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冰，还记得流丹是怎么找上我吗。”莫绝半靠在软榻上，微微睁眼问着。

玉冰仔细的回忆了一下，道，“那是他刚进太子府的第一个年头吧，他来找的公子。”

莫绝慢慢的回忆起来。那还是春天，但很冷。流丹穿着单衣站在自己的殿前。那时莫绝除了烛怜还没和柯凤炎其他的男妾相熟。仔细想来，起初流丹是给先皇的男妃，可是先皇将他赏给了柯凤炎。进了太子府时也只被宠了一次，还是新婚之夜。

“那时候流丹说的什么还记得吗？”莫绝现在回忆往事的时候就会头痛。

“他说，他要的不是太子的宠爱，他要的是他们一家的昭雪。”玉霜在一旁说道。

没错，莫绝忘不了那个穿着灰衣的男子在寒风中用那双水一般的眸子看着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般的坚定。

“太子不会宠爱我，我也不会去争宠。我只想要一个可以为我家人昭雪的机会。这个机会只有您能给我。”

莫绝会答应他也是因为那双眸子吧。那样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谁都没有力气拒绝吧。流丹是一个很有抱负的人，莫绝只是在柯凤炎的面前提了他几次而已，流丹就顺着这个成了柯凤炎的心腹，在柯凤炎登基之后，流丹也用了手里的权利，给自己的家族昭了雪。

流丹给人的印象就是害羞，喝点酒就会脸红。但是莫绝知道，那只是假象而已。流丹将自己掩藏在那害羞书生的面具下，秘密的发着自己的光。

只是，可以掩饰的是神情，但那双水眸却再也回不去了。起初如水般眼睛早已变得浑浊，不论喝的多醉，都回不去最初的那种清澈了。

时间真的很磨人，莫绝都快忘记那双眸子了。没想到的是，多年之后见到了一双比之更甚的眼睛，未儿。

“公子，商庄主的帖子到了。”玉冰递过来一个请帖。

莫绝接过来一看，原来是商子月约他今晚去商谈。

莫绝看了眼天­色­，还早。这好趁这个时候准备一下。成败就在今晚了。

虽说不想再见到柯凤炎，可是还是为他的事忙碌。莫绝闭上了眼睛，心里淡然了很多。有些事就是这样，因为距离、因为岁月而慢慢的变了味道。只是那种本质还是一样的，帮他统一了天下，然后……然后如何？莫绝蓦地的睁开了眼睛。

统一了天下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

“莫公子请！”商子月还是挂着那亲和的笑，将莫绝引到了桌前。

“有劳。”莫绝坐了下来，为商子月和自己斟了酒。

“原来商庄主喜欢喝花雕。”莫绝闻了闻酒香，是流丹最喜欢的酒。

“喝惯了罢了。”商子月脸上的笑没有变化，莫绝轻抿了一口。“好花雕，可比宫里的好。”

“自家酿的，有些年头了。”商子月抬起眼睛，似不经意的问，“莫公子喝过宫里的酒？”

“柯朝的流昔先生爱花雕，帮他选进罢了。”莫绝话里的意思含糊不清，但是却将意思表达了出来。间接还提到了流丹。

商子月扔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原来如此。”

“我想跟商庄主做一笔生意。”莫绝将酒杯放下，道，“不知商庄主意下如何？”

“莫公子请说，只要在下能做，就一定不会让莫公子失望。”商子月看着美人在烛光的照耀下的容颜，心里微动。

“呵呵，我想要的是——”莫绝似乎有些为难的蹙起了眉，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商子月，纵使商子月心系着流丹，情牵着未儿，也经不起美人这般的注视。

商子月不自觉的伸出手握住了莫绝紧紧抓着酒杯的手，道：“你说。”

莫绝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比自己肤­色­暗点的手掌，说，“炸粉。”

此话一出，商子月微微一震，抽回了手。为自己刚刚的失态道歉，“唐突了莫公子。”

莫绝轻轻一笑，“庄主和我都是男子，这有什么。”

商子月想想也是，都是男子，这点行为说明不了什么，要说奇怪的话，那就是莫绝妖魅的容貌了吧。这容貌、姿态没办法让男子不动心。

“我们也别庄主公子的叫了，生分。”商子月敬了莫绝一杯，“我比你年长些，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商大哥，我叫你莫弟，如何？”

“好，商大哥。”莫绝将酒一饮而尽。

商子月点了点头，放下了酒杯道，“恕我直问，莫弟要炸粉做什么？”

听到商子月的话，莫绝就知道这事能成。至少商子月能弄到炸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