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SUSIE挑挑眉,随手施下一个静音咒后,坐正了些。不过,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里的SNAPE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SUSIE按下心里若有似无的不快:波特先生的母亲——那么婚后应该是波特夫人吧?可是自己的这位恋人还坚持称她婚前的姓氏,SUSIE要是相信他的那句轻描淡写的话,就真见鬼了。
但是,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既然难得他能主动说起以往那些不为她所知的事情,那么SUSIE只需要扮演一个称职的好听众就可以了。
黑发的男人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静籁星空下的安宁气氛带着无法让人抗拒的舒缓气息。没有狭隘的斗室,没有冰冷的石墙,只有从对面女孩身上传来的熟悉味道,甘甜苦涩、平静悠然的一如既往。
他酝酿了许久才再度开口,低缓的声音如同从遥远的时间彼岸飘然而至,带着旅途的疲倦和岁月的风霜。
这个不过刚刚而立之年的男人,在回忆起自己年少时的经历时仿佛已经是个沧桑的百岁老人。他用旁观者的语气说起他的母亲,魔法世家普林斯的千金,冷静的如同再描述一个只是道听途说的、无足轻重的、不相干的平常女巫。那些家族的辉煌和母亲的血脉含糊的一带而过,只有在说到一个巫女是如何对一个麻瓜一见钟情并且不过家族阻挠一意孤行时才带上了些许的情绪。可惜那不是什么正面的波动,他的措词依旧淡漠,他的冷笑却轻易可见。
然后是他的父亲,SNAPE对这个男人含糊的称呼表现出他的不愿掩饰的厌恶。一个原本还算正常的男人,却在经济危机的大背景下失去工作后又再度失去了他的为数不多的优点。那个表面温和的性格中隐含着暴躁、易怒、偏执且疯狂的麻瓜男人,在破产后卖掉房子搬到了蜘蛛尾巷,最后成了酒精的奴隶。他带给妻儿的伤害是深刻的,SUSIE用力掰开SNAPE紧握的左手,再顺着他的手指慢慢的往指尖处抚摸。任何语言上的安慰在此刻都过于苍白,她只是想让他意识到,他还有她在身边。
SUSIE无法理解为何一名斯莱特林的女巫会迷恋上这样一个人,如果是那些冲动的格兰芬多还好理解,难道看似冷静的蛇院其实也有着被直觉掌控的固执基因?好吧,也许在一开始,这个麻瓜男人真的有其迷人之处,但是最后他还是沦为了一个失败者。
看起来仅仅是刚开始,就耗费了他太多的时间。这些简单的描述进行的断断续续,零落的片段和单词是出现频率最多的句式,而那些细节则是SUSIE从只言片语中推敲而来。数次的停顿中SUSIE都可以明显察觉身边的男人身上那些压抑到窒息的沉重。而再一个长长的沉默之后,他的声音稍微的放松了些,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紧绷的如一触及断的弦。
“那时,我十岁。”淡薄的唇边似乎扯出一抹浅浅的笑,还没来得及绽放便已隐去。十岁的男孩子长期的营养不良,阴沉孤僻的他在那时看起来瘦弱的简直就像才七八岁,裹在又脏又旧的不合身的衣服里,和一头红发健康快乐的绿眼睛小美女相比,如同云泥之别。
SUSIE低着头撇了撇嘴,当着现任女友的面来怀念前任……好吧,就算前任已经仙逝,并且留下了的男孩并不姓SNAPE,但年轻的女巫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这笔账先记着,以后再算。
壶里的水已经冷了,SUSIE不想起身去厨房,一个加热咒,热气又开始在空中弥漫。
她给自己的后背加了个垫子,却发现这个姿势并不适合长时间的倾听。年轻的斯莱特林并不准备委屈自己,她把男巫稍稍挤到了长沙发的尽头,并非常熟练的利用了某人身体的弧度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位置,然后关上了起居室的门。
几乎是已经半躺在沙发上的两人,在还算清朗的月光下继续追溯某人的回忆。
SNAPE的肩膀强劲有力,透过薄薄的羊毛织物仍然能感受到皮肤层下的有力肌肉。SUSIE的头抵着男人的肩膀,呼吸在他的耳侧,而SNAPE的手臂占有性的环过她的背,搭在了女巫修长的胳膊上。
年长的男人即便是在假期也依旧严谨的把衬衫的纽扣扣到最高的位置,这让SUSIE无法窥视到他喉结下的任何一寸肌肤。不过,年轻的斯莱特林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能打断对方思维的举动。今天这样难得的机会,她最好能一次性的把那位伊万斯小姐的来龙去脉弄弄清楚。
“她是我见过的第二个女巫,虽然是麻种,但足以让我非常激动。”SNAPE的语速并不快,他的低音震动他的胸膛,带来如回声般的嗡嗡声。也可能是SUSIE离他的心脏太近了,心脉跳动的节奏成了最好的背景音。
“第一次见到她的之前,我已经在旁边观察了几天。一个麻种的小女巫,有着不错的魔力,但对魔法偏偏一无所知。她把魔力用在让一朵花盛开或者采下高枝上的苹果这种地方,虽然很无聊,也很幼稚,但她却看起来很高兴……”
SUSIE在他的怀里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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