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很凉,夜晚一切都显得十分的安静,偶有一两声虫鸣更添几分幽静之意♀时黑暗中传出一声如人梦中惊醒的声音,“啊~”声音短而急促,虽压的很低但仍旧划破了夜幕下宁静的气氛。
方硕从草地上坐起身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直觉全身从未有过的舒泰,似乎从小虚弱的身子此时也不像往日般令人感觉头脑沉重。
甩了甩头,刚要站起来的才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啊~”方硕不由惊呼一声,心里急思道:“这可怎么办?还要赶路,这走到前面的小村子怕天已近全黑了吧?怎么会睡着呢?”
方硕一面将自己暗骂不已,一面就着微弱的天色磕磕绊绊的朝村子方向奔去。
天色越发的暗了,也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跑到前面的村子,只有耳边的风声令方硕不再寂寞。终于当方硕再次停下来时看到了前方村子散发的微弱光芒。虽然只是一点点的光芒,却让夜行的方朔产生了无比的温馨遐想:也许是那些慈祥的母亲在烛光下给自己的孩子缝补衣服,也许是村子里的男人在给自家的牲口添夜草。
走到村子里,方朔仔细的开始寻找王大爷的小屋□大爷是一个孤寡老人,一个人住着一间黑乎乎的小房子,生活很是艰难,不过待人却是很好的♀次回来之时就是在王大爷家歇脚的。
“王大爷”方朔边敲门边喊道:“是我,方朔”。
“吱~”破旧的小门板由里拉开,从里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老人往上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一边问方朔:“这是要去念书识字吧?怎么这么晚才到这啊?路上出什么事了?先进来再说吧”
坐在火塘边,方朔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恩,在路上睡着了。”
王大爷给倒了碗水,递给方朔时才发现,方朔身上全是土,衣服裤子也有几处破了。不由笑问道:“你这是钻地洞去了啊?”
方朔“唰”的一下脸就红了。却是知道王大爷爱开玩笑的。
孤寡老人,虽有邻里经常帮衬着,但总缺少个说话的伴,因此老人很喜欢和方朔说话,尽管方朔不善言谈,只是“恩”“啊”“您说”的应付几句,可老人还是很高兴的。
随王大爷谈了一会,王大爷就去睡了,剩方朔一个人在火塘边□大爷家只有一个很小的床铺,勉强够一个人睡,他只能在火塘边靠着墙休息一晚。
屋子里很静,只有柴禾燃烧发出的“啪啪”声。火苗扭曲的摆动,如同一个生命在跳舞。
火光照映的方朔的脸红红,听着王大爷发出的鼾声,心想明早去捡些柴禾来吧。一个孤寡老人也不容易。将火塘里的火用灰土盖小了些,便靠在墙上睡着了。
一大早,王大爷起床记得方朔还在火塘边,于是喊道:“方朔,方朔把火点着,做些饭吃,吃完你就去读书吧。方朔?”听着外面没响动,王大爷走出了里屋,一看哪有什么人啊。
“这小子,着急着走了,怕是先生骂吧?”王大爷一边拨弄着火塘一边说道。
此时的方朔撇下一摞枯枝干柴,正蹲在溪边洗脸呢。
“呼~”擦了几把,方朔站起身来道:“田园生活,也就是文人墨客想出来的,恐怕正真喜爱的也没几个吧,我才捡了这么一些东西,就气喘吁吁的,何况要过一辈子这样的生活呢?”说完抱起那一摞干柴,往王大爷家走去。
“王大爷,我回来了”走进王大爷家,见王大爷正往一个土罐子里装昨日烧好的柴炭,方朔轻轻说道:“我去捡了一些柴禾,您将就用着吧,我这就走了,您多保重”,说完放下柴禾转身就走。
王大爷在身后喊道:“吃点东西在走啊。”可方朔头也没回的出了村子。“这孩子,”摇头叹了口气,王大爷做饭去了。
因为快到枫林镇了,所以方朔走的很是轻快,不知怎麽回事,方朔觉得从昨日小山坡上睡醒之后,整个人显得很是轻松,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满了生机。不自觉的连自己都好似融入了这片生机当中。如果这会有人看到方朔,会觉得他像一缕清风,能让人感知到,却总是飘飘忽忽。
当方朔进入私塾时里面朗朗读书声全部退下来,但在先生的咳嗽声中复又开始,只不过再也没有刚才的整齐涅。
“你跟我出来”先生有些恼火的说到,站在门外,严厉的对方朔道:“怎么才来?其他学生都来好几天了,你家也就一天的路程吧?你不会是忘了时间吧?”
当时私塾的教学时数,分为两类:“短学”与“长学”。教学时间短的称为“短学”,一般是一至三个月不等,学的内容也少,而“长学”每年农历正月半开馆,到冬月才散馆,其“长”的含义,一是指私塾的先生有名望,其教龄也长,二是指学生学习的时间长,学习的内容也多
所以这次方朔回家即是私塾散馆的时间到了。
方朔喃喃自语道:“走迟了”。先生本要喝骂一气,但又觉有辱斯文,复又看见方朔破旧的衣服,以及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心软到:“来了就好好学,不要误了青春”。说罢让方朔进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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