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不大,两人便降落在了熊嗥山上。
站在山巅上,但觉狂风猎猎,寒气逼人。从这里可以看到四周的山峰高高矮矮,参差不齐,山脚下有一片称得起广阔的谷地,谷中的树木藤萝却都在剧烈地摇动不已。
乌巢禅师衣袖飘飘,铃铛乱响个不停,指着谷地里一个不甚引人注意的角落大声说道:“你那紫金钵盂,便是在里面了。”
孙晓看过去,只觉入目不见青草。也不见大石,更不见树木,在那百余丈方圆的地面上,却扎根了一个黑漆漆的无时不搅动着浩浩飓风的巨大风涡。他和乌曹禅师身边的阵阵烈风便是谷中空气受这风涡影响所致。
乌曹禅师说到:“你现在恐怕还看不到,在这不灭不消的风涡下面,是一片万年冰湖,原本湖面玄冰嶙峋,冰刺如剑如戟,如今被这风涡搅动,大都成冰粉了。”
孙晓茫然道:“我那紫金钵盂,到底在个什么位置呢?”
乌曹禅师说:“它现在距离风心大概有三十五丈远处,居巽位偏左,正嵌于一处万年玄冰之下,乌风虽极强极烈,却吹之不动.”
孙晓问:“该怎么把它拿回来才好?”
乌曹禅师叹息道:“真不知大圣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还把紫金钵盂遗落下却不自知。我观这风涡来历不明,应该是上古的乌风漩涡阵,此阵山压不走,海冲不掉,阵中风缕堪比尖刀利刃,极为厉害,大罗神仙也轻易进去不得,”
孙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乌曹禅师话中的问题,只得反问乌曹禅师道:“禅师是亲眼看到我到这里来了吗?”
乌曹禅师说:“也算是吧,我是亲眼看到你飞进了这座山中。从行迹上看,应该就是此地附近落足了。”
其实,孙晓对这件事的大概能模模糊糊地猜出些前因后果来,但对那些具体的经历和过程那就全然不知了,他只得假装糊涂扮无辜地说:“难道老孙的记忆也出了问题?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nAd1(”
乌曹禅师说:“看来这是一桩难明的公案了,我再次看见你时,已经是在熊嗥城里了。你虽然变作了一个公子的模样,但瞒不过我的眼睛。”
孙晓心道你的眼睛也不见得十分高明,不然为什么你只看得出孙大圣,而看不出我孙晓呢,他嘴上当然不敢说这些,只是好奇道:“禅师如何知道我丢了紫金钵盂的呢?”
乌曹禅师说:“我一眼看到你的气势和精神,就知道你那七魄有损了,但我却不知有损的原因何在,故来这里探查究竟,结果不但发现有这乌风阵,还在阵中瞧见了你的紫金钵盂。这钵盂乃唐僧所有,你和唐僧、行经浮屠山时我曾看见,所以不会认错。”
孙晓又道:“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禅师为何不先把这钵盂取了,再来见我老孙呢?”
乌曹禅师嘿嘿一笑,说道:“我观这乌风阵乃上古遗存,威力奇大,极难进出,它无端出现,颇有玄机,且事关大圣三魄遗失之事,老儿不敢以力抗力,强自夺取钵盂,以致发生意外之事,又想及你既能在这阵中进出,怕是别有门道。因此又回城找你。”
孙晓佯装无奈地说:“我只记得离开师父前往这城中来化缘,其他的全都不记得了,至于我有什么门道能够出入这乌风阵,也是不知不明了。”
乌曹禅师似有不悦,他说:“大圣是不是在跟老儿开玩笑呢?你若当真不知,那为何不肯将那玉貔貅给我,也不肯用它来换我的铃铛?你若肯早点把它给我,说不定紫金钵盂已经带到了你的面前了。”
孙晓听出乌曹禅师话中有话了,敢情自己的玉貔貅于这进出乌风阵大有用处,他不得不掏出玉貔貅来,故作大方地对乌曹禅师说:“禅师若是有用,只管拿去就是,”其实他心里想的是,你也是得道已久的神仙了,总不至于用了别人的东西却不归还吧。
乌曹禅师哈哈一笑,指着孙晓头上的那个金箍说:“天下神仙谁不知道大圣身上的宝物除了金箍棒,便是这头顶的金箍了,若无端端地将一个玉貔貅视若珍宝,关护有加,那就不免让人猜测神智出了问题了nAd2(”
孙晓微微有点急了,他听出乌曹禅师一而再地讽刺自己变傻了,于是说:“我是实在不知道这玉貔貅有何奇特之处,之所以不肯把它给你是别有原因的,只是不方便告诉罢了,难道你为了这事,竟然要啰嗦这么多么?”说着,他探手把玉貔貅递向了乌曹禅师。
可乌曹禅师犹在揶揄:“大圣现在终于大方了,肯将此物与我一用了,按说大圣现在灵慧不足,我乌曹偷也偷得,抢也抢得,但念在大圣返邪归正不易,乌曹这才……。”说道这里,看到孙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便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们这就进阵。”说着,接过了玉貔貅。
乌曹禅师将玉貔貅攥在手中,右掌在握有玉貔貅的左拳上摩挲几遭,口中念念有词,忽地将右手向外一拉,竟自左拳中扯出一道白练般的光幕,须臾,光幕消解,乌曹禅师放平右掌,只见掌心之中,卧着一个鸽卵大小的白珠,正放射着淡淡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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