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走到武缪身旁。
“武缪,今夜虽有外人闯进来,我也要先拿你问事,”妇人嚷道,“你说将珠儿停在了美美的房中,可为何我在房中不仅未能见着她,偏偏还有这么一个不像我姑爷的男人在!”
武缪从身上取出一面水汪汪不带箍子的镜子,朝镜中仔细看了看,用既奇怪又无奈的声音对妇人道:“没有错啊,我这度鉴宝镜里显示的数字与我上次在花萼楼里记下的数字并无二差啊。”
妇人提高声音道:“你睁大眼睛,再仔细着有没有出错?”
武缪又看了一回度鉴宝镜,回答道:“再看也没有错,我向来以昶阳山为量衡,天地十方皆以数定,看这数字,咱们现在就是在花萼楼中呢。”
妇人指着孙晓,对武缪嚷:“难道你今天才认识我吗?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我辛梨还能认错人?你看看他,小流氓一样,能是咱家贵为殿下的姑爷吗?”
武缪看了看孙晓,奇怪道:“咦,这人还真不是咱家姑爷呢。”
辛梨道:“废话!你家姑爷的画像我不知都看过多少遍了,还能看不出谁是谁不是?”
武缪挠挠头,无奈地说:“那现在可就奇了怪了。”
辛梨靠近武缪,抬手似乎要打他,武缪朝后退了一退,辛梨就停下了手脚,她说:“偏你还给说了什么美美这两年不让棠吉在她花萼楼中过夜了,这一下害我无心去先行查看,所以你的罪过可不止一件两件。”
武缪似乎察觉出好笑来,听得他呵呵直笑,笑毕,劝说道:“主母大人还是稍安勿躁的好,毕竟咱在房中也没有见着美美,不算十分大事,咱们且问问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回答得差了,是打是杀,咱们自有分寸。”
辛梨道:“我怎么觉得你这颗熊脑袋里在想些不该想的东西呢?我家美美岂是那样的人?”
武缪抱歉说:“这回是我想得差了,回去该罚,回去该罚nAd1(”
辛梨叹气,再说话时,语声已是极冷,她说:“待会咱们就是杀了这小子,也不要让他的臭血洒在了息影珠中。”说这话时,辛梨没有将声音放得很低,似乎有意向要让孙晓听到。
自孙晓听到两人说话,他其实并无时间仔细理会这对面之人,趁对方说话的工夫,他已经将四遭的风景看过了一遍,心头已然冒出一个地名来,便是七笋城了。此刻,他所立足之地,是一片满布着绒绒嫩草、各色野花和奇特矮树的平地,入目满是青莹莹的一片,这青色平地在他的左右、身后都蔓延了两三百丈远,可在蔓延的尽头,却是一片连一片的晕着细细彩纹的光幕,越过光幕,再想朝外看可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孙晓其实并不关心这个,让他心里最是震撼的是,过了武缪身后的竹林,竟有一道高出竹林许多倍、由竹杆排布而成的竹墙,这面竹墙他应该在棠吉的画中以及那玉雕上都曾见过,也是因为这道竹墙,让他想起七笋城来,竹墙之后,是一大片微微陡峭的山麓,那山麓向着斜上方延伸未远,突然像被人掰断了一样,不见了它更高更远处的风光,只留下淡淡光幕隐隐闪烁在彼处了。
武缪跟在辛梨身后,两人走近了孙晓,在五六丈的远处,停了下来。孙晓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俩,等着他们问出话来。
辛梨冷眼打量着孙晓,凶恶着声音问道:“你这个怪模怪样的小子,到底姓甚名谁?为何会出现在我女儿房中?”
孙晓微微一笑,不失谦恭却半真半假地把原委讲了,说他姓孙名晓,本是大唐人氏,今日傍晚他跟随一位香香姐妹的挚友来到皇宫后园做客,先蒙香香款待,后来园中又来了她姐姐美美,夜谈过后,由于入夜甚晚,他承蒙美美之邀,入了花萼楼中歇息,不曾料得这两女的母亲居然驭着息影珠深夜探女来了。
虽然解释了一通,辛梨的脸色却更显难看,她盯着孙晓的眼睛,逼问道:“你到底是何来历?居然还知道息影珠,你那位朋友又是何人?”
孙晓明了,辛梨这前一个问题大概是在问他是妖还是人?后一个问题却是与她两个女儿有关了nAd2(
孙晓说:“不瞒两位,我也是出身妖门之人。美美今夜曾说,我同她一样,根在山野,所以不用顾虑人界陈规,男女之嫌,才容我入她花萼楼中的。”
辛梨听完这话,面色和气了许多,她又问:“那你还未说你那朋友是谁呢?她今晚又在哪里住宿?”
孙晓见辛梨神色缓和,也放下了戒心,诚恳地回答道:“我那朋友名唤灵芝,她此刻正与你家两姐妹同在月辉楼中歇息。”
孙晓话才说一半,就看见辛梨的脸色突然变得阴鸷起来。
孙晓话才说完,辛梨就嘿嘿冷笑两声,寒声道:“你说的灵芝可是一位自称绣云门主灵芝大仙的?”
因为看到了辛梨的神色变化,孙晓知道事情可能有所不妙,但要是扯谎,不承认彼灵芝就是此灵芝,只怕会欲盖弥彰了,他只好应答:“您说得不错。”
“嘿嘿……嘿”辛梨仰天冷笑,口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她,没想到一连几年没有她的消息,才一出现,居然是找向了我的女儿。”
武缪莫名地唉声叹气起来,辛梨话音才落,他就凑上来说道:“主母大人,你准备要和她动手么?我怎么觉得咱俩加起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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