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段珮如一路咕哝地抱怨到公司门口。“樊晓也太不够意思了,也不顺便叫我起床,害我睡迟了!”
她冲进阮如燕的办公室,阮如燕说:“喔!段姐你又睡过头了?”
“知道就好!你知道吗?樊晓薇太小气了,来上班也不叫我一声,真是太过分了!”
“呃,你说什么呀,樊姐没来呀!”
“怎么可能!她不在房间呀!”段珮如脸色刷白。“我去打电话!”她打电话到樊晓薇有可能去的任何地方,但都没有人见到她,她去樊晓薇的办公室找一些蛛丝马迹。“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气呼呼地坐回办公室,瞥到一旁的传真机上有传真,她没好气地撕下。“哪个该死的公司传来的,活得不耐烦了……”她一看字迹吓个半死。“樊晓薇!”她再看看内容——珮如:最近我的心好累,现在我只想出去散个心,很久没好好休个假,在此就跟你请个长假。
别担心我、也别来找我,我不会想不开的,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一个月后倦鸟就会归巢的。对了,我手边的工作已全部完工了,监工的部分我不在的期间就由你代劳。
祝一切安好晓薇“呼!她存心吓死我,第一句话就写那么恐怖!还好她只想休个假,但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嘛,存心把我吓出心脏病来!”但她说心情不好,这……真不会出事吗?她赶紧把众诸神的名字念一遍。“保佑樊晓薇的脑袋中没有死这个字,还有轻生也不成!哎呀,她在说什么呀,那些在小学就学过了!”
“不行!我不能光是坐以待毙!”她去翻樊晓薇的护照、签证,没有,那她应是出国。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见关毅展一面,现在想想昨晚樊晓薇的表情好像不大对,若不是她昨晚一听到日耀财阀的摩天大楼案的CASE到手,才兴奋的忽略樊晓薇过于惨白的脸。
她一到关氏大楼,一路闯到总经理室,关毅展一听门撞开的声音,寒着声说:“谁敢这么开门的,是活得不耐烦想被炒鱿鱼,是不是?”
“喔?好呀,我给你炒呀!”她大声嚷嚷,反正她又不是他公司的人。
“段珮如,你嚣张到我公司来,别以为有我妈罩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她走进来,又大力地关上门,一副你敢对我怎么样,还边数落着:“我受够你的自大!沙文!自以为是!不可救药……”
“你……”
“闭嘴!我还没骂完,晓薇是怎么说你的:大笨蛋?沙猪?还有什么?”
“你今天是特地来数落我的缺点是不是?”
“差不多,我气死了!”
“你要不要喝口茶呀!”他讽刺着。
“好,谢谢!”她抓着他的茶杯大口灌了起来。“老天!我今天好像在参观台北市街,一直在街上跑来跑去……”
“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没事的话请你出去,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废话说完了,现在问你正话:昨晚你是不是对樊晓薇冷嘲热讽的?不然她今天怎么会伤心的消失了?”
“对,那又怎么样?你又想来替她说情,不用了,我们……”他停住嘴。“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话来着?我有没有听错?”
“你在乎吗?你若在乎你就不会故意刺激她脆弱的心。”
“不,你刚才不是说这一句。”
“我说:她、消、失、了。”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一定伤她很深,不然她不会在今天留纸条走了!”
“纸条呢?”他大吼!
她丢给他传真纸。“你现在可满意了吧?”
“我没有要逼走她,我没有……”她会去哪儿呢?
“你只是想伤害她而已,你知道你把她伤得好重吗?她是如此爱你……”
“她爱我?怎么可能,她……”
“你一直误解她,她又不是故意骗你的,是你过于自大,自下定论她才会故意气你的!”
“我哪有一直误解她,她本来就是爱慕虚荣、人尽可夫的拜金女郎!”
“哈!难怪她会气走,你一直这样对她,若是我早狠狠甩你几巴掌。”
“她……”
“别跟我说她本来就是!”她大拍桌子,下一秒她揉揉手心。“现在我要你心平气和地听我说,我受够你迂腐的大脑,也受够她一味的委屈、不解释。她从头到尾都不是你所认为的淘金女、花瓶、情妇,还有小偷!我问你一句:你可知D.J是谁?”
他不懂这前前后后有什么关系。“D.J,我当然知道!是你们公司有名的建筑师,知名度和你不相上下,跟你一起拿过几个国际大奖——”
她伸手制止他再讲下去。“你知道最好,我坦白地告诉你:D.J就是樊晓薇!”
“怎么可能?他是个男的!D.J的全名是:DickJames.”
“名字对,但你错了!D.J一直是女的,只是大家一直误认她是个男的。”
“不可能!她……”
“我没有理由骗你。”段珮如一五一十地把樊晓薇整他的理由全都说了出来。
“那为何商场上传言他是男的?而她的名字又为何取成男生的名字?”
“她偏好那个名字,至于商场上传她是男人的理由,名字大概也有关系,而且她从不出席公共场合,谣言就更多,我们懒得解释。一方面觉得很好玩,一方面是公司中有一个合伙人是男人,感觉上比较稳定、可靠、比较不会被欺负。”
“你怎么从来都没解释,让我们一直误认你和男人同居……”
“好玩嘛!看你们的表情就值回票价了,再说,若不是你一直误会她,她哪会故意耍你?”
“她从不解释,我怎么知道?”
“你若不是那么自大又哪会看不出她不是那种女人,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
“我……”
“还有你若是认为她是淘金女郎,那你更是大错特错,别说她的薪水有多高,以她的身世她根本没必要当小偷或淘金女。”
“她的身分是……”
“她是千条集团总裁樊予天的二女儿。”
“天啊!台湾数一数二的大集团。”
“对!都是你害死我!我现在根本不敢告诉樊家有关晓薇失踪的事,樊伯伯和伯母多疼女儿的你知道吗?他们若是知道我把晓薇看丢了,我的头恐怕不保了!”
“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吗?”
“骗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请私家侦探找她……”
“不必了!”
“为什么?”
“我早请了,等你请了人早就不见。”
“消息呢?”
“不告诉你……”
“段珮如!”
“除非你先告诉我一个答案。”
“你他妈的快说,不然我一定会捏死你的!”
“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爱她?恨她?还是只是纯朋友的关心?”
“废话!若是不爱她我干么老跟其他的男人吃醋?干么又气她气得半死?”
“OK,资料给你!去找她回来,若没有,你也别回台湾了!”
“搞什么鬼?”他打开牛皮纸袋,里面只有一张纸,他翻开一看,里头竟是樊晓薇所搭的飞机班次及飞往国外的地点资料。
“其他的,你到了再打电话给我,徵信社的人一有消息会再通知我。”
“谢了,丫头。”他走出去,留话给秘书要她马上召回大弟。
法国巴黎樊晓薇来了几天,每天就是逛巴黎,然后逼自己忘了‘他’。
她在露天咖啡品嚐香美的咖啡后,逛着街,四处浏览。眼睛随意瞄,突然她脸色一惊,马上不顾一切地往回跑,几分钟后她停在一个商店内喘息。
是他!怎么可能?这是法国,不是台北!她八成是看错人了!
她笑自己的神智不清!应该是她眼花,因她也只瞥到一眼而已……下午四点,她疲累不堪地回到饭店,一回饭店第一个动作是瘫在床上睡着。
良久,她翻个身,微张开眼,看见天色已黑,看看时间。“哇!八点了。”
近来,真的很能睡,或许是太久没放松,所以人就松懈了。
打个电话要他们在半个小时后送餐点上来,她便去洗澡。
“叩叩……”
樊晓薇刚淋完浴,就听见一阵不耐烦的敲门声夹杂着抱怨声,她包了毛巾走出浴室,在卧房找浴袍穿上去开门,大概是让侍者等太久了所以脾气不太好,“抱歉,让你久等了……”
一开门,是一张疲累、像个落魄失意人的关毅展;他一见到她明显地松一口气。“你在,我以为你走了……”他也找她一个下午。
樊晓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马上抿着嘴甩门。关毅展还算有先见之明,在门要阖上时用手挡住进门,她愤怒地瞪着他。“出去!我没有邀你进来。”
“没有,我知道你不会想见我,但……”
“知道就好!出去!不然我要叫人了!”
“晓薇,别这样……”
“我再怎样远比不上你杀人不见血的功力深!”
“我求你听我解释……”
“我此时此刻最不想听的就是你的解释,出去!”
“我……”一阵敲门声打断两人的争吵,两人互瞪着。
关毅展朝门吼:“是谁?”
对方迟疑了一下才用法文说:“我送餐点来。”
“进来吧!”樊晓薇用流利的法文道。
那位服务生才战战兢兢地推车子进来。“请问你……你们要放哪?”
樊晓薇随便指了指,才对关毅展说:“你出去,不然我要请人了!”
关毅展瞥了侍者一眼。“我走,但我们最后还是要谈一谈的。”
她没答话,他走出去,室内除了侍者放盘子的声音外是沈默。给了小费打发侍者,她发现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望向落地窗,看着饭店的大门口处,她的脸是淒楚、是怅然若失的。
嘴巴说不要见他、心底说恨他,但在见到他时,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吃惊及喜悦。
但死要面子的她,是不会说出口的!何况,他之前的话几乎伤了她的心,她能再听他的话吗?不,她不想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怕的是再听到一次的伤害,只要他的一句话就能伤得她体无完肤……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今生他是不会再要她了不是吗?这句话至今仍可以打击她。
他应该走了吧!不管他去哪,都不关她的事!当她来法国时就决定要忘了他,她承认自己不够坚强,但她不想再受到伤害,所以她逃了,现在她同样也有这个想法。
逃避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她不愿知道结果,知道他来找过她就够了。
她换了简单的装扮,收拾着行李。当初是临时决定出国,所以只带一些必需用品,其他如衣服……等,她是打算在当地购买即可,所以很快她就打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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