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枕罗帐,艳阳光暖,从层层繁复垂落的素色帷帐间悠悠轻透,恬淡带着晕影的柔和光线覆盖着木含清凝脂般的花颜,羽睫细密交错,呼吸如兰,锦衾下,佳人静静沉睡,神情安然。
玉指轻轻拨开罗帏,头上的步摇微微晃动,有人驻足凝眸,目光轻轻扫过锦榻上艳色无双的容颜。良久,无声轻叹。
这样聪慧美貌、心地善良的女子也难怪钰儿一见难忘,但是,毕竟有名分、有皇权在那里压着,如果事情挑明了,不可能没有一点麻烦啊。
“鱼儿……”一声模糊的呢喃,似是梦呓,却令帘外人一惊,难不成他们……微蹙起眉头,悄悄离去。
木含清眼眸微张,头依然有些痛,抬手抚上额头,好在热已经退了,只是疲倦和浑身的酸痛。朦胧中只知道自己烧退了又起,起了又退,迷糊中喝药饮水,睡睡醒醒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时日。
支撑着抬起身子,四周寂静悄无声响。
一间宽大安静的屋子。巨木雕琢的床榻居中摆放,上面是花纹朴素手感极好的衾褥,四角立柱上玉钩轻垂,淡青色纱帐层层曼卷铺展至地面。地上铺着漠北特有的羊毛地毡,轻软无声。
旁边一个骏马造型的香炉,丝丝缕缕的淡雅香味幽幽轻飘,益发显得一室静谧。
罗帏重重,玲珑窗隙中透来被化成细条状的明媚日影。木含清低头,身上的素服已被换成胜雪的洁白轻衣。她环顾完四周,起身下床榻,足尖与地上洁白中绣着花朵的地毡接触,柔软舒适。
“小姐,您醒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轻轻响起。
木含清抬头,是一个清秀的丫鬟正看着自己发呆,见木含清微微淡笑,忙低了头:“奴婢格桑,奉了主子之命来侍奉小姐。”
“姑娘不必多礼,请问这是哪儿?”
格桑刚要回答,韩钰隽秀的身姿从门口走进来,隔了层层罗帏在外答道:“这里是韩家在漠西草原的马场。睡醒可是饿了?”身后几个丫鬟端上各式清粥和小菜,布好了悄然退下。
想到自己尚衣衫不整,赤脚而立,木含清微红了脸,低声道:“请公子稍候。”
格桑走过来,帮她系好衣衫穿了鞋袜,简单挽起一个发髻,方走了出去。
罗帏轻挑,抬头便看见面前的男子明眸含笑,宛如拂面春风,温文尔雅。
这是几日来神智清明时的第一次见面。想起逃离地宫时的狼狈,木含清心里有一些尴尬和羞窘,红晕上颊,低了眼帘施礼:“公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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