铃——铃——
手机的铃声吵醒酣睡中的人。
辛扬天没好气地接起手机:“喂,谁啊?”
(你还敢问我是谁,我是你老爸!你这个臭小子,搞什么飞机,一整晚都没联络,你是死到哪里了?)手机一接通,对方劈头就是一顿骂。
“你……许情,覃许情!?”辛扬天精神一振,伸手探向身侧,才发觉昨天的那个可人儿不见了。
(对,就是我。你在干什么,昨天不是说好过来这边聚聚吗?我跟方驭雨快要被那群娘们给呑了,你居然尊驾不移,到现在还见不到你的人影。说,你现在在哪?)
“抱歉,我忘了。”覃许情的话他压根儿不放在心上。环视一周,眼角余光瞄到梳妆柜上的钞票,他不禁低笑出声。
(笑?你居然在笑?你最好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我会让你好看!)覃许情恶声恶气地威胁。
“我昨天下海,让一个女人包了,价码还挺好的。”他将那些钞票拿在手上,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下海?你到底在说什么?)覃许情完全摸不着头绪。
“我现在在‘孤枕难眠’楼上的饭店里。”辛扬天边说边下床穿衣。忽地觉得右肩膀一阵刺痛,照了镜子,才知道是她留下的记号,一个火热销魂的印记。
(大伙为了你要去聚乐第一阵子,特别为你举办一个舞会,而你这个主角居然没有出现,你该当何罪?主角没有出现,那情况说有多糗就有多糗。)
“我知道了,随你怎么罚吧。”他的心思一直停留在昨晚那个怪女人身上。一般说来,通常是他在事后离去,想不到昨夜居然大逆转,他竟会被一个女人独自留在饭店。
这感觉……不错,满特别的,从来没有过。
(我不罚你,只要你有空带我去那个神秘小岛聚乐第走走就行了,不过分吧?聚乐第除了一年一度的徵才外,就只有得到辛扬天的许可才能自由往返。那是属于辛家的私人岛屿,连总统都没有资格任意进入。
“那个地方只有男人和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女性会员,你去那儿干什么?”
会去那个岛的男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经过训练的牛郞,一种是喜好男色的达官显贵。辛扬天则是属于第三种身份——聚乐第的所有权人。
聚乐第是竹月帮的根据地,更是一个奢华糜烂的堕落天堂。是他刻意将其规划成这样一个地方,不为什么,那只是他的嗜好,他想创造一个供人发泄的地方罢了。
(我想见识一下那个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很有兴趣。)纯粹是好奇。
“好,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想去,通知我一声。”说着的同时,辛扬天已经整装完毕。“我现在要回我老头那拿些东西,下次再联络。”
(祝你一路顺风。)
收了线,辛扬天仍然站在原地发呆,想着昨晚那名神秘女人,一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回到坐落于郊区的辛家大宅,辛扬天一走进大厅,便看到无事一身轻的辛瑞至——他的父亲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着报纸,一派优闲。
他视若无睹地从父亲身边走过,欲上二楼的房间。
“你现在连看到人都不会打招呼了吗?”
“爸,我回来了。”冷淡的招呼,强调着不愿与父亲交谈。
“这就是你的招呼?我还不如养条狗算了。”辛瑞至恼怒地大吼。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辛扬天一脸的厌恶,一ρi股坐在沙发上和父亲面对面。
“你……”看到他这种态度,辛瑞至也只能在心中叹口气。原本是跟他最亲的孩子,却在母亲死后和他成了仇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化解这个心结,让他们父子俩能够回到以前的生活。
“你打算结婚没?”
“没有。”
“为什么?”
“没有找到喜欢的人。”
“什么时候会找到?”
“不知道。”
“我们父子的对话,一定得这个样子吗?”辛瑞至终于受不了这种简单扼要又冷漠不带感情的对话,他出声询问儿子。
“够多了,我觉得我已经做得够好了。”
说完,辛扬天站起身离开沙发。走上楼梯前,又回头撂下一句话:“你要主宰震天的婚礼,他没有意见,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可是,你休想参与我的事,你只要看震天那两个孩子,扮好你爷爷的角色就够了。”
震天和韩敏在年前便回来,他该挂心的事也没了,现在该是他可以安心享受的时候,再不走,要等到何时?
“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太糟糕了吗?”他受不了这个孩子的脾气,跟他死去的母亲简直同一个样。老是不吭一声,受了委屈也不愿意对他诉苦,这要教他如何是好?
“是吗?”辛扬天冷嗤一声。
辛瑞至喟然一叹,他真是拿这个儿子没有办法。
坐在开往聚乐第的渡船上,辛扬天沉思着。
他恨透了父亲对母亲的薄情寡义,怨透了父亲对他们兄弟俩的视若无睹——在他们了需要他的时候将他们丢在一旁,就连母亲临死前的呼唤……也终究得不到父亲的回应,这……能教他不怨吗?
辛震天没有看见父亲对母亲的冷漠,所以震天永远也不会懂他到底在怨什么,可是他看到了父亲的一言一行,看到父亲冷酷的伤得母亲遍体鳞伤。他看到了,所以他没有办法原谅他。
说他有恋母情结也好,他只知道,母亲和震天是他最重要的亲人,那个老头……什么也不是。
他对老头的恨是老头自个儿造成的。
恨他……仿佛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就好像人要吃饭、呼吸一般的自然,从小累积的恨意,是很难磨灭的……
一年后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在乐家宅第外徘徊。
“是谁在外头?不敢见人吗?”门一开,一声娇斥随之喝出。没办法,最近治安不太好,她必须吼得凶狠一点,壮壮自己的威风,以吓退一些奇怪的不法份子。
“若薰,你的声音太娇嫩了,一点喝阻作用都没有。”一道人影从玄关大门前的花园闪出。
“二姐!?”若薰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楚,“你干嘛把头发剪成这样?你疯了!”
“嘿,好不好看?”栾若心在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面前旋了一个身,手还不忘拨弄着不及肩的短发。
“若薰,是谁在外头?”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从屋里头传了出来。
“大姐,是二姐,她疯了。”栾若薰边说边朝屋里走。
“真是的!什么疯了,只不过剪了个头发,有这么严重吗?”栾若心相当不以为然,跟在若薰的身后走进去。
“若心?你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栾家主母栾若良看到若心那一头不及肩的短发,也不禁大呼出声。
“我剪这样很丑吗?你跟若薰这么惊讶干嘛?很短吗?她觉得还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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