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现在我想——”
“你什么也不用想了——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的身后,宫千极脚步轻飘而来,无声无息,一脸的狐狸笑容。
可夜沙罗却毫不惊讶的一笑,摇了摇头。
“不,不,不!是你来晚了!”他笑的从容,笑的自信,仿佛也将宫千极的突然出现算在心内了。
“晚了?你是指没有赶上你的武林盟大军吗?还是指——这个人?”说着伸手一拽,将隐于袖中的长绳拉紧,不远处被拽出一个人来。
衣衫破败,一脸伤痕,青青紫紫像是被打的不轻,此人正是武林盟的左堂主,余振刚,也正是背叛柳依依及武林盟之人。
余振刚一出场,夜沙罗的笑容暗了几分,眯起俊眸紧盯着宫千极,笑的很是危险。
“看来宫门主已做了好一切,就等着我上钩是吗?”这一次连他的黑鹰也背叛他了!畜牲就是畜牲!
“好说!还不比上夜门主的阴谋!让宫某头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真是铭记于心呢!”冷冷一笑,将余振刚踢倒在地。
夜沙罗睨了一眼地上的人,带笑表情没有丝毫的改变,转身望向龙天娇。
“丫头,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是我丫头,所以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轻易离开主子我的!呵呵!”笑着说完,抬步一近,身后的宫千极立刻飘身上前,却被突然而来的爆破声震的惊退数步。
白烟滚滚,将整个药棚都笼罩在内,任谁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连身在其中的宫千极也是两眼茫茫,寻不到人。
他疯狂且焦急的胡乱找寻了一阵后,发现药棚内根本已无人影时,立刻转身跑向棚外的胡杏儿,见她依然躲在地上,动弹不得。
伸手一抓将她提起,眯着漂亮的狐狸眸子狠狠的问着。
“夜沙罗呢?”
“我怎么知道?你点住我|茓道,我连动都不能,又怎么知道他去哪了?”胡杏儿笑的很是得意,气的宫千极扬手赏了一个巴掌给她,打的又响又脆,让她的半张脸瞬间肿涨了起来。
扔下胡杏儿,宫千极错败的咒骂出声,不敢相信自己又败给姓夜的一次,还让他抓走了龙天娇,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时,从四面八方涌出的一批身着劲装之人,将冒烟的药棚围了个密不透风。
“门主,这烟——”
宫千极恨恨的一摆手。
“都退下吧!那个人已要跑了!”跨出一步,眸光凌厉的一转,下一次,他绝对会让姓夜的付出代价。
羊肠小道之上,两个并肩的身影正在缓缓的移动着,一白一蓝,好不乍眼!
突然白色的身影脚步一停,似乎不愿意再走了。
“怎么了?又累了吗?还是想让主子我抱着你走?”宝蓝色的绸缎被夜沙罗的弯身弄出一片褶皱,但他丝毫不在意。
“只要你告诉我,你的霹雳炸弹是哪里来的,我就接着走!”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龙天娇抬眼望着他颇有耐性的笑脸。
闻言,夜沙罗扁扁嘴,无奈的坐在她身边。
“我不是说了吗?是一个人给的!”又是那一句老话,听的她耳都痛了。
“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他是谁?至余样子嘛——他真的没有我俊美——”痞痞的一笑,还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气的龙天娇差点吐了血。
“你——她,你现在跟着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怕我回到宫里押你入牢?”语气一转,带有怀疑的问着。
夜沙罗点点头。“嗯,也许吧!但我不会让你回到宫里的!”轻松的笑容仿佛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件。
“但你制止不了来找我的人!他们不会给你太多时间的!”龙天娇满是肯定的说着!她现在差的只是时间。
对于君紫墨他们中的毒来说,解药她早已配好并由魍魉送出了,现在只要等他们恢复就会立刻来寻她了!
想必宫千极也正在想对策,同样是狐狸一级的人,相信极不被他困多久的。
夜沙罗眼神依然明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说了一句让她震惊的话“那如果我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不就再也烦不到我们了吗?”
异世之人
八十四章
一场武林浩劫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平复了!余振刚被抓,柳依依重新夺回了大权,又彻底的清理了所有余孽叛党,成功的阻止了一场大的动乱。
此刻,叶原城外的大运河上,一艘紧固的武装漆红木船正开拓着河道,将数十只货运之船迫停在河两岸,而让出河道使漆红木船通过,船的行速很快,足以让河两岸的人瞪目乍舌,而船舱之上,高高的Сhā着一根乍眼的旗杆,随着劲风而展的是两个浑厚的大字:极天。
“喂!快看,那是极天商行的快船,不知道又有什么急事,把河运又停了!”一位商人指着在运河中快速行驶的大船,撇着嘴唏嘘道。
他身边围着众多船运的商贩,各个抬着脑袋向河中望去。
“哼!仗势欺人之辈,凭着自己的商业做的大,就如此横行!竟敢公然迫停河运?”一身锦衣的中年妇女站在河岸,极不为屑的骂着。
“嘘!小点声,要是被有心人听到,我们的商铺就该遭殃了!”妇女身旁一名男子小心翼翼的转目四望,直怕被人听到了他家主子刚才对极天的不敬之说。
而这时,一名衣着怪异的男人穿进人群,朝那商船望去,随后又抬起手腕望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啧啧!还真是够快的,都快赶上现在的货船了,以目测来算,这船每小时应该达到十五海里!”手指“咔嚓”一按,秒表停在了一分钟的单位。
男人一身唐装,半古半洋的矗立在人群当中,虽说他那身褐蓝色的长袍也颇显古仆,看与周围的人相比,还是显的很诡异。
而且男人的头发非常的短,与现在的男人所留的长发相比,简直剌目难看,见身边的人都用奇的眼神望着自己,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嘴,一抹鼻头,点型的李小龙架式,怒瞪着周围的人。
而在快速运行的船舱内,宫千极府身在一张巨大的海运地图上,手拿着标签,决定自己的快速救人方案。
“走水路真的会快一点吗?”他身后,南奉月负手而立,那金色的发丝将他原本就白晰的脸庞趁的更加莹白无比。
“当然,以这艘船的速度,我们一定会在他们赶到武林盟前先到的!”宫千极计算着到达各个港口的时辰,然后派人通知让出航道,以便将船速提高到最快。
“可是我们最近并没有收到娇的任何消息,如果他改变了目的地,岂不白费力气?”南奉月眯着眸光,望着那地线错杂的地图,说出了一个可能性。
宫千极闻言抬起了身,转首望着他,以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所以我才会让神官与战君他们在路上追赶他们,如果有变,神官会急时来通知我的!这一次——我决不会再错过机会的!”一双莹黑的眸中闪着无比的气势与坚定。
宫千玖坐在船窗旁,望着河岸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不禁飘远,他的心随着龙天娇远去,正在不安与动荡间来回徘徊,这是他有生以来感到最无力的一刻!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暗暗祈祷娇的平安!他痛恨这种无力感。
狠狠的一拳,砸在了窗棂之上,可就在这一瞬间,再一抬眼,他发现河岸上一名衣着怪异的男人,他的发型,他的表情都让他觉得的莫名的奇怪。
“皇兄,你看这个人!”一把拽过与南奉月保证的宫千极,伸手一指,指向了岸上的那名男子。
随着他的手指方向,宫千极望向了河岸上人们的焦点,那穿着怪异的男人手舞足蹈了半天,像是在吓唬人群,即而飞快的跑开了。
他那连跳带出拳的招式很是罕见,是他生平所未见过的奇异招式,他到底是什么人?
收回目光,宫千极望了眼宫千玖,二人的眼神中闪出了同样的一抹神色。
“我不能改变计划,那个人我派鬼面门的人去追查,如果他真的与娇说的异世有关,我们会抓到他的!”拍了拍弟递的肩,宫千极满是沉稳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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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明晃晃的爆晒着万物!
“喂!你不会直的要在这个时候赶路吧?会中暑的!”一把拉住欲起身的龙天娇,夜沙罗不赞同的透过窗外望了望高挂的烈阳。
转头望向蹙眉的夜沙罗,龙天娇带着假面的青涩脸庞上闪出一抹不耐。
“第一,我们说好了交换的条件!我可以帮你去实现你去异世的愿望,你要用最快的方式送我回宫!”狠狠的抽出回他拉着的手臂。
“第二,帮我找出你在百花楼的合伙人,我帮你在异世安排帮助你的人!”
夜沙罗表情一变,微笑如常,充满了安抚之色。
“我知道!呵呵!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嘛!怕你中暑!”边笑边说的站起身来伸手又要去拉她,却被龙天娇一手拍掉,没有理会他的笑脸,劲直往外走。
“等一下!有你走的这么快的孕妇吗?”连跑了两步才追上人的夜沙罗,拉住她的一条手臂,满是新奇的眼神望了过来。
“告诉我,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是否如那个人所说的一般有电——呃,的东西!”忆起自己曾经的和伙人,夜沙罗满脑子的幻想。
“有电的东西?他都和你说了什么?”边走边问,对于那个神秘的现代人,龙天娇也满是好奇。
“他说过一些我根本无法想像的东西!”眼望着天空,此时的夜沙罗就像是一只待飞的小鸟一般,对未来充满了幻想。
“也许吧!有些东西是很难凭想像看到的!对了——他是怎么找上你的?”不经意的问着那个神秘人的信息,龙天娇双眼四望,似乎在找寻可以遮阳的路走。
官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人困马乏的行走着,速度都不快,但还是卷带起干粉似的尘土飞扬,呛的龙天娇紧捂着鼻子。
“把这个蒙在脸上会好受点!”
头一低,一只手递来一条长方形的白色丝锦。
龙天娇接过蒙在了脸上,皱着秀眉,伸颈前望。
一条官道尘土轻扬,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再一垂眸,望向了自己已突起的小腹,重重的一声叹息溢出唇角。
就在自己无奈之际,一只长臂突然穿过腋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只听耳边呼呼声风,几个弹跳之下,已飘出二里地了。
夜沙罗紧抿着菱唇,不让尘土飞进口中,小心的护着怀中的龙天娇,飘身的动作都是轻柔无比,也注意不去紧压她的腹部,将她侧身抱在怀中。
在他轻功下,原本要走上半个时辰的路程,仅仅用了几分钟便看到了头,而这一次他们到达的是梁阳县。
县城不大,但牌楼到不小!整个牌楼都是质地清润的汉白玉所堆砌而成,而牌楼上方还用金漆漆着三个大字:梁阳县。
看来这小地方到是富裕的很!
青石板的街道两旁,各种贩卖东西的小商们正热火朝天的叫卖着,还有不少流动的商贩也在沿街叫卖着,卖糖葫芦的,卖小风车的喊声混成了一片,好不热闹。
再加上各个酒楼饭庄门口的小侍们到了吃饭的时辰也都站在门口吆喝着,拉拢着客人。
“两位来我们鸿满楼吃个饭吧!里面应有尽有,没有您吃不着的!呵呵!”一位小二哥肩上挂了一条白毛巾,边擦着顺脖流下的汗,边笑脸迎了上来。
见小二哥如此辛苦,龙天娇不禁动了恻隐之心,抬头望了望正当空的太阳,又是一阵气,随即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我家丫头选中了你们这家,就把好菜全都端上来吧!”夜沙罗像个大阔老爷一般,一进门就赏了小二哥一锭银子,直笑的他嘴都咧到后脑勺儿了。
“好,好!这位爷和姑娘里面请!春妮儿,快给两位贵客上茶~!”小二哥冲着堂内笑嘻嘻的一喊,喊来了一位二八年华的姑娘,梳着两条朴实的大辫子,实分十讨喜!
将夜沙罗二人迎上了二楼,干净明亮的布局让龙天娇很是满意。
靠着窗边的桌位都满了,只能选了个中间的方桌,二人刚刚坐下,那冒着热气的茶水就已端了上来。
龙天娇冲着叫春妮的姑娘笑了笑,她就甜甜的唤了起来。
“二位,今个儿想吃些什么呀?我们这里最拿手的当属干锅鸡和黄豆鱼了!您想来一个吗?保证您吃了不后悔!”春妮一脸保证的笑着,就差拍着胸脯子说了。
夜沙罗望了望龙天娇,示意她来点自己喜欢的就好,而自己则是端起了茶杯,饮了一口,随即抬眼四望。
这二楼饭厅内不大,却足容下了十来张饭桌!一眼望去倒没瞧见空桌,看来生意到是挺好。
不经意间,看到了几桌的姑娘正用一双双秋水含情的眸光打量着自己,随即冷冷一笑,顿将她们吓的收回目光,不敢再望来。
再一转眼,突然对上了龙天娇直视自己的目光,唇角一弯,浮上一抹笑容。
“点完了?”
“没,我只想吃素,问你要不要点些别的!”将手中的菜单递给夜沙罗,转眸也向他刚才的视线方向望去。
只见几名埋头吃饭的姑娘,时不时的还往她这边瞅瞅。
夜沙罗笑着摇了摇头,将菜单还给春妮儿,让她去做菜了。
正当春妮离去,几声混着酒意的言论飘进了他的耳里。
“嗳,我说——今儿个都到正午了,那赵家的花轿怎么还没出来?想必是那少年郎抵死不从呢!呵呵!”凭着酒意,一名中年大汉声音不大不小,议论起赵家的事儿来。
“嗯,就是,想必那赵家小姐没将人家拿下,不然——呵呵!”说着还暖昧的一笑,满是不明之意。
正说着,街东头就响起了一阵锣鼓唢呐的喜乐,正是迎亲时的花队。
几桌吃饭的客人纷纷挤到窗前,哀声叹气的望着那沿街而过的花轿,那轿子里坐的正是被赵家小姐抢来的新夫郎。
龙天娇本喜安静,被这突来的震天乐声吵的直皱眉头,又听人家说是强抢民男,自是不觉的沉下脸来。
孕妇之怒
八十五章
在这个世上,龙天娇没真正大怒过几回,就不甘的也就是被自己生父龙月倾编算了一生,殊不知这世上也有人能将她气的恨不得一杀了之。
柳眉紧蹙,盯着眼前桌上的菜清有那么半点的食欲也都让那震天的锣鼓声给轰跑了。
夜沙罗本是无心窗外,他爱吹爱揍的关不着他半点事,可见龙天娇被吵的十分不悦,当下也瞄了两眼窗外。
“你们看,今天这赵家老二也赶着娶亲,到和自家妹子撞到一块了,哈哈哈!莫不都是抢来的?”窗口处一名酒醉的女人毫不在意的在大谈赵家闲事。
她身边之人皆脸面惊慌,生怕被赵家的爪牙听了去,交人直接给办了!恐怕这酒鬼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就在这时,那乐声震天花队突然停下了来,锣也不敲了,只听得一名男子的哭声响彻街道。
“赵富梁你还我妻来,今日我就和你拼了!”
讶意之声顿时此起彼伏,一时间不少正吃饭的客人都纷纷涌下了楼去街口现场看热闹。
涌挤之中,一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龙天娇食饭的桌子,顿时将碗带到地上,和饭菜碎成一团。
本就心里烦闷的龙天娇被这一折腾更是半口吃不下,干脆竹筷一放,拿出一些碎银就放到桌上准备走人了!却没想被夜沙罗拉住,又将碎银塞回了她手中。
“我这做主子的,岂能让丫头付钱?”俊容上扯出一丝哄笑,再一转脸,将那个撞到桌子的人伸手一拉,拽了过来。
“真是不长眼的东西!”冷哼一声,眸间闪出了寒意,握住那人的衣带便将人从窗外甩了出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又惹来无数惊慌之声,及数人的哀嚎,想必是砸中了街上之人。
龙天娇一愣,接着怒瞪了一眼随性杀人的夜沙罗,连忙快步走下了楼梯冲了出去。
只见本就不宽的街道上,除去两旁卖杂货的小商小贩们,也只剩下仅余一辆马车通行的路面。
一团人挤在一堆,围着那名被扔下来的人,还有两名被他压在身下,浅浅的呻吟着。
“都滚,谁再看我就让你们像他一样!”夜沙罗慢步追上挤进人群的龙天娇,寒意四射的语气像是冬日里的雪,一下子凉了众人的热火朝天的诽议声。
鸟兽四散后,三名受害者前只留下了一位红衣少女,可人们却发现她大着肚子,但那年轻的容颜却让人颇为意外。
一名好心的男子见她只身一人蹲在受害人身前,怕那夜刹似的男人加害于她,连忙状着胆子上前拉她一把。
“我说姑娘——呃,夫人,快走吧!别看了!”说着还有意望了眼越走越近的夜沙罗,见他一脸似笑非笑,目带寒光,盯着自己有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吓的手一软,退后三步。
眼看着那夜刹般的男人走向龙天娇的人们不禁连连叹声,怎么这世道坏人这么多,除了赵家恶霸这又出了一罗刹!这位夫人也要不幸了!
“拍”的一声,轻脆无比!把周围远远观望的人们都惊的眼睛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张口无语,不敢相信那红衣夫人竟然一巴掌打在了那冷面男人脸上,还颇有三娘教子的威风。
伸手一拽,狠狠的揪住夜沙罗的衣襟,将他一把拉近,眼瞪眼的望着他。
“他人性命对你来说轻如草,但也要有个枉法?天龙国内岂能容人当街无原无故杀人?”每说一句,便火气稍涨一分,最后恨不得再抽他两巴掌。
那两名被压在身下的人,一人哀叫不断,而另人则晕迷不醒,到是被扔出去的人还惊瞪着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直眭的躺在原处不敢乱动半分。
被毫无预警的打了一巴掌在脸上,夜沙罗暗觉脸颊生疼火辣,可见龙天娇使了多大的劲儿,当下也冷了颜面,对着她再也笑不出半。
他夜沙罗是何等之人,从小到大虽说没有一朝天子那般可纵情呼风唤雨,但在他的一席之地上也是高高在上,受万人追捧的门主,不要说被人把巴掌了,就是连恶言都没有人敢对他说半句。
正待发火要教训眼前不识好歹的丫头时,突然被她那双莹亮怒火的眸子一映,心神一滞!
此刻看在他眼里的是一双绝美的眸子,像是燃烧的水晶般,热亮无比,却又镶在这张平凡清嫩的脸上,也独显了那双眸子的特别!更让他吃惊的是,竟然从那双眸中看出如帝王一般的威严,像是两颗沉重的石头,砸向了他的心。
衣领再一紧,他被拉到了那已死之人身前,顺着龙天娇那微颤的纤指,他看到了死者差异的容颜。
“你没有没想过,这人从二楼扔下有可能会摔死?”急怒的嗓音透着无形的震慑力,竟然让人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夜沙罗俯身拉起那名被他扔下楼的人,查看着他身下两名被压之人,一指点去,晕迷的人顿时醒了过来,一想起刚刚的场影,仍是一脸惨白,摸了摸心口,仍有余温和心跳,才安下心来。
而另一名被砸断了肋骨,正疼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无助。
“还不送人去医馆?”肋骨断了,她一时也没办法,身边又没有医用工具,救人不得。
夜沙罗被她一吼,伸手将人提了起来,小心饶过他断了的肋骨,便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医馆?”见他这样没头没脑的就走,龙天娇当下也气混了!找了个身边的人便问。
得知了最近的医馆,才拔腿追去,拉住已偏离正确方向的夜沙罗就往目的地而去,但更巧的是,又是一阵喧闹哭喊声揪人心肺的传了过来,一转头,只见一名男子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跳命似的猛跑着。
而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正是适才送亲的花队之人。
男子边跑边哭喊“这世道没有枉法了!今日我薛义惨死街头,来日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眼中的绝望让人心寒,就在他要一头撞上街旁的屋墙时,龙天娇脚下一飘,人已闪了过去。
夜沙罗也是一顿,连忙将伤者送到几名看似老实的妇女手上,递出一锭金子。
“请帮我把他送到医馆,除了医药费外,剩下的就给做辛苦费了!”将人和金元宝扔下,转身向龙天娇而去。
此时龙天娇挺出护住那名含冤男子,拉起他面对着一群身着喜袍的花队之人。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赵老爷家的事,快把人交出来!否则连你也一并打了!”头带红纱帽,手持着一只敲锣用的木锤,恶狠狠的指着龙天娇便是一顿威胁。
龙天娇仅是斜斜的睨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拿出手帕,为那男子压住头上伤口,边问道。
“他们为什么追打你?”
“我——哎,夫人还是莫问了,你救不了我!还是快走吧!”见有人帮他,先是一喜,可再一瞧,人家女子竟然怀有身孕,如果为了他而一尸两命,他也余心不忍。
“不要慌,这天下还没有我管不了的事,你就简短的说吧!他们为什么追打你?”轻叹了一声,龙天娇认定这男子必是被欺压的一方,声音泄去方才的火气,轻柔的问着。
几声柔语到是让男子定下了心神,喘了口气才缓出一句话来。
“赵家的二爷抢了我妻,还硬逼着我县官让我写了休书,今日他强娶我妻入门,我——”说话间,一片哽咽,热泪便又留出来了。
龙天娇双眉紧拧,伸手在男子肩上轻轻一按。
“你放心吧!这事我管了!”没想到在她的统治下还有如此欺世压官的恶徒,让她原本就不安的心又沉了几分。
那名打手见龙天娇压根儿就不理会他,气的手一抬,木锤便向她打了过去。
龙天娇到像是长了后眼一般,抬脚一踹,将人踢翻在地,周围引起一片叫好之声。
其他花队打手一看情况不对,纷纷捋袖子出场,准备打人,却在一阵轻风吹过后,各个倒地不起,身上挨了重痛,疼的吡牙咧嘴。
“我家丫头,哪个敢动?”一道寒入心肺的声音吓退了欲涌上来的打手。
夜沙罗走向龙天娇,忽视她的怒瞪笑颜如常。
“呵呵!原来丫头的爱好是管闲事啊?”斜睨着眼儿望了望站在龙天娇身后的男子,目光又是清冷了几分。
“那人呢?你给丢哪了?还不送人去医馆,谁要你多事?”不理会他的笑脸,龙天娇转头一望,已瞧不见先前那个断骨之人。
“放心!他死不了!我把他交给两位大娘了!她们会带他去医馆的!而且——还给了银子!”
“哼!”心微微一放,但对着夜沙罗的脸仍是冷眉冷目,绕过他冲着那不远处的花轿而去。
边走边伸手抚着隆起的腹部,低喃道“宝宝,今日娘就带你一起去教训坏人!”
做了孕妇闲人这等久,久到自己的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闷着一肚子气,今日她到要看看,究竟是哪家恶人敢如此猖狂,不将她天龙国法放在眼里。
打手们见她面目森然,威仪暗生,眼见着她就朝着那花轿走去,就是没人敢拦。
“干什么呢?快给我把人拦住!”到是轿前的新郎官脸色一惊,狂喊出声,才震醒了众人。
两名打手一个越身便向龙天娇打去,却在半路被夜沙罗拦住,一脚一个踢了个远。
“滚开!谁再挡我,一律与强抢民妇同罪!”她的喝声让另外两名打手一滞,但还是冲了上来。
眉头一皱,龙天娇紧了紧袖口,一提真气,脚下便飘了起来,一记开山劈地掌便打的两名打手倒地哀嚎,又迅速的伸掌劈在新涌上来之人的前胸大|茓,精准无比,打的他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
一路打打进进,只见她一身红衣,两袖生风,衣带飘飘,除去隆起的腹部,颇像个女侠一般,英姿飒爽。
“打她的肚子!”新郎官阴毒无比的喊了一声,正待与她对打的男人手一低,向着她圆润的腹部而去。
龙天娇一惊,抬眼一把那说话之人,冻人的目光让那人一抖,差点从马上跌了下来。
可人还没稳住,便被的脚踢下马背,狠狠的摔在地上,正待抬头喊叫,已被人踩在脚下。
只见龙天娇手持着不知从哪个人身上夺来木锤,照着那人的胯骨间狠狠的抽打,一阵阵的哀叫声震彻街尾,也震过了街头迎来的另外一只花队。
站在一旁,夜沙罗只能用傻眼两字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他见过勇猛的女人,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发威的孕妇,这丫头难道忘了自己正怀着身孕吗?
把人打的差不多了,龙天娇才停下手来,新郎官本就是艳红的喜服此时更是阴红无比,四处衬着血渍,奄奄一息,也不再喊叫了。
扬臂一扔,将打断的木锤甩开,手一提拽着新郎官拖地而走,一脸威仪,硬是震的无人敢上前阻拦。
“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到一声高扬的女声带着惊怒的腔调传来,龙天娇才止住脚步,将人扔给夜沙罗。
正是赵家恶冠满盈的独女,赵心芽,她脸色铁青,望着被人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二哥,一双弯眸恨不得把龙天娇射出个洞来。
龙天娇望着眼前一身喜装的圆润小姐,她那双弯眸让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感。
“你——你竟然敢把我二哥打成这样?你——你死定了——来人——”一脸疯狂的赵心芽像是只狂吠的狗一般,指挥着自己队伍里的打手们一涌而上。
“你们想包庇犯人?就视为同罪!”冷冷一笑,龙天娇心知这位面色不善的小姐是何身份,给了她最后一个警告。
“同罪?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赵家的厉害!来人——给我往死里打——”狠话一撂下,她身旁的一个胖妇人便上前一步。
“小姐——这大喜的人日子要是出了人命——可不是好兆头啊!不能见血啊——”话没说完,便被赵心芽狠狠的推到一旁,指着龙天娇。
“给我打,谁打死她,就赏一百两!”去他的兆头,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龙天娇一眯眼,眸中蕴出一抹骇人的风爆,她二话不说,当下足尖一点,飘身向赵心芽飞扑而去,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竟然将一路阻拦的打手全部打倒在地,起不了身。
如同阎王锁魂一般,一手扣住了赵心芽的咽喉,折了她一臂向后,疼的她脸色如纸,惊慌失措了起来。
怒震梁阳
八十六章
“说!你是赵家的哪一个?”手一使劲,赵心芽圆润的脸庞上立刻掉下两粒汗珠来。
“我——我是赵心芽,你——你快放了我,不然——啊——”又是一阵钻心之痛,疼的赵心芽断住了话头。
“不然怎么样?”
“我——我爹和皇城里好多大官都相熟,你——你逃不了的!”冒着冷汗,赵心芽又搬出自己的家势来威胁人。
闻言,龙天娇不怒反笑。
“噢?那到说说,你爹认识何人,看他的官能不能吓到我?”
“我——我爹认识户部尚书余文杰、吏部亭长候孝严、还——还有宫亲王,他可是我爹的好友——”赵心芽拼命的想着自己爹交好的一些官员,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最大的官也就是被龙天娇亲封为亲王的宫尚羽,此人是宫千极和宫千极的表叔父,想不到也与这帮恶人混在一起。
龙天娇不禁冷笑着一一将她刚才说的名字暗记了下来,这些人,她会一个一个查!
一甩手,将赵心芽丢给夜沙罗,转身便向那喜红的轿中走去,果然见到一名女子满面泪痕,手脚被绑,嘴被封的困在轿中,心火顿升。
连忙将那女子解救出来,让她与丈夫团聚。
女子千恩万谢过后,在龙天娇的一再保证才,才安心的离去,临走前又望了眼另外一抬轿子,冲着龙天娇低声说道。
“恩人既然救了舍命,也救救那被强抢的少年吧!他也是——哎,和我一样被强抢回赵府的!”说完便和丈夫快步离去。
龙天娇一转头,便冲另一头的轿身走去,伸手一掀轿帘,映入眼前的面容让她神情一怔,紧接着怒火烧颜。
被困在轿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皇夫——林羽云!但他已昏迷不醒,只由一条麻绳困在轿内以防跌了出来。
抬指一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正常,随放下心,怒的轻颤解开了他的绳索,又从怀中倒出一颗药丸来,喂他服下。
不一会儿,林羽云幽幽转醒,见自己面前压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立刻惊震的挣扎开来,以为是赵心芽,却被一声呼唤定住了身。
“羽云,是我!”
那声音,听的林羽云一阵轻颤,激动的一抬眼,却又是一怔。
眼前的少女面容清涩,根本不是他千里追寻之人,但那日思夜想的嗓音犹在耳边,他怎么能认错?
“你——是谁?”
“哎!傻人,我只不过带了张假面,你就半点也认不出我?我是龙——”话还没说完,便被他一个紧抱,激动的搂住怀中,俊眸紧闭,溢出欣喜的泪水。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被抓去,强不过她,今日迎嫁之时也便是我的死期!”字字句句都带着必守清白的决心,听的龙天娇更是心头一阵感动与怒意。
“傻子,你且记住,任何事都比不过你对我的重要!万不得以时,也一定要保住命等我来寻你!千万不能做傻事!”感叹着他铮铮清骨之色,又是高兴又是心疼的抚着他柔滑的发丝。
轿外,夜沙罗见龙天娇去了甚久也不出轿,便奇怪的抬步而去,看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没走两步,就见龙天娇拉着一位满身喜袍的少年,又哭又笑的走了出来,二人眉目间互传情意,好不温情。
一见夜沙罗,龙天娇立刻瞪圆了眸子,向他身后扫去。
“赵心芽呢?”
夜沙罗侧身一指,赵心芽被他点了|茓道,扔倒在路旁,无人敢上前。
“我决不会放过赵家!将赵家二人给我送到公堂之上!看那县官到底管是不管!”
她那半是命令的语气到让夜沙罗难以适应,一时之间僵笑在旁。
“呵呵!丫头,对主子说话可不能如此强硬,应该有所求才对!”说着还伸手抚了抚她因打斗而微乱的发丝。
龙天娇冷冷的睨他一眼,又暗中捏了一下欲出言喝止他的林羽云。
“别玩了!我有正事找你办,事成之后,我可以让你将功补过!你明白你做错了什么!”龙天娇一扬下颚,满是严肃的望着他。
夜沙罗一挑眉,耐人寻味的眨了眨眼,望了望她与林羽云紧握着的手,呵呵一笑。
“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干嘛还说两家话?丫头你开口,主子我一定准!”说话间还强调了他居于人上的身份。
夜沙罗很明天此刻龙天娇言指何意,而越发的发现她身上那股无形的震慑力,如同原野的百兽之王,随便一个眼神都蕴含着无可比拟的气势,即使眼前之人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孕妇!
“这位夫人,可千万不能去县官那里,你们还是快走吧!别留在这里了!要是让赵家人追来,恐怕谁也走不了!”一位看似中肯的老者不敢上前,只是站在人群中,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劝着,其旁边围观之人也均纷纷点头称是,直劝着让他们赶快些离开。
龙天娇心思一沉,难道这赵家在这小小的梁阳县内还真到了无人敢管的地步?
略微沉思了一下,抬首对着夜沙罗,直接就问。
“你暗夜门的人多久才能传唤到?”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龙天娇如今明白她身单力薄,而此处又不是讲理之所,当然不能来硬的!
夜沙罗望着她略沉的柳眉,呵呵一笑,满是嘲弄之意。
“怎么?你还怕那县官不成?这小小梁阳县,能有多少兵?就凭你刚才的气势,哪还用的着担心?”笑弯弯的眸子满是抓弄之光,气的龙天娇眼一眯,眸光一厉。
“没心情和你玩笑!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先带着羽云走,我去会会那个县官!”话一出口,让二个男人均是一愣!
他们两个谁留下,也不能把她一个人留下啊!
林羽云紧皱着眉,一脸的不赞同与担心!俊美如画的脸上浮出焦急之色。
“娇,我不可能走的!你——现在都有了身孕,我怎么能——”说着还故意望了望她隆起的腹部,一如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劝不动她,要知道她的脾气可是说来就来的,一但决定了的事,谁也别想改!
“娇?呵呵——庞舸舸啊,庞舸舸,你还真会欺世骗人!本来主子我还有些不确定,但现在——”夜沙罗笑的如偷了腥的猫,一步一缓的向龙天娇走近,伸手抚上了她那张清涩的少女脸庞。
“这个——也是假的吧?”无视于龙天娇的瞪视,还压低了头在她耳边,近的那嘴中的热气直吹进龙天娇耳里。
“传言无双女帝可是倾国倾城之貌,国姓龙,名天娇!”一抬手,挡去了龙天娇劈来的热掌,唇压的更低,几乎贴到她那圆润的耳际,骚动着她的心神一阵酥麻。
“可怜我身为主子,至今还未见到那传说中的美颜,你说——是不是很可怜呢?”边说还边声色并茂的演起受虐的小可怜模样,一双浮出水意的秋眸,直勾勾的挑着她的眼神。
猛然间,狠力推开他,深吸一口气,扬起被他气红的小脸儿就是一声厉吼。
“夜沙罗——”这个爱演戏的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什么场景,竟然还有心思给她演小受?
一见尊贵的女王急了!夜沙罗笑了笑见好就收!很满意她因自己而红晕的脸蛋。
“好好好!不要急!这些小喽喽们我还放不到眼里去!会让你满意的!”暂时休战的痞痞耸了耸肩,伸手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四处飞檐上投射来几个快的看不清身影的人,“啪啪啪”全数落了地,乍一望下足有二三十人,整齐的黑色劲装,袖口和衣襟处都绣有暗红。
好强的组织!
龙天娇望着眼前这些一下子窜出的人,他们衣着统一,神色精燿,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之辈,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都藏身在何处,为何她这些天一个也没发现?
来人的当中还有胡杏儿和宋医师!
望着宋医师那满是苍桑的脸庞,龙天娇不禁一惊,难道这宋医师也是个练家子?为何却没看出一点会武的迹象?
就在龙天娇疑心重重时,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一头高壮的黑马飙到了街道口。
“是何道之人?竟敢欺我赵家人?报上名来!”为首之人看上去五十来岁,发灰而满鬓硬须,一双恶虎之目,凶神毕现。
抬眼望着来人,龙天娇小心的将林羽云护在身后,却不曾想他一个箭步窜上前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本被点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赵心芽一看来了救星,立刻撕声大喊。
“爹啊——爹——快来救芽儿!他们——他们打了二哥还劫了花轿——又要把人抓走——呜——”从未吃过如此大亏的赵心芽满是委屈,豆大的泪珠子就往下落,那表情还真像是被人家欺负了的受害者一般。
龙天娇看她那张能巅倒黑白的嘴脸比夜沙罗这爱演戏的小人还让人冒火,瞬间跨步上前,一把提起了连哭带嚎的赵心芽。
“啪啪”两个大耳刮子便打了上去,直打的赵心芽唇破脸肿,耳根生疼,不敢再出声,只能小声的哼哼着。
“最讨厌你这样巅倒事非的嘴脸了!再敢喊一句,下次打的可就不是脸这么简单了!”说着,还有意看了眼一旁的夜沙罗,换来他一个无辜的笑容。
“唉!别生气!你这身子如今可气不得!气坏了是想让我心疼吗?”林羽云见龙天娇柳眉到竖,双眸凝睁,就知道是闷不住气了!上前安抚的顺了顺她的背,柔声劝慰着。
“来人,给我将这女人抓回去!先打断她那只手!”赵家老爷眼见着自己的独女被人狠狠抽了两耳刮,气的浑身直颤,握着马鞭的手恨不得拧掉龙天娇的头。
一声令下,四五十位赵家的打手轰然而上,将三人紧紧包围住!眼看着就要有一场混战,围观的百姓们是能跑则跑,跑不动的也先避到了屋内,也免殃及池鱼。
反观被人点名的龙天娇,如青松一般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要跑的意思,还冷眼望着涌上来抓她的打手们,启嘴一阵怒笑。
夜沙罗不慌不忙的走近龙天娇身侧,悠闲的抬起一手哥儿好似的搭上了她的肩。
“看吧!这危难关头,才能显现出主子的体贴与不离不弃!”随着他的低笑,胡杏儿先冲了上去,如同一把厉刃,冲破了人墙,混打了起来。
紧接着是十名黑夜门徒,像是蚱蜢般的跳入人流,成功的阻止了打手们的前涌,将他们挡在了龙天娇十步之外。
放眼一望,龙天娇发现这十名黑衣人并不是胡乱打着,而是根据一个人少制多的阵型,寻序渐进的收拾掉一个个喊打喊杀的打手。
不到三分钟,胜负便已看出!
赵家老爷子脸色一白,瞪着龙天娇,咬了咬眼下马向身边的亲信低头说了几句,只见那亲信转身便跑。
龙天娇刚要跨步追去,只觉身边一阵轻风,蓝绸飘飘,夜沙罗已飘到了那名亲信面前,一个猛劈脚踹脚便将之制服!
就在这混乱之际,街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咣——咣——”的锣声,伴随着“齐县令在此!”
一台比花轿还红的软轿被八个大汉抬着,走了近来,而轿前码了一排身配大刀的衙役们,身着官服,威风虎虎。
那艳红的轿帘一掀,走出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女子,两鬓已有些斑白,但脸庞圆润,颇有肥态。
“都给我住手!”尖细的嗓音剌耳般的响起!听的龙天娇一阵蹙眉。
她这一喊无疑是多余,因为眼前的局势早已非明,赵家的人已均被制住,哪里还用得着“住手”二字!
扬着肥圆的脸庞,细长的眼儿一眯,望见了被困住的赵老爷子,当下冲他善意的笑了笑,再一转脸,望向了几名敌对首领。
“大胆狂徒!竟然在我梁阳县内猖狂!来人!将他们统统抓回去审问!”摸了摸鼻尖,懒懒的一抬手,所有衙役们挥刀而冲,直扑向前方。
只听得一声爆喝!震的人脑袋生疼!
“混帐!你问也不问,查也不查就先抓人!你可知道这里面谁是谁非?”被眼前的女县官气的心火再生,龙天娇目露龙威,喝止住了衙役。
县令齐长义差点被这一吼吓跌倒在地,晃了晃身子,稳住了重心,转眸望向了龙天娇。
“你等罪人当街闹事,不抓你们难道还要抓受害的赵老爷吗?无须狡辩!给我抓回去!反抗者一律杀!”退了一步,躲进保镖的身后,恶狠狠的盯着龙天娇,心想这一小丫头怎生的这般威仪之态,吓的她还以为那位皇亲来此呢!
“碰”一声,龙天娇甩掉了手上的赵心芽,在林羽云的呼喊下,飞身奔射而出,直扑那躲在人堆儿后的齐长义。
猛的一脚侧踢,一名保镖飞出,再出一拳,打在了身前人的脸上,血花飞溅之际,人已闪电般的窜到了齐长义身前。
“啪啪啪——”一连十几个响声震天的耳光,打的她晕头转向,如死人般倒了下去。
“一群混帐!在这小小地方仗势欺人至如此地步!无视皇规王法!今日我便封了这梁阳县!看这朝中还有没有人管!”
一声高喝!混着极怒之意!龙天娇寒如铁!她没想到在自己的统治下,竟然还有如此大奸大恶之徒,简直气爆了她的肺!所幸她就在此守株待兔,看这县官和赵家到底能神通到那个官级去!
引君入瓮
八十七章
武林盟最近出出进进不少人,好不热闹!来者均是受武林盟主柳依依所令,前来调查收集巨毒案件。
这个所谓的巨毒案影响之大超乎了柳依依的预想!原本也只是那离着都城不远的泗水城中发现有人中毒而亡,后来便演化成了日以继夜的出现被毒死之人,这毒好像是会传染一般,竟然飘出了泗水城,连连害了武林几大门派中人,其中最严重的当属松鹤派掌门人霍不群因中此毒而亡,一时间,整个武林哗然,人心浮动起来。
此刻被人公认的下毒之人,正神色淡然的坐在武林盟中的大堂内,悠柔的端着茶碗,浅饮着,望也不望在坐的一干怒火中烧之辈,恨不得扑上前来把他给碎尸。
“毒王,你少在这里不假词色!如今人赃俱获,看你还有何说词!”
被人一吼,凤玄魅缓缓的放下茶碗,又从红凌袖中抽出一条丝帕点了点那魅而娇艳的红唇,抬眸一笑,妖媚的脸迷到众生。
“我很同情贵派掌门人不幸去逝,请各位稍安勿燥,凤某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说着,柔光敛艳的眸子望向了松鹤派的代理掌门人段玉红,看的她脸色一红,差点沉醉在那双勾人心魂的眸中。
一旁飞鸿堡堡主见之不禁心下一急,想那凤妖孽使了手段迷了段玉红这女人,突的站起身来,直指凤玄魅。
“姓凤的,你还想妖媚惑人?嫁了人还如此风骚,想必女皇也是被你骚去的!我现在就替天除孽!”话一出口,众人皆惊!
没想到毒王竟然还和女皇有一腿,他不是已嫁了妻主,这件事可是在武林中喧闹了好一阵才平息,所以全武林的人都知道,娇媚过人的凤玄魅已是名草有主的人了,想得到他和想除去的他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可如今这飞鸿堡堡主公孙雷却说他和女皇有关系,一听之下,纷纷奈住了性子,不想做那出头的鸟了!
反观凤玄魅,此刻他敛去笑容,媚眸泛寒,如冰针般射向了公孙雷。而一旁坐着本是沉默的柳依依也不禁变了脸色,目露沉色的望向同一个人。
“呵呵——”一阵冷人心骨的低笑声飘过,只见凤玄魅紧盯着公孙雷轻启了红唇。
“堡主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不过——堡主似乎不知道凤某的妻子正是无双女帝呢!”唇在笑,但眸中却清冷无比,染上了一抹骇人的毒色。
又是一个震惊的事实!在坐的武林中人不禁转首互望,满是惊疑!
“咳!这件事我来说明吧!公堡主请坐!”见气氛一下子凝窒下来,柳依依明白凤玄魅的心思,连忙阻止他出手动人,Сhā声而出。
抬手请呆愣着的公孙雷坐下。
“其实玄魅嫁的人正是无双女帝,只不过甚少有人知晓罢了!所以——适才公堡主所说实再是欠缺考虑,如果传到女帝耳里——”接下来的话,她有意不说,瞄了一眼已满头是汗的公孙雷笑了一下。
“玄魅,你就别兜圈子了,把那几个人带上来吧!”柳依依见凤玄魅也玩的差不多了!足足耗了这些人近一个时辰,再耗下去难保不会出事。
“好吧,既然盟主出口了,我就不等了!原本还想待辅政大臣宫千极到了再说,也好做个见证之人呢!”冲着柳依依微微一笑,又恢复了百媚丛生的神态。
抬眼望了下门外的天色,算一算宫千极他们也该到了!
“啪啪”扬起凌红袖,轻拍了两掌,凤玄魅扫视了一圈在场之人,笑的颇为诡异。
不一会儿,由厅堂外传来一阵铁链声,三名脚系重链手带铁夹的人,衣衫褴褛的被人押了上来。
那蓬松纷乱的长发已掩去了其面容,一时之间难辩是谁!
“让大家笑话了,家门不幸,出了叛徒,今日势必将其诛之以谢亡灵!”凤玄魅缓缓起身,向其中一人走去,抬脚将其踹翻在地。
只见那人年岁不大,甚至还是少年之貌,满面的死灰之色。
“谷主,药儿知道如今已是难逃一死,请谷主——不要牵怒于我娘,一切都是我做的——求您放过她!”药儿转了转呆没滞的眼珠子,爬到凤玄魅腿下,死死的抱住哀求。
“好!你就像大家说明一切吧!说的我满意了,就饶你娘不死!”冷冷一笑,凤玄魅甩开他,走回原座。
另一名被锁之人半抬着糟乱的头发望了眼凤玄魅,吓的赶紧一转眸,突然看到了段玉红,猛的向她爬了去。
“段姐姐,救救我啊!不要把我交给毒王,我宁愿死在你的剑下!掌门人是我杀的,你杀了我吧!”几近疯狂的拉扯着段玉红的衣襟哭求着。
“你——你是小三?为什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认眼前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廖世通!
“是我一时鬼迷心巧,听信了冯昆的谗言,想坐上掌门人之位——我对不起师傅,对不起松鹤派,你杀了我吧!千万不我把我再交给毒王了!”廖世通抖个不停,似乎吓的不轻。
“哈哈哈哈!松鹤派竟然有如此弱鼠之辈,竟然还敢号称十大门派,简直笑死人了!所以你们都该死!武林之中需要强者!”说话之人摇晃着从地上站了起身,拔开自己的乱发冲着四座阴阴一笑,满是蔑视。
意外震惊和心痛的段玉红没有理会那人的漫骂,而是紧盯着师弟,似乎还不能接受他口中事实。
凤玄魅媚眼儿一眯,一声震喝,止住了周围的哗然。
“药儿,还不快说!要是让别人都说了,你可就没有求情的机会了!”握着茶碗的手指一抬,向那豪言壮语之人弹射了一片茶叶,顿时点住了他的哑|茓,让他再也发不出声。
此举无疑也震住了在坐之人,试问有几人能将武功内力练到如此深厚的地步。
药儿被主子一吓,慌忙跪在地上,缓缓的向众人细说起巨毒案的经过。
原来,这豪言壮语之人乃暗夜门护法,冯昆!受门主之命和另一护法李丹青同时陷害毒王与鬼族族长狄修斯,制造出两件轰动天龙国的大事来。
起初冯昆也尽忠于主命,拿钱买通了谷绝谷中的一名小侍,让他偷出谷中独有的毒绝草,制成毒药,投放在泗水城,引官府捉拿凤玄魅,可这件大事一成之后,冯昆颇有成就之感,再一思量,决定将武林中与暗夜门敌对的门派全部消灭一空!反正他手里握着天下奇毒!
而廖世通则是他偶然间碰到之人,在明白了廖世通的野心与处境后,冯昆便利用他亲自己毒杀了松鹤派掌门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搅起了一场武林风波,接下来他又成功的利用金钱与权势窜通了不少门派之人,以至于一时间血雨腥风,奇案连连,要不是凤玄魅亲自揪出了自家叛徒药儿,恐怕这冯昆是抓不到的!
听完了药儿的讲述,在场的武林中人没有一个不是脸色灰白,心知都是自家出了叛徒才惹出如此祸事来,气焰尽消,但心中却把错归于暗夜门头上,一个个望着冯昆不禁咬牙切齿,杀之而后快。
“柳盟主,如今我派门不幸,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叛徒,就请盟主让我将其押回,给众弟子们一个交待!至于——其他事就请盟主全权做主了!我松鹤派不会再过问了!”眼中含泪,段玉红无颜再留下。
柳依依点点头,派人送出了段玉红及廖世通,厅堂之上也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里,院外一阵脚步声,来人正是宫千极和两位皇夫。
“看来是我们来晚了!不好意思!路上查了个事,担误了点时间!”宫千极撩起衣摆跨入了堂内,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在座之人后,把目光定在两名犯人身上。
“呵!你是晚了!我的好事都做完了你才迟迟现身!”似水的修眉一皱,没有好脸色的瞪着宫千极。
除了柳依依与凤玄魅外,其余之纷纷起身向宫千极拜扣着。
向众人点了下头,也没回声,宫千极向来讨厌这些假仁假义的武林门派,就在众人尴尬之际,还是宫千玖笑着说了句回礼,才免回了僵场。
“这公事处理完了,我们该谈谈私事了吧?”宫千极闪着精光的眸子睨了眼众人,赶人之意甚明显。
“噢!那是那是!我们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宫大人谈事!”公孙明第一个站起身来,便要离去,害怕适才自己对女帝的不敬之语传到宫千极的耳里,恐怕又惹来麻烦!
凤玄魅冷笑一声,心知肚明他此举之意,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公孙明足以吓的他一身冷汗冒出。
傍晚之际,武林盟没有等到暗夜门的人,却等到了君紫墨的试神,告之了他们一个突变的消息。
“该死的!又被夜沙罗给耍了!他们根本不会出现在武林盟,而是留于梁阳县内了!”狠狠的揉掉手中的纸条,眼中闪出了一抹错败之意!
“这么说娇也在梁阳?我们这就出发去梁阳!”南奉月从椅内站起身来,背后的金发一阵飘荡,晕出一片金黄。
“不急!娇已和神官得到了联系!而且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缓了口气,又将被自己揉成团的纸条展开递给身边的宫千玖。
看完纸条,宫千玖一挑眉,有些意外。
“整理朝纲?”四个颇为意外的字出现在字条之上,让宫千玖一时莫明不已。
“你说的重要任务是?”南奉月不明白的问着。
抚了抚自己完美的下巴,宫千极说了一个更难明白的字。
“等!”
梁阳县有史以来的混乱开始于一个女人!
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她霸占了齐县令的府抵,关押了一干官府之人,大大小小,足有千人,可以说,整个梁阳县都被她一人座山为王了。
谁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是什么人?
而更令人们奇怪的是,她只与官府对持,百姓生活她一概不管,而且还充当了官府的职责,对于作奸犯科的坏人仍会抓回关押,其手段独树一格,简直让一些愤犯吓破了胆,不敢再有所动作。
这位女霸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与官府做对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放言出去,她就等着官府之人上门找她!
被她关押之人除了官府外还有赵家,自从赵老爷子和其女、二儿被抓之后,赵家人以无所不用的手段想办法救人,可均以失败告终。
这平日里看似平常的齐府一时之间也成了阎罗禁地,有进没有出,凡是去救人的,一律没见有出来过,也不知道这么多人都被弄到哪里去了?
苦盼了十日,赵家老大终于请来了上级关系户——淮省巡府,崔进!
要说这崔进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人,当官十二年,也算给百姓们做了点好事,但坏就坏在他和赵家是姻亲关系!自己自从娶了赵家女儿,成了赵老爷的姐夫后,伤天害理之事他也睁一眼闭一眼的做的差不多了!
如今听闻梁阳出了一个女霸匪,甚是猖狂,于是带足了人马,南上梁阳去救人。
可崔进一到梁阳便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绑了去!写来威胁信说要是官府之人敢靠近齐府一里之内,便将崔进杀了。
于是乎这二三百的兵马就这么耗在梁阳县里了,吃喝拉散全由赵家承担,这赵家真是人偷鸡不成啄把米。
龙天娇则通过这崔进问出了些关于火灭叶原城的消息,思来想去还是奈着性子再等下去,她要这些朝中的蛀虫们一个个的跳往她布的这张大网中,然后全部抓获。
皇城内,林羽婕天天进宫不下二次,均与云婉阳商议如何配合龙天娇的抓捕行动!往来的书信皆由龙天娇的试神传递,让地方官府想拦都拦不住,只能干着急!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了!最终惊动了朝中之人,有人在朝殿之上向替身女皇凑了本子,却如同石沉大海,没了消息,女皇没有半点回应,只说是小地方的匪徒,让地方官员去看着办吧!
这皇帝不管,大臣们可急了!尤其是与赵家有关系的各级官员们,更是连成一心想办法救人!最后也捅到了林羽婕面前。
“好吧!本官就代皇上出巡一次,随你们去看看这梁阳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微微一笑,有如盯上猎物的狐狸一般,看的众官心里一阵发毛,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齐府内,龙天娇仰身靠在太师椅内,一手抚着大肚皮,一手握着林羽婕送来的书信,笑的好不愉快。
看来,她的大网就要收了!
惩奸除恶
八十八章
县官的大牢里,如今已是人满为患,除了有官级的官员外,他们所带来的家兵一律被关在统一的地方——齐县令的粮仓中。
龙天娇开仓放粮!
虽说这梁阳县不像遭了温疫的叶原城一般贫苦,可被这些恶霸欺压久了,百姓们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如今被这女霸王开仓放粮,自然是能高兴万分,日头一出就去排队领米。
齐县令府内,占山为王的龙天娇正在地牢中做着每天同样的工作——审问犯人,把大大小小官员和赵家的关第及所做过的坏事一一记录下来,以为凭证。
夜沙罗来到地牢时看的情影让他不禁无奈的一摇头,只见这主审已坐在软椅内头歪着睡着了,而那被审的官员仍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罪行,一旁奋笔急书的胡杏儿时不时的抬头恶瞪犯人,不停的念叨着“还有?”
最后一罢笔,厌恶的目光瞪了过去。
“像你这样的人,拖出斩了也不为过!竟然做了这么多坏事!”
那官员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连连扣头求饶,这哭声硬是没喊醒沉睡中的龙天娇。
胡杏儿转头望了望依然好眠的主审官,无奈的一翻白眼儿,挥了挥手。
“拖回去,下一个带上来!”说着又翻了一页纸,却瞄到站在门口处的夜沙罗,连忙站了起身,低头唤主。
“门主!”
“嗯!你继续吧,这里有些阴潮,她呆太久不好!我先带走了!”冲她玩味的一笑,夜沙罗伸手将睡的天昏地暗的龙天娇抱了起来,转身就要出去。
“门主!”身后传来胡杏儿不满的唤声。
“我——我又不是真的官员,让我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审问犯人,我——”
“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明日再审就是了!”呵呵一笑,没有在意胡杏儿口中的不满,抬步跨上楼梯而去。
“咔嚓”一声,握于胡杏儿手中的毛笔顿断,愤恨的一转,怒瞪着前来的犯人,吓的他一缩身。
“说!快把你所有的罪行都说出来,要是说的慢了,就让你不得好死!”坏脾气全部发泄在此刻无辜的犯人身上,待人家拉拉杂杂说了一堆后,胡杏儿仍然瞪着凶目。
“没有了?还不快招!”猛的一拍桌子,一条木腿就这么断裂了。
犯人浑身一抖,哭喊着摇头。
“真的没有了,大人!”
“混蛋!说是不说!”随即抄起桌上的毛笔断枝向犯人射去,正打在他身上的痛|茓上,疼的他一阵咬牙。
“有——有,我曾经还偷过王老爷家的一只鸡、砸过河边的柳树出气、踢过县中的地界碑——”被逼无奈下,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说了出来。
胡杏儿大笔一挥,统统记了下来。
牢外,齐府卧房内
夜沙罗刚刚把龙天娇安置在睡床内,转身又唤来了宋医师,二人坐在宫厅低谈。
“最近她很爱睡,而且经常经神不济,你还是去看看她是否得了什么病吧!”
宋医师闻言一笑。
“门主,庞姑娘是因怀孕所至,孕妇一般在有孕五个月前都会感到困乏的,只要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你确定?”从未听说过还有如此一说,夜沙罗满是怀疑的一挑眉,眼神却异常的认真无比,要是她敢误诊,可轻饶不了她。
“绝对不会有错的!”宋医师连忙点头。
“嗯!没事了,你下去吧!”摆了摆手退下了宋医师,夜沙罗独坐在桌前冥思。
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的月光,回想着近两个月来所有的事情!不禁感叹到。
他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最开始是因为那个姓官的家伙向他游说了一堆异世的情景,让他产生了兴趣,抱着怀疑的态度去试着按照他所预测的事情来做。
而让他惊奇的是所有的事情也均在那家伙的预料之中,一步一步走下来,却在叶源城出了问题。
因为他没有再按那人所说的去做,而是随了自己性子依了龙天娇的意愿做事!因为他喜欢听她随时随地给他讲关于异世的奇事。更喜欢她讲叙时那神采飞扬的眸光。
她是一个让自己觉得很奇的女人!懒散又好管闲事!给他无限惊奇之感!至今他犹记得那日她大发雌威,痛快的将一群人打趴的情景。
“呵呵!”一阵轻笑不禁溢出唇,绽放了他俊美的容颜。
门被推开,进来之人与他两两相望,皆是一阵惊讶。
林羽云手上端着一碗个汤盅,愣了一下,随即冲他友好一笑。
“多谢夜门主帮我送回妻子!”虽说这是句道谢的话,可怎么听不出半点谢意,到像是在警告一般。
夜沙罗也在一愣之下起身,望了眼他手上的汤盅。
“这是什么?”
“给娇炖的补身汤!”说着将拖盘放下,打盅盖,顿时一阵扑鼻的香气盈了满室。
夜沙罗探头仔细望了望,又起身说了句“她已睡下了!”便开门离去了。
望着夜沙罗的背影,林羽云脸上闪出一抹嫉色,回步向龙天娇卧床走去,坐在床边深深的凝视着爱人,每一眼皆为深情。
“唉!你这个冤家!究竟还让我喝多少醋才满意呢?”又爱又怨的幽叹之声满含无奈。
低首吻了吻她娇嫩的额头,随即和衣躺在了她身旁,搂着她睡去。桌上那一盅汤仍然冒着丝丝的热气,可却无人去管了。
+++++++++++
睡梦中的龙天娇猛的起身,一脸惊疑的瞪着眸子。
“怎么了?娇!”一旁浅睡的林羽云很快就醒了过来,连忙担忧的问着。
“我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这院中!这里有阴阳术士?”眉头一紧,掀被翻身下床,急忙穿了鞋子,披好衣服便夺门而去。
“娇——”林羽云也在慌乱之间追了出去。
在院中绕了几下,龙天娇顿住脚步停在了夜沙罗的房门前。
“消失了!”
“什么消失了?”
门向里一开,是夜沙罗那宝蓝色的身影,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凝视着眼前的夜沙罗,龙天娇脸上泛出一抹不悦。
“有话问你!”说着推开他跨进了门槛,走了一半又转头留了句话。
“羽云你先回去睡,我问完话,就会回去的!别担心!”声音轻柔的似要拧出水来,听的夜沙罗眉头一阵紧蹙。
身后追来的林羽云听后,不得不点点头,但依然不安的望着那关上的房门。
“你的小相公侍候不好,所以才半夜跑来找主子我吗?”见龙天娇坐在桌前,一双灵动的眸子严肃的望着自己,不禁扬唇痞痞一笑,向她暧昧的眨了眨眼。
“你可认识阴阳术士?”严谨的声音一出,让夜沙罗凝滞了笑容。
“为什么这么问?”小心的坐在她身旁,眸中闪着捉模不定的神色。
“我刚刚感觉到了那人的试神之息!它到过你这里?”
闻言,夜沙罗心底一惊,随即飘出一抹放心的笑容。
“原来你也懂得法术?呵呵!你可真让我惊喜呢!”笑颜间,抬起手抚向了她的脸庞。
“回答我的问题!”拍掉他摸来的色手,龙天娇仍是一片严肃之色。
被人冷冷的拒绝后,夜沙罗悻悻然的收回手,目光转到了烛火之上。
“那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一挑眉,龙天娇意外的问着。
夜沙罗突的转眸,定在她的脸上,眸光异常莹亮。
“让我见你的真容!这样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当然——你和我的约定依然继续!”没有玩笑,没有轻挑之色,此时的他难得的认真起来。
龙天娇神色一滞,没想到他会如此要求!眨了眨眼,吐出一个字来。
“好!我信你的保证!”
说着,便拎起桌上的茶壶,到出一杯清水来!沾湿了自己的脸庞,不停的轻轻拍打着。
不一会儿,下颚的弧线边缘翻起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皮层来,顺着浮起的边缘慢慢的退下了整张面皮。
烛光下,那张美绝尘寰的脸庞让夜沙罗静止了呼吸!
是怎样的美也形容不出了!他的视线完全的被吸引住了。
原本以为娘就算是这世上最美的人了,可眼前的脸庞却更胜娘的美,而且透着一股不凡之气,仿佛是仙人而非凡民。
“喂,看够了没?该说你的故事了吧?”黛眉一蹙,不奈烦的摧促着。
夜沙罗这才缓过神来,尴尬的一笑,转开了视频,但心中仍留下了一片震憾之感。
“果真是天下无双!你这帝号还真配呢!”目光盯着烛火,带着一丝叹息声笑说着。
“不要废话了!快点说!”
几月之前,夜沙罗偶然间遇到了一名自称是神算的半仙,他向自己讲叙了关于异世的一切,并说也可以把自己带到异世去!夜沙罗开始对他嗤之以鼻,满不相信,可直到那人拿出了他所带来的异世之物,才让自己相信。
“他带来的都有什么?”龙天娇眉头蹙的更紧了。
“什么手电筒、手机、太阳能电子定位器、手枪之类等等!”边回想着,边说出那人告诉自己的物件名称。
“手枪?他想让你做什么?”心下一惊,龙天娇连忙又问。
那人告诉夜沙罗,未来会发生的一些事,说自己会遇到一名身着红衣怀有夜明珠的少女!并告诉自己如何将女少骗至身边。
“这么说,你故意引开我的人,又在柳城东巷内部了玄阵,都是那个人让你做的?”龙天娇很快抓住了重点。
夜沙罗赞赏的点了点头,为她的聪明而露出一抹笑容。
“那叶原城的温疫——”
“这个和那人无关,而且在叶原城内,我就已经打破了他的游戏规则,没有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了!”望着她迷人的美颜,夜沙罗笑的暧昧无比。
“为什么?”
“没有什么,只因我想!”随性一句话到是让龙天娇意外的一愣,而后也笑了出来。
“这像是你的做风!然后呢?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只说延误你的行程,然后在十月初一将你带到雾灵山!”当然这个约定之期已过,所以那人才急的前来威胁自己。
“十月初一?雾灵山?”龙天娇陷入沉思,半响又继续问着。
“除了这些,他还说了些什么?”
夜沙罗摇了摇头。
“没有了!对了!其实我是百花楼的主子,而百花楼的经营模式是那个人告诉我的,我们——也算是合伙人了!”
“哼!和你这个背叛者合作肯定亏本!”重重的用鼻音哼了他一下,龙天娇满是不屑。
松了一口气,懒懒的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月色,龙天娇眼神变的深邃。
“不过——我喜欢你的背叛!呵呵!”转首望着夜沙罗随性的神色,龙天娇娇柔一笑。
枪战
八十九章
就在林羽婕带着大批官员与军队到达的前一天,梁阳县内突然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起义”——名为顺天起义。
所谓的顺天起义,听名字就知道是冲着龙天娇而来!暗指她明不正言不顺的霸占县令府,关押一帮官员,此等逆天的举动当然要有人站出来顺天行事了。
而此站出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家的老大,赵天富。
更令龙天娇奇怪的是,赵天富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粮仓,将近八百余名的各官员亲兵全部给放了出去,还组成了一只队伍,起义来与她对持,誓要将自家官员们救出。
夜沙罗一早便外出去处理此事了,但龙天娇总觉的有些蹊跷。那赵家老大她虽没有见过,但怎么想也不是一个能才之辈,如今却有能耐一夜之间将八百名士兵救走,简直有如神助一般。
神助?等等!莫非——
糟了!猛的起身,龙天娇便向外冲去,果然看见守在门外的宋医师,连忙抓过她来问。
“你家主子呢?去了哪里?”
宋医师被她脸上的青色震住,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又被龙天娇狠晃了两下才说。
“门主赶去粮仓了——”话没说完,便被龙天娇一句咒骂打断。
“该死的!”脚步一飘,利用轻功瞬间闪的没了踪影,宋医师这才回过神来。
门主临走时可交待自己要看好人的,如今这人就在自己眼前消失——
她老脸上不禁也是一阵青色,暗咒了一声,连忙飞身追去,速度之快可不比龙天娇差多少。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龙天娇赶到现场时,果然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阵仗!
八百多名士兵有序的排例整齐,如一片黑压压的森林一般,充斥着整个粮仓周围,而其中最耀眼的莫属那一身唐装的短发男子。
他一手握着乌黑的手枪,直指夜沙罗的脑门。
而夜沙罗身旁躺倒了几名亲信,均已一命乌呼,他自己也是胸前整片的血红,脸色惨白的翻倒在地,只得用一双不可思异的眸子望着男人手中握着的东西。
“哼!早就警告过你了!是你要自寻死路!”
“咔嚓”一声,再次拔动枪栓的声音在空气中异常的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屏息的望着眼前这一幕,惊慑于那怪异的武器。
“住手!”随着一道高喊声,龙天娇窜身而出,那窈窕的身体却独独突显大腹便便之态,一时之到让那短发男人愣了一下。
就趁他呆愣之际,龙天娇抄起一块石子向他飞射而去,男人却眼急手快的一个翻身倒地滚了开来,然后举枪射出。
“碰”的一声,枪鸣骤响,子弹打中物体发出一阵闷声,屋檐的沉年积土经这一折腾纷纷落了下来,形成一片灰雾,让国人看不清楚究竟有没有打中那女人。
就在他惊疑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急射而出,向他奔来。
“站住,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男人举枪迎向冲来的身影,到是让龙天娇停下了脚。
紧眯着眸子,瞪视着眼前之人,随后又斜目望向了已被枪打中的倒地之人,隐隐的飘出一抹笑声来。
“你笑什么?”男人被她这一笑,扰的心里发颤,急声问出。
“你想杀我?还是想抓我?”
“哼!你以为你是谁?我要的人是龙天娇!”短发男人故意扬声说道。
“我就是!你不是早已知道了吗?”灵动的眸中闪过一丝□。
“露出你的真面目,我要确定身份!”乌为的枪口向上抬了一下,直指龙天娇的头。
“好啊!”冷冷一笑,龙天娇别过头,四下望着,眼神定在不远处一个买馒头的小摊子上,随后举步而去。
“你要干什么?”枪口一动,随着她离开的身影而指。
“让你看我确认身份啊!不要急!我武功再厉害,也快不过你的枪,放心吧!”说着,几个大步走近那馒头摊,也不问摊主的意思,直接伸手就揭了那蒸着馒头的大锅,顿时一阵热气腾然而出。
龙天娇把脸向前一探,不一会儿脸上就起了褶皱,抬手扯掉脸上的面皮,再一转身,惊艳四周之人。
不理会周围人的惊叹之声,龙天娇谨慎的向着短发男子走去,又站到了原来的地方。
“身份确认了吗?”似笑非笑的眸子不光艳若桃李,更让男人冷入心肺。
“龙天娇,你别耍花样!别以为你在这里做上了皇帝就能平安无事了!要不是因为你——我妹妹不会死!”男人举着枪的手臂一抖,激动的喊出声来,一双灰色的眸中满是恨意。
闻言龙天娇脸上一阵莫明,瞪着他那黑漆漆的枪口,沉寂了一下。
“我在现代从未杀过人!你妹妹的死与我何干?”说完还上前一步。
“站住!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男人见她不惧怕自己的手枪,不由的退后一步,狠声威胁道。
“好!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其他无关之人!如果你在这里杀了人,也是一样要偿命的!趁你还没铸成大错之前!”眼神飘向了倒地的中伤之人,最后落在了夜沙罗脸上。
“我——我没有杀人,我这是自卫!”听到杀人二字,男人险然一慌,手枪差点也端不稳了,而龙天娇却抓住了他这一异状,又是鬼魅的一笑。
“知道在这里杀人要受什么刑罚吗?车裂有没有听说过啊?就是把人的四肢,包括脖颈都套上麻绳,然后由五辆马车向外拉拽,把整个人活生生的撕成五份!”
闻言,躺在地上的夜沙罗不禁先是一阵皱眉,而后又飘起一抹好笑之意。
男人被她口中那残忍的刑罚吓的又退后了一步,眼中飘起了不可置信。
“所以,在他们都还没死之前,你赶快放人去医治的好!”见他犹豫,龙天娇又是一阵劝说。
“放屁!官先生,你别听她的!根本没有这回事!赶快抓住这个女人,让她放了我赵家人!”赵天富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双倒吊眼紧紧的盯着龙天娇那美如幻月般的容颜,染上一片yin欲之色。
短发男人猛的一颤,立刻狠了眸子,又向前两步,枪口却突的转了。
“你竟然还敢骗我?我先杀了他,到要看看你那个刑罚能把我怎么样?”
被指上的夜沙罗心神一紧,左锁骨处的弹夹而然穿在肉中生疼的要命,如今又要受这东西一击,顿觉的吾命休已,却没想到龙天娇侧身跨步,挡在了自己身前。
她那颇长微卷的发丝经风一吹,散出了阵阵的花香,迎面扑鼻而来,不禁让夜沙罗一阵心往神醉,差点就忘了身上的疼痛。
望着身前那并不高大的女人,夜沙罗没有来的心悸一下!
她竟然在保护自己?
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可现在却是她把自己挡在了危险之后。心神混乱的望着她那艳红的背影,目光茫然了起来。
“不要紧张!放松!听我说!我只是劝你不要轻易杀人!你我都是文明人,你应该知道杀人之后即使逃过应有的责罚,了逃不过心里的愧疚!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谈!”此时龙天娇完完全全的充当了现代的谈判专家一角色,不过脸上的神态,就连举指都十分相像。
短发男人那激动的神色稍稍平缓了一些,收回了枪口,又指向了龙天娇。
“好!我不杀人!但是你要和我回去!不然我一家人的性命都不保!”说到家人,短发男人脸上闪过一片痛苦。
“好!我和你走,但是不要再伤人了!让他们走!”小心的语气充满了安抚感,眼看着短发男人就要放人,却突听得一道高声扬起。
“弓箭手各就各位!给我拿下这个大胆狂徒!”
这道清脆的声音听的龙天娇脸色一白,怒意不禁上扬,一个转身就冲着来人大吼开来。
“林羽婕——谁让你动手了?该死的!”眼快就快诱导成功却被突然出现的林羽婕打乱一切,龙天娇不禁气的直跳,先骂了人再一转身,只见短发男人已拔动了枪栓,冲着夜沙罗便是一枪。
“碰”的一声脆响,众人都惊呆了!只见龙天娇飞快的扑向夜沙罗,冲出枪膛的子弹一记闷响后,射入了龙天娇左臂,顿时鲜血横流。
“嗯——”一阵痛哼,伴随着枪响同时而发。
林羽婕更是吓的脸色刹白,她甚至不敢朝中枪倒地的龙天娇忘去,心里已被眼前的一幕搅的天翻地覆了!
“Shit!还不快把人给我拿下!他已没有子弹了!要活捉!”躺在夜沙罗的身上,龙天娇缓出一口气,猛的大喊。
这一喊惊醒了林羽婕,连忙一个纵身向那短发男人而去,截住了他欲跑的身形,抬手先是打掉了他的枪,又是一记猛拳直接将他打晕在地。
赵天富见此形景也不禁吓的一颤!他们这八百士兵周围的屋檐顶上已布满了身着军甲的射箭手,密密麻麻的将自己等人瞄了个准。
那八百士兵也愣了!同为朝庭之兵,他们自然认得那是官军,一时之间惊呆不已,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敢再造次。
很快的将人拿住后,林羽婕转交给了一名贴身待卫,便惊窜到龙天娇身前,脸色依然惨如白纸,有些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什么看?姓林的你搅的我胜局,这笔帐回头再和你算!赶快把赵家人全部抓起来!还有那八百士兵,全部关押!”一手捂着伤口,咬牙切齿的瞪着林羽婕。
“呃——你的伤——”眼见那大片的血红染臂,林羽婕心惊肉跳,一时之也没把龙天娇的威胁听进耳,心里直想着,这下完蛋了!竟然让皇上身受中伤!
“还不快去办事?再愣着小心我揍的你ρi股开花!”疼痛比预想的还要猛烈,龙天娇气的已经快失去理智了!闭了闭眼又闷出一阵怒吼来,还顺便踢了她一脚。
被龙天娇一踹,林羽婕才恍然的转身调令营箭手们办事!
深吸了一口气,抬指点住自己伤口处的|茓道,先制止了血流,又颤抖着从衣襟里摸出一个药瓶来,用牙咬开瓶盖顺势吞下一颗药丸。
“呼!真他妈的疼!这子弹还真要命!”爆脾气的咒骂了一句,突然想到身后被自己压着的人也同样中了枪,连忙转首,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眼前的夜沙罗仍然神智清醒,却一脸的呆滞!龙天娇不禁一皱眉又倒出一颗药丸来塞入他的嘴中。
“吞下去!”见他动作缓慢,不耐的拖起他的下巴就是一扬,硬逼着他吞入喉间。
“看什么看?被打中哪了?”关心的一问却换来他直勾勾的眼神,沉默不语,让龙天娇又是一阵火气。
“来人!快去找大夫!把这些都抬到屋里去!”咬着牙站起身来,伸着未受伤的手指挥着林羽婕所带来的待卫们。
“呃!我在这儿——庞——姑娘!”龙天娇身侧,有些呆愣的宋医师呐呐的说了一句,引来了龙天娇的视线。
见到她就在自己身边呆站着,龙天娇更是没好气的一瞪。
“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你家主子受了中伤!想让他死是不是?”迎头就是一顿痛骂,宋医师这才从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里回过神来,俯身查看着主子的伤势。
“还看个屁啊!他的血都止住了,现在把上把人都抬进屋里!你——去给我找把尖刀来,要快!”也狠狠的踢了脚宋医师,又随手指了一名侍卫,龙天娇望了眼身后已被控制的局面,抬步进了一旁的房屋内。
夜沙罗此时眼中除了龙天娇谁也看不到!她那莹红的身影向是一团火,燃烧在人群当中,耀眼却又暖人心脾。
一进屋,龙天娇便伸手抄起桌上已准备好的一把剔骨刀,在侍卫们刚点着的炉火上烤了一下,凤眸一抬,叫住一名待卫。
“你——找一块干净的毛巾来!还有一桶热水!”忍着疼痛,直到宋医师安顿好夜沙罗回身望她时,才一抬刀柄。
“看好了!一会儿就这样替你主子治伤!”说完,咬住了那女兵递上来的一方白巾,扬手迅速的划破自己中弹的左臂,露出了那血肉模糊的枪眼儿。
再一抬手,剔骨刀那锋利的刀尖已剌进自己肉中,精准无比的一挑,刹时间一颗金属颗粒“咣当”落地。
“唔——”光洁的额头上猛的冒出一阵汗珠来,咬着毛由的牙由余用力过猛,而生疼无比。
吐掉毛巾,迅速的从衣襟中又摸出一个瓷瓶,咬开盖子就往伤口上倒出一片白粉状的药沫!疼的她不住的吸气,直到包裹好伤口为止。
整整的一个治疗过程用了不到一分钟,快的令宋医师这位经验十足的大夫都瞪目结舌。
一扬头甩去额上的汗水,瞪向了宋医师。
“看清楚了吗?”
宋医师呐呐的点了点头,龙天娇这才放松下来,一ρi股坐在木椅内,把毛巾放入提来的热水中一摆,握干,擦掉脸上的汗珠,闭目调息起来。
醋男
九十章
他奶奶!那伤口的疼痛像被煎在热油锅里一般,炸的她痛入心底,冷汗直冒!犹如万蚁啃食心肝一般。
上天啊!大神啊!请原谅她此刻粗俗的骂语吧!
抿了抿干涩的唇,不禁心中又暗骂一句——他爷爷!
正在她百般煎熬之际,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那轻柔漫抚的触感如同羽毛般拂去了她些许疼痛,让她奇怪的睁眼一瞧。
夜沙罗那暗涌着火焰般的亮眸,莹彩无比,正映着自己那惨白却仍绝美的容颜。
“很痛吧?谁让你傻子一般的为别人挡暗器?”晶石一般的墨珠紧紧的盯着自己,语气即有轻嘲又透关浓浓的心疼,一时间让人难以分辩他的意思。
“什么暗器?那叫子弹!被打在心脏或胸腔内就得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人的!”生气他竟然不识好歹,赶快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还在一旁冷嘲热讽,一时间脸面上又被气出红潮,到精神了许多。
夜沙罗听的眼孔一阵紧缩,两条柳叶梢眉快拧成一团了,原本抚在额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知道要命还跑来挡?你——”惊怒的冲着淳弱的她吼着,却骤停了下来,而后眼神中飘起一抹不明神色,怀疑、暗喜,最后到了激动。
眯着的眼睛放开,漾出两弯水水的笑眸!冷血的薄唇也染上了喜笑,活脱脱的像只等着吃猎物一般的奸豺。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一句暖昧不明的问话,连挑着几个高音就这么崩了出来!每一个字都染着满满的喜色与得意。
而我们的绯闻女主角却有如吞鸡蛋咔喉一般的瞪目结舌,晴天一个霹雳打的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夜沙罗看着她的反应,笑的更加魅色惑人,那喜不自胜的神态当真不愧第一美人之称,当然,前面还要加上两个字“柳城”,呵呵!出了柳城,自然有众美与他一博高下!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龙天娇被他那可恶的得瑟嘴脸气的猛翻白眼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背过去!
“你确定那一枪不是打在你脑袋上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你了?”缓了一阵气,才恨恨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要再装了!喜欢就是喜欢,你说出来又不丢人?怕我拒绝你?”呵呵一阵轻笑声,扬溢着无比的愉快。一个转瞬间,便已将自己搂入他怀中,一只手在自己头顶爱抚不停!
龙天娇无语到了极至,转头冲着正为别的病人取子弹的宋医师吼道。
“快来替你家主子看看他脑子有没有病?把他给我弄一边去,这个神精病就会碍我的眼!”狠狠的瞪了眼五官都在笑的夜沙罗,扬起一腿,踹了过去。
笑笑笑!笑死你到也省事了!
你就笑吧,等我的后宫夫婿们到了,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
干脆一闭眼,不去理会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调息内气!
却又猛的发觉被他这一搅和自己竟然暂时忘记了疼痛!
这时,耳边传来林羽婕满是担忧的声调。
“还能挺住吗?我已将该关的人都押了回去,现在就送你去医馆!”说着就要伸手将她扶起,却被龙天娇摆了摆手。
“不用!我这伤已治的差不多了!你找纸笔来,我写一副方子,派人去抓药就成了!”按住左臂的伤处,从椅内站起身来,林羽婕连忙扶着她。
“我得休养两天!你既来了就陪着我等两天吧!等我稍好一些会亲自上公堂去听审的!你别一个人妄动!”边说边睨着脸色不甚担忧的林羽婕,叹了口气。
“收起你那等着吊丧的嘴脸,我还没死呢!这不是什么大伤,养上个把个月就行了!还有——这梁阳的地官和那赵家人一定要看好了!”主咐完抬脚就向外面去。
“这是要去哪啊?我唤个轿子来,先别乱动——”林羽婕挥手就叫来一名侍卫,还没等她讲话,就被龙天娇给拦了。
“行了,这里离齐府也没几步路,用不着坐轿!你扶着我过去不行了!”失了些血,有些头晕,一个人走恐怕是不行。
“我来吧!林大人还是赶快去处理余下的伤患吧!”
身后的夜沙罗,拐着一条腿,缓缓而来。
斜瞪他一眼,龙天娇没有理会。
腿上受了伤还想过来扶她?肯定没安好心!
后面的跑上来的夜沙罗表情甚是认真,端端正正的扶着她,有如给皇太后掺扶的太监一般正劲。
“你这腿没事了吗?”低头瞄了一眼他还殷着血渍的左腿,有些不安的问着。
夜沙罗被她这突然间的关心一问,顿时笑如春风,整张俊容更是亮眼无比。
“就知道你喜欢我!”说的还是万分得意。
“唉!”再次无语的转过头,干脆来个不理会!
回到齐府后,龙天娇便回房休息去了,待所有关心她的人都离去时,靠在床头半支着身子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正是日前胡杏儿记录的罪证。
一页页的翻看着,将每个人的名字及所犯的罪过都记在脑中,正当看的凝重之际。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宝蓝色的身影趁着夕阳的柔色步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冒着热气汤药。
将手上的册子随手一放,恻目望着正自顾忙着舀汤药的男人,随后扬着一脸柔情似水的神色将汤勺递上前来。
顿时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扑鼻而来!龙天娇一皱眉,瞪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
“你确定这是按我写的方子抓的药?为什么没有放甘草?”这药味她一闻便知其成份,她刻意多写了一剂甘草就是为了去除药中的草腥味。
“嗯,甘草太多了我怕会影响药效,所以就让他们少放了一些,你先尝尝,喝不下我还有糖!”轻柔的语气带着疼宠,还真像一位深情的丈夫一般,但看在龙天娇眼里却是一阵哆嗦。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样娘里娘气的,太——呃,恶心了!”没好气的瞪着突变太度的夜沙罗,龙天娇一把夺过汤碗,吹了两下便就着碗边“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你不喜欢?还是就喜欢我以前的样子?”略微蹙了蹙眉,夜沙罗还当真仔细的思考起来。
“行了!药也喝了,你赶快去出吧!别打拢我休息!”说完又有些不放心的望了眼他也中枪的左腿,从新换的绸裤看来,似乎已处理的很好,没有半点血渍了。
可说了半天,夜沙罗却半点没动,仍然沉如石头一般压在自己床旁。
“喂——我说你——”猛然间,对上了他深邃如夜空般的星眸,正带着浓浓的柔情凝视着自己,心口突然被撞了一下,拉紧了心弦。
“丫头——让我留下来陪你吧!不然我不会放心的!”哑着声音,夜沙罗边说边自动自发的脱去了鞋上了床,掀被就要与她同榻而卧。
“该死的!给我滚下去!”毫不客气的将他近似非礼一般的动作制止,又狠狠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扑通”一声,夜沙罗毫无防备的跌下了床,坐在地上扬着一张无辜如被主人抛弃的猫儿一般的表情,煞是惹人怜爱。
那黑玉石般明亮的眸子漾着无言的怨责,一双平日里飞扬跋扈的修眉此刻也耷拉着蹙起,那本就没有系好的衣领经这一折腾也开了大半,露出洁白如玉却又凹凸有力的胸膛,那柔美的锁骨处还垂了几丝凌乱的黑发,柔弱的一如万年小受。
看的龙天娇一阵热火涌心,不禁吞了口口水,半天说不出话来。
上天啊!饶了她吧!她只是一个平凡且又怀了孕的孕妇啊!更重要的是,她都已经清心寡欲了近大半年了,如今生艳活香的场面就在自己眼前,着实挑站她的理智。
万年小受含怨的目光突然一敛,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龙天娇随着他的视线向下一垂,见那干净清爽的蓝锦绸缎上赫然已浸出一大片血迹来,好不骇人。
“呃——对不起!我——我扶你上来,你别自己乱动啊!”该死的!望着那片腥红,龙天娇有些过意不去,慌忙跑下床,甚至连鞋都来不急穿上,便扶上了夜沙罗的手臂。
“别——小心着凉了!”脚下一软,他举着自己的双脚踩上了他的大掌,一咬牙,忽略左腿的痛楚,站起身来,又将她横抱在怀向床铺走去。
“夜沙罗——我没事——你不要再抱我了——你的腿——”ρi股一着床边,龙天娇立刻翻身找出放在枕旁的创伤药。
“把裤子脱了!”拧眉盯着他腿上的腥红,一时间也没注意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
夜沙罗却是表情一变,有些吃惊,黑玉眸中染上了几丝情yu之色。
“丫头——你当真要我脱裤子?”沙哑的声音又暗了几分。
“少废话!叫你脱你就快脱!不然疼死你,我可不管!”见他开始扭捏起来,龙天娇干脆伸手拽向了他宝蓝色的裤带,就要助他脱裤了。
几翻折腾之下,终于腿去了夜沙罗的裤子,龙天娇也没多想便俯身用自己未受伤的手迅速的处理着他的伤口,待她缓出一口气,制止了那伤口的血流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正蹭着一处火热的硬物,当下呆愣的望着那近在咫尺的突起之物。
“皇上——药喝了吗?”门再一次被人推开,林羽婕与身后的林羽云却如同被点|茓一般定在了门口。
夜沙罗半靠在床边,只着褥裤的祼腿横搭在龙天娇的双腿之上,而龙天娇正俯着头,一只手紧贴那突兀的男性象征。
两两相望皆是讶口无言,半晌林羽云红着眼眶转身就走,临去前那一眼让龙天娇瞬间清醒了过来。
“等等——羽云,不是你想的那样——”推开正待发情的男人后,龙天娇光着脚便追了出去,也不理会门口呆立着的林羽婕。
“你还要看到几时?小心我剜了你的眼!”见龙天娇离去,夜沙罗眼神一凛,掀起床被盖在了自己腿上,狠狠的瞪着仍是呆愣的林羽婕。
“咳——对不起!我——我还有事——不打扰了——”有些慌乱的转身,差点被自己双脚绊倒的林羽婕飞快的逃离了现场,脑中仍然映着先前那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场面!
想着想着,不禁伸手一捂脸!天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丈夫以外男人的那个东西,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那惑眼的突起仍然让她心跳加快。
齐府的院中,正上演着一出追夫记,龙天娇光着脚跑过了一条长廊,还是没有追到林羽云,不禁急中生智,往地上一坐,痛声叫出。
“哎呦!——好疼啊——我的肚子——”边喊还边一手捂着腹部,表情十足的痛苦之色,成功的引得林羽云停住了脚步回身望她。
这一望,差点没望掉他的三魂七魄,心下一惊,跑都来不急,直接足下一点,运出轻功便飞身来龙天娇身旁,吓的脸色刹白。
“娇——你怎么了?娇——你别吓我啊!”慌乱间将爱人抱起,抚着她痛苦的眉眼,急的就快掉下泪来。
“谁让你跑的那么快——我怎么追也追不上——又没穿鞋——”半是埋怨的话边吐边伸手紧搂他的腰身,怕他再跑!
林羽云转首,果然看见那双玉足满是泥土,玉眸中顿时漾出一片汪洋,心疼的将她的腿圈了回来,替她轻柔的擦去脚上的泥泞,握手掌心,她脚底的冰凉直直的凉进了他的心,疼的他一阵纠结。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打——让你担心了——走,我们去找大夫——你忍着点——”颤抖着将龙天娇抱了起来,飞快的向内院而去。
“我没事——别急——我——好多了!”看来自己把他吓的不轻,龙天娇连忙搂上他的脖颈,安抚着。
“不行,先去让大夫看一看的好!”林羽云清濯的脸上尽是坚决。
“我不管,你得先听我解释,我才去看大夫!”双腿乱蹬开来,扰乱了他原本稳健的步伐。
“好——好,我听,我听!”无奈被她蛮缠的无法前进,林羽云不得不停下来,低首望着她娇红的脸庞。
“总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我只是为他处理一下伤口而已——真的,我发誓!”状做发誓的举起一手来,表情甚是认真。
林羽云望着她清灵的眸子,半响才飘出一抹释然的微笑,一切雨过天晴!
火烧真心
九十一章
夜晚的天空,挂着半弯弦月,仪照大地。
龙天娇安稳的睡在柔软的床铺内,享受着林羽云缓慢轻柔的拍抚,直至她进入梦乡。
望着她娇憨的睡颜,林羽云一片满足感,不禁府低身轻吻在她饱满的额头上,指尖如羽毛般划过她的脸侧,为她抚顺有些凌乱的长发,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而后,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在临出门际又回头望了望安睡的龙天娇,才推门而出。
“姐姐!”
“皇上睡下了?”坐在屋内正等人的林羽婕一见弟弟来了,淡哼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点了下头,目光飘向桌上的酒壶,有些差异。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放下手中的酒杯,林羽婕一双豁亮的眼望向恬静的面容。
“知道!今天——是我冲动了!”垂下眸光,林羽云声音很低。
见弟弟已知晓,林羽婕才叹了口气,一把握住他扶在桌缘上的手。
“云弟,你要记住,她是女皇,所以身边肯定会有很多人,切记不要想争宠夺爱,这样会毁了你的幸福!姐姐不想看到这一幕!”
林羽云依然垂着眸,轻轻点了点头,但心中不免升起一片苦涩。
“唉!她不是薄情的人,但却是多情人,今天的事她能顾着你也都是因为心中有你,但事不过多,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就多忍一些吧!”说着,拍了拍他的手,一脸安慰与心疼。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姐姐不用担心!”抬眸相望,发誓般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扯出一丝笑容。
林羽婕这才放下提吊的心,转手又拿起酒杯,塞给林羽云一个。
“来!今日姐姐就陪你一醉,把心中的烦闷都忘记,只要想着幸福就好了!”爱怜的抚了抚弟弟的额头,为自己与他倒满酒杯。
“碰”的一声,瓷杯碰撞发出一声清脆之音,二人各自扬首饮尽。
“呵呵!这可是姐姐第一次让你痛快的饮酒呢!云弟都已经嫁人了——就算是大人了!来——再干一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又倒满酒。
一声声酒杯碰撞声,夹带着林羽婕的各种体己话长绵了大半夜,窗外的夜月寂静无声。
已近三更天之际,一抹飘渺的人影突然出现在齐府的院中,那模糊的身影向着龙天娇的卧房而去,诡异的穿墙而入。
幽然的指尖瞬间一亮,窜出一缕火瞄,弹向四周易燃之物,顿时间火瞄上涨,窜出更强的势头。
“谁?”睡梦中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龙天娇马上惊醒了过来,睁眼之际,赫然望见屋内那诡异的身影。
“鬼魅!”一惊之下,从枕下摸出一道灵符,划过指尖后扬了出去,随着她的唤声化为一道人影。
“抓住它!”紧盯住屋内突然出现的试神,龙天娇心里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试神鬼魅与前来的同类瞬间击打了起来,它们的身影上窜下飘,纠缠中翻滚在半空中,撞倒了不少屋内的东西,却使得原本就不小的火瞄窜的更高了,眨眼间火光已映亮了整间屋内。
“该死的!想烧死我吗?”捂着口鼻,双眼如电般的扫向还有可能的出口,却便寻不着,大火已掩住了门窗,根本无路可逃。
这时突听屋外有人惊喊了起来。
“失火啦!快来救火啊!”
几声高喊惊动了整座齐府内的人,纷纷披着夜衣便冲了出来,提水的提水,撞门的撞门,好不慌乱。
“门主——不能去啊!火烧的太大了——太危险——”胡杏儿一把抓住就要冲入火焰中的夜沙罗,却被他猛力一甩,飞了出去。
“滚!”咬牙吐出一个字,一转身便毫不犹豫的又冲入火光中。
“唉呀!这火恐怕是止不住了!浇水也不成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满脸哀叹的摇着头。
“就是!这屋里的人恐怕是出不来了!可怜那位冲进去救人的公子了!”另一名厨房的伙计也连声惜叹着。
“丫头——丫头——你在哪——我来救你了——不要怕——我来了——”焦急如焚的呼喊穿透了火光与断梁,传到了捂着绵被正准备冲撞而出的龙天娇耳里。
顿时一怔,有些意外,却又急着喊了一声。
“我在这里!你个笨蛋——谁害怕了!”边喊边抬脚踢飞不断掉下的房梁木柱,向着夜沙罗发声的方向移去。
就在她努力与断木争斗之际,突然被猛的搂入怀中,那猛烈的心跳声竟然大过火焰的撕扯,敲进了她的心。
“还好——你还活着——”紧崩的声线透出了前所未有的惊慌,夜沙罗没敢多做停留,拿棉被再次将龙天娇包裹了严实,抱着便腾身而跃,劈出两脚,踹飞了已烧烂的木桌,穿过火光冲天的火墙,向外奔去。
“轰”的一声,又是一根整梁木掉了下来,差一点砸在夜沙罗的身上。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出去的——你这样咱们谁也跑不了!”龙天娇一阵猛动,撑开了裹在身上的棉被,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别动——我会带你出去的!相信我!”火光中,夜沙罗俊美的侧脸泛着刚毅的坚决,那人定胜天的绝容让龙天娇怔然而止。
“门主——你们快放开我——门主他在里面——”胡杏儿急的泪珠直掉,但奈何几名强壮的侍卫紧紧拉住她冲入火光的身体,就是不放手,任她哭闹打骂。
浓浓的黑烟中,那冲天的火光已将大半个房室都烧塌了,几名有经验的长工立刻停止了止火的怒力,纷乱中将一桶桶冷水浇在房屋四周,以免火势蔓延,看来是已经放弃了救火。
四周被炙热的火焰烧的“噼啪”作响,龙天娇捂着棉被紧紧的靠在夜沙罗有力的胸膛上,清楚的听到他每一次的心跳声。
“自己捂住口鼻,我们要出去了!”耳边传来夜沙罗沉稳的嗓音,紧接着龙天娇便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冲,向上而去。
原来夜沙罗利用烧蹋的房顶漏洞飞身而冲,几个飘落之后终于停在了停火光较远的后院。
龙天娇腿一落地,便迅速的甩开棉被向夜沙罗望去,只见他后背还有两腿均带着火焰,正在不停的拍击灭火,整张脸已被薰的黑红。
二话没说便上前帮忙他灭火,俯身将他两个已烧着的棉靴拔了下来,扔在地上狠踩了几脚,灭去火迹,又伸手拉扯他的上衣。
“拍什么拍?还不快脱?小心烧到你!”不赞的瞪了眼他向背部猛拍的举动,上前一把扯掉了他整片的背襟,扔在地上,踩息了火瞄。
一阵忙乱之后,二人安静了下来,望着夜沙罗那狼狈的模样,龙天娇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
“呵呵——哈哈哈——你看看你——都快成了熏肉了——”指着满脸黑灰的夜沙罗,龙天娇毫无感恩图报之样,笑的异常开心。
原本以为他会冲着自己大发脾气,却没想到夜沙罗赤祼着上身,向她靠近一步。
“有伤到吗?我看看——”在她的笑声中,完全没有理会她的夜沙罗开始仔细的检查她的全身,一丝一毫都不放过,最后乌黑却又混着鲜血的的捧起了她的脸。
笑声骤然而止,望着眼前那双异常严肃的黑眸,她看见了浓浓的担心之色,心神一震,不自然的别开目光,却又发现他的手已被烧破了整个手背,顿时一惊。
“你的手——该死的——怎么不早说——”小心的从自己脸侧抓下来,认真查看着,并用中了枪的左手去怀中摸索药瓶。
他的两只手均被严重烧伤,右手背最严重,破皮的表面泛着红黄的水泡,看的龙天娇不禁一阵心神一窒,又是感动。
“完了,我的药都还在房里——”绝美的脸上一片失望与心痛!刚才跑的太急,根本忘了药瓶还在床铺之上。
“没事——小伤,不用替我着急!”见她很是着急,夜沙罗欣慰的一笑,谁知换来龙天娇一个白眼。
“谁着急你了?我是在婉惜我的药,那可是我好不容易配出来的——呜——”意随心动,鼻头一酸泪就掉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夜沙罗的伤还是为了自己的药瓶,总之——她就是想哭!
她的一阵抢白,气的夜沙罗脸色不禁白了几分,柔情似水的眸子立刻换成了一双凶狠的目光。
“你这个死丫头,我救你出来不但不知感谢主子,竟然还把那几瓶破药看的比主子重要!真是——”咬牙切齿间作势就要扬手打向龙天娇,却又停在半空,只是干瞪着眼儿。
眼前那张梨花带泪般的美颜,透着让人怜爱的柔弱,一股脑的将他满腹的不平全都化为乌有,乖乖的浮上了怜宠之情。
“你还有力气打人?”龙天娇见他欲打自己手高高扬起,不禁气的抹掉眼睛,一拉他的手。
“走吧!有气也等会再发!先去前面通知大家,然后处理你的伤——真是的!手都烂成这样了——还好意思打人——”拽着他的手腕一走急走,娇唇却撅的老高,满脸的轻讽之意却又字字透着愧疚与不安。
夜沙罗一时无语,任她拉着快走,突然希望这路漫漫长长,就这样被她拉着,永远走不到尽头。
大火当晚,林羽婕姐弟二人因醉酒一夜未醒,直到翌日响午。
清醒后的林羽云得知昨晚的火事之后,自责无比!一直跪在房中,滴水不进,也不食饭,悔恨差点一剑了结了自己。
“你不起来是吧?好——我就不吃饭也陪着你!”龙天娇软硬招全使了,就是唤不起林羽云,气的她一甩头,坐在椅内,与低头负罪的林羽云大眼瞪小眼。
林羽云被她威胁的浑身一颤,但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见他仍是没有反应的跪着,龙天娇也不禁一阵火气。
“好!咱们就耗着,看看是你先饿死还是我腹中的宝宝饿坏!”边说还边抚着肚子,好不可怜之样。
林羽云一抬头,便见她抚着肚子自怨自哀,顿时想起了大夫交待过的话,切不能让孕妇生气,要多包容与体量!
“我——不跪了还不成?是不是又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弄来——”酸麻的双腿没站稳,一个踉跄踱步过来,紧张的望着她的大肚。
“你呀!先坐着休息一下吧,把裤子挽起来,我看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散淤药,准备给他敷上。
拗不过龙天娇的坚持,林羽云乖乖的把裤腿挽了起来,露出两个已红肿的膝盖。
龙天娇眼中闪着心疼,连忙敷上药片按在腠处,呐呐的说了句可怜惜惜的话“你不疼,我疼!”
林羽云一震,心口顿时涌出了满满的爱意与温热,暖透了他全身,甚至每一根手指都微微发热。
憾动的眼神一瞬也不眨的望着眼前让他疼满心的女人,伸手便将她抱入怀里,埋首在她细至的颈间,闻着只属于她的气息。
眼眶不禁蕴起了泪水,只因为这一句话,让他舍了全部的心给她,发誓永远不会怀疑她爱自己的心!
被紧紧搂着,龙天娇有些窒闷感,但却没有抗议,因为抱着她的手臂正在轻颤,她能感觉到他在感动,又在忏悔。
“娇——我爱你!永远会爱你,对不起,前天向你发脾气还怀疑你是否真的爱我——对不起——”哽咽的声音震带着颗颗泪珠而下,有着诉不尽的歉意。
“嗯!我没有生气!不要再多想了!来——给我笑一个!”撑开他的紧搂,捧起了他动人的脸庞,两颗泪珠如同水晶般滑过,却在即将坠落时吻进了龙天娇的唇中。
林羽云的手指一紧,闭上了眸子,狠狠的吻着她娇红的樱唇,席卷了所有的情爱,注入这一吻当中。
从未想过——向来温和的如水,娇柔如玉的他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吻的龙天娇差点换不过气窒息而晕。
热吻过后,他的唇一直辗转在自己嘴边,不舍的得去,每吻一下,便满足的轻叹一声。
“看来——我的丫头已经忘记了主子的伤痛了——”略微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几丝危险之息自门口处突然响起,骤然打断了正在交颈缠绵的二人。
一抬眼,见门处背着阳光的宝蓝色身影,劲自半架着两只烧伤而缠满绷带的手,一双邪魅的眼睫毛半掩的望着自己。
“呃——你怎么起来了?”不自在的站起身来,去扶他进门。
“哼!浑身疼的难受,你这个号称能让主子不留一点疤痕的江湖郎中已经一个上午都没来看过主子了!”斜睨着眸子,不去看她,还以嗤鼻待之。
龙天娇可没受过这等冷遇,当下收回了唇边的笑容,身形一怔。
这家伙还真不能给些好脸看!刚刚想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吧——他就尾巴翘上天了。
“夜公子——快坐下,身上的伤还在痛吧?不好意思,担误了娇给你治病的时间!”林羽云一反常态的热情的招呼着神高气傲的夜沙罗,让开软椅扶他坐下,好不嘘寒问暖一翻。
龙天娇差讶的望着眼前像变一个人似的林羽云,双手Сhā腰,好奇的看着。
“夜公子对我妻子的救命之恩,林羽云必涌泉相报,以后只要有需要,请尽管分咐便是!”亲自为夜沙罗倒了一杯温茶,林羽云起身便要离开。
“娇——好好为夜公子治伤,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便推门而出,连龙天娇开口的机会都没给。
“你——”指着林羽云,惊讶的合不上嘴,又转头望了眼伏在椅内,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夜沙罗,正一副大爷模样的等着她去侍候。
“我背上痛,你看看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过来给我脱衣!”一声命下,惹的龙天娇一个箭步窜了上去,揪住他的衣襟狠瞪着。
“你到还真好意思?”
设局招供
九十二章
“为什么不好意思?主子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一挑眉,夜沙罗毫不嘴软的说着理由,让龙天娇一时无语,没好气的忍下了不满。
伸手扯开他的衣襟,为他脱掉上衣。
想想她这辈子活到现在,还没真正的侍候过谁呢!算自己倒霉,被姓夜的救了,如今也只能隐忍一时了。
翻身趴在软椅背上的夜沙罗将整片的祼背全部露在龙天娇的眼前,那横着一大圈的白绷带已浸出大片的血迹来,腥红吓人,看的龙天娇一滞,忙去解绷带。
“你怎么弄的?伤口又裂开了!”混着不满与担扰的语调,拆解着一圈圈的殷红的绷带,一大片烧伤的溃烂肌肤便触目惊心的展在了眼前,这家伙竟然连哼都不哼,还真能忍。
“关我什么事?是它自己要裂的!”完全不在意的夜沙罗转头望了眼皱紧眉头的龙天娇,诡异的呵呵一笑。
“真是——忍着点,要重新上药了!”说着,转身去木柜中取出昨日调好的烧伤药,剜出,尽量轻柔的抹在他的伤口处,但还是引来夜沙罗几阵闷哼。
抹完药,开始低首为他包扎起来,一弯腰,两臂绕着他的胸背缠起绷带来,略带飘香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而下垂,散落,不时的骚动着夜沙罗优美的侧脸,扰的他心头阵阵酥麻之感。
“好了!敷药三天内不许再这么乱自下床走动了!你乖乖的在床上躺三天,我才能再换药!”小心的为他穿回蓝绸锦衣,系好衣扣。
望着眼前为自己着衣系扣的女人,耳边听着她不停的唠叨,夜沙罗不禁有一种倒回到童年的感觉。
母亲也同样为他穿衣系扣,顺便数落着他大大小小的错事,末了还抬眼瞪他一下,就像眼前之人。
“喂——傻啦?我说起来扶你回房去躺着!”有些不耐的又重复了一遍,又抻手拉了拉他的手臂。
夜沙罗这才回过神来随她起身。
“你这是什么态度?对主子说话要恭敬,知道吗?”不满的一皱眉,毫不客气的指出。
闻言,龙天娇隐忍的挑了挑眉毛,吞下张口欲出的骂语,不做理会,低着头劲自扶着他向外走,却没看见他脸上调侃的笑容。
刚走到院中,就听见大门处专来一阵喧闹,两名守门的侍卫被人硬生生的踢进门来,惨痛的跌在一旁。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当朝辅政大臣林大人还在府内,你们——你们竟敢——”齐府的管家也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往哪倒!先前还不满女霸王占了齐府,可自从林羽婕带着几十名官员来到他们梁阳后,他可是鞍前马后的好不侍候,一脸的忠心。
来人连听都没听他的,直接一脚便踢飞出去,劲自入了院门。
龙天娇一竖眉,心想又是什么来倒乱了?
“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放开扶着他的手,就要往出走却被夜沙罗一把拉住。
“一起去!”伸臂搂着龙天娇的肩膀便齐步跟上。
二人刚刚走这门厅便与冲进来的三人迎面碰上。
“他是谁?”为首的宫千极一人当前,身后一左一右站着宫千玖和南奉月二人。
对来人目含敌意的问话,夜沙罗也当仁不让的冷冷一笑。
“你又是谁?”四目相对,顿时激出无限火花,敌意指数飙升至最高点。
“我没问你!娇——他是谁?”目光一转,对上了龙天娇异外的眸子。
“呵呵!这位公子可真是好笑,我是谁你不来问我,反而要问她?”笑弯的眸子如同两柄弯刀,直视宫千极的狐狸眼儿。
宫千极被他那挑衅的目光激的浑身汗毛一立,当下眸光一眯,上前一步,被袖口掩着的双手紧握成拳,动手意识一触即发。
“呃——人呢?”龙天娇肚子一挺,站到了二人中间,双手抱胸有意一问,仿佛没看到宫千极那难看的脸色。
“神官去追了!我们听到昨夜你这里着火,就急着赶来了!有没有哪里受伤?”宫千玖柔柔的一笑,从宫千极身后走出,揽过龙天娇仔细的打量着。
努力装出没事的样子,刻意用受了伤的手臂握住宫千玖的手,一脸的若无其事的引开他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中枪,那又是件了不得的事了。
“嗯!那个人一定不能让他跑了!他是从异世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我爸那里出事了!”放心的垂下眸光,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肚起的肚子。
“孩子还好吗?有没有让你不舒服?”金色的发丝一垂,俯身将耳贴于她的大肚之上,一手搂着龙天娇略显粗壮的腰身,闭着眸,淡淡的笑着。
“好!他健康的不得了!”还和我一起打败敌人呢!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不然又会惹起众男的担心与唠叨了。
“这就好!”南奉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站直身,在她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爱怜的抚着她的长发。
宫千玖也禁不住思念成灾的折磨,伸手抚上了她细致的容颜,指尖的柔滑让他心醉。
而两个互相敌对的男人仍直挺挺的利用身高的优势继续互相用眼神撕杀着。
“好吧!既然紫墨去追了,我相信他会把事情办好,你们今天来了,就一起陪我去听审吧!”说完便转身向内院走去,没办法,肚子越来越大,站久她可会累的!
临去前,见两个已成雕像却仍在互视的男人,不禁涌上一种无耐感。
回过身,拽住了宫千极的衣袖,握上了他紧握的硬拳,顺着自己一拉他。
“走吧!你可没有成为雕像的潜质!”轻笑的美颜融化了宫千极的冷面。
“齐官家!送夜公子回房休息!”越过夜沙罗时,龙天娇喊着呆立在一旁观看局面的齐官家,让他一个机灵,像是被一棒打醒似的猛点着头。
“不用了!我家丫头送本公子就行了!”说着一手将越过自己的龙天娇揽了回来,还故意把自己的体重全部往她身上压,靠的紧紧的。
输人不输阵!夜沙罗隐忍着不满,瞪了眼龙天娇强行揽着她大步的越过三个男人。
“你——放开我妻子!”前进的道路上,一只手臂展直的截住了他脸上的一时得意。
“好了!不要再闹了!极,是他从火场内救我出来!”移开他放在自己肩的手,向宫千极解释着。
“你!也不要再闹了!送你回去后要老实的躺三天,敢私自下床?以后你的伤我就不管了!”没好气的瞪着惹事之人,龙天娇一扯他的衣袖,将他快步拉向内院。
“你们——在内堂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做了个最合理的选择,龙天娇利用她无形的震慑力,将两只即交展开缠斗的野兽成功的分隔开来。
“嗯,看来丫头眼里还有——”
“给我闭嘴!”不客气的扯了一下他受伤的手,疼的夜沙罗脸色一皱,再也说不出话来。
翌日,梁阳县的公堂上
小小的公常上一时间坐满了人,林羽婕当仁不让的成为本次堂审的主要判决人,高坐于公堂之上,而她却为龙天娇专门准备了一把华贵而又舒服的软椅,就放在自己身旁。
宫千极等四位皇夫各自扮演了听审人的角色,与不少前来听审的百姓们同坐一起。
众人都在惊叹与林大人同坐一起的绝色美女究竟是何人?一时之间竟比押上的堂的犯人还要引人注目,官员们更是一惊,心中暗道这女帝不是好好的呆在宫里,怎么突然出现在了梁阳。
各个心生怀疑时,龙天娇眼神犀利的瞪视着他们,制止了他们对她的扣拜,而坐下之后,又有少官员们认出了混在百姓中间的三位皇夫,但经他们示意,也隐忍了要上前拜见的举动。
“啪”的一声震耳惊堂木,由林羽婕手中落下。
“堂下犯人赵氏之人,你们对本官手中的罪名书可招认?”官场上必不可少的开场白还是不落俗套的说了出来。
本以为有了他们亲笔画押的罪行书,就不会再抵赖了,可谁可堂下的四名赵氏之人像是含了天大的冤屈一般,连扣头带哀哭的说冤枉。
“大人,这都是那个叫庞舸舸的女人逼着我们写下的啊!我们根本没有干过此事啊!而且——”赵家老大哭的稀里哗啦,有如死发爹娘一般。
“而且什么?”林羽婕边问,边侧着眼睨了下赵富梁口中的庞舸舸,只见她半睁着眸子,脸上没有多大变化。
“而且她还公然抢了我二弟的花轿,劫走了我的二弟媳,还把小妹的新娶的夫郎也一并抢了去——真是没有天理了啊——”抢天哭地的一翻狡辩后,他又抬头望着在场的众位官员们,其中都是他们赵家的“相熟”之人,连忙向着他们使着眼色。
这摆明了是要寻私,可龙天娇却坐在堂上微微一笑,懒懒的托起下颚开始等着看好戏。
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纷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堂的女帝与林大人,见她们一脸无恙,心中做了个权衡。
“呃——恕下官Сhā句嘴,此等霸掳行为简直是目无枉法,而且案发在大街之上,不少百姓也都有目共睹,林大人可不要冤枉了好人啊!”一位官员禁不住赵富梁的挑动,站起身来,为他开口说话。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官员都点头称是。
“那好!看众位同寮对此案也颇有些见解,今日我就全部听听好好!”林羽婕到是不为难,摆出了十足的放水之态,听的众官员们一阵心喜,以为这赵家也贿赂了林羽婕,当下便抢着对赵家歌功诵德。
如此一番巅倒黑白,血口喷人之后,把所有的罪名都指到了那名庞舸舸的女人身上,让赵家人推脱的干净。
靠在软椅内的龙天娇连眉毛都懒的动一下,满意望着眼前一边倒的情况,冲着林羽婕一点头,让她该做下一个环节了。
“嗯嗯,听了各位大人的说词之后,本官也认为事有蹊跷,现在带当事人上堂,我们亲耳听听他们的证词!”林羽婕一句话让不少人紧张的皱起了眉,开始小声的议论,但当他们看到赵富梁毫无惧色之后,便心也安了下来,肯定是他又坐了什么手脚。
先被带上来的是被赵家老二强抢为妾的女人,当她走到堂上时,还被赵天富用眼神警告着。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缓缓的,脸无惧色的将赵家人是如何遇到她及如何强她过门,欧打丈夫一案全全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这个贱人,她在说慌——大人冤枉啊——”赵天富脸色一变,惊慌的上前哭喊。
“胡闹,公堂之上,岂能以人辱骂!给我闭嘴!现在宣林公子入堂!”林羽婕不悦的皱起眉,狠狠的说着,更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强抢她弟弟的赵心芽一眼,吓的她一阵哆嗦。
林羽云一上场,便毫不留情的将赵心芽强迫他入嫁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气的林羽婕咬牙切齿,狠不得直接砍了赵心芽。
而正在百思解救赵家人的众官员们一看那被抢之人竟然是林大人之弟,皇帝后宫之人,各个都白了脸色,有些已称不住心里压力甚至晕了过去。
“好!众位大人——不知道你们还有何话要说?”冷冷的话音可一别先前的柔和,让众官员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赵天富啊——你可把我们都害惨了——”一位官员忍不住站起身来,猛步跨向公堂之上,把被动过刑的赵家老爷子一脚踢醒,狠狠的骂着。
“众位大人,今日请你们和本官远道而来,也不光是为了听审,同时——也是为了让你们认罪!”最后两字异常寒冷,林羽婕一拍手,从堂门外走来三人,为首的男人一头亮眼的银发,与他那俊绝的面容引出了百姓们的赞叹之声。
狄修斯手上拿着一落书纸,将它们交到林羽婕手中,然后目光深邃的望着懒坐着的龙天娇,站在了她身侧。
“辛苦了!族主大人!”林羽婕接过,冲着狄修斯一笑,把手中的书纸命侍卫纷发而下。
“这些都是你们与赵家人相互勾结与私贿的证据,各位请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本官可要判决了!”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可把众人吓的差点背过气去,而刚刚清醒的赵天富却犯的站起身来指着坐在堂上的龙天娇。
“就是她!是她抢了我儿子和女儿的花轿,也是她关押了齐县令——”众官一听,脸上清一色的一片绝望,原来这是女帝与林羽婕给他们设的套啊?让他们不打自招。
被人指着鼻子的龙天娇微微一笑,对于赵天富毫不理会,但有人可忍不住他如此无礼。
只见银光一闪,赵天富便被人狠狠的拍了十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打的他耳出鲜血,面肿如馒头。
“皇上饶命啊!下官是冤枉的,赵家所做之事与下官无关啊!”一位死中求生的官员突然跳了出来,不停的向龙天娇嗑着头。
赵心芽原本还想跑起来打还给那动手打爹的人,却被一声皇上给惊的呆愣当场。
“没错!我就是无双女帝——也是庞舸舸!赵心芽,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抢了我的后宫之人吧?”一番话出口,赵心芽直接晕了过去,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头被人砍下来的场景了。
产前燥症
九十三章
梁阳赵家一案,涉及重大!小小一案竟然审出百十来个涉嫌官员,上至尚书侍郎,下至地方县令,整整齐齐的从都城排到了小县城,可真是一个不落。
所有被查出官员在案的地方都百姓欢腾,庆祝女皇英明,朝庭廉洁,为他们去除了当地的大毒瘤,差点来就了个举国欢庆了!而龙天娇更是把这一日策进农历的节日当中,以十月十二日为准,成立了廉洁日,用以督促百官们除去贪念。
此次的大扫查之中,属林羽婕最是烦累!所有的在案官员均由她一人亲审亲查,做了适当的判决之后再交由龙天娇翻看结果。
拿着一本折子,上面白纸黑字,满满当当写了三十名重要案犯的判处结果,龙天娇是一再的拧眉叹息,看的林羽婕心头暗跳,猜想莫不是女帝对于自己的判决不赞同?
“皇上圣明!可是对这判决别有意见?”小心的揣测着圣意,林羽婕不由一问。
“嗯!”深吸了口气,龙天娇重重的嗯了一声,让林羽婕的心顿时如石沉大海一般,找不着底了!
“这些重案之人虽说犯罪行如此之多,但有些却未有伤及人命之案,怎么也判了斩首之刑,有些不妥!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最后一句话说的颇为语重心长。
龙天娇自谓很是懂得人权,甚至有时会去想,干脆免除死刑这一判决,可就偏偏有那些杀人犯法的恶辈,如果不斩,也难平民愤,但终归是理念不同,她是来自未来世界的文明人,杀人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时是不会做的!
“那依皇上的圣见是——”一双不甚明白的眸子望向了龙天娇。
“没有杀人者就判终身劳役吧!”啪的一声,合上了折子,将它递给了立在一旁的林羽婕。
“是!谨遵圣旨!”林羽婕低头领命,对于龙天娇的仁慈有些无奈也有些佩服,这些被从轻处理的人当中可是有赵心芽这个抢了皇夫的女人,女皇也能不记前恨,免她一死!还当真是胸心宽广呢。
“羽婕,这阵子辛苦你了!知道你儿子刚刚过了满月,本该是好好让你休息的,可——你也知道,我身边也就只有你可信赖!”懒懒的向椅背一靠,龙天娇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做为一名孕妇,她做的事实再是多的超乎身体的承受能力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交给我处理,这辈子,我们林家就算是欠你的了!不过——一定要好好对待云弟!他为了你——可没少受苦!”见龙天娇撤去了皇帝身份,以朋友间的言深意重来向自己表明立场,林羽婕也顺势坐下,握住她的手,一付万事皆有我在的模样。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羽云——我会让他幸福的!”微笑的点点头,拍了拍她握着自己的手,满是欣慰。
朋友之间的默契已无需多言了,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末之际,迎来了秋老虎的天气,一大早就让人无端的生起闷热之感了!
夜沙罗早已过了三日的禁动令,如今是没事就满院的转悠,还专门找宫千极的麻烦,与其他几位皇夫到是客气的很。
而宫千玖他们也看出了夜沙罗的指名针对架势,除了对宫千极一见面就冷潮热讽,没事就爱找他麻烦之外,也没有再做什么过份之事,也就从先前的帮亲不帮理到后来的坐视不理了。
到是狄修斯对其不假辞色,清冷的很!
如蒸桑拿一般的天气可把龙天娇给闷坏了!这大热的天,她还不能像别人一样,只着单衣便可,有些甚至都打起了短袖短裤,凉快的让她羡慕到心眼儿里去了。
就因为她是孕妇!为了孩子着想,不能着了丝毫一点风,尤其是现在肚子大起来之后,更是要万般的小心,千般的注意了,只能咬着牙穿上两件薄衣,天天滋养补身,把她以前的美好身材毁的面目全非。
如今她整整胖了一圈,都快成了唐朝美人儿了!
“我不管,我要去祈雨!再这样下去,我会闷出病来的!”红润的脸庞上,浸了一层薄汗,满脸不耐的使劲扇着扇子,但还是心口憋闷,得不到半点缓解。
南奉月又拿出浸过温水的手帕为她擦脸及脖颈却被她一把推开。
“擦擦擦——这么热的天,你还拿个热东西往我身上擦——”红唇一掀,如出机关枪一般的瞬间蹦出一窜词来,每个字儿都透出了她的不烦。
面对她不客气的指责,爱妻心切的南奉月是把她现在的难受样儿心疼到骨子里了,可又找不出什么办法能让她消暑解烦,一时间也闷声不吭,立在一旁心急。
“娇——你就别为难南侍君了,他也是照着太医的话做,怕你擦了冷水生出病来!”林羽云看见本就不善言词的南奉月,闷声不响的立在一旁,不禁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最近龙天娇是越来越脾气不好!美美的脸上,一天到晚几乎就看不见个笑容,太医说这介产前烦燥症,让他们可要多加小心的侍候,绝对不能惹皇上生气。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祈雨的事,还是等神官回来再做吧!如今你有孕在身,哪还能做什么法事!就再忍两天吧!”宫千极默然蹦出一声,语气中也是急为隐忍。
“好了!娇——来喝点酸梅汤,你现在不是最喜欢喝这个了吗?”柔柔的嗓音到是泻去龙天娇不少心头的无名之火,顺着递上前来的汤勺饮了一口,便又蹙起了眉。
“怎么又是不冷不热?这酸梅汤要冷的喝才好嘛!”不满的瞪着端着汤碗的宫千玖,干脆一闭嘴,不再肯喝了。
一时之间,众人无声,个个脸上一片沉寂,笑也笑不出来!龙天娇见之,不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这莫名奇妙的火气有些伤人,当下便吸出一口长气,压了压心中的烦燥,开口化解尴尬,却突然被人搂住怀中。
一抬头,对上了狄修斯满是担忧的冰蓝眸子。
他的大手轻抚在自己的头顶与脸侧,透满了浓浓的不舍。
“我知道你不舒服,心里憋闷!但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舒心顺畅起来,只要你说出来解决的办法,我一定会做到!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的心情了!”蓝色眸光一如大海令人心旷神宜,承载着太多浓情的嗓音也如一道轻风,稍稍拂去了龙天娇心中的烦闷。
脸颊透过薄衣贴在他健壮的胸膛,感受那规律的起伏,龙天娇干脆双手一环,闭起眼,聆听他的心跳之声来平息自己的燥意。
“怎么这么多人啊?不知道天气热还都挤在一处?来来来——快把冰块搬进来,放在角落里!”门外一阵脚步声,七七八八的随着夜沙罗冲了进来。
足足四大盆冒着冷气的冰块被八个人抬着放到了房间的四角,夜沙罗一挥手,退掉了抬冰的工人,自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最靠近龙天娇的床边上,扫视了一圈在场的男人。
“我说!各位公子们,你们不知道这一个地方人一多了,就会更加的热吗?怪不得丫头烦闷呢!要是为她好的话,就都出去吧!”一脸老学者般的挥挥手,赶起了人。
“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宫千极一抬眼,寒光顿射。
夜沙罗毫不理会,劲自走到龙天娇面前,伸出双手。
“看看!我疼的厉害?是不是又发炎了?”
没有多言,龙天娇开始为他扯开双手的沙布,查看伤势,本来在她妙手回春的医术下,这伤早已该好了,可就是不知道这夜沙罗平日里都干了什么,连他背部的伤都好了!手背上的伤烧伤却只见愈合不见好!
再次见到伤口,龙天娇不禁翻眼皱眉的望着他。
“不是说了尽量不要动手吗?怎么老是不听?就是你整天动手才弄的现在都好不了!活该受疼!”没好气的狠劲一掌拍上了他的手背,疼的他大叫一声,整张俊脸纽成一团,做出了奇型怪状的表情,逗的龙天娇不禁一笑,满是无奈。
“没办法啊!我本来有个丫头可以侍候的,可人家比主子还娇贵,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不然你教教我?”一俯身,整张俊脸便贴向了龙天娇眼前,冲她暧昧的眨了眨眼。
“要丫环,这齐府里多的事,等下就为夜公子去找一个满意的!”宫千极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却见夜沙罗边摇头,边摆手。
“非也,非也!这世间除了一人能让我本意之外,再无他人了!不知道宫公子能否找来令我满意的那个人呢?在下真是感激不尽了!”眸子一弯,笑的一脸奸滑。
“哼!看来你这辈子别想再有人侍候了!”从椅内起身,抓起桌上的羽扇,一把推开挡在龙天娇身前的夜沙罗,站在他原来的位置,开始为她扇起风来,暗中借着冰块所冒出的冷气,一道扇了过来。
“嗯——这下凉快多了!”满足的闭了一下眼,冲着夜沙罗招招手。
“看在你为我找来这些冰,就再帮你上药一次,你要是再不加珍惜,我可就真的不管了!落了疤也不管!”从一旁的暗柜中拿出药瓶,为他又抹上了一遍药膏。
望着自己被重新包好的双手,夜沙罗眼中飘过一丝深邃,他从来就没想过会不会留疤的问题,如果可以,他拧愿选择这疤痕留下。
就在龙天娇要把药瓶放回柜中之际,突然身体一僵,紧接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紫墨回来了!”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一身雪白的君紫墨与凤玄魅及战东野三人踏了进来。
“娇——我好想你!”凤玄魅如一团火焰般,一进门便扑向了龙天娇,却又在贴近她时猛停下了扑势,改而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她。
柔滑馨香的脸庞埋在自己颈间不停的磨蹭着,一解相思之苦。
战东野则是奇怪的呆愣在一旁,眼中呈现着惊讶。
“肚子——竟然这么大了?”好半响才指着龙天娇的突腹,颤颤微微的说着。
一句话到是引来所有人的注意!确却,以龙天娇目前仅五六个月多的孕辰来算,她的肚子已比一般的孕妇要大的多了!
君紫墨盯着那突腹,若有所思的敛眉沉默着。
“还不是他们整天要我滋养补身,补的我人都圆了,肚子也比别人的大!”被他当众这么一说,龙天娇自是满的指责出来。
“对了!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语气又是一转,突然正色起来。
“唉!别提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那个姓官的男人!不然早回来守着你了!”凤玄魅忍不住吻上了她的娇颜,先满足一下自己已思念成灾的心。
“是吗?那他人现在在哪里?可有说出什么来?”没有理会凤玄魅的亲昵,龙天娇只关注在了事情的发展上。
“我用困禁咒将他锁了起来!以防他再施法逃脱!你也不必急在一时,等天气稍微凉快了,再去审问他也不迟!”一双莹亮的紫眸仍紧盯在她的腹上,仿佛有什么猜测一般。
龙天娇点了点头,满意的一笑,终于又了了一桩心事啊!
异世之乱
九十四章
难得的雨天,在君紫墨的作法收工之际,随着滚滚的雷声,倾刻而来。
半靠在窗边,一手扒着着窗棂,一展近日来的郁闷,绝美的脸上有着雨过天晴的彩虹之光。
“呼——这雨一下,今晚会很凉快的!呵呵!”
“再凉快你也不能被雨淋着,来——我扶你坐回去!”宫千玖如水般柔和的声音,同样带着好心情,一手接过扒在窗棂上的玉手,小心的扶着她的后腰走回软椅。
“停!我只是怀孕了而已!又不是什么残障人士!哦——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有些不悦的甩开宫千玖小心翼翼的手,几个快步在众夫君的惊心下踱到了软椅上。
“我来听听!是不是宝宝又在折腾娘了,惹娘不高兴了?”凤玄魅又趴在她的肚上,柔美妖艳的脸贴着一侧,眯缝着眼儿笑如春雨。
“唉?他真的在动,刚才还踢了我一下呢?”惊喜的抬起头,一双妖媚眼冒着星星,不可思异的惊叫着。
“真的?我来听听?”战东野激动的站起身来,也埋头在龙天娇的大肚皮上,轻轻的贴着耳,满脸期盼。
“唉呀!好了,你们两个——天天都来听也不烦吗?”正在推开挤在身前的两颗头时,突然听得战东野激动万分的一喊。
“真的动了——真的动了!宝贝肯定知道他爹爹在感觉他,所以才会动的——”嘴里说着完全不着边际的话,让龙天娇好气又好笑。
难道还有产前孕夫症?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大男人变的如此白痴呢?
“啪”的一声,银扇被合住,紧握于手,狄修斯一脸正色,却说出一句让龙天娇更哭笑不得的话。
“我也来听听!”
大雨如珠,叮咚做响于窗外,屋里却是笑声不断,偶尔夹带着惊喜的高扬声调,热闹无比。
大雨过后的夜晚,格外的寂静,平日里拼命凑曲的虫儿们也都回家休息了!
夜空之中,圆月羞涩的用云儿遮住了半张脸庞,但那月光却仍然能照透雨露,形成了夜幕中的点点星光。
热闹了一天的主卧室内,此时也格外的恬静,花梨木雕琢而成的两进大床内,两个起伏的身影透过洒进窗内的月光,投射于地堂之上,只听得软绵绵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
“你怎么也学着他们乱闹起来?别闹了,快起来啊——”如白笋般稚嫩的手臂推动着靠在光祼肚皮上的脑袋,被他那长长的发丝惹的一阵酥麻又痒。
“他们都说这孩子很会折腾,我也想听听啊!为什么他现在不动了呢?”半眯着有些失望的紫眸,如仙人一般的面容上竟然闪着浓浓的不甘。
“呵呵!现在都这么晚了,孩子也要睡觉的嘛,来——快躺下来,我好困——”被他那难得的表情逗的一笑,龙天娇拽了拽君紫墨的睡衣袖,将他拉躺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还穿着单衣?不热吗?”见他完全没有要脱掉衣服的举动,反而一手穿过她的颈下将她整个人都埋入了他的胸膛内,就连腿也相信纠缠在一起,像是一根儿炸好的麻花一般。
“我不热,快睡吧!不是困了吗?”大手有规律的轻轻拍在她的后腰上,连自己带肚里的宝宝都能感受到他的温柔。
头顶传来他有序的沉稳呼吸声,他的身心都已得到了平静!
但她呢?心里却纠成了一团!
难道自己怀孕后就会让男人失去了兴趣?如今良夜,她都已脱到衣不蔽体了,可身边的男人竟然无动于衷?还身心平静?
这大大的打击了她的自尊心!
“不行!我很热,你起来——把衣服脱了才能睡,你这样我睡的不舒服!”猛的一个起身,从他起伏规律的胸膛中坐了起来,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不依不饶的闹着别扭。
暗夜中,一双泛着莫明光芒的紫眸如水晶般迷人,直直的望着心爱的女人突然的转变。
难道她不明白自己已在她百般的“折磨”下就快要撑不住了吗?那个什么该死的破药,去他的心静自然凉!他现在只看得到月光下,她那梦幻般迷人的身影。
由于怀孕而更加丰满的双胸几乎就要撑破了那看起来单薄如纸的水紫色肚兜儿,随着她激动的呼吸一起一伏的在向他招着“小手”,引诱他所有的理智全部滚出了脑袋。
“娇——”沙哑而紧崩的声音,透着他所有的“痛苦”。
“我不管!你脱掉单衣才能睡!不然我也不睡了!”故意抖了抖自己胸前的“破布”,无限的春光忽隐忽现的挑战着君紫墨的忍耐力。
深吸了一口气,君紫墨无声的坐起身来,开始缓缓的脱下了自己雪白的单衣,露出了精致的胸膛。
见他虽然妥协了,但却没有脱掉睡裤,龙天娇不满的撇了撇嘴,免强接受了。
搂着夫君又躺回了软铺,将娇颜贴上了他发热的胸膛,听着他狂乱的心跳,终于露出了一个笑颜。
同时,她还感觉到了他原本本份的男性□如今已英勇的立了起来,粗硬紧崩的抵着她的腿根处。
“嗯——”忍受不住如此折磨人的煎熬,君紫墨溢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搂着她的手收的更加紧密了,恨不得直接将她揉进骨血里。
“紫墨?你搂的我快喘不上气了——”龙天娇欲挣扎出他坚硬的怀抱,却在抬头的瞬间被猛的吻上了双唇。
带着强烈的□气息,她被吻的有些晕玄,昏昏欲飘!搂在自己腰上的手也开始了不规律的滑动,从她优美的腰线一直滑到了光祼的后背,掌心带着火热,一并感染了她的身温。
他的攻击“地点”不断的下滑,从她诱人的双唇蔓延到了雪白的脖颈,再到那迷人的锁骨——最后延滑至傲然的双丰,而那片可怜的“破布”早已不知去向,结束了它光荣的使命。
一个翻身,君紫墨半撑在了龙天娇的身上,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她隆起的肚皮,顿时一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隐忍着如猛虎出笼般的欲望,垂丧着一张仙颜。
他是禽兽!怎么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呢?娇还大着肚子,他竟然想——
噢恼的低吟了一声,君紫墨很想一拳打破自己的脑袋!他翻身下床,准备让自己去外面冷静一下。
“不要走!没事的——我是说,宝宝现在已经到了稳定期,所以——我可以适当的接受——呃——”涨着一张红如苹果的娇颜,龙天娇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结论,最后干脆一挑眉,怒瞪上了他。
“该死的——给我滚上床来——把刚才没做完的做完了——”狠劲的一拽他被自己拉住的手腕,将欲走人的君紫墨再一次缠回了床上。
于是——难得一夜寂静的内院中,突然传来了阵阵的惹火媚骨的低吟声,久久不散!
翌日,身心都得天平衡的龙天娇,脸色宜人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反观昨夜在她房里留守的君紫墨则是有些精神不济,俊眸下存在着明显的阴影,像是睡眠不足所至。
没错!她的吸阳补体术在经过了大半年的空虚后,终于派上用场了!甚至连肚里的宝宝也受益非浅,一早就折腾的在她肚子里打转,活泼的没样!
所有皇夫们均是同情的望着君紫墨,心想——侍候孕妇,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
“把人带上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精神大振的龙天娇坐在主位上,脸上的笑容十分的亮眼。
被两名侍卫押解上堂的官先生,如今可大变模样!仿佛几天没见,已苍老了十几岁一般,灰头土脸。
他身上绑着一条系满铃当的麻绳,从双臂至两腿,绕满了全身,但却不防碍他走路,一阵清脆的铜铃声随着他缓慢的步伐传上了审堂。
“龙天娇——你让我死了吧!完不成任务——我的家人活不了——我还活什么?没希望了——没希望了——”官先生显然已是哀默大于心死了!一脸的绝望!
“紫墨——在我面前不用给他下禁咒锁了!解了吧!我只是要和他谈谈!”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君紫墨,笑的十分温柔。
“你确定没事?我不想有意外——伤到你——”
龙天娇仍然保持笑容不变,坚定的点了点头。
君紫墨沉思了一下,才上前为他解下了禁咒锁,还了他的自由身。
没想到他一得到自由后,便立刻去以头撞柱,死心坚决,还好宫千玖出手快,将他拦了下来制服在地上。
“你这是在干什么?就因没有带我回去,一心寻死?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眉头一敛,撤下了笑脸,龙天娇站起身来,朝他走去,却被宫千极和狄修斯拦下了。
“没事!我有分寸的!”推开了二人的手,站在官先生面前,扶着肚子蹲了下去,一双水眸直视着他。
“不用的,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只要在午夜前他们没看到我带你回去,一定会杀了我的家人的——他们一定会的——”
“午夜?离现在还有十六个小时,只要你说出事情的源由,我想——我可以帮你的!别忘了——我的父亲,他可是比任何人都强的!”意外的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龙天娇语调平静的说着。
“真的?我——你真的要帮我?可是他们就是要让我来抓你回去,然后威胁你父亲的!”官先生绝望的眸中闪出了一丝欣喜,却仍是满满的怀疑。
一挑眉,龙天娇大概猜出来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可以的!只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以马上联络我父亲——让他亲自去救人!”淡淡一下,又望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这个东西是从现代而来,当然也能助她打开时空之门,与龙倾月联系上。
龙天娇没想到事情的源由竟然是再俗不过的烂情节了!因为龙月倾扩展了公司的地盘,从而导致影响了当地黑社会的地盘生意,经过多次协商不妥后,黑社会老大买通了父亲的身边之人,竟然得知了令人不敢相信的秘密——龙月倾古代人的身份及女儿龙天娇穿越时空回到古代的异世奇闻。
苦于对毫无弱点的龙月倾无从下手时,他们根据这一天大的秘密,请来了通灵术师,进行穿越之旅,誓必要将她掳回到现代,然后用以要挟龙月倾归还整个东西一带的土地所有权,并交出公司百分二十的股权。
由于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找来的许多通灵师中均没有本事担任此项不可能的任务,于是通过庞大的人际网络,他们找到了曾在日本古代辉煌一时的阴阳师的后人,如今的官姓华裔。
起初官家人并不承认自己会这种匪夷所思的法术,但被黑社会以武力威胁后,不得不与他们合作,并派出了当今唯一的阴阳术传人官圣仁来担任此项任务。
听完整个经过后,龙天娇沉思的美眸中,闪过无数种情绪。
“你知道我父亲身边那位给你资料的人是谁吗?”在他身上,竟然存有她两年前在现代的照片!
官圣仁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对方的兄弟都称呼他为廖大哥!”
“廖大哥?”龙天娇陷入了回忆,能知道父亲与自己秘密的人一定是父亲的亲信,不可能会是新人,想必两年前她也应该认识才对。
想到这里——黛眉忽然一皱,脸色沉重了起来。
“该死的!我知道是谁了——除了廖彦雄之外,父亲身边就再也没有姓廖的了!”气愤的一拳砸向一旁的木柱,龙天娇担心感猛长升。
廖彦雄是龙月倾初到现代的第一个好朋友,他当然知道龙月倾的身世及龙家所有的秘密,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廖叔是个很仗义的人,他为人豪爽,不拘小节,怎么能做出如此背信弃义的事来?实在让龙天娇费解。
而就因为如此,龙月倾就算知道自己身边有人出卖了他,也万万怀疑不到廖彦雄身上!这会使得他更加的危险!
“紫墨,把他带上,随我到西堂,我要摆阵布法!”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龙天娇一刻也没敢缓,马上跨步出了门槛向着西堂而去!
听的一头雾水的众夫君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任她这么急步的走出厅堂,才快步追上。
将手表解下,放在神龛之上,龙天娇宽大的流云袖口挽高,露出一双纤细的白玉手掌来,从怀中探出一把纸符,右手拿着点了朱沙的毛笔在纸符上一连写下了十张怪异的文字咒语,将它们分别摆在手表的四周,围了一圈。
紧接着,命人在神龛的正上方的房梁上悬挂了一屏若大的铜镜,角度半斜,对着站在神龛前的自己。
随着她紧闭的美眸突睁,一连窜的咒语从樱唇中不断的吐出,那用朱沙写了字咒的纸符便有如灵神付体一般的站了起来,开始绕着手表快速的转着,直到快的人眼看不清楚。
房梁上悬挂的铜镜也开始微微的晃动起来,随着龙天娇破口的一声“天开!”那铜镜竟然开始缓缓散出了淡淡的金光,由希到浓,最后形成了一股光柱照射在了龙天娇身上。
就在这时,门外的夜沙罗强行通过了侍卫的把守,冲了进来,刚刚好看到那诡异的金光柱与铜镜中那不可思异的人脸。
那个人——一头短发,脸庞和五官与龙天娇极其的相似,他听到他们在不断的交谈,那个人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最后皱起了两道剑眉,沉吟着点了点头,目光一变,落到了龙天娇突起的腹上。
“娇娇——你——竟然怀孕了?”这一声置疑打破了先前的浓重气氛,让龙天娇不禁一愣,没好气的回着。
“什么叫竟然?我有丈夫了,怀孕是当然的!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总之——你一定要小心廖彦雄,还有记好我告诉你的地址,去找官家人的东西,将他们在午夜前解救回来!”
铜镜中的男人显然面色一变,有些不舍又有些委屈的望着龙天娇。
“爸爸很想你!一直盼着能把你带回来——呜——你都有孩子了——我还怎么让你回来啊——你都不知道——你妈她——”他一脸的哭像引起了众皇们的不忍,毕竟他那一张脸与龙天娇可是九分的相似,看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天娇在哭一般。
“好了!赶紧去办正事!我会回去的!但不会长住!告诉妈让她保重身体!等着我回去看她,就这样的!”也没等龙月倾再来一次人情攻势,龙天娇便撤去了法阵,直接让他那张脸消失了。
众美归宫
九十五章
梁阳县里的大官们纷纷被撤换一清,待到新官上任时,为了证明自己的廉洁之心,特意在县里做了三件好事。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可改成了新官上任三奉献了!
开了自家的一个米仓发放廉价米,而后又在县里准备修葺一条通往外省的青砖大道,最后是连续一个月审理梁阳县所有百姓的不平事,以还公正。
此举大大的得到了龙天娇的赞扬,一夸这新官是个可放心之人。
“皇上,臣以为,这个梁新也不过是因为皇上在这里,所以才做这些摆摆样子而已,这夸大赞扬臣恐不妥!”林羽婕皱着眉头,任谁都看的出来,这个新官梁新表面功夫做的实再是到位。
正在改写新法的龙天娇一听,笑着从折子中抬起头来。
“非也非也!羽婕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就是要给他带高帽,让他自己下不来台,以后要是我不在这里,他也得咬着牙保持他的清官形象!呵呵——何况,我还有妙计——”一脸的编派算计,让人看了不禁心中一颤,危险啊!
“妙计?”林羽婕不禁好奇的问着,一旁的狄修斯与宫千极和君紫墨也均是一脸兴趣浓厚。
“不错!为了尽量的控制贪官的形成,所以我在新法中增添了督察这一职位,他们直接隶属朕,而他们的工作也只有一项,就是监督各地的官员们,每月向吏部汇报情况!”写完最后两笔,龙天娇满意的合上了折子,放到一旁。
狄修斯适时的递上了参汤,并温柔的喂上前来。
“又是这个?我不要喝了!”参汤再好喝,可连续喝一个月,就怎么也喝不出味来了!
“不行!你是想让我担心吗?”修长的齐眉一皱,俊绝的脸上满是坚持。
一口一口饮下参汤,龙天娇喝的麻木!却只能忍奈。
在梁阳县休息了将近一个月后,龙天娇才有了回宫的念头!但事实上是这样滴。
自从云婉阳知道龙天娇身在梁阳后,就天天派人送来加急的书信摧她回去,最后都把第一夫人龙熙搬了出来!说什么龙夫人身体抱恙,都是思念她这个不孝女而导致的,盼着能早日见到她。
虽说心里对这些摧她回宫的理由不大相信,但龙天娇还是有些担心龙熙的身体,于是终于摆驾回宫了。
临行前的一晚
齐府的东客堂内,龙天娇与夜沙罗二人分别坐于相对的椅内,均是一脸沉默,眼神闪烁。
“怎么?你还记得临走之前,来向主子我辞行吗?”脸上的凉意透过这略带讽刺的话语,清楚的传达给了她。
这些日子以来,对于自己,夜沙罗没少尽心的照顾与帮忙,而且总是在她开口之前就已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了!让她贴心又担心。
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的用意,但她一直装糊涂。
“我——明天就要回宫了!呃——你有没有想过做官的事?以你的能力,我会封个大官给你的!”略带试探的语气说的小心翼翼。
闻言,夜沙罗一抬眼,目光犀利,像是要穿透龙天娇的心一般,冷笑渐浓。
“呵呵!你还真看的起我!不过像我们这种江湖浪人是不习惯被困在一个地方的!何况——你是想让主子我反过来听你的调遣吗?”冷冷的质问让龙天娇心中一阵憋闷,像是有什么卡在喉间吐不出来一般。
她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让他和自己回宫,看来是他不愿意!
“哼!你要走就走!何必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可怜之象?你那个金鸟笼我是不会去的!但是你别忘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丫头!”说完,夜沙罗站起身来,一甩柔滑的水云袖,踏步离去。
“等等——等一下!我只是想表示感谢,没别的意思!”见他要走,龙天娇心神一紧,忙着表示自己的心意。
跨出门槛的脚步一停,头也不回的呆在原地。
“没别的意思?这么说你是当真要请我入宫做官?”凉透的嗓音在这秋老虎的天气下,还真有些避暑的作用。
“我——是的!”犹豫了一下,龙天娇没有否认,因为她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再去向皇夫们说明自己又要立新夫。
“好!很好!”夜沙罗气的猛一转身,横眉立目的望着她。
“龙天娇,你是一个无心的人!”他的黑眸已蒙上了一层迷雾,浓的已让他看不清她的身影了,心被伤的彻底,他不知道自己这坚强的假面还能撑多久。
对面的女人惊瞪着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她哑口无言的望着自己,绝美的脸上闪着难以释怀的哀怜。
该死的!他不想离开她,更不想让她伤心!可自己在她面前仅剩的自尊让他不能放下所有去追随她。
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转过身,不再去看她失意的脸,连欲问出口的事也吞回了肚中!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内。
他夜沙罗是一只翱翔天空的雄鹰,只有无限的蓝天是他的归所,这天下间他最在意的就是自由!所以——他潇洒的走了!
却没有人知道,在潇洒的背后,已是一具没有心的躯体!
望着他略显孤独的背影,龙天娇心口紧的有些呼吸不顺!一伸手抹去了眼中的湿意,唤了一口气,也走出了客堂。
“都准备好了吗?”一脸端庄严肃的她来到了主院内。
只见四辆御灵车早已排成一排停好,一旁几位皇夫们也是一脸的久等之样,林羽婕则与弟弟闲话家常。
“嗯!现在坐御灵车,真的没事吗?”狄修斯仍记得她怀孕初期对于坐车均是一脸的不适,十分担心。
“已经过了孕吐期,没事的!放心吧!”一脸微笑的保证着。
林羽婕与弟弟依依不舍的送别后,走到了龙天娇身前。
“这里的事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安心的回去吧!不久我也会回宫,总之——还是那句话,要善待羽云——他——”
“好啦!都说了多少遍了?对我这么不放心吗?再说我可要生气了!”玩笑的捶打了一下她的肩,以坚定的眼神保证,她所承诺过的。
上了车,头靠在狄修斯的怀中,而另一旁的宫千玖为她细心的披好披风,以免受凉。
在御灵车升天之际,二人均是一脸紧张的盯着龙天娇的脸色,就怕看到她不适的神态,为了让他们放心,龙天娇始终保持着笑脸,以表自己的健康。
待回到皇宫后,已经是三更天了!御灵车落在了神官的殿院中,除了君紫墨一人带着官圣仁去神殿休息之外,其余的皇夫们均护送着龙天娇回到了祈龙殿,也就是皇帝的寝宫。
女皇初回宫中,并没有惊动多少人,但已经睡下的云婉阳还是身披着皇袍冲进了祈龙殿,连侍人都没来的急通报就奔到了龙榻前。
“娇儿——你总算回来了?快让皇婕看看!”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却望见躺在龙丝锦被中的玉脸微圆,神态祥和,但眉目间却有掩不住的疲倦。
“皇姨,这么晚了,怎么还起身了?”见长辈亲来,刚刚躺下的龙天娇半坐了起来,玄黄的龙被仍盖着下半身。
而她身旁一左一右躺着两名只着了单衣又敞着胸怀的男人,一见皇姨突然出现,均是一脸惊讶与尴尬,迅速拉好了衣襟,准备下床迎接。
“呃——不必起来了——是我太急了!没想到你们已经睡下了!也对,娇儿这么远的回来,也一定累了!我——我还是明早来吧!要好好休息!”被两个衣衫不整的皇夫弄的老脸微红,云婉阳退后几步,踱到了玄帘外,语调尴尬的说着,还连连摆手。
宫千极和战东野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僵在原处,有些为难的望着龙天娇。
安抚性的冲着他们笑了笑,自己披起了龙袍,下了龙榻。
“你们且先睡下,我等下就来!不动用身了!”轻柔的吻印在两男的额前,龙天娇转身也走出了玄帘。
“皇姨,既然来了,就好好看看我吧!”温和的语调在夜晚之际犹显的温润宜人。
云婉阳收回离去的脚步,回身拉上了龙天娇的好,仔细的观望着,见她一切安好,只是肚子大了许多,看上去都快到了临盆之时了,不由的眉头一蹙。
“你走的时候就没说清是怀了几个月了,如今可是要临盆了?来——坐着说!”小心的将她拉到龙椅前,坐了进去,仍没有放开她的手,满是慈爱的像是怎么也望不够似的。
“人到是有些圆润了,可气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唉!皇姨看见了你就安心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明早我会过来的!”不舍的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来。
却又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皇姨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龙天娇看出她的表情,有意一问。
“这个——你现在肚子都这么大了,为了身体着想,也应和皇夫分床睡了!皇姨是担心——”老脸越说越红,最后竟然止字不吐了。
“皇姨!您都想到哪里去了?他们只是不放心我一个人睡,所以过来陪着我的,皇姨就不要乱担心了!”尴尬的一笑,龙天娇微微侧着脸,有些不自然的说着。
“噢!这就好——这就好!行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我会让太医也一起来的,帮你看看身体的状况!”说着便抬步离去。
一掀帘,望见宽大的龙榻上二人均已坐起身来,脸色潮红的望着她。
“你们都听到了?没事——皇姨她并不了解我身体的异处,所以才会担心!睡吧!”脱去了鞋,掀被又躺回了温缓的绵垫上,搂着心爱之人,满足的闭上的眸子。
见龙天娇如此自然,二男互望了一眼,眸中均闪出了疑问?
什么叫身体的异处?他们怎么没有听明白呢?
“娇——睡着了吗?”宫千极低沉的语调响起,成功的让那双美眸睁开了。
“嗯?怎么了?”
“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身体的异处是指什么?”狐狸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瞬也不放过。
“噢!这个啊——就是——呃——”不知道该怎么启口说明,但脸色却更加的红润了。
“到底有什么异处?难道是你可有什么不冶之症?”战东野见她吱吱唔唔,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什么啊?没有的事!别乱想!我很健康!而且对于男女之事——呃,应该是百战百胜,因为——我会转阳吸源术,这是一种古代女系氏族留传下来的奇功!对女人很有用!”垂着眼,尴尬的说完,却见二人仍是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
心中一气,不禁大声的说了句“就是俗语的采阳补阴嘛!笨死了!你们!我要睡了!”手一拉锦被,连人带头一起蒙住,只感觉自己的脸烧的通红。
“这个我知道,不过——如今你有身孕也没事吗?”好半晌宫千极才蹦出一句话来。
“没事啦!还问!我要睡了!”不耐烦的一转身,侧了过去。
二人的脸色顿时起了变化,五颜六色什么表情都闪现过,最后归于为一种表情,欲望冲心。
可怜的龙天娇不打自招,在经过了长途之后,又被两个禁欲已久的男人,从前到后,从上到下的侍候了一番,直至东方泛出白色。
天降神子
九十六章
日子转眼到了临冬腊月,初冬的天气四处透着寒意!整个皇宫里开始大量的采用瑞炭火炉来取暖。
而无双女帝最常出现的地方即是暖衾殿了!
以花椒和泥涂墙的四壁上铺挂着厚厚的一层羊绒壁毯,鳞活的艳色为屋内提升了不少活力的色彩,屋门口摆放着一张若大的火齐(云母)屏风,云母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身穿着龙袍的龙天娇懒懒的靠坐于驼峰毛铺垫的软椅内,翻看着手中的折子,绝美的容颜在摆放在自己左右的炭炉暖的有些微红,更增添了她的慵懒之意。
优美如白玉的指尖缓缓的捻过折页,纤细的黛眉微微一皱,眼神浓郁了起来。
随着冬际的到来,一并也出现了好多天灾!天龙的南瑞,连带着苗疆一带,一连十几天的鹅毛大雪,让千余都死于雪灾,惨景连连!让人心惊胆寒!
一时间,奔逃于北方的难民们大批的涌进了天龙的中北部地带,尽管当地的官员们毫不迟疑的接受了他们,但同时也连累了接收地的经济下滑!县城里四处可见沿街乞讨的落难之人,已到了当地人再无法忍耐的地步了。
更糟的是,这几天阴云滚滚,看这天气,都城古月也像是要降雪了!气温低至到了令人畏足不出的地步了。
放下了让她感到沉重的奏折,龙天娇吐出一口长气,抚上了龙袍下胀圆的肚皮。
“如果你将来是一位好皇帝的话,就让这天灾在你出生时结束吧!愿你能为天下带来安泰!”幽幽的语气中,满透着沉重感。
从雪灾发生当日到今天,天天都会从国库中下拔银子去救灾,可是让人无能为力的是,这老天像是故意要惩罚她的人民,救灾所费的银子全部打了水漂,面对这样强烈的灾情,所有人都只能兴叹了。
如今她能做的也仅仅是继续下拔国银,给那些接受了灾民的地方,让他们安顿好逃离出来的人们!
随着一阵寒风吹入,挂着绵锦毯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湿冷的气息冲破了缓炉的热气,给空气中带来了一丝清新,让她的精神一振。
“外面也开始下雪了!我再让人加两个炭炉来!”青蓝色的官袍转过了火屏,朝着她而来。
狭长的俊眸微垂,闪着担心的目光落到了她圆如西瓜一般的小腹上。
龙天娇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似乎有些东西在不停的漂落,可又看不真切,让原本就沉重的心又加了一块大石。
“还在为雪灾的事而担忧吗?”宫千极并身坐于软椅内,长臂一伸,将她柔软的身子搂进了胸怀,望了眼桌案上了成堆的折子。
“嗯!我想大概是老天在试炼我这个皇帝,他想看看我如何能将我的人民从灾难中救出来,可是——”沉重的语调顿住,柔美若水般的眸中透出了无力感和惭愧。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要这样自责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出现爆乱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相信我!”搂着她的手臂一紧,心疼的抚上了她泛着忧愁的脸庞。
她身上已经担负了太多,他怎能又让她在怀有身孕时还要承受这些压力!宫千极合上了精睿的眸子,像是下定决心般的猛的睁开。
“其实,我们早上商量了一下,为了让你安心,我和狄侍君亲自去中北部调遣官员们安顿灾民,而南侍君和战侍君则会带领三千骑兵南下,去抢救未逃出的灾民!神官也会跟随前往,去做一坛法事!看看能不能把雪天缓和一下!”
“什么?你们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不事前和我商议?”被他的话一惊,龙天娇猛的直起身来,严肃万分的望着表情深沉的宫千极。
就知道她会不高兴!宫千极缓和了一下自己的严肃,换上了一张带着哄笑的脸庞,一伸手又搂她在怀,不管她的反抗,硬是把她困在自己怀中。
“别激动!我这不是来向你说明了吗?就是不想让你太累,所以才没有事前告诉你的!”轻吻了一下怒视着自己的美眸,优美的薄唇扯出一个更大的弧度。
“你们都决定好了,才来说?不行!我不会同意的!本身身为后宫之人就不应该在朝为官,何况还干涉朝政要去带兵出行,这件事我会仔细的考虑,总之——你们一个也不许给我妄动!”最后一个奋力挣脱了他的怀抱,龙天娇很是严肃的望着面前的笑脸。
“娇——”宫千极有些无奈的望着极力反对的龙天娇,又伸出手企图搂回她。
“这件事到此为止,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们不能枉顾我的意思,做任何事!”没好气的拍开他伸来的手,龙天娇转过身,走向窗旁,一双深邃的美眸凝视着那点点的雪花。
要带三千骑兵出行?南奉月和战东野虽然能称的上是最好的战将,但这又不是打仗!面对雪灾他们很可能会一起受困于南部!这太冒险了,她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
况且,她没有派出朝庭中的任何人前去接收地督促指导,就是为了想看看这几个月在她派发了新法令后,各地方的官员们是否真的做到了!
他们这样做,是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好了好了!既然你不同意,那就不做!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我会心疼的!”左肩靠上了一张笑如弯月的脸旁,宫千极亲密的从她背后搂着她高耸的小腹,心小的抚着。
“行了!收起你那狐狸的涎笑吧!我没有生气——”被他讨饶似的求和之态逗的一笑,龙天娇转过身,脸上的一丝笑容冲破了原先的严肃,却又突然眉头一皱,脸色泛白了起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是舒服了?还是肚子——”宫千极的笑脸在她一变神时呆滞而止,立刻紧张的抚住她,上下的观望着,不知道她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说对了!我——好像要——生了——”她只感觉子宮在一阵的收缩,而疼痛也随之越加强烈。
倚着完全没了主意的宫千极快走了两步,坐回到了软椅内,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办?很疼吗?我能干什么?”全身的汗毛都紧张的竖了起来,宫千极呆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不敢冒然的去碰她。
“噢!对了!我帮你点|茓止痛!”像是惊醒一般,瞬间一震,宫千极快步的走到已疼到额上满是汗渍的龙天娇身前,抬指晃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点下去。
“你——个笨蛋——快去给我喧稳婆来!”又疼又气的怒瞪着已被自己吓到智商退化的宫千极,见他还想给自己点什么|茓?真想一脚将他直接踢出去喊人。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急的转身就走的宫千极又顿住了脚步,两难的看着龙天娇,不放心她这时一个人呆在这里!同时也急的直冒汗。
“啊——你就不会出去时喊一个侍人进来!还不——给我快去——”如果她还可以抬起腿来,一定狠狠的踢他一脚。
怒吼声过后,一道蓝影飘过,紧接着宫千极手上拎着一名有些吓呆的宫女,提到龙天娇的面前。
“给我好好看着皇上,她要是有一点闪失,要你的脑袋!”边威胁着受惊的宫女,边不放心的望着已经坐立难安的龙天娇。
“快去找——稳婆!”撕吼声带着不耐传了过来,宫千极这才急忙飞奔而去。
整整一个下午,在寒风萧瑟中,暖衾殿灯火通明,热气扑鼻!十来个火炉摆进了房内,映的四周红晕微闪!
宫中的御医全部齐聚一堂,跪在龙榻前隔着纱帐看着御用的稳婆在床前忙来忙去!
宫女们急的忙忙碌碌!一盆盆煮开的热水准备妥当!所呢止血的药物全部备齐,只等稳婆一声令下!
殿外的玄关中,几名皇夫加下宫千极和神官,面色不一的焦急等待着!随着屋内传出一高一低的痛喊声,他们的心也在一起一伏的悬掉着。
已经忍到极限的战东野连忙一手抓住了从屋内走出的小宫女,想问一下怎么还没生出来,却见她端着的铜盆中满是血色,心口一紧,呼吸顿止。
“这——这是皇上的血?”颤抖的手指指着盆中的血水,小宫女脸上也是满浸着汗渍,虽不忍吓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哄的一声!战东野只觉的脑中一炸,他仿佛看到了血色中的龙天娇是如何的承受着折磨!
“不行!我不管了!我要进去!”紧握住生硬的拳头,也不顾守在门口的两排侍卫和同样紧张在坐的云婉阳和龙熙这两位长辈,就要硬冲。
林羽云也紧张的上前,看到了盆中的血水,脸色顿时一白,眼泪就掉了出来,同样是往入口跑,拼命的要进去,却敌不过姐姐林羽婕的拉扯,只能急的又哭又喊。
“娇——我们不生了!不要生了!孩子我不要了!求求你一定要平安!求求你——呜——”声撕力竭的吼声传透了整个大殿,也让本来就颇为紧张的小宫女,手一抖,将整盆的血水都洒了出来。
顿时,所有的皇夫们都站了起来!原本各色的神态全部统一!变成了白色!
“啪”的一声,狄修斯手中的银扇被硬生生的折断了一根扇骨,可他已无暇去顾,抬步也要上前,而其他人也紧跟而上。
“都给我站住!谁也不能进去!这是祖宗礼法!你们想害得天娇生不出来吗?”云婉阳猛的站起身来,爆出一声,成功的将所有人定在了原地!
她一脸慈威,一双纤细的眉目满含严怒,一身的霸慑之气任谁也不敢反驳。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里擦干净!要是再这么冒失,就让你掉脑袋!”犀利的眼神一指宫女,吓的她连拿抹布的时间都不敢耽搁,直接用自己的宫袍擦起地上的血水来。
“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被驾着抬离门口的战东野仍不死心的怒吼着,却被云婉阳一个警告的眼神制止了。
“呜——姐姐——娇她会不会——呜——”林羽云紧紧的拉着林羽婕的手,哭的昏天暗地。
“行了行了!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小云还不是这样生出来的吗?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我向你保证!”一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林羽云的背,林羽婕说的很是无奈。
却没想到自己的另一只手又被人拉了起来。
“这个——林大人说的是真的吗?真的都是这样而没有危险吗?你生过孩子一定知道的!告诉我呀!”龙熙眼含泪水,满是担心的问着。
“嗯!”重重的点了一个头,林羽婕只觉得自己被毫无由来的压上了一块大石!
想想她当初生小云时,不也是痛的死去活来,血水好几盆吗?自己生完了不也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就恢复过来了吗?想必皇上应该也是这样吧?
可转念一想龙天娇那颗大的出奇的肚子,心里又没底了!这么大的孩子可怎么生啊?
这时,又从殿内传来一阵痛喊,喊的林羽婕也是一颤,抓着龙熙的手同时一紧。
“就生这一样好了!我知足了,我们以后不要让天娇再生了好不好?不能让她再这样受折磨了!”南奉月如同突然领悟了大神的神旨一般,扬着眸光下定决心的望着众人。
而更加让人绝倒的是,所有后宫之人竟然都一一点了头,赞成了他的提议。
看的林羽婕想晕死过去!这些男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不就代表着他们以后都要出家做和尚?
就在场面濒临失控之际,一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如同解放众人的圣音,嘹亮的响了起来。
这时,满脸是汗又笑成一团的稳婆抱着刚刚清理干净、裹着鲜红的龙凤锦垫的婴儿走了出来。
“呵呵!恭喜太皇,第一夫人和各位皇夫,皇上生了个小皇子!而且啊——小皇子一出生就足八斤重,可畏是大喜啊!”
“那皇上她——”龙熙欣喜的一笑,伸手接过了孩子,又紧张的一问。
“皇上平安万福!已经休息了!”涎着笑脸向各位皇族拜了个礼,喜呵呵的退下了。
龙熙看了一会儿孩子,将他转抱给了云婉阳,转身进入了殿内去探望龙天娇,而云婉阳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将孩子给了身旁的战东野,也进入了殿内,临转身前还特意警告男人们,在十天内绝对不能踏进殿门一步!又说了,这是祖宗的法规。
战东野呆滞着表情,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激动的不能自己,生怕抱紧了会压着他,抱松了他会掉下去。
其他皇夫也聚集了过来,争先的想要抱孩子,一个个均是小心翼翼,又满心的满足感!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可又为十天之内见不到龙天娇而感到失望!
而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的雪花停止了飘落,远在几万里的南方也骤停了降雪,那厚厚的云层渐渐的散了去!还给大地一别十数日的阳光!
怒震后宫
九十七章
天龙三年 腊月
一个月前,无双女帝诞下新子,赐名为神祈,号御神皇子,而就在小皇子诞生之日,一连十数天的特大雪灾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那压在南部上空的厚厚阴云渐渐散了去,阳光普照大地,温暖了被厚雪冰冻的天龙国。
进入腊月之际,举国欢庆,供奉着大神神位的普光庙高香不断,人潮涌动,百姓们纷纷向大神祈祷来年的丰收和此次雪灾的化解,更为了天龙国新添的继承人而祈祷万福。
由于雪灾的奇妙停止,整个天龙国都开始流传起女帝的皇子是上天赐给他们天龙的福星,可永保天龙安泰,是神之子的传说!
日子一长了,竟也传到了宫里,传到了龙天娇的耳里!
起初龙天娇听到后,也仅仅是莫明的笑了笑,可后来,不知为何整座皇宫的人都一脸认定般的以崇拜恭敬的神色来面对她儿子——龙神祈,这就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好像是这孩子到比她这个正主皇帝来的得人心!
除去了雪灾一祸后,又平安的生下神祈,龙天娇可谓是轻松了不少,自从自己避门休养后,就甚少有折子摆在她面前了,整日的补药膳食,吃的她甚至要比生孩子前还要圆润一些。
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龙天娇不禁心中红警立响,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比杨贵妃还要圆润了呢!
反正也是整日闲散,就开始修练起武功来,整个暖衾殿的后院让她清出不少闲杂饰品,整理出来一方千余平米的大空地来,武刀弄枪的好不威风。
练了数日后,无论内功心法还是武功路数皆有长进,更让她开心的是,身形又开始回收,恢复到了她少女时代的苗条如柳之姿,脸上的光辉更胜从前,让人不禁一看会炫了眼。
虽然每日也有皇夫和皇姨来探望她,但都不能陪她留宿,所以她这样潇洒自由之日一直到了皇子满月,才得以而终。
根据南朱新祖立下的规戒,女帝在新诞子嗣后,十日之内不得见男子,一月之内要一人在生产之地休养生息,以重聚产子被打乱的龙气!可依龙天娇来看,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但又不得不守,就当是给自己放假了!
而她的身体也在生产后,被自己调理的完全恢复了过来,才会有异于长常人的练起武功来,到是让云婉阳和龙熙两位长辈是哭笑不得!
皇子满月,又加上越近的年关,一时之间,举国同庆,宫里是大肆的举办了庆祝皇子满月的酒宴,所有皇宫大臣和族人均全部参加,大吃大喝了三天三夜,所奉上的礼品也在国库的礼纳房中堆成了小山状,宫人们根本来不急整理那么多的礼品。
龙天娇一身鲜光亮丽的绣金龙袍,贴身的秀出了她产生如柳的身姿,容光焕发的美颜更胜之前,仿佛整个人欲成仙一般,让人看的几近飘渺不真,美刹了眼底。
高高坐于殿上的龙椅之内,左则是第一夫人龙熙,右侧则是抱着小皇子的云婉阳,而所有皇宫之人均是一身盛装安坐于殿下的金纹凤椅之内,一殿后宫的华丽。
整个朝殿之上,被龙天娇首领的“美色”不禁成为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迷炫了各个前来贺礼的大臣们,直赞天庭仙境也不过如此。
刚刚满月的龙神祈被太皇姨抱在怀中,一双灵动的黑眸不安静的来回转着,眼瞅着殿下来来去去的人影,柔嫩的脸蛋上闪着大大的新奇,不哭也不闹,竟然还颇有帝者风泛,看的云婉阳是一脸的疼宠及骄傲。
随着报号人一高一低的嗓音,龙天娇一一的向前来贺礼之人回以微笑,只不过那丝笑容却有僵在脸上的嫌疑。
都快一个时辰了,放眼望去,排在殿外等候贺礼的人还是看不见尾啊?龙天娇不断的僵笑,心里却在暗暗的苦笑,心想这祖宗的规矩可得改改了!不然等她再生一个,非得在这里变成了座石雕不可!
正待自己无聊的快要生烟时,报号人突然一记嘹亮的嗓音“柳城知府吴顺英恭贺皇上、皇子大喜!”
龙天娇被“柳城”两个字激的一个机灵,收回了快要散去的神,目光如聚的望着走上殿来的人。
只见这位吴大人一身褐红的官袍,到比她这个大喜之来来的喜气的多,而跟随她进入殿内的还有七八名低着头,却盛装打扮的男子,一个个身形俊美高佻,礼仪兼备的随着她向自己行礼。
“小臣柳城知府吴顺天恭贺女帝喜得龙子,保我天龙万代安泰!”吴顺英一个曲膝便恭敬的跪了下去。
“愿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嗑头抱首之际,说着扣拜之词。
“平身!”再次开了金口,说着重复了千遍的两个字!但龙天娇的眸光却在她身后艳丽的男人们中间来回寻视着,似在找寻什么。
“谢女帝!”吴顺英起身,又低头上前一步。
“这是小臣为祝贺女帝而送来的礼物,八名柳城中最美之人,还望女帝看的上眼!”
吴顺英的此话一出口,整座大殿之人全部精神一振,一脸惊疑!不禁都向着后宫之人望去,却没有看见他们脸上应出现的不悦,反到是一脸平淡,没有什么波澜。
而更让众人意外的是,向来不喜好男色的女帝竟然点了点头,让那些美男一个个抬起头来,一一的细看!这可是跌破了众人的眼!
想当年,女帝初登大典之际,就有不少人送上了美男玉人,希望可以得到女帝的欢喜,可没想到却被一阵严厉的说教,更是对于美人玉男看都不看一眼,摆明了不喜欢此好!搞的那些送美人者一个个灰头土脸,胆颤心惊的回家去再次猜想女帝的好恶来。
可如今——
龙天娇灼亮的眸光在八男中来回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不禁有些失望。
“吴知府费心了!朕领了你的心意,但请将柳城的众美带回去吧!朕可不想让后宫里失了平和!呵呵!”一番婉拒之词,惊了众臣的脸,也惹笑了后宫的男人!更让八名美男暗暗生羡。
“呃——皇上——”吴顺英没想到女帝竟然会惧内。一时之间仍有些怀疑的想要游说,却被另一道声音接了去。
“吴大人请吧!在朝殿之上,可千万不能拔了皇上的话,不然——”说话之人还把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吓的吴顺英立刻把男人们带了下去,脚步之快到是令人好笑。
小说劝说之人更是站在一旁的林羽婕,她望着吴顺英那逃跑似的身姿,笑的好不开心,一别眼对上了龙天娇暗赞的笑脸,默契不言可明。
整整折腾了一天,龙天娇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龙涎殿而去,一进门就倚在了龙椅上,舒服的躺了下去,也不管什么祖宗礼法了。
“瞧瞧你!哪还有个皇帝的样子?哪有皇帝是躺在龙椅里的?来——我抱你回去躺!”宫千玖跟着她进了殿门,边摇头边宠溺的笑说着。一身青色的锦袍,领口、袖口分别绣着蓝底金线的飞凤,头带玉冠,云发整齐的束起,整个人都很隆重仪表非凡。
“不——不要,就让我先躺一下!别动我——骨头都要散了!”整整坐了一天,还有保持良好的坐姿与笑脸,这皇帝一职还真不是人干的活。
见她如此疲累,宫千玖不由的心疼的拿起背垫,垫在她颈下,让她躺的更舒服一些,然后蹲下身来,一手抚着她精致的容颜,一手轻轻揉捏着她身上的疲累之处。
“嗯!——对,再往下一寸——对,就这里——舒服啊——”闭着眼,很是享受般的轻哼出声,却不知自己此时慵懒诱人的嗓音给面前的男人带来了难以自持的欲望。
宫千玖眸色渐深,他稳忍着体内的灼热,忽视它的存在,依旧保持着淡然疼宠的表情,却在龙天娇一连窜的哼吟下,惹的更加难以自禁。
“娇——我们回龙榻上去吧!今天我来侍候你休息——”哑着声音,宫千玖轻唤了一声已经快进入睡梦的龙天娇。
却被龙天娇突然睁大的双眼吓了一跳。
“对了!玖——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神祈是你的孩子!”语出惊人,成功的息灭了宫千玖所有的情yu之火,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是真的!你想想,神祈是在十一个月前怀上的!而那时就是我临出宫的前几日,那时候我整日忙于宫事,也只有在我临行前一晚——”掀动的唇瓣被一根白指点住了,一抬眼,却见宫千玖满是惊喜的眼眸已溢出了泪水,欣喜的不能自己。
他一把拥住了龙天娇,紧紧的!像是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轻颤的双臂泄露了他前所未有的激动。
“娇——虽然我从没有去想过神祈究竟是谁的孩子,一直把他当做是自己的骨肉,但是今天——今天你告诉我——说他真的是——娇,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但是——我真的太高兴了!”哽咽的声音夹带着狂喜的泪水与那紧搂着她的力道一并揉入了她的皮肉,让她也感受他的激动。
“嗯!我明白!所以才会要告诉你的!而且——以后我的每一个孩子都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一边安抚着他的情绪,一边计划着往后的子嗣问题。
听到这,宫千玖的身体一僵,松开了龙天娇。
“娇还想再要孩子?”他问的小心,而且眼神不定。
“当然要了!为了公平,我会为你们每一个人都生一个宝贝的!怎么了?”先是骄傲的说着,而后才发觉到宫千玖不自然的神色,便怀疑的问出。
“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你还要忍受那生产之痛的,你知道,那样的折磨对你和我们来说,都是很残忍的!”一想起生产当日的情况,宫千玖就心颤不已,眸中的晦涩也掩住了原本的欣喜!
“嗯!可是这是很正常的啊!而且第一胎总是很难生的,何况神祈又足有八斤重,所以才会比较难以忍受!以后就会好了!我可是很期待我的孩子们的!”扬起一抹母性的光辉,龙天娇伸手抚了抚宫千玖满是担忧的俊脸。
听到她满足的笑语,宫千玖不禁敛眉垂眸,一阵暗苦。
“你到底有什么事?说!不要瞒着我!”从他怪异的表情上来看,龙天娇肯定他又做了什么事而没通知她。
“我——其实你生产当日,我们所有人都发誓只要神祈一个孩子就够了,所以——”宫千玖面有难色的退了半步,不敢去看龙天娇的眼。
“所以什么——”满是危险的语气传来,龙天娇的心一沉,她预感着他们一定会让自己生气的。
“所以——所以我们都去找太医拿了绝育的药,这样以后——就不会让你再有身孕了!”一闭眼,宫千玖全部说了出来,带着必死的决心。
“什么?”龙天娇一呆,跌靠在了椅背上!
她怎么能相信这些男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想让她不能享受天伦之乐?还要断了她龙家的香火?真是——气死她了!
一时间,惊不的没有任何神态,瞪着双眸直直的望着一脸领罪模样的宫千玖!
“好!很好!你给我出去!都给我出去!”气疯了的龙天娇抬手就是一挥,打落了案桌上的几件古董宝贝,一把推开了宫千玖。
“娇——对不起——不要这样——”宫千玖一惊,他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脸色一白,连忙过去抓她胡乱挥霍的手,却又被她一掌打开,震退了两步。
“走!给我出去,你听不到吗?我要你出去!”这群该死的男人,她要他们为此负出代价!竟然敢背着自己做出如此大的决定!
宫千玖被迫的被赶出了殿门,而龙天娇一手将门紧紧的关上,任谁喊也不开!并喝退了所有进入龙涎殿的人,唤来了御前侍卫,让他们把守大门,任谁也别想踏进半步!她气疯了!
折腾了整整半个时辰,把殿中所有东西都砸了一个遍后,龙天娇才气喘嘘嘘的坐在龙榻前。
“这帮混蛋男人,这次决饶不了他们!”抬手又扔掉了床上的玉龙枕,摔了个粉碎。
经过自己肆无忌惮的发泄,加上白天的疲累,龙天娇终于抵不着困乏,一头倒在了锦被上,闭眼睡了起来!
她什么也不要想了!先休息够了,有了精神才能去收拾那群混蛋男人!
窗外的月色在缓缓的移动着,整个大殿静的仿佛空无一人!偶尔守在门外的侍卫们能听到女帝睡梦中的咒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天色已近灰蒙,撤去了漆黑的夜色,门外的侍卫们也在一晚的精神紧张下,松懈了下来,一个个困乏的眨着眼,却又不敢冒然的动身,只能坚持着。
就在这时,一条暗色的影子飞快的掠过殿顶,避过了侍卫们的眼线,从侧面的窗户窜入了殿中。
借着闪灼的烛光,来人清楚的看到了卧于龙榻内,睡姿极为不雅的女人,见她连盛装龙袍都未脱下就睡的一塌糊涂,不禁皱起了两条美型长眉。
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就要脱掉让她睡不舒服的外袍,可就在他刚触碰到龙袍的衣领之际,手腕猛的被人扣住了脉门,一双豁亮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他。
爱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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