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吓我一跳,人家说得可是……手冢!”当他发现我就站在他对面的时候,舌头一下打了结,河村和乾也被我的突然出显吓得惊惶失措。
“那个…我们先去训练了!”四个人一边叫着一边跑开了。
奇怪,听到那些话,我怎么会这么的不安,甚至有些…慌乱…
“不二…”我低声叫道,
他慢慢转过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轻轻地从我身边走过没有说一句话。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内心变得更加忐忑不安,真的好久没有听到他对我带有戏弄的调侃,看到他的纯净的笑脸了,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他为什么要叹气呢?为什么我会觉得在那淡淡的笑容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呢?菊丸的话完全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不得不注意到原来我和他之间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第二天进行接发球练习的时候,我把越前与不二分在了一组。消息被宣布后,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不二和越前身上,显然昨天菊丸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轻咳了一声:
“有什么意见吗?”大家连忙摇头。“那么开始吧,一年级的负责检球。”
“输的人可要喝我的乾式特制野菜汁哦。”乾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杯子,里面液体散发出古怪的刺鼻的气味。自从被越前挤出正选之后,乾就把兴趣转向了研究制作这种奇怪的野菜汁上面。虽然他说是对身体绝对有益的,不过,还是令喝过它的人闻风丧胆。练习开始了,我背靠在围网上看着各个场地的情况。其实更多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正对自己的那个球场。今天的不二虽然还是笑眯眯的,可是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
“嗯?不二看上去有些认真了喔!”乾边说着边飞快的记录着,
“不是很好吗?可以让你得到不错的数据。”
“还是不够啊。”乾笑了笑说,“手冢,你是故意这么分组的吧?”我顿时有一种被别人看穿的心虚感。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地说。
“呵呵,说明白了可就没意思了,大家心照不宣了。”有时候,我觉得乾像个阴谋家。
几场练习很快就结束了。结果菊丸,海堂和大石因为输掉比赛而不得不喝乾的特制蔬菜汁,一个个脸色铁青的倒在地上叫苦不迭。随后,不二和越前的比赛也结束了,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喜一个忧。
“你输喽,要喝那个,不过放心啦,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不二笑眯眯的说,
“对了,不二前辈好像很喜欢喝那个,真是可怕的人……”桃城一边嘀咕着一边同情的看了看越前。
“切,前辈真狡猾,下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说着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便是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不二看着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越前,笑意似乎更深了。哎,真是他的一贯作风。
“刚才稍微认真了点吗?”我问。他抬头看了看我说:
“嗯,呵呵,越前这家伙不认真不行啊。”
训练结束后,我发现不二并没有在更衣室门口等我,以前,就算没有事先约好,他也会在那里等着我一起回家的,这已经成为彼此之间的一种默契。可是…今天他却不在。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中,身边没有了他的陪伴,心中觉得空落落的,好寂寞。
走出医院的大门,心中兴奋的一塌糊涂,当前田医生宣布我的手肘已经治愈的时候,大石激动的差点抱住我。但是,我还是被叮嘱再三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削球。回到家,我冲了一个热水澡,感觉舒服了许多。既然伤势痊愈了,也该是时候跟越前打一场比赛了。
如果自己之前的判断没错的话,那么为了青学网球部的将来,也为了越前的将来,我绝对要将潜藏在他体内的强大力量激发出来。
第二天我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龙崎教练。她皱紧了眉头,显然极不赞成,
“教练,我们会在别的地方进行比赛,绝对不会影响到球队练习的。”
“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啦,你的手肘才刚刚治愈,大赛有还在进行当中,我实在是不希望再有什么状况发生。”龙崎教练忧虑的说。
“教练,其实越前的自身越前拥有着巨大的潜力,可是,如果一味的模仿他父亲的网球的话,他自己是不会意识到的,作为他的部长,我有责任帮他发现这一点…”
教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你的手肘呢?”
“请您放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而且您是知道的,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坚持着自己的决定。大石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一旦我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与越前的比赛就在一个户外的网球场进行了。终于明白了不二的那句话,“越前这家伙不认真不行啊。’他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强的多的多。不管领先再多他也很快就能追上,我忽然感到了来自大他的强大的压迫感。于是,我使出了“零式”。
坐在网前他的双拳紧握,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面。我问他:
“如果有一天你战胜了越前南次郎,那接下来会怎么做了呢?”他仰起头瞪大了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我继续说:“你打的网球很厉害,但那不是属于你的,而是属于你父亲的……有朝一日我想看到真正属于你的网球。” 他的嘴双唇微微张开,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越前,你…成为青学的支柱吧!”他微愣了一下,随后一丝笑意挂在了嘴边,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那双金色的眸子中正在燃烧着火焰。我知道,他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的。
自从那天以后,不二与我更疏远了,我们之间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社团中。没有人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的表情就是在询问着“你们之间怎么了?”没有人来询问是因为自己一如既往的表情好像在说着“我无所谓吧。”但我真的是无所谓吗?一个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中,转头看不到他恬静的笑容和被风吹动的琥珀色的头发,感觉真的好寂寞,好像自己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孤独的日子——在他出现之前的日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我想抓住他问一问,可是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猛然,想起菊丸的说过的那句话“手冢在意小不点儿好像当初在意不二似的……”对了,是因为越前吧,一切的改变都是从他到来之后开始的,可是,为什么越前的出现会造成这样的状况,我终究还是想不太明白。
像往常那样走到训练场,发现前面围满了人,大概又是菊丸在胡闹呢吧,我想。
“越前,知不知道你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了?你是来参加训练的,不是来混日子的!”是不二的声音!我心中一惊。
“我说过我今天值日,学长不必要发这么大的火吧!”还有越前,是在争吵吗?我急忙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都在混日子吗?”我生气的叫道。
“不好了,部长来了…”队员们惊慌地向两边散开。
“不二,发生什么事了?”不二转过头,脸上不见了微笑,表情冷酷而严肃,冰蓝色的眸子寒气逼人,从未见过这样的不二,我承认自己当时也被吓到了。
“他迟到了。”不二冷冷地说。越前也叫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是因为做值日吗…”
“学长说话你少Сhā嘴。”不二的语气冷得让人发颤。越前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周围的人完全不敢吭声,战战兢兢地看着我们三个,
“因为值日而迟到…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用这么计较吧!”天啊,我在说什么!霎那间,不二的表情僵住,嘴角痉挛的抽搐了几下,冰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悲伤。他低下了头,
“情有可原…嘛…呵呵,既然部长大人这么说的话,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部长大人”好生硬的称谓,感觉好陌生啊。我心中一凉,一股落寞感犹然而生。
“训练时不训练,你们都在干什么?全部罚跑50圈!”我真的生气了。
“啊~~~部长疯了?想要人命啊?”桃城大叫着。
“嘶,笨蛋,你再这么叫小心再多加50圈!”海堂立刻用胳膊肘拱了拱桃城,
“喂…那两个人怎么了?天气太热,昏了头了吗?”
“英二,少说两句吧,跑步啦…”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不二负气的低下头从我身边跑了过去,望着他的背景,突然感到他正在慢慢远离我。
又是将近一个星期,我们之间未说过一句话。每次看到他和别人有说有笑的从身边走过,好想叫住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孤独,落寞,甚至伴随着少许的绝望。我是在担心会失去他的友情吗?还是担心…会失去他?内心中另外一种情愫正在慢慢滋长着,只是我说不清那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情感的产生是因为他的存在。
没有一丝风,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树上的蝉恼人的叫着。真希望赶紧下一场雨啊!坐在教室中,看着老师卖力讲课的样子,精神却怎么也无法集中。呵呵,谁会想到优等生手冢国光,会在上课的时候走神呢?终于盼到了下课铃声的响起,我稍稍扭动了一下脖子,向窗外望去…那棵樱花树长得更茂盛了…
“手冢手冢。”从思绪中跳出,发现同学佑山正在叫我,
“干嘛?”我起身问道。
“啊,那个…外面有人找,好像是六班的不二周助。”瞬间感到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接着是一阵不正常的心跳,是他?怎么可能??迈步向教室门口走去,节奏明显有些加快,自己对面不远处,不二周助脸上正微笑着向我走来,那是久违的微笑,我心中居然莫名的激动起来。
“你…找我有事吗?”我问。
“嗯,是有一点事。”他轻柔的说:“下节英文课要用字典,我和英二都没有带,所以想向你借一下。”
“你稍等一下。”回到教室我从课桌里取出字典交给了他,
“呵呵,谢了,下了课我就送回来。”他说完轻盈的走开了。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看到他再度向我微笑,心里忽然如释重负,我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接下来的那节课我又走思了。
下课之后,他来还字典,笑眯眯的说幸亏有你借我,不然就死定了,我微微一笑说下次别再忘记带了。坐在座位上,手不直觉地翻动起那本字典,忽然从里面掉出一个被拆叠的十分整齐的纸条,轻轻把它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十几行秀气工整的小字:
手冢君:
你好!
早就想对你说些什么,但思来想去还是用写的比较好。嗯…我们之间的关系较之于你与其他的同学应该更为密切一点吧?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我最最重要的朋友,我敬重你爱戴你,因为你对网球是那么的热爱;对社团是那么的负责,同时我也很气你,因为你总是逞强,不管压力再大,困难再大都是自己扛下来,从不愿与别人分担,手肘旧伤复分情况那么严重没有告诉我也就算了(虽然我还是很生气的),但是,你之后的举动更让人生气,手肘刚刚痊愈,就跟越前打比赛,要知道那家伙自负的要命,根本不会放水,更何况他对你的伤更是一无所知,我知道你赢了,可是手肘又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开始痛了?你这个笨蛋,任性起来比谁都乱来的笨蛋!就算是为了青学的未来着想,想寻找下一代支柱,也不必用自己将来的网球生涯做代价吧?如果你真的因为手肘的伤而无法继续挥动球拍的话,那么今后只能一个人打网球的我会很寂寞的。呵呵,问题说得似乎严重了些。总之,当我知道了你和越前打比赛的事情之后是真的是又气又急。只要你说一声,我会很认真的替你跟他比赛的,你知道我有那个能力的。手冢,我真的希望你能将困难让给我分担,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会感到很高兴,可以吗?
好了,就写到这儿吧,被老师发现就惨了。^ ^
不二上
X年X月X日,写于英语课上
把字条折好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衣兜里,身体仰靠在了不椅子上,我静静的闭上双眼,忽然感到一阵凉意,令人神清气爽,原来,起风了。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一场痛快淋漓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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