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樊晓薇一直是战战兢兢的,殊不知她进来不久,就有一双眼睛在角落处直直盯着她瞧,眼睛深遂不可测。
关毅展很意外会碰到她,是愕然又恼怒的,谁叫两个人两天前有过不愉快。但心中却有一丝丝的喜悦,想不到台北这么小,他昨天还在想不知两人会不会再重逢,想不到今日就碰到面了!但是没几秒他的笑容就消失,而频频皱眉。
她和那个老头未免太亲密了吧!
聊天有必要靠那么近吗?
在关毅展旁边的是江若丽,她在他一入会场时马上就缠上他。本来他心情还不错,但突然他对她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事,她很不高兴没有得到他全部的注意,江若丽在关毅展耳畔轻声斥责道:“毅展,你怎么都心不在焉的!是你要人家来的,还不理我!”
“喔!好啦!”他淡淡地看她一眼。
他虽然一直掩饰他的恍惚,但心细的她本能地觉得不对、有问题。她打量室内的女人,放眼一瞧几乎没有一个女的比她出色,呃,等等……有两个女的长得不错,但她知道一个已经结婚了,所以她不放在眼底;但另一个她就不认识,是新面孔夹在一堆男人中,用眼角发现关毅展似乎是看向那女的方向,这可危险了!今晚她得守着他,绝对不能让两人有在一起的机会。
关毅展对于江若丽死命地缠在他身上,有点不悦,本想藉口开溜到樊晓薇那,但江若丽欲知水蛭似的黏在他身上,真是令他大伤脑筋。
“呼!逃过一劫!”
樊晓薇乘机溜喘口气,她看这幢豪华的欧式大宅:樊晓薇才知道它不仅是大而已,设备几乎是一应俱全。逛完二楼时,她好奇上面还有什么,就上楼了。
一上楼,她就发现这里的地毯、装潢,就连门的雕饰又比楼下更考究,她堆满挖宝的心更加好奇了。
樊晓薇伸手推开离她最近的把手,一开,哇!是个大房间也!她突然停下脚步,等等,这里可以参观吗?这儿像是屋主的卧房……呃,想了一秒,她下个重大决定:管他的!他们又没说这儿是禁地且门又不锁,分明是存心邀人进来嘛!于是她就很“大方”地参观。
这房间真的满大的,不知是打通几间房间而成的,且室内的装潢相当复古、典雅。里面有大床,上头是铺着手工细緻的枕头及床单,整齐的床罩铺着,另一侧是一台黑色的钢琴,离琴不远处有一个精美的心酒吧,前头是一套古色古香的沙发和同式样的桌子。走到尽头,她瞥见房间还有另一扇门;一开,是个超大型的三温暖式的浴室也!她在惊喜中玩起了里头的开关。一个反光让她蹲下身一瞧,拿起来是一条镶钻的项炼,谁的呀?怎掉在这?一阵脚步声吓死她,她本能地跳起。喉咙像是被人捏住、心脏像是跑百米似扑通扑地跳着。虽是吓个半死,好在大脑还没变笨,立即把浴室门轻掩,竖起耳朵聆听外面的声息。
半晌,门被推开,而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还有什么事?”
“刚才夫人有打越洋电话来好像有急事,请你回电。”
“我母亲?喔,我知道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打发着。
“是。”然后,留下了樊晓薇和一个口气不耐烦的男士在房间里。
樊晓薇在心底想着:好在,她躲的快,否则她真要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出现?但她不认为这个房间的主人会听她瞎辫出来的烂理由,因为从他的口气中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呼!希望不用多久,他就会滚出去。不然她怎么办呢?她听见他叹了一口气及窸窸窒窒的脚步声,要命的好奇心使她忍不住想瞧瞧“他”到底长得如何?
嘿!她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偷窥狂”呢?
她偷瞄正背对着她的“他”,他拿着大哥大拨着电话。“喂,是我,我妈呢?”他停一下。“妈,你找我有什么急事呢?呃……我知道啦!我年纪很老了,再不结婚没有人要我……你不是这个意思吗?好啦!我会抽空回家吃晚饭,但不要再办什么选妻大会了……好,拜拜。”
跟她一样是被逼婚的可怜男子!在他谈话的时候,她悄悄地打量着他。他身穿一套正式的黑色燕尾礼服,在讲话时,他已把外套脱掉、掷在床头。光是看他的背影就知道是标准身材又很高,穿起礼服很出色,还有……嘿!一个可以和梁家辉媲美的美臀呢!
当她视线移回到他的脸上时,他正好转过身来,她猛地倒抽一口气。哇!樊晓薇赶紧摀住口,以防自己叫出声来。屏息等待了一阵子后,她才偷偷地瞄他一眼。
“他似乎没发现。”樊晓薇吐吐舌头想着,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好险!但……居然是他!她刚才还认为他的声音好听、身材很棒,真是噩梦呀!现在她修正一下:他的声音其实是魔音傅脑,而身材肥得像只河马根本不能看,还有呢?对了,脸蛋可以媲美猪八戒!尤其,刚才的一晃眼,从他的脸上看得出他的疲惫,哈,最好让他累死算了!还顶个黑眼圈最好,她幸灾乐祸地想着。
和樊晓薇同在一个房间的另一个人——关毅展,关掉大哥大,松了一大口气。
老天!他是又累又烦。累是因为这个月的工作量太大,烦是他一进屋内就瞥见那淘金女和一个老头子聊天,本来也没什么,但他们真的人亲密了!平常的聊天有必要靠那么近吗?且那个老头竟“二”次故意碰她的手,让他看了越觉得心情恶劣……身子半躺在床上,一时间发现房间内似乎有着很经、很细的声音,他瞇起眼睛、竖起耳朵,却不见四周有任何动静;但下一秒钟,他闻到他房内有一股清淡的香味。
香水!他皱起眉,他从不准他们在房间喷上任何香味的,但这个若有似无又轻柔的香水味令他感到熟悉……这和刚才的细声有关联吗?关毅展想了一下:会是谁呢?是楼下那群乌合之众吗?还是商业间谍?哈!想不到会有人闯进他的房子,他花钱雇保全人员是拿来装点门面的、还是让他们来喝茶闲聊的?
樊晓薇本想趁他合上眼时开溜,但她又怕吵醒他,相权之下,她觉得还是再等上一阵子比较保险。
不久,她听到床上有着窸窸窒窒的声音,大概在穿外套,再来是关灯声及关门声。她露出释然的一笑,耐着性子一边数着秒数,一边用手煽着风,不知为何她怎觉得里头越来越热。当等得够久时,她悄悄地推开门。
在黑暗中摸索,使得她“落跑”的速度慢了许多。突然,一双大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本能地尖叫,而那只可怕至极的魔手、无隐手竟转而将她的嘴巴摀住。
樊晓薇狂乱地挣扎着,而她身后的那个人也急急地出声:“你别叫——”
天呀!她不想死啊!她不想被活活地勒死啊!就算是乱闯“禁地”也罪不至死吧!
她在惊慌失措中,狠狠地咬了那个人的手。不久,樊晓薇察觉到那个人松手,且生气地咒骂着:“喔!该死!你是女人!”
她二话不说,马上拉开腿准备逃,但不到几秒,那比鬼魅还可怕的双手又缠住她。然后,她腾空。“哇!救命,这里窝藏一个大色魔——”
关毅展生气的把女人的身子抛向床上。她可真是凶呀!关毅展在一片混乱中,用身子压住她反抗的身躯,他低声道:“我警告你别动了!否则……”
“你开什么玩笑!你是色魔、变态,硬捉着我不放,只有白癡才不会叫!”她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乱踢一通。“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兼人渣——”
关毅展简直快被身下的人给气死。“你安分点!惹火了我,你就完了。”他威胁着,但她全当耳边风——置之不理。最后,他简直是跨坐在她身上、在黑暗中制住她张牙舞爪的手,硬是反压在她的头顶上。他试着腾出一只手,伸到床头边打开开关。“啪!”下一秒,原本黑鸦鸦一片的房间,在一瞬间,变得特别的刺眼、明亮。
关毅展在见到她的脸庞时,不禁怔了一下。“怎么又是你呀!”她适应了灯光之后,也看清了来人的脸。“哎呀!你这个大淫虫怎么还没滚呀!”
“你怎么会溜来这儿的?”他放开她,站在一旁踱步问着。
“我高兴就来,不行呀!”她揉揉手腕,他力气还真不小,野蛮人!
“说实话,你到底是谁?”他原本就是故意设下陷阱好诱人出来,只是没想到那个闯入者会是她。
“我是你妈啦!大白癡.”
关毅展摇摇头。“事隔几日你的礼貌仍没什么长进,小辣椒!”
“错了,我的坏脾气只对你,我一向都是温柔可人的!”她露出一个甜死人的笑容。
“那我可是万分荣幸得到你的‘另眼’相待了!”
“对,大淫虫几日不见你总算变聪明了一点点。”
他瞇起眼。“那次我对你礼让七分是因错在我,但今天,你若是胆敢再叫我大淫虫、大色狼……等等,我就……”
“你想怎样呀,我洗耳恭听。”
“我就亲自押着你去洗手间,动手帮你把嘴巴洗得清洁溜溜。”
“哼,我才不受威胁!”
“要不要试试看?”
“呵!我才不理你的激将法呢!叫我说我就说,那我不是乱没人格!”
“不说就算了,只要记得我的话,否则下次就算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会把你的嘴巴塞满泡泡的!”
樊晓薇想像自己满口泡沫的样子,真是难以想像。“对了,你怎会住这里?”
“反了吧!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
“我高兴在这不行啊?碍到你啦?”
“你答对了。”
“笑话!你算哪根葱呀,在这儿质问我,主人都没说话,你凭什么?”
“说得好,但我刚才问了不是吗?”
“呃?这里……是你家?”不会吧!天要亡她!
“很不幸,是的。请问大小姐你的说辞是?”他倒要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喔!我想我大概走错楼了,不好意思打扰,我先离开了……”她脚已往门口走。
“慢着!”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干么啦!”她没好气地回答。
“你……咦,你手中拿的什么?”他不小心瞥到她手中有个亮光,那是什么?
她张开手一看,是她之前捡到的东西嘛。“我手……喔,这个是……”
“你偷我的东西!”他一看那条项炼是他祖传之宝之一的男用项炼。前阵子他还找不到,想不到今天却在她手中发现,他脸色一下子变得骇人。
“我才没有呢!这个是我……”这是那时一慌不知不觉拿在手中的项炼,他若不说她都忘了。
“你还狡辩!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怎么说?”
他的口气让她火大,冷眼白他一眼,甩掉他的手,把项炼丢给他。“哼!这种臭项炼送我,我还不屑呢!更甭说叫我费工夫去偷!”
“不管这项炼的价值,不告而取就叫偷就叫窃,你知不知道!”他握紧项炼道,不知它扎痛了自己的手。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小偷了?”她快气死了,上回被他视为淘金女她已是很火了,今天他又来了,自以为是的沙文猪!
“你自己心知肚明!”他又想起她之前对那老头的巧笑倩兮,更是火上加油。她本能地扬起手,他反应很快地接下。“是因事迹败露而恼羞成怒了,是不是?”
“事迹败露你的大头!”她踩他一脚,他才放松对她的箝制。
“你一点惭愧之色都没有,想必你连羞耻两字都不会写!”
“才懒得理你!”
“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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