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重山虽有浮山法托起,但山体自金箍棒传下来的重量竟是孙晓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这种重量不但超脱了孙晓所有的体验,甚至超越了他的认知,他所持有的大圣之力在这番重量面前,还是太渺小了些,完全不敢妄图有所作为。
但孙晓依然这样近乎亡命似的奋然相抗,他知道多出一分力气,浮山法就会多延长一点点时间的功效,他若懈怠了,只会让自己更加危险。
一股咸涩的感觉在孙晓的舌尖弥漫,而嘴角旁也有一道湿湿的流痕,孙晓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发生了,他的血管破裂,鲜血冲出胸腔,正从嘴里流了出来。
“禅师,快呀,快呀,”孙晓在心里暗叫,可他已说不出话来,只能满怀希望地朝乌曹禅师望去。
远处的草地上,出现了两个乌曹禅师,一个乌曹禅师仍然盘腿坐在原地,手捏法印,一动不动,但他的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另一个乌曹禅师,正在不停地作出行法的动作。
孙晓知道,这两个乌曹禅师一个是他的本体,另一个多半是个意念的化身,坐着不动的是后者,他正在维系着浮山大法,而前者正在行使分山大法。
要半柱香的时间呢,孙晓痛苦地想。
十重山虽然浮在了空中,但山体会不时摇晃一下,每一次晃动,都给孙晓的身子带来巨大的摆动,孙晓竭力控制着让身体稳住,但想完全不受影响,根本就是奢想。
让孙晓感到糊涂的是,明明浮山大法已经将十重山升了起来,为什么自己还会承受如此大的重压呢,但这个问题目前是想不出答案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可恨乌曹禅师居然还没有完全使出分山大法,孙晓强自咽下口中的一道血气,开始以鄙视的目光看着那个老和尚。
堪堪过去了二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孙晓只觉手臂慢慢地麻木了,全身的知觉也在加速地退去,他的目光开始有点可怜兮兮了nAd1(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出现在孙晓的脑海里,因为他看见那个端坐不动的乌曹禅师似乎在发生着变化,整个人的颜色似乎在逐渐地变浅变淡,而金箍棒上的传来的重量似乎在不停地变大。
远处,乌曹禅师还在“跳舞”。
这时,一股不曾预料的极大重量突然压了下来,孙晓只听见自己臂骨“砰砰”传出两声爆响,两眼就是一黑。
“你妈……!”孙晓几乎骂出声,接着,竟念起筋斗云的法诀来,可他的身体只是向上微微冲了一下,就动不得了,山体一阵摇动,终于又稍稍平静下来。
快点啊,老乌曹!贼乌曹!孙晓心里急也不是,骂也不是。
草地上端坐着的乌曹禅师终于出现极明显的变化了,连人带衣,正由深转白,由白转青了。
孙晓绝望地看着这个变化着的乌曹禅师,只觉的时间似乎如岩壁上正在渗出的水滴,显得异常的慢。可是,这个乌曹禅师竟渐渐要变得近乎透明了。
山体开始剧烈的摇晃,如同刚刚松开缰绳的猛兽,孙晓大急,他灵机一动,探出肩膀紧紧抵住山底,同时把金箍棒变横为立,不顾口中吐血,口道:“宝贝变大!”
金箍棒像一根直立的铁柱牢牢站在了山体和地面之间。
孙晓忍不住直骂自己方才愚钝,怎么没提前想到把金箍棒立起来呢?
可就在下一刻,他就发现自己高兴得太早了。
金箍棒的下端连棒带箍在硌硌砰砰地朝地一下子沉去了数寸。
孙晓忍不住又想骂,难道这地上的石头和十重山的石头还不一样不成?
莫非一个是仙石?一个是凡石?这也太悲剧了nAd2(
孙晓感觉到一种绝望,他简直开始恨乌曹禅师了,大山压体,大山压体啊,可怜的大圣又要被大山压体了!可自己……只是一个假大圣啊!
真正的绝望还是到来了,孙晓看见草地上那个已然透完全明的乌曹禅师的左臂突然像琉璃一样爆裂开来,紧接着整个身形随着一声爆响,四分五裂了。
这一刻,浮山法失去了法力,无以抗拒的山压落到了孙晓的身上,孙晓狂喷了一口鲜血,只感觉金箍棒在快速地朝地下轧进,接着他眼前黑浪翻涌,整个人彻底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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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股香甜的瓜果花卉的香味儿在不止休地往鼻孔里钻,空气更是清冽畅美,不知过了多久,孙晓迷荡不清的意识突然依稀感觉到了一种令人心悸的美好,他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片水洗似的蓝天,上面有几朵乖巧的白云在飘。
“大圣,你醒了啊!”乌曹禅师的声音传来。
孙晓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仍觉得浑身发麻,力气不继,齿间的血气还没有散尽。
“大圣且放宽心,你的伤势并无大碍,不过损伤了几根血脉而已,再多歇息会吧,还劳累不得我乌曹用法力来医你。”乌曹禅师的声音在孙晓耳旁传了过来,接着又是一句:“不过,方才大圣真是一把好力气啊!”
“真啰嗦!”孙晓勉力说了一句,躺着不想再动了。
“那会儿还真是危险呢,分山大法要是晚那么三两息,大圣必然要被压住了。”乌曹禅师又说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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