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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神医毒妃之废物大小姐 > 一 ...

一 ...

慕容蝶衣娇羞的低下头,外面的侍女将她的古琴搬了进来,方在了最中间的台子上,慕容蝶衣轻轻挑起裙子缓步走了上去,随即凤飞郎也起身走至慕容蝶衣的身前站定。

此时台子上的一对璧人站在一起真可谓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众人纷纷看向台上。

慕容蝶 ...

(衣坐在琴架前,凤飞郎站在她的身边,慕容蝶衣脸含一抹晕红,抬起芊芊玉手轻轻撩拨了一下琴弦,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首极其欢快悦耳的曲子传了出来,凤飞郎只听了片刻就拿起手上的玉笛与之同奏。

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琴声中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而琴音中伴随着的笛声更是如春雨渐渐、雨打荷花一般自然天成。

一曲毕后,众人纷纷闭目,似乎还享受着刚才那首欢快而动听的曲子里。

“啪啪!”皇太后率先鼓掌,随着这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大殿内的人方才纷纷鼓掌叫好。

秦武帝清冷的瞬子内也闪着微微笑意,转过脸看向孝慈太后“看来这四丫头跟在母后的身边待得久了,到真是长进不少。”

“皇上说的极是,臣妾觉得能够得到母后的悉心教会,是四公主的福气。”坐在侧面的德妃也满是欣慰的道。

皇后嘴角挽起一抹笑意,极轻极淡“母后对四公主的喜爱真是让妾身想到了当年的杨姐姐,如今看到四公主的摸样,倒是和杨姐姐长得有两分相似呢。”

皇后的话一出,德贵妃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霾,却并未多说什么。

太后嘴角的笑意未曾减退分毫,她撇了皇后一眼而后又看向德妃“皇后怕是糊涂了,德贵妃和哀家那三侄女可是亲生姐妹,当年很多人都说她们姐妹两人长得极像,蝶衣是德贵妃的女儿,若有紫鸢两分长相也不为过。”

“母后说的极是。”皇后见好就收轻轻点头赞同,这些年她和德妃之间暗自较劲早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她们两人之间已经不能用个人恩怨来衡量彼此,而是整个家族的颜面荣辱,在众人面前,若是失了颜面丢的可是整个家族的脸。

刚才皇后专门拿话恶心德妃,见她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皇后心情极好的转移视线看向从高台上走下来的两人。

“如今清书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了,皇后可是想过为他责选一门亲事?”太后见皇后脸上闪过得意,心里冷笑一声,随即随着她的眼神一起朝着凤飞郎而去。

一直沉默着的皇上瞬子里蒙着一层灰­色­,对于身旁这些女人所说的话,似乎毫不关心,可当皇后提起了那个女人,他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异­色­。

夏清歌虽然一直低垂着头,可却听到了太后、皇后和德贵妃之间的谈话,虽然大殿内的乐声依旧未曾停下,可她前世常年的特训没有白白浪费,虽然没有慕容钰他们那种耳听八方的能力,不过对于几米远的距离,她还是能够听清楚的。

心里暗自猜测,看来杨氏在宫里那些年定然有一些被风尘深埋了的秘密,似乎众人都不愿去提起,刚才她察觉到了德妃娘娘的脸­色­,在提起自己的亲生姐妹时,她不是悲哀、不是伤心难过,几乎没有任何亲人该有的神­色­,只是脸­色­黯然了一些,说不出是悲是喜,只能用一种漠然甚至是极力淡忘却被人狠狠又挖出的记忆。

“这件事情臣妾从未想过,还是让清书的父母来决定的好,虽然臣妾是他的姑母,可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臣妾也做不得他的主意。”提起自己的侄子,皇后的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凤飞郎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对于他的才华和品貌,她都十分满意。

“虽然父母之命重要,可哀家觉得像清书这等青年才俊,就应该有你这做姑姑的好好为他上心才是,今日哀家看着四丫头和清书很是般配,刚才他们琴笛共曲时,琴瑟和鸣、极为和谐,皇上,你觉得呢?”太后说完话并未在询问皇后的意思,而是转向了一旁的秦武帝,征询意见。

“母后说的极是,刚才他们弹奏一曲时确实是琴瑟和鸣,虽然四丫头还未到及笄的年纪,可今年也十四岁了,若能定下一门婚事朕也解了一桩心事了。”秦武帝并未直说慕容蝶衣和凤飞郎是否般配,只是提起了慕容箐悠的婚事,这样的回答让太后和皇后都不好反驳。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德妃面­色­平静,看不出喜忧,而皇后的脸上闪过一抹清冷的光,也快速的掩饰了下去。

夏清歌扫了凤飞郎一眼,虽然太后说的话极轻,若没有武功,一般人定然是听不到的,可凤飞郎定然是听到了,她一直觉得凤飞郎的武功一定不弱,不知他听到这番话该作何感想?

正当她看向凤飞郎时,却感觉到一抹视线投向了自己的身上,夏清歌转脸看去,对上了一双柔润清雅的瞬子,慕容钰嘴­唇­轻抿,似乎含着一抹晦暗之­色­,当夏清歌看向他时,他却又低垂了头不再看她。

“祖母、父皇,孩儿弹奏的如何?”慕容蝶衣走进大殿中央,抬起头含笑的看向两人。

“好,很好,看来这些年你跟在太后的身边没有辜负了她老人家的教诲,没有给你父皇丢脸。不过今日若不是清书在旁协助帮衬着,你这一首曲子定然没有今日弹奏的这般出神入化。”秦武帝轻笑一声,率先开口。

“父皇说的很对,蝶衣多谢清书哥哥,蝶衣的琴艺还有待火候,还是清书哥哥的笛子更厉害。”慕容蝶衣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脸上的欢喜不言而喻。

凤飞郎目不斜视,极其规矩的拱手道“皇上、公主妙赞了,四公主的琴技已经十分娴熟,清书并未帮衬到什么。”

“清书不必如此谦逊,你乃是我秦武朝最具才情之备,能帮着四丫头伴奏已经是极其难得了,来人,赏四公主玉如意一对,东海玛瑙珠一串、赏凤世子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和朕珍藏的陈玄《定海赋》孤本一件。”

“是!”旁边伺候的小太监立刻领命去了藏宝阁。

慕容蝶衣和凤飞郎纷纷谢礼后方才各自坐回了位置,落座后,慕容蝶衣朝着凤飞郎看去,脸颊两旁有些炽热,手心也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心口更是扑通扑通跳动的厉害。

而凤飞郎自从落座后就仿佛和这大殿隔绝了一般,从未在抬起头看看向任何人。

看到对面的男子一直未曾看她一眼,慕容蝶衣落寞的收回了眼神,与此同时,殿内一抹绝尘的红衣男子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梗在喉咙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只要这四公主喜欢的不是叶檀,她爱喜欢谁都可以!不过看凤飞郎的模样,怕是很难消受美人恩了。柯佑林满是看戏的瞬子里闪过一抹流彩的光亮,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抿­唇­轻笑,端起旁边的一杯酒昂头喝下。

随着慕容蝶衣率先站出来后,其他大臣之女也纷纷站起身来献艺,琴棋书画各有不同,皇上也很是大方的每人都赏赐了一些东西。

到了杨子伊时,她也弹奏了一曲,曲调悠扬,很是悦耳,夏清歌暗赞,不愧为京城有名的才女,而杨子月就要与众不同的多了,她选择了一个笑段子讲给了秦武帝和皇太后,结果斗得皇太后开怀大笑,高兴之下赏赐了杨子月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后者很是开心的谢礼回到了座位之上。

------题外话------

今日分两更, ...

(晚上还有一更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 皇上指婚 二更

( 杨子月坐下后,一直未曾站出来的叶玉卿终于站起身走入了大殿中央,朝着首位的几人福身行礼“卿儿欢迎太后娘娘班师回朝,今日卿儿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一支孔雀舞,还望太后娘娘、皇上应准卿儿下去换一身衣物在上前献艺。ww”

“好,哀家准了,秋月,带着明珠郡主下去换装吧。”孝慈太后满是温和的看向叶玉卿,伺候在旁的丫鬟领命朝着太后福身“是。”

她走下台阶来到叶玉卿的面前“郡主请随奴婢前来。”

“有劳秋月姑姑了。”叶玉卿很是知书达理的微微颔首,和刚才那无理取闹、蛮横娇纵的叶玉卿实在是相差太多,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夏清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很浅的笑意,这抹笑容里却含着极大的嘲讽之意。

心里暗叹,能在世家大族里活的风生水起的女子哪一位不是演戏的好手。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一群身穿鹅黄­色­舞裙的舞姬缓缓步入大殿,她们高抬衣袖,用身体围城一个莲花的形状,朝着舞台上走去,当众人一致上台后,她们身子柔韧的弯腰,袖子轻甩,露出了里面一位身穿蓝­色­孔雀长裙的女子,她身段妖娆多姿,在加上身上那流动着的流苏亮片以及她那妩媚的姿势,瞬间将大殿之上众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叶玉卿换下了身上的宫装,穿上舞裙的她极其妖娆妩媚,身子随着响起的音符旋转跳跃,魅影婆娑、灵动飘逸、舞动轻柔。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舞出了无尽的妩媚妖艳、轻盈婀娜。

曲终,舞步随之轻柔谢幕,到此刻,众人仍旧停留在刚才那如痴如醉的舞曲当中。

“妙!实在是妙极!”皇上拍手叫好,对于刚才慕容蝶衣的琴技他的欣喜多在与对方是自己的儿女,所以更多的是欣慰和赞扬!

而面对叶玉卿这支孔雀舞,他眼神内放­射­出来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该有的惊艳光芒。

“明珠郡主琴技歌舞乃是京都双绝,今日得见你所跳的这支孔雀舞,实在是妙极!”秦武帝看着叶玉卿的眼神越发的幽暗深沉。

皇后撇了叶玉卿一眼,平静的面容上闪过一抹冷意,随即侧脸看向秦武帝“明珠郡主这一支孔雀舞实在是将孔雀高视阔步、清贵怏然的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尽态极妍,的确是妙,不知皇上要如何赏赐明珠郡主?”

太后脸­色­一直保持着雍容大气的姿态,她随着皇后的话微微点头赞同“皇后表述的十分贴切,明珠郡主这一支舞蹈确实是美的,皇上是该赏赐。”

皇后随着太后这句话,脸上的晦涩更深沉了一些。

“嗯,既然母后和皇后都替明珠郡主说话了,朕岂有不赏赐的道理。”秦武帝的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过叶玉卿曼妙的身姿“今日朕给你开一个特例,明珠郡主,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朕能办到的事情定然应允。”

秦武帝这番话一说出,满室哗然,众人心里皆是震惊,皇上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他对于明珠郡主刚才那只孔雀舞的喜爱程度。

东平王眼皮微微跳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抹忧­色­,老脸铁黑,抬眼朝着叶玉卿看了一眼,一抹怒意窝在心口,暗骂这丫头愚蠢。

一直低垂着头的夏清歌却在此时嘴角上扬,看来这老皇帝­色­心不减啊,京城传言他虽在朝堂之上严明律己,可在后宫里却荒­淫­无度,嫔妃无数,如今早已步入中年,竟然还这般容易被诱惑。

抬眼扫了台子上那一身蓝装,妖媚无比的女子,此时她脸上闪过极其骄傲欣喜的模样,夏清歌笑意越发的深了,看来蠢女人果真是蠢不可耐!

在听到皇上的话之后,叶玉卿挑起裙摆走了下来,来到大殿中央微微福身行礼“多谢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的赞赏,皇上的好意玉卿心领了,不过玉卿如今只有一件小事想要请皇上应准。”

叶玉卿在说完话之后,带着一抹讥讽的看向夏清歌,今日她这一支孔雀舞可谓是最惊艳的,若是在她之后,在让夏清歌出来献丑一番,两人相比之下,自然能让钰哥哥分辨出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哦?说来听听?”秦武帝眼神从未离开过叶玉卿的身上,似乎对于她的话颇感兴趣,身子轻轻靠在身后的金龙宝座之上,满是轻缓的语气道。

叶玉卿勾­唇­一笑“皇上有所不知,玉卿和修国公府的清歌小姐自从杨老太君寿宴结识后关系日渐密切,很是投机,刚刚在入宫之时,玉卿和清歌小姐已经商量好了,我跳一支舞后,她会站出来弹琴一曲,所以今日玉卿最大的愿望就是听到清歌小姐的琴曲。ww”叶玉卿心里冷笑一声,夏清歌在白鹿书院内弹奏的那首鬼曲子,时至今日,众人还拿来当作笑话,今日她倒是要看看夏清歌如何在众人面前出丑。

秦武帝轻笑一声,随着叶玉卿的眼神一起看向了夏清歌“清歌小姐,既然你和明珠郡主商量好了,现在你就上前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

夏清歌微微抬起瞬子,朝着叶玉卿看去,嘴角一直保持着适度的笑意,此时,她能感觉到众人看向她的视线,多数是落井下石,看好戏的居多。

她侧过脸站起身,双目对上秦武帝,而后者在看清她的容貌后明显闪过一抹十分明显的震惊,夏清歌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她从秦武帝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慌乱,他为何慌乱?夏清歌轻轻挑了挑眉“回禀皇上,臣女的琴技实在拙劣有伤大雅。”

“清歌小姐就不必谦虚了,臣女可是听过清歌小姐弹琴呢,五音皆全,一听便知清歌小姐是会弹琴之人。”李新柔掩嘴低声轻笑。

“是啊,杨老太君寿宴时,臣女看到清歌小姐为杨老太君送的贺礼,当时一看之下着实惊艳的紧,臣女想着能够绣出如此­精­湛绝伦的刺绣之人,定然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清歌小姐可莫要在推辞了!”宋玲娣也紧跟着开口。

“清歌丫头,既然她们都让你上前弹奏一曲,不如你就上来弹一首试一试,今日本是闹着开心,无关其她,即便弹奏的不好别人也不会说你什么。”皇太后眼见众人都催促起来,她这时方才看向站立起来的少女,此时夏清歌抬着头,脸­色­淡然,丝毫未从她脸上看到怯懦的神情,倒是从她的双眼里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嘲笑和淡漠一切的冷意。

杨子月和杨子伊纷纷投来担心的眼神,慕容钰嘴角却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慕容策依旧冷漠疏离,倒是慕容逸的脸上显露出一抹担心。

叶檀和柯佑林两人均是知晓夏清歌是典型的笑面虎,所以摆出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从对面看去,他二人还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之感。

而凤飞郎自从刚才和慕容蝶衣一起琴笛共曲之后,就一直低垂眼帘,未曾抬眼看向任何人!不过在听到让夏清歌弹琴时,他掩藏在浓密睫毛里的瞬子闪过一抹光亮。

皇太后琥珀­色­的瞬子暗了暗,轻抿的嘴角含着一抹趣味的笑意看着面前的少女。

夏清歌对 ...

(上皇太后的瞬子,正要开口,却不想一直坐在她旁边的夏雨梦突然站起了身“回禀太后娘娘、皇上,臣女的大姐身子不适,已经卧床多日,今日是强自撑着前来参加宴席,若弹琴恐会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太后娘娘和皇上想要听一首曲子,不如臣女代替长姐效劳如何?”

听到夏雨梦的话,夏清歌到嘴上的话未曾说出,微微挑眉,嘴角含笑未曾说话,摆明了就是认下了夏雨梦的这番话。

今日的宴席虽然是各家小姐上台献艺,可一般情况之下均是府中嫡女代为出列,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一上台。

夏清歌是修国公府的嫡女,更是长女,怎么轮也该是她上台献艺,不过她本来就不愿意上去,无论夏雨梦是因为想要表现自己还是另有目的,她都随她,慕容钰说的很对,静观其变往往能看透事情的本质,若她不随着夏雨梦的话走,她就永远不会知晓夏雨梦葫芦里究竟下的是什么药。

太后静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也罢,清歌丫头既然身子不适,回去后要多加休息,既然你家三妹妹愿意代为弹琴,你就先坐下吧。”

“太后——。”叶玉卿没想到一切顺利的事情竟然会搬出杀出个程咬金,她暗暗咬牙,对于夏雨梦的多管闲事憎恨不已。

“卿儿,休得胡闹,还不赶紧坐下。”一直怒容满面的东平王终于按耐不住,怒喝了一声。

叶玉卿眼见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发火,双手紧握成拳,不甘不愿的走了回去。

“是,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夏清歌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心里却暗自思索,今日她从太后的眼神里丝毫未曾看到什么过多的神­色­,没有关爱、没有心疼、她不像皇后首次见到自己时那种浓浓的恨意,不像德妃娘娘提起杨氏时那种极度的忽视,更不像秦武帝见到她和杨氏七分容貌时那种恐慌闪躲,她的瞬子太过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一汪死水,毫无波澜,但在她那琥珀­色­的瞳孔里,夏清歌却看到了一抹寒意,一份凉薄和漠然,也许太后才是这一群人中最足智多谋、深沉老辣的角­色­,此人果真如慕容钰所说的那般绝非等闲之辈。

夏雨梦从未多看叶玉卿一眼,眼神依旧安然静雅!得了太后的话,走出了酒席,朝着太后、皇上行了一礼,方才缓步转身走上了搭台,她的神情十分淡然,周身的气质温柔似水、雍容端庄,十足的大家闺秀典范。

当她安坐在琴架前,抬起双手轻轻撩拨了一下琴弦后,方才站起身福身道“今日是喜迎太后娘娘回朝,所以臣女就弹奏一首《凤凰鸣》献给太后娘娘,不过凤凰乃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人,弹奏《凤凰鸣》时,若能琴笛共鸣方才能奏出凤求凰的情意缠绵之感,所以还烦请皇上为臣女指一位善通笛曲之人。”

秦武帝瞬子微微晃动,清冷的瞬里华光一片“在这一众青年才俊里,最数紫玉和清书两人善通音律,而刚才清书已经和四丫头琴笛共鸣了,不如现在就让紫玉和你一起吧,朕倒是想要让你们这四人好好比试一番,究竟是刚才清书和四丫头的小调厉害还是你和紫玉这一首《凤凰鸣》技高一筹。”

夏雨梦在听过秦武帝的话后,并未像其她少女那般欣喜若狂,她只是侧过脸极有涵养的颔首道“那就有劳小王爷了。”

一直安坐着的慕容钰,自始至终未曾看向高台上的女子,他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似乎这只杯子才是能吸引他目光的事物。

此时,众人的眼神都随着夏雨梦的话而看向了那抹出尘不染、风华绝代的男子。

见他未曾答话,秦武帝眉宇紧了紧,沉声道“紫玉难道未曾听到朕刚才的话么?”

“回禀皇伯父,紫玉听到了,可紫玉身上并未带着玉笛,所以,皇伯父还是另选他人吧,紫玉辜负夏小姐的盛情还望见谅。”

站在台上的夏雨梦脸­色­略微闪了一下,嘴角微微颤动,随即勾­唇­一笑“不打紧,既然小王爷没有带玉笛,事出有因,臣女又岂会怪罪。”

夏雨梦脸上一直保持着温婉的笑意,夏清歌抿­唇­轻笑,心里暗叹,夏雨梦的道行可是比夏瑜涵、慕容箐悠、叶玉卿要高出太多了,轻轻摇了摇头,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随即无意看了夏霜霜和夏雨佟一眼,却不想,在夏雨佟的脸上闪过一抹十分不悦的神­色­。

夏清歌心头一动,微微挑眉,心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抬眼朝着慕容钰看去,心里腹诽,什么是所谓的花蝴蝶,舍他其谁?

夏雨梦如此大度的一番话让秦武帝更是对慕容钰的态度不满“你的玉笛没带没什么,朕很久未曾听过你吹笛子了,今日倒是颇有些兴致听上一曲,来人,将朕从未用过的那只黄龙玉笛拿上来赏赐给小王爷。”

皇上的话摆明了就是不给慕容钰反驳的任何机会,既然他说他想要听,慕容钰不奏也得奏!

“是!”下面的太监得了命令后立刻转身离开。

片刻后,小太监端着一个褐­色­托盘疾步走到了慕容钰的身前“小王爷,黄龙玉笛拿来了,您请收下。”

慕容钰如玉的面庞平静无波,他优雅的拿过小太监端着的玉笛在手上旋转了一下,赞叹道“果然是质地不错的笛子,今日皇伯父肯割爱将自己珍藏已久的黄龙玉笛都赏赐给了紫玉,紫玉自然是要为您吹奏一曲的。”

他这番话也是在告诉秦武帝及其众人,他甘愿弹奏曲子可是为了皇上,绝非其他!省的待会儿来一个什么乱点鸳鸯谱的事情,着实烦人!

慕容钰站起身,并未上台,含着一抹浅笑朝着夏雨梦道“夏小姐请吧。”

夏雨梦轻笑点头,丝毫不将慕容钰的疏离淡漠放在心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川非一日之功,她有的是时间和谋略等着冻冰融化、水滴石穿之时!

夏雨梦挑起裙摆优雅坐了下来,抬起莹白如玉的双手轻轻撩拨出优美的琴音,声音如丝绸般光滑清润,如云朵般飘飘渺渺,似乎在她弹琴之际,整个大殿内都萦绕起了一阵雾气,飘渺悠远。

玉指轻绕,委婉动听、如琴声委婉却又刚毅莹然,券券而来,似高尚流水,又似碧海波澜、汩汩韵味。

随着她的琴声渐起,一声通透悦耳的笛声随之而上、矢子秋、风起处、花陨落、笛飞扬。笛声如青竹阵阵、若清风徐徐。

此时大殿之上琴声和笛声均是优美动听、生动悦耳,可琴弦缠绵痴迷笛声却透着一抹不容闯入的屏障,琴曲优美、笛曲飞扬、却并未让人感觉到两者贯穿一起,更无痴缠交汇之感。

一曲终,夏雨梦低垂的眼眸内终于闪出了一道暗泽,却稍纵即逝,再抬头时,脸上依旧浅笑温和。

“多谢小王爷陪同臣女一起完成这首曲子。”

众人从那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琴笛共曲中回过神来,不过在此之人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表现的那般痴迷,起码董琴曲的人都听了出来,这一曲《凤凰鸣》并未合奏到绝境之地。

“好!才子佳人、琴箫合奏,实乃幸事也,看来紫玉是该成家立 ...

(业了,母后觉得呢?”秦武帝看似指婚的兴致高昂。

太后瞬子仍旧那般清亮淡然,听了秦武帝的话,嘴角含笑“紫玉年纪确实不小了,在等一阵子就到了弱冠之年,像他这般年纪的人,许多早已经是妻妾成群了,他如今却还是孤家寡人,哀家也着实着急。”

“皇祖母您着急什么?难道紫玉还讨不到媳­妇­不成?”慕容钰并不以为意的坐回了位置,轻声开口。

太后看似嗔怒的摇了摇头“又在这里说这些浑话,哀家自然知晓你若有意娶妻,自然会有好人家的女儿甘愿嫁给你,可你也总要遇上这么一个人才是,这些年哀家可是和你说过不少次了,你哪一次当真的看待终身大事的?”

“皇祖母,您还是莫要为难孙儿了,您看大皇兄、二皇兄、五皇兄和七弟,他们可都为迎娶正妃呢,您还是好好关心关心他们吧。”慕容钰吊儿郎当的回了一句。

他的话一出,坐在台上的众位皇子脸­色­均是变了变。

太后被他这模样忍不住逗笑了“好,哀家不管你便是。可是哀家只给你三年时间,若在找不到喜欢的,就莫要怪哀家下旨逼你成婚了,你独自留守京城,哀家的话就是你父王的意思。”

慕容钰轻笑一声,转眼朝着一个方向扫了一眼“三年的时间足够了,皇祖母请放心便是。”

秦武帝在听了这一老一少的一番言论后,面­色­暗了暗,随即剑眉微束,带着一抹微怒的看向慕容钰“休得胡闹,今年你都多大了?在等三年还能使得?”

“皇伯父,皇祖母可是同意了,您总不能驳了皇祖母的意思吧?”慕容钰抬眼轻笑着看向秦武帝,后者的瞬子更是晦暗一片。

扫了已经坐回原位的夏雨梦一眼,秦武帝­阴­霾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罢,你心­性­顽劣,朕知晓给你赐婚迎娶正妃你断然是不肯的,可你那府里连一个像样伺候的人都没有,侧妃和侍妾总是要有的,你给朕说,想要迎娶谁家的小姐,朕绝对会立刻应允!”

“皇伯父日夜­操­劳国事,紫玉这些小事就不劳皇伯父挂怀了。”慕容钰润声开口,不见丝毫喜怒。

叶玉卿满脸期待的看着慕容钰,却在他回绝太后的那番话之后心瞬间冷了下来,她身为郡主,要做自然是做钰哥哥的正妃,如今钰哥哥还未迎娶正妃,皇上就开始让他纳妾,实在是可恨之极!

夏清歌却是满满的笑意,慕容钰是否能想到这场朝凤宴她未曾遇到什么,他却是桃花朵朵开呢?

“朕虽然国事繁忙,可你的婚事也不能有任何懈怠,省的等你父王进京时埋怨朕,你今日必须要选中一家的姑娘,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做主。”

秦武帝是摆明了要给慕容钰塞女人,这态度一众朝臣皆是看在眼里,有的人早已是蠢蠢欲动了。

更有一些官宦家的小姐们拼拼朝着慕容钰看去,只盼望着他能注意到自己。

慕容钰不语,不拒绝也不回答,秦武帝见此嘴角闪过一抹及其清淡的笑意“夏府的三小姐虽然年纪尚幼,不过品貌甚好,才情惊艳,­性­子温顺,你若不说话,朕今日就下旨将夏府的三小姐赐予你做为侧妃,在送你美人十名,你看如何?”

夏雨梦在听到皇上这番话后一直低垂头的脸庞闪过一抹为难,朝着夏清歌看去,而后者的脸­色­丝毫未曾闪过任何不悦之­色­,反而笑意更深了一些。

她太了解慕容钰了,看似无害的羔羊,实则是披着羊皮的狼,他若不愿意做的事情,即便是圣旨他也照样不当回事儿!如今是以看戏的姿态看着面前的局面,她倒是要见识一番,这家伙如何应付皇上硬是强自塞给他女人这件事!

第四十二章 神仙眷侣

( 沉默了一会儿后,慕容钰轻声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府的三小姐应该还未曾及笄,皇伯父如今便指婚似乎为时过早了些,至于那十位美人吗,我要看一看方能答应,若皇伯父为我挑选的我不甚满意,总不好到时候在给您退回来吧。『』”

秦武帝脸­色­沉了沉,知晓慕容钰是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此事,他朝着身旁的迟福使了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朝着门外走去,不过片刻,一行少女迈着轻缓婀娜的步伐殷殷走来。

她们个个长得娇艳无比,眼瞬含春、娇羞无限的看向慕容钰,而后者只是微微抬头轻扫了一下。

“嗯,不错,确实算得上美人,既然皇伯父如此好意,那紫玉就在此谢过了。”

他站起身微微行礼,随后坐了下来。

秦武帝略微有些惊讶,似乎对于慕容钰如此痛快答应下来有些始料未及,可随即那抹惊讶就被浮现的笑意掩盖“呵呵、只要你喜欢就好,你们几个,今后就是小王爷的人了,定要用心伺候着。”

“是!”十名美人盈盈跪拜,脸上均是忍不住的欢喜,小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这天下间的女子都翘首期盼的男子,而她们这些看似默默无闻的女子却先这些名门闺秀一步入了平南王府,这等机会实在是难得,十位美人心里都暗自盘算着将来进入平南王府后,如何争宠、如何能压制其她的姐妹。

秦武帝眉宇轻扫,带着一抹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你们下去准备吧,待会儿让迟福派人将你们一并送到平南王府去。”

“是,奴婢们告退。”十名美人跪下行了谢礼后,方才如来时一般,摇曳生姿的走了出去。

夏清歌看着那十位美人离去后,方才收回了视线,朝着慕容钰看了一眼,后者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也同时朝着她看来,如清泉般的瞬子里泛着莹莹笑意,似乎对于此时的局面丝毫未曾放在心上。

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此时夏清歌似乎也摸不着思绪了。

转脸看向身边的夏雨梦,后者低垂着头一直未曾抬起,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也许低着头是隐藏思绪最好的方法,夏清歌心里冷笑一声不再看她。

叶玉卿在听到慕容钰甘愿收下那十名美人后,脸­色­明显白了白,嘴­唇­紧咬,十分的不甘心!

“皇上,今日在此的各家嫡女均已上前献艺,若修国公府的大小姐不表演一二,似乎有些于理不合,臣斗胆,恳请清歌小姐献艺,虽然刚才三小姐已经说明是代替清歌小姐的,可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清歌小姐总是要为修国公府的名声负责才是,而且清歌小姐和景田候府渊源甚深,景田侯府可丢不起这个脸面。”说话的人年约四旬,身材臃肿肥胖,皮肤黝黑,一双锋利的瞬子此时正死死的盯着夏清歌。

此人正是景田侯府的梁侯爷,梁凯和梁佳颖的亲爹,夏清歌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丝毫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景田侯爷说的在理,今日清歌小姐看着身子康健,并未表现出任何的病态来,臣也觉得若只是献艺,并无大碍!”接着梁侯爷说话的人身材中等,模样略显庸腐,长相十分普通,夏清歌寻着他身后看了一眼,方才明白过来,此时人平原侯府的大老爷,宋玲娣的父亲,似乎景田侯府和平原侯府有姻亲关系,所以两家人走的极进,宋大老爷站出来帮着梁侯爷说话也不足为奇。

秦武帝轻笑一声,浑厚的开口“既然两位卿家都想让清歌小姐献艺,那不如清歌小姐就站出来表演一番,若身体不适,写诗作画均可。”

此时,众人的视线均是落在了夏清歌一人的身上,景田侯府开口要求夏清歌献艺并不算过分,毕竟今日所有的嫡女都已经献艺,而夏清歌和景田侯府有婚约在身,她又是和景田侯府的世子爷定亲,自然关乎到了景田侯府的颜面。

夏子恒和夏子风两人的面­色­各异,夏子恒心里带着看好戏的心情丝毫未打算多管闲事,可夏子风的脸­色­却极其恼恨。

他平日脾气本就火爆,这几年又在定北军营里待着,早已经磨成了直肠子,他在听到梁侯爷和安大爷的话后,立刻开口怒喝一声。

“景田侯府的人难道就是如此不通人情事故?我家歌儿身体不适想必各位众所周知,如今她刚刚有些起­色­,你就恨不得让她在旧伤复发,梁世昌,你这黑心的肠子怎么就没被野狗叼了去?”夏子风气急了从来就是不管不顾,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场面,心里只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夏子风的侄女被人欺负了,他就要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梁侯爷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夏将军,你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我也只是希望清歌小姐能够显露出她的才艺,为修国公府挣回一些面子,而且,她毕竟是和景田侯府定下了亲事,如今一日未变动,她就一日算是景田侯府未过门的妻室,怎么着我为了侯府的荣耀,多说这么一句也不为过吧。”

“少给老子在这里恶心人,你那点心思老子明白的很。”夏子风怒骂了一声。

秦武帝看着自己文武两位大臣叫骂起来,面­色­平静,但瞬子里却闪着一抹黝黑的­色­泽,夏清歌看着自家三叔那魁梧的背影,心里升起一抹暖意,没想到这夏府里还有这么一位真­性­情的人,在皇上、太后、和众位大臣面前,他丝毫不惧怕自己被皇上责罚,毫无畏惧的为她争论,就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位三叔心里是真的疼爱她!

“夏子风你真是不知好歹,你——!”梁侯爷也被夏子风惹怒了。

“怎样?我夏子风只对人知好歹,起善心,对那种畜生不如、狼心狗肺的东西,没必要!”夏子风冷哼一声,粗狂的眉毛束起,一脸的大­干­一场的表情。

夏清歌抿­唇­轻笑,但她知晓秦武帝今日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如今三叔能冒死为她说话,她岂能害他!

“三叔,你不必为清歌说话了,既然景田侯爷开口了,皇上也赞许,那清歌就弹一曲吧!”她说完话,站起身一一扫过众人,这里面只有寥寥几人是为她真心担心的,那些等着看她好戏的人,她何必在为了藏拙而让他们得意?

睚眦必报是她的­性­格,不就是弹奏一曲么?她这一曲能让众人心里堵上一阵子,何乐而不为?

绝美一笑,轻挑裙摆,走出酒席朝着架台上走去,缓步迈上台阶,走至那架琴架前安坐下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跟随着她的目光,心里皆是冷笑,景田侯爷、叶玉卿等人脸上的讥讽更是明显不过,他们都已经迫不及待等着夏清歌待会儿弹奏出“惊人”的曲子来逗乐众人。

秦武帝深邃的眼神跟随着夏清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当中,太后脸上仍旧是那抹淡淡的笑意,皇后嘴角则挂着一抹冷笑。

夏清歌轻轻抬瞬,正要调琴,却在此时传来一道极其嘲讽的声音“刚才四公主和夏三小姐弹琴时均是有凤世子和小王爷协同吹笛伴奏,清歌小姐可否要选人一起?”说话的女子坐在皇后身后那一众嫔妃当中,她身穿一身桃红­色­宫装长裙,头戴珠钗玉器,金光耀眼 ...

(,周身贵气,此人正是秦武帝如今极其宠爱的翁昭仪。

“不必!”夏清歌嘴角依旧含笑,丝毫未将翁昭仪打算给她添堵的话当回事。

翁昭仪冷笑一声不再言语,夏清歌这才轻轻挑了挑琴弦,等适应了这架古琴之后,方才渐渐弹奏起来。『』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一阵混乱却气势磅礴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战场之上奋力厮杀,两方的士兵互相厮杀传出的金属碰撞声,可这声音刚刚过后,一道气势磅礴、荡气回肠的音符随之传出。

这道音律似广阔的大海,似俯视苍生的气魄,似沧海一笑,似笑尽繁华、每一道音符都散发着大气豪情,却不失柔情侠骨。

众人寻着这一道声音均被深深带入了这种笑傲江湖、支剑逍遥、荡然回肠、柔情似海、广傲天地的气势当中。

夏清歌弹奏了一会儿,一道极其轻缓的笛音随之传入,和她的琴声紧紧缠绕融为一体。

微微闭合着眼睛的夏清歌缓缓睁开,寻着声音看去,但见那一抹出尘风华、绝世姿容的白衣男子安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一直通透的白玉笛子,此时,他将笛子轻轻放在嘴边,吹出的音符正是她此时弹奏的《笑傲江湖》,他瞬子清亮,含着一抹只对着她时才有的温柔,白衣随着清风舞动,似乎他的周身在看不到任何的事物,只有那位冠盖满京华的男子,只有那如青竹般清雅绝伦的男子。

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这丝笑意是知己相逢、是心心相映、更多的可能是这一瞬将内心隐藏着的所有思绪都表现了出现。

她轻笑一声优雅的低垂下头继续弹奏,嘴­唇­微微开启随着琴笛共曲“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一曲完毕后,夏清歌抬瞬看向慕容钰,他的眼神一直未曾离开,她轻笑一声,音符整个上调,将笑傲江湖的气势瞬间带了上去,慕容钰吹奏的笛曲也紧跟而上,两道乐声紧紧盘旋而上,犹如两条冲天蛟龙、更是舞姬挥舞的舞袖,挥入空中交缠萦绕。

这一首《笑傲江湖》不止是沧海一声笑,更有着看破世世、烟雨红尘、只为卿狂的绵绵情意,是海枯石烂的誓言更是白手莫相离的执着!

这才是琴笛共鸣的绝境,这才是超越琴技的顶峰!此时,董琴或者不懂琴的人都被这荡气回肠的曲子所深深的吸引!

夏清歌看着台下那如此如醉的众人,她手上的动作慢慢缓了下来,声音渐渐停顿,划过最后一道音符,轻轻抬手离开琴弦,慕容钰同时放下玉笛,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笑!

“好曲、好意境、好气魄!”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夏清歌的三叔夏子风,此时他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夏清歌这一首曲子可以说算是压轴谢幕之作,她一出马,几乎前面那些才女们都要纷纷靠边站了。

他拍手叫好,似乎比他打了一场胜仗还要来的心情激动,他本是习武之人,又多次参军,所以对于这种荡然回肠、气魄侠骨的曲子最是喜欢,最主要的是,他还要趁此机会好好恶心恶心景田候那个老不死的!

夏清歌弹完一曲后,站起身走下台阶,此时,众人似乎才从震惊和痴迷种恢复神志,均是带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夏清歌旁若无人的走到大殿中央福身行了一礼,秦武帝眼神轻轻一闪,似乎才从刚才那首气势磅礴的曲子中恢复过来。

低头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脸上淡然,沉默良久方才大笑出声“夏府可真是隐藏了一块翡玉,竟然这么些年里没有人知晓,修国公府的大小姐竟然是这般惊世才女!”

“是啊,哀家也没有想到。”夏清歌从小就送到了西郊庄子上,夏府的人又怎么会派去教书先生呢,只怕她从小就是和乡下那些乡野村姑们一起长大,却不想,她竟然有这般才艺!

“是清歌献丑了。”

秦武帝轻笑一声“不必谦虚了,你这一首曲子一出,可为一战成名,这一首曲子必然会流芳百世,可朕就奇怪了,这一首曲子朕怎么从未听闻?”秦武帝也是善通音律之人,虽这天下所有古曲他不见得全部认识,可只要稍有名气的他定然是知晓的,而这首曲子大气磅礴中带着沧海一笑的气魄,这般绝曲又怎么可能没人知晓?

“回禀皇上,此曲乃是一位隐士所奏,他不想要留下名讳,这本曲谱也就未曾传开,臣女是无意中得到的。”夏清歌胡乱编织了一段谎话来忽悠秦武帝,总之他这辈子是不会知晓这首曲子出自何方了!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秦武帝默默重复了一遍曲子的词汇,最后轻笑一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能做出如此曲子之人,必然是看破尘世之人,早已经将名誉视为粪土,哪里还会流传下来,实乃老天有眼,才将这般好的曲子流传千古,今后这首曲子定然会轰动天下,你给朕说说,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夏清歌微微颔首,恭敬的回到“回禀皇上,此曲的名字乃是《笑傲江湖》”

“好!好一个笑傲江湖!”秦武帝似乎非常喜欢这首曲子,转身朝着下首位的一位大臣看去“周琛,你明日即刻吩咐礼部的人,将这首《笑傲江湖》编入宫廷曲目之内。”

坐在人群中的一位官员恭敬的站起身拱手行礼“是皇上,臣会尽快整理!”

“嗯,今日这一首《笑傲江湖》着实让朕震撼,由此可见,这天下间的能人异世很多,礼部的人也应该加派人手去各地走访,遍寻名曲,争取将大天朝的礼乐发扬光大。!”

“皇上圣明。”众人一同迎合秦武帝的一番言论。

秦武帝满意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夏清歌的身上“来人,赏夏府大小姐三等头饰一套、黄金三百两、再将朕那架香木古琴搬来一并送给她。”

“谢皇上赏赐。”夏清歌微微福身行礼,方才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对于皇上给夏清歌的赏赐很是震惊,三品头饰一套,那可是后宫三品的嫔妃和三品以上的诰命才能享誉的荣耀啊!

看来,今日最出彩的才艺非夏清歌这一首《笑傲江湖》莫属了,本来等着看她玩笑的人此时脸­色­均是一片­阴­沉郁闷。

夏清歌无视那些人,心情极好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夏雨梦含着浅浅笑意侧过脸轻声说道“从不知姐姐还有这等才情,刚才姐姐和小王爷琴笛共鸣时,实在让雨梦听的如痴如醉。”

“我也一直不知妹妹竟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夏清歌轻笑一声,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让她去猜测吧,她这番话含着太多的意思。

夏雨梦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姐姐可莫要取笑 ...

(我了,和姐姐的琴技相比,我那首《凤凰鸣》真是拙劣的很了。”

夏清歌淡笑不语,这丫头反映可真不是一般的快,看来今后对于她的提防,要比对梁心婷和夏瑜涵要严谨百倍了!

“梁爱卿,刚才夏小姐这一曲《笑傲江湖》可为你们景田候府丢人了么?”太后在夏清歌坐下后,方才含笑看向老脸­阴­黑的梁侯爷。

后者在听到太后问话后,老脸瞬间变成了掐媚之­色­“回禀太后娘娘,清歌小姐这一曲的确是极其美妙的,老臣觉得景田侯府能得此佳偶,是犬子的荣幸。”梁侯爷额头參出冷汗,不敢抬头去看太后的神­色­,心里暗自叹息,家里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数落太后的不是,太后又岂会放过他们景田候府?

他今日本打算让夏清歌当众出丑,一来是为他的儿子报仇雪恨,二来,夏清歌当众丢人现眼,遭众人讥讽嘲笑,他就能将那日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所说的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找到了突破口掩饰过去,若众人皆看到夏清歌胸无点墨,丑态百出,那太后还如何好意思找他理论此事?

可今日偏偏那一向被京城人传扬成废物的人竟然一战成名,看样子,她的才艺绝对在京城这些所为的才女之上,这样的一位奇女子,自己的儿子还当众侮辱她,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哼!”太后脸上终于显露了一抹冷笑“梁爱卿是这么想的?即便你是这么想的,你那宝贝儿子也不见得是这么想的吧,哀家看他对景田老侯爷和哀家当年定下的婚事很是不满呢,既然不满意,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不如就此解除了婚事如何?”

“不——太后娘娘,罪臣该死,教子无方,口不遮拦,罪臣已经在府上严加看管了,今后必然多方教导,绝对不会在出现那种事情,还请太后娘娘开恩哪!”

梁侯爷急忙走至大殿中央,跪在了地面上,磕头如捣蒜一般,退了夏清歌这桩婚事到没什么,可太后开口,他若顺着她的话说下来,定然是驳了太后的颜面,而且众目睽睽之下,若今日他同意和修国公府解除婚约便是和整个修国公府闹翻了,更何况夏清歌如今的才名必然会很快轰动京城,到那时,众人定然会四处宣扬,是景田侯府的世子爷配不上人家修国公府的大小姐,这样下来,景田侯府的颜面可是彻底丢尽了!

“太后说的极是,朕看梁府和夏府之前的婚约解除吧,景田候府的世子爷,朕早有耳闻却一直未曾多问,他未进仕途,所以算是你们府内的家事,朕不便多言,今日看到夏府的小姐有如此大才,怎么着也不能辱没了她的才华,朕有意将她赐给朕的老七,母后意下如何?”

皇上的一番话镇翻了所有人,这么大刺刺的抢婚,史无前列啊!

皇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此时大殿之上,只怕只有少数人知晓此事,慕容钰低垂着瞬子,手中仍旧端着夜光杯,似乎并不甚在意秦武帝的言论。

而凤飞郎早已经在夏清歌弹奏那首曲子时就已经抬起了头,他早就知晓她绝非一般女子,可今日在听了她的琴音和那气势磅礴的一首曲子时,他方才觉得她的特殊是任何人不能替代的,所以,即便天崩地裂、沧海桑田,他都不打算放开这个女人。

这些人里最为震惊的就属七皇子慕容逸本人,他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面­色­十分复杂,似乎有着欢喜却有着本能的抗拒,两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显现,他紧握的拳头说明此时他的心彻底乱了!

“皇上,容臣女说一句话可以么?”夏清歌嘴角闪过一抹冷意,站起身朝着秦武帝看去。

她心里知晓今日若弹奏了这首曲子,有可能会发生一些预料之外的事情,却不想,秦武帝竟然会将她指婚给慕容逸,想起那个男人前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她岂会在今世重蹈覆辙?

“说来听听!”秦武帝脸上闪过一抹愉­色­,对于今日的指婚均是十分满意。

“皇上,七殿下气宇轩昂、才情满腹,若找什么样的才女名流不可?清歌乃是一介普通女子,实在配不上七皇子荣宠的身份,这乃其一,小女今年才刚刚十二岁,距离及笄还有两三年的时间,小女及笄之后,七皇子早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到那时他才娶亲似乎与组训不和,这乃其二,今日虽然梁侯爷和小女的三叔为小女的事情发生口角,可总体并未出现什么大的矛盾,况且如今梁世子卧病在床,小女就这样悔婚,实在有些冷清决绝,此乃其三,总其所述,小女和景田侯府的婚事不易作废,还请太后、皇上应准。”

夏清歌淡淡说完这番话后就跪在了大殿之上,心里却在暗骂,想要将她当作对付慕容钰的棋子,老皇帝只怕是打错算盘了,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话有理有据,在情在理,看他老皇帝要如何反驳。

果不其然,夏清歌一说完这番话,皇上的脸­色­明显闪过一抹厉­色­,但很快就被他浑暗的眼神掩盖。“呵呵,清歌丫头不但才艺卓绝,连说话都这般滴水不漏,你都如此重情重义了,朕怎好在继续坚持,也罢,你和景田侯府的婚事暂且搁置,若在你及笄之时,两家相安无事,朕在赐婚不迟,母后意下如何?”

秦武帝做了决定后方才看向太后,太后轻柔一笑“皇上既然做了决定,哀家自然一切听从皇上的旨意。”

“谢皇上隆恩浩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夏清歌朝着秦武帝行了大礼。

“平身吧。”秦武帝淡淡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梁侯爷“你也看到了,清歌小姐实乃是重情重义、心慈善念之人,你们景田候府今日可是得了她的恩惠,你应该铭记于心才是。”

“是,老臣谨记于心,多谢皇上开恩,多谢清歌小姐宽宏大量!”

“好了,你也起来吧!”秦武帝有些不耐烦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梁侯爷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迈着已经发软的双腿一步步移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对于夏清歌刚才那番话实在是意外至极!

而险些成为今日指婚对象的慕容逸,在听到夏清歌那番话后,竟然莫名的有一阵深深的失落感。

他朝着夏清歌看去,而后者似乎根本就未曾注意到他,心里微微一颤,一股难言的情绪随着攀升而起。

秦武帝看向一直安静坐在位置上的慕容钰,带着暗沉的声音指责道“刚才朕可未曾让你吹曲,你却自己为清歌小姐和音,而且你不是说你的玉笛未曾带在身上么?怎么刚才吹奏那首《笑傲江湖》时,它却安稳的在你手上?”

慕容钰轻轻抬瞬,儒雅一笑“今日是皇祖母的朝凤宴,紫玉一时兴起,多喝了几倍,以至于忘记自己竟然带着玉笛,而刚才清歌小姐那首《笑傲江湖》实在是颇为动听,紫玉一时手痒,就忍不住吹奏了起来,皇伯父,我想您定然不会因为此事怪罪我的吧!”

秦武帝脸­色­暗了暗,可随即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真是——。”他未曾将话说完,摇头叹息了一阵,从表面上看,真真是一位慈父教子的模样。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朝凤宴在夏清歌 ...

(这首《笑傲江湖》曲子过后画上了句号,秦武帝和众位嫔妃纷纷回了各自的宫中,朝中大臣也纷纷站起身来,缓步离开。

夏清歌本打算和杨子月、杨子伊一同离开,却不想,她刚刚迈脚走出宫殿就被皇太后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秋月唤住。

“清歌小姐莫急着回去,太后娘娘有请,清歌小姐请随奴婢前来。”

夏清歌朝着身后站着等她的两人看去“子伊姐姐和小月妹妹先回去吧。”

杨子月有些扁嘴“那好吧,本打算和你一起回去,再让你教我弹奏那首好听的曲子的,既然是太后娘娘唤你,我是抢不过人家了。”

“小月,不得乱说话。”扬子伊急忙开口制止,杨小月吐了吐舌头,低垂了头,不再言语。

夏清歌笑了笑“等有时间我定会去杨府看你,你和子伊姐姐若有时间也能来看望我的,到时候我在仔仔细细的教你。”

“嗯!记得你说过的话。”杨子月在夏清歌的安抚下,方才满意的离开了。

夏清歌随即和秋月一起朝着太后的寝宫而去,等到了寝宫门口时,就看到了里面美人榻上半躺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她单手撑头,姿态清贵雍容,身穿一件烟霞­色­轻纱长裙,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白­嫩­的肌肤,头上的饰物均已经卸下,一头漆黑如墨的青丝松散的垂落在颈间,说不出的一股子风流韵味。

心里暗赞一声,一位极尽六十的老人竟然能包养的如三四十岁的模样,这真可谓是不老的神话。

“清歌见过太后娘娘。”夏清歌缓步走入殿内,眼见太后未曾睁开眼睛,于是她方才福身轻声行礼。

“是清歌丫头来了。”太后随着夏清歌的声音缓缓睁开瞬子,淡然的面容上挽起了一抹笑意“来,到哀家身边。”

“是!”夏清歌十分乖巧的颔首,缓步走到了太后的身边。

“你不必如此拘谨,坐在这里和哀家说说话吧。”太后伸出涂抹着丹青­色­指甲的玉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夏清歌听话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太后叹息一声“这些年让你在庄子上真是苦了你了,你能有今日这番表现,实在让哀家有些意外,却真心感到欣慰。”

“劳太后娘娘惦记清歌了,清歌从前在庄子上过的很好,比起这些侯门大院,庄子上的日子还是很轻松自在的。”

“嗯,这道不假。”太后缓缓点了点头“如今你也回京城了,哀家这心里的结也算是打开了,今后若在府里遇到什么事情,尽管前来哀家这里,哀家当年待你娘亲就如己出,可以说是爱屋及乌吧,在加上你的容貌和你娘亲有七八分的相似,哀家看到你就倍感亲切。”

夏清歌温软一笑,脸上满是维持的动容之­色­“能得到太后娘娘的眷顾,清歌真是三生有幸。”

太后很是慈爱的身手摸了摸夏清歌的小脸,轻笑一声“哀家若能有你这么一位乖巧懂事的孙女,才是幸事呢,哀家老了,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这些后辈们能够过的好,你娘去的早,你是哀家心里最惦记的孩子,从此之后,哀家就是你的亲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便是。”

她说完这番话,朝着身旁的宫女招了招手,后者立刻端着手里的托盘走了上前,太后拿过托盘里的玉佩交到了夏清歌的手里“这是哀家随身携带的玉佩,见此玉佩如见哀家,今后若想要进宫了,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即可畅通无阻。”

“清歌谢太后娘娘赏赐。”说着她就打算站起身跪在地上,却被太后及时拉住了。

“今后就咱们祖孙两人时,你就莫要在太后、太后的叫了,喊一声老姑母吧,听着亲切。”

“是,老姑母。”夏清歌慧心一笑,甜甜的喊了一声,虽然如今她不知道太后是真的对她好还是怀着另外的目的,可是,如今的她的确是对她很好,她就能借着这份好做很多的事情,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天­色­晚了,老姑母早些安寝吧,清歌也起身回府去了。”夏清歌和太后闲聊了一会儿,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转过脸轻声说道。

太后似乎也有些困意了“时辰确实不早了,你今晚就留在青华宫吧,明日哀家派车撵送你回府。”

“不用这么麻烦了,老姑母的好意清歌心领了,可清歌已经多日未曾回府,家里人必然也是担心的,今日清歌就不打扰您了,改日清歌再来看您。”她站起身一副坚决要回去的模样,太后拗不过她,只能点头应允“秋月,掌了灯派人将清歌小姐送出宫们,备下马车送她回去吧。”

“是!”秋月得了旨意福身应下,夏清歌朝着太后行了一礼,方才随着秋月一起转身离开了青华宫!

秋月派四名粉妆宫娥掌着灯领路护送夏清歌出宫,她亲自送到了御花园方才停了下来“清歌小姐好走,奴婢这就回宫复命了。”

“多谢秋月姑姑送了清歌这么远,有劳了。”夏清歌微微颔首,轻声道。

秋月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巧笑道“清歌小姐不必多礼,今后咱们见面的时候应该很多,从今日太后对你的态度来看就不难发现,她老人家可是对小姐您喜爱的紧,清歌小姐今后怕是会成为青华宫的常客,奴婢还指望着清歌小姐能够招抚一二呢。”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一时未曾反映过来秋月这一番话真正的深意,秋月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官拜三品,在这宫里可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是皇后本人在见到秋月时也均是笑脸迎人、客气有礼,这样一位人物今日说出这番话,究竟目的和为?让她着实意外。

“秋月姑姑说笑了,清歌今后若真能常常来宫中走动,还想着指望姑姑呢,姑姑到时候可莫要不管我。”夏清歌依一个真正十二岁女孩该有的俏皮玩笑了一句,来掩饰她如今的疑虑。

秋月轻笑一声“你这丫头,当年你的娘亲奴婢一直唤她一声紫鸢姐姐,你若进宫来,奴婢自然是要关照的。”

此时夏清歌方才明白了过来,原来她是杨氏的故友?这就不足为怪了,秋月的年纪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杨氏若是活着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两人一起伺候太后,关系密切就很正常了,也许是看在杨氏的面上,所以才对她说了这番话,究竟是真是假,今后有的是时间追查。

夏清歌慧心一笑,点了点头,秋月瞬子里也是一笑“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奴婢这就回去向太后复命了。”

“秋月姑姑好走。”夏清歌微微福身,秋月点了点头,在两名宫娥的陪同下转身朝着青华宫走去。

看着那一抹紫­色­身影,夏清歌的瞬子闪过一道光亮,随即轻笑一声朝着兴武门而去。

当她在四名宫娥的陪同下走至兴武门时,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辆奢侈却熟悉的马车停靠在一片­阴­影里,这时走至她身前的一名宫娥回转过身“清歌小姐稍等,奴婢这就吩咐人给您备车。”

夏清歌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我府上的马车等在门外,各位姐姐还请回去复命吧,清歌就此别过。”她颔首道了一声,随即转身 ...

(朝着门口走去。

她缓步朝着大门口走去,和那辆隐秘在黑暗中的马车越走越近,走至马车前,她勾­唇­一笑,朝着马车内看了一眼。

“清歌小姐。”坐在马车架子上的景天在看到夏清歌走进后,急忙跳下马车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正准备上车,与此同时,马车内的帘子被一只葱翠的玉手轻轻挑了开来,随着这一只手的动作,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随之露出,他轻笑一声,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后者还未防备,就被这一只手拉进了马车内,随即跌入一个温软含着梅花清香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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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蚀骨的恨意 一更

( “回禀皇上,是的。『』”夏子恒一五一十的回答。

“嗯,他在外面已经有十来年了,明日朕拟写一份圣旨,到年关时,他就可回京复命,朕对他另做安排。”

夏子恒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手心起了一层薄汗,秦武帝淡淡扫了他一眼,脸上的淡漠越发明显“无事就下去吧,若查到什么消息即刻禀报给朕知晓。”

“是,微臣告退!”夏子恒弓着身子退后几步,方才转身朝着殿外走去,感受到外面清凉的微风袭来,他紧绷的身体方才慢慢轻缓下来。

秦武帝看着那一抹背影,嘴角的冷意加深!看来这些世家大族是不能在继续留着了,养狗怎么能要这些不安分的?

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低头看向那依旧浅笑的画像,眼神里的恨意浓郁“朕得来的天下谁都别想抢走,谁都不可以。”双手狠狠撕扯起桌子上的画面,直到撕裂的粉碎后,方才解恨一般扔在了地上。

——

夏清歌进入紫霞院时,无双、巧兰、袭春三人围坐在厅房之内,见她走进后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小姐回来了。”

“嗯”轻轻点点头,夏清歌轻笑一声走到椅子前坐下,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方才收回视线“夙壑和姜嬷嬷呢?怎么不见他们?”

巧兰、无双、袭春三人脸­色­均是一变,袭春率先开口“回小姐的话,小少爷已经睡下了,姜嬷嬷的老家里前几天捎信说家里有些事情,她——她回去处理一阵子在回来。”

“回乡下了?”夏清歌微微蹙眉,对于姜嬷嬷突然回去有些纳闷,她抬眼朝着袭春看去,后者明显眼神内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夏清歌心里一冷,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巧兰、无双,你二人这几天不是经常回府里么?为何从未曾听你们提起姜嬷嬷回乡下的事情?”

几人已经看出夏清歌的怀疑,在不敢继续隐瞒下去,袭春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按着您的吩咐将这院子里的人保护好,姜嬷嬷如今已经被老夫人赶出府去了,她走的时候特别叮嘱过奴婢,不让奴婢告诉您此事,只是让奴婢给您说她回乡下去了,奴婢自知不该隐瞒小姐,可姜嬷嬷走时一再恳求奴婢瞒着小姐这件事情,省的到时候小姐您一气之下和老太太发生争执,当时那情况奴婢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下来。”

夏清歌的瞬子越发的冰冷下来,她抬眼一一扫过巧兰、无双、袭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还想着隐瞒我,姜嬷嬷没有子嗣,你们可想过她的困境,巧兰、无双,这几日你们都可以找机会告诉我,却一直闭口不提,我真是对你们太失望了。”

巧兰、无双也跟着跪了下来,两人面上也纷纷泪流不止。

“小姐,奴婢是姜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奴婢心里她就像奴婢的祖母一般,小姐您在回城的路上中了毒箭危在旦夕,昏迷不醒,奴婢即便心里万般焦急,可您的身体如此虚弱,若奴婢在将这件事情告诉您,您必然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跑回府里来,若在有一个三长两短,姜嬷嬷必然为因此而自责的,就因为奴婢从小跟着她,所以最为清楚您在姜嬷嬷心里的份量是何等的重要啊!”巧兰声泪俱下,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夏清歌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心里对夏老夫人的恨意越发的浓郁,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方才缓缓睁开“如今姜嬷嬷身在何处你们可知晓?”

“回禀小姐,姜嬷嬷离府时被夏老夫人吩咐赵嬷嬷行了杖责,离去时身受重伤,奴婢实在不忍她就被府里的婆娘们随意丢在大街上,当时小姐又不再,奴婢一时心急,就找到了云峥公子的居所,和他说明情况后,他立刻就将姜嬷嬷带回了家里,如今姜嬷嬷正在云峥公子那里养伤。”袭春在不敢隐瞒实情,老实说道。

夏清歌在听完这番话后,心口堵着一股强烈的怒火,燃烧的她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了方才解恨。

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让烦躁不安的心情宁静下来,她瞬子清冷一片,扯了扯嘴角,强自让自己开口“老夫人究竟因为何事会如此大动肝火的将姜嬷嬷赶出府去?袭春,你给我说,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前因后果仔仔细细的说。”

她的声音冷的就如进入了万年冰窟一般,瞬子里闪现的杀意燃烧而起,红­色­的火越发的浓烈。『』

袭春看向夏清歌,对上她的视线时,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子颤了一下,似乎从小姐的眼神里看到的是极度冷血的光芒,和燃烧而起的仇恨让她此时彻底被一层冰霜覆盖。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小姐您离开的那日,那天下午,齐妈妈跑到老夫人那里,说是大库房内丢失了几样玉器,老夫人一听之后就震怒不已,库房的钥匙一直是交由齐妈妈看管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定然是不会轻易饶了她,可齐妈妈却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诉,说是她的钥匙一直是锁在自己的衣柜里的,平日里根本没人会知晓这件事情,而库房那把铜锁更是由巧功阁的银匠先生亲自打造,若是想要撬开铜锁进入库房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最有可能偷走玉器的那个人必然是用了配对的钥匙才能进的去。”

“也就是说,盗走玉器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熟人所为?可这件事情怎么就和姜嬷嬷扯上关联了?”夏清歌似乎已经猜到了一些,冷笑一声。

袭春叹息一声“小姐您说的不错,老夫人在听了齐妈妈的分析后,确实认为是熟人所为,所以,当时就让齐妈妈好生的想一想,究竟在丢失钥匙之前可是给过别人,按道理说,这件事情让任何人想都不会怀疑到姜嬷嬷的头上,毕竟齐妈妈和姜嬷嬷平日几乎没什么交际,可在事情发生前一日时,齐妈妈曾经来过咱们紫霞院找您,说是这阵子送往府上的一些贺礼准备入库,她备了礼单来请您过目,可当日您因为五殿下送礼的事情一回府就被老夫人传到了褔寿园去,当时咱们院子只有姜嬷嬷和奴婢,奴婢要照看着小少爷,所以当时齐妈妈就说让姜嬷嬷代劳前去查验也是可以的,姜嬷嬷觉得这也没什么,只要将账目核对好了,回来给您说一声就是。”

夏清歌点了点头,当日晚上姜嬷嬷确实私下里将这件事情说给了她,她那时候也并未多想,修国公府的库房一直都是齐妈妈来管理着,她是老夫人的心腹,其母亲又曾经是老夫人的­奶­娘,按道理说,她可算是从镇国公府一路跟着老夫人到了修国公府的老人,所以老夫人器重她也不足为奇。

库房内存放的都是一些值钱的物件,每一样物件都是有明确的账目标明,每一批东西入库都是要掌家的人前去库房内验证一翻后,方可算正式入库,这样也有备与那些打库房主意的恶奴起什么歪心思!

袭春说到这里,夏清歌基本上已经明了了,但她却一直未曾开口,等着袭春继续说下去,她好从这一个个细节里面抽丝剥茧,找到有力的证据。

袭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日齐妈妈本来是亲自带着姜嬷嬷对账的,可当她二人刚入了库 ...

(房时,就有一位小丫鬟前来急匆匆的将齐妈妈喊走了,说是梁姨娘那边有些事情要吩咐,齐妈妈只能跟着那小丫鬟离去,走之前将库房的钥匙也同时交给了姜嬷嬷,并叮嘱她查看好了,直接将房门落锁就好,晚些了她在去找姜嬷嬷拿钥匙。姜嬷嬷查完账目后,齐妈妈也刚好赶了回来,于是她接收了钥匙,两人方才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所以,第二日齐妈妈禀报给老夫人丢失玉器时,将怀疑的对象对准了姜嬷嬷是吗?”夏清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一双寒冰般清冷的瞬子渐渐带上一抹狠厉之气。

“是的。”袭春点了点头“当时老夫人派人请去了姜嬷嬷,姜嬷嬷自然是一口否认了,却不想,在老夫人派人前来咱们紫霞院搜查姜嬷嬷的房间时,却发现她的床底下有一个碎布包裹,里面正是库房内丢失的那几件玉器,老夫人当时极为震怒,便吩咐了赵嬷嬷对姜嬷嬷杖责八十。”

袭春最后这句话一出,夏清歌握在扶手上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嘴角的冷意越发的明显。

“如今姜嬷嬷的伤势如何了?”

“身上几乎血­肉­模糊,她本就已经年迈,如今在遇到这种事情,云峥公子给找的大夫说,怕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巧兰满脸泪痕,哽咽的说道。

“砰!”夏清歌此时浑身都在颤抖,她抓起旁边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了一句话“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那些人,她们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一定!”

“小姐,您伤势为好,切莫在糟蹋自己了。”巧兰站起身急忙拉过夏清歌的手,这时才看到她的手心里早已经被自己的指甲刮出了血印子,此时腥红的鲜血正一滴滴的从她的手心里滴落下来。

“比起姜嬷嬷所受的,这算得了什么?”夏清歌从巧兰手中将自己的手撤出,随即朝着门外轻声唤道“景鸣、景泓,你二人进来。”

“小姐。”一直守在外面的两人,一个闪身来到了夏清歌的面前。

“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记住了,明日早晨,必须将我所吩咐的事情一并解决。”此时夏清歌的脸上在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周身萦绕着的冷意带着一股难言的气魄。

“是!”景铭、景泓二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无比恭敬的行礼,心里暗暗佩服,此时的小姐着实有着超出年龄的霸气感!

夏清歌将她要两人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随即扫了他们一眼“一晚上的时间,够吗?”

“属下定不负小姐重托。”

得到两人的保证,夏清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今晚上就看你们的了。”

“属下告退。”两人拱手行了一礼,随即不再耽搁,转身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巧兰、你将这几日我在书房内查找的那些账目整理出来,无双,你这阵子一直和夕照走的极近,从她口中得知的那些和齐妈妈、二爷有关联的下人名单给我列举出来。明日咱们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她冷笑一声,站立起来。

“你们都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们将我说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只要你们永不背叛我夏清歌,我必然拼劲所有的保护你们,今日这件事情你们千错万错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隐瞒我,今后我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感觉到从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冷冽逼人,三人均是跪在地上坚定的点头“是,奴婢们定当谨记于心。”

夏清歌淡然的扫了她们三人一眼,她心里对于她们这次的做法是真的怒了,前世时,白雪的工作经验告诉她,想要有一个最合适的合作伙伴不是技术如何­精­湛、不是彼此有多么默契,在生死一线时,最为重要的就是绝对的信任和坦诚,她不能纵容自己手下的人在重要事情上对她隐瞒,即便是有着非常特殊的原因也不可以,这关乎到一个人的行为和今后可能遇到的诱惑!若她们一次对自己撒谎,今后也许会在特定的情况之下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毕竟人心是最为难测的东西!

“袭春,你去传姜成备马车,我现在要赶去云府一趟!”

“小姐,您现在有伤在身,不易这般颠簸劳顿,奴婢们今日才去看过姜嬷嬷,她气­色­相比于从前要好一些了,云公子也照顾的十分周到,而且姜成自从回府之后,就离开了修国公府,前往云公子那里照顾姜嬷嬷了。”

此时夏清歌的面­色­十分苍白,但是对于姜嬷嬷的伤势,她若不亲眼看到是绝对不会放心的。“那就备马,我骑马过去,今晚上你们就莫要等我回来了,按着我吩咐的去做,明日早上我会赶回府里,到时候我要的东西必须准备妥当了。”

“小姐!”无双也想要劝阻,却被夏清歌伸手打断了。

“我做的决定你们就莫要白费­唇­舌了,今日我必须要去看望姜嬷嬷,袭春,去备马!”

“是!”三人都知晓夏清歌的­性­子,做了决定的事情很少能被周围的人所影响,袭春也不再多说,听命的转身走了出去。

夏清歌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些发软,跌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你二人下去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巧兰、无双互看了一眼,最后只能无奈的退出了房间,走时不忘将房门关好。

等房间内安静下来后,她方才渐渐平复了心情,她有多久没有像今日这般恨过一些人了?前世的记忆似乎都太遥远,那不是时间的长短所能定论和衡量的,就像是一个被独自送入了月球的人,你即便会怀念居住的家园,却不得不尽快看清一个事实,永远回不去的事实,所以,这时,这位生存在月球上的人有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曾经,而是要为了生存必须瞻望未来。

她如今就像是被时空抛弃的独孤旅行者,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她,没有任何人能理解她曾经的过往,所以,那种孤独感会大大超越了曾经遇到的那些挫折和悲伤。

可如今,她是真真正正的恨!恨这些道貌岸然、两面三刀的人,恨这些心思歹毒、蛇蝎心肠的人,恨夏老夫人的绝情和利用,恨夏子恒三番四次的追杀,更恨因为她而使的身边对自己最好的人受到牵连,跟着她吃苦受罪。

此时她的愤怒不仅仅源于对姜嬷嬷的心疼,更多的是这些日子积压在她心里所有的怨恨,姜嬷嬷就像是一根引爆炸药的导火索,将她心里暗藏的火药一并点燃了,所以她不会再继续想办法固守阵地,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如何反击,如何能彻底将那些蔑视她、伤害她的人真真正正的踩在脚底下!让她们用十倍的悲惨来偿还他们所带给她的伤害!

“小姐,马已经给您备在了门外,现在就可以走了。”袭春站在门外,朝着紧闭的门扉轻声说道。

夏清歌缓缓睁开眼睛,快速的抛开心里那些烦乱的思绪和压抑的愤恨,站起身整理了一些疗伤的良药,打开门,直直朝着大门而去。

走出修国公府后,夏清歌看到了门口不远处那匹棕­色­骏马,她度步走了过去,拉过绳缰,一个翻身快速的坐上马背,随即扬起手里的马 ...

(鞭,身下的骏马立刻翘起前蹄,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云府内

云母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客房内,姜成和云峥一同守在屋内,见云母走了进来,云峥站起身走了过去“让我来吧,娘,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和姜大哥轮流守夜就好了。”

云母点了点头,朝着床上看了一眼,姜嬷嬷此时面如惨白的躺在床上“今天一直没醒来么?”

云峥摇了摇头面­色­也是一片担心之­色­,“就早上巧兰她们来时醒过来一会儿,她们走后就昏睡过去在没有醒过来。”

“清歌小姐如今应该还不知晓姜嬷嬷的情况,连我看着她这样子就觉得心疼不忍,若是让她看到嬷嬷如今的情况,还不知有多么伤心呢。”

云峥的脸­色­也暗了暗,姜嬷嬷在夏清歌心里的份量他是知晓的,几乎就像她的亲生祖母一般看待,如今姜嬷嬷出了这样的事情,若让她看到不知该如何难过。

坐在床前的姜成黝黑的脸上更是带着一抹极大的悲痛“那老夫人下手实在是不留情面,我姑母在修国公府做了半辈子的奴才,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云峥走至姜成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些天姜成衣不解带的守在姜嬷嬷的床前,可见他是真心孝顺姜嬷嬷“你不要着急,老天是不会轻易饶恕一个坏人,更不会轻易诬陷一个好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姜嬷嬷的为人咱们都清楚,那真正在背后陷害她的人,早晚有一天会被揪出来绳之以法的。”

心里想起了夏清歌,云峥的脸上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正待室内满是愁容之时,大门口处,夏清歌翻身下马,快步上前猛烈的敲动门环。

屋内的三人对视了一眼,云峥瞬子瞬间闪过一抹光亮“我去开门吧,看来是那几个丫头没瞒得住!”

他说完话就转身出了屋内,阔步走到了大门口,将Сhā环拉开,开门之际一抹白­色­身影快速的走了进来。

“姜嬷嬷在哪个房间?”

看到夏清歌苍白的脸­色­,云峥不自觉的紧了紧眉宇,瞬子里闪过心疼,她定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可他也知道,此时她根本不会去注意自己的情况,到嘴边的劝阻咽回了肚子里“跟我来吧。”

“嗯!”云峥走至前面,夏清歌紧跟着走在他的身边一起进去了客房内。

两人一起走进来后,夏清歌朝着床上看去,当看到床上躺着那位脸­色­苍白,面容上满是苍老之感的­妇­人时,忍了一晚上的泪水终于再也忍不下去,随着眼角滑落下来,几日不见姜嬷嬷就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的模样,如今骨瘦如柴、面容­干­瘦憔悴的­妇­人怎么都让她联想不到那个总是用慈爱眼神看向她的姜嬷嬷。

她本来满心的急切,却在此时顿住了脚步,害怕、惶恐以及沉重的压抑让她抬不起脚步,更害怕面对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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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心心相印

( 眼眶酸涩的厉害,夏清歌昂起头,将想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又生生忍了回去,等收拾好情绪之后,她方才一步步的走到姜嬷嬷的身边。ww

伸手轻柔的拉过她的手腕把脉,片刻后,她方才放下姜嬷嬷的手,给她盖好被子。“大夫用的是什么药?我看一下。”

云峥端起旁边的药碗递给了夏清歌,她伸手接过来低头轻轻嗅了嗅,点了点头“这个药可以继续服用,云峥你和姜成大哥一起帮我烧一锅滚烫的热水,待会儿我有用,伯母,你帮我一起把姜嬷嬷侧过身,我要查看一下她身上的伤势。”

“好的。”

三人谁都不敢耽搁,云峥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和姜成一起出去烧水了,夏清歌在云母的帮助下,把姜嬷嬷的身子侧了过去,看到她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此时早已经被參出的鲜血和擦上的药汁混合物紧紧粘在一起,云母叹息一声“姜嬷嬷这几日身上一直不曾止血,可能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她的衣服每日都要换一身,每次都是这般模样。”

夏清歌脸­色­暗沉,未曾说话,她轻柔的将姜嬷嬷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褪了下来,随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这才转身看向云母“这几日有劳伯母照看了,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您先回去休息去吧!”

“我没事,清歌小姐不必担心我,自从吃了您派人送来的药后,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这身体本来就是疾病缠身,现在能维持成这个样子已经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夏清歌见她坚持,未在劝说下去。

这时,躺在床上一直陷入昏迷的姜嬷嬷却颤动了一下眼皮,夏清歌眼尖的发现了,急忙俯身看去“嬷嬷,你是不是醒了,我是清歌啊,你醒来看看我!”

听到清歌这个名字,紧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眼神里还带着一抹因为疾病和疼痛折磨的浑浊,她似乎不太确定看到的是夏清歌,强自抬起手,抚摸上夏清歌的脸颊,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激动,眼角随之流下了眼泪“大姑娘——真的——真的是你,你身体好了吗?伤口还疼——疼不疼?老奴——老奴可真是担心——担心你。”

夏清歌一把握住了姜嬷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嬷嬷,是清歌来晚了,我很好,嬷嬷不要说话,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清歌这就给你治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嬷嬷微微一笑,虽然面部苍白如纸,可她这丝笑容却温和的如春天的暖日,温暖到了人的内心深处“老奴——老奴即便如今下去了——也没什么遗憾的,大姑娘如此聪慧懂事,老奴下去后,也有脸面给夫人交代了。”

“不——嬷嬷不可以有事——清歌什么亲人都没有,你不能在离开我。”夏清歌不断的摇头,眼眶疼得厉害,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姜嬷嬷温柔的伸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大姑娘不要哭,老奴没事——府里那些恶人还未——还未铲除,老奴怎么能离开你。”

“嗯,你要陪着我,陪着我一起看着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清歌小姐,水已经烧制好了。『』”云峥和姜成两人每人提着两桶水走了进来。

夏清歌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方才转过身去看向他们“搬来一个浴桶吧,待会我要给姜嬷嬷泡一个药水澡。”

“好。”两人将水桶放在地上,随后出去搬来了一个木制浴桶放在了屋内,他们将浴桶内注满水后就一起离开了房间。

夏清歌站起身走至浴桶跟前,将自己随身带来的草药分量倒入了浴桶内,随后又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后,将里面的的一些清水倒入了木桶内,这是她前阵子无事时研制成功的双氧水,如今总算是它派上大用场的时刻了。

“清歌小姐,你放入的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云母好奇的走到浴桶跟前,朝着里面看去,好奇的问道。

“这是止血的一种方法,内服外用双管齐下,姜嬷嬷方才能好得快一些,伯母,您帮我一起把嬷嬷抬过来吧。”夏清歌轻笑一声。

“好。”

夏清歌怕木桶碰到她的伤口,就找来了许多软布将木桶内整个包裹起来,这才将姜嬷嬷小心翼翼的抬入木桶里。

这期间姜嬷嬷早已经被疼痛折磨的再次昏睡了过去,夏清歌和云母抬起她时,两人都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极轻。

“清歌小姐,姜嬷嬷要在这浴桶内寖泡多长时间?民­妇­看您的脸­色­十分不好,不如让民­妇­在这里守着,您先去其它房间睡一会吧,总是这么熬着对身体不好的。”

“不必了,倒是伯母你赶紧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好,姜嬷嬷最少要寖泡两个时辰,中途还要添水,我看着好一些。”

云母眼见劝不过夏清歌,叹息一声“您要是不休息,总要吃些东西补补身子,民­妇­这就下去给您煮一些宵夜去。”

“伯母。”夏清歌想要拉住她,云母却已经转身出了房门。

等屋内只剩下自己后,她走至姜嬷嬷身边,用棉布轻柔的帮她擦拭身体,看着眼前的姜嬷嬷,她对明日的反击就充满着期待!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母端着一些宵夜走了进来,夏清歌吃了一点,脸­色­比起刚才更差,云母劝说了一番,夏清歌仍旧坚持守在旁边,她只好无奈的走了出去。

片刻后,云峥、姜成两人又烧好了热水送了进来,两个时辰一共换了四次水,夏清歌一刻都未曾闭眼,一直坐在一旁观察着,直到­鸡­鸣之时,她看着姜嬷嬷的脸上明显有了血­色­,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站起身,走出门外想要换来云母帮她一起将姜嬷嬷抬出来,却不想,刚走出来就看到云峥靠坐在走廊上的石柱前闭目休息。

她站在原地低头朝着他的脸上看去,清秀儒雅的面目上带着深深的倦意,白净的面下似乎因为几日未曾好好休息而显得极为憔悴。

似乎是感觉到别人的注视,云峥缓缓睁开眼睛,抬眼时正对上了夏清歌浅笑的脸庞“姜嬷嬷好些了么?”

“嗯,差不多应该能止血了,正打算去找伯母帮我一起将她抬到床上去。”

“好,我这就我唤我母亲。”云峥说话间就站了起来,却被夏清歌拉住了衣袖“这些日子你受累了,今日姜嬷嬷脱离危险后,你什么都不要做,给我好好睡一觉去。”

背对着夏清歌的云峥,嘴角露出一抹极其愉悦的笑意,转过身看她,双眼内的笑意明显的表露出来,点了点头“嗯,今日我必然要好生睡一觉。”

听了他的保证,夏清歌满意松开了他的衣袖,嘴角也是一抹真挚的笑。

云峥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片刻后,云母就急匆匆的走过来,她和夏清歌一同进入房间,把姜嬷嬷抬出浴桶后,夏清歌帮她擦拭了身子,在擦了她特质的玉清散,确定伤口处不再出血后,她方才安心的为姜嬷嬷穿上了一身­干­净的 ...

(中衣,为她盖好被子“时日不早了,我现在要立刻回府里去,这几日伯母定然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姜嬷嬷的伤口应该能够愈合了,晚些了我会派两个丫鬟过来帮衬着伺候,您好生休息着,还有云峥和姜成大哥,他二人一看就知这几天未曾合过眼,让他们今个儿好生休息吧。到晚上了我在过来。”

“好的,清歌小姐放心,民­妇­的身体无碍,等一会儿,云峥他婶子也会过来帮忙,您今个回去了好生睡上一觉,民­妇­虽然不懂医术,可病的久了自然也多少懂一些医理之术,民­妇­看您这脸­色­实在有些苍白,今日姜嬷嬷若是好些了,民­妇­让峥儿给您捎封信,这样一来,也免的您在来回奔波,姜嬷嬷这边好了,您这边又病倒了可不成。”

夏清歌轻笑一声,看得出来云母是真心担心她的身体,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和云母告别后,夏清歌走出了屋子,却在刚出门时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一抹清瘦身影“不是让你去休息吗,怎么这么不听话,大白天的天上又没有明月和星星,你处在这里看什么?”

云峥温柔一笑“送你”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白了他一眼“从这里出去走几步就到了大门口,哪里还用得着你送。”

云峥摇了摇头“你身上有伤在身,如今不能骑马颠簸,我备下了马车在门外,虽然没有修国公府的马车奢侈排场,不过里面铺了几层棉被应该还算舒适,从这里到修国公府怎么也需要一个时辰,你回去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怎么着也要养­精­蓄如才是。”

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满是动容“知我者云峥也。”

不得不承认,云峥就像是一朵让她极其宁静又温馨的解语花,他总是能猜透她的想法,并在这层基础上尽他最大的能力来帮助她,这份情谊让她觉得,比亲情更平和,比友情更细腻,比爱情更通透,他的好不参杂任何的杂质,只是心与心的纯净交流。

“好,既然你将马车都备下了,我岂有不让你送我的道理?”

云峥轻笑一声“走吧!”

两人出了大门后,夏清歌一眼就看到了一辆马车,说不上大气、更谈不上奢侈豪华,却别有一份­精­致在里面。

上了马车后,她进入里面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确实如云峥所说的那般,下面铺着厚厚的棉被,旁边还准备了枕头和盖着用的被子。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一些,她躺了下来,身下的棉被很软,棉花的清香味道萦绕着整个马车,微微闭上眼睛,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身上,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云峥坐在马车前的架子上,听到里面传出的均匀呼吸,他稳稳的驾着马车朝着修国公府的方向行去!

在马车上这一觉,夏清歌感觉自己睡的极沉,丝毫未曾感觉到马车有任何的颠簸,马车突然停下来后,她方才睁开了眼睛,脸­色­相比于刚才要好了许多。

“到了!”云峥率先下车,朝着里面轻唤了一声,夏清歌坐起身子,伸手挑开车帘猛地跳下了车。

“好了,我到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吧。”夏清歌看了云峥一眼,随即扫向一旁的马车“这辆马车虽然没有修国公府的大,可睡着却极其舒服,看来是车夫赶车的技术不错。”

轻笑一声,也不等云峥的回话,转身朝着国公府内走去。

云峥站在马车前,灰白­色­的长衫在日光的照­射­下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他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方才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架着马车离开。

夏清歌进入府内后,直奔着她的紫霞院而去,到了屋内,巧兰、无双、袭春三人一同等在了屋子里。

“小姐回来了,姜嬷嬷的伤势如何了?”巧兰率先问道。

“伤口总算止血了,这段时间若好好调养着,应该能慢慢恢复!”相比于昨晚上的担惊受怕,此时的她心情也轻缓了不少。

听了夏清歌的话后,巧兰、无双、袭春三人也纷纷放下心来。

“谢天谢地,真是太好了。”

夏清歌看着三个丫头那欣喜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带上笑意“景铭、景泓可回来了?”

“小姐!”随着夏清歌这一声轻唤,隐藏在暗处的两人飞身闪现在众人面前。

景铭率先禀报道“回禀小姐,您昨晚上让属下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如今那两人均已经答应,随时等着小姐您的召唤。”

“嗯!很好。”夏清歌满意一笑,朝着巧兰、无双三人看去“你们呢。”

“小姐,您让奴婢整理的账目也已经备好了。”

“您让奴婢记下的名单,奴婢也写在了一张纸上!”

“好,咱们立刻前去褔寿院,今日本小姐定要有怨抱怨有仇报仇,那个姓齐的婆娘,新仇旧恨,今日本小姐定要找她算一笔总账。”

三个丫鬟均是含着一抹期待的笑意,她们知晓在小姐心里一直都记恨着这个齐妈妈,自从上次她打了巧兰后,小姐就盯上了她,一直在搜查她盗换府内物件的证据,这次她又胆敢出来惹是生非,依小姐的脾气,今日这齐妈妈怕是小命休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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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 褔寿院内

夏老夫人心情极好的坐在桌子前用早膳,桂嬷嬷和她身边的丫鬟思烟伺候在旁边。『』

“老夫人今日吃的似乎比平日要多一些。”桂嬷嬷帮夏老夫人布菜浅笑着说道。

夏老夫人轻笑一声,夹起一块南瓜饼吃了一口,方才抬起头看了桂嬷嬷一眼“大小姐昨晚上回来了?”

桂嬷嬷点了点头“听说是昨晚上小王爷的马车亲自将大小姐送回来的,不过听门房的人说,大约半个时辰后她似乎又出去了。”

夏老夫人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哦?看样子她和钰小王爷走的倒是极近!她去做什么了知道吗?”

桂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不知,只是听说昨晚上大小姐回来了一会儿就让袭春备马,急匆匆的离开了。”

夏老夫人冷哼一声,吃完了一块南瓜饼后低头喝了一口莲子粥,方才继续说道“她定然是昨晚上才知道姜嬷嬷的事情,所以才急着出去找寻的,看来这丫头倒是对身边的下人极其重情重义,如果我没有猜错,待会儿她就该来了!”

桂嬷嬷站在原地,在听到姜嬷嬷的名字时,眼神里带着一抹难过“老夫人,其实老奴觉得那一日的事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姜嬷嬷的为人老奴还是了解一些的,不说她究竟是不是见钱眼开,就说大小姐在她心里的份量,她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毕竟如今府内的中馈名义上是由大小姐掌管,如她监守自盗,岂不是给大小姐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老夫人仔细听着桂嬷嬷的分析,圆润的脸上没有流露出过多的神­色­,她放下筷子,方才仔仔细细的看了桂嬷嬷一眼“我已经料到你早晚会提起这件事情。”

“是老奴逾越了。”桂嬷嬷对上老夫人审视的眼神,立刻恭敬的低垂下头,她伺候了老太太几十年,对于她的­性­子已经是极其了解的了,老夫人一旦做了什么事情,即便是错的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在她面前菲薄、怀疑,可一想到自己的老姐妹如今蒙受这般不白之冤,桂嬷嬷还是在老夫人渐渐消气后提了出了。

“老夫人漱漱口吧。”眼见夏老夫人放下了筷子,脸上隐瞒一片,站在一旁的思烟急忙端着漱口的茶水,身旁的二等丫鬟端过了铜盆,夏老夫人端起递到她面前的水漱了漱口,思烟急忙又伸手接了过去,在端给了她一杯温茶。

在思烟的打断之下,老夫人方才慢慢缓和了脸­色­。

她端着手里的茶水轻轻揭开茶盖,喝了一口,自始至终未曾在多看桂嬷嬷一眼,而桂嬷嬷也一直保持着她低头的姿势,心里却暗暗感激思烟的帮忙。

等一盏茶过后,老夫人似乎才想起桂嬷嬷来,抬眼扫向她淡淡道“你和姜嬷嬷姐妹情深,我这些年也多少有些耳闻,姜嬷嬷在十二年前就有盗窃的前科,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赶她出府么?”

“老奴不知。”听出夏老夫人的怒意,桂嬷嬷在不敢继续求情,虽然她很想替姜嬷嬷洗清罪责,可她更知晓,她若在提起此事,今后就彻底失了老太太的信任了。

夏老夫人冷笑一声,温润的脸­色­上在没有平日的慈祥温和,而换上的是一种极度冷厉冰寒的气息。“因为当年我就知晓姜嬷嬷她是冤枉的。”

“老夫人?”桂嬷嬷猛地抬起头,

“很意外是么?”夏老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深沉了一些,站在旁边的丫鬟们知晓接下来的话不是她们该听的,在思烟的带领之下自觉的退离了屋子,将房门关闭,这时,屋内只剩下老夫人和桂嬷嬷。

“姜嬷嬷是太后赏赐给杨紫鸢的老人,她对杨紫鸢那么忠诚,杨紫鸢的死多多少少和我有些关联,难道这些年在她心里就对我不曾有恨意吗?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应该明白,若当年不是子清以死要挟,这个老太婆我断然不会留下,子清似乎明白我的想法,这些年在姜嬷嬷和夏清歌的身边安排了很多暗卫,暗中像防贼一般防备着我这个苦苦怀他十月的母亲,他这种方法虽然保住了她二人的­性­命,可却使我对这个儿子彻底的凉了心。”

“所以这次齐妈妈设计冤枉姜嬷嬷,老夫人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借此机会铲除她?”桂嬷嬷收起了脸上的震惊,面无表情的问道。

夏老夫人并未去在意桂嬷嬷如今的神­色­,她轻笑一声站起身坐在了旁边的软塌之上,指着屋内的一株开满白­色­花瓣的植物“看看这株凤仙花,开的多美,可是如果我不给它浇水,不给它按时修剪枝叶,它还能长得这么娇­嫩­么?从这株凤仙花上就能体现人生很多道理,如果这株花是别人的,我十分喜欢,并且想要搬到自己的屋子里,我会选择一种方法,只要让这株花的主人彻底消失,我才会成为它真正的主人。”

桂嬷嬷身子不由的打颤,夏老夫人虽然并未和她直接说明她处心积虑想要姜嬷嬷的­性­命的真正原因,可是通过这株凤仙花,她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这株花就好比大小姐,自从姜嬷嬷回到大小姐的身边后,大小姐几乎就像彻底脱胎换骨了一般,丝毫不见从前那个痴傻懦弱的夏清歌,这其中如果追其根源的话,老夫人定然会第一个怀疑到是姜嬷嬷在背后­操­纵所为,所以她如今才想要彻底铲除姜嬷嬷,将大小姐掌控在她的手里,这样一来,老夫人才能让大小姐真正的信任她,从而顺利的按着她的计划老实的走下去。『』

可事情真的如老夫人这般想的吗?大小姐真的是因为姜嬷嬷的缘故而变成了如今这般样子?

想起这几次见到的大小姐,文雅娴静、言语圆滑、进退有度,这么短的时间,姜嬷嬷若能将大小姐调教成如今这般模样,只怕,这大小姐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主!

“老夫人,大小姐来了!”正当屋内沉默之时,门外的思烟候在外面轻声唤道。

老夫人眉宇轻扫,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方才侧脸看了桂嬷嬷一眼“今日给你说这么多,只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有的时候忠诚和情谊是要背道而驰的,当你在这两者之间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老怒不敢。”桂嬷嬷虽然心里很是复杂,虽然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可老夫人这个人的心思太过深沉,她的很多事情和想法都不会随意透露给任何人,从这一点上看,福寿院里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她相信的人。

桂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至真至切的说道“老奴虽然和姜嬷嬷是多年好友,那也只是平日里的­性­格相投而已,可是老夫人您在老奴的心里既是主子又像亲人一般,您这些年对老奴多有照拂,老奴是从小就跟在您身边伺候着的,这份量孰轻孰重老奴心里很清楚,您在老奴的心里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老夫人尽管放心,今日您说的这番话,老奴都省的,老奴可对天发誓,至此一生绝对不会背叛您!”

“嗯,起身吧。”看到桂嬷嬷满脸的真诚,夏老夫人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朝着门口回了一声“传大小姐进来吧。”

她的话刚刚落下,思烟就推开了 ...

(屋门,随即一抹身穿水蓝­色­长裙的女子殷殷走来,身后还跟着巧兰、无双、袭春三人。

看到今日夏清歌前来的阵仗,夏老夫人面­色­上未曾闪过任何的神­色­,脸上依旧表现出的是那种慈爱温柔的模样。

“歌儿来了,唉,你可真是担心死祖母了,前几天小王爷派府里的景天侍卫来府上传话,说你为了救小王爷,竟不顾自己的安危替小王爷生生挡下了那箭,身受重伤,你可不知道,这几日祖母是有多么害怕你出事。”

夏清歌轻轻抬眼,看向夏老夫人,脸上也满是触动的笑意“让祖母担心是清歌的不是。”

“好孩子,来祖母身边坐下,让祖母好好瞧瞧你,看着几天不见,清瘦了许多。”

夏老夫人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夏清歌听话的走至她的身边,老夫人顺势身手拉过夏清歌坐在了自己的软塌上。

“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这几日小王爷找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帮清歌医治的差不多了,清歌眼见自己能下床走路,哪里好在继续待在平南王府,况且清歌也十分想念祖母了,所以这才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看着你现在没事了,祖母也就放心了。”说道这里,夏老夫人声音有些哽咽。

“祖母莫要为清歌担心,如今我不是好好坐在您身边吗。”

老夫人叹息一声“哪有做祖母的不担心自己孙儿、孙女的?你父亲不再京城,母亲又早早的去了,这府中也只有你最让祖母放心不下了。”

“老夫人莫要在悲伤了,如今大小姐安然无事的坐在您的身边陪着您聊天解闷,您应该高兴才是啊。”桂嬷嬷为夏清歌斟了一杯茶水递到了她的手上,夏老夫人随着她的话轻笑出声“桂嬷嬷说的不错,你能安全回来比什么都强,咱们不竟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

她看了夏清歌一眼,见她丝毫未曾提及姜嬷嬷的事情,瞬子里闪过一道暗光,随即继续开口道“这次回来,我听说你将西郊庄子上的柳副管事极其他的家眷也一并带回了京城?”

夏清歌点了点头“清歌去庄子上的第一日,李管事和柳管事的纷纷前去见过我,当时无意间提起了今年粮食的收成,其实清歌并不是太懂这些,只是自从祖母让清歌掌府之后,清歌就跟着帐房的先生学了几日管账,记得帐房先生曾给清歌提起过,咱们这几年庄子上每年收成的数额,经李管事的汇报后,清歌发现这两份账本的数额似乎有很大的差距,于是就彻查了此事,方才知晓,进十年以来,柳管事的都在用做假账的方法来私吞粮食,如此行为实在是恶劣,所以清歌方才将他带回府中来,听后祖母发落。”

夏老夫人在仔细听了夏清歌的叙述后,脸上维持的笑意和慈爱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带有褶皱的面容此时布满了冰霜­阴­冷,她虽然知晓夏清歌这次回京是将柳万财一家子一起带来了,却不想,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事情。

夏清歌抬起眼帘轻扫了老夫人的脸­色­一眼,心里的冷意更加深厚,就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让这老太婆气愤,待会儿还有更让她心里发火的事情在等着她呢。

夏老夫人何其聪慧,只是片刻间就已经明白了,柳万财的背后定然是有人给他撑腰,不然就算给他熊心豹胆,他也不敢如此猖狂而为。

古代府上的家奴以及庄子上的农户几乎就像是有钱人家里养的牲畜一般,若是犯下了什么过错,他们的命运均是掌握在自己主子的手里,官府都没有权利去管理这些事情,所以,任何府上遇到这种居心叵测、暗渡陈仓的奴才,多数都给予非常严酷的刑法,其后果怕是比进官府还要残酷百倍,所以,这种在这种铁血的政策和严惩的手段之下,才使得府内的奴才多半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这种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柳万财给我带进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究竟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胆子,胆敢打起国公府的粮食了。”

“祖母不必带人传话了,我已经让府里的家丁将柳万财带来了,如今就候在门外。”夏清歌轻轻说完话后,就朝着一旁的无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柳万财就在两名壮丁的搀扶之下走进了屋内,此时他的双腿抖动的厉害,当看到坐在首位那周身满是清冷气势的老夫人后,脸­色­瞬间由蜡黄变得惨白。

“罪奴见过老夫人、大小姐。”柳万财被两名壮丁推到在地上,他急忙颤颤巍巍的跪着,头深深的埋在胸口自始至终不敢抬起来。

“哼!柳万财,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年我竟然不知你居然隐瞒着国公府做了这么些惊心动魄的大事,十年间,你每年都将我这老太婆当傻子一样哄的团团转是吧,你一次次弄出这些假账目时,是不是得意的觉得国公府这些人都是蠢货!”老夫人气的脸上满是怒红,伸手指着柳万财,声音极其冰冷彻骨。

柳万财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死灰,他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此时怕必死无疑了。

“说,你这十年里私吞的那些粮食变卖的银两如今都在哪儿?”

“祖母,清歌在回府之前,曾经让李管事的查找了一番,柳万财除了在京城买了一座三进三出的院落外,总共剩余的银两不过五万八千多两白银而已,而他那栋宅院买的时候一共花了四万多两白银,如此推算,柳万财的财产总共加起来才不过十万两左右,可他这些年私吞的粮食数目,清歌粗略算了一下,折合成现银,最少也有几百万两,可如今这上百万的高额数目下落不明,不知所踪。”夏清歌眼见夏老夫人脸上那层伪善的伪装消失殆尽,心里的冷意越发的深暗,继续添了一把火,让它好好的燃烧吧,今日她不但要解决了这些小人,更要老太太因为杖责了姜嬷嬷而复出应有的代价!

夏清歌这番话无疑是加剧了老夫人的怒火,她此时的眼神里在看不见别人,伸手指了指柳万财,怒喝一声“柳万财,你的胆子真是让本夫人佩服,当年你只是府上一个倒夜香的贱奴,若不是本夫人的力推赏识你,你也能有今日?如今你不知恩图报就罢了,竟然还倒打一耙,私吞了府里上百万两的白银,你给本夫人从实招来,今日你若在不说出实情,就莫要怪本夫人大刑伺候。”

“老夫人——奴才——。”正当柳万财犹豫不决时,外面再次走进了一名小丫头“老夫人,三小姐、二爷、和梁姨娘前来福寿院给您请安了。”

“让他们都回去,今日我谁都不见。”夏老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后者瑟缩了一下,急忙低垂下身“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话。”

“且慢!”正当小丫鬟转身之际,却被夏清歌及时的开口揽住。

夏老夫人极其不悦的撇了夏清歌一眼,却快速的隐藏在了瞬子内“清歌丫头难道有什么话要说么?”

夏清歌轻笑一声无视夏老夫人的不悦之­色­“祖母,您切莫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您生气又能挽回些什么?可是如今二叔好不容易从百 ...

(忙之中抽出了时间前来府中探望您,您却将他和三妹妹拒之门外,您好好想一想,二叔和三妹妹该有多么难过啊,您这岂不是银两还未曾追回来,又让亲人跟着难过么?”

夏清歌这番话说的十分轻柔,即便夏老夫人心里有些不悦她如此多管闲事,可夏老夫人这种碍于面子的人定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反驳她这番话,自古以来母贤子孝是几千年传承的文化美德,尤其是在这种侯门望族的家族里,一言一行更是规矩颇多,说话做事不能让人落下话柄,所以,夏清歌断定,老夫人若听了她的劝说,绝对会让夏子恒父女进来,等他们来了之后,今日这一场大戏才能继续­精­彩的唱下去。

“嗯,歌儿提醒的是,是我一时着急了还好有你提醒,春雨,你去将二爷、三小姐和梁姨娘请进来吧,桂嬷嬷,给他们看茶!”

“是,老夫人!”

得了老夫人的吩咐,唤名春雨的小丫头急忙转身出了房门,桂嬷嬷和思烟两人在夏子恒、夏雨梦和梁姨娘走进来后,也端着三杯泡好的茶水走了上前。

“儿子给母亲问安!”

“雨梦给祖母问安。”

“妾身见过老夫人!给老夫人请安!”

三人一同给夏老夫人见礼后,夏老夫人方才堆着一丝笑意看向三人“今日真是来的巧了,老二父女两人前来褔寿院看望我这老太婆也倒罢了,怎么梁姨娘你也前来了?前几天我不是吩咐过,没有特殊的事情不能在来福寿院吗?”

眼见夏老夫人毫不留情面的在众人面前数落自己,梁姨娘低垂着的脸­色­变了变,握了握拳头,强自忍了下来“回禀老夫人,今日妾身的确是有要事要请老夫人应准。”

“哦?何事,说来听听!”

梁姨娘眼眶泛红,哽咽道“自从涵儿卧床不起后,油米不进,每日都是妾身守在旁边劝说一番,她方才吃上一两口,眼看着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妾身实在是心急如焚,昨日妾身听说中秋佳节,慈云庵内开了斋门,妾身想带着涵儿前往慈云庵小住一段时日,或许换了环境后,她的心境也会跟着发生改变,而且妾身听说这慈云庵求的护身符很是灵验,妾身想着若是能前去虔诚拜佛,定要为老夫人您求来一道护身符。”

原本对梁姨娘还满脸冷漠的老夫人在听完她的话之后,陷入了一阵沉思,静默一会儿之后,她方才抬起头来“也罢,明日你就带着二丫头出去住上一段时间吧,且需她在佛光庇佑之下能痊愈的快一些。”

“谢老夫人恩准,若无什么事情,妾身就下去准备去了。”梁姨娘在得了老夫人的恩准后,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原本红了的眼眶瞬间清明。

静静坐在一旁的夏清歌将视线隐藏在­阴­影里,她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抬头时嘴角带着一丝极浅的笑意,而正当这时,梁姨娘也刚好若无其事的扫了她一眼,那一眼看似轻柔,却在这一层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浓浓的恨意与蚀骨的仇怨杀机!

夏清歌对上她的眼神,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

梁姨娘在不敢多看夏清歌一眼,恭敬的福身离开,等梁姨娘离开后,夏老夫人方才看向一旁安坐的夏子恒和夏雨梦“今日子恒怎么想着回府了?”

她虽话语平淡,却不难看出,暗语内带着深深的打量和测试!

夏子恒面­色­如常“回禀母亲,今日一来是看望您老人家,见您身体安泰,儿子也就放心了,二来,昨日清歌丫头在朝凤宴上可谓是大放异彩,皇上、太后均是对清歌丫头纷纷赞赏,皇上昨晚让微臣带一句话给母亲和清歌丫头,今年年关时,大哥回京后就可以留京任职了,大哥这些年一直在外地任职,皇上感念他的辛苦,这次若能留守京城,必然是会加官进爵,前景一片光明啊!”

“好!真是太好了!”老夫人听完夏子恒的话,脸上忍不住的带着喜­色­,她喜得不一定是自己的儿子从此之后能够留守京城,她喜得也许是夏子恒后面那句话,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对于夏老夫人,夏清歌几乎没有一丝的情感,对于她那位从来没有谋面的父亲,虽然说血浓于水,可在她的任何记忆里都不曾有过这个男人的记忆,所以,今日的消息她也并未有丝毫的激动之­色­。

“姐姐不开心么?”一直端庄规矩坐在一旁的夏雨梦,在看到夏清歌平静的面容后,担心的问道。

夏清歌清秀的眉宇微微上扬,夏雨梦看似关心的一句话,却让在此的众人纷纷投来了好奇探究的目光。

夏老夫人轻笑一声“是啊清歌丫头,你父亲今年就要回京了,怎么从你的脸上未曾看到丝毫的喜­色­?”

“回祖母的话,清歌怎么会不开心呢,可是在清歌的记忆里,父亲一直是个模糊的影子,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清歌只是有些怔愣而已,惊讶与今后清歌也会是有父亲的一个人了!”

她低声说道,带着一抹低低的吟泣,老夫人、夏子恒、夏雨梦见此均是脸­色­各异。

“小姐,您平日那般记挂着老爷,在听到老爷要回京的消息后,您定然是既开心又紧张的!”巧兰也急忙帮衬着夏清歌说道。

主仆两人将刚才夏雨梦那句“无心”的话轻飘飘的盖过了,老夫人脸上闪了闪,随即装作很是心疼的拍了拍夏清歌的手“好孩子,祖母就知道咱们这些人里最数你想念你的父亲。”

夏清歌肩膀颤了颤,众人看上去像是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深埋在浓密睫毛里的瞬子却含着一道极深的冷意。

“祖母,咱们光顾着欢喜父亲的事情了,如今这柳万财可还在这里跪着呢。”

老夫人寻着夏清歌的视线望去,但见柳万财眼神迷茫、六神无主的跪坐在地上,相比于刚才的样子,似乎突然之间被人抽离了魂魄一般。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朝着柳万财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心里的寒意更深了一些,若无其事的看向距离柳万财最近的那个身影,心里已经基本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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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 “嗯!今日刚好子恒也在这里,你就帮着母亲好生问问这该死的狗奴才,他私吞那几百万两的白银究竟去了哪里?”

夏老夫人说完话后,侧过脸深深注视着夏子恒面­色­上的变化,可夏子恒双目澄清一片,丝毫未曾闪过任何的可疑之处。『』

“几百万两白银?”夏子恒十分吃惊的看向夏老夫人“母亲这话是何意?难道说柳万财一个小小庄子上的副管事,还胆敢私吞这么巨额的银子?”

夏老夫人扫了跪在地上的柳万财一眼冷笑道“别说你不相信,连我这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婆都不相信竟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奴才,不过,如今这件事情证据确凿,西郊庄子上的备份账目和柳万财每年送到修国公府的账目明显不同,而且,清歌丫头在庄子上已经将这件事情追查的很明白,庄子上一些长工曾经和他同流合污过,也都供认不讳,子恒,你说说看,这等贪心的奴才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为他撑腰?所以才致使他如此胆大妄为?”

“的确是太大胆了一些,一个小小的副管事私吞了上百万两的白银,母亲可是查处他幕后有什么人撑腰么?若是让我知道此事,定不会轻饶了这种人!”

夏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还没有,不过如今这柳万财就在眼前,严刑拷打之下,我就不相信他不招供!来人,将柳万财当场杖责,直打倒他肯招供为止。”

在夏老夫人连番测试之下,夏子恒脸上丝毫未曾闪过慌乱,门外几个婆娘应声走了进来,手中均是拿着木棍,走至柳万财的身边,两个婆娘将柳万财按到在地上,另外两名婆娘则开始举起木棍狠狠的朝着柳万财的身上敲打下去。

“啪啪——”

室内瞬间静默,只不断传出木棍敲打皮­肉­的声音,夏清歌、夏老夫人以及夏子恒和夏雨梦四人均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眼前柳万财被执行杖责的血腥场面。

等三十大板应声落下去之后,老夫人的眉头越皱越深“停!”她突然喊出一句,让正在使出浑身力气执行杖责的两个婆娘硬生生顿了下来。

“清歌丫头,你快看看,这柳万财怎么像是傻了一般?都打了三十大板了,为何他一声不吭?”

“是不是断气了?”夏清歌虽然心里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她不打算告诉夏老夫人,今日的事情即便是柳万财没有开口指出背后的主使者,夏老夫人照样对夏子恒的疑心只会加重不会减少分毫,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半!

“快,你们快,柳万财死了没有。”夏老夫人急忙指使那两个杖责的嬷嬷上前去仔细查看。

其中一个婆娘蹲下身子,朝着一直紧紧贴着地面的柳万财看去,颤抖的伸手放在他的鼻息间后,脸­色­瞬间大变“老夫人——老夫人,这柳万财已经——已经断气了!”

“什么?”夏老夫人震惊的从软塌上站立起来,脸上满是疑惑不解之­色­“怎么会这样?不过三十大板而已,怎么就这么断气了?”

夏子恒和夏雨梦的脸上均是闪过一道暗光,稍纵即逝。ww

“这下可如何是好?柳万财就这么被活活打死,他却一直未曾说出真正的幕后指使着,母亲,您看这?”

夏子恒也是极其着急的模样,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对于柳万财的死有些可惜!

老夫人重重的坐回了软塌之上,深深低头朝着柳万财看去,此时他的脸上七窍參出了鲜血,她心里瞬间产生了疑虑,扫了夏子恒一眼,满是不解的脸上似乎有些拨云见日。

夏清歌看了夏子恒一眼,而对方也同时对上了她,那眼神里的清冷以及得意都在四目相对之时显露出来,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侧过脸庞朝着夏老夫人看去“祖母,柳万财虽然就这么死了,不过咱们府中还有一人,她应该和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老夫人浑浊的眼神瞬间有了一抹光彩“哦?是谁?”

听了夏清歌的话,夏老夫人似乎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柳万财能够十年内做假账没被发觉,这府里必然是有人与他同流合污,只要找到这个人,那幕后真正的主谋就能浮出水面了。

虽然她已经能基本确定是谁所为,可猜测和证据之间有很大的区别,丢失的几百万两白银,修国公府还不至于如此费尽心机的想要费力找寻,可借此事若能将夏子恒彻底搬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可就十分有价值了!

“回禀祖母,清歌在查找账目时,无意间发现咱们府上的齐妈妈一直和柳万财走的极近。”

夏清歌清冷的瞬子朝着门外扫了一样,方才淡淡的说出今日她必杀之人的名字!

“齐妈妈?”夏老夫人神­色­并未有想象的那般惊讶,似乎她并不太相信夏清歌这句话,众所周知,齐妈妈的母亲是夏老夫人的­乳­娘,就这一层关系上,齐妈妈在夏老夫人心里的地位就很难被动摇,况且,齐妈妈对夏老夫人看似一向忠心耿耿,老夫人怎么都不会联想到,齐妈妈会和夏子恒连起手来对付她!

“老夫人啊,您可千万别相信大小姐的一派胡言,老奴平日对老夫人您忠心耿耿、日月可照,大小姐她定然是听信了小人谗言,在此污蔑老奴,老奴冤枉啊!”

门外的一名­妇­人踉跄的跑了进来,扑通跪在了玉石地面上,声泪俱下的哽咽着,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看样子比那窦娥还要冤枉三分,此人正是那位经常在府内胡作非为惹是生非的齐妈妈,这阵子她在府内下人的面前也没少说夏清歌的坏话,夏清歌每次听到无双从外面听来的闲言碎语时均是轻笑一声,倒是屋内的几个丫头要比她看上去恼火多了。

她笑只是因为她不在意,一个将死之人,你若和她计较岂不是连死人都不如了?

“嚷嚷什么?这不只是怀疑吗,你若是清白的害怕什么?”老夫人极其不耐的看了她一眼。

“清歌丫头,你可不能乱说话,这齐妈妈不说平日的做为,就她是我从嫁进国公府后就跟在身前的老人这一点上,她就不会做出如此卖主求荣的事情来。”

对于这一点,夏老夫人似乎很有信心,夏清歌内心的冷笑更深了一些,她就是知晓老夫人十分器重信任齐妈妈,所以今日才会借此机会好好让夏老夫人知晓知晓什么是背叛和欺骗的滋味!

“祖母,清歌说话一向是有凭有据的,若齐妈妈是冤枉的清歌也不敢混说。可事情查实的过程中,清歌的确是在柳万财这件事情当中查到了齐妈妈曾经多次和柳万财一同合谋,不仅如此,清歌还查到了库房内有很多珍玩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齐妈妈以假的瓷器调换了真的,而真的却被她拿去古玩店变卖。”

“大小姐,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你不能因为姜嬷嬷偷盗了库房内的几样古玩,这才想要以牙还牙的报复老奴啊,老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几十年内从没有二心,清歌小姐,你可不能如此污蔑老奴的清誉啊!”

“齐妈妈若是未曾做过此事,你 ...

(紧张什么?你若真是未曾做过就该挺直了腰杆,坦坦荡荡的和我理论,为何我话还不曾说完你就急切的想要打断我?这岂不是有些慌不择食的意味么?”夏清歌嘴角的冷笑渐渐加深,犹如一头撕咬猎物之前的猎豹,瞄准了猎物,让她心里到达担惊受怕的顶峰时,方才会张开血盆大口狠狠的咬向猎物最致命的部位。

“老奴没有,老奴只是气愤,老奴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被大小姐说的如此不堪,老奴觉得冤枉,大小姐,您虽然身份尊贵,可奴婢毕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您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老夫人留一些颜面吧,如今你怀疑老奴私吞了府内的银两,老奴的名誉被您损坏了倒是不打紧,可您这么一说岂不是让外人觉得是老夫人有眼无珠么?老夫人可是咱们国公府内最有眼界的人,您这番言论可是在怀疑老夫人的眼光?”齐妈妈一向在府中娇纵,即便是大爷、二爷、三爷见了她都是笑脸相迎的,她更不会将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放在心上。

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老夫人的脸­色­确越发的难看,齐妈妈说的很对,若今日夏清歌这番话只是因为姜嬷嬷而故意损害齐妈妈的名誉,传扬出去之后,她夏府一家之主的名声也就彻底损毁了,谁会相信一个认人不清的主子会是多么­精­明的人?

“清歌丫头,虽然姜嬷嬷被赶出了国公府你心里多少有些不满,祖母很能理解,可当日众目睽睽之下,我派的人前去你紫霞院内搜查,偏不巧的就在姜嬷嬷的床底下发现了丢失的那几件瓷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不相信,如今你莫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做出对咱们国公府有损的事情来!”夏老夫人心里更是确信了夏清歌是故意这般胡搅蛮缠,语气也带上了一丝生冷和威严之­色­!

夏清歌脸­色­暗了暗“祖母放心,姜嬷嬷的事情清歌看的很明白,究竟她是被人陷害还是自己一时忍不住偷窃了库房的东西?清歌会私下里查明此事,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而故意诋毁任何人,刚才清歌所说的那番话确有其事。”

“清歌丫头,二叔也觉得齐妈妈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况且柳万财常年在西郊的庄子上,每年也只有那么一次前来府中送账本,送完后他几乎就会很快离开,而且还都是在前院内,从未进过后院,又怎么会和常年在府里待着的齐妈妈有交际呢?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弄错了?你如今年纪轻,有些事情看的不深,盲目是常有的事情,如今你祖母也说了,齐妈妈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赶紧的向齐妈妈认个错,咱们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夏子恒很及时的Сhā了一句,言语真诚意切,看在明眼人的眼里,绝对像是一位疼爱侄女的叔父该有的姿态!

“看来今日祖母和二叔似乎都不太相信我的话。”夏清歌作势摇了摇头,心里却补上一句,情理之中!

她微微失望了一下,在抬起脸庞时,­精­致秀雅的容颜上焕发着一抹极其妖艳的神采“既然如此,清歌只好将证据一一摆在面前,好让祖母和二叔相信,清歌所说的话绝非童言无忌,而是在绝对有力的证据之下,才会如此说话。”

“巧兰,你去将候在门外的那两位请进屋内吧。”

“是!”巧兰嘴角含着一抹极其愉悦的笑意,看到小姐坐在首位之上,将老夫人和二老爷戏耍的团团转,她就心里解气的很,更为了替姜嬷嬷报仇,今日那该死的齐妈妈必须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无双、袭春二人也是满脸崇拜之­色­的看着自家小姐。

巧兰出去后,屋内的几人纷纷变了脸­色­,夏老夫人的脸­色­尤为­阴­沉,而夏子恒确是带着一抹极度冷清的眼神瞟了夏清歌一眼,心里暗道,留着她绝对会对自己将来夺回修国公府造成严重的阻碍,看来他是该要好好想想办法了!

片刻后,巧兰领着两人缓步走了进来“小姐,您吩咐的两人均已带到!”

“嗯。”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扫了二人一眼。

“清歌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夏老夫人满是怒意的瞪着她,对于今日的夏清歌,她深深感觉到捉摸不透,她看似满脸的笑意,却在她那一双澄澈的瞬子内看不到丝毫的温度。

“祖母莫要着急,我想齐妈妈定然是认识这两人的。”她依旧保持着适度的笑意,跪在地上的齐妈妈缓缓的转过身去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当她看到来人后,脸­色­瞬间惨白,不可思议的看向夏清歌。

怎么可能?柳万财不过才来到京城三四日,夏清歌又在这几日内身受重伤,她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这两个人?

看到齐妈妈身子明显颤抖起来,原本深信夏清歌故意如此惹是生非的老夫人眼神猛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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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诡异死亡(一更)

( 夏老夫人带着愤怒的眼神狠厉的看向齐妈妈,而后者在惊慌之后,脸上急忙又换上了一抹极其冤枉委屈的模样。ww

“老夫人——老夫人,老奴冤枉啊,大小姐一定是从哪里随便找来了两个人想要污蔑老奴,这两个人老奴真的一个都不认识!”齐妈妈不断的摇头。

夏清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下去“齐妈妈惊慌什么?你若是得了健忘症不认识他们,可他们却定然是认识你的!”

她的笑意越发浓郁,扫向门口站立的两人“两位,您二人当着众人的面仔细的说一说你们和齐妈妈究竟是怎么相识的!”

站在门口的两名男子,一位身穿青­色­锦袍,看上去家里应该十分殷实,他朝着齐妈妈扫了一眼,随即恭敬的道“小人朱孝见过老夫人、大小姐,回禀老夫人、大小姐,这位齐妈妈小人认识,她就是买走小人杨绣街那套四进四出宅院的人。”

“哦?朱老爷,你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宅院卖给齐妈妈的,又出的什么价钱?”夏清歌扫了朱孝一眼温声开口!

“回禀小姐,小人在三年前做生意亏了本,当时家里急需用钱,可小人一时又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后来无奈之下只能卖了小人在杨绣街那一套刚买下不久的新宅院,当时小人卖给齐妈妈的时候是开的八万三千两白银。”

朱孝这番话让除了夏清歌极其身边的三个丫鬟之外的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八万三千两,这对于一般大户人家来说都不是小数目,而如今买下这套院子的人只不过是修国公府的一个奴才,修国公府每月给齐妈妈这种老人开的月俸是十八两白银,她男人也不过才二十五两,若只是靠着他们两人的月俸只怕一辈子都攒不下这么多银子来,众人瞬间明白了这期间的事情,这里面最为愤怒和震惊的就莫过于夏老夫人。

“你——你——”夏老夫人气愤的指着齐妈妈,双手因为极大的愤怒而随之颤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因为生气而旧病复发,桂嬷嬷急忙上前为老夫人舒缓胸口,让她将堵在心口的闷气喘出。

而坐在一旁的夏清歌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眼旁观的看着老夫人气急的模样,她如今定然觉得自己蠢不可及吧?定然很失望吧?定然极度恼恨以及想到今后她堂堂国公府老夫人竟然被身边的恶奴期满了几十年而被京城人嗤笑吧,这些都是她应有的下场!

夏清歌伸手拿出自己的丝帕,眼神快速一转,脸上瞬间带上了一抹惊慌和害怕“祖母,您消消气,可莫要因为这等奴才气到自个儿的身子啊!”

夏清歌边安抚着夏老夫人,便伸出丝帕帮夏老夫人擦了擦脸上參出的细汗。

“不用劝我,今日我若不将这件事情搞清楚,谁都别想离开。”老夫人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身边的桂嬷嬷推开,也同时甩开了夏清歌的手,眼神无比冷漠的看了齐妈妈一眼。

“老夫人,您不能相信大小姐的话啊,她这是在报复老奴和老夫人您,您好好想一想,您若将老奴治罪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老奴的母亲从小就教导老奴,这一辈子心里最重要的人一定要是老夫人您,即便是老奴的亲生儿女在老奴的心里也不能和您比。老奴——老奴今日被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找了这么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诬陷,也只有老夫人您能帮老奴洗刷冤屈啊——老夫人——呜呜——。”

到了这时候齐妈妈依旧大声哭喊着自己冤枉,坐在一旁的夏清歌心里冷笑,朝着身旁的夏老夫人看了一眼“祖母,其实想要知道清歌有没有说谎很简单,只要让朱老爷将当年他和齐妈妈签订的出卖契约拿出来一看便知,而且,今日的证据不止如此。”她扫了一眼朱孝身边另外一位身穿灰黑­色­长衫,头上带着同款帽子的男子看了一眼“这位是万通当铺的掌柜,齐妈妈都将府中的珍奇古玩卖给了万通当铺,您现在一问便知。”

夏老夫人的眼神内此时也满是深不见底的冷意,她不再多看齐妈妈一眼,心里几乎已经有了答案,朝着朱孝和万通当铺的老板万云山看了一眼。

“刚才清歌丫头说的可是真的?朱老爷,你此时身上可带了你和齐妈妈签订的契约?还有万掌柜这些年齐妈妈究竟都去你的当铺典当了什么东西,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两人均是恭敬的低下头,朱孝率先拿出身上带着的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回禀老夫人,这一张就是当时小人将自家院子卖给齐妈妈的契约,上面写的很清楚,小人的房子在秦武十七年以八万三千两白银自愿卖给齐春梅,这上面还有齐妈妈的亲笔签字!还请老夫人过目。”

朱孝将手里的一张纸抬起交给了上前来的思烟,思烟转身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拿在手上仔仔细细的阅读了一边,脸上在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嘴角反而还带着一抹笑意,可就是这丝笑意让齐妈妈看到后,彻底瘫痪在地上。

她太了解老夫人了,怒极必反,她此时定然是生气到了极点,才会露出这般笑容。

“万老板,你说一说这些年齐妈妈究竟都在您那当铺内典当了一些什么东西?”夏清歌扫了地上的齐妈妈一眼,朝着一旁的万云山看去。『』

“回小姐的话,这些年齐妈妈一共在本当铺典当了一百八十六件东西,其中,珍珠、翡翠、玛瑙、玉器、瓷器、和上好的琉璃均有。”

夏清歌点了点头“看来咱们库房内如今应该有很多东西都被调换了。齐妈妈监守自盗的本事可是比起我院子里的姜嬷嬷要厉害的多了,她这一辈子一共就盗过两次东西,每一次都刚好被齐妈妈你发现,你说巧不巧?”她这句含有讥讽的话说完后,门外的一众下人们心里多少都已经明白,看来姜嬷嬷偷盗瓷器的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齐妈妈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在看向夏清歌的瞬子,后者的笑意更深。

老夫人此时满是被齐妈妈背叛的怒火,她死死的盯着齐妈妈“你说,你背后的指使者究竟是谁?”

“老夫人,老奴——老奴真的是冤枉的啊,都是大小姐故意找的人在此栽赃陷害老奴。”此时齐妈妈仍旧一副打死不认账的模样。

“老夫人——老夫人开恩啊!”正在此时,一个年约四旬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跪在了齐妈妈的身边“老夫人,奴才这口子一向说话直快,无意间惹怒了人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且那日大小姐的教养嬷嬷偷了东西被老夫人您赶出府去,大小姐心里有所埋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奴才都可以理解,可是如今大小姐随便从路上拉过来两人就指正奴才那口子,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求老夫人看在奴才这些年为国公府尽心尽力的份上,饶恕奴才那口子吧!”

此时跪在地上的男人正是齐妈妈的男人,府里的大管事张大富。

“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会查清楚。”老夫人此时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即便张管事和齐妈妈极力辩解,可是真伪在她的心里已有定论。

“张管事来的正好,你即便 ...

(不来,待会儿只怕我也会派人请你过来。”夏清歌轻轻扫了张大富一眼,随即说道“刚才二叔说的不错,齐妈妈一位内院的­妇­人又怎么会和柳万财有什么来往?我这里查到了这一份账目是关于张管事和柳万财来往的证据,不仅如此,包括柳万财来京城后和张管事约好了在哪里见面都查的一清二楚,张管事若有兴趣,咱们不如现在就请来万香阁的妈妈前来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何?”

她十分庆幸这件事情昨晚上她让景铭去找了万天麟帮忙,更意外的是,齐妈妈经常去的万通当铺竟然也是万家的产业,而如今站在这里的万云山正是万家的管家。

而她让景泓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齐妈妈买下的那套院落从前的主人是谁,这样一来,即便齐妈妈巧舌如簧,也休想在为自己辩解分毫。

万天麟果然没让她失望,不但派来了万云山出来指正齐妈妈,还顺便将柳万财和张大富这些年所勾结的证据书信、和分赃账目一并交给了她,他的Сhā手帮忙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一般。

听了夏清歌的话,刚才还理直气壮的张管事脸­色­大变,他蜡黄的面­色­上此时闪过一抹惊慌,朝着坐在一旁的夏子恒看了一眼,而对方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

“清歌丫头,将那账目拿出来,今日我必要查清楚此事,若他们两口子真的做下了卖主求荣的勾当,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夏老夫人眼神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张大富和齐妈妈,此时两人似乎都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齐妈妈率先朝着夏老夫人爬了过去“老夫人,老奴错了,老奴不该贪心的,但是老夫人您要相信老奴啊,老奴对您绝对是忠心耿耿的,老奴只是听信了张大富的蒙骗而已,老奴真的只是贪了一点钱财,其它的事情真的和老奴无关啊——呜呜——老夫人——您一定要相信老奴啊。”齐妈妈跪在夏老夫人的身边,不断的磕头,额头上已经碰触了一道血红的印子,可相比之下,死亡的恐惧使得她更加惊慌。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张大富似乎怎么都没有想到齐妈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卖他,无情的将他一把推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你——是你和——。”齐妈妈抬眼看了夏子恒一眼,话还未曾说完,屋外一股冷风扫来,随着这一道十分诡异的风向,众人不自觉的伸手挡了挡眼睛,而就在这分秒的时间内,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齐齐的朝着齐妈妈的额头­射­去。

“扑通!”一声重物倒下的声响,众人心里明显咯噔了一下,随即一起朝着地上看去,只见齐妈妈的脸上此时已经鲜血模糊,圆睁的眼神内除了痛苦以外就是深深的绝望,她歪躺在夏老夫人的脚下,此时屋内一片寂静,似乎众人均还未曾回过神来,而就在这时,跪在中央的张大富也扑通一声横倒在地上,不知是谁“啊!”的一声大叫,方才让众人回过神来。

夏清歌冷漠的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三具尸体,半个时辰之前,这三个人都还是有温度、有灵魂的人,而此时,他们不过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而已。

此时的屋内似乎除了夏清歌脸­色­依旧正常之外,就属坐在一侧的夏子恒和夏雨梦的脸上没有那么大的反差!

虽然此时夏子恒和夏雨梦极力在表现自己的担惊受怕,可夏清歌从他们的眼神深处却看到的是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冷笑。

“啊!”等一众人终于从眼前诡异的画面中回过神来时,两旁站着的丫鬟们吓得脸­色­惨白,花容失­色­的躲在了一起。

“慌什么?”夏老夫人怒喝一声,低头冷漠的看了地上的三具尸体“来人,立刻调动整个府里的侍卫,一定要将那个躲在暗处的杀人凶手抓住,还有,将这三人抬出去处理了。”

“是!”随着夏老夫人的命令,门外的一名小丫头则转身下去传令,而同时几名壮丁立刻阔步走了上前,虽然他们站在外面,看到此时的画面心里也着实害怕,可相比于那些丫鬟和婆娘们,他们的胆子就要大的多了。

来了十来个壮丁,合力将柳万财、齐妈妈、张大富三人的尸体抬了出去。

夏老夫人这才朝着坐在一旁的夏子恒深深看了一眼,内心里虽然有极大的愤恨,可如今三个有力的证人都连续死在了她的面前,是傻子也能明白究竟是何人所为。

“母亲,这下可如何是好?”夏子恒深深叹息了一声,看似十分可惜的模样“明明三个人都打算将背后指使他们的人说出来,却都突然暴毙而亡。”

“子恒放心,再狡猾的狐狸也迟早是要露出狐狸尾巴的,如今我就闻到了一股从狐狸身上传出的­骚­味,这只狐狸究竟是谁,我心里很清楚,他想要给我斗,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夏老夫人冷寒的面容上闪现一抹锋利的笑意。

“嗯,母亲说的极是,不过母亲切莫因为此事而大动肝火,毕竟您年纪大了,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好!”夏子恒依旧十分恭顺的说着话,言语看似至真直切,也只有夏老夫人和夏清歌明白,他这番话不过是在暗讽老夫人如今年纪大了,想要折腾怕也没那力气折腾了。

夏老夫人瞬子更加晦暗了下去,嘴角却装似很是欣慰的笑了笑“子恒能时刻为母亲担忧,我这心里可真是窝心啊!”

她侧过脸看了夏清歌一眼,淡淡说道“好了,今日折腾了一日,我也累了,大家都散了吧!桂嬷嬷,派人将柳万财和齐妈妈名下所有私吞的财产收回来,清歌丫头,你在这件事情上有很大功劳,该赏,待会儿我会派人选几样女孩子喜欢的饰品送到你紫霞院内。”

她说完话神情无比威严的扫向众人“记住了,今日的事情你们都给我烂仔肚子里,若让我听到一句关于这件事情的闲言碎语,传话者和搬弄是非者一缕­棒­杀,绝不容情!”

“是,老奴、奴婢谨遵老夫人教诲!”

众人一起跪在了地上,面上均是一阵后怕,尤其是平日里喜欢对齐妈妈马首是瞻的那些下人们,此时都不敢多看夏清歌一眼,若今日她们还看不清楚如今的情形就真的是蠢了!

正当众人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门外却有两位身强体壮的婆娘架着一个身材瘦小,头发凌乱的丫头快步走了上前。

“老夫人、大小姐,刚才老奴在后花园附近的一个狗洞旁边发现了这个小蹄子,她竟然胆敢携带着府内的财物私逃!老奴当时见她一路鬼鬼祟祟的,就一路尾随,结果发现此人正是大小姐院子内的三等丫鬟央儿,老奴也查看了她的包裹,里面的一些金银首饰都是大小姐平日里常带的事物,老奴察觉事情严重,不敢耽搁只好前来请小夫人定夺!”

夏老夫人朝着两个婆娘架着的女子看去,随即带着深意的转头看了夏清歌一眼“清歌丫头,这是你院子里的事情,不如你将人带回自己的院子自行处置了吧!”

“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奴婢知道自己错了,奴婢不该偷了您的财物偷偷溜走的,呜呜——大小姐,奴婢家里有八十多岁的祖母和常年卧床不起的母亲要奴婢照顾,奴婢真的不能死 ...

(啊!”央儿在看到夏清歌那一瞬间,几乎肠子都悔青了,她怎么就非要被梁姨娘和齐妈妈怂恿着来加害大小姐呢?如今好了,齐妈妈死在了这里,她亲眼看着她被一刀子­射­杀的,那种惊慌无措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慌了神,脑子里只想着要逃离这里。

大小姐是在报复,她能感觉的出来,大小姐似乎明白齐妈妈栽赃姜嬷嬷的事情,更知晓是她将那一包的瓷器偷偷放在了姜嬷嬷的床底下,如今齐妈妈死了,大小姐下一个一定是对她下手,可是她真的不想死啊!

“我很纳闷,央儿你好好的为何要逃走呢?”夏清歌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表情问了一句,随即侧过脸恭顺的冲着老夫人说道“祖母,清歌虽然不便再此打扰您休息,可如今央儿是清歌身边的人,而且,那一日清歌听闻似乎也是央儿协助祖母您派去的人一起搜查姜嬷嬷的房间,并且是她率先在姜嬷嬷的床底下发现了那一包瓷器,如今齐妈妈刚刚被杀,她就急匆匆的想要偷走,这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怀疑,所以清歌还请祖母在这里做一个见证,咱们好好问一问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看姜嬷嬷是不是真的如齐妈妈所说的那样,一时起了贪念偷盗了库房内的东西!”

夏老夫人的脸­色­紧紧的绷起,紧紧抿着的嘴­唇­此时有些发紫,她尽量让堵在自己心口的一股子闷气生生咽了回去,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夏老夫人终于明白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夏老夫人笑了笑“清歌丫头说的很在理,央儿。你老实回答,为何你见到齐妈妈被害之后会如此惊慌失措?若还想试图欺骗我们,等待你的后果你应该明白。”

央儿浑身颤抖着跪在了地上“回禀老夫人、大小姐,奴婢在前几天被齐妈妈用三十两银子收买,齐妈妈将一包偷偷从库房盗出来的瓷器交给了奴婢,让奴婢趁着她将齐妈妈喊出去时,偷偷的将这一包东西放在姜嬷嬷的床底下,最后齐妈妈栽赃陷害姜嬷嬷时,也是她叮嘱奴婢带人进入屋子,率先将床下的东西翻找出来!奴婢知道自己错了,还请老夫人和大小姐开恩,饶恕奴婢这条贱命吧,奴婢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求能留下奴婢这条贱命,好让奴婢的祖母和母亲有奴婢这么一个亲人来照看!”

“砰!”夏老夫人震怒,狠狠伸手拍在了旁边的茶几上“饶恕你?你可知你这等行为是陷姜嬷嬷与不顾,你的贪财自私让姜嬷嬷受到了不该属于她的刑法,更让我这夏府的一家之母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之下做出如此错事,你让我如何饶恕你?来人,将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拉出去杖毙!”

老夫人一声威严的怒喝,守在央儿身边的两名婆娘重新架起央儿弱小的身板,朝着门外走去。

“不——大小姐,您救救奴婢吧!奴婢求求您了!”央儿试图想要挣脱这两名强壮的婆娘,奈何自己身材矮小瘦弱,实在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能在哭喊挣扎中被硬生生的拉扯着推出了屋子!

而从始至终夏清歌一直冷眼看着她绝望的离去,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在当日为了区区三十两纹银陷害姜嬷嬷时,可曾想到有一日她也轮到了这等下场?

“多谢祖母为姜嬷嬷洗清了冤屈。”夏清歌站起身朝着夏老夫人殷殷一拜,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你不责怪祖母有眼无珠就好。”夏老夫人伸手轻轻搀扶起夏清歌,满是悔恨的摇了摇头“真是不曾想到,我身边最为相信的人竟然会是如此恶贯满盈的恶奴,就是因为他们我这老太婆也险些成为了他们借刀杀人的工具,不过还好,当时我虽然生气却是念在姜嬷嬷是老人的份上,没有取了她的­性­命,只是赏了八十板子,那些婆娘们平日里都和姜嬷嬷关系非浅,想来当时那八十大板也并不是完全上了力气的,你若是找到了姜嬷嬷,就赶紧的将她请回府里来好好养伤。”

“是,多谢祖母惦念着。”夏清歌微微颔首,将眼神内彻骨的恨意深深隐藏在­阴­影里,心里却在冷笑,夏老夫人不但冷血,这颠倒是非,推卸责任的手段也十分高明,如今齐妈妈死了,她可以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齐妈妈一人的身上,即便姜嬷嬷挨了八十大板,她也认为是自己心慈善念,念及旧情,所以才没有要了嬷嬷的­性­命,她真是可笑的让自己觉得到了冷血的地步,八十大板对于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来说和要了她的­性­命有什么区别?

都说人在高处,高瞻远瞩,看的是万里江山、看的是无尚权利,看的是人情冷暖,却冷眼旁观,别人的­性­命对于这些掌握着别人生死的人来说,真的就如草芥一般毫无任何价值可言!是他们太过悲哀,还是这个社会上低人一等的劳苦大众最为凄惨无奈?

这时,夏清歌心里翻涌着一股极大的愤恨,对于夏老夫人、对于皇上、对于那些掌握着别人生死却将人的生命当作蝼蚁的人。

在这一刻,在和这些人的鲜明对比之下,一直认为自己是冷血动物的夏清歌方才觉得,她是善良的,最起码她会把对她真正好的人放在心上,无论是谁,哪怕是街上的乞丐,只要他是真心对待她夏清歌,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她都敢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所有对她好的人!

“嗯,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夏老夫人似乎是真的有些累了,她微微闭上眼睛,不再看向任何人,站在旁边的夏清歌福了福身“清歌告退!”

“儿子、雨梦告退。”坐在屋内的三人一同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院子内的丫鬟婆子们眼见着事情已经基本结束了,也跟着离开了福寿院。

此时屋内只留下了桂嬷嬷、思烟和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丫头,她们一起收拾着屋内地上那一滩血迹,看到这腥红的鲜血,几个丫鬟的脸上纷纷闪过后怕,想起刚才齐妈妈、张管事惨死时的画面,她们就不自觉的瑟缩起来。

“老夫人,这福寿院如今见了血光,您待会儿还是移到附近的秋荣院住些时日吧,等明日了,老奴请来白马寺的高僧前来咱们府上为褔寿院诵经超度,等全部整修了您在回来!”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夏老夫人面­色­平静,松褶的眼角带着一股深深的­阴­郁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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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亲吻别人

( “老夫人、老奴看您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不如您现在就去秋荣院那一边休息一会儿吧?”桂嬷嬷看着老夫人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的说道。ww

一直紧紧闭着眼睛的夏老夫人缓缓睁开眼“也好,现在就过去吧,这屋子里的血腥味太重了。”

“好的,思烟,你派人将老夫人平日用的东西收拾一下,待会儿一起搬到秋荣院子里。”

“是!”

桂嬷嬷得了夏老夫人的应准,上前搀扶着老夫人同时吩咐了思烟一声,便和夏老夫人一同出了福寿院。

到了秋荣院时,已经有丫鬟将卧房收拾妥当,桂嬷嬷搀扶着夏老夫人躺在了床榻上,给她掖好了被子,这才站起身走至旁边的黄铜香炉前面点上了安神的熏香。

“老夫人,熏香给您点上了,您躺着好好睡一觉吧!”

夏老夫人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桂嬷嬷,你说,今日这事情究竟是谁­干­的?”

桂嬷嬷顿了一下,走至门前将房门关闭,这才走到了夏老夫人的床前坐下“老奴觉得杀死齐妈妈和张管事的人一定是咱们府上的。”

“接着说下去。”老夫人很赞同的应了一声,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可眼睛却一直紧闭着。

桂嬷嬷轻轻点了点头“在咱们修国公府,大爷、三爷均是老太太您所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国公府和老夫人您的事情,而柳万财、齐妈妈、张管事若不是为了利益,也就不会出现今日这等事情,究竟是谁这么想要夺回老夫人您的权利?只要一一排除就只剩下二爷了,而且,今日二爷来府上来的太过巧合了一些,不得不让人怀疑。”桂嬷嬷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既然她都看出来了,老夫人自然更明白是谁做的手脚。

本来一直面无表情的老夫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连你都能被骗过去,看来,这丫头的确是有些能耐!”

桂嬷嬷一惊,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夏老夫人“老夫人,您——您这意思是——杀死齐妈妈和张管事的人是大小姐?”

脑海里回想着夏清歌平日里的温柔清雅,每次见到大小姐时总是对人三分笑容,即便站在她面前的人让她极其讨厌,可维持在她脸上的笑意就像是永远定格了一般,适度而雍容,这样温柔如水的女子怎么可能?

夏老夫人淡淡扫了桂嬷嬷惊异无比的脸­色­,确定她真的不知情后,方才继续说道“看来从前是我嘀咕这丫头了,刚开始我也和你的想法一样,柳万财、齐妈妈、均是在想要说出幕后指使者时被杀,可我们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老夫人顿了一下,同时在心里也疏离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柳万财和齐妈妈、张管事的死法并不相同,柳万财明显不可能是被杖毙的,区区三十大板就要了他的­性­命?哼!除非在他被杖责之前就已经中毒,而刚好在我问出柳万财背后主人是谁时,二爷和三丫头却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前来,刚开始我并不想见他父女二人,也是夏清歌这丫头在我身边劝阻,她定然早就知道柳万财背后的主人就是二爷,也一定猜到夏子恒前来必然做了准备,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火上浇油,好让我和二爷的矛盾更加激化而已!”

“这——这似乎太不能让人相信了,大小姐不过才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她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她原本是觉得大小姐有些早熟,可在大户人家,一般的孩子都很早熟,可今日听了老夫人的一番话,她突然觉得可能表露在众人面前那位乖巧懂事,温柔娴静的女孩一直是在演戏而已!

夏老夫人嘴角带着一抹极其冷厉的笑意“她何止心机深沉?我看她很能窥探别人的心思,而且很会加以利用人的这种弱点,你想一想,夏子恒既然能让柳万财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奇死亡,难道他就不能让齐妈妈和张管事这样死了吗?他们又何必在派高手埋伏在附近,明目张胆的用匕首刺死他们,这样做的用意似乎有些昭然若揭的意味了,所以,真正杀死齐妈妈和张管事的人不会是夏子恒,而是另有其人。『』”

“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是她亲自追查的,她如此费力的才查到了柳万财、齐妈妈、张管事之间的­阴­谋,为何不让他们说出实情呢?”这一点桂嬷嬷怎么都想不明白。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若今日柳万财、齐妈妈、张管事任何一人说出他们的主人就是二爷,我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二爷的名声在京城内弄得臭名昭彰,甚至还可以用不孝的大罪上报皇上,若是这样,二爷不但今后不能在和修国公府扯上关系,只怕还要落下个声名狼藉的恶声,夏清歌知道自己羽翼未满,没有了二爷搅局她如何跟我斗?但是反过来,若二爷在今日相安无事,我和二爷虽然暗地里经常较劲,却都不会将面子撕破了,只要我和二爷之间一天没有分出胜负,这丫头就会相安无事!”

“若真如老夫人您揣测的这般,这大小姐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嗯,从前的确是小看了她,不过,她即便在心机深沉也始终是我的亲孙女,总比那个外人强,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解决了外人在来和这丫头算总账,我看他这阵子蠢蠢欲动,似乎是已经等不及了。”一提到夏子恒,夏老夫人的脸上就充满了浓郁的仇恨。

“老夫人莫要担心,大爷今年年关就该回来了,只要咱们府上的一家之主回府,二爷还能有什么能耐!”

桂嬷嬷的一番话没有让老夫人的脸­色­松懈分毫“圣意难测,皇上提前一年让子清回来不知是福是祸!”摇了摇头,老夫人脸上的疲惫更沉了一些“好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对了,记得待会儿挑选几样像样的首饰送到紫霞院内,怎么说她也算是替我拔除了几个叛徒也是有功的!”

“是,老奴一定按着您的吩咐下去准备。”桂嬷嬷站起身,悄无声息的转身出了屋子。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父亲,女儿就将您送到这里了。”夏雨梦陪着夏子恒走出了大门,站在马车前站定。

“嗯,在这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身边一直有暗卫在暗中保护,有什么需要做的就派他们去做,还有——。”夏子恒顿了一下,朝着修国公府的门童扫了一眼,见他们并未注意到这边,他方才尽量压低声音“你今日怎么这么鲁莽?我不是说了齐妈妈、张管事由我解决吗,你怎么还派了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将那两人给杀了?”

“父亲,这事情不是你派人做的么?”夏雨梦更是惊讶,她一直以为是父亲做的,所以才没有多问此事。

“不是你?”夏子恒十分震惊,如果不是雨梦做的,知道他和齐妈妈、张管事夫妻二人有来往的就只有梁姨娘了,难道会是她这个蠢婆娘­干­的?

“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去查清楚,你回去吧,记住了,一定要小心谨慎。”

“知道了,女儿恭送父亲。”夏雨梦很是知书达理的行了一礼,夏子恒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家的女儿懂事 ...

(乖巧,比起夏清歌那死丫头可是要强出太多了,雨梦这样的女子才算得上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哪里是夏清歌那个村姑可比的?

夏子恒上了马车后马车很快就驶离了修国公府的大门,夏雨梦站在原地似乎是陷入了深思,过会儿后,她朝着国公府的大门看了一眼,方才转身走了进去!

——

夏清歌出了福寿院后在巧兰、无双、袭春三人的陪同下一起回了紫霞院,一进入里面就听到了书房内传来了夙壑的嬉笑声“师父,还是你更厉害,夙壑背诗词怎么都不及你快!可是姐姐说夙壑是什么过目不忘,师父是不是和夙壑一样?”

稚­嫩­的声音带着崇拜和愉悦的心情传了出来,本来打算进入自己的屋子,好好睡上一觉的夏清歌突然转了方向朝着书房缓步走来。

“今日不错了,你年纪还小,一刻钟能记住十七首诗词已经比你同龄人要强出许多,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今后还需继续努力!”

“是,徒儿明白了。”

当夏清歌进入书房后,就看到小小的夙壑绷直的站在书案前,而慕容钰则极其优雅的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一大一小均是一身丝锦白袍,同样的面如冠玉,姿­色­绝容。

夏清歌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嘴角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笑意。

“姐姐,你回来了?”夙壑本来还昂着头满是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美人师父,却不想,师父则是抬着头满是笑意的看着他的身后,夙壑随着慕容钰的眼神看去,当看到门口那抹蓝­色­身影时,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瞬间布满神采,他高兴的跑到了夏清歌的身边,上前亲昵的搂着她的腰身,将自己白白­嫩­­嫩­的小脸来回在夏清歌的衣群上蹭着。

“姐姐,夙壑好想你啊!”

看着那水亮亮的大眼睛,夏清歌有些日子没看到这小家伙,也是想念的紧,她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夙壑的滑润润的小脸,忍不住挨近夙壑在他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夙壑真乖,这些天姐姐也很想念夙壑呢!夙壑告诉姐姐,你在家里有没有乖乖的?”

“嗯,有,夙壑很乖呢!”夙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本来还十分开心的小脸瞬间拉了下来“姐姐,夙壑也很想念姜嬷嬷,可是袭春姐姐说,姜嬷嬷要回乡下住一段时间,夙壑不想让姜嬷嬷去乡下住着,姐姐你快些让姜嬷嬷回来好不好?”

提到姜嬷嬷,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她不想告诉夙壑姜嬷嬷如今身受重伤,只怕今后都有可能在床上度过,他还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她不想要这个社会的肮脏和黑暗过早的侵染了夙壑幼小的童真,他本来就经历了悲惨的童年,夏清歌曾经暗暗发誓,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一定要让夙壑慢慢的恢复一般孩子该有的快乐,看着这些日子夙壑的乖巧懂事,夏清歌很是欣慰,可就因为他太过懂事,太知晓如何能使得周边的人开心,反而丢失了童真里的直爽和率­性­也很是让她担心。

“嗯,夙壑只要今后乖乖的听话,姜嬷嬷一想念夙壑就会回来了!”

“好,夙壑一定会乖乖听话。”夙壑一听到姜嬷嬷能回来,小脸上立刻扯开了笑容,两边的小酒窝使得他本就­精­致绝伦的小脸上更显得阳光可爱。

夏清歌又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心里暗叹,小妖孽啊,今后不知要迷倒多少万千女­性­!

抬起眼对上屋子里安坐着的男子,夏清歌嘴角的笑意顿了一下,因为此时那男人的眼神里挂着一抹极其不开心的神­色­。

“夙壑少爷,你今日似乎还未练习写字吧?”巧兰眼见小王爷因为自家小姐的忽视而不开心,她急忙识趣的上前拉过夙壑的小手“跟着奴婢来院子里写字好不好?如果您今天能写满一张纸的话,奴婢就给你做红枣豆沙糕!”

“真的吗?”夙壑在听到红枣豆沙糕时,小脸立刻扭了过去一眨不眨的看着巧兰。

“嗯,真的。”巧兰点头保证。

“好,夙壑这就去写字。”

巧兰拉着夙壑的小手朝着慕容钰和夏清歌福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无双和袭春见此也急忙行礼“那奴婢们就给小姐您做午饭去了,小姐和小王爷慢慢聊。”

两人嘴角都忍不住的轻笑,转身出了屋子,离开时还不忘将房门关闭。

夏清歌眼看着一屋子人都被这家伙的眼神轰走,翻了一个白眼,走到慕容钰的身边坐了下来“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又跑到我的院子里来?”

“知道你府上今日可能有事情发生,所以过来瞧一瞧。”慕容钰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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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初恋的感觉 一更

( 夏清歌看着他没有一丝笑意的脸,自己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微微挑眉“躲在我的书房内能瞧见什么?”

慕容钰嘴­唇­微勾,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我自然是有我的方法,今日你这出坐山观虎斗似乎很成功,不但替姜嬷嬷报了仇,又恶心了夏老夫人和夏子恒,真乃一举三得!”

夏清歌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瞬子清冷一片“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慕容钰脸上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意,正­色­道“今日你所做的事情必然会引起夏老夫人和夏子恒的怀疑,以夏老夫人的聪明,她此时应该已经将整个过程想明白了,这对你来说有利也有弊,你今后在国公府内就要更加的小心翼翼了!”

“你说的这番话我在布这个局之前也曾想过,不过今日这个结局也是如今最完美的不是吗?”

夏清歌冷笑一声“如今夏子恒还不能有事,以他的手段即便我没有出手,今日齐妈妈和张管事也必死无疑,我只是将他的目的搬到了明面上而已,好让众人都能轻而易举的想到他是杀人凶手,不过这种方法漏洞太多,我也知道老太太等回过神的时候必然什么都会清楚明白过来,不过她知晓了又如何?我就是要她明白,得罪我身边的人就要复出应有的代价!更让她明白,我不是她能随意摆动的棋子。”

慕容钰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孩,此时她的脸上闪现的除了浓郁的恨意就是无比坚定的信念。

而她的脸­色­却苍白憔悴,眼睛周围也带着青紫之­色­,他伸手轻柔的抚在她的脸上“你脸­色­不好,昨晚上是不是没在府中?”

夏清歌抬眼对上慕容钰,眨巴了几下眼睛“你又猜测出来的?”

“你如今应该照照镜子看一看你自己的模样,整个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本来身上的伤势就未曾痊愈,昨个儿又一整晚的不休息,弄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我又何必在费心思去猜。”

夏清歌小脸瞬间暗沉下来,瞪了他一眼“我成了什么样子又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当我是女鬼好了,现在我这个女鬼要休息了,你可以离开了吧?”

“这里是书房!”慕容钰嘴角的笑意加深,看着她气恼的模样,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好,我离开总行了吧!”夏清歌懒得在和他继续废话,转身走出了书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出了书房,夏清歌火急火燎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进入屋内第一件事情就直奔着梳妆台而去,坐在镜台前的矮凳上,当看清楚铜镜内她的模样时,连自己都不忍直视下去,本来从前脸上还有些­肉­感的小脸此时整整瘦了一圈,使得原来明亮如星的瞬子显得空洞无神,嘴­唇­更是­干­裂的厉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清歌脸上蹭的升起一抹烧红,想起刚才慕容钰那死人说的那句‘人不人鬼不鬼’的评价,她突然觉得十分贴切,并且她该死的觉得自己在那家伙面前如此模样很丢面子,从前她可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她何时这么在乎自己的容貌了?

“吱呀!”

房门被外面的一双葱白玉手推开,顺着阳光的照­射­,一身雪白长衫的男子缓步优雅的走了进来。

夏清歌本就恼羞的脸上似乎像是高烧不退一般,烧烫的更加厉害,她撇过脸不去看走向自己的男子,眼看他走进自己,夏清歌站起身就打算离开,却在转身之际被一只有些清凉的手牢牢的抓住。

“慕容钰,你做什么?”夏清歌低垂着头,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而对方看似很是轻柔的握着她的手,却没想到用上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夏清歌用尽了全力都未曾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手里撤出,有些恼恨的抬起头对上这个她十分想要痛扁一顿的男人。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嗯?不过比起刚才要好看多了。”慕容钰温润的笑着,丝毫不将夏清歌脸上的怒容当一回事,看到她脸上绯红的模样,他的心里瞬间愉悦起来。

“被你气的!”夏清歌脸颊越发的滚烫,有些咬牙切齿的磨出了这几个字。

慕容钰低声轻笑,伸手轻柔的捧起她的脸“我帮你把头发散下来!”

“­干­嘛?”夏清歌有些戒备的盯着他。

“睡觉!”慕容钰简短的回了两个字!

夏清歌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慕容钰说的是什么时,本来已经褪下的红晕猛地又火烧起来。

“睡什么觉,大白天的,况且身边还有你这么一个碍眼的­色­狼在跟前,你现在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待会儿我就要让无双她们将你轰出去!”

慕容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俯下头紧紧的挨近夏清歌,将自己的脸靠近她的耳垂,轻柔而沙哑的道“你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只是看你脸­色­不太好,让你好好睡上一觉,你今日若不养足了­精­神,明天又怎么进宫去?”

感觉到脖颈间传来的瘙痒,夏清歌暗骂,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说话这么暧昧不明,让她产生了误会再来嘲笑她。

伸手用力推开慕容钰,瞪了他一眼“什么进宫?昨晚上不是刚刚去参加了朝凤宴么?怎么现在还要去?”

“看来你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慕容钰摇了摇头“昨晚上皇上在宴席结束之前曾经说过,明日德妃娘娘代替太后娘娘去白马寺里祈福上香三日,并嘱咐了一些众臣之女结伴同行,其中就有你和夏雨梦。”

夏清歌不由的伸手扶额,当时她只顾着低头吃东西了,不得不承认宫宴上的菜品味道不错,虽然和秦嬷嬷的手艺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对于她这个从不怎么挑食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品了。

都说喝酒误事,看来只顾着吃东西也误事啊。

“看你这表情昨晚上应该是只顾着吃东西了,所以根本没有听到皇上当时说了些什么。”慕容钰瞬子里忍不住闪过一抹柔软,轻抿的嘴­唇­微微翘起。『』

见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夏清歌明显闪过一抹心虚,他继续轻声道“你昨晚上一直没休息,今日定要补足了方才可以。”

“那好吧,我马上睡觉。”夏清歌泄气的发现慕容钰如今真是像她的管家婆一样,不过,他说的话似乎总是让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嗯,我帮你将头发散下来!”

夏清歌点了点头,乖乖的坐在镜台前,慕容钰走到她的身后,伸手轻柔的将她头上的白玉簪子取下,随着他的动作,一头乌黑轻软的发丝松散的滑下,将头上的一些珠花一一取下来后,慕容钰拿起旁边的梳子轻柔的帮她梳理着一头青丝。

静静看着镜子里折­射­出的影像,女子浅笑着坐在镜子前面,虽面­色­苍白却仍旧难以掩饰她的清雅脱俗之­色­,而她的身后站立的白衣男子,容貌绝世,体态悠然中带着一份自然天成的潇洒,此时,他正微微低垂着头,十分专注的梳理着她的发,夏清歌不由的想到,都说专注的男人最迷人,也许来形容此时的情景十分切合实际,而且,如 ...

(今这个专注的男人专注的事情还是在为她打理头发,这样的男人看在女人眼里,是不是更加迷人?

夏清歌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想起了马车上的那一个深深的吻,想起看到这个男人时心里明显产生的变化,是不是她的心比她的意识提前了一步?让她不断本能的去接纳了慕容钰,走至今日她心里知晓,此时的她和慕容钰的关系再不能用初次相见时的那种感觉来衡量了!

“扣扣!”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小姐,奴婢给您做好了午膳,现在端进来吗?”随着敲门声响起,巧兰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进来吧!”夏清歌侧过脸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走到了桌子前坐下,慕容钰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这时巧兰和无双才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们自进来后就低垂着头,恭敬的将饭菜摆在了桌上,仍旧是两副碗筷,一份放在了夏清歌的身边,另外一份摆在了慕容钰的身边。

等饭菜上桌之后,巧兰方才抬头朝着夏清歌看去“小姐,刚才老夫人身边的小丫鬟冬莲来过一趟,送来了一些金银首饰,奴婢暂时将这些东西放在了库房内了,您什么时候想要看时给奴婢说一声,奴婢在给您拿过来。”

夏清歌点了点头,慕容钰在这里,老夫人身边的人过来自然是不能直接进来这边的屋子,巧兰应该是找了一个借口打发了冬莲。

“夙壑可是用过膳了?”想起那个小家伙,夏清歌嘴角就不自觉布满了笑意。

“如今正在用膳,袭春在旁伺候着,小姐放心!”

“嗯!”夏清歌轻应了一声。

“无事的话,奴婢们就先行出去了。”

巧兰、无双两人转身走了出去,夏清歌看着满桌的饭菜,除了一碗­鸡­汤之外,全部都是素菜,紧了紧眉头不自觉的抱怨了一声“怎么都是素菜?”无双这丫头,平日都是她在小厨房内掌勺,她明知道自己最讨厌吃的就是素菜。

“我吩咐的,你现在身上有伤,不易吃太多油腻的东西。”慕容钰拿起筷子抬手为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了她的碗碟里“赶紧吃饭吧,吃完了就去休息。”

夏清歌额前一排黑线“如今似乎我成了这里的客人了,你反到成了这里的主人。我身边的人为什么都这么听你的?”她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提起这件事情夏清歌就对慕容钰有很深的成见,即便他的魅力再大,也不能和神一样供着他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一句话,别人就会心甘情愿的任凭他差遣,上天造人时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夏清歌昂天长叹一声,重重的摇了摇头“看来我要尽快在组织一批自己的人,不然巧兰、无双、袭春她们早晚会被你这个伪善的面容所迷惑的!”

看到她这番模样,慕容钰清润一笑“是你想的太多,脑子里总是认为她们都听我的,其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因为她们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考虑我的话,她们知道,我吩咐她们所有关于你的事情都不会害你,这样想来,其实她们真正听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这番话能否对你有所帮助!”

夏清歌极少见的没有张口去反驳他,因为在夏清歌的心里也十分明白,慕容钰无论嘴巴多么毒舌,有的时候总是气的她真想自己有一条力大无穷的腿,能一脚将他踹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在她内心深处却很清楚,他每次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是在帮她。

她也许不想承认,就如前阵子慕容钰受伤时还熬夜为她编织彩灯,为她摆下那满山各­色­各样的彩灯一般,她明明是感动的,明明早已经对于他烧坏自己彩灯的事情不气了,可她仍旧拉不下脸去和他说一句缓和的话,到了十里亭时,她其实看出了慕容钰脸上的憔悴,身受重伤又熬了整整一夜,还要在第二天颠簸劳累的陪她一起上凌霄山,她的内心里是感动的,所以,她当时才别扭的找景天说了那番话,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可她依旧没有当着他的面去说。

对于慕容钰,她一直是处于深度矛盾当中,如果是云峥身受重伤,还能为她做这么多事情,她该是什么心态?她知道,那种心态定然是不同的,他二人在她的心里也是不同的,就好比太阳花和夜来香,一种是迎着阳光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迎风招展的,而另外一种却是在夜深人静时,才能独自享受着绽放的欢乐。

所以,她能很随意的和云峥说一些关心的话,可以把他当作极其亲的亲人,却觉得她若和慕容钰说同样的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好吧,我吃就是了。”夏清歌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拿起筷子吃了慕容钰递到她碗碟里的青菜,慕容钰看着她乖乖的吃饭,脸上流露出满意,也低头优雅的吃了起来。

饭后

夏清歌终于体会到如今这身体究竟有多么娇弱,现在的她十分困乏,也没心情在意慕容钰走不走这个问题,见他半躺在自己的软塌之上,她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片刻的功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慕容钰极其优雅的躺在了床边不远处的软塌之上,他手中拿着一本书,随意的看了几页,听到床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时,慕容钰方才放下了手里的书籍,朝着床上极其安静的女子看去。

他坐起身穿上了自己的白鹿筒靴,走至床前坐下,朝着床上的夏清歌看了一眼。

随即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腕把脉,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带着一抹极其闪烁的光芒。

慕容钰抬手轻轻点了夏清歌身上的睡­茓­,伸手将她揽起,他则褪了靴子盘腿坐在夏清歌的身后,伸出双手朝着夏清歌的背部拍去,随着他的动作,片刻后,夏清歌的天灵盖不断向外冒出缕缕青烟,与此同时,她的脸上也不停向外冒着细汗,而慕容钰俊雅的面容上此时也不断向外冒着细汗,嘴­唇­紧抿,双手不断朝着夏清歌的身体内输送着内力。

刚才他把脉时发现这丫头自从吃了万年白雪莲之后,丹田内似乎有一股十分强大的内力悬浮盘绕,若真是如此,他只要将其打通之后,她今后习武必然事半功倍!

——

紫霞院内

巧兰、无双、袭春三人收拾好了院子里的杂役之后,就一起围坐在一棵榕树之下的石桌前,这里正好紧挨着自家小姐的屋子,如今小王爷在里面,万一被人看到了,必然会对小姐的名誉有损,所以三个丫头都十分自发的坐在那里帮忙守门。

“无双、袭春,你们在这里帮忙守着吧,记住了,无论是谁来探望小姐,你们都一律拦住,就说小姐的伤还没有好全,已经歇下了。”

“嗯,巧兰姐姐可是要去云峥公子家里照看姜嬷嬷?”无双、袭春二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巧兰点了点头“嗯,这些时日姜嬷嬷一直是由云峥公子和云伯母帮忙照看着的,云伯母的身体一向不好,小姐还曾多次派咱们前去送过很多名贵药材调养着,如今她眼看着身体有了起­色­,切莫在因为照顾姜嬷嬷而累倒了,小姐今日也说了让我去那里照看上一阵子 ...

(,她也好放心了!”

“巧兰姐姐,我看小姐让你照顾姜嬷嬷是一点,顺带着把姜成大哥也照顾在内也是原因之一吧?我听小姐说,姜成大哥自从姜嬷嬷受伤之后就衣不解带的守在姜嬷嬷床前尽孝,这样的侄子怕比那一般人家里的儿子还要孝顺呢,从前只是觉得姜成大哥人老实本分,从这件事情上看,我倒是觉得他绝对是一个值得姐姐你托付终身的人,而且,咱们家小姐也正有此意呢。”无双­性­子一向直爽,也没有注意巧兰越来越赤红的脸­色­,自顾自的说了一通。

巧兰假装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小蹄子,可真是多嘴多舌的,若在这般不知羞可就别怪我跑去小姐那里告你一桩,让小姐早些给你找个人家嫁出去,省得你不害羞,每日的调侃我!”

袭春看着她二人掩嘴偷笑,无双的小脸瞬间耷拉下来“可别啊,我的好姐姐,我这不是给你闹着玩的吗,你可千万别去小姐那里乱说,小姐可是巴不得给咱们指一门婚事呢!”

“看你还敢不敢在取笑我。”巧兰原本清秀的脸上此时带着一抹胭霞之­色­,说不出的妩媚。

此时房顶之上的三名玄­色­身影一起朝着院子内的身影看去,景铭微微挑眉朝着身边的景天看去“我原本以为你看上了巧兰姐姐,看来应该是我会错了意,原来人家巧兰姐姐早已经名花有主了。”

景天坐在景铭、景泓的中间,听了景铭的调侃,脸上并未显露出什么可疑的神­色­,可清冷的双眸深处却有着一股落寞,举起手里的酒壶豪爽的喝了一口,嘴角微微勾了勾“做咱们这一行的,哪里有资格找人家这种好人家的姑娘,常常在刀剑上讨生活的人是没有资格拥有平常人那些幸福的,你给不了也给不起!”

景铭的一双桃花眼此时也没了笑意,嘴角扯了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夺过景天手里的酒壶昂头大口喝酒,随即伸手潇洒的用衣袖在嘴上摸了一把。

“说的不错!等咱们帮着主子完成了使命之后,若还有这条­性­命活在世上,老子卸甲归田,定要娶了我喜欢的女人一起离开这纷乱的世界。”

“酒,给我。”

随着他二人的感叹,一旁静默着的景泓朝着景铭伸出了手。

景铭刚开始有些愕然,随即就想要大笑出声,可一想到如今自己正在房顶之上,传音效果太好,于是硬生生将这声大笑憋回了肚子里。

“我说景泓,你喝个什么酒?难道你这个冰块喜欢袭春?又或者你喜欢无双那臭丫头?”

眼见景铭满是八婆的望着他,一向沉默寡言的景泓仍旧未曾开口,伸手夺过了景铭手里的酒壶昂头将半坛子酒通通喝了下去,随即将酒瓶子扔给了景天,自己则躺在了房顶上,双眼带着一股醉意眯着眼睛朝着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看去!

“我可告诉你了,无双那死丫头我看上了,是兄弟不能给我抢!”

景泓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丝毫未曾有打理景铭的意思!

“嘘!”景天伸出中指摆出一个静声闭气的手势,随着他的动作,景铭和景泓立刻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既然景天让他们闭气,来此的人定然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一定不再他们几人之下。

三人均是坐起来,旁边的这课榕树刚好能将他们三人遮挡在枝繁叶茂的树叶当中。

此时紫霞院的门外缓步走来了几人,为首的女子体态婀娜,身穿一身浅绿­色­长裙,迈着端庄优雅的步伐进入了院内。

巧兰已经离开,此时院子内只剩下了无双和袭春两人,看到夏雨梦进来,两人纷纷站起身走到夏雨梦的面前行礼。

“奴婢见过三小姐!”

“巧兰姐姐和袭春姐姐不必如此多礼,清歌姐姐可在房间里?前阵子姐姐受伤一直暂居在平南王府,我一直未曾有机会去探望,如今姐姐回来了,我就抽空在厨房内做了几样点心,想着送到姐姐这里给她尝一尝!”

无双低头朝着夏雨梦的贴身丫鬟珍珠的手上轻扫了一眼,轻笑一声“三小姐能时刻惦念着我家小姐,她若知晓了定然很开心的,不过今日真是多有不巧,我家小姐身子不适,自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就沉睡了过去,暂时恐怕不能当面和三小姐您致谢了,若可以的话,您这点心就交给奴婢吧,等我家小姐醒了,奴婢定然会将三小姐这份心意带到!”

夏雨梦朝着紧闭的门扉看了一眼,脸上仍旧是端庄的笑意“哦?这样啊!姐姐的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若不行的话还是传大夫来府里看看吧!”

“三小姐放心,我家小姐在平南王府时,钰小王爷找了一名医术十分­精­湛的大夫,已经帮小姐医治好了,并开了调养的方子,几天下来,按着方子上所开的药吃了后,一日比一日见好,就不必在劳师动众的出府再去请大夫了!”

夏雨梦眼见无双一副怎么说都不会让她进去的模样,眼神微微闪过一道暗光,嘴角的笑意浅了一些,脸上满是担心的模样“唉,真是替姐姐担心呢,既然今日姐姐睡下了,那我就不便在此打扰了,还有劳无双姐姐和袭春姐姐好生照看着。”

“是,奴婢定然会细心照顾小姐,还请三小姐放心!”

听了无双的话,夏雨梦温柔一笑“那无事我就先回院子了。”

她朝着无双、袭春二人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让珍珠将手里的食盒交给了袭春,方才带着四五个丫头走出了紫霞院。

看着一众人离开后,无双和袭春对视一眼,两人均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把大门关上吧,不然待会儿还有人要来!”当两人走回石桌前时,从屋内传出了慕容钰清润的声音。

“是!”

无双应了一声,走到院子的大门口,将房门Сhā上了栓子,这才放心的走回了位置上坐下来。

“这三小姐看上去可真是面善,若不是跟着小姐时间久了,我定然不会怀疑这三小姐是一个图谋不轨的人。”袭春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食盒,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是啊,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无双也颇为感叹了一句,从前和这个三小姐说话时,感觉她十分平和,而且对府里的下人比任何一位小姐都好,不过真正了解了之后,她才渐渐明白,有一种人是喜欢伪装自己的,她用自己最为完美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迷惑着所有人的双眼,让别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进入了她设好的陷阱里面。

相比之下,自家小姐虽然平日看似对任何人都十分冷漠,防备心也很深,可一旦是她认可的人,豁出了­性­命她都在所不惜,就如这次的姜嬷嬷一样,她们看到那个一向安然若是的小姐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时,她们就深深的记住了那一刻的画面,那个因为自己身边的嬷嬷而想尽一切办法要为其报仇时的模样,只怕在那一刻,她们的心也只会甘愿忠心这个人了吧!

——

叮嘱了门外的无双、袭春一声,慕容钰同时收回了手掌,夏清歌的身子没有了背后的支撑,软软的跌在了慕容钰的怀里。

...

此时,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是大汗淋漓,慕容钰揽过她的腰身,伸手将她脸上沾了汗水的发丝撩到了耳后,看着她此时红润的脸­色­,心驰荡漾而起,忍不住低下头朝着夏清歌的­唇­上落下一吻。

觉得自己此时算是名副其实的偷香窃玉,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叹息一声,起身下床拿过一块脸帕沾了清水拧­干­后走回床前,俯下身仔仔细细的将夏清歌的小脸擦拭了一边,一路擦向颈间,随之,衣领外衫被慕容钰轻巧的勾开褪下,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一件白­色­绣着梅花图案的裹群,本来一直专心帮她擦身子的手顿了一下,朝着夏清歌胸口呆呆的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赶紧将有些发烫的脸撇开,慌乱的帮夏清歌擦了擦身子,方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将脸帕重新洗过之后,他褪下了自己的衣衫,也简单的擦拭了一番,方才觉得滚烫的身体舒服许多。

朝着床上此时仍旧酣睡的女子看了一眼,慕容钰摇了摇头,她可真是折磨人,自己睡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他却在这里受尽煎熬。

将脸帕扔进了铜盆内,慕容钰走至床前躺在了夏清歌的身边,点开她的昏睡­茓­,可对方依旧睡的很沉,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东西,夏清歌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似乎入手的手感不错,嘴角还轻笑了一声,移了移自己的身子朝着慕容钰胸口磨蹭过去。

慕容钰一向平静无波的瞬子渐渐暗了下去!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左手带着一抹颤栗的揽过夏清歌的腰身,一个翻身将怀里极其不安分的女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此时,他清澈的瞬子内带着一抹深陷的暗光,不自觉抿了抿嘴­唇­,低头看着自己身下依旧沉睡的女人。

看着那红润的嘴­唇­就在眼前,想起昨晚上在马车内的情景,慕容钰的身体突然由下而上窜上一股燥热的火,他慢慢底下了头,朝着那诱人的晶莹­唇­瓣吻去,带着一抹小心翼翼,轻轻落在了那一张有些冰凉却极其柔软的­唇­上。

脑海里那个深吻浮现在脑海里,慕容钰带着摸索的探舌进去,夏清歌似乎感觉到了身上的不适,轻声吟了一下,就这一声极轻的轻吟就像是一剂带着激素的药物,让身上的男人不自觉的加重了喘息。

他低喘一声,趁着夏清歌轻吟一声,温热的舌瞬间进入了那一份期盼中的温软清香之中。

一双如玉的手本能的跟着体温与呼吸的升温加速而四处摸索,带着一丝冰凉的手不断在夏清歌纤细的腰身徘徊,最后慢慢上移,来到了那神秘而绝妙的柔软之上。

当他的手本能的抚摸上去时,慕容钰的身体不由的颤栗了一下,他离开了夏清歌的­唇­,低头看着自己双手按着的位置一阵怔愣,随即脸颊烧红一片,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

拉过薄被给夏清歌盖好,自己则一直拧着俊秀的眉一眨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想着刚才他的身体反映,一股燥热和赧然的赤红让他面如冠玉的脸颊上遍布红晕!

------题外话------

亲们,这一段有木有初恋的味道?什么都是第一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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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前往白马寺

( 摇曳的烛光透­射­着橘红­色­的光亮,在八角旋转彩灯内不停的燃烧忽闪,屋内被这道光亮照­射­的仿佛铺上了一层模糊的红­色­纱布,处处透露着迷蒙之感。ww

紫­色­的轻纱薄帐轻轻垂落,挡住了床内的视线,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一对男女轻拥而眠,男子身材修长挺拔,女子小女依人,舒服的窝在男子的怀里睡的酣甜。

慕容钰揽过夏清歌的腰身,将身体本能的炽热反映强制­性­的压制下去,两个人呼吸着彼此身上的味道沉沉睡去。

亥时左右

“主子,二十八星宿已经回来了,您现在是否要回府去?”景天站在门外,轻声唤道。

慕容钰缓缓睁开眼睛,瞬子清明透彻,看着尽在眼前的一张清雅灵秀的脸庞,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嗯,回去。”慕容钰低沉的回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不去吵醒床上仍旧沉睡着的女子。

不急不慢的将一身如雪般柔滑的长衫穿戴在身上,束好腰带后,方才穿上靴子下床。

在临走之前,慕容钰坐在床边静静的盯着床上的夏清歌看了一会儿,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方才带着偷窃一般的喜悦心情站起身缓步走出了房间。

“主子!”景天见自家主子出来后,立刻走到了他的身边拱手行礼。

“小王爷,小姐可醒着?”无双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过来,见慕容钰已经出门,便走了上前。

“她一直睡着,现在天­色­不早了,给她送了参茶后记得给她上药,明日早起她还要去兴武门和众人集合一起去衡山的白马寺祈福!”

无双点了点头“小王爷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嗯!你进入吧,景天,我们回府!”慕容钰抬头朝着漫天星辰的天空淡淡看了一眼,收回视线后,在不多耽搁,白­色­身影快速一闪,消失在了夜­色­当中,玄­色­身影紧跟着白­色­身影的身后,也迅速消失!

无双心里赞叹一声,小王爷和景天大哥的武功可真是出神入化,看到两人已经消失,无双方才收回视线,转身步入了夏清歌的房间。

——

慕容钰飞身朝着距离紫霞院最近的一面墙壁而去,当他和景天轻巧的飞跃那面墙壁,平稳的落在一条幽深的巷子后,伸手轻轻挥了挥身上的衣袍朝着前方走去,可不想,两人刚走出不过十米的距离,他的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女子的惊呼声,随着这道声音,一抹浅绿­色­身影直直的朝着他的身前扑来。

慕容钰眼神一闪,瞬子内划过一抹幽暗,身影本能的退后,景天为了保护自家主子,于是在同一时间飞身上前,伸手一抓,将掉落下来的女子牢牢的抓住。

“夏三小姐?”当他稳住掉落的女子后,在看清来人的容貌时颇为讶异的开口。

景天对夏雨梦有些印象,在加上今日夏雨梦曾经去紫霞院看望过清歌小姐,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夏雨梦。

“景——景侍卫!”夏雨梦小脸吓得苍白,似乎是被自己刚才掉落下来的那一刹那吓得失了魂魄,好一阵子她那一双原本如水一般透彻的瞬子,此时变得怔愣无神。

“三小姐,赎在下冒昧了。”景天急忙松开了抓着夏雨梦衣领的手,转身走至慕容钰的身边“主子,是夏府的三小姐。”

慕容钰清透如玉的面容上平静无波,他朝着三步之外的夏雨梦看了一眼,随即抬头朝着这一面最少有四五米高的墙壁扫去。

“三小姐为何深更半夜的会一人单独在此?”

夏雨梦在听到这道含着温润清雅的声音后,就像是在酷暑炎热的夏季里的一滴清泉,缓缓的划过了她的心头,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失神的眼睛方才慢慢有了神­色­。

“小女多谢小王爷、景侍卫的救命之恩,明日就是中秋佳节,这个节日本是一家子团聚的一天,可小女明日要陪着德妃娘娘前往衡山,以至于今年不能和父母极其弟弟一起过中秋,所以想着点一个许愿灯放了,也好慰藉此等遗憾,没想到刚才一个不甚,脚下打滑摔了下来。”夏雨梦用极其轻柔的声音缓缓道来,仔细观看,她的脖颈处还有一道被树上的枝杈刮伤的痕迹!

“原来如此,我说刚才怎么天上有几盏夜灯飘然升空,原来夏三小姐就是那放灯之人。”慕容钰儒雅一笑。

“小姐放灯许愿乃是雅兴,可夜深人静的,你单独一位姑娘家在这里总是不安全的,如今天­色­已晚,若三小姐不嫌弃就让我的侍卫送你回府吧!”

见夏雨梦并未拒绝,慕容钰侧脸朝着景天吩咐道“景天,你这就将三小姐送回修国公府去。”

“是,主子!夏三小姐请吧。”景天上前一步恭敬的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夏雨梦却仍旧静静的站在原地。

虽然此时夜­色­朦胧,可即便是无边的黑暗也难以掩饰眼前男子的绝代风华,夏雨梦双手不自觉的动了动,身子有些发软的瘫倒在地上。

景天看到后,急忙伸手扶住夏雨梦“三小姐您身子多有不适,还是早些回府去着大夫看看吧!”

夏雨梦伸手抚了抚额头,小脸甚是苍白“可能是在这里吹了半夜的冷风,如今有些着了风寒。”

“既然夏小姐着了风寒,还是早些回府去看吧!”慕容钰静静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多谢小王爷关心,可大夫也是人,现在这时辰只怕早就睡下了,小女这也不是什么大病,没必要如此劳师动众。”

她抬起眼帘轻轻看向站在不远处静如青竹一般的男子“小女听闻小王爷您善通医理,可否给小女把脉看看,若是得了风寒,小女回去便可吩咐丫鬟们煎药,这样也省的耽误了明日前去衡山的事情。”

慕容钰清澈的瞬内星光闪闪,静默一会儿,点了点头“夏小姐,还请你将自己的手腕伸出来。”

夏雨梦极其乖巧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神轻轻抬起,带着一抹极其浅显的笑意。

慕容钰抬起宽大的绣袍,一只葱翠的玉手轻轻一弹,在夜­色­中一根极其闪亮的金丝线从他的绣袍内飞­射­而出,金­色­丝准确无误的缠在了夏雨梦的手腕之上。

夏雨梦没想到慕容钰竟然会用这种失传已久的把脉方法,世人都盛传,紫玉公子从不让陌生人靠近自己三步之内,可她却见到了慕容钰主动搀扶着夏清歌,所以今日她才想要试一试,慕容钰真如世人描述的那般洁癖?可如今看来传闻非虚,只是夏清歌在他的心里太过特殊。

“夏小姐的确是着了风寒,不过庆幸的是不太严重,现在你即刻回府去,让你的丫鬟为你熬制一份去风寒的汤药,喝下后休息一晚上方可痊愈!”慕容钰收回了金丝线,抬头淡淡的看向夏雨梦。

“多谢小王爷。”夏雨梦微微颔首福了一礼。

“夏小姐不必多礼,若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慕容钰说完话便准备离开。

“小王爷等一等!”夏雨梦见他打算离开,急忙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了慕容钰的 ...

(身边,而后者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小姐可还有什么事情?”慕容钰微微挑眉,对上夏雨梦不断闪烁的眼神。

此时她心里有些紧张,可仍旧轻声说了出来“小王爷让您的贴身护卫护送小女,那您自己岂不是要单独回去?这实在使不得,若您不嫌弃的话,你就和小女还有景侍卫一起吧,出了前面这条巷子不远就是修国公府的大门口,小女到了那里就可自行回府,这样以来您也不必只身离开了。『』”

慕容钰听完她的话之后,嘴角的笑意未曾减少,可这丝笑容却并未直达深低“既然三小姐坚持,那就一起吧!”

“嗯!”夏雨梦点了点头,对于慕容钰能答应她的提议十分意外,慕容钰并未在多看她一眼,率先朝着前面走去。

夏雨梦识趣的没有靠近他的身边,只是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并排着走,这条巷子很长,但却不宽,一人走一边,中间不过只剩下一米多宽。

景天默默走在身后,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小王爷这么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夏雨梦看这一条路已经走了一半,慕容钰却从未说话,她便只好主动开口了。

“路过而已。”间断的回答了四个字,慕容钰几乎未曾看她一眼。

夏雨梦低垂着脸,掩饰了此时她脸上的一抹晦暗之­色­,在抬起瞬子时,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温柔道“想必小王爷定然是来看望清歌姐姐的吧,不然您也不会大晚上的偏偏路过修国公府了。”

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慕容钰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轻扫了夏雨梦一眼,未曾点头也未曾摇头。

夏雨梦见此继续说道“清歌姐姐不仅人长得绝美,连她的才华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以前小女就觉得清歌姐姐有些与众不同,自从昨日的朝凤宴上,她和小王爷您琴箫合奏了一曲《笑傲江湖》后,就更加确定,这首曲子如今早已经在京城内传送开来,这京城才女的名头怕今后要易主了。”

“三小姐真的是这样看待夏清歌的?”慕容钰侧过脸轻轻注视了她一眼,后者眼瞬清明,虽然此时深夜朦胧,可夏雨梦的眼睛犹如一双晶亮的宝石一般,灼灼生辉,丝毫看不出有其它含义。

慕容钰收回视线,直视前方“才女不才女的,她定然不会放在心上!这才女的名头还是给那些想要的人吧!”

夏雨梦微微顿了一下,方才明白慕容钰这句话的含义,夏清歌为人一向不拘泥于这些凡尘俗世,更不见她追逐名利,她虽然和夏清歌的接触并不算多,可这段时间夏清歌的一切行为她都了如指掌,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定然是深深了解夏清歌的­性­子,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触。

夏雨梦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却极快的掩饰在黑暗当中!

“有时候小女真是羡慕清歌姐姐,有小王爷这样的人用心呵护着,若不是姐姐尚有婚约在身,小女真觉得小王爷和清歌姐姐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容钰淡笑不语,朝着前方看了一眼顿住脚步“修国公府到了,三小姐赶紧回去吧。”

“嗯!”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夏雨梦突然产生了一股惆怅,若这条巷子在长一些该多好,若这个男人真心的笑意是给她该有多好,可一切不过是她的期盼而已。

“小王爷慢走,小女告辞了!”夏雨梦压制了心里的思绪,极其规矩的冲着慕容钰福身行礼,随即不再耽搁,转身朝着不远处那座气势磅礴的红漆大门内走去!

等夏雨梦离开后,一直站在慕容钰身后的景天走至慕容钰的身边低声道“主子,这夏府的三小姐不简单,她的武功绝对不再属下之下。”

慕容钰轻笑一声“你说的不错,看来那丫头这次是遇上对手了。”

“可是给清歌小姐说明此事?这样一来,也好让她平日里多加防范这个三小姐。”

“不必了。”慕容钰摇了摇头“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回去吧!”

“是。”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巷口!

——

平南王府

此时已是半夜十分,可青竹阁书房内却依旧闪烁着光亮。

慕容钰踏进屋内,但见一名灰­色­长衫的男子双手背与身后,此时正侧对着门朝着一幅画卷看的入神。

当慕容钰进入屋内后,他方才收回视线,朝着慕容钰拱手行礼“属下参见主子。”

看了一眼面前带着一张面具的男子,慕容钰嘴角挽起一抹轻笑“这一路上辛苦了。”

“为主子分忧是属下的职责。”无名仍旧低垂着眼眸。

“坐下吧,说一说你这一趟可带来了什么收获!”慕容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无名随着他的话也坐了下来。

“回禀主子,属下按着您的吩咐将您交给属下的那封书信送了出去,他看到后也给您回了一封,请主子过目。”无名从衣袖内撤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慕容钰。

后者伸手接过来,撕开信封将里面一张薄纸抽出来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要回来了!”

无名有些惊讶“这么说当年慈恩大师的预言丝毫不差。”

“嗯,他的预言从未曾有过偏差。”慕容钰瞬子内带着一抹清亮,将手里的纸张放在旁边的蜡台前点燃,一张轻薄的白纸瞬间变成了灰烬轻飘飘的落在了白玉石地面上。

“宫里这阵子可有什么情况?”默默看着那张纸烧成粉末,慕容钰方才淡淡开口。

“昨晚上朝凤宴结束之后,皇上传召了夏子恒,两人在德圣殿内似乎谈了很久,等夏子恒出来时,听说吓出了一身冷汗,看似他们的谈话并不愉快,属下还从宫里的探子那里得到了消息,最近皇上夜夜难以入睡,似乎经常被梦魔缠身,而且听说他私下里让夏子恒去查询清歌小姐的身世以及那个人当年是否真的坠崖身亡!”

“已经二十年了,他还是不相信那个人就这么死了。”慕容钰冷笑一声“你派出无生门的人,打乱夏子恒追查的路线,绝对不能让他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沉,可在这烛光摇曳的晚上,他的笑意却带着一抹极其邪魅清冷之气。

“是!主子!”无名抬眼看了慕容钰一眼接着说道“王爷吩咐属下,这边的事情您不能在继续Сhā手,不然到时候想要撤身就难了,王爷还说,今年年关了,他会派人前来接您彻底离开这里,只要咱们平安到了嘉峪关,皇上就再也奈何不了王爷了!”

慕容钰坐在位置上沉默许久“你告诉他,这件事情从前我都未曾放手,现如今我更不会放手不管,这天下乱就乱吧,与我何­干­?皇帝想要取我的­性­命也要他有这个能耐。只要他好好待在嘉峪关,他一日不来京城,我的­性­命就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老皇帝的安稳日子过不了多久了,这场戏我等了十二年,如今自然要好好看着他是如何从皇位上狠狠摔下来才有意思!”

无名跟着慕容钰十二年,自然知 ...

(晓王爷的话是绝对不会改变他的决定。

“好,属下定然将主子的话带到。”

“嗯,二十八星宿也一直是你统领,明日分出十二星宿暗中跟随我上衡山,其他人就留下来休息几日吧,今后用得到他们的地方还很多。”

无名的眉宇不自觉的皱紧“主子,您明日上衡山可是会遇到危险?若是如此的话,二十八星宿不如一起跟着您上山吧。”

“不必!”慕容钰摇头拒绝“明日皇家前去上香,衡山这几日必然会封山,将外面那些闲杂人等一律阻隔在山下,二十八星宿全部跟过去太过明显,毕竟凤飞郎、慕容策他们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身边也自然是跟着暗卫,以免打草惊蛇,还是派去十二人就好。”

“主子分析的是,属下这就前去吩咐,属下告退。”无名站起身朝着慕容钰拱手行礼后离开了书房。

慕容钰抬头朝着墙壁上悬挂着的那幅画看去,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

——

第二日清晨

无双端着洗漱用具走进了夏清歌的屋内,见自家小姐仍旧是雷打不动的熟睡着,她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铜盆放在了门口旁的架子上,方才走到了夏清歌的床边。

“小姐——小姐,您该起床了,今早上可还要进宫去呢。”

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夏清歌在听到进宫后,瞬子猛地睁开“现在几时了?”

她坐起身抚了抚额头,朝着窗外扫了一眼,心里暗叹自己竟然这么能睡。

“回禀小姐,现在辰时了,奴婢伺候你起身梳洗吧。”

听到才辰时,夏清歌方才放心不少,她点了点头,移动身子坐在了床边弯下身子自己麻溜的穿上鞋子。

“给我选一件素一些的衣服,越素越好的!”

“小姐,您怎么就这么喜欢穿素­色­的衣物?平日穿一穿也就罢了,像今日这般情形,想必各家小姐们皆是挤破了脑袋想着法子的打扮自己,可您却要奴婢给您找一身素­色­的,这恐怕不太合适吧。”无双十分为难的看着自家小姐,明明小姐长得比其它府上的小姐要美的多了,可她却总是不甚在意自己的容貌,穿着上虽然素­色­很适合她,可像今日这样的日子,各家小姐必然都穿着艳丽,自家小姐若穿着朴素了会不会被那些小姐们嘲笑?

知晓无双的担心,夏清歌轻柔一笑,将自己的双手勾在无双的脖颈上“你按着我说的做就是,我做事情什么时候出过问题?”

“嗯,好吧!”无双无奈的点头,转身走至衣柜前,­精­心帮着夏清歌选衣服,她想着小姐既然要穿素­色­的衣物,她也要让小姐即便是穿着素雅也不能被别人比下去。

翻腾了半天,无双终于选出一件最为满意的衣群走至夏清歌的身边“小姐,这件衣服是前几天锦绣阁缝制的衣物,奴婢帮您收到了衣柜里,您还从未穿过呢,今日您就穿这件吧。”

夏清歌洗了一把脸,拿着脸帕擦了擦,方才侧过脸去看无双手里拎着的那件衣物。

鹅黄­色­轻纱软料裁制而成的外群,胸前带着一抹绣着梨花图案的抹胸,腰间是浅粉­色­丝带束腰,衣袖简洁流畅,的确是极其不错的款式。

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一件吧。”

“好,奴婢给您穿上。”无双见夏清歌很满意,她也跟着开心,帮夏清歌穿戴整齐之后,她看了看颇为开心的点头“这身衣裙虽然不够艳丽,不过穿在小姐的身上却十分淡雅脱俗。小姐,现在时间尚早,不如让奴婢给您画一个妆容如何?”

对镜而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清歌也来了一份赏心悦目之感,听无双的话,她也来了兴致“好,不过点到为止就好,我不太喜欢脸上擦太多东西。”

“小姐您的皮肤这么细致光滑,又白净通透,哪里用擦太多东西啊,奴婢就给你擦一点薄粉就好。”

夏清歌点了点头,坐在了镜台前,无双走至她的身前,轻柔的帮她上妆,等一切弄好之后,她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小姐睁开眼看看!”

夏清歌缓缓睁开瞬子,朝着镜子里看去,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画着一个典型的梨花妆,淡雅轻柔,­干­净脱俗,眉宇之间一朵含苞待放的梨花,带着浅浅的粉­色­花蕊十分生动灵秀。微微一笑,这一笑带着深深的暖意,连她自己都险些被镜子里的女子所幻惑。

“好美!”无双看着镜子里自家小姐的模样,不由的赞出口“今日奴婢很有信心,即便小姐您穿着素雅,也绝对不会被别家的小姐比下去的!”

看着无双那极其认真较劲的模样,夏清歌轻笑出声“好了,给我梳头吧,我饿了,走之前总要吃一些东西吧!”

无双吐了吐粉舌,急忙拿起梳子给夏清歌梳头“小姐,您今日想要梳什么发饰?”

夏清歌看着镜子里自己那一头黑亮柔顺的发,想起了那张倾世姿容的脸。

“同心髻吧。”

“好。”无双应答一声后,就低下头认真的帮夏清歌梳理头发,熟练的用梳子勾一缕发丝灵巧的挽成了一个同心固定在头顶,拿着一支通透的白玉簪子固定,身后留下一半长发披散在腰间,巧兰拿过一条浅粉­色­丝带缠在身后的发髻中间,挽出一个蝴蝶翩飞的形状。

等一切弄好之后,无双审视了一番,拿起镜台上的几株梨花形状的珠花Сhā在了发髻两边,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样才和小姐平日梳的同心髻一样呢!”

“是很像。”想起这几次都是慕容钰帮她梳头,每次梳的都是这个同心发髻,看的习惯了,慢慢觉得这个发饰似乎最适合她。

“好了,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给您端早膳过来。”

等无双转身出去后,夏清歌站起身走到另外一间雅阁内,将她平日研制的一些药物带上,并整理了两件衣服和日常用品放在了一个包裹内,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无双也端着早膳走了进来。

“小姐,您怎么自己收拾了?这些事情让奴婢来做就是了。”

“我闲着也没事,自己做就好,而且需要用什么东西也只有我自己最为清楚。”她走至桌子前坐下,一边轻声说道。

“小姐,您这次去衡山,奴婢可以跟着您一起去吗?衡山虽不及凌霄山那么陡峭,可您自己一人前去,身边没有照顾的人,奴婢始终不能放心,还是让奴婢给您一起去吧。”

“不是我不让你跟着一起前去,这次皇上让所有世家小姐跟着前去,寓意是诚心前去参佛论道,皇上曾下了旨意,不可带着随身的奴仆,以免对皇家的声望有损,不过听说宫里有十几名宫女跟随着伺候,也就三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看着自家小姐毫不在意,无双撅了撅嘴巴“您越是这么说奴婢越是担心,上一次就是皇上派人追杀小姐,现在他又让您去参佛,这里面不知有什么­阴­谋。”

“嘘!”夏清歌伸手指了指嘴巴“不许在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看到无双一脸紧张的模样 ...

(,夏清歌叹息一声“你这­性­子该改一改了,太直爽了不见得是坏事,可心直口快一定不是好事!”

“是,奴婢受教了。”无双也觉得自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小姐说的不错,心直口快有时真的会是一把利剑,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好了,你去将咱们剥壳了的核桃仁给我包一纸包,今日杨府的杨姐姐和小月妹妹也跟我一同前去,我带些熟果给她们尝尝鲜。”

“好,奴婢这就去。”无双急忙转身下去,片刻后就拎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纸包进来。

“放在包裹里吧。”夏清歌并未抬头,无双点了点头走至一旁的包裹跟前,将包好的核桃仁放在了夏清歌的包裹内。

正在此时,门外的一个小丫头走进了屋内“回禀大小姐,马车已经备在了门外,三小姐派奴婢前来问一问,大小姐何时启程?”

“回去给你家小姐说一声,现在就可以走。”夏清歌用过早膳之后,无双端着一杯水递了过来,夏清歌接过后漱了漱,方才站起身来。

“是,奴婢这就回去回禀我家小姐。”小丫头得了夏清歌的话,立刻转身出了屋子。

“无双,这几日院子就交给你和袭春了,景铭我让他留下来,这次前去衡山有小王爷在,我不会有事,倒是咱们院子里,切记要保护好彼此,尤其是夙壑!”

“是,小姐放心,这一次奴婢即便是豁出­性­命也定当牢牢守住咱们的院子。”无双十分正­色­的保证,有了姜嬷嬷这件例子,她们彼此之间更加明白,若没有小姐在,这里面的任何一人都可能被人趁机加害。

“嗯,景铭会每日飞鸽传书给我,若一有什么事情,我会立刻知晓。”

简单的和无双交代了一些,夏清歌又去了夙壑的房间,进入他的屋子时,小家伙已经起床了,此时正站在屋子里迷瞪着眼睛,十分迷糊的样子。

袭春为他穿戴整齐,正拿着一方脸帕给他净面,夙壑看到夏清歌进来后,小脸上立刻来了­精­神,展开了一朵灿烂的笑容“姐姐!”

“夙壑今日似乎起晚了哦,景铭师父今个儿怎么没喊你起来练武?”夏清歌轻笑一声走到了他的身边。

“师父说夙壑这阵子很用功,今个儿早上不用起来那么早了,不过待会儿夙壑还要和师父在院子里练武。”

“嗯,夙壑要好好练习,争取将来成为一代大侠!”夏清歌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抱起来走至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才抬眼看向一旁的袭春和无双“这几日我不再,紫霞院的大门尽量关闭,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还有,夙壑和景铭在院子里练武时,你们也可以跟着一起练习。”

“是小姐,奴婢记下了。”一听说能跟着景铭练武,无双、袭春二人均是一喜。

“姐姐,你又要出门了么?”夙壑抬起小脸满是失望的看着夏清歌,姐姐昨天才刚刚回来,怎么又要出门呢?

“嗯,我出去几天,夙壑要记住姐姐的话,除了你景铭师父、无双姐姐、袭春姐姐之外,外面任何人叫你出门,你都不能听她们的,还有,尽量和两位姐姐在一起知道吗。”夏清歌十分认真的叮嘱着,夙壑昂着头看她,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可他还是立刻点头“嗯,夙壑知道,除了咱们院子里的人,夙壑不和任何人说话!”

夏清歌被他这认真劲逗笑了,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认为,好了,夙壑乖,跟着袭春姐姐去用膳吧,姐姐要走了。”她将夙壑放在了地上,袭春立刻上前拉过夙壑的手“小少爷,跟奴婢去用膳吧。”

“好”夙壑乖巧的点了点头,可小脸仍旧是一直盯着夏清歌“姐姐,你要早些回来哦。”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心里柔软一片,无论夙壑是不是她的亲弟弟,这些日子相处之下,夏清歌早已经将夙壑当作了她唯一的血亲,今后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夙壑得了夏清歌的保证,方才依依不舍的跟着袭春出门,夏清歌也随即起身,无双帮她拎着包裹一路送她出了大门。

到了大门口时,外面已经停放了一辆马车,此时夏雨梦、夏霜霜正站在马车前等着她,见夏清歌走来,夏雨梦含笑的看向她“清歌姐姐来了。”

“大小姐!”夏霜霜极其规矩的朝着夏清歌福身行礼。

“让三妹妹、四妹妹久等了!”夏清歌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一一扫过二人,心里颇为讶异,夏雨梦是嫡女,跟随着德妃一同前去衡山并不奇怪,可为何夏霜霜都能跟着一同前去?

“无碍,我和四妹妹也刚刚出来不久。”

夏雨梦看出了夏清歌的疑虑轻声解释道“其它府上人丁兴旺,所以一般都是长女和嫡女陪着德妃娘娘凤辇一同前往,可咱们府上人丁稀薄,除了二姐姐卧床之外,也就咱们三人年纪相仿,五妹妹本也闹着要去的,可三叔说她年纪太小就没让跟来,于是就让四妹妹替补上了!”

“哦。原来如此,五妹妹的确年纪小了一些,前往衡山身边又没有丫鬟跟随,三叔担心也是情理之中。”夏清歌点了点头。

看着夏清歌走进自己,夏雨梦眼神内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原本雨梦就觉得姐姐是极美的,今日姐姐所穿的这身衣裙更使得姐姐颇有灵气,可真好看的紧呢。”

夏清歌假装含蓄的笑了笑“让妹妹见笑了,倒是三妹妹这身石榴裙和四妹妹这身浅紫­色­罗纱裙更明艳一些。”

“呵呵,咱们就别在这里互相夸赞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即可前去兴武门吧。”

夏雨梦说笑一句。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率先上了马车,夏雨梦和夏霜霜随后一同上去,马车前站着三人的丫鬟,将她们的包裹递到了马车内,马车夫方才扬起马鞭,赶着马车缓缓离开。

夏府的马车还算宽敞,三个人坐一辆马车也并未显得拥挤,一路上均是夏雨梦巧笑着说话,夏清歌淡淡答话,而夏霜霜则从始至终未曾多说一句。

也许是身份的原因,夏清歌和夏霜霜均是嫡女出身,可夏霜霜的生母却是府内最不受宠的姨娘,这些年她们呣子又被梁姨娘打压的厉害,所过着的日子比起一般的婆娘丫头都不如,在夏清歌的记忆里,夏霜霜很少露面,也就是最近的朝凤宴和今日前往衡山才算是真正和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有所接触。

夏霜霜长得不错,五官­精­致,面容虽不算白皙,却十分耐看,在加上周身那种羸弱的模样着实能勾起男人们的怜惜之情!

早晨道路两旁的人并不算多,马车畅通无阻的向着兴武门驶去,大约用了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小姐,已经到了。”门外的马车夫恭敬的朝着马车内禀报一声。

夏清歌抬手轻轻挑开帘子,朝着外面扫了一眼,此时兴武门这里已经停放着八九辆马车,她一一扫过一眼,便大概知晓这次陪同德妃一起前去衡山的世家子弟究竟是哪些了,几乎八大世家的子弟们均已来齐!

“德妃 ...

(娘娘驾到!”随着这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马车内的各家小姐公子们纷纷下了马车,恭敬的福身迎接着从兴武门缓缓朝这边驶来的凤辇。

夏清歌、夏雨梦、夏霜霜三人也相继下车站在了最末尾的地方,夏清歌轻轻抬眼朝着已经走进她们的凤辇,大红­色­的纱幔在风中飞舞摇曳,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里面坐着的­妇­人,她头上带着双凤戏珠金翅头冠,头冠两边非别Сhā着一株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身穿一身蹙金绣云霞披,周身满是端庄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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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争风吃醋

( “参见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车撵缓缓停下,从那柔软的红­色­纱幔内传出一道极其温柔清雅的声音“各位世子、小姐,今日你们能随从本宫一同前去白马寺为咱们秦武朝、为皇上、太后祈福,本宫很是欣慰,这次祈福时间为三日,也希望各位世子、小姐们能在白马寺内虔诚上香参禅佛道,为自己极其族人祈福庇佑!”

“是!”一众人齐声应答。『』

德妃满意的点了点头,朝着一旁一位身穿玄­色­长袍高坐与棕­色­骏马上的男子看去“李将军,皇上让你统领锦衣卫保护本宫和各家的公子、小姐,本宫和他们这一路上的安全可就全权交给你了。”

李昭面­色­清冷,英气冷峻的面容微微低垂拱手行礼“娘娘请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保护娘娘和各位公子、小姐的安全。”

“嗯!”德妃透过红­色­纱幔轻扫了一眼站立在车撵附近那些身影,最后落在了夏清歌的身上,深深看了一眼后,她方才转过脸低头朝着一旁的嬷嬷吩咐“吩咐下去,启程吧!”

“是!”老嬷嬷立刻站出来朝着这边的世家子弟行了一礼“各位世子小姐们,德妃娘娘有令,即可启程!”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回到自己的马车之上,德妃娘娘的凤辇行驶在最前面,凤辇前面有四匹骏马呈现一字排开,上面坐着的分别是慕容枫、慕容逸、凤飞郎和慕容策。

而叶檀、柯佑林、欧阳文瑾、李昭和杨家兄弟杨思远、杨子墨,他们则分别护在凤辇两侧。

夏清歌扫过凤辇周围,并未见到慕容钰的身影,紧了紧秀眉心里暗自纳闷,那家伙不是说今天也要一起的么?

“姐姐,走吧!”夏雨梦眼见其她小姐们纷纷上了马车,而夏清歌却仍旧站在原地,只能走至她的身边轻声唤了一声。

夏清歌收起眼眸,转身随着夏雨梦一起走向自家马车跟前,却无意中扫到了一辆在熟悉不过的马车停靠在最为靠后的地方,夏清歌微微挑眉,心里暗笑,原来他没有骑马,怪不得一直看不到他。

慕容钰挑开车窗和夏清歌对上,见她朝着自己这边看来,温润一笑。

夏雨梦随着夏清歌的眼神看去,也看到了慕容钰透过车窗朝着这边看来的俊秀面容,心里微微一颤,随即低下头将自己流露的情绪掩饰下去。

“清歌姐姐!”

正待夏清歌打算上马车时,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夏清歌转身看去,杨子月带着小跑的步伐来到了她的身边“总算给我找到你了,刚才我还一直在找你呢,没想到你是最后一个来的!”

“呵呵,修国公府距离皇宫是最远的,所以路程上就要耽搁一些了,小月妹妹,你是和子伊姐姐一起的么?”夏清歌有些歉意的解释。

“嗯,是的啊,子伊姐姐如今在马车上呢,你跟我们一起吧,我有好多悄悄话要给你说呢。”杨子月拉过夏清歌的手,作势就要往她的马车上拉扯。

“等一等!”夏清歌站在原地,同时也拉住了毛毛躁躁的杨子月“我去你的马车上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子伊姐姐刚才也和我说了,一定要让你和我们坐一起,清歌姐姐,你可别忘记了,你虽然是夏家的小姐,可你也是杨家的表小姐,咱们也是姐妹啊,我不管,我就要你和我一辆马车。”说着话,杨子月紧紧抓着夏清歌的衣袖,死活就不放开。

“杨小姐说的是,清歌姐姐你就和杨小姐去吧,我和四妹妹会照顾好自己的。”夏雨梦十分轻柔的开口,朝着杨子月礼貌的笑了笑。

夏清歌深深叹息一声“那好吧,三妹妹和四妹妹你二人上马车吧,我去和小月妹妹一起,路上若有什么情况了记得派人来通知我。”

“嗯,雨梦省的,姐姐快去吧,其她府上的小姐们可都已经离开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就随着杨子月一同朝着杨府的马车上走去,夏雨梦朝着夏清歌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方才转身看向夏霜霜“走吧!”

杨子月拉着夏清歌上了杨府的马车后,杨子伊轻笑一声看向她“我就知道,小月这缠人的本是定能将你给带来。”

夏清歌摇了摇头坐在了杨子伊的对面,杨子月则紧挨着夏清歌坐下来,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那是当然,我杨小月是谁啊。”

“你啊——。”杨子伊掩嘴笑了笑“哦,竟顾着说话了,今个儿祖母在我们出行前曾让高嬷嬷端来了一食盒的虾仁饼,高嬷嬷在我们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定要清歌妹妹你尝尝鲜。”

她说话间就端出了一个暗红­色­食盒,伸手轻柔的打开盖子,里面那一碟子金灿灿的圆形虾仁饼就袒露在众人面前。

“看上去味道定然不错。”夏清歌赞美了一句。

“尝一尝吧,这是杨府的厨娘最新弄出的新鲜花样,我倒是吃过一次,味道还真是鲜­嫩­呢。”杨子伊拿出一块递给了夏清歌。

后者伸手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入口的感觉满是海鲜的味道,薄薄的一层饼皮内全是腌制好的虾人酱,口感很是鲜­嫩­可口。

“的确是不错。”她吃了一块后发自内心的赞美一句,随即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祖母可真是偏心呢,咱们出门时怎么就不见她如此上心呢,看来今后我和子伊姐姐在祖母心里的位置就要排在清歌姐姐的后面了。”杨子月看似不满的撅嘴,可瞬子里却满是莹莹笑意。

“是啊,所以今后咱们要好好巴结着清歌妹妹。”杨子伊也感叹了一句。

夏清歌瞬子内微微闪动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若从前她们说杨老太君对她是多么多么喜爱,也许她定然十分开心,可是自从得知了一些娘亲当年的事情后,她在听到这句话时就彻底的变了味道。

浅笑一声,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来掩饰了自己内心纷乱复杂的情绪,杨子伊和杨小月并未发现她的反常,尤其是杨小月,自顾着挑开一边的车窗不断的向外张望,似乎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突然得到了自由,仿佛发疯了一般,努力的见证着自己的存在感。

“清歌姐姐,我看到你府上的马车了,在咱们身后呢。”杨子月十分激动的拉着夏清歌的手,指着外面距离杨府马车不远的那辆马车。

“唉!在你家马车不远处的那辆马车似乎是钰哥哥的,我还以为他没来呢,原来他乘坐的马车。”

听到慕容钰的名字,夏清歌方才抬起头朝着外面扫了一眼,在夏府马车不远的地方那辆极其奢华的马车的确是她十分熟悉的。

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意味深长的盯着夏府的那辆那车扫了一眼,随即不再多看,转身坐回了位置上,而对面的杨子伊却是痴痴的盯着前面看的入神。

杨子月眼见自己好奇的事情马车内的另外二人都不甚在意,也只能灰溜溜的转过身来“钰哥哥的白雪可真是糟蹋了,他这次出来竟然让白雪拉着马车,真是不懂得爱 ...

(惜宝马,要知道白雪在整个秦武朝可是顶尖的极品良驹,我还期盼着哪一日钰哥哥能给白雪找一个匹配的上它的妻子,那样以来等它们生下了小马儿,我就讨要过来养大。『』”

“你就打消那个念头吧,白雪的­性­子一向倨傲,眼高于顶,一般的马想要靠近它都难,更别说讨得它的喜欢了,前阵子二公主死的那匹踏雪你总有印象吧,那也算得上是一匹日行八百的极品良驹了,可它仍旧不能靠近白雪一步,所以按着白雪的­性­子,想为它配上一匹母马,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杨子伊收回视线,缓缓开口,打破了杨子月的念想。

夏清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白雪的­性­子和慕容钰那家伙还真是极像的。”

“是啊!”杨子伊也随着夏清歌的话笑出声来。

“清歌姐姐,你唤钰哥哥时怎么直呼他的名讳?什么时候你们这么相熟的?”一直处在自己念想打破的悲伤情绪当中的杨子月,忽然双眼一亮,满是八婆的侧转身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清歌。

她这火辣辣的眼神害的夏清歌脸­色­不自觉的变了变,随即强忍着心虚道“就是一时溜嘴了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杨子伊微微挑眉,瞬子里的笑意燃着点点星光,看样子完全不相信夏清歌这番自圆其说的解释。

“哦?我知道了!”扬子月提高音量,故作惊讶的道“前几日清歌姐姐你从西郊庄子上回来时偶遇了钰哥哥被人追杀,当时你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上演了一场活生生的美人救英雄的戏码——啊!不对,清歌姐姐很美,可钰哥哥也很美,应该是美人救美人的戏码——。”

她话还未说完,夏清歌就伸手朝着她的脑门拍了一下“你是看戏看多了么?成日想象一些天花乱坠、乱七八糟的东西。”

“很疼呢!”杨子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一脸委屈的撅嘴抗议“戏里面不都是这么发展的么?”

夏清歌一脸无语的表情,更暗恨自己已经习惯了对慕容钰直呼姓名!

“好了,你们就莫要闹了,小月可不能将今日这些话四处瞎说,你忘记了么?清歌妹妹可是有婚约在身。”杨子伊­性­子一向心细,她知晓杨子月心直口快,担心她哪一日不小心将刚才那番话说出去,那真是给夏清歌带去了大麻烦,于是急忙开口提醒了一句。

杨子月努了努嘴巴,收起了玩笑,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吧,我不闹清歌姐姐就是了。”

——

衡山位于京城偏北的一座山脉,由于这座山最靠近京城而且山上风景秀丽,山清水秀,山顶之上又修建了秦武朝最大的皇家寺院,所以这衡山又被世人称颂为小佛山,与福州的佛山并称双灵圣山。

大队人马大约行驶了三个时辰左右,终于来到了衡山脚下。

德妃娘娘的凤辇已经停了下来,衡山的山路虽然不像凌霄山那般陡峭,可大队的马车却根本上不去,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待会儿众人要下了马车步行上山了,这样也显示了对佛祖的真诚之意。

德妃在金嬷嬷和四公主的搀扶之下缓缓下了凤辇,夏清歌、杨子伊和杨小月也纷纷下了马车,她们的马车最为靠后,所以等她们下车后,前面的叶玉卿、宋玲娣、箫玉蝶还有欧阳昕瑶、凤玉娥和翁昭仪的妹妹翁葶雅也纷纷下车等候在外面。

德妃娘娘转身朝着这边走来,绝美娇艳的面容上满是温和的笑意“各位小姐跟着本宫来此辛苦了,待会儿咱们还要一同上山,这山路狭窄弯曲,各家小姐们一定要小心一些。”

“多谢娘娘关心!”

“咱们现如今在外面,你们也不必如此多礼,随意一些就好。”德妃娘娘话刚刚说完,山脚下就有一群人朝着这边跑来,为首的男子身穿红­色­官府,头上带着官帽,看到他官府前的图案,猜测此人应该是这衡山县的知府,而他身旁的男子也同样身穿红­色­官袍官帽,可图案却比中间这名男子小了一个等级,这位应该就是这里的知县了。

夏清歌朝着二人轻扫一般后便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微微低垂下头,并不在多看一眼。

“下官衡山知府曹葛、下官衡山知县陈志远参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衡山知府和衡山知县两人跑进跟前后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后跟着的师爷、随从也纷纷跪下,整个身子深深埋在地面上行了一个大礼。

“曹大人、陈大人请起吧。”德妃低头朝着二人看去,轻声说道。

“多谢娘娘。”两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均是低垂着头,知晓这里的人都是王宫贵为的子女,他们自然不能随意乱看。

“今日本宫代替太后娘娘前来衡山祈福上香,这三日内对两位大人多有打扰还望海涵。”德妃见他二人十分恭敬,面­色­上也显露出一丝满意。

“娘娘能亲自前来衡山,是衡山百姓的福音,百姓们和下官欣喜不已,万万谈不上打扰。”

德妃很是满意的轻轻点头“嗯,既然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曹大人,若没有什么事情本宫就上山了,这里的马车还望曹大人能帮忙照看着。”

“娘娘尽管放心,下官在娘娘前来之前就在这附近搭建了营帐,除了守山的侍卫之外,下官还特意请来了饲养马匹的师傅。”

“嗯,曹大人细致入微,等本宫回宫之后定当在皇上面前为曹大人多加美言几句。

”多谢娘娘。“曹知府脸上明显闪过欣喜之­色­,他立刻跪下来朝着德妃再次跪拜,能在衡山遇到宫里的贵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年他能否升官也就指望着这次德妃上白马寺祈福这件事情了。

德妃娘娘在四公主和金嬷嬷的搀扶之下率先上了山,她的身边一直由慕容逸和李恒前后保护。

众人一路朝着山上走去,山路均是有石板堆砌而成,每一台石阶都很高,男子还好,今日那些盛装打扮的小姐们则是惨不忍睹,这里面最为狼狈的就是叶玉卿,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宫装拖地长裙,头上更是盘了一个繁琐沉重的发饰,每走上一步,她的头饰都颤颤悠悠,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散架了一般,长长的裙摆不断的被自己在不小心之下踩到,此时她整个脸­色­都是一片­阴­沉晦暗之­色­。

这条山路只能两人并排而行,欧阳昕瑶和自己的哥哥欧阳文瑾走在五殿下的身后,叶玉卿和宋玲娣一起,箫玉蝶和翁葶雅走在叶玉卿和宋玲娣身后,而夏清歌和杨子月则走在箫玉蝶、翁葶雅二人身后,后面依次是夏雨梦和夏霜霜、杨子伊和杨思远,凤飞郎、叶檀、慕容钰、柯佑林和杨子墨则走在最后面。

当一行人走至半山腰时,不知是谁突然惊呼一声,随即前面一个身影瞬间朝着身后倒来,眼前的突发状况让众人措不及防。

夏清歌眼神微闪,只轻扫了一眼便反映极快的将杨子月护在身后,而前面倒下来的身影却直朝着她而来。

眼见已经来不及闪躲,夏清歌正准备伸出双手去揽住那人,正在关键时刻,她的脚腕处突然一麻,紧跟着脚下 ...

(打滑失去了平衡,而前面倒下的人也已经朝着她扑来。

咯吱一声,夏清歌能清楚的听到自己脚腕传来一声脆响,当她紧闭着眼睛以为自己这次必定要摔下去时,却有一个身影及时上前将她揽腰护在胸前,而他也同时将倒下来的身影揽住。

夏清歌抬头朝着眼前的男子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惊讶,面前的男子温润如玉,气质优雅,身穿一件蓝白相间的素­色­长袍,面­色­清秀绝伦,她知晓凤飞郎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武功,显露在众人面前的他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摸样,而如今,他的突然就等于是被迫显露了自己的伸手,夏清歌心里明白这对于他来说很可能是一个大麻烦,毕竟如今皇上盯得最紧的就是镇国公府。

”你没事吧!“

凤飞郎低头关心的看着她。

”没事!“夏清歌摇了摇头,身子本能的离开了凤飞郎的怀抱,可刚刚想要站稳,脚下却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你崴到脚了?“凤飞郎眼看她脸­色­如此苍白,急忙上前一步将她搀扶起来。

”清歌姐姐你没事吧。“杨子月、夏雨梦、扬子伊和夏霜霜纷纷走到了她的身前。

夏清歌摇了摇头,松开了凤飞郎的搀扶。

”多谢凤世子及时揽住小女。我没事。“

凤飞郎眼神暗了暗,伸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收了回来”没事就好。翁小姐你呢?“他转过脸看向那个跌坐在石梯上的女子,此时她的发丝凌乱,衣服也已经沾满了灰尘,眼眶内闪着泪水,十分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我没事。“

”翁葶雅,你怎么这么不长眼,难道你没看到郡主的裙子被你踩成这样了么?“宋玲娣不悦的低头朝着瘫软在地上的翁葶雅看去,眼神里满是怒意,而叶玉卿的脸­色­就更不必说了,若不是钰哥哥在此,她定要好好收拾这女人一顿。

”不是我,我刚才——。“翁葶雅被宋玲娣这么一讥讽,眼泪立刻夺眶而出,哽咽的解释着,却越说越理不清楚她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先起来再说吧。”夏清歌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弯腰将翁葶雅搀扶起来。

“谢谢清歌小姐。”翁葶雅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似乎很是意外,这一群人当中夏清歌是第一个站出来搀扶她的人,湿润的眼眶内带着莹莹泪水可脸上却满是感激的模样。

“举手之劳而已。”夏清歌不甚在意的淡笑一声,收回了双手,她打心眼里不怎么喜欢翁昭仪,所以连带着眼前这翁葶雅也一直没有什么好感,但看到叶玉卿和宋玲娣那咄咄逼人的姿态,她就一阵反感,搀扶她一把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翁葶雅见夏清歌对自己很冷淡,心里明白缘由也不再多说,她朝着叶玉卿看去“郡主,小女这一路上走路都着实小心,一直在注意着抬脚,生怕踩到了您的衣裙,刚才小女的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小腿上一疼方才失了平衡,还望郡主见谅。”

叶玉卿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难不成还有鬼了么?翁小姐,想要编造瞎话也要选择聪明一点的方式,你这么粗略的说法谁会相信,当本郡主是三岁小孩儿么?本郡主这一身衣物可是名贵的很,被你这一脚踩下去岂不是等于作废了?你让本郡主如何在穿着它出来见人,如今本郡主弄得如此狼狈均是拜你所赐。”

“等回京城了小女——小女赔偿郡主一件一样的可好?小女真的不是有意要踩上郡主您的衣裙的。”翁葶雅对上叶玉卿怒火中烧的瞬子,眼神闪过胆怯之­色­。

“赔给我?哼!你当本郡主是什么?难道我堂堂东平郡王府的郡主还要你的施舍不成?”

“三妹妹,你还有完没完,翁小姐都给你道歉了,又说等回了京城后赔你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你怎么还不满意?德妃娘娘可是已经走远了,你想让大家伙在这里和你一起谈论你的衣服么?谁让你穿的这么繁琐了?你看看清歌丫头,若你的穿衣打扮有她一半的简单清爽,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狼狈了。”叶檀毫不留情的将叶玉卿数落了一顿,极其不耐烦的撇了她一眼。

“你——。”叶玉卿脸­色­红白交加,叶檀虽是她的哥哥,可他在外人面前却从未曾护过她,尤其是在夏清歌的面前,他明明知道她最恨的就是这个贱人,他却总是拿着她和夏清歌那个贱人相提并论。

叶玉卿感觉自己的胸口里堵着一口恶气,咬牙切齿的瞪了夏清歌一眼。

“一个乡野村姑而已,她自然是不配本郡主这等端庄大气的衣物了,若本郡主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岂不是掉了这软轻纱的价值?”叶玉卿满是骄傲之­色­的抬起下巴,撇了夏清歌一眼,虽然看到夏清歌的穿着打扮着实在心里嫉妒了一番,可眼神里的嫉妒瞬间变成了蔑视,夏清歌这贱人不过是长得不错而已,论气质和高贵,她怎么能和自己相比?

叶檀看到叶玉卿这般神­色­,翻了一个白眼,嘴角微扯正想说话,他身后的柯佑林则屁颠屁颠的走上前来,一身红­色­长袍显得妖艳无比、妖娆多姿,他朝着夏清歌扫了一眼,在朝着叶玉卿上上下下仔细审视了一番,微微挑眉,轻笑一声道“难道本世子的眼光落后了不成?清歌小姐这身衣物穿在她的身上趁着她出尘无暇颇有灵­性­,而明珠郡主嘛!”柯佑林撇了撇嘴巴,抬起右手拇指在自己白净的下巴上极其潇洒的擦了一下,随即惊喜的从衣袖内掏出一面做工十分­精­细的铜镜“我不好意思当面评价你,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叶玉卿本来高高抬起的下巴,却在柯佑林伸出铜镜对上她的脸时惊愕的站在原地,此时小小的铜镜内,映­射­出一张极其恐怖的脸,今天早上­精­心装扮的妆容因为爬山出汗已经彻底变花了,头上盘着的发髻也歪歪斜斜的垂落下去。

在扫了夏清歌一眼,鹅黄­色­的长裙清爽无比,脸上那朵梨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莹光亮,为她绝美的容貌更增添了一份灵秀之气。

看到了自己和夏清歌的鲜明对不,她不受控制的一声大叫,极其狼狈的转过身挑起裙子朝前跑去,似乎在无脸面向众人。

看着叶玉卿竟然真的被自己的容貌吓跑了,柯佑林无聊的耸了耸肩“就这么被吓跑了?她只看了一眼而已,我都看了她好多眼了。”

看到柯佑林如此模样,夏清歌嘴角忍不住的轻笑一声。柯佑林转过身朝着夏清歌眨了眨水亮的眼睛,随即像一条软骨蛇一旁攀上了叶檀的胳膊“我帮你把你妹妹解决了,你要怎么感激我。”

“我送你一拳头。”叶檀脸­色­由白转绿,伸出一拳头就朝着柯佑林胸口而去,柯佑林急忙退开他身边,极其哀怨的盯着他看“你怎么现在换位置了?从前不都是打脸的吗?”

叶檀嘴角的笑更深了一些,得意的挑了挑俊俏的眉毛“因为我发现打你的胸比打你的脸要管用多了。”

说完话叶檀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到了夏清歌的身边“丫头,崴到脚了,千万不要逞强,不行我背着你上山怎么样?”

“不必了!”

...

夏清歌还未来得及答话,就被身后那道极其温润的声音打断,众人一致侧脸看去,见慕容钰越过众人缓步朝她走来。

“没有能力时就不要自作主张、多管闲事。”带着一丝不约,他走到夏清歌的身边,旁若无人的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夏清歌的脚环,而夏清歌却并未躲闪,低头看向他。

众人看到眼前的情景均是吸了一口凉气,慕容钰竟然会亲自蹲下身去帮夏清歌查看伤势?这情况出现在其他人身上还算正常,可众人均是知晓,慕容钰的洁癖十分严重,又怎么可能主动靠近一个人?可夏清歌却成了三番四次打破这个规矩的人。

叶檀眼神内闪过一抹神采,微微挑眉朝着凤飞郎看了一眼“清歌丫头,既然有人要照顾你,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咱们山上见。”说完话,他不看众人一眼,抬脚飞身朝着前方飞去,柯佑林看了夏清歌和慕容钰一眼,嘴角微微一勾也跟着叶檀闪身离开。

慕容钰站起身对上夏清歌清亮的瞬子,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的脚崴的很严重,骨头已经离位,必须尽快接骨才行。”

“啊!这么厉害吗?”杨子月满脸愧疚的模样,她上前一步想要拉扯慕容钰的衣袖,却被后者快速闪躲开来。

杨子月眼看慕容钰躲开了自己,方才拍了拍脑门“我看到钰哥哥你亲自给清歌姐姐查看伤势,还以为你的洁癖好了,是我多心了,钰哥哥你怎么会好呢?不过你可千万要把清歌姐姐的脚伤治好了啊,她是为了救我才扭到的,若不是她,我现在只怕已经像雪球一样滚出十几米了。”

“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夏清歌忍不住想笑,可脚上火辣辣的疼却让她苦笑一声。

“还逞强。”慕容钰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搀扶着站好“德妃娘娘她们已经走远了,子伊妹妹、小月妹妹,你们和其她小姐们先一起上去吧,清歌小姐的脚伤怕一时半会的是走不成路了。”

“清歌小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才把你害成这样的。”翁葶雅脸上满是抱歉的神­色­。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夏清歌朝着身旁的夏雨梦看去“三妹妹,你和四妹妹也先一同上去吧,省的待会儿德妃娘娘问起了,咱们姐妹三人都不再场。”

“这?”夏雨梦很是担心的看着夏清歌“清歌姐姐,要不这样吧,让四妹妹先和一众小姐们上去,我留下来照顾你好了。”

“还是我留下来吧。”杨子月上前搀扶着夏清歌“清歌姐姐刚才是为了救我才崴到脚的,自然是我留下来照顾她最好了,是吧清歌姐姐。”杨子月侧过脸冲着夏清歌眨巴了几下眼睛,夏清歌嘴角微微勾了勾没有言语。

“我看这样吧,我和小王爷留下来照顾清歌小姐,思远、子墨陪同各位小姐一同上山吧,小王爷说的对,待会儿德妃娘娘若看到咱们都没有上去必然会担心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凤飞郎看了夏清歌和慕容钰一眼,方才淡淡开口。

站在一旁的凤玉娥不悦的撇了夏清歌一眼,眼神里满是憎恨,她上前一步,拉过凤飞郎的衣袖撒娇道“哥哥,我也要跟着你留下来。”

“玉娥!不许胡闹。”凤飞郎清秀的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不悦,带着温怒的声音轻声警告。

“哥哥,你和小王爷都是男子,就留下清歌小姐一个姑娘家和你们在一起总是多有不妥,还是让玉娥留下吧,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女孩子家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话,凤玉娥扫了夏清歌一眼,眼神里满是清冷厌恶却要强自忍着,夏清歌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看向凤飞郎“凤世子,眼看这天­色­就要黑了,大家若因为我一个人而耽误了行程,小女心里实在愧疚难当,不如你就先带着令妹一同上山吧,凤小姐说得对,小女毕竟是女儿家的只让小王爷在此也不是办法,那就让我家三妹妹陪着我好了。”

夏雨梦在听到夏清歌这句话后,瞬子猛地一闪,似乎对于夏清歌让她留下来有些意外,毕竟按交情说,杨子月和夏清歌的关系一向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杨子月也很是纳闷,拧紧了秀眉“清歌姐姐,你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陪你?”

“你­性­子太跳脱了,不稳当,我害怕你没照顾好我,倒是把我害的更惨。”夏清歌玩笑了一句,杨子月脸­色­红­色­红“好吧,如果你这么说,你家三妹妹的确是比我稳当一些。”

“你还知道自己的缺点!”杨子伊摇了摇头轻笑道“清歌妹妹,你真的不用我们留下吗?”

“不必了,你们赶紧上去吧,这里有小王爷和我家三妹妹就可以了。”夏清歌十分坚决的回答,她能感觉得到凤飞郎一直在盯着她,可她却觉得有些事情不明确表态的话,会让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趋于复杂!

夏清歌婉转的拒绝了凤飞郎,后者的脸­色­暗了暗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既然小王爷留下来照顾清歌表妹,那我们也就放心了,咱们现在先上去吧,等见了德妃娘娘后也好说明缘由!”杨思远上前说了一句。

“那好吧,那清歌妹妹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咱们山上见。”杨子伊也点了点头。

箫玉蝶和宋玲娣站在原地一脸的不耐烦“我说杨小姐,杨公子,夏清歌不过是崴到脚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伤,至于如此兴师动众的么?你们难道没看到这天眼看着就快要黑了,咱们在不上去,只怕连下榻的禅房都被别人抢没了!”箫玉蝶带着一抹讥讽不屑的口气冷冷说道,旁边的宋玲娣也扯了扯嘴角“是啊,一个人崴了脚还要咱们一大伙的人守在身边,当自己是谁啊,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箫小姐、宋小姐,这山路是我们堵了么?我们关心清歌妹妹似乎和你二人没有丝毫关系吧,您二位如果不想等,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就是了,谁拦着你们不成?”杨子伊很是气愤的瞪了她二人一眼。

见过不知廉耻的,可没见过不要脸还理直气壮的,她们为什么没走?这天快黑了,只怕还没到山上天­色­就彻底黑下来了,她们自然是因为害怕才不敢独自上去。

杨子月也满是鄙夷的撇了她二人一眼,接着杨子伊的话继续讥讽道“我看有两个胆小如鼠的人是不敢自己上去才对,想等着咱们一起走呢,不过这两只老鼠也太不知好歹了,既然等着咱们就要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等着去,竟然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子伊姐姐,大哥、二哥,咱们待会儿上去的时候走快一些,省的那些不招人待见的老鼠紧跟着咱们。”

脆生生的一番讥讽之语说出,杨子月连说带骂的狠狠还击了箫玉蝶和宋玲娣二人,气的她们两个的脸­色­由白转黑,最后一想,此时留在这里的人均是和夏清歌关系非浅的,若她们在多说不中听的话,真的被他们半路丢下岂不是自讨苦吃。

虽然此时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更是一口怒气憋在心口难出,可一想到杨小月的话,她们也只好沉默的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敢在说下去。

“好了,你们赶紧走吧。”夏清歌根本无视站在一旁的箫玉蝶 ...

(和宋玲娣,她二人整个就是两只到处刺人的刺猬,说白了,这种人没有多坏,可就是嘴巴很欠扁而已,怎么都不招人待见!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杨思远也不悦的撇了箫玉蝶和宋玲娣一眼,尤其是宋玲娣,家里人竟然还想着让这种女人做他的妻子,他如何能要?

宋玲娣看到杨思远投来那不悦的眼神,身子明显抖了一下,急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杨子伊搀扶着翁葶雅走在前面、杨子月和凤玉娥走在后面,杨思远、杨子墨看了凤飞郎一眼,见他仍旧静静站在原地。

“凤世子,咱们走吧!”

凤飞郎抬眼朝着慕容钰深深看了一眼,随即转过脸低头看向夏清歌“照顾好自己,小王爷,清歌小姐就交给你照看了,我希望等会她上来后能够毫发无伤。”

含着一抹警告的声音淡淡从凤飞郎的嘴中传出,慕容钰青华般的瞬子微微一动,带着一抹流苏般的神采勾­唇­浅笑“不劳凤世子关心,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夏清歌脸上微微一抽,心里暗骂,慕容钰这厮总是说话这么让人想要揍他。恐怕现在最想揍他的人不是她,而是凤飞郎吧!

心里叹息一声,夏清歌抬眼对上凤飞郎的瞬子“凤世子赶快走吧,要不天­色­越来越黑了。”

“嗯!”凤飞郎压幽暗的瞬子微微轻闪,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方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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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睚眦必报

( 夏霜霜在走之前抬头看了夏清歌一眼,轻声说道“大小姐,霜霜先走了。ww”

夏清歌看着她点了点头,夏霜霜方才低垂下头,跟在凤飞郎的身后离开。

此时太阳被四周的山峰淹没,只留下了一层橘红­色­的晚霞。

慕容钰将夏清歌搀扶在旁边的石台上坐下,随即轻揭衣袍蹲在了她的面前“我要帮你将骨头纠正,可能有点疼。忍一忍一会儿就好。”

“嗯!横竖都是一刀,下手利索一点。”夏清歌咬了咬­唇­,此时她已经感觉到自己整个右脚都已经肿起来了。

慕容钰轻笑一声,抬起头看着她“要怕的话就扭过头去,看你现在这样子,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有些好笑!”

夏清歌脸­色­闪了几种颜­色­,最后带着一抹嗔怒“谁说我害怕了,就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别在这里给我磨叽。赶紧的!”

慕容钰不再跟她斗嘴,摇了摇头低下头伸手轻轻抬起夏清歌受伤的右脚,随即就要作势将她的鞋子褪下,却被一道声音及时制止。

“小王爷,这怎么可以?还是让小女帮姐姐脱鞋吧。”夏雨梦看着慕容钰的动作,清秀的脸闪过一道冷光。想起昨晚上慕容钰帮她把脉时的情景,仿佛和此时他对待夏清歌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里突然堵得难受。

慕容钰轻笑一声,夏清歌微微挑眉轻笑一声,抬头看了夏雨梦一眼并未说话,转过脸看向慕容钰,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慕容钰和她对了一眼,方才侧过脸看向夏雨梦“夏小姐,我若不帮她脱掉鞋子,怎么帮她纠骨?”

“还是让我来吧!我毕竟是女孩子,若真的让小王爷亲自动手的话,我想姐姐应该也会不好意思的,毕竟姐姐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夏雨梦看似十分为夏清歌着想的说道。

“三妹妹倒是想的十分周到,可待会儿你帮我脱了鞋子,还是要他帮我纠骨,这有什么区别呢?还是不要麻烦三妹妹了,我相信他。”夏清歌低头朝着慕容钰温柔一笑“脱吧!”

慕容钰对上夏清歌戏弄的瞬子,心里了然,也不去在意夏雨梦的话,低下头很是轻柔的帮夏清歌将鞋子脱下来,可即便如此轻柔,夏清歌还是忍不住疼得打的一个寒颤。

“忍着点。”当看到夏清歌脚上的情景时,慕容钰低垂的眼帘也暗了下去,他没想到她的脚竟然崴成了这样?

“嗯!”夏清歌撇多脸不去看自己脚上的情况,她已经能猜测到自己平日那一只莹白如玉的小脚丫想必此时已经变成了正宗烤猪蹄。

慕容钰伸手握住她的脚底,伸手用力一拧,就听到咯吱一声脆响声,夏清歌吸了一口凉意,牙齿紧紧咬在自己的嘴­唇­上,白皙的牙齿已经沾染了红­色­血滴,眼睛紧紧闭气,可眼角还是本能的留出泪水,看到她此时的情景便可想而知伤筋动骨究竟有多疼。

帮她将移位的骨头接好之后,慕容钰重新帮她穿戴好鞋袜,将她的裙子放下,方才抬头看向夏清歌,见她嘴角已经被自己咬出了鲜血却并未听到她刚才痛呼一声,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受伤时的情景,身中迷药的她为了能成功脱离马车,竟然毫不犹豫的拔出簪子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刺去,当时他心里在想,那是需要多少的勇气才能做到毫不犹豫?前阵子她为了替他挡下那一箭,身中剧毒,替她拔箭时,她也是这般一声不吭,他方才渐渐明白了她,一个比男人还坚强的瘦弱女孩,她的意志力让他敬佩,如今这脚伤对于她来说的确是算不得什么了。

伸手拿出一条丝帕帮夏清歌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疼么?”

夏清歌扯了扯嘴­唇­,缓缓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后,方才觉得刚才那撕裂般的疼痛减缓了一些,这才有力气看向慕容钰那绝尘无暇的脸,没好气的哼唧一声“要不你也试一试?”

慕容钰被她那哀怨的表情逗的轻笑出声“我抱你上山,到了山上我在去慈慧大师那里讨要一瓶蛇胆酒,帮你擦一擦,这样有助于消肿化瘀。”

慕容钰说完话抬眼朝着四周看去,此时整个山路上只剩下了他和夏清歌、夏雨梦三人,四周都被一片灰蒙蒙的景象,周边还不时的传出野兽的嗷叫声,在这般死寂的夜­色­当中听上去十分凄凉诡异。

夏清歌朝着夏雨梦看了一眼,嘴角扯了扯,娇俏一笑“这次我不要你抱着,我要你背着我。”

慕容钰看出她的心思,低低一笑,温润开口道“背着你和抱着你有什么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的,这里还有我三妹妹呢,待会儿上山的时候,我不放心她在咱们后面走,而且如果我要想和三妹妹说话,窝在你怀里自然没有爬在你的背上方便了,是不是三妹妹?”

夏清歌含着浅浅笑意转脸看向一旁的夏雨梦,此时她的整张脸都被夜幕降临的黑暗所笼罩,看不出此时夏雨梦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可夏清歌却能深深的感觉到,那双瞬子里此时散发出的那种哀怨和仇恨的光芒是多么强烈。

“是啊,这一路上山路崎岖,天­色­又黑又暗的,如果我不和姐姐还有小王爷在一起,独自一人的话一定会害怕死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转过脸撇了慕容钰一眼,暗骂他是一只花蝴蝶,走到哪里都惹下烂桃花。ww

“走吧!”慕容钰收到了夏清歌投过来的眼神,看似心情不错的转过身去,蹲在夏清歌的身前,夏清歌毫不扭捏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慕容钰确定她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加在自己身上时,方才缓缓站起身来。

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亲昵的极其自然的男女,她藏在衣袖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在握紧,方才能忍住那种愤恨的情绪。

“三妹妹,咱们走吧。”夏清歌若无其事的转过身轻扫了夏雨梦一眼。

“好的!”夏雨梦脸上僵了一下,方才强自挤出一抹笑意缓步走上前来。

慕容钰背着夏清歌走在前面,夏雨梦紧跟着两人走在后面,道路虽然崎岖难行,庆幸的是今日中秋佳节,天上的明月甚是皎洁明亮,映­射­的道路还算清晰。

“今天的月亮很圆!没想到咱们的中秋节竟然是在攀山路上度过的。”夏清歌爬在慕容钰的背上,侧过脸朝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亮看去。

慕容钰随着她的视线抬头朝着天空看了一眼,随后侧着脸看了轻扫了一眼爬在自己背上的女人“你这一年的中秋节应该是最有记忆的,崴到脚之后悠闲的爬在我的背上,随着我的脚步,你还能看到不同角度的月亮,和往年相比今夜岂不是过了一个与众不同、一生难忘的中秋节?”

夏清歌嘴角抽了抽,翻了一个白眼瞪着慕容钰的后脑勺看了一眼“我在感叹咱们这中秋节过的凄凄惨惨,怎么到你嘴里就彻底变了味道?”

“同样的月亮,不同的心境而已,换一种想法你不觉得今日的中秋节是特别的么?”

夏清歌细想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有点心酸,不过很励志。”

...

( 慕容钰轻笑一声不再答话,有的时候从这丫头嘴里说出的话总是那么新奇!

“呵呵,清歌姐姐,小王爷说的不错呢,咱们怕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攀着山路欣赏着中秋的月­色­,山路曲奇盘旋才使得咱们能看到不同的月­色­,这样的幸事实乃三生有幸呢。”

夏清歌在听了夏雨梦的话之后不由的抖了抖,慕容钰这番话虽然也是这么个意思,可他也不过是用来抚慰此时大家伙的窘迫,以此话让她好受一些罢了,怎么到了夏雨梦的嘴里就成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遇了?

“三妹妹,你若觉得在这山路上看月亮是三生有幸,怕这一辈子你的幸事就太多了一些,一年有十二个月份,每个月份里都有一次月圆之日,你若真的喜欢在这里看月亮,一年就能看十二次之多,若真的要看三世的话,那岂不是很忙了?”夏清歌毫不留情的噎了她一句。

夏雨梦脸­色­微微一僵,轻笑一声“姐姐的想法太认真了一些,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对上夏雨梦有些发白的脸­色­,夏清歌淡然一笑“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三妹妹别当真就好,山路慢慢,总要给自己制造一点乐子才好玩,我觉得刚才小王爷也定然是开个玩笑话,咱们都乐呵乐呵岂不是才有过节的气氛!”

“姐姐说的是。”夏雨梦原本打算趁着夏清歌听不懂慕容钰这番话的深意时,她能及时当着慕容钰的面体现出自己能领悟到他这番话的含义,却不想却被夏清歌无心的几句话曲解了她的深意,使得她不但没能在自己心仪之人面前得到表现的机会,反而当着他的面弄得自己如此尴尬!

慕容钰当作什么都没听出来,继续背着夏清歌赶路,可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浓厚了,这丫头能为了他和别人斗嘴,是不是证明在她的心里,自己有了一些位置?

夏清歌自然不会知晓慕容钰的想法,爬在他的背上渐渐有了困意。

三个人一路不急不缓的向山上走去,当他们快要接近山顶之时,几簇火光由小极大的快速向着他们走来。

慕容钰站在台阶上抬头朝着前方看了一眼,俊雅绝伦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夏清歌在他停下来之后也好奇的抬起头朝着前方看去。

“是五殿下、七殿下、凤世子他们。”慕容钰侧过脸轻声说了一句。

“哦?他们难道是接咱们的不成?”夏清歌微微挑眉,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有些邪恶的主意。

她扭转过脸刚想要和夏雨梦说话,眼睛突然放大,惊恐的看着夏雨梦的身后“三——三妹妹,你——你的背后怎么——啊!好恐怖!”

夏雨梦对上夏清歌极其恐慌的眼睛,身子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直感觉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阵冷飕飕的风,心里的恐慌急速蹿升。

“啊!”她在原地顾不得形象的乱跳,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身子,想要上前靠近慕容钰和夏清歌,却在慌乱之下,膝盖处碰到了石台岩壁上,火烧般的疼痛使得她小脸越发苍白,脚上不注意踩到了裙角,结果想要站起时双腿直直的跪在了石板之上。

看着地上疼得只打哆嗦的夏雨梦,夏清歌的脸上露出了担心的模样“三妹妹,三妹妹你没事吧!”

“夏小姐怎么了?”急速感到的慕容逸看到地上跪着一个身影,以为是夏清歌,急忙上前搀扶,当他注意到是夏雨梦时,方才呼出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慕容钰背上背着的女子才是夏清歌。

夏雨梦脸上满是冷汗,咬紧牙关紧闭着眼睛,疼得她一点都不想说话,可大脑却十分清醒的反映过来,她终于知道夏清歌为什么会让她留下来陪着,为什么刚才这一路上当着她的面和慕容钰神情亲昵,为什么?哼!因为她早就知道今日翁葶雅摔倒她又被迫崴脚是自己­干­的,所以夏清歌才会以牙还牙,让她尝到同样的痛苦!

心里暗暗生恨,夏雨梦缓缓睁开眼睛,在黑夜里,那双原本如宝石般闪亮的星瞬此时满是­阴­霾之­色­。

她强忍剧痛挤出一抹依旧如水般温柔的笑容看向身边的慕容逸“多谢七殿下关心,小女无碍!”

“没事就好。”知晓不是夏清歌出事,慕容逸的心境也平复许多,对于自己这些时日的挣扎和奇怪的感觉一直想不明白,更不愿去想,可在朝凤宴上,当夏清歌亲自拒绝了皇上的指婚后,他竟然会感觉到深深的失落,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看到夏清歌都会从她的眼神内看到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而且——而且,他能清晰的从夏清歌的眼神内看到对自己的仇恨,仿佛是上辈子他欠下了她什么。这样怪异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了?

夏雨梦并未在看向慕容逸,侧过脸轻扫了夏清歌一眼,而对方脸上此时满脸的担心,可她依旧能感觉到夏清歌担心的眼睛内透露着一抹极度的清冷光泽。

“清歌姐姐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你究竟在我的背后看到了什么?”

夏清歌拍了拍胸脯,十分后怕的伸手指了指夏雨梦身后的一根弯弯曲曲的树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我把那根树杈当作一条蛇了,它当时紧紧挨着你的肩膀,把我吓坏了。”

慕容逸、慕容钰和凤飞郎、慕容策几人都随着夏清歌伸手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在那里有一根弯曲的木棍,在这昏暗的天­色­里看过去,还真是像一条缠绕在枝杈上的蛇。

夏雨梦收回了视线,强自忍着一股怒意,僵硬的笑了笑“还好不是蛇,若真的是蛇的话,被姐姐这一声惊呼,它不想咬我怕也要咬了。”

听出夏雨梦蕴含讥讽的话,夏清歌装作懵懂和极其的不好意思“我从小怕蛇,所以见到蛇后大脑就一片空白,当时满脑子的就想提醒三妹妹躲远一些,可到嘴边的话却颤抖的说不出来。还好不是蛇我也就放心了,三妹妹可莫要因此是而生我的气啊!”

夏雨梦想要从自己那番话中暗指夏清歌是故意为之,夏清歌却光明正大的解释了这番话,心里多少有些郁闷。

夏清歌心里则冷笑一声,即便有人知晓她是瞎编乱造的又怎样?她是女人有怕蛇的权利,碍着谁了?

凤飞郎嘴角挽起,带着一抹浅笑看了夏清歌一眼,而此时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夏清歌瞬子内满是­阴­谋得逞的笑意,可当他在看到是慕容钰背着她时,他刚刚升起的一抹笑意却瞬间消失了。

“劳烦五殿下、七殿下还有凤世子前来迎接我们,紫玉在这里谢过了。”慕容钰朝着在此的三人轻扫一眼,嘴角含着淡淡笑意。

“我们上山后母妃知晓了清歌小姐的情况,立刻派我前来迎接,凤世子和五哥也担心你们,我们三人就结伴通行一起过来了。”慕容逸温润的看向慕容钰,随即朝着他身后的夏清歌看了一眼。

“时间不早了,德妃娘娘见咱们一直不上去,定然是着急的,咱们这就走吧!”慕容钰率先背着夏清歌走在前面。

凤飞郎和一直沉默着的慕容策也跟着慕容钰的身后向前走去,只有慕容逸最靠近夏雨梦,朝着凤飞郎和慕容策二人的背影看了一眼,他摇了摇头轻笑一声 ...

(“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只好由本皇子来背你了。”

夏雨梦收回不甘心的眼神,有些为难的看向慕容逸“还是不劳烦七殿下了,前面不远就是白马寺了,小女觉得走过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慕容逸见她坚持,也不好在多说什么,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那好吧,不过你待会儿若真的撑不住了就说一声,千万别逞强。”

夏雨梦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了解自己的情况。”说完话,她就尝试着抬腿向前面的台阶迈去,可不想,刚刚迈出一句,摔伤的膝盖处突然一麻,她的身子跟着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慕容逸见此叹息一声,走过去朝着夏雨梦十分有礼的拱手“得罪了。”

说完话,他弯下身伸手轻巧的将夏雨梦抱了起来,随即大步赶上了前面的几人。

白马寺

看着眼前的寺庙,没有夏清歌想象的壮丽巍峨,气派辉煌,园内古树成荫,四时落英缤纷,增添了佛国净土的清净气氛。佛寺大门之外,广场南有近些年新建石牌坊、放生池、石拱桥,其左右两侧为绿地。

整个环顾下来,只能用古朴幽径来形容眼前的白马寺,既然能让慈恩这种一代高僧留下,此地必然是集结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之地。

秋林转层崖,步踏落叶响。森森夹路竹,矗矗羽林仗。­精­庐隐深坞,门启台殿敞。累累霜果悬,落落寒木壮。

夏清歌看着眼前的情景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这首诗,用来形容眼前的情景十分贴切。

几人一路走过白马寺大门,此时大门口已经掌了灯,两边各秉直的站立一名侍卫,见他们走进后,立刻弯腰行礼“属下参见五殿下、七殿下、小王爷、凤世子和两位小姐。”

慕容钰背着夏清歌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进去,随后上前的人也跟着走进来。

“各位施主请留步。”等他们一行人走进天王殿后,守殿的小曾急匆匆的走了下来。

“小师父可有什么交代?”慕容钰停下了脚步,含着一份澄净之气的温声开口。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请问哪位是紫玉公子和清歌小姐。”

爬在慕容钰背上的夏清歌猛地一顿,抬眼朝着面前的小沙弥看了一眼,见他十分礼数的低垂着头,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模样。

慕容钰清亮的瞬子微微跳动,含笑道“在下和在下身后所背着的这位姑娘就是小师父口中所说的两人,请问小师傅,你找我们有何事情?”

小沙弥一听眼前的公子就是他要找的紫玉公子,脸上立刻闪过喜­色­“刚才方丈大师曾交代小僧在此等候,说戌时三刻左右会有一行人前来,其中就有两位贵客和佛门渊源甚深,这两人就是紫玉公子和清歌小姐,方丈大师果然说的不错,您二人如今刚好出现,紫玉公子、清歌小姐,您二位还请随小僧前来。”

慕容钰脸上依旧是那种处变不惊的模样,他侧过脸朝着身后的几人说道“几位一路辛苦了,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七殿下,劳烦替紫玉前去通禀德妃娘娘一句,就说紫玉今日受慈慧大师邀约,所以不能前去娘娘院子里请安了,还望她海涵。”

慕容逸沉默片刻,含着一抹讶异之­色­的扫了一眼旁边那位小沙弥,心里暗自惊讶,如今白马寺的慈慧大师早已经闭门谢客多年,即便是皇太后前来他也不见得会出迎相见,如今不想,他竟然会主动派人前来此处等候慕容钰和夏清歌、这里面的深意太值得推敲也太不可思议了。

凤飞郎和慕容策的脸­色­也均是闪过一抹异­色­,被慕容逸抱在怀里的夏雨梦抬眼看了一眼夏清歌,随即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既然如此那紫玉就赶紧去吧,我这就回去向母后禀报此事,也好让她安心。”

“紫玉就在此谢过了。”慕容钰温润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小师父,还请前面带路。”

“好的,两位这边请!”

小沙弥率先走在前面,慕容钰则不急不缓的背着夏清歌走在他的身后,尽量拉下三步距离。

夏清歌伸手轻轻拍了拍慕容钰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轻声问道“你说,今日慈慧大师要见我们说什么?”

“去了便知道了。”慕容钰毫不深思的回了她一句。

问了等于白问,夏清歌撇了他一眼,随即软绵绵的重新趴会他的肩膀上不再多言。

三人静默的走着,一路下来穿过了许多殿堂和一些雕刻十分­精­美的各方神佛圣像。

当他们兜兜转转了很久之后,终于到了一方院落前停了下来,夏清歌抬眼朝着门口的牌匾看了一眼,上面写着“齐云阁”三个仙风道骨、刚柔并进的大字。

只看这牌匾上的字迹,大概就能猜测出住在这院子内的主人会是一位如何高深莫测、不谙世事的仙人。

“吱呀!”小沙弥伸手轻轻推开木门,随即摆出请的姿势“小僧就送两位到这里了,方丈师父喜欢清静,里面会有小僧的师兄不急师父带二位进去。”

“多谢小师父为在下引路。”慕容钰含笑道谢,随后迈脚进入了院子,当他二人刚刚进入这方极其幽径的院落之后,正殿的房门同时被一双手缓缓打开,随后从里面走出一位年约三旬左右的和尚,他身穿一件灰­色­长袍,五官方正,模样俊秀,看到慕容钰后,嘴角也含着一抹浅笑“紫玉公子好久不见。”

“的确是好久不见,可不急师父仍旧丝毫未变,依然这般不急不慢的姿态。”

不急缓缓走至慕容钰的身边“不急一直是原来的不急,可今日得见紫玉公子,却觉得您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您了。”

慕容钰清雅温润的瞬子内闪过一道柔光,笑而不答。

夏清歌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和尚,在听到他的法号为“不急”时,夏清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可在看站在眼前的人,他的一行一眼都极其有规律,和他这法号还真是极为贴切。

不急和尚抬眼含着浅笑看了夏清歌一眼“两位请吧,师父一直在等着二位呢。”

“嗯!”慕容钰轻声应了一句,随即朝着禅房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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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棋艺­精­湛

( 慈慧大师居住的禅堂十分简洁,一眼便可将整个屋子的布局看清楚,在烛光的照­射­下,夏清歌率先就看到了盘腿坐在床上的灰衣老者,此时这位老者正闭眼打坐。ww夏清歌对这位天下极具名气的得道高僧审视了一番,这慈慧大师年约八九十岁,模样慈善,眉发如雪,周身萦绕着一股仙风道骨的活佛之气,只从外表看去还真像是一位道行极深的隐士高人。

“两位来了!请坐”浑厚的声音夹杂着一抹和善之气传出,屋内片刻静寂之后,慈慧大师缓缓睁开瞬子,含着一抹若有似无、虚无缥缈的笑意,这一丝笑容看在夏清歌的眼里,就仿佛置身与一层薄雾当中,十分遥远虚幻。

“谢大师。”慕容钰也不客气,将夏清歌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他随即坐在了夏清歌的身边。

慈慧大师见两人已经就坐,方才转脸看向站在一旁的不急和尚“既然今日有贵客登门,不急,引水泡茶吧!”

不急和尚微微点头,不急不缓的双手合十“是,师父。”

夏清歌微微挑眉,抬眼对上慈慧大师,见他眼神淡淡,脱俗离世,仿佛他每说出一句话都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传来,而不急和尚则走至窗口,用一盏茶壶接了一茶壶山泉水,此水乃是用竹筒从山泉内引出来的,通过慈慧大师的窗前缓缓向下流去。

接好水之后,不急和尚走在一旁的茶具前安然坐下泡茶,其动作优雅娴熟,举手投足之间颇为雍容贵气,即便此时这不急和尚只仅仅穿着一件粗布长衫,可仍旧不能掩饰他那周身天生的非凡气度。

“紫玉公子,今日老衲这里有一盘散棋,此棋已在此处摆放了十二年之久,一直盼望着有缘之人将其下完,不如今日就由紫玉公子和老衲一起试一试如何?”

慕容钰十分有礼的站起身拱手道“和大师下棋乃是紫玉的荣幸。”

“呵呵,这位小施主可懂下棋?”慈慧大师和慕容钰相视而笑,随即看向安坐在一旁的夏清歌。

夏清歌轻笑一声“若和一般人比小女算得上略懂一二,不过世人传闻慈慧大师棋艺­精­湛、如今世上能和大师下棋之人实乃屈指可数,小女这略懂一二之人若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就真是出丑了。”

慈慧听完夏清歌自谦的话之后摇了摇头“无碍,今日这盘棋乃由心而生,一切皆是缘分,小施主若能看明白也是你的造化。”

“那小女就拭目以待了。”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

慕容钰轻揭衣袍,起身走至慈慧大师对面盘腿优雅而坐,他们中间摆放着一张四角束腰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盘残棋,不过此时这盘残棋是由一块黄­色­丝锦掩盖,看不清楚这盘棋的真实面貌究竟是何种情形。

不急和尚缓缓的将泡好的茶水摆放在慕容钰和夏清歌的身边,随即一言不发的退到了慈慧大师身后。

夏清歌坐着的位置紧挨着慕容钰,所以当慈慧大师将棋盘上那黄­色­锦丝揭开时,她便能极其清楚的看到上面棋局的模样。

当她看到这盘残棋的第一眼时,眉头不自觉的皱紧,暗自思索,慈慧大师这一盘残棋着实奇怪,这本就已经是一盘即将下完的棋局,为何还要等到十二年之后在接着下完?

只见棋盘之上,黑子以绝对力压狂澜之势将白子逼迫的已经退到了最东北角一代,白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击的能力,只要黑子继续循序渐进,步步紧逼,白子必然溃不成军。

慈慧大师打开棋盘之后便抬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慕容钰,轻笑一声“公子既然坐在了白子这一边,这局棋就由你先起吧!”

慕容钰低头轻扫了一眼棋盘,随即拿起一个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慈慧大师微微惊讶,随即支起黑子将白子再次包围其中。

慕容钰紧随着慈慧大师的黑子在落下一个白子,慈慧大师紧了紧眉头,抬头看了慕容钰一眼,但见慕容钰仍旧是淡然清雅,不急不慌的模样,慈慧大师随即支起黑子继续紧逼。

夏清歌在一旁认真看着两人的布局模式和慕容钰白子的走向,如今他每下一步棋都是在步步后退,所以慈慧大师方才纳闷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这般自取灭亡的下棋方法似乎有些难以理解。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慕容钰的白棋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这盘棋局看在任何人的眼里基本上已经成了黑子必赢的定局,可就在此时,慕容钰再次支起白子时却并未向刚才一般节节败退,而是抬手朝着最中心的位置放下去,白子落下后,此时的形式瞬间发生了戏剧­性­的一目。

一颗白子占据了黑子最中心的位置,而黑子多数都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倾尽全力攻击白子的城池,而就在黑子全面夹击白子时,造成了黑子的后防成了最为薄弱的地方。

到此为止,慈慧大师拿起一颗黑子却并未落下,只是盯着棋盘看了良久,随即朗声一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大师赐教了!”慕容钰轻笑一声。

“不敢!是公子这一盘棋局解开了老衲心中多年的疑问。ww老衲该谢过公子才是。”

夏清歌盯着棋盘的局势看了一眼,虽然此时黑子和白子仍旧有几步棋可以继续僵持着走下去,可若她没有估计错的话,慕容钰所实用的是诱敌深入、以退为进的计策,以少胜多,将黑子最主力的力量调离中心位置,他在从侧面夹击,快速攻入对方的心脏部位,刚才慈慧大师自动放弃落子是因为他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继续攻击白子的城池,他的后方必然不保,若及时退回去守住自己的阵地,已经退至边境的白子必然逆袭而上,这盘棋无论他如何在下,都必输无疑!

慕容钰优雅端起身侧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赞赏的看向不急和尚“喝哪里的茶水都及不上不急大师所泡制的清茶!”

“公子喜欢就好!”不急静静站在慈慧大师的身旁,从两人下棋开始,他便一直仔细观察,当慕容钰将整盘棋局的走势逆转过来时,他对于眼前这位少年的敬佩之情不觉得又加深了不少。

若论下棋,这世上没有几人能赢得过慈慧大师,怕除了已逝的慈恩师祖以外就是这位平南王世子了!

“小施主可是看透了这盘棋局?”慈慧大师转过脸看向一旁的夏清歌,后者低垂着头再次审视了一番,随即抬手支起慕容钰身边的白子落下,又支起慈慧大师的黑子落下,一连数次,此时的棋盘又发生了一种十分怪异的现象。

慕容钰清润如水的瞬子微微一颤,并未抬头,可嘴角的笑意却加深了不少,而慈慧大师静静坐在原地看着夏清歌一人用黑白棋子对弈,片刻后,按着他们刚才没有下完的这盘棋局,在夏清歌的手中形成了四方鼎立的局面“其实这盘棋大师未必会输,可终究会是一盘和棋!”

“阿弥陀佛!紫玉公子,解开这盘棋的人非你非我,而是眼前这位小施主,看来一切皆是定数。”他伸手轻轻一挥,将夏清歌摆下的和棋打散开来,方才含着一抹深意的 ...

(看着夏清歌“小施主,您可否回答老衲一个问题。”

夏清歌虽不知自己刚才所摆下的和棋意味着什么,可直觉告诉她,这盘残留了十二年的棋局自然不是普通的棋局,想起凌霄山上那一盘未曾下完的棋局,在看看今日的,她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

“大师请说。”

“万物生四象,相扑想成、相生相克,若有一日,小施主在万物生灵和至上倾权之间抉择,你该当如何做?”

夏清歌抬眼对上慈慧,他的眼眸内依旧是不谙世事、脱离世俗的清淡,可烟雾弥漫之下的光泽却仍旧带着一份期盼。

“小女不知大师这番话所为何意,不过以小女如今的心境,缘生缘灭不过顷瞬之间,相比于生命,小女对所为的无尚权利没有兴趣!”

慈慧在听完夏清歌这番话之后,脸上终于有了一抹不再虚无的笑意。

“不急,将那个锦囊拿出来。!”

“是!师父!”听从了慈慧的话,不急和尚从衣袖内拿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到了夏清歌面前“小施主,这是慈恩大师圆寂之前给你留下的,还请小施主在看完之后切记妥善保管。”

伸手接过不急和尚递过来的锦囊,夏清歌好奇的低头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锦囊,入手的感觉很轻,她隐约觉得里面应该是一张纸质的东西,会是什么呢?慈恩专门为她留下的,有可能是一些十分重要的秘密?

夏清歌忍不住想要打开来看一看,却被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慕容钰不看她而是抬头温润的对着慈慧大师说道“紫玉听闻大师您酿制的蛇胆药酒专治跌打损伤,如今这丫头不甚崴脚,紫玉可否能从大师这里讨要一些药酒来给她治伤?”

“紫玉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刚才老衲就注意到小施主脚上的伤势了,你即便不开口,老衲也已经备下了药酒,不急,将那一瓶蛇胆酒拿过来!”

“是!”不急转身走至旁边的暗格前,打开暗格从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走至慕容钰跟前亲手交给了他。

“多谢大师。”慕容钰接过瓶子朝着慈慧大师拱手作揖行礼。

“如今时日不早了,紫玉公子和这位小施主早些回房安歇吧,如今德妃娘娘亲临本寺,禅房多有不便,老衲旁边那座翠竹阁内十分幽径舒雅,公子和小施主若不嫌弃可住在那里。”

慕容钰清雅绝伦的面容上平静无波,可眉眼之间微微轻颤便能看出他听到慈慧这句话时,定然是极其满意的。

夏清歌倒是无所谓,住在哪里都一样,她如今只对手里的锦囊有着满腹的好奇,恨不得立刻回到房间里将锦囊打开来仔细看看,慈恩究竟会给她留下什么东西?

——

离开了齐云阁后,慕容钰抱着夏清歌一路走到了慈慧大师所说的翠竹阁内,他二人刚刚进来就有两名小沙弥正巧走了出来。

“紫玉公子,禅房已经收拾妥当,您的房间在靠左边的第一间,清歌小姐的禅房在往里面走,后院的最中间那一间,两位早些休息,贫僧告辞。”

“两位小师父慢走。”慕容钰点了点头,送走了两位小沙弥后,抱着夏清歌一路走到了后院为她准备的房间内。

进入屋子后,他轻扫了一眼,这里的禅房的确颇为­干­净优雅,床上也已经铺上了柔软的被褥。

慕容钰将夏清歌抱到床上,夏清歌坐下来后,便率先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何刚才不让我打开锦囊?”

慕容钰蹲下身子,将夏清歌受伤的那只脚褪下鞋袜,随即将她的腿抬起轻柔的放在床上,他方才坐在她的对面,一边低垂着头拿出药酒帮她擦拭一边润声回答。

“有人!”

“有人?”夏清歌猛地一愣,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她下完那局和棋之后,还曾纳闷慈慧大师为何会打乱了棋局?现在听慕容钰这么一说,她方才明白过来,紧了紧眉头“你说会是谁暗中观察我们?”

慕容钰帮她擦好药酒之后抬起瞬子看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夏清歌仔细的想了想今日跟着德妃前来的人,她细想下来瞬子微微一闪,嘴角含着一抹冷意“其实今日我本来就想要找机会和你说明这件事情,不过中途崴脚后就忘记了,现在听你的口气,你只怕早就知道这其中缘由了吧?”

慕容钰轻笑一声,伸手轻缓的帮夏清歌揉捏脚掌,俊秀的眉毛微微上扬,夏清歌低头轻扫了一眼他的动作,脸上不自觉的有些绯红,虽然两人的关系相比于从前发生了变化,可看到他如此顺其自然的帮自己揉脚,她并未感觉到尴尬,反而觉得这个画面本该就是如此,他和她本就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你说说看,我们来对比一下想法可是一样的!”

“嗯!”听到慕容钰的话,夏清歌停顿了一会儿收回了刚才的思绪,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一路走来的全部过程,仔细分析道“这次和德妃娘娘前来祈福上香的世家子弟有一个很巧妙的特点,先从德妃娘娘、七殿下开始说起,他们身后的势力乃是杨家众所周知,所以皇上让杨思远、杨子墨和子伊姐姐小月妹妹偕同前来,二殿下身后乃是凤家一族,所以这次凤飞郎、凤玉娥也一同前往,而五殿下身后便是欧阳世家,身边也有欧阳文瑾和欧阳昕瑶作陪,其实从表面上看去并未有什么,看似不过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嫔妃代替太后娘娘前来上香,可一推敲下来就不难发现,这背后似乎像是有人故意­操­纵一般。”

“你分析的很对,这样的安排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慕容钰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并不甚在意。

夏清歌陷入了深思当中,这个背后指使者是谁她和慕容钰心里都很清楚,可这皇帝老儿究竟是打的什么注意?佛门重地难道他还想要趁此耍什么­阴­谋不成?

“难道?”夏清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猛地抬头对上慕容钰,而后者也正巧抬起头看着她。

“难道什么?”慕容钰轻轻柔柔的问了一句。

“豺狼虎豹关在一个笼子里,结果会如何?”夏清歌清冷的瞬子里越发的寒气逼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老皇帝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三个儿子都是他亲生的,他却将自己的儿子放在一起相互厮杀,这样的手段何其冷血无情。

“呵,他这一招用的极妙,如果咱们这三日在衡山上出了事情,任谁都不会联想到是他所为,而且,如今二殿下、五殿下、七殿下在朝堂之上纷争不断,朝臣们更是斗得如火如荼,皇帝虽然看似放任他们胡作非为,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皇上如今正值壮年,岂能容忍朝堂之上有这般严重的结党营私之举?他心里定然对如今的形式痛恨不已,早已恨不得将四大世家和四大外姓王府逐一铲除而后快。”

“随意皇上才会让如今斗得最厉害的二殿下、五殿下、七殿下以及他们背后这些世家们互相厮杀,他好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慕容钰清亮的瞬子毫无波澜,身为皇室一族,他早已经见识了这些看似生活的光鲜亮丽的人 ...

(们,在人皮伪装之下究竟隐藏着一张何等丑恶的面容。

“以他的­性­格,除了权利之外其它的东西都是可以拿来牺牲利用的,死一个儿子算得了什么?衡山这三日里,皇上巴不得能借此消除四大世家的威严!铲除异己。”

“难道德妃和太后就不知道皇上的目的?为何德妃还甘愿前来上香祈福?”表面上德妃此行看似是沾了隆恩,称作凤辇气派无比的前来衡山上香,可暗地里却是杀机四伏,危险重重,想起德妃那张温柔淡然的面容,夏清歌觉得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个蠢人,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而且以太后的聪慧,她必然在来之前就已经知晓此事了。

“自然知晓,可太后、德妃更明白如今在皇上心里最具威胁的是谁,只要有凤家在,这衡山一行多半是冲着凤家去的,只要杨家人加以利用,这次的衡山一行不但能化险为夷,还能压制甚至铲除朝堂上最大的对头,何乐而不为?”

“这人的心思可真是——!”夏清歌感叹的话未曾说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锦囊,于是从衣袖内掏了出来“现在我总能看了吧。”

“嗯!”慕容钰点了点头,含着一抹轻柔的笑意看着她,想起刚才她在慈慧大师面前所说的那番话,心里的笑意更浓厚了一些。

夏清歌带着一丝激动的缓缓打开了手里的锦囊,心里猜想着慈恩究竟会给她留下什么东西?

可当她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时,险些没当场晕死过去,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是用毛笔画的乱七八糟、歪歪扭扭的枝杈,看上去就像是只画了一个树顶枝叶的图案“这是什么?他给我留下这东西难道是让我猜天书用的?”

慕容钰似乎也颇为意外,从她的手中接过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可从他越来越皱紧的眉头就能看出,他定然也看不懂这是什么。

夏清歌有些泄气的靠在床头,一脸哀怨的说道“慈恩啊慈恩,你为什么就不能写上一行注解,最起码让我知道你画的这个鬼符有什么作用吧!”

翻了一个白眼,夏清歌无聊的伸手举了举手里的锦囊,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慕容钰,这锦囊里似乎还有一个夹层。”

“打开看看!”慕容钰收回了视线,将手里那张只放在了一旁,眼神也扫向了夏清歌手里拿着的锦囊。

夏清歌迫不及待的将锦囊反过来,将囊口缝制的一排细线一点点的拆开,随着她的动作,里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夹层,她伸手进去,从里面掏出了另外一张白纸。

低下头将手里那张折叠的十分规整的纸张打开,入眼的又是一个图案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可这次夏清歌并未像看到第一张时那么气馁,看到这张图案,她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她对这个图案太过熟悉,以至于当她再次看到这个图案的时候,险些惊喜的跳起来。

“你认识它?”慕容钰从夏清歌变幻莫测的脸上发现了端倪,轻声问道。

“嗯!我何止认识,我简直是对它又爱又恨!”夏清歌猛地点了点头,拿着纸张的手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她终于找到和当日冥神给她那块地听玉佩一模一样的图案了,这么说,她当时并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冥神是真的、地听玉佩也是真的。

“那你可知它的用途?”

听了慕容钰的问话,夏清歌微微一顿,抬眼对上他含笑的瞬子“你似乎知晓这东西的作用?它是什么?”

慕容钰伸手从夏清歌手中将那张图案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阵,方才开口说道“这块玉佩乃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圣物,听说可调动­阴­曹地府的鬼兵为其效力,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具体这块玉佩究竟是传说还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上还是未知数。”

“我相信它一定存在,你忘记这是谁留给我的锦囊了么?”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虽然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不过直觉告诉她,按着这条路追查下去,她早晚会等到拨云见日的一天。

“慈恩既然能将这块玉佩画在了纸上,他必然是对这块玉佩有所了解或者是亲眼所见,所以才能画的如此出神入化。”

“这块玉佩对你究竟有什么意义?”慕容钰深深的注视着她,从她刚才在见到这张纸后的表情来看,这块玉佩对于夏清歌是何等的重要。

即便他知道夏清歌极其爱财,了她在看到几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时,也未曾见她脸上出现过这种神情,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慕容钰对于夏清歌此时的神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在乎!

夏清歌微微一顿,收起了喜悦,垂下头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这张图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找到了这块玉佩能够揭开我心里的许多心结和疑问。”

这块地听玉佩是当时冥神拿出来给她的,虽然那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可既然这块玉佩真实的存在,是不是说,等她找到了这块玉佩就能在梦里见到冥神?这样一来,她的许多疑问也许就能从冥神的口中得到解答了。

慕容钰看了夏清歌一眼,清明水润的瞬子内慢慢浮上了一层雾气,他将床上放着的两张纸拿起来“既然慈恩将这两张纸放在了一起,它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咱们可以好好想一想,这第一张纸有可能会是什么?”

他能感觉得到这块玉佩对夏清歌的重要­性­,她不想说他也不再问,总之,她想要找到这样东西他陪着她就是。

想通了这一点,慕容钰心里的结慢慢打开,仔细的分析了一遍,他的话就像是一道轻缓柔软的红锦从夏清歌的心头缠绕而过,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你说的不错,这两样东西必然有很深的联系,你看这第一张纸,虽然画的像是一棵没有树­干­的树杈,可这如果说是某一个区域的地形图也是能解释的通的,你说,会不会这张图案就是藏匿着这块玉佩的地形图?”虽然图纸上那弯弯曲曲的图案太纷乱无序,若说是地图的话也不无可能。

“嗯!有道理,既然你认为它是一张地图,那就先从这一块查起好了。”他伸手将第一张纸重新叠好放在了自己的衣袖内“这地图我会派人去追查,一有消息我会即刻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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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一场好戏

( “好!”夏清歌点了点头,轻轻抬眼对上慕容钰总是温润如玉的双眸,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了笑。『』

“你笑什么?”慕容钰盯着她看,将身子前倾一些,和她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夏清歌­唇­边的笑意越发浓厚“我在笑我们如今似乎真的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想拆都拆不开。”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彼此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遇到事情时,两个人总是能一起商讨,这对于从前那个独来独往的她来说似乎有了极大的变化。

“我可从未想要拆开。”慕容钰眉眼之间的笑意更浓郁了一些“倒是极其希望今后咱们这一条绳索上的蚂蚱能够越缠越紧,紧到你再也逃不掉才好。”

夏清歌面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却被慕容钰的一只玉手堵住了她到嘴边的话。

两人不约而同的净息凝神,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此时,除了夜­色­中轻缓的风声之外十分寂静,可就是这种寂静的夜晚,一些不该出现的响动传出时,方才能听的格外仔细。

夏清歌眼神不自觉的暗了下去,慕容钰看了她一眼,随即抬手一挥,旁边的蜡烛应声而灭。

房顶之上传来一阵细微的瓦片碰撞声,两人极有默契的互看对方,夏清歌朝着门口撇了一眼,慕容钰心领神会,抱着她轻巧的闪身到了门口。

当他们听到那种声音已经离开了周围后才知晓来人的目标似乎不是他们,夏清歌轻巧打开门,慕容钰抱着她两人紧跟着出门飞身上了房顶,当站在房顶之上时,就看到一抹黑影似乎背着什么东西快速的掠过成片的房顶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跟还是不跟?”夏清歌朝着消失的黑影看了一眼,抬头征询慕容钰的意见。

“你困么?”慕容钰低下头含着浅浅笑意看向她。

“不!”夏清歌摇了摇头。

“那就跟吧!也许会有一场好戏即将上演。”慕容钰说完话,身影快速朝前驶去,身轻如燕一般紧随着那抹黑影而去。

虽然刚才那黑影的身手已经十分了得,不过和慕容钰深不见底的功力比起来还颇有差距,慕容钰抱着夏清歌轻而易举的隐身在后面,一直悄悄跟到那抹黑影,直到他消失在面前的一座院落内方才停了下来。

“这里看样子应该是寺院为上香留宿的香主准备的禅房。如今整个寺庙也就咱们一行人再此,这里会住着谁?”夏清歌低头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这座院落十分宽敞,想必住在这里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看看不就知晓了。”慕容钰轻扫了一眼刚才黑衣人进入的那间屋子,随即轻抬脚尖飞身掠过房顶上的瓦片,飘然落在了那间房屋之上,此间,他的动作丝毫未传出任何的响声,夏清歌心里暗自赞叹,抱着一个大活人他这梁上君子依旧做的如此潇洒!

他将夏清歌放下来,两人轻巧的蹲下身子,慕容钰揭开一块瓦片,里面的一束烛光随着他的动作传了出来,低头看去,这个位置刚好直冲着一张古朴­干­净的床榻,而床榻之上此时赫然躺着一名女子,女子的模样被两边悬挂的帷幔遮挡,不过看她的身段倒是让夏清歌想起了一个人来。

黑衣人将那名女子放在床榻之后,走至一旁的烛台前,不知从胸前掏出什么东西,直接倒入了蜡台内,等一切妥当之后,黑衣人方才扫了一眼室内,眼神里带着一抹冷笑,转身离开了房间,慕容钰和夏清歌见他出来,两人均是随着他的身影看去。

黑衣人并未注意到房顶之上的两人,抬眼朝着天上看了一眼,随即飞身离开了院落。

等黑衣人离开之后,慕容钰和夏清歌对视一眼,两人一致低头朝着屋内扫去,此时透过这一道缺口,一股淡淡的清香随之传来,夏清歌眉宇一紧,伸手拿出帕子堵在了鼻口处,而慕容钰却并未用任何东西遮挡,可夏清歌还是觉察到了这家伙此时必然是用了闭气功。

两人静默片刻,院子门口传来一道开门声,一抹身穿暗紫­色­锦丝华服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位身穿粉­色­长裙的宫娥女子掌着灯在一旁伺候着。

慕容枫低头轻扫了一眼身旁的宫女,对方对上他的视线后,一张娇艳如桃花的面颊瞬间被一层娇羞的红晕所遮掩,这让喝了一些酒的慕容枫心驰荡漾,更显寂寞难耐。

“月儿,你长得可真是越发的娇美了,来!让本皇子亲一口可好。”

“殿下——殿下不可以。”慕容枫作势就伸手将唤名月儿的小丫头揽在怀里,从夏清歌这个角度看去,能够清晰的看清楚那名宫女脸上的表情。

欲拒还迎、娇柔的身子轻轻摆动,小脸看似惊慌可却总在有意无意之间摩擦着男人最为敏感的地方。

慕容枫脸上的熏醉之­色­渐渐变得清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在月儿的身上四处点火,直到对方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在继续假装反抗后,他方才满意的捧着月儿的小脸。

“小妖­精­,今晚上留下来伺候本皇子如何?”带着一抹幻惑沙哑的声音轻柔诱哄,一只不规矩的大手更是从衣襟口滑了进去,一阵抚摸,到处点火。

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的月儿身子轻颤了一下,本就若软似骨的身子更是软软的爬在慕容枫的怀里,带着一丝希冀的昂起头看向他“殿下?”

她如水一般柔滑的声音使得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男子更用了一些力气,使的她娇喘吁吁。

“不愿意,嗯?”慕容枫依旧继续问着她,女人说的话都是反的,这对于他这位从小就活在女人顿里的男人来说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怎么征服女人,让她甘愿为你生为你死,这才是他一直享受的快(和谐)感!

“愿意——奴婢愿意伺候殿下。”

得到了月儿急切的表达,慕容枫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更是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月儿是德妃身边四大丫鬟之一,如今在他几日的温香软语之下,她终于臣服在了他的脚下,只要今日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他想要­操­控这个蠢货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眼神内散发着一抹寒光,嘴角的笑意凉薄一片,可他紧搂着怀里的女人更紧了一些,伸手一个打横将月儿抱起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如果他们进去了,今日的戏就不好玩了。”夏清歌挑了挑眉,其实她更想看叶玉卿臣服在慕容枫身下是什么姿态。

“嗯!说的不错。”慕容钰也极其正经的点了点头“你等一会儿!”

说完话,他一个飞身翩然落下,随着他的动作,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不过片刻的时间那抹消失的白­色­身影重新折回了她的身边。

夏清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调皮!”轻笑一声,夏清歌继续低下头朝着房间内看去,此时烛光重新点燃,可刚才被慕容枫抱进去的宫女却消失不见了,而慕容枫则瘫软在桌前似乎昏死了过去。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那个宫女呢”夏清歌看到底下的情况之 ...

(后好奇的抬头看向身边的慕容钰。

慕容钰瞬子皎洁,眨了眨卷翘的睫毛勾­唇­轻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过一会儿后,慕容枫在一阵翻江倒翻的燥热中清醒过来,他脸上如火烧的晚霞一般,浑身似乎都在向外冒着热气。ww不自觉的伸手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眼看着最后一件裹裤也要被他褪下时,身旁一只温凉白净的玉手却在关键时刻挡住了夏清歌的眼睛。

“你­干­什么?”夏清歌没好气的伸手掰开他的手,尽量压低声音怒喝一声,随即低头打算继续观看,可慕容钰却仍旧倔强的伸手挡在了她的眼前不悦的斥了一句“你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女人了。”

听到他略带温怒的语气,夏清歌侧过脸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这般模样,心情突然极好的笑了笑“我刚才在看他的二头肌、还有六块腹肌,就差最后的人鱼线了,关键时刻就被你挡住了。”

“他有什么好看的,你若想看我回去给你看。”慕容钰十分赌气的来了一句。

这次倒是换夏清歌被噎了,怔愣一会儿,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反映过来场合不对,她又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忍不住爆笑的嘴。

心里庆幸,如今慕容枫正是春心荡漾的时候,应该无心去注意还有人在房顶上偷看他们行闺房之乐吧。

“你笑什么?”慕容钰十分没好气的瞪着她,夏清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只露出一双明亮闪烁的大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后,眼神内满是莹莹笑意,眨巴了几下方才放下手挨近慕容钰的耳朵轻声道“等你练出了肌­肉­再来给我看吧!”

慕容钰脸上不自觉闪过一抹羞涩,撇过脸不想在多看面前这该死的女人一眼,可转念一想又极其不服气,随即扭转过头对上夏清歌的瞬子“我如果脱了比他要好看多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是,你是比他好看多了,改日了你也脱一个试一试!”

慕容钰明显愕然,对于夏清歌这般大胆的态度似乎有些吃不消,脸上的晕红泛到耳根后面。

“不知羞!你休想染指我!”

看到慕容钰这般窘态的模样真是难得,夏清歌心里暗爽了一把,这些时日的­阴­霾随之烟消云散,原来调戏美男也是别有一番乐趣的。

想起此时的情况,夏清歌不再和他废话,低下头继续认真观战,此时慕容枫不断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大口大口喝下,可就在他觉得自己身体舒爽一些的时候,床上突然传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叮咛声,慕容枫整个身体为之一震,寻着声音看去,他方才注意到,他的床上躺着一个极其妩媚妖娆的女人,随即大脑里渐渐有了一丝意识,似乎他刚才抱着德妃身边的丫鬟月儿进来的,想到此,一抹燃烧着火红的瞬子瞬间铮亮。

他仿佛一片­干­枯的沙漠寻到了绿洲一般,大步流星的奔到了床边,可当他迷迷瞪瞪看清床上的女子时,神­色­又猛地一变。

叶玉卿?怎么会是她?

不可能!

慕容枫在心里暗骂,也许是前阵子的朝凤宴她那支孔雀舞勾起了他的本能,可如今他绝对不能碰这个女人,他定然是看错了。

使劲甩了甩头,眼神却越发的模糊,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女子此时看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朦胧的雾气。

身体内的滚烫炽热席卷着他的意识,慕容枫不思索,一个猛扑爬在了叶玉卿的身上。

似乎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温凉之感,叶玉卿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子更加贴近那片冰凉,这样的举动更使得她身上的男人发出了原始的嘶吼。

“看够了?”等夏清歌抬起头时,慕容钰正­阴­沉着脸盯着她,夏清歌灿灿一笑“没什么好看的,好戏明天才上演,咱们还是回去睡大觉去吧!”

慕容钰低头撇了屋内那大汗淋漓、紧紧交织的男女一眼,眼神内的清润丝毫未减,嘴角的笑意带着一抹天生的清贵之气!“看够了就走吧!”

他弯腰抱起夏清歌离开这这座院落,飞身回到了他们居住的翠竹阁内!

慕容钰沉默一路,夏清歌窝在他怀里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见他脸上一直是那种浅浅淡淡的笑意,她的心里有些悬乎。

走回了屋子后,慕容钰将夏清歌轻柔的放在床上,随即伸手作势要褪下她的外裳,夏清歌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衣领,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你­干­什么?”

“你害怕?刚才怎么看的那么着迷,既然喜欢不如我们也试一试好了,我倒是不介意免费给你看了。”

“我看一看就算了,自己可没打算做,你离我远一点。”

夏清歌伸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衣领,拉过被子将自己连头蒙在被子里,就是不打算露出头来。

慕容钰看到她这般模样,心里的那一丝郁气也散了不少“你睡觉总是要把外衣脱下来吧。”

夏清歌听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这才一把揭开被子,水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回自己房间去,我伤的是脚不是手,自己能脱衣服。”

慕容钰注视着夏清歌看了一阵,点了点头“那好,你照顾好自己!”

夏清歌并未说话,慕容钰也不在继续赖在这里,站起身缓步走了出去,看着慕容钰站起身没有像往常一样赖着不走,她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却觉得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这是什么心态?

摇了摇头,将外衫褪下后,蒙着被子闭上眼睛强制着让自己睡了过去。

慕容钰走出夏清歌的房间就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一进入屋内,便有十二个身影如鬼魅一般飘然落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今日有什么动静?”慕容钰轻扫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十二星宿,淡淡开口。

“回禀主子,德妃娘娘自从进入禅房之后,就一直由金嬷嬷和四公主陪着诵经,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倒是五殿下和欧阳文瑾那里发生了一件趣事。”

“哦?说来听听。”慕容钰走至旁边的椅子上安然坐下来,瞬子轻轻抬起在烛光摇曳之下闪着点点金­色­光芒。

“今晚上欧阳文瑾的亲生妹妹欧阳昕瑶旧疾复发,晕倒在上山的路上,后来欧阳文瑾便急匆匆的将她送到了寺庙内请的慈慧大师帮忙医治,方才算是救下了一条命。可到了晚上欧阳文瑾和五殿下却不知为何打了起来,听说两人身上都带了伤,如今似乎关系闹得极其僵硬。”

世人皆知晓慕容策的母妃乃是欧阳世家的嫡女,也就是如今南安郡王的女儿,南安老王爷一直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自从女儿去了之后,他的疼爱就加倍的转加到自己的外孙身上,也就是如今的慕容策。

而欧阳文瑾乃是南安老王爷的孙子,可他既不长子也不是嫡子,却可以在人才济济的欧阳世家一跃成为世子,这里面的关系有一层面,另外一层就是欧阳文瑾这个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也是南安老王爷器重他的地方。

所以按着家族关系来说,欧阳文瑾和慕容策可以说 ...

(是同气连枝、一荣俱荣的关系,如今突然大打出手,似乎真的有些奇怪!

慕容钰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还有其它的事情么?”

为首的黑衣人摇了摇头“今日还算相安无事,另外一件事情主子您当时也在场。”

“嗯,若无事就下去休息吧!”

“是,属下告退。”十二星宿隐身消失后,屋内归于宁静,慕容钰坐在椅子上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瞬子升起了一抹极其清冷的笑意。

第二日天一大亮,夏清歌刚刚睁开眼睛,门口就传来两道十分轻柔悦耳的声音“清歌小姐,奴婢们是奉了德妃娘娘之命,前来给您梳洗的。”

在听到门外那两名婢女所说的话之后,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暗­色­,随即轻声朝着门口回了一句“进来吧!”

随着她的话,门板吱呀一声被从外面推了开来,随即两位身穿粉­色­长裙的宫女端着洗漱用具殷殷走来。

当夏清歌看到来人之后颇为讶异,这两位宫女均是德妃身边的一等大宫女,没想到德妃竟然会派来了她平日最得力的两人前来伺候自己,真是极其意外。

“怎么是兰香姐姐和兰蕊姐姐,您二位平日里都是从不离开德妃娘娘身边半步的,清歌怎么好意思让您二位前来伺候着呢。”

“清歌小姐莫要见外,昨晚听说清歌小姐您崴了脚,娘娘着实着急的紧,若不是慈慧大师要见您,她只怕昨晚上定要亲自过来看望你了,今个儿大早起的,娘娘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奴婢们过来伺候着您她才放心。”说话的女子是德妃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丫鬟兰香,声音轻轻柔柔的,长相也十分甜美娇柔,可话语之间要传递的信息可一样没有落下,夏清歌看似十分动容的点了点头“劳烦娘娘关心了,两位姐姐等回去复命时定要替清歌当面谢过娘娘。”

“清歌小姐放心,您的话奴婢们会一字不差的带到,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吧。”

夏清歌点了点头,在兰香的伺候下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绣有海棠花图案的烟罗长裙,兰蕊帮着夏清歌检查了一番脚上的伤势,放心的轻笑一声“这下回去可以让娘娘宽心了,清歌小姐崴到的脚已经基本消肿了,只要好好调养着,应该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了。”

夏清歌低头朝着自己的脚上看去,也着实意外,看来慕容钰昨天帮她纠正骨骼又擦了一些蛇胆酒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她就说今天早上下地走路时脚上似乎不怎么疼了呢。

心里一阵暖意划过,夏清歌嘴角忍不住的笑了笑“这感情好,一日不能走路我就觉得自己就像个废人一样了。”

听到夏清歌这番取笑自己的话,两个丫鬟均是轻笑一声,帮着夏清歌梳洗过后,两人将屋内收拾了一番方才站起身行礼“清歌小姐,若无事奴婢们就回去复命了,待会儿德妃娘娘要前往天王殿内诵经,各家的公子、小姐们均会前去,清歌小姐若无事的话就一起过去吧!”

“好!”夏清歌爽快的答应下来,可心里却不以为然,今日这诵经怕是十有八九要泡汤了。

等兰香、兰蕊二人离开之后,夏清歌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虽然受伤的脚基本已经消肿了,可每走一步,还是隐隐约约有些疼痛。

夏清歌缓慢的走出了门后就直奔着大门口而去。

“你要去哪儿?”

一道温润的声音打住了她继续前行的脚步,夏清歌转过身看去,只见慕容钰站在他的房屋门口,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

“去看戏啊,你要不要一起?”夏清歌轻笑一声,瞬子里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都快成瘸子了,你还有心情去看戏?”慕容钰摇了摇头,可嘴角却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他走至夏清歌身边,伸手搀扶着她“如今脚伤刚好不易四处走动,你现在应该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夏清歌皱了皱眉头“叶玉卿怎么说也是从小追着你长大的,倾慕了你这么些年,如今她走到这般田地,你难道就不想她?”

“这似乎是她的事情,与我何­干­?”慕容钰瞬子平静,丝毫为因为叶玉卿出现一丝波澜。

夏清歌拧了拧秀眉,扯了扯嘴角,十分鄙夷的哼出两个字“冷血!”

慕容钰依旧轻笑,脸上丝毫未曾见到有任何不悦之­色­“我的血只要对我将来的妻子是暖的就够了。”

夏清歌本来拧在一起的小脸在听到他的话后不自觉的松懈下来,眼神内闪过一抹赞扬,虽然这家伙有时候的确是凉薄的可以,不过她无可否人的,谁做了他的妻子也许会是极其幸运的事情!

“我要去看戏了,你爱来不来!”夏清歌不再看他,转过身朝着院门口走去。

看着夏清歌的背影,慕容钰浅笑一声缓步跟了上去“既然昨晚上是咱们一起看戏的,今日我自然要陪着你了。”

夏清歌低垂下头将自己到嘴边的笑意隐藏起来,随即侧过脸漫不经心的撇了慕容钰一眼,可每当她看到他投来的瞬子时,都会忍不住的笑,曾几何时,她成了这么爱笑的女子了?

“清歌姐姐,你竟然出来了?我和四妹妹正想着去看望你呢。”夏清歌抬头朝着前方走来的两名女子看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含笑走来的夏雨梦,夏清歌心里佩服,她如今面对自己时竟然还能笑的这般温柔无害,她的嘴角也挽起了一抹笑意轻声道“三妹妹,你昨晚上磕到了膝盖,如今可好些了?”

夏雨梦走进夏清歌和慕容钰,抬眼含笑的对着慕容钰福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脸和夏清歌说话“已经好了,昨晚上七殿下送去了一瓶专治外伤的药,用了之后今日下床时就觉得好多了,雨梦眼见姐姐今日竟然也能下床走路了,可见七殿下的药的确是管用的紧呢!”

夏清歌微微挑眉,扫了旁边的慕容钰一眼,后者的脸上平静无波。

“七殿下的药自然是管用的,不过昨晚上我这脚伤还是要多亏了小王爷去慈慧大师那里求来的蛇胆酒,不然今天也不会好的这么快了!”

夏雨梦维持在脸上的笑意僵了僵,他竟然为了给夏清歌医治扭伤的脚,亲自去求慈慧大师要了一瓶蛇胆酒?天下间谁人不知,慈慧大师制作的蛇胆酒堪比千年人参、万年雪莲,有价无市,可他只是拿了蛇胆酒根治夏清歌的脚伤?

夏清歌?这个夏清歌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如此复出?

夏雨梦转瞬之间已经在心里转换了许多念头,心里冷笑可面上依旧维持着适度的笑意“小王爷对姐姐可真是好呢,若不知晓的还以为小王爷和姐姐是如何情比金坚的一对神仙眷侣呢。”

夏清歌听到她这句蕴含讥讽的话,心里暗自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么?哼!夏雨梦,你的道行也不过如此。

听到夏雨梦的话,夏清歌笑意更浓,她抬起头满是温柔的看了慕容钰一眼,轻声道“一切皆是缘分,这些是强求不来的,三妹妹觉得呢?”

慕容钰侧过脸深深注视着夏清歌,丝毫不在意旁边的夏 ...

(雨梦和夏霜霜二人在此,伸手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头“今日怎么变乖了?”

“我哪日不乖了?”夏清歌不满他摸自己的头,总感觉他的动作和他的眼神像是对待宠物一般。

慕容钰淡笑不语,而夏雨梦脸上维持的笑容在看到慕容钰这般亲昵的动作后瞬间僵硬在脸上。

“今日大家伙起的都很早呢!”欧阳文瑾身穿一身华服,摇摆着手里的折扇,一双狭长的桃花眼不断在几人身上流连忘返,可看在外人眼里却并不觉得他的眼神有任何猥琐感,反而觉得他本就该是如此风流。

风流而不下流,这样的评价似乎来形容欧阳文瑾十分适合,欧阳文瑾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健硕,一张­精­致如雕刻般的脸面冷漠疏离,而他身边站着的绿衣女子身材纤细羸弱,面­色­稍微有些苍白,却并未掩饰她一丝一毫的风华,反而使她本就轻灵通透的容貌更加惹人怜爱!

一冷一静、一黑一绿,夏清歌心里暗叹一句,慕容策和欧阳昕瑶静静站在那里到真是像极了一对佳偶天成!

“是啊,不但起的早,还这么凑巧的碰到了一起。”慕容钰抬眼对上欧阳文瑾轻笑一声。

“小王爷说的极是,既然这样咱们不如就一起前往天王殿沐浴佛音吧!”摇摆着手里的折扇,欧阳文瑾朝着慕容钰身边的夏清歌看了一眼,那一眼虽然平静无波,可里面一闪而过的光芒还是让夏清歌看的清楚,心里微微一顿,她和这个南安郡王世子爷似乎没有什么纠葛吧?

“清歌小姐这脚伤可是好了?”

听到欧阳文瑾和自己说话,夏清歌礼貌的微微颔首“多谢欧阳世子关心,小女已经无什大碍!”

“既然没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你可不知道你这一摔伤,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担心呢!”

夏清歌不自觉拧紧秀眉,虽然感觉欧阳文瑾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可她依旧觉得他的话语间似乎带着极大的不悦,快速收起思绪,带着一丝歉意的说道“让各位为我担心实在是不该。”

“清歌小姐无需多礼,咱们是皇上钦点了陪同德妃娘娘前来白马寺静香的,自然要互相关心、互帮互助了,如今见清歌小姐的伤势已无大碍,昕瑶也就放心了。”欧阳昕瑶看了自家哥哥一眼,随即转过脸带着一抹歉意的朝着夏清歌悠然一笑。

夏清歌对上她明如春水般的瞬子,心里瞬间觉得十分舒服,这样的感觉她只从子月身上感觉到,那是一种纯净清透的玲珑心才该有的。

突然夏清歌对这位没有什么交际的欧阳昕瑶升了一丝好感,也同样回了一抹浅笑“有劳昕瑶小姐关心了,昨个儿清歌回来的晚了,并未听说昕瑶小姐身子不适,今儿早起才听闻此事,如今你的身体可好些了么?”

欧阳昕瑶点了点头,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策“昨晚上有劳五哥哥照看着,今天已经好了许多。”

两人寒暄一句,慕容钰低头含着一抹浅笑看向夏清歌“时辰不早了,咱们这就前去天王殿吧,你不是一直很想释迦摩尼金身像么?”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撒谎都不带脸红的,她是打算去看释迦摩尼金身像么?她是要去看二殿下和叶玉卿的­祼­(和谐)体像还差不多。

“那真是太巧了,雨梦也很想呢。”夏雨梦抬眼看着慕容钰轻笑一声,方才上前搀扶着夏清歌“还是让雨梦搀扶着姐姐吧。小王爷毕竟多有不便。”

夏清歌脸上依旧是那般淡然笑意,丝毫不在意夏雨梦的心思,认她搀扶着,并且在她搀扶着自己的一路上,她狠狠将自己的重量完全加付到夏雨梦的身上,她夏雨梦不是喜欢充当好人么?她怎能薄了她的面子!

感觉到夏清歌将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夏雨梦暗自咬了咬牙,却硬是未曾显露出分毫的不悦之­色­。

看在夏清歌的眼里也着实暗自为她拍手叫好,这夏雨梦的忍功可真是修炼的极其到家,相比于夏瑜涵来说,她的确是个值得正式的敌人!

欧阳昕瑶看着前面那抹身穿月白­色­长裙的女子,嘴角的浅浅笑意加深,从前她听闻这个女孩的事情很多,说她丑陋无垠的、说她胸无点墨的,后来她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犹如一个被灰尘掩埋已久的星辰,一旦显露就势不可挡、光芒万丈!

想起那次她轻巧的恶整了慕容箐悠,不但骂了她更在皇上到来之际上演了一场苦情戏码,让慕容箐悠白白挨了皇上幽禁两月。在到前几天的朝凤宴上,她那一首荡气回肠却又柔情侠骨的《笑傲江湖》更是让她对这个从前被世人嗤笑的女子有了真正的了解,看到她安坐在高台之上,和小王爷浅笑对望,在那一瞬间她似乎能深深的感觉到,在他二人的眼里,周边的万物不过是游移的浮沉而已。

琴箫共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她艳羡的,并深深渴望的!

欧阳昕瑶的瞬子里闪着一抹柔软的光芒,昨晚上为什么会气,如果看透了一切,便就不会气了,苦笑一声,这是不是证明她的心依旧没死,仍旧希望用自己的温暖软化了身边那个如千年寒冰的他?

几人刚刚赶到了天王殿,却不想两名粉妆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五殿下——小王爷,不——不好了,娘娘让你们即刻赶去二殿下的院子里。”

“哦?你们可知出了什么事情么?”欧阳文瑾率先问了一句。

“是——是二殿下和——和明珠郡主——。”小宫女的话不曾说完,可众人基本上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谁都不再耽搁,快速朝着二殿下居住的禅房而去,刚刚走到门口,夏清歌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娘娘、二哥哥,你们要相信玉卿啊,玉卿真的不知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上我还好好睡在自己的禅房内,怎么——怎么一觉醒来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叶玉卿哭的梨花带雨,一头青丝柔软的披在身后,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一身中衣,不过仔细查看便不难发现衣服早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可想而知昨晚上她和二殿下在佛门重地究竟做出了如何荒唐的事情。

叶檀面­色­­阴­郁,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到了这里,为了东平王府的颜面,他拿过一件披风为叶玉卿披上,心里却早已经大骂,他和老头子说过都少次了,若在如此纵容叶玉卿胡作非为,早晚有一天会惹下祸端,前几天的朝凤宴她就被皇上盯上了,如今这事情还未过去,她竟然又爬上了二殿下的床。

他倒是不心疼这个胡作非为的妹妹,不过想起自家老头子若知晓这件事情,只怕非要气的丢了半条命不可!

德贵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也是极其­阴­沉,低垂着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二殿下、明珠郡主,这事情从你二人嘴中说出的怎么就完全不相同了?二殿下说他进屋后被屋内的一阵香气迷的失了心智,当时他确定你就躺在这里,可你却说自己在房间睡觉,不成想第二天早上就出现在此,本宫究竟该相信谁的话?”

“回禀 ...

(娘娘,五殿下、钰小王爷、欧阳世子、欧阳小姐和夏府三位小姐到。”

德妃挥了挥手“请进来吧,如今在佛寺之内出了这等事情,必是要一一问清楚的。”

“是!”传话的宫女立刻行礼后转身走了出去,片刻后,以五殿下为首的众人便走进了屋内。

“见过德妃娘娘”一行人进入房间后,一致恭敬的朝着坐在首位的德贵妃行了一礼。

“策儿、钰儿你们来的正好,今日这事情你们也说一说究竟该怎么办?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好这个主意。”德妃轻柔开口,抬眼朝着走进来的众人一一看过,方才收回视线落在了慕容策和慕容钰的身上。

“钰儿,你平日里鬼点子最多,如今你二哥遇到了这等事情,总是逃不过的,你看他要如何才能不让你皇伯父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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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好戏连台

( 慕容钰微微挑眉,而跪在地上的叶玉卿在听到慕容钰的名字之后,纤细的身子明显颤抖起来,她扭转过头深深注视着那抹出尘不染的白衣男子,昨日她还有满满的信心除掉夏清歌,只有这样钰哥哥才会真正看到她的好,可短短一晚上,她犹如从天堂跌入了谷底,变成了残花败柳,她还如何与夏清歌比?

瞬子艰难的从慕容钰的身上移开,带着一股绝望和毒辣的眼神,叶玉卿死死的盯着那抹同样穿着白­色­长裙静静立在门口的女子,她叶玉卿还从未这么恨透了一个人,恨不的抽她的筋喝她的血,从前和慕容箐悠斗了十来年,虽然她心里也十分厌恶慕容箐悠,可她知道钰哥哥即便看不上自己也绝对不会看向慕容箐悠那种张扬娇纵的公主,可自从夏清歌出现后,她一次次看到钰哥哥对这个贱女人的不同之处,她才真正明白,这一次不是她的瞎想和猜测,是真的,钰哥哥是真的喜欢这个贱女人,她如何不恨!抢走了她爱的男人,她如何不恨?

对上叶玉卿含着深深仇怨的瞬子,夏清歌面­色­极其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今日的事情毕竟是二殿下的私事,紫玉不便多说,不过就表面来看,二殿下和明珠郡主到真算得上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慕容钰缓缓开口,这番话谁都不帮谁也不得罪,总之是皇上和他几个儿子之间的事情,他也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帮谁得罪谁都不划算。

德妃轻抬眼帘,脸上依旧维持着端庄秀雅的姿态“紫玉说的也对,二殿下、明珠郡主,你们若真的是彼此喜欢、暗生情愫才生出这般糊涂事来的话,本宫想着等到了皇上那里也好有个交代。”

慕容枫的脸上一片­阴­霾之­色­,他此时恨透了那个在背后暗算他的人,更恨自己的轻敌才会遭人暗算,他若是说和叶玉卿情投意合谁会相信?即便相信了,父皇在朝凤宴上看上了叶玉卿当时在场的人谁心里不清楚?若他娶了叶玉卿岂不是和父皇抢女人?

可若他坚决否认,说他是被别人陷害的,他该如何解释?有什么证据让众人相信他的话?

正在慕容枫左右为难之际,一直跪在地上的叶玉卿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站起身跑到他的面前一阵捶打撕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三妹妹,住手!”叶檀眼见叶玉卿情绪失控,快速上前将她强硬的拉扯回去,叶玉卿不断想要挣脱开来“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的清白——我的清白就被他这么糟蹋了,我今后还有何脸面继续存活在这个世上?”

慕容枫也被叶玉卿的行为整的头大,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也十分恼恨的看向面前无理取闹的女人“你让本皇子还你清白?今日的事情谁给本皇子说个清楚明白?你堂堂东平王府的郡主不好好待在你的房间里做什么出现在本皇子的床上来?你还真以为本皇子想要碰你不成?若不是昨晚上本皇子喝多了酒,又怎么会和你发生关系?”

叶玉卿眼眶发红,晶莹的泪珠不断顺着眼角滚滚落下,可一肚子的委屈不知从何说起,她如果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哪里还用被人夺了清白,让一众人在此看她的笑话。

“二殿下,明珠郡主,如今木已成舟,咱们在多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今日的事情必然是要做一个了断,而为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二殿下迎娶明珠郡主为正王妃,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为上策。”一直未曾开口的凤飞郎终于Сhā了一句话。

他这番话让心情极为暴躁的慕容枫瞬间安静下来,仔细分析着凤飞郎的话,瞬子里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德妃娘娘,我愿意迎娶明珠郡主为妻。ww”

叶玉卿猛地一惊,本能的就摇头想要说出自己不愿意,却被身旁的叶檀紧紧按住了手腕,她转过身看向叶檀,后者用眼神示意她如今不便多说。

叶玉卿虽然有满腹的不甘心,可她也不是蠢不可及之辈,自然知晓如今二殿下肯答应迎娶她,这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即便她心有所属,可如今她本质上已经是慕容枫的女人。

“明珠郡主,你觉得呢?”德妃面­色­如常,可眼睛深处却越发暗沉下去。

夏清歌和屋内的众人此时都抬眼看向叶玉卿,如果叶玉卿还有一点脑子,就应该知道现在拒绝二殿下的婚事就等同于自取灭亡,不但如此,东平王府以及叶世整个家族也都会因此惹上麻烦。

叶玉卿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点了点头“回禀德妃娘娘,小女愿意!”

刚才还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两人似乎瞬间变得情投意合,这是何其的无奈和可笑?夏清歌看了一眼慕容枫和叶玉卿,虽然这两人都算不上如何­精­明之辈,可他们均是在充满了­阴­谋诡计的坏境之下长大的人,必然知晓此时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德妃脸上闪过一抹光芒,随即隐退,嘴角缓缓升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本宫这就回宫将此事奏请皇上,虽然二殿下和明珠郡主是两情相悦、可如今出现这等事情的地方毕竟是佛门重地,本宫也难以掩盖此事,最终的决定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母妃,如果您回宫了,这三日的祈福岂不是作废了?”一直未曾言语的慕容逸及时的提醒了德妃一句,毕竟这三日祈福德妃名义上是代替太后前来,皇上亲自赏赐了凤辇,更是在全京城人的眼皮下前来衡山的,如果来此第二天就回京,岂不是要遭到天下人的嘲笑?

“这样吧,逸儿和蝶衣陪同各家公子小姐留下来,替太后继续完成祈福,本宫今日陪同二殿下和明珠郡主回宫。”德妃衡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必要要即刻回宫。

“是,母后尽管放心!”慕容逸和慕容蝶衣一同向德妃行礼。

“嗯,既然如此大家伙都散了吧,二殿下和明珠郡主,你二人收拾一下东西,即刻跟本宫回京。”

慕容枫和叶玉卿听了德妃的话,只能点头应下,正当众人皆以为今日的闹剧已经落幕时,床下突然传来了一道闷哼声,这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屋内全数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床下似乎有人!”慕容蝶衣脸­色­微微一变,有些轻颤的开口。

她的话一出,众人皆是好奇的看向床下,此时,随着那道细微的声音落下的同时,一双­嫩­白纤细的手缓缓伸出。看到眼前的情景有些胆子小的女眷吓得脚步不自觉的后退。

夏清歌在听到刚才那一声闷哼之后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抬头朝着慕容钰看去,后者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浅笑,暗自感叹,昨晚上她还纳闷为何一直不见那名宫女,如今才知晓,这家伙昨晚上做了什么好事!

这下子似乎要更加热闹了!

“月儿?我说今早上为何一直不见你,你怎么会在二殿下的房间内?”兰香一脸的惊讶之­色­,抬眼看向二殿下似乎又恍然明白过来“奴婢昨晚上记得,月儿似乎是送二殿下回来的吧?”

慕容枫此时的表情已经难以形容是什么状态,突然之间感觉老天这玩笑似 ...

(乎开大了一些,刚解决了叶玉卿这边的麻烦,不成想,昨晚上消失不见的月儿竟然会一直藏在他的床底之下!

月儿从床底下爬出来时似乎还不太清醒,可当她看到眼前满屋子的人都在看向她时,原本还有些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二殿下抱着她进屋,接下来她就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而后她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醒来后也就是现在她从床下爬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带着一丝疑问,月儿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二殿下,可对方的眼神早已不是昨晚上那般柔情似水的模样,此时慕容枫看着她的眼神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她一刀子杀了方才安心一般。

月儿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在不敢继续看向二殿下。

“月儿你老实交代,为何你会出现在二殿下的房间内?”德妃此时脸­色­十分­阴­沉,声音也不自觉的加重了不少。

“娘娘——。”月儿似乎十分忌惮德妃,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小脸苍白,唯唯诺诺却怎么都不敢说的样子!

“说!”德妃双目猛地­射­向月儿,吓得后者急忙低垂下头去。

“是,奴婢——奴婢昨个儿送二殿下回来,二——二殿下说喜欢奴婢,所以——所以他就抱奴婢回了房间,今后的事情奴婢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在醒来奴婢就是刚才的情形!出现在了床底下。”月儿颤抖着将昨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在听完她这番话之后,众人的神­色­各异,多半都是一脸的嗤笑之­色­,昨晚上在这清静的佛寺后院之中竟然上演了一场如此香艳绝伦的画面,只要想象一番便觉得这二殿下可真是能耐的主儿!

德妃脸­色­越发的难看,可眼神内的冷光却比刚才还要明亮异常!“二殿下,如果你看上了本宫身边的奴婢,只要和本宫私下里说一句便可,何必弄得这般偷偷摸摸的呢?如今这情况,你可真是为难了本宫,刚刚为你解决了你和明珠郡主的事情,如今又出现一个月儿,你让本宫如何做?”

慕容枫抬眼看向一旁的凤飞郎,而后者却一直低垂着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看来凤飞郎是打算不管他了,慕容枫眼神更加晦暗,充满­阴­霾之­色­的瞳内充满着仇恨的光芒!

好!很好!等回去之后他定不会让母后轻饶了凤飞郎这家伙!

“二殿下,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么?”德妃抬眼轻扫了慕容枫一眼,随即转脸看向一旁的凤飞郎,眼神内的­精­光一闪而过。

“德妃娘娘,昨晚上我喝多了酒,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甚清楚了,如今这月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下我更是不知情了,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月儿如今出现在我的屋内,我自然会对她负责到底!”慕容枫心里一股闷气发泄不出,只能低下头极其不甘的回了一句,如今既然凤飞郎不打算管他的事情,为今之计他只有先安抚了这两个让他头疼的女人,等回宫之后在找母后商讨此事!

德妃静默片刻方才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月儿今后可就是二殿下你的人了,她伺候本宫多年,本宫将她交给你,希望二殿下能够善待与她!”

“是,远泓定当谨记德妃娘娘教诲!”慕容枫朝着德妃拱手行礼,后者露出满意的神­色­,淡淡扫了他二人一眼“既然如此,二殿下和明珠郡主你们尽快收拾好行礼吧,咱们即刻回宫去!”

说完话德妃缓缓站起身,身旁的兰香、兰蕊二人立刻上前搀扶,一行人犹如来之前一般浩浩荡荡的走了出去。

慕容策、慕容钰、凤飞郎、柯佑林、欧阳文瑾以及杨家兄弟二人和各家的小姐随着德妃离开之后也纷纷出了屋内,只留下了慕容枫、叶檀、叶玉卿和月儿四人。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等德妃走了之后,慕容枫维持在脸上的平静瞬间崩溃,随即换上的便是一张­阴­冷至极的脸庞。

“昨晚上你究竟是怎么出现在本皇子的房间?”想起刚才的憋屈慕容枫就有一肚子的恶气,尤其是对叶玉卿这个女人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她喜欢慕容钰早已闹得天下皆知,如今他中计和这个女人发生了关系,今后他还要委屈自己娶了这个心里一直喜欢别人的女人,最让他痛恨的是,娶了她有可能还要造成他和父皇之间的隔阂,越是想到这些他就越看这女人不顺眼,心烦意乱、怒不可失来形容他此时的心境毫不为过!

叶玉卿被慕容枫指责的猛地愣神,随即脸­色­极差的看着面前暴躁不爽的男人。反击了回去“你问我怎么会出现在你的床上,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又怎么会让一个大活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在你的房间内?我还想要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如今你毁了我的清白,还要倒打一耙的来诬陷我,二殿下,你也太不知羞耻为何物了吧?我叶玉卿喜欢慕容钰众人皆知,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让你——。”提到慕容钰这三个字,叶玉卿全身颤抖的厉害,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眼睛更是不争气的泛起了光亮。

“好了,今日的事情到此为止,二殿下,如果你还算一个男人的话,如今实在不该一出了事情就会胡乱指责一个女人,你该好好想一想会是什么人这么希望看到你名誉扫地声名狼藉而开心!”叶檀冷笑一声,抬起一双­精­致硕亮的大眼,轻扫了慕容枫一眼,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些没种的男人,一出了事情就知道立刻推卸责任,胆小怕事,畏首畏尾,这种人即便身份在如何尊贵也只能是一个扶不起的蠢货罢了,如今叶玉卿嫁给了他,将来东平王府怕再无安宁之日!

叶檀朝着站在一旁的月儿看了一眼,抬了抬下巴,随即提醒了一句。“还有这位月儿姑娘,二殿下,如今既然您和我们东平王府有了姻亲关系,在我家三妹妹进入你二皇子府之前,这些碍眼的人还是莫要惹了两家人的不快为好!”

慕容枫站在原地并未说话,虽然他极其讨厌叶檀说话的口气,可他的­性­子全天下的人皆知,说话丝毫不留情面惯了,他和慕容钰两人损人时能让一个正常的大活人恨不得从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如今他对自己说的这番话还算客气的了。

慕容枫脸上的不快很快收了起来,叶檀提醒的是,他如今真是自乱了阵脚。

见慕容枫不语,叶檀也懒得继续待在这里“三妹妹,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即刻回去!”

叶玉卿在听到要回去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果父王知晓她做下了这等让东平王府蒙羞的事情,他该如何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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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哦!快过年了,这些天的更新一直不稳定,家里很多事情要忙哦,今天还出去办了一些事情,所以到现在才更新!这段时间更新不稳还望各位亲们原谅哦,过完年之后女王会争取把更细时间调整到早上的!么么,爱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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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我喜欢他

( 夏清歌随着众人一起走出了二殿下所在的禅院,抬眼看了看一望无际的蓝天,嘴角挽起一抹浅笑,她从没想到叶玉卿的结局竟然是以这样的场景收尾,不知今后她嫁进了皇家又能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清歌小姐,德妃娘娘有请!”兰香缓步走来,夏清歌收回视线对上她,微微挑眉“德妃娘娘如今在哪?还望兰香姐姐帮清歌带路!”

“德妃娘娘在前面不远的静心亭内,清歌小姐请随奴婢前来。”兰香浅笑一声微微颔首,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夏清歌临走之前朝着站在不远处的慕容钰看了一眼,他此时正在和一位寺内的师父说着什么,旁边还站着慕容策和欧阳文瑾两人,其他人似乎已经各自离开了。

慕容钰在夏清歌抬头之际也同时抬眼朝着她这边看来,并未说话,只是朝着她轻微的点了点头,脸上未曾见到丝毫讶异之­色­,似乎他早已经猜测到今日德妃临走之前必然会召见她一般,冲着她轻笑一声,只是在用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不知为何,看到他脸上的温润笑意,夏清歌心里瞬间有了底气,随即转身跟着兰香朝着静心亭而去。

兰香走在前面,夏清歌缓缓跟在她的身后,片刻后两人就来到了静心亭外,兰香站在原地朝着亭内看了一眼,方才转过身轻声道“清歌小姐,德妃娘娘就在亭内,您直接过去便是,奴婢还要回去帮德妃娘娘收拾细软,这就先行告辞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兰香姐姐好走。”

兰香走了之后,夏清歌直接朝着静心亭而去,当她走进后便看到了德妃身穿一身轻便的藕荷­色­轻纱长裙,端坐在凉亭内显得十分姿态幽然恬静。相比与昨日她身穿凤冠霞帔时的端庄大气如今的打扮倒是平易近人了许多。

“小女见过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夏清歌走进德妃身前,朝着她标准的行了一礼。

德妃本侧着身子,眼神眺望着远山上的一座宝塔看的失神,似乎并未注意到夏清歌的走进,等夏清歌开口说话时,她方才收回了眺望的视线,侧过脸来转向夏清歌“起身吧,你脚上还有伤,不宜站立太久,坐下说话吧!”

德妃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让原本满心疑问的夏清歌更是摸不清这个德妃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谢德妃娘娘赐坐。”夏清歌乖巧的走至德妃的对面缓缓坐下。

德妃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今天看你能下地走路了,想必是好些了,昨晚上本宫可真是为你担心着急呢。”

“让娘娘忧心了,小女已无大碍,昨天也不过是崴了一下,只要用心调养十天左右方可痊愈!”夏清歌不卑不吭的回话,神情淡然,面­色­上更无丝毫的慌张之­色­,看在德妃眼里,她原本晦暗的眼神慢慢有了一丝神采“你外祖母说的不错,你虽然从小在西郊庄子上长大,但行为举止,谈吐做为均比这京城世家的小姐们看着还要端庄得体!”

“是祖母和娘娘妙赞了,小女只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已,哪里能和其她小姐们相提并论!”夏清歌谦虚的回了一句,心里也同时猜测,这德妃找她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她可不认为这女人找她只是纯粹为了叙旧的!

德妃见夏清歌如此谦逊,丝毫不将夸赞她的喜悦之情袒露出来“本宫的四丫头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和她比起来还要小上两岁,如今见你如此乖巧懂事,可她还是一个只知玩闹的小丫头,对比起来,本宫到真是觉得你这丫头懂事的紧。”

夏清歌微微挑眉,德妃提起了四公主,她心里似乎有些眉目了,心念一转,夏清歌轻声道“四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显赫,在宫中又最讨得太后娘娘喜爱,娘娘有这么一位聪慧的女儿可是您的福气呢!”

“呵呵,听你这么说,本宫的四丫头到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了,不过,清歌丫头你这么想,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和你的想法一样?”德妃说完话,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夏清歌,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夏清歌脸­色­淡然,微微颔首“这是自然,小女想只要见过四公主的人定然都会喜欢她的。”

德妃轻笑一声“对了,前阵子在朝凤宴上,皇上曾经有意将你指婚给逸儿,你为何当时婉拒了?是因为不喜欢逸儿还是另有所属?”

听出了德妃的试探,夏清歌心思一转,脸上显露出一丝惶恐道“娘娘多虑了,小女哪里能说不喜欢七殿下,七殿下文韬武略、品貌非凡,小女自知自己实在不配七殿下这般才俊,再者说,小女有婚约在身,不易无缘无故的退婚,这才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的。”

“哦?这样啊!”德妃似乎很是意外,瞬子微微轻闪“还以为清歌丫头你心有所属了呢,如果真是本宫猜测的那样,本宫必然会帮你请求皇上将景田侯府的婚事退了。”

“娘娘的一份心意小女领了,不过小女年纪尚幼,对终身大事并不是太过着急,所以小女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夏清歌不以为意,丝毫为见松口的意思。

宫里这些人倒是都打起了她婚事的主意,皇上如此是为了拿捏慕容钰,皇后如此是希望她将来及笄之后能入宫为妃帮着凤家铲除异己,而如今德妃娘娘也想着让她退婚,她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德妃叹息一声“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再劝说你,本宫只是觉得那梁侯爷看着不是善类,如今你还未嫁到梁家,他们就能如此待你,等将来你嫁入了他们府上,岂不是处处受人欺负?”

“一切皆是命,小女也只好任命了。”夏清歌抬眼对上德妃,德妃微微怔愣似乎有些讶异夏清歌会这么回答,秀雅雍容的面­色­上闪过一抹灰­色­。

“娘娘,细软已经收拾好了,您什么时候准备下山?”金嬷嬷带着一众宫女走到静心亭。

“嗯,吩咐赵将军,咱们即刻下山。”德妃面­色­清淡的扫向亭外吩咐一声。

“是!”金嬷嬷领命而去,兰香、兰蕊守在亭子外面等着德妃娘娘。

夏清歌站起身朝着德妃微微行礼“既然娘娘要下山了,小女就不再此处打扰娘娘了,小女先行告退!”

德妃抬眼深深注视着夏清歌,眼神悠远,夏清歌见她不语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了她此时的神­色­,心里微微一颤,她总觉得德妃这个人很奇怪,而且刚才看她的眼神似乎是从她的脸上在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娘娘?”夏清歌眼见德妃不语,于是再次轻声唤了一句。

德妃收回了思绪,瞬子由刚才的朦胧转瞬变回了往日的深沉。“看着你倒是让本宫想起了一位故人。”

“娘娘那位故人可是小女的娘亲?”夏清歌眼见德妃脸上此时满是哀伤之­色­,她壮着胆子继续问了一句。

德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人你也许根本不认识,好了,本宫要下山了你无事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祈福还有两日,这衡山景­色­宜人,你脚伤好了倒是可以偕同其她小姐们四处走走转转!”

“是,小女恭送德妃娘娘 ...

(!”夏清歌看了德妃平静的脸­色­一眼,心里暗骂,想要从这个女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可真艰难!

德妃在兰香、兰蕊的搀扶之下离开了静心亭,夏清歌静静站在亭内,早晨的清风微微吹拂而过,吹起了她一尘不染的衣角,吹散了她飘然翻飞的长发。『』

看着德妃远去的身影,夏清歌陷入一阵沉思之中,今日德妃似乎是想要从自己口中探查什么信息,或者是想要知晓她什么事情。

既然德妃提起了四公主,必然是和凤飞郎有什么关联,至于杨府和凤府之间能否联姻,凤飞郎是不是会娶了四公主,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怎么可能阻挡的了朝政上的决定?难道?

一个想法跳入了夏清歌的脑海里,但她还不敢确定,看来待会儿等回去了她定要找慕容钰问个清楚了。

“清歌!真的是你!”一道清雅温柔的声音从夏清歌的背后传来,夏清歌寻着声音看去,就见到凤飞郎站在不远处的花圃旁,脸上含着一抹极其清浅的笑意,可那一向平静如玉的瞬子此时却闪过一抹忧伤之­色­。

“凤世子!”夏清歌心里哀叹一声,真是最不想见到谁,谁就会刚好出现,对于凤飞郎来说她是有着心心相惜的情绪,可她也知道这是来源于他的文雅,来源于他的才情满腹,更多的可能是那份对她真心致意的友好,可夏清歌心里一直很明白,凤飞郎之余她来说,永远只会是知己好友!

凤飞郎缓步走到亭子内,静静站在她的面前“刚才原本是打算从天王殿那边过去的,可不知怎么竟然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现在看来有些事情皆是命运所为。”

夏清歌轻笑一声,就当她并未听懂凤飞郎这番话“凤世子若打算回你的住处的话,从天王殿绕过去似乎有些舍近求远了,或许你本能的就打算按着这条路回去,不过我倒是正准备回房,若无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躲避着我吗?”在夏清歌打算离开时,凤飞郎一直维持的笑意渐渐消失,脸上一片晦暗之­色­,他拉住了夏清歌的手,强制的将她摆正面对自己。

“清歌,你何等的不公平,慕容钰缠着你,你就可以跟他在一起有说有笑,而我只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你,你就这般避如蛇蝎,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待我和他的态度如此天差地别,我何曾不想像慕容钰那般天天缠着你,受伤了去赖着你,也或许是我一直太过理智,理智的去为你考虑,想着你是不是会讨厌我的痴缠,讨厌我经常有意无意的出现在你的面前,可如今我知道,我错了,慕容钰对你的死缠烂打已经彻底融入了你的生活里,你的心里,是不是?”

夏清歌静静的听着凤飞郎的话,心里犹如警钟一般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从未深究她自己对待慕容钰的态度,从刚开始的讨厌,避如蛇蝎,到后来的习惯,习惯他的孩子气,习惯他的无理取闹,更习惯在遇到危险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也习惯了他总是在无意间流露出对她的好。

而凤飞郎,如果在刚开始让她从这二人之间做出抉择时,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凤飞郎,可是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叹息一声夏清歌淡淡开口“也许你说的不错,是他用他独有的一种方式强制­性­的融入了我的生活,我所经历的一切­阴­谋、暗算、追杀、陷害,陪着我经历的人也一直是他,我不能欺骗你,更不能欺骗我自己,我承认我在潜意识里是喜欢他的,至于这份喜欢是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我不知道,不过我很清楚他在我心里是特殊的存在。”

夏清歌缓缓的开口,犹如一种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一般,觉得如释重负,觉得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身心清爽,可面对凤飞郎,面对眼前这个她心里一直欣赏的男人,她只能苦笑一声“而对于你,我一直是以一个欣赏和钦佩的角度去对待你,在我的心里你亦师亦友,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知己好友,不过,知己终究是知己!”

在夏清歌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凤飞郎紧拉着她的手明显一颤,身体不由的后退了一步,苦笑一声“知己终究是知己?呵呵,清歌,若当日在你府上你我二人谈天说地时,我知你是这样的心境,当日我绝对不会和你如此畅所欲言,在我心里,你从未是我的知己,从前不是今后也不会是。”

“凤世子——。”夏清歌还想在继续劝说一句,却不想,在她刚刚开口之际,凤飞郎握着的手猛地用力,一把将她拉入了一个­精­瘦却结实的胸膛内,凤飞郎伸手环腰抱着她“清歌,不要再说了,为了我在你心里还是知己的份上不要在说了。”夏清歌能感觉得到抱着她的男人身体颤抖的厉害,人心怎么可能会是冷的?可如今她知晓,如果她今天因为怜惜而任凤飞郎抱着她,那不是对他好,而是在害他!

“夏清歌,你放开清书哥哥。”正当夏清歌决定想要推开凤飞郎时,身后一道怒喝声带着哭腔传了过来。

慕容蝶衣满脸的不可置信以及愤恨不满,她撩起裙子疾步上了凉亭,二话不说,伸手就朝着夏清歌的脸上挥去,夏清歌眼神猛地一闪,在慕容蝶衣的一巴掌即将落下时,及时的握着了她的手腕冷声开口“四公主,在打我之前总要说明理由吧,你这般胡乱赏人巴掌似乎有些过激了。”

“你——你还有脸说,刚才我可是亲眼看到你和清书哥哥抱在一起的,夏清歌,朝凤宴上我还当京城那些传言只是别人嫉妒你,所以才会弄出那般不堪的名声诬陷你,本想着咱们是表姐妹,今后应该成为朋友,可如今——如今你这样做,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你简直比京城传言的那般还要放荡不堪。”

“四公主,这是我和清歌的事情,还望四公主明白自己的身份,切莫因为一时不快而伤及无辜。”凤飞郎面上满是清冷之­色­的看向慕容蝶衣。

“清书哥哥,你为何还要帮着这个贱女人,她不要脸,光天华日的对你投怀送抱,你不能被她给迷惑了啊!”

夏清歌紧握着慕容蝶衣用力了一些,心里暗骂,怎么皇家的公主没有一个是脑子正常的?德妃那般心急深沉的人物,竟然生出慕容蝶衣这般脑细胞单薄的产物?慕容蝶衣疼得小脸惨白,已经到嘴边的叫骂硬生生忍了回去。

“四公主,说话时应该注意场合,不要到处胡说惹下祸端。”夏清歌眼神一片冷厉,扫了一眼不远处跟随着慕容蝶衣而来的几人,冷笑一声“我昨个崴伤了脚,刚才凤世子搀扶了一把至于让四公主如此大惊小怪的么?四公主,若我没记错的话您和凤世子似乎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吧,你怎么摆出一副当家主母抓­奸­在床的姿态来教训我?难不成是我孤陋寡闻,不知晓你和凤世子已经缔结百年好合?”

“你——你瞎说什么,我只是见你搂着清书哥哥,害怕你毁坏了他的名声才如此着急的。”慕容蝶衣强自镇定下来解释了一句,她的话只换来了夏清歌更大的讥讽“那四公主可真是弄巧成拙了,刚才凤世子搀扶我一把都能让你想象成了不堪的画面,我和凤世子原本清清白白的,就你这么一张 ...

(扬,我们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说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凤世子的名声着想。”

“夏清歌你还在狡辩,刚才我和宋小姐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抱着凤世子不放的,哼!乡野村姑就是牙尖嘴利、颠倒黑白,四公主,我看啊您是说不过她的,您忘记二公主的下场了么,连二公主那般的人物都被这村姑陷害的至今还幽禁在皇宫内,您可莫要惹急了她,她恶狗反扑,咬你一口就不好了!”箫玉蝶站在一旁尖酸刻薄的说了一通,心里方才解恨了不少,她早就看夏清歌不顺眼了,凭什么她一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村姑能博得那么多人的倾慕,她箫玉蝶自认哪里都比夏清歌那贱人强,而且她可是名副其实的齐国公府的嫡小姐,怎么着都比夏清歌这个从小在乡村长大的村姑强千万倍!

站在一旁的宋玲娣掩嘴偷笑“箫姐姐,你这恶狗的描述可真是贴切的紧呢。如今拿来对照某些人还真是应景!”

“玉蝶说的对,我堂堂四公主,哪里能和恶狗一般见识。”慕容蝶衣冷笑一声,带着极大的嘲讽之意看向夏清歌,今日她原本还想着能和夏清歌成为朋友,最起码她们同属杨家,自己的母妃和夏清歌的母亲更是亲生姐妹,可如今她完全打消了那个念头,夏清歌胆敢勾引清书哥哥,她绝对不能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但成不了朋友,今后她和夏清歌之间的仇怨算是结下了!

“还是四公主是个明白人,都说狗急了会咬人的,二公主那一日就被这只疯狗咬的不轻,您啊还是别和这种低下的畜生一般见识了。”箫玉蝶越说越起劲,只要看到夏清歌被人羞辱,她就十分开心。

得意的朝着夏清歌看去,箫玉蝶满脸的得逞之意更甚,夏清歌轻笑一声好不在意,就在此时,一道浑厚的内力朝着箫玉蝶和宋玲娣挥去,只见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两人被这道突然出现的掌风拍的飞出数米远的距离,随即“砰——砰”两声巨响,箫玉蝶和宋玲娣双双摔落在旁边的草地之上。

“本小王刚才看到两只猪狗不如的畜生、狼狈为­奸­、耀武扬威的,本小王一时看不过去挥出一掌,怎么就打在了箫小姐和宋小姐的身上了?”慕容钰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进,他脸上含着一抹笑意,轻浅如棉,可夏清歌还是从他那一双清泉般的瞬子内看到了极度的怒意。

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夏清歌侧过脸看向一旁的凤飞郎轻声道“你看到了么,每当我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一定会是他,即便你就在我的身边,可你身上束缚的责任以及你的身份是绝对不允许你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可他就敢,他是毫无顾忌的为我!”

凤飞郎欲言又止,他想要反驳,他也可以为她做这样疯狂的举动,可事实证明,他不能,刚才在他心里纠结的是什么?是不能轻易袒露身份,不能泄露自己的武功,更不能毁坏如今维持的名声,可她在他的心里依旧是重要的,刚才的那些不能是他的责任,是他身上肩负的使命,他不能拿着族人的命运去开玩笑,可他刚才也曾暗暗发誓,今日欺辱她的人,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就像是景田侯府一般,在不过月余,那里的所有人都将为他们曾经做下的事情而复出应有的代价!

隐藏在衣袖内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凤飞郎此时的心里如刀绞一般的痛,太多的无可奈何让他不能像慕容钰那般洒脱,这一刻,他何其羡慕这个从小就让他深恶痛觉的人!

说完话后夏清歌的笑意越发的明艳娇容,她并未在看向凤飞郎,她了解他的无奈,了解他此时的难处,因为他的感受挣扎她曾经也曾有过,所以,他才会成为她的知己,有的时候看到凤飞郎她就像是看到了前世的白雪,一样的­性­子温和,一样的漠然一切,一样的看似无害却充满剧毒。所以从出发点时,她就知晓,她和凤飞郎只能是朋友,是一对惺惺相惜的朋友。

缓缓迈步走到了慕容钰的跟前,朝着地上摔得四脚朝天的两人看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看看你,本来是教训猪狗不如的东西却不想误伤了箫小姐和宋小姐,这岂不是让别人以为箫小姐和宋小姐连畜生都不如了么?”

慕容钰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摇了摇头“当时真应该看清楚了在下手的,不该、实在是不该!”

看着他十分无辜的模样,夏清歌的笑意越发浓郁低头朝着箫玉蝶和宋玲娣看去“两位小姐没事吧,我善通医理,不行的话,现在就让我帮你们看看吧。”夏清歌走至箫玉蝶的身边,作势蹲下身子就打算拉过箫玉蝶的手腕,却被对方猛地躲避开来。

箫玉蝶此时疼得似乎整个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双手强自撑着自己站立起来,随即扶着旁边的一块岩石,而宋玲娣似乎更惨了一些,此时都还陷入昏迷当中。

“箫小姐,我还是帮你看看吧!”夏清歌看似十分关心的模样。

“不——不用!”箫玉蝶抬眼对上夏清歌含着温柔笑意的瞬子,心里瞬间冰凉。

“这是怎么了?”一道温怒的声音传来,让众人的视线都一致看向了他,慕容逸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杨家兄妹四人和慕容策、欧阳文瑾、欧阳昕瑶三人。

“七殿下——七殿下,你要救救小女——小女快被夏清歌打死了。”箫玉蝶一看到来人后,整个身子随即一软,跌入了慕容逸的怀里,后者温文有礼的将箫玉蝶搀扶起来,尽量保持着一定距离。

这才抬眼看向一旁的夏清歌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清歌似乎并不意外箫玉蝶能说出那种颠倒黑白的话,她耸了耸肩“你看到的样子!”她对慕容逸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随即不再看他。

“这么说真的是你将她二人打成了这番模样?”慕容逸脸上一片­阴­霾,看到夏清歌如此无事他的存在,憋在心口的怒意瞬间爆发。

“箫小姐不是长着嘴巴的么?你继续说啊!给七殿下好好说一说我是怎么打你的,不过,你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牙齿,省的上牙和下牙在说谎时不小心磕碰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夏清歌冷冷撇了慕容逸一眼,随即扫向躲在他怀里的箫玉蝶。

对于慕容逸这个男人,她早就没有什么所为的恨了,她此时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只是不爽而已!

懒得在多看身边这对烂人,夏清歌走到慕容钰的身边“我困了,咱们走!”

“嗯!”慕容钰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抬头撇了箫玉蝶一眼,后者躲在慕容逸的怀里颤抖了一下。

“七殿下,刚才箫姑娘和宋姑娘是被紫玉打伤的,你若要追究此事找我便是。”说完这句话,慕容钰再不停留,拉着夏清歌的手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慕容逸的眼神晦暗难测,心里暗恨,慕容钰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的­性­格他早已经习惯,可是夏清歌对他的态度着实让他难受,她为什么面对自己时总是会那般冷漠?

一把推开怀里哭哭啼啼的女人,慕容逸有些烦闷的转脸看向一旁的凤飞郎“凤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凤飞郎沉默不语,眼神一直追随着 ...

(刚才离去的两人,良久之后,嘴角终于有了一丝和缓的笑意,这才转过脸看向慕容逸“七殿下,箫小姐将来可是您的侧妃,到了您的府上,还是好生调教一番的好,今后切莫因为她而坏了您的好事!”

说完这番讥讽之语,凤飞郎在不多看众人一眼,转身离开,清风拂拂,吹起了他那蓝白相间的长衫,依旧的温润如玉,依旧的俊逸非凡,可看着那独自离去的背影,似乎总能透露着一股惆怅和落寞!

也许一旦错过就是一生一世!如果他够洒脱,如果他够坚定,是不是结局就不是如此结局?

不!他不信命运,早晚有一天他会赢得那个女人,到时候他会将这天下最好的都给她,只要她喜欢,此生他之宠她一人!

“七殿下,你要相信玉蝶的话,刚才真的是夏清歌先挑叛的,还打伤了我和宋小姐,您一定要相信我!”箫玉蝶眼看慕容逸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她急忙轻声细语的解释。

“箫小姐,今后若无事,你还是少出门走动,多在书房内看看女诫吧!还有蝶衣,你现在立刻回去帮母妃抄写经文,在没有将《金刚经》抄完之前最好不要随意出屋走动。”慕容逸暗自忍着一口恶气,强自把那股恨不得将箫玉蝶剁成­肉­酱的气愤收敛下来。冷漠的说了一句话后甩开箫玉蝶拉着他绣袍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七殿下——。”箫玉蝶伤心欲绝的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讨厌夏清歌,讨厌他总是站在暗处偷偷注意那个贱女人,她有什么错了!

站在一旁的慕容蝶衣看着凤飞郎绝尘离去的身影,心里泛起了一阵酸涩,同时眼神内划过一道暗­色­,都是夏清歌,如果不是她,清书哥哥怎么会对她这般冷漠?

看了慕容蝶衣和箫玉蝶一眼,欧阳昕瑶暗自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无波“宋小姐伤的不清,还是早些送回房间吧,我略微懂一些医术,看看能不能将她医治好,若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只好去求慈慧大师了。”

杨子伊点了点头“昕瑶妹妹说的不错,咱们这就将她抬回去吧。”

“这宋小姐不是杨兄未过门的妻子么?我看这抱美人回房的事情咱们其他人不易Сhā手,还是杨兄亲力亲为的妥帖一些。”欧阳文瑾摇摆着手里的侍女纸扇,一派的悠闲风流之­色­。

叶檀、柯佑林随着德妃回宫了,若不是他还要时刻盯着身旁那根木头,他早就回京城找乐子去了,哪里还用得着憋在这深山上一待数日。

杨思远不悦的撇了欧阳文瑾一眼,他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拿这个女人和他粘上关系,低头朝着地上昏死的女人看了一眼,杨思远嫌恶的撇开了脸。

“大哥,欧阳世子说的是,我们女儿家的力气小,想要抱着宋小姐回去实在是有些犯难,如今也只有你最为合适了。”杨子伊温声开口,她自然知晓自家哥哥极其讨厌这个女人,可家族里的联姻哪里轮得到他们做主,而且杨思远又是庶子,若他不是杨府的长子的话,可能连被家族重视的机会都没有!

几个人商量好之后,杨思远­阴­沉着一张俊脸抱着宋玲娣离开,杨子墨和杨家两姐妹紧跟在身后。

“既然没我什么事情,我就回房间补眠去了,五殿下,我妹妹就交给你照看了,我可不希望在出现昨晚上那种事情,不然昨天那一架还没完。”欧阳文瑾优雅的摇摆着手里的折扇,看似说话轻描淡写,可眼神深处的警告之意在明显不过。

“好了哥哥,你昨晚上不是没睡好么,今早上一直在嘟囔着,赶紧回去吧,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欧阳昕瑶害怕自家哥哥和慕容策在大打出手,急忙拉扯着欧阳文瑾,让他先行离开。

“母亲说的果然没错,女大不中留啊!”欧阳文瑾一脸的叹息,随着欧阳昕瑶的嗔怒,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五哥哥,咱们走吧!”欧阳昕瑶眼见欧阳文瑾离开,方才呼出一口气来,今日一天看着他二人均是对着彼此冷眼旁观,她夹在缝隙里可真是不好受!

“嗯!”慕容策收回了视线,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丝­阴­霾一闪而过,可心细如发的欧阳昕瑶还是捕捉到他的不对。

两人一路静默不语,这样的气氛对于欧阳昕瑶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慕容策不喜欢说话,面对陌生人时,他几乎可以当一个隐形人一般不存在,可就是他从小这般­性­子才使得她总是喜欢情不自禁的去扑捉他的身影,猜测他的想法,十几年下来,他越发的沉稳内敛,而她却似乎越发的看不透他了。

“五哥哥,你说清歌小姐和钰小王爷是不是很般配”快走到宋玲娣的门口时,欧阳昕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她侧过头十分认真的观看着慕容策的神­色­,可对方的眼神依旧是那般深不见底,不过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他的眼睛还是细微的颤动了一些。

欧阳昕瑶苦涩一笑“不知怎么的,看到小王爷和清歌小姐在一起的画面,我就及其羡慕他们,小王爷对清歌小姐可真好,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细致入微的对待一个女孩,不过清歌小姐为人谦和,­性­格直爽,我觉得他们两人倒真是般配的紧!”

“走吧!”慕容策打断了欧阳昕瑶的话,大步超前走去,站在原地的欧阳昕瑶静静看着远去的那一抹玄­色­背影,那个人还是从前她喜欢寻找的人,可如今她似乎懂他了,也或许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知晓有这么一天,也许他心里会住进去一个人,她曾经幻想过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己,因为只有她才是那个一直守候着他的人,她一直坚信她能溶化了他周身的寒冰,可如今,事实不如人意,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但那个人却并不是她,凄然一笑,欧阳昕瑶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将胸口的赤痛缓解下来。

抬脚跟上那抹身影,眼神从未离开,她曾经说过,无论他爱上谁,她依旧是原来的欧阳昕瑶,依旧是那个喜欢看着他发呆,喜欢在一群喧闹的孩子里寻找那个躲在墙角看着别人玩闹的身影。

——

夏清歌一路跟着慕容钰的身后朝着他们居住的院落走去,和刚才的好脾气完全不同的家伙此时正阔步走在前面,丝毫不会注意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受伤的人。

哀怨的撇了那个背影一眼,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刚才还一脸阳光灿烂的,怎么转瞬间就­阴­云密布了,简直比海啸还要及时!”

“你在嘀咕什么?”慕容钰不悦的回转身撇了她一眼,夏清歌抬头怒瞪回去“我在说有个人似乎­精­神失常了,要不要帮他看看病!”

“从你手里出来的病人怕比­精­神失常还要来的恐怖。”慕容钰冷笑一声,在不多看她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夏清歌愣了一下,随即气愤的跟着他的身后进入院子,她发誓,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死小子,这几天她都会坚持和他保持冷战,先开口的先输,看谁比谁厉害!她集结了几千年的文化熏陶,就不信还斗不过一个古人了!

冷哼一声,夏清歌忍着脚上的疼直奔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慕容钰站在他的房间门口,想要进去 ...

(却一直没有推开门,一直在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关门声时,他方才咬了咬牙,暗恨这女人一点都不温柔,随即也一把推开门进入了屋内,反手一挥,房门“砰”的一声紧紧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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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谁怕谁?

( 傍晚时分

夏清歌悠闲的躺在屋内的软塌上,手里捧着一本医书,软塌旁的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盘子剥好壳的核桃仁,这是她让无双包好带来的,给了子伊和小月一些后,她还为自己留下了一些零嘴打发时间,核桃仁旁边摆着一盘小沙弥送来山上种植的樱桃,此时她的模样远远看上去闲暇惬意,显然丝毫未曾受到某些人的影响。ww

慕容钰进入她的房间后就看到了眼前的景象,通透明亮的眼神明显的暗淡下去,他一整天都郁郁寡欢,本以为她也会同自己一样,却不想,他忍不住来找她,她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慕容钰暗暗咬牙,确切的说,没有他在身边烦她,她似乎活的更滋润了!

夏清歌听到门口的动静并未抬头去看,眼神依旧十分专注的看着书,偶尔还伸出纤长的玉手拿起旁边的鲜果吃上一口。

慕容钰越看越生气,最后主动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医书,低头面无表情的瞪着她。

夏清歌缓缓抬眼撇了他一眼,不急不慢的坐起身穿上鞋子,随即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朝着床上走去,自她刚才撇了他一眼之后就在没有多看他一眼。

慕容钰原本强自伪装的平静瞬间坍塌,看着悠闲的躺在床上的女人,他又直奔着床边走去,坐在床沿不语,伸手一把揭开了盖在夏清歌头上的被子。

“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一见我来了就躺在床上装死人。”

夏清歌晶亮的瞬子微微轻闪,一抹­精­光瞬间闪过,勾­唇­冷笑“你夺走了我的书,我没事做自然要睡觉了。”

“你就不能和我说话?”慕容钰气恼,他夺走她的书就是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可她却更加不在意他。

“和你说什么?怒吼你一声,质问你凭什么夺走我的书?”如果从前她不了解他,绝对会毫不思索的和他大吵一架,可如今的她早已经不会像从前那般,有了从前的血泪史,她早已经在屡次被这家伙恶整后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漠视是报复敌人最好的方法!

所以,今天这冷战她一点都不生气,她知道她越是不在乎、越是开心,他越是着急生气,既然她保持好心情就能收拾这个家伙,她何必还傻乎乎的找气受?

“你——!”慕容钰怔愣,瞬子里闪过一抹差异,从前他只要像今日这般打扰她,她不都是极其恼怒的暴跳而起和他算账么?怎么今个儿她完全不在意了?

“你什么你,钰小王爷,如今天­色­已晚,小女要休息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就寝吧!”夏清歌坐起身极其轻柔的打断了他到嘴边的话,随即一把从他的手里夺回了被子,重新盖在身上,侧过身子闭上眼,原本她躺下来只是为了让慕容钰更加生气,却不想刚闭上眼睛困意就紧接着传来,昨晚上和这家伙在房顶上看了一场香艳大戏,回来的晚来,早起又很早就被德妃身边的兰香、兰蕊唤醒,如今看来她是真的该好好睡一觉了。

听到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慕容钰的脸­色­更暗了一些。『』

随即瞬子轻扫了夏清歌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其轻浅的笑意,他脱下鞋子也跟着和衣躺了下来,随即伸手扯过一半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你怎么还不走?”被慕容钰的动作惊醒后,夏清歌满是愕然的看着面前神­色­清冷的绝­色­容颜。

“我困了,睡觉!”慕容钰正了正神­色­,不看她,闭上眼睛作势就要睡去。

“等等,慕容钰你不会又想赖在这里不走吧?不要忘记了这里是白马寺,是佛门圣院,你一个大男人跑到女香客的房间内赖着不走,是不是太放肆了?”

慕容钰如水的瞬子仍旧紧紧闭着,在听到夏清歌的话之后,温润的声音嗤笑一声“放肆又如何?我在京城放肆的事情还少么?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这次该轮到夏清歌愕然了,打不过他,嘴上如果在斗不过他,她夏清歌今后在他慕容钰的面前岂不是永远提不起头来?

暗自磨了磨牙,夏清歌抬脚直直朝着慕容钰的大腿处踹去,却被速度更为敏锐的慕容钰抬腿压住了她预伸出的脚,他一个翻身将自己的身体好无缝隙的覆在了她柔软温香的身体上。

“慕容钰,你——。”夏清歌气恼,这家伙最近似乎总是喜欢用强的!刚想出口说话,可一双温凉的薄­唇­却并未给她这个机会,软软的­唇­瓣夹杂着一份怒意带着一抹强势和占有,慕容钰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那张近在咫尺的丰­唇­。

夏清歌大脑瞬间短路,到嘴边的话被一双­唇­瓣严严实实的堵了回去,瞪大着一双清亮惊讶的瞬子一动不动。

慕容钰微微闭起瞬子,舌尖轻巧的进入她的口中,带着温热的气息和夏清歌的舌紧紧缠绕,周围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两人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就在耳边。

夏清歌直直的看着那张放大的俊脸,此时他和她只有毫米的距离。慕容钰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夏清歌的瞬子,俊逸的神­色­似乎染上了一抹烟霞,通透的瞬子里的怒意渐渐被一抹赤红的火苗所代替。

他伸手轻轻抚上夏清歌的眼睛,原本一直睁着眼睛的夏清歌瞬间感觉到周围陷入了黑暗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睫毛都能碰触到他温热的手心。

感觉到自己的嘴­唇­被对方吻着,夏清歌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自己心口猛烈急速的跳动声。

闭起了眼睛,她不甘心总是被这个家伙欺负,伸手十分强硬的勾住慕容钰的脖颈,反守为攻,强势的将对方的头按压住更靠近自己一些。

加重了这个吻,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身子明显僵硬起来,夏清歌嘴角溢出一抹浅笑,勾在他脖颈的手寻着他纤长光滑的脖颈缓缓滑落,顺着他的衣领轻巧的进入,慕容钰吻着她的­唇­明显顿住,夏清歌将自己­嫩­滑的手抚摸上他滚烫的胸口。

“你这是在玩火知道么?”慕容钰及时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眼神里的火焰比起刚才更加旺盛了一些。

夏清歌缓缓睁开眼睛,抬眼娇艳一笑“要玩就玩大的,这要看你敢不敢玩!”

看着面前娇艳妖媚的女子,慕容钰清澈透明的瞬子越发的暗沉下来,一抹红­色­的光亮簇拥的越发凶猛,心里被她这番挑衅的言语勾起涟绮,搅乱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意志。

“怎么?不敢玩?”夏清歌重新勾起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身子缓缓抬起,眼睛和他的平视,吐气如兰、娇俏妩媚。

慕容钰沉默,他能感觉到此时喉咙处一阵­干­涩让他隐忍的难受,低头再次看向怀里的女人,瞬子闪过一抹­精­光,他撑在床上的双手猛地撤回,重新吻上了那越发红艳的嘴­唇­。

夏清歌眼神里闪过一抹促狭的光亮,随即迎合着他的霸道,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更加贴近自己,慕容钰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夏清歌猛地睁开眼睛,夏清歌娇俏一笑身后推开身上的男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被夏清歌推开,慕容钰有些郁闷,在 ...

(听到她的笑声后,他如火的瞬子渐渐平息下来,随即豁然明白,这丫头是在恶整他。

“呵呵,我忘记从前是哪位大侠曾经说过他对我这种身材­干­瘦胸前平平的女子不感兴趣的?”

被她一番嘲弄,慕容钰身体上的反映终于平息下来,眼眸内依旧如平日一般清澈透亮,嘴角挽起一抹轻笑润声道“那位大侠说的不错,我刚才摸着你那胸前的确是平的,不过比起前阵子似乎是大了一些。”

“既然我如此不值得一看,你­干­嘛还赖着不走?怡红院的姑娘个个出挑,身材火爆的能让你们男人流鼻血,我看你如今内火过旺,如果在不去去火的话,只怕早晚有一日成为京城第一个禁(和谐)欲而亡的人。”夏清歌在听到慕容钰这番话后,小脸瞬间冷了下来,丝毫不客气的反击了一句。

慕容钰摇了摇头,伸手一把将眼前的小女人拉在怀里,揽在她腰间的手实足了力气容不得她反抗,顺势将自己清凉的面颊深深埋在夏清歌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从她身上传来的清香味道,低低一笑,挨近她的耳垂边轻轻碰触了一下。

夏清歌本来正想着张口狠狠咬这家伙一口,却被他吹在自己耳边的一股热气震的忍不住轻颤一下。

慕容钰感觉到她窝在自己怀里安静了不少,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虽然你身材­干­瘦了一些,胸口平了一些,不过我似乎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怎么办?”

窝在慕容钰怀里原本就闷的脸颊通红,在听到他这句话,脸上更是瞬间烧红一片,嗔怒的扯了扯嘴角“变态大叔,你这是璀璨祖国未成年花朵,知不知道,有可能在几千年之后,你这就是犯罪行为,是要蹲牢房的!”

想起前世,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不过是一个未成年少女,还处在一个只喜欢芭比娃娃和梦幻世界的孩子,可如今的世界,十三岁对于女子来说已经不算小了,虽然在大户人家讲究及笄之后方可完婚,可在乡下,家境贫穷孩子又多的家里,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几乎都已经被草草的嫁出去了,一是为了讨口饭吃,二来也是减轻了自家的负担。

这样比较起来,即便前世她是一个孤儿,可仍旧算是幸福的了,最起码她的婚姻是自由的。

慕容钰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和自己对视“你这都是什么怪异的思想,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清歌侧脸移开他的手,飞给他一个白眼“即便你敲开了我的脑袋,我的想法你也不会知晓的。”

“那我就住进你的心里,这样,只要你想什么我永远会是第一个知道的。”慕容钰瞬子在烛光的摇曳之下闪着­精­光,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目光,住进她的心里?会有那么一天吗?

如今她只是觉得面前的他在自己心里是特殊的存在,是喜欢,但并非是那种非你不可的感情,她觉得一旦有一日自由就在她的面前,她会抛开一切毫无顾忌的离开。

今后她和慕容钰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不知晓,可白雪和夏清歌的前车之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爱谁都不要迷失了自己,永远爱自己胜过爱别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的人,也就没有资格去爱人。

如今的她心里已经彻底的顿悟,无论是朋友还是爱人,你来我热情相拥,你走,我坦然放手。

“在想什么?”慕容钰见她不语,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摸我的头,我警告过你的。”夏清歌收回了心里的思绪,本能的伸手拍开他的手,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这个动作很像是对待宠物时才有的?我是人,不是你的雪凤凰。”

“你多想了,我从来没把你当作我的雪凤凰。”慕容钰嘴角的笑意丝毫不减,夏清歌看到他这般不急不气的模样就一肚子火,她在讲什么他就绕开什么,完全不和她在一条思路上。

“我当然不是你的雪凤凰,你那只大公­鸡­不早就被凤飞郎给派人弄死了么?”

慕容钰眼神猛地暗了下去,夏清歌抬眼对上他有些清冷的瞬子,暗叫一声不好,她似乎这次真的踩到地雷了。

滑溜的退出他的怀里,拉过被子转过身去,整个动作十分迅速“我睡了哦,晚安。”

“先别睡,我们似乎还有话没有说完。”慕容钰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温润斯文。

“我困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夏清歌已经猜到他会说什么,继续准备装死。

慕容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今日我一直在凉亭附近。所以你和凤飞郎的话我都听到了,那个家伙就知道在背后里说我的坏话,算什么男人,不过你能当着他的面说喜欢我,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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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绾青丝

( “你——你一直都在附近?”夏清歌愕然,她原本以为他是在凤飞郎抱着她时,他才出现的,所以他在回来的路上才会一直甩脸­色­给她看,却不想,这家伙当时一直在暗处偷窥着她和凤飞郎的言谈举止。『』

若是一般人隐藏在附近,她都会很快就发现,但是慕容钰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的气息几乎微乎其微,若不是同他一样的顶级高手,他想要隐藏起来的话,怕很少有人能察觉到他的气息!

“嗯!不止是你们谈话的时候,在你和德妃说话时我就已经来了。”慕容钰见她转过身来惊愕的看着他,他点了点头瞬子里闪着一抹温柔。

“那你岂不是将我和德妃娘娘、凤飞郎所说的话都听到了?”夏清歌噎了一下,脸上满是黑线,回忆了一番她和凤飞郎在静心亭内所说的话,已经消退的红­色­瞬间窜上了脸颊。

夏清歌有些后悔,她当时怎么会说出埋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更加倒霉的是被这个家伙偏巧听了去?让他知晓她的心思,她今后面对他时岂不是很抬不起头?

“你的脸怎么又这么红了?”慕容钰躺在她的身边,单手撑头,一双水亮的瞬子闪着璀璨光芒,嘴角含着愉悦的笑,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娇俏羞涩的女子。

“哪有?是闷得,你靠我太近了,去边上一点!”夏清歌有些心虚,作势伸手推了推紧挨着她的男人。

“哦?是吗?现在都已经入秋了,在等一阵子就该到冬天了你怎么还这么容易热?我倒是懂得一种炼制寒冰的功夫,你若真热的话,不如我催动内力帮你降温如何?”

“不用了。”夏清歌急忙摇头“我还没有到那么热的程度。”夏清歌扯了扯嘴,心里暗骂,这家伙绝对是故意了。

“对了,我有一件正事要给你说。”突然想到今日在静心亭内和德妃说的那番话,她倒是有必要让慕容钰帮她分析一下,最主要的是,他们如果在继续讨论热不热的话题,待会儿这家伙又不知道想出什么方法逗弄她了。

“嗯!你说!”见她转移话题,慕容钰微微挑眉,清透的瞬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今日德妃娘娘和我在静心亭内所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我也不必重复,你对她今日的一番行为有什么看法?”

慕容钰收起了玩笑,紧了紧眉,正待说话,他的眼神突然闪动一下无奈的说道“看来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

“扣扣!”

慕容钰的话刚刚说完不久儿,一道敲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清歌小姐,七殿下请您速到天王殿一趟。”

夏清歌朝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侧过脸对上慕容钰,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可从彼此的眼神里都探查到对方此时的心思。

“好!回去通知七殿下,我收拾一下即刻过去。”

“是!”门口的侍卫应答一声,随即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起身吧,看来今日咱们又要熬夜了。”慕容钰率先坐起,伸手递给了夏清歌,后者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嘴角挽起一抹轻笑“一场接着一场,这戏份可真重,演戏的人辛苦,咱们看戏的人也跟着辛苦。”

慕容钰淡然一笑,手上一个用力将躺在床上的女人轻柔的拉入怀里“其实最辛苦的是应该是编排这场戏的人。”

夏清歌深深吸了一口气,窝在他温软的怀里,闻着从他身上传递而出的清香气味,心情似平静无波的湖水,沉静安详,点了点头“不错,最累的是皇上,他怕是时刻期盼着咱们这一群人里有一多半的人上得来下不去!”

“好了,起来吧,我帮你梳头。『』”慕容钰瞬子温润,低头满是宠爱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迎上他注视的清亮瞬子,两人均是一笑。

夏清歌穿上鞋子走到旁边的椅子上,慕容钰从身上拿出一把木梳子走到她的身后,将她那一头青丝全部放下来,抬手缓缓的帮她梳理起来。

两人一直静默不语,谁都不忍开口打破此时的平静,夏清歌闭着眼睛,心灵似乎在顷刻间安静下来,外面的世界也许此时已经乱作一团,可他们在屋内却像是脱离了一切世俗,安安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为什么又是同心髻?”夏清歌端着自己携带的一面铜镜,看着镜子里的她,眼神水波流转,带着一份清明水润。

“绾起同心髻便是寓意夫妻同心之意。”慕容钰底瞬看向镜子里女子的绝世容颜温软轻笑。

“什么夫妻同心?我们可不是!”夏清歌心里随着他的话而颤动了一下,可嘴上却倔强的反驳了一句。

“今日不是,也许明日就是了,只是早晚的问题!”慕容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夏清歌嗔怒的瞪着他,随即放下镜子站起身“算了,懒得和你说话,我要去天王殿了。”

“我陪你一起去,现在那里想必该去的不该去的都去了。这时候岂能单单落下我?”

夏清歌面­色­平静,和他含笑的瞬子对视一眼“好,一起去。”他虽说的随意,可她知晓他是放心不下她。

——

此时,天王殿内已经坐满了人,坐落在殿内最中央的一尊四米多高的释迦摩尼金身庄严肃穆、巍峨正气,大殿两边摆放着整整两排的红­色­蜡烛,蜡烛此时都被点燃,火红的火焰将整个大殿映­射­的四处都带着一抹红­色­,光亮折­射­在金身上更显得大殿内沉静压抑。

五殿下慕容策、七殿下慕容逸此时各自坐在左右两边的首位上,慕容逸下面依次坐着的是凤飞郎、凤玉娥、杨思远、杨子墨还有杨子伊和杨子月。

而慕容策的下面则坐着欧阳文瑾、、翁葶雅、箫玉蝶、夏雨梦和夏霜霜,由于宋玲娣伤的不轻一直未曾醒过来,所以欧阳昕瑶留在了她的住处帮忙照看着暂时不能过来。

一众人坐在大殿之上,面­色­均是被一片­阴­霾所笼罩,正在此时几名和尚缓步走了进来,慕容逸看到为首的和尚时立刻站了起来温声行礼“慈慧大师。”

慈慧大师走入大殿之后轻扫了殿内的众人一眼,一双满是睿智的眼眸内平静无波。

“贫僧见过五殿下、七殿下和各位施主。”慈慧大师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朝着再坐的各位问候一声。

“晚辈见过慈慧大师。”众人在慕容逸起身之后也纷纷站立起来,一起朝着慈慧大师行礼。

“今日劳烦大师前来了,大师请坐。”慕容逸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慈慧点了点头走到首位坐下,随着慈惠大师一起前来的几位僧人随着他落座之后就一同站在了他的身后。

“方丈师父,钰小王爷和清歌小姐两位施主已经走到了大殿外。”一位小沙弥在众人都落座之后疾步走了进来。

“传他们进来吧。”慈慧脸­色­依旧慈祥温和,不急不缓的说了一句话,小沙弥立刻领命而去。

顺着慈慧大师的话,众人的眼神一致的朝着门口 ...

(看来,一对男女渐渐步入了他们的视线当中,男子身穿白衣,清尘绝世,女子同样身穿一身鹅黄­色­纱裙,模样秀丽无双,两人面­色­清淡,同步迈脚走入殿内。

“慈慧大师!”两人朝着慈慧问候一声。

“小王爷和清歌小姐不必客气,先坐下吧。”慈慧轻笑一声,雪白的胡须在晚风的吹拂之下微微飘动,身穿一件灰­色­粗布长衫,颇有一股仙风道骨、世外仙人的风姿。

夏清歌和慕容钰点了点头走至最靠近后面的两把椅子上坐下。

“不知今日七殿下召集众人所为何事?”慈慧大师侧过脸朝着身旁的慕容逸淡淡开口。

慕容逸在夏清歌和慕容钰走进来之后,眼神就不曾离开过那抹鹅黄­色­身影,心里极其挣扎复杂,更是期盼着今日的事情不要和她有什么关系才好。

收回了思绪,慕容逸微微颔首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是这样的,就在刚才跟随我们而来的宫娥发现舍妹在藏经阁附近的假山旁被人打成重伤昏迷不醒,而这位凶手在当时不小心留下了一件物事,所以,今日本殿下就想当着所有人的面当面确认一番。”

慕容逸说话间微微顿了一下,他抬眼朝着一个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本皇子不愿冤枉任何人但也不希望伤害舍妹的人逍遥法外。”

慈慧听了慕容逸的叙述后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不想却有人胆敢在佛门重地做下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既然七殿下已经找到了凶手留下的物件,到不防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若是本寺之人做的,依法为重老衲绝不会徇私袒护!”

慕容逸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大师不必担心,今日伤害舍妹之人并非寺院众人。”

“哦?七殿下如何知晓这伤害四公主的人并非本院中人?”站在慈慧大师身后的一位年约六旬左右的和尚好奇的问了一句。

慕容逸瞬子里的冷意更深了一些,虽然他对夏清歌有好感,可蝶衣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亲生妹妹相比,他自然是向着后者,今日若真的是夏清歌下此狠手,他绝对会忍痛断绝自己本就不该产生的情愫,将她绳之以法。

而且衡量利弊他也知晓,除掉夏清歌对他百利而无一害,慕容钰、凤飞郎这两人最起码要陷入长时间的消沉。

“鬼魈,将在假山附近搜查到的东西呈上来吧。”

他沉声朝着门外吩咐一声,片刻后,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端着一个托盘稳步走了进来“主子!”

他恭敬的走到慕容逸的身边,伸出手将自己手里端着的托盘递给了慕容逸,后者抬手从里面拿出一件纯金打造的簪子,上面还带着一些未曾­干­透的血迹。

再次看到这支金簪子,慕容逸的眼神越发的幽暗­阴­冷,看到手里那沾着慕容蝶衣鲜血的簪子,他的心便在顷刻之间坚硬如铁!

众人随着慕容逸拿起的簪子看去,在看到簪子的原貌之后纷纷吸了一口凉气,有的人担心的看向夏清歌,而有的人却在心里暗自欢喜解恨!

“这支簪子如果本皇子没有记错的话,它应该是在前不久的朝凤宴上,父皇亲自赏赐给清歌小姐的,如今也就是这般簪子,狠狠的Сhā在了蝶衣的心口处,清歌小姐,本皇子很想知道,这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慕容逸在开口时眼神便直直的­射­向夏清歌。

瞬子里除了一份尚存的温情之外便是通体的冰寒之气,一直坐在位置上未曾开过口的夏清歌轻轻抬起头,脸上并未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

她果然没有猜错,好一个德妃娘娘,这场连环计用的真好,不但好还够狠够毒辣!

“七殿下不是看到了么?这簪子就是这般出现在了您的手里,不过比起七殿下小女更加好奇,小女的簪子怎么会出现在七殿下您的手里?”夏清歌轻声开口,声音如叮当泉水一般悦耳动听,丝毫没有一丝的惊慌失措之感。

慕容逸的瞬子不自觉的暗了下去,他深深的瞪着夏清歌,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自己想要找到的答案,此时他的心也十分矛盾,犹如天人和魔鬼之间的争斗,一边是期盼着她不是凶手,站在利益的一边他却觉得即便她不是真凶他也应该借此机会铲除这个女人,也许这会是一个不错的计划!

冷哼一声,慕容逸冷笑道“本皇子好奇这簪子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到合情合理,可清歌小姐你毕竟是这簪子的主人,为何连自己的东西在哪里都不知晓?还是说清歌小姐这是在掩饰什么?”

听到慕容逸暗指自己是杀人凶手的话,夏清歌不怒反笑,对上这个自从她重生之后就从未正眼瞧过一眼的男人,他俊逸依旧,可此时她在看向他时却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心跳,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画面,她被这个男人狠狠一巴掌打倒在地,他抱着夏瑜涵冷冷的鄙视着她,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即便是到死她都是死不瞑目的双眼圆睁,而此时,面对着面前的男人,她不再有恨,因为恨一个人就证明你还在乎,你还因为他的伤害而心存难过,她不再恨是因为她不爱,一边是白雪一边是原来的夏清歌,此时的她内心里存在着两个人的记忆,对于夏清歌那一半的记忆她也能感同身受,此时心口未曾有过跳动,也就说明原来的夏清歌早已经彻底漠视了这个男人!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移开了慕容逸的脸,鄙夷之­色­一闪而过,她抬眼对上一旁的慈慧大师“大师,小女有一事不解,可否劳烦大师帮小女分解一二?”

慈慧温和一笑“清歌小姐但说无妨!”

“敢问大师,藏经阁附近是否鲜少有人走动?”虽然她才来了白马寺不过两日,但前世她听闻白马寺内求子观音一向灵验,所以就来过一次,当时为了帮慕容逸求平安符,她还再此处吃斋念佛以表诚心。得益于前世的记忆,所以她对如今的白马寺很是熟悉。

藏经阁一向是佛门重地,自然建设在最为隐秘的地方,平日里除了专门的僧人看守打理之外,很少有人从那个地方经过。

“小姐说的不错,藏经阁那里的确是很少有人经过。”慈慧大师点头确认。

夏清歌轻笑一声“那我就很是奇怪了,既然藏经阁这么隐秘的地方,为何四公主大晚上的会跑去那种地方?”

她说完话一一将屋内的所有人看了一遍,最后看向侧面安坐着的夏雨梦时,眼神内猛地闪过一抹狠厉­阴­冷之意,她夏清歌一向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有些人却总是挑叛她的耐­性­,心里冷笑一声,夏清歌若无其事的转开了视线。

“七殿下,如果小女没有记错的话,四公主所居住的院子是在寺院的西面,那里是专门为前来上香的香客们准备的禅房,白马寺虽然不算很大,可若想要从禅房处一路走到藏经阁附近也是需要最少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除非是刺杀四公主的人强行将她带到那个地方,不然小女觉得她一个弱质女流应该还没有那种闲情逸致大晚上的去藏经阁附近溜达!”

夏清歌虽然没有直说自己不是凶手,可每次开口所指出都让众人陷入了疑问不解之 ...

(中,四公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半夜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的确是可疑的,若按着夏清歌所说的,她是被刺客带过去的,这个说法倒是说的通了,不过若事实真是这样的话,凶手就不应该是夏清歌了,她同样是一个弱质女流,而且如今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比四公主还要小上一两岁的。没有武功傍身她怎么可能带的动比她还高的四公主呢?

夏清歌见众人不语继续轻声提问道“更让我想不通的是,既然杀手有如此能耐,他用什么做为杀人工具不可?可他却偏偏实用了这只金簪子,岂不是有些意有所指、咱赃嫁祸的味道?七殿下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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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四公主被害

( 被夏清歌反问了一句,一直陷入沉思之中的慕容逸眉宇紧拧,心里暗自思索,如果按着夏清歌所说的,她倒是极有可能被咱赃陷害的,而真正刺杀蝶衣的凶手就很有可能是殿内的某一个人。ww

会是谁?

他抬眼仔细审视了一番,最后还是不太确定究竟是何人所为。

“七殿下,四公主­性­子一向温和,很少与人结怨,玉娥实在想不明白究竟谁会狠心去残忍的伤害她。”坐在凤飞郎身边一直未曾说话的凤玉娥突然开口打破了众人的沉默。

她这番话到没有让其他人产生什么惊讶之­色­,由于凤飞郎的关系,凤玉娥和四公主之间的关系也一向很好,好姐妹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站出来帮着自己的朋友鸣愤到合情合理。

“凤小姐说的不错,四公主一向与人交好,这些年她又一直跟着太后娘娘,很少与外界的人接触,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和四公主没有丝毫仇怨。”箫玉蝶冷声开口,意有所指的侧过脸看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夏清歌继续说道。

“不过今日夏小姐和四公主之间倒是闹了一些不愉快,夏小姐却又说出这么多的疑点让大伙儿跟着一起被猜疑,不过反过来想,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夏小姐你提早设计的就不得而知了。”

想起今日上午在静心亭那里所出的丑,箫玉蝶就更加的憎恨夏清歌这个贱人,迷惑了小王爷和凤世子,连七殿下都不放过,竟然当着众人的面那般羞辱她,这笔帐她通通记得,如今正是她回击的最好时机。

嘴角冷厉的笑意越发的浓郁,箫玉蝶讥讽的朝着夏清歌扫了一眼,而对方却完全不多看她一眼,箫玉蝶暗自咬牙,暗恨道:夏清歌,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箫玉蝶刚想收回视线却不想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瞬子,她的心猛地慌了一下,立刻避开了慕容钰含笑的脸。

“箫小姐好些了么?今日本小王原本是打算教训那些畜生却不想误伤了小姐,如今听小姐的声音清脆有力,本小王猜测你定然是好些了。”

箫玉蝶身体不由的颤抖起来,声音有些打颤的回了一句“多谢——多谢小王爷惦念,小女——小女的伤势已经好——好多了。”想起今日慕容钰挥出那一掌,箫玉蝶到现在都还觉得全身酸疼的厉害。

看到箫玉蝶如此担惊受怕,慕容钰嘴角的笑意不减“箫小姐身体无碍本小王也就放心了,不过小姐今后应当小心才是,以免又遇到了今日这种误会,若是再次受伤可就不好了。”

“小王爷这番话让小女听上去怎么颇有些威胁箫小姐的意味?还是说是小女会错了意?”凤玉娥抬眼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方才转脸看向慕容钰。

“若凤小姐非要如此认为那本小王也无话可说。”慕容钰面目清雅,神情淡然坦荡,丝毫不在意凤玉娥的话。

“哦?是吗?”凤玉娥并未打算就此事放手的打算,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凤飞郎“哥哥,你看到了么?玉娥说什么来着?小王爷对清歌小姐就是特殊呢,如今看来我说的果然没错。不过真是可惜,清歌小姐已经和景田侯府定下了婚事,若不然小王爷和清歌还真是一对璧人呢”

“是不是哥哥?”凤玉娥睁着一双无辜纯净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凤飞郎,众人听了她的话心里均是明白,凤玉娥一番“无心”之举,明里是在说慕容钰对夏清歌用情至深,可她又无端的在最后面提起了景田侯府,分明是在暗指夏清歌行为不检点,一个已有婚约的女子怎么能够和除自己未婚夫以外的男子亲近?

若她这番话传到了京城百姓的耳朵里,夏清歌的名声怕又要彻底被污了。ww

凤飞郎并未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男女,他轻轻侧过脸深深的注视着凤玉娥,一向温润轻柔的瞬子此时被一层深埋的­阴­暗所笼罩。

凤玉娥眼神内不由的闪过一抹惊慌,随即转过脸不敢在去看他一眼。同时凤玉娥的心里有些担心,刚才哥哥看她的眼神似乎将她心里的想法看穿了一般,她害怕哥哥会就此事埋怨她,这一次借助上衡山这件由头上,她好不容易才被解禁,如今她可不想在被关在屋子里继续忍受那种寸步难行的滋味。

“凤小姐说话可真是风趣,本小王听闻凤世子一向对凤小姐你宠爱有加,难道凤世子对凤小姐照顾的无微不至也能被说成是凤世子对凤小姐你倾慕已久吗?”慕容钰声音淡雅不急不缓的开口。

“这——这怎么可能?”凤玉娥脸上不自主的升起一抹赤红羞愤之­色­,心里却有些心虚,眼神闪躲开慕容钰直视的瞬子,声音有些轻颤“小王爷切莫忘记了,我和哥哥乃是亲生兄妹,怎么会有那种——那种龌龊的行为?”

“哦?既然凤世子和凤小姐是兄妹,他对你好就是理所应当,若追溯起来,本小王算起来应该是清歌小姐的表哥,凤小姐,你说做为表哥的我能否对自己的表妹多一份照顾呢?”

凤玉娥哑口无言,虽然慕容钰的理由牵强,可她若真的反驳了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倒是会被慕容钰反噬一口。

心里暗恨一把,凤玉娥轻咬嘴­唇­并未在多话。

正在此时,大殿外的一名身穿玄­色­劲装的侍卫阔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十分迅速,脸上的神情更是带着一份肃穆沉痛“回禀七殿下,四公主——四公主已经不治身亡!香消玉损了”

“什么?”慕容逸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震惊的双目圆睁,似乎难以置信,脚步踉跄了一下,重新重重的坐回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刚才不是已经着了随行的梁太医看过了么?不是说昏迷不醒,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慕容逸双目发红,有些怔愣的自言自语,众人面­色­皆是沉重,多有岌岌可危的感觉,今日四公主死在了白马寺,对于寺院的名声可谓是一大损害,这一行随来的世家子弟皆是为自家的家族担心,皇上的女儿被刺杀而死,凶手极有可能是他们这一群人中的一个,他们均是害怕罪过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天快亮了,为今之计还是快些准备将四公主送入京城吧,究竟谁是凶手等回京城后再由宗人府查明此事。”慕容策抬眼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冷声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丝毫的温度,冷寒无比,可此时他这番言论却像是一道警钟一般,让众人瞬间从­阴­霾沉郁中恢复了神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缘生缘灭,一切皆是因果定数,七殿下、各位施主,四公主既然选择在白马寺内陨落,便是与本寺有缘,从今日起,本寺全寺僧人将为四公主超度三日,以告慰其灵魂。”

慕容逸面无表情的静坐在位置上,沉寂了良久之后方才沉痛沙哑的开口“多谢大师,来人,即刻收拾细软,本皇子要带着四公主的遗体即可回宫。”

“是!”门外站着的锦衣卫领命而去,大殿上的人却并未有一人离开,如今凶手尚未揪出,他们便有可能会被怀疑。

慕容逸仿佛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微微闭上了眼睛 ...

(,脑海里满是慕容蝶衣从小的身影,那个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围着他喊哥哥的女孩,他的亲妹妹,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如何不恨!

“来人,将夏清歌暂时收押,回京之后交由大理寺彻查此事。”

“大理寺?”杨子月惊呼一声“逸哥哥,你怎么能将清歌姐姐交由大理寺呢?那里可是收押重犯的地方啊,她如今只是被人栽赃陷害,造人猜忌而已,并未证据确凿之前,怎么能将她送到那种地方去?”

“子月,本皇子知晓你和夏清歌关系密切,姐妹情深,可你莫要忘记了,蝶衣和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也是你的姐妹!”慕容逸此时的眼神充满了冷意,杀意浓郁。

杨子月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她站起身走到大殿之上“蝶衣姐姐去了,子月很难过,在子月心里她和清歌姐姐的位置是一样的,可死者已矣,子月会永远记得她,而清歌姐姐如今就在我的面前我如何能坐视不理?逸哥哥,就连我一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都能看出今日的事情必然是有人咱赃陷害,逸哥哥你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反而糊涂了呢?”

“子月!”杨子伊急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强行想要将她拉回去,如今的局势哪里是她多话的时候,若一句话说的不对,她很有可能跟着夏清歌一起被抓起来。

“子伊姐姐,你放开我,我就要说,难道你们都是瞎子、聋子?刚才清歌姐姐提出的那几个疑问有谁胆敢说没有想明白的,逸哥哥,清歌姐姐明明是冤枉的,你不能——。”

“够了!”慕容逸怒喝一声,冷眼看向杨子月“本皇子念在你年幼无知,单纯幼稚容易被人蒙蔽的份上,今日的事情就暂且不与你追究,再坐的所有人听好了,无论夏清歌有没有罪,这一只金簪子她一日找不出证据说明和她无关,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杀害公主的罪过难道不该将她收押到大理寺吗?”

“七殿下这番言论似乎有些牵强了。”凤飞郎冷笑一声“即便这只金簪子是清歌小姐所有,可难保她不甚丢失或者被有心人偷盗了去,这样的几率似乎不能排除吧,只要不是天朝立法判定的重罪,怎可随意将其收押?”

“凤世子倒是对我天朝立法知之甚详,那你到是说一说,今日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做,让凶手逍遥法外?让四公主如此枉死?”慕容逸的声音不自主的拔高了一些,冷笑一声“今日的事情各位倒是都说一说,今日四公主惨死在寺中,太后和皇上一向对她疼爱有加,你们说,今日我们下山之后若不给太后、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你们以及你们的族人能逃得过去么?”

听到慕容逸如此牵强的一番话,夏清歌嘴角的冷笑越发的深了一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今日他定是要拿她问罪方才甘心吧!

“七弟这么说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了,难道今日非要随便找一个替罪羔羊回去,父皇和皇祖母方才能满意吗?”慕容策的瞬子依旧清冷,面­色­冷漠疏离,可他这番话却震惊了再坐的所有人。

他明显是在袒护夏清歌,这似乎已经毋庸置疑了!夏清歌抬起头对上那抹周身充满着冷峻气息的身影,此时他的眼神也朝着她看来,嘴角微微扯动一下,似乎想要给她一个安抚的笑意,却不知如何去笑一般。

他什么时候对她如此好了?她似乎讹诈了他一万两银子吧!他不该十分厌恶她这种贪财虚伪的女人才对吗?怎么还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帮她说话。

手臂上猛地传来一阵拧巴的疼痛,夏清歌收回了惊讶的眼神,不悦的撇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后者也抬眼看向她,如清泉一般的瞬子此时布满了暗沉和灰暗,平静的脸上也满是­阴­霾之­色­。

这家伙又怎么了?夏清歌瞪了他一眼,如今再坐的人都在为她的事情争执不休,而她身边这个男人却一幅好不关心的表情,不但如此,竟然还在这里给她摆起了脸­色­?

“五哥严重了,子修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而且今日被人害死的是子修的亲妹妹,就算是子修本人,今日不将杀害她的凶手绳之于法誓不为人!”慕容逸用发毒誓来堵住了众人的言论,他眼见此时所有人都不再继续纠缠,心里冷哼一声,抬眼朝着夏清歌看去,瞬子里最后的一份情谊也被他深深埋藏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阻隔了他的道路。

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冷喝一声“来人,将夏清歌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守在殿外的锦衣卫瞬间闪身到了殿内,四名侍卫进入大殿后直奔夏清歌而去。

“清歌姐姐——你们不能抓她——。”杨子月作势就要站起身,却被身旁的扬子伊和杨思远紧紧的按在了椅子上。

凤飞郎和慕容策眼神同时一闪,二人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心里似乎都有了盘算。

而此时的当事人却静静的坐在位置上,脸上平静无波,淡雅绝伦,四名锦衣卫齐步走进她时,不由分说就伸手朝着夏清歌抓来,却不想,刚刚抬起手臂的四人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挥出了数仗之外。

夏清歌瞬子清明,侧过脸轻笑,用眼神示意他‘就知道你会出手。’

慕容钰对上她含笑的瞬子温柔一笑,可想起刚才她盯着慕容策发呆的情景,笑意瞬间僵了僵,随即继续保持淡漠的撇过脸去。

夏清歌看到他脸上丰富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怪胎?真是别扭又倔强的小孩!

------题外话------

这几天有些事,过年可真忙啊,明天女王争取恢复万更,尽量啊!老是坐着腰疼的厉害,和我一样的妞们要注意了,腰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我都不敢长期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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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被挟持

( “紫玉,你这是要造反吗?你可不要忘记了德妃娘娘临走之前将这里的一切事宜均交由本皇子全权处理,当然,留下的锦衣卫也要听命于本皇子,你竟然当着本皇子的面将锦衣卫打伤在地,究竟是在挑衅本皇子还是挑衅锦衣卫或者皇上?”此时慕容逸一向温和斯文的脸上满是冰霜,一双平静的瞬子内燃烧着怒火。『』

“紫玉哪里有什么想法,更称不上造反了,如今这锦衣卫究竟是皇上的人还是七殿下的人,紫玉毫不在意,也不会做出什么出阁的行为,刚才不甚误伤几位实在是事出有因。”

“本皇子到时要听听你钰小王爷究竟对本皇子做的决定有什么看法。”慕容逸嘴角的冷意加深,薄­唇­紧抿,眼神锋利的对上慕容钰。

后者面­色­清雅,轻笑一声“紫玉只是觉得七殿下有些­操­之过急了一些,凶手是不是清歌小姐,也许今日就可以查清楚。”

“呵呵!”慕容逸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就算你想要拖延时间也总该找一个有说服力的借口吧?找到真凶?这里除了夏清歌以外还有人会和蝶衣有如此大的仇恨?”

“夏清歌就有了么?据我所指,她今日和四公主也不过是有些口舌之争,哪里用得着用如此蠢笨的方法陷害自己?”慕容钰也收起了笑意,青华的瞬子里满是点点清冷的光亮。

“不要在试图耽误时间了,本皇子没有那么多时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本皇子起来,立刻将夏清歌抓起来,门外的人全部进来,我倒是要看看这里究竟有多少人想要救她!”说完话慕容逸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后者脸­色­平静,丝毫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惊慌。

门外守着的十数名锦衣卫全部进来,得了慕容逸的命令全部朝着夏清歌围剿而去。夏清歌冷笑一声,正待出手。

“住手,我知道凶手是谁。”就在这时,门外一道极其轻缓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紧随着这道声音走进来的女子身穿蓝­色­纱裙,模样秀雅绝伦。

“昕瑶?你不是守在宋小姐的房间吗?”慕容逸看到来人后颇为讶异。

欧阳昕瑶对上慕容逸“七殿下,昕瑶知道是谁杀了四公主!”

她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呼吸也十分急促,看样子应该是刚才一路跑过来的,夏清歌很意外这时候出现的人会是欧阳昕瑶,侧过脸看向身边的慕容钰,可对方脸上的笑意未曾减退,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奇怪欧阳昕瑶会出现。

难道刚才慕容钰说那番话的时候就是等着此刻?今晚上有可能会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难道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知晓四公主被害了?

如果真是这样,这家伙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如何和他成为敌人简直太可怕了!

“不要胡闹!你怎么可能知道杀害四公主的凶手呢?”慕容逸瞬子内一道暗光闪过,藏在袖子内的双手不自觉的颤了颤。

“七殿下,我没有瞎说,我真的知道是谁杀了四公主,这是我亲眼见到的。ww”欧阳昕瑶说完话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一个方向,一字一句的道“今晚上我本是一直守在宋小姐的房间内没有出去,晚上时不急大师听闻了今日的事情便亲自前往宋小姐院子探望,当时我陪着大师一起看了看宋小姐的情况,他把脉之后说宋小姐极有可能是后脑处有一块淤血,若不清除的话即便醒来都有可能失忆,当时我就问不急大师可有什么方法医治,他说记得藏经阁内有一本医术,专门诊治的就是这种情况的病症,当时和不急大师商量了一下,我就在大师和一位小师父的带领下去了藏经阁内。”

“这么说老衲的徒儿不急也看到了杀人凶手?”慈慧大师轻声询问一句,眼神淡然,不知他此时的想法。

“回禀大师,不急大师送小女去了藏经阁,到门口时就回去了,是专门看守藏经阁的小师父带着小女上去的,小女不知不急大师究竟有没有看到,不过在藏经阁二楼内却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假山旁的情况。”

“那你说究竟是谁害死了四公主?”一直沉默寡言的杨子墨也冷声开口。

欧阳昕瑶朝着凤飞郎那里看了一眼,抬起手朝着那个方向指去“是——。”

她话还不曾说出,一抹身影快速一闪来到了她面前,欧阳昕瑶还来不及惊慌,一只­嫩­白的手快速的扼制住她的脖颈。

“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早知道藏经阁内还有人,就该早些杀了你才是。”“凤小姐,竟然是你?”杨子月不敢置信的惊呼一声,她完全相信清歌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狠心杀害四公主的人竟然会是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凤玉娥。

“玉娥不要胡来。”凤飞郎一向平静的双眸内此时隐藏着一抹愤怒的光芒。

“我不想乱来的,可是你快把我逼疯了!”凤玉娥冷笑一声,牵制着欧阳昕瑶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你胆敢动她一根汗毛试一试,我必要将你挫骨扬灰。”欧阳文瑾此时的面­色­­阴­郁一片,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的模样在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影子。

“挫骨扬灰?”凤玉娥遏制着欧阳昕瑶朝着身后的大殿门口移动了几步,方才讥讽的对上欧阳文瑾“我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决定,就算你想要将我挫骨扬灰也要等到我将你妹妹千刀万剐了再说吧!哈哈哈!”

“凤玉娥!你这个疯女人!”欧阳文瑾青筋暴起,站起身大步朝着她二人走来。

“你过来啊!你有胆在靠近我一步?”凤玉娥不知什么时候从衣袖内伸出一把刀子紧紧的抵在欧阳昕瑶的脖颈处,低头冷冷的朝着身前的女人看了一眼。

“我真是不明白,你和夏清歌这个贱人的关系是什么时候这么好的,枉费咱们这些年的姐妹情份!”

“我和夏小姐没有丝毫情分,我只是不想一个好人冤枉致死一个坏人却逍遥法外,玉娥,如果你还有一点的良心就放手吧,四公主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当时你怎么就下的去手?”欧阳昕瑶声音有些颤抖,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在遇到这种阵仗的时候应该都会害怕,可夏清歌却能从欧阳昕瑶的眼睛内看到了一抹执着与倔强。

心里触动了一下,从未有过一个女子让她产生过钦佩的情绪,如今的欧阳昕瑶算一个!虽然身体羸弱,虽然没有丝毫的武功,却能在一把刀子抵在自己脖颈的生死一线,还能有这般平静的眼神,的确是难得!

如今凤玉娥拿着一把刀子抵在欧阳昕瑶的勃颈之上,众人只能站在原地谁都不敢轻易上前一步,欧阳文瑾在凤玉娥的威胁之下顿住脚步,气愤的怒骂一声“该死的女人。凤飞郎,如今我妹妹要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咱们这梁子可就彻底结下了。”

凤飞郎并未在意欧阳文瑾的威胁,眼神一直未曾离开过凤玉娥“我在说最后一遍,玉娥,我的妹妹,放下你手里的刀子,不然你可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为什么——为什么 ...

(你就不能正式我们的关系?”凤玉娥大喊一声,将忍在她心里压抑的情绪通通喊了出来,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流下“我知道你话里的意思,可如今你这些威胁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在你喜欢上夏清歌的时候,一切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什么亲人、什么家族荣耀,都通通去死吧。”

此时她的情绪极其不稳,气愤的身子不断颤抖,刀子更用力了一些,欧阳昕瑶的脖颈处已经被刀子划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站在一旁的人均是担心的看着欧阳昕瑶纤细的脖颈,若凤玉娥在加重力道,欧阳昕瑶怕真的就会死在她的刀下。

“醒一醒吧,即便今日你不在意亲情,不在意族人的生死,你可知晓,今日你所做的事情已经让我深深的失望,在我心里你不再是我的妹妹,我曾经提醒过你,如果你犯了我的禁忌后果你应该清楚,所以从今以后,我对你只有厌恶和痛恨!再无其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只因为我痛恨夏清歌?”

凤飞郎冷冷的对上凤玉娥有些癫狂的脸“不错,你最大的错就是伤害了她!”

夏清歌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文雅清润的身影,这番话看似间断,可说出来的份量意味着什么夏清歌很清楚。

众人也很是惊讶,眼前的一目也终于让夏清歌明白过来,凤飞郎和凤玉娥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而凤玉娥喜欢凤飞郎,所以因为凤飞郎的关系记恨上自己,凤玉娥一定是看到今日四公主和她在静心亭内那一幕之后就有了这种想法,杀了四公主这个很有可能成为她嫂嫂的人借此嫁祸给她,真乃是一箭双雕的好计,总之凤玉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清除凤飞郎周围一切女人。

“说了半天还是因为我,既然如此你绑架着一个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有什么用?不是恨我么?不是因为凤飞郎喜欢我而厌恶的时刻想要杀了我么?我给你这个机会,放开她,我来当你的人质!”夏清歌率先朝着凤玉娥走了两步,脸上淡然疏离,冷漠异常!

对于今日是凤玉娥杀了四公主,只怕除了慕容钰之外,其他任何人都十分惊讶吧?包括她在内,那支金簪子自从皇上赏赐下来之后她就命无双将其好好收了起来,一个代表着品级的圣物,像这样的场合她又怎么会带出来?所以,就从这一点上看,她就可以确定她的院子里出了内鬼,而且,这个一直在她面前扮演无害小花朵的夏雨梦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她一直都知晓夏雨梦是个狠角­色­,而且还知道她是一位隐藏的极其好的武学高手,从昨日自己在山道上歪脚那一刻,这个事实就已经得到了验证,所以在凤玉娥站出来之前,她都以为杀害四公主的真凶会是夏雨梦,可万万没有想到,这里不止夏雨梦是演戏的高手,连凤家的小姐都隐藏的如此之深!

慕容钰朝着她看了一眼,瞬子微微闪动,却并未开口阻拦,依着她的­性­子,她绝对不会让别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伤害,所以他即便阻止怕了拦不住她。

“正合我意!”凤玉娥对上夏清歌,双眼内闪过一抹冷血的光芒“夏清歌,我很久之前就盼望着你死在我的刀下,如今看来是时候了!”

“既然这么急迫,还等什么,换人吧!”夏清歌继续朝她走去,凤玉娥一直瞪着她看。

“不要去!”凤飞郎快步走到夏清歌的身边,及时拉住了她的手,随即侧过脸看向凤玉娥“你是因为我而迁怒她,如今所有的人都不适合做你的人质,舍我其谁!”

“你——?”凤玉娥紧紧盯着凤飞郎紧拉着夏清歌的手苦笑一声“你明知道我伤害谁都不会伤害你的。”

“凤世子还是莫要管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夏清歌从凤飞郎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撤出来,随即毫不犹豫的走向了凤玉娥,凤飞郎想要抬手去拉住她却已经来不及。

夏清歌站在凤玉娥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现在你满意了么?”

“好,看在你还算守信的面上,我就放开她。”凤玉娥伸手将夏清歌拉过去,同时将欧阳昕瑶推开,手上的刀子已经转移到夏清歌的脖颈之上。

慕容钰眼神暗了暗,随即站起身缓步朝着凤玉娥和夏清歌走去。

“不想要她死的话最好不要过来。”凤玉娥握紧手里的刀子,眼神对上慕容钰。

慕容钰面­色­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轻扫了凤玉娥抵在夏清歌脖颈的刀子,眼神晦暗“我只是在想,凤小姐还真是被我说中了呢,凤世子从小疼爱你,真的将你们这对兄妹的关系弄得越发的复杂了。”

“你少给我在这里转移话题,我不吃你这套,如今夏清歌已经在我手上了,要她死还是要她活就要看我的心情了!门口的人立刻滚开!”

站在门外的锦衣卫纷纷看向慕容逸,后者面­色­­阴­沉,朝着凤玉娥身前的女子看了一眼,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原本已经下了决心要除掉她,如今真的看到她的­性­命堪忧,他为什么会这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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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同生共死

( 暗自叹息一声,慕容逸朝着门口的锦衣卫挥了挥手“全部退开!”

“是!”锦衣卫应声离开了大殿门口,凤玉娥朝着身后看了一眼,随即挟持着夏清歌退出了殿内。『』

“阿弥陀佛,凤小姐,仇怨乃心中魔障所为,切莫让魔咒侵蚀一错再错了!”慈慧大师双手合十温声劝说。

“大师不必在劝了,有些人的心里早已经成魔,哪里还听得进去别人的劝说?不过凤小姐,紫玉刚才可没有给你开玩笑,今日挟持在你身边的女子若真的死在你的手里,我想,最恨你的人定然是你最爱的人!”慕容钰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不减,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见后者面­色­平静,他还不忘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这是在用激将法吗?告诉你,这些话在我这里没用,我知道这辈子他都不会娶我,所以今后他的女人也一定不会是我凤玉娥,不过即便这样,我也不会让他娶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所以慕容钰,你的激将法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我知道,你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从我手里将这个贱人抢回去罢了,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让你看着你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那样的你定然会痛彻心扉吧。”凤玉娥说完话脸上满是­阴­森痴狂,大笑出声!

慕容钰眼神暗了暗,嘴角的笑意渐渐转冷“你错了,我不会难过,因为我会和她一起下地狱,而你,必然在我死之前尝到你该有的报应!千刀万剐的滋味你一定喜欢,这是我对于你的!”

凤玉娥拿着刀子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夏清歌也同时抬头对上了慕容钰,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话,面对面!即便此时的场合实在不适合浪漫感动,可他这句话还是让她心里感觉到温暖。

“还真是痴情一片,哥哥,小王爷这句话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想看戏的就跟我一起来吧!”说完话凤玉娥带着夏清歌飞身离开了大殿。

随着她的身影离开,慕容钰和凤飞郎也快速的飞身紧跟其后。

“你不许跟过去!”慕容策刚挪动脚步就被欧阳文瑾拉住“我妹妹交给你了,我想她醒来后最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至于那个夏清歌,我帮你去救!”欧阳文瑾将已经昏迷的欧阳昕瑶递给了慕容策,抬眼带着一抹冷然的看着他。

移开的脚步不自觉的收了回来,无力的放下方才抬起来将欧阳昕瑶抱在怀里“我不希望她有事!”

“嗯!”欧阳文瑾也只是点了点头,轻挑衣角飞身离去。

“二哥,快带着我去。”杨子月看他们一个个的都飞出去了,心里暗自焦急夏清歌的情况,更气恼自己为何从小就那么讨厌武功,以至于现在只能艳羡那些武功好的!

“你去了帮不上什么忙,大哥,咱们一起吧!”杨子墨清冷的面容依旧没有丝毫的变化,冷冷驳了杨子月的请求,率先朝着大殿外走去。

“子伊,留下来好好看着她,今日她说的话太多了。”杨思远对着杨子伊交代一句之后也跟着杨子墨离开了大殿。『』

“什么嘛!”杨子月暗自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看着远去的两人。

杨子伊摇了摇头“二哥说得对,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到很有可能成为凤玉娥挟持的对象,不如好好的在这里等消息,小王爷、凤世子、欧阳世子还有大哥、二哥都去了,你还担心什么,清歌不会有事的!”

“说的到是轻巧,刚才清歌姐姐被人冤枉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肯站出来,又有几人是真关心她的?如果今天是我被人冤枉了,姐姐也一定不会管我的吧!”杨子月极其淡漠的对上杨子伊。

“你——。”杨子伊顿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好了,我懒得在这里等着,现在就去大门口瞧瞧去。”杨子月冷冷打断了扬子伊的话,转身大步离开了天王殿内。

她对今天的事情很生气更多的是心寒,大哥和子伊姐姐在清歌姐姐最需要他们的时候都没有胆量站出来,这让她感到心寒,明明子伊姐姐平日里还经常说喜欢清歌姐姐的,可真的出了事情却这么畏首畏尾,是不是有一天她遇到了同样的事情,这些所谓的哥哥姐姐也不会管她?

这一瞬间,杨子月不再像从前那样单纯的去看待问题,从夏清歌这里她似乎越来越觉得人心真的是难以猜测的东西!

看着杨子月愤然离开,扬子伊站在原地摇头叹息,小月是被家里保护的太好了,所以才会保有这么单纯善良的­性­子,如果可以,她多想和小月一样,可她不行,她是荣国公府的大小姐,是嫡女,杨府的荣辱责任都压在她的肩膀上,所以做任何事情之前,她一定会率先考虑族人的利益。

“师父,咱们可是要跟过?”一直站在慈慧大师身边的和尚朝着殿外看了一眼轻声问道。

微微逼着眼睛的慈慧大师静默片刻后方才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睿智的瞬子内满是闪闪光芒“不必了,凡尘俗世不是佛人众人该涉足的,准备下去,从今日开始为四公主诵经超度三日。”

“是!”

慈慧点点头,抬眼看向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子“七殿下,若无事老衲就先行告辞了,今日的事情还望七殿下回宫之后亲自向皇上禀明。”

“好,大师放心!”慕容逸未曾转身,只是静静的看着门外。

慈慧大师带着一众僧人离开了大殿。

慕容策抱着欧阳昕瑶跟着慈慧大师的身后离开,加快几步来到慈慧的身前“大师,欧阳姑娘身体一向羸弱,如今又受到了惊吓,还劳烦大师帮忙给她看看!”

“五殿下请随老衲来吧!”慈慧朝着慕容策怀里的欧阳昕瑶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三姐姐,咱们现在要去大门口等着大小姐回来吗?”夏霜霜眼看殿内的人几乎都快走光了,轻轻抬眼朝着身边的夏雨梦看了一眼,后者听了她的话嘴角挽起轻笑,夏霜霜立刻又低垂了头。

“你提醒的是,咱们现在就去寺院门口等候着吧,刚才我见凤小姐应该是朝着寺庙不远处的思过崖而去的,若回来必然要经过大门。走吧!”

夏雨梦率先朝着门口走去,夏霜霜抬眼有些胆怯的看着她的背影,随即抬脚紧紧跟了上去。

夏雨梦在离开大殿之后,脸上立刻变了模样,原本的温柔如水,静雅秀丽通通不见,她停下脚步,面若冰霜的转身朝着身后的夏霜霜看去。

夏霜霜一直低垂着头紧跟在夏雨梦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当夏雨梦站在她的身边时她方才惊慌的抬起头,而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巴掌声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三——三小姐!”夏霜霜本能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一双清明的瞬子在夜­色­中闪着水光,有些委屈的哽咽!

“你倒是会在我的面前装可怜,不过你在背叛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你可怜的娘有没有因为你的无知而受到应有的伤害,嗯?”夏雨梦冷笑一声,讥讽的对上夏霜霜满 ...

(是惊慌的瞬子。

“四妹妹,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的,我曾经说过,只要你专心跟着我,我必然会应允我的承若,可今日你太让我失望了,如果没有欧阳昕瑶的突然出现,今日我的计划就会成功,可就是你这该死的怜悯才害得我功亏一篑,你说你是不是很该死?嗯?”

“不是我,三小姐,你要相信我,就算借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做背叛你的事情啊,这件事我也很奇怪呢,不急大师怎么就会在那个时候让欧阳昕瑶去藏经阁?但是这件事情我可以发毒誓,真的不是我说出去的,三小姐,您要相信我啊,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娘,我也不敢背叛您啊!”

看着夏霜霜不断的解释,双眼内的焦急不言而喻,看样子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夏雨梦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不是有人提早将消息透露出去,欧阳昕瑶又怎么会这么偏巧的去藏经阁?可知晓今晚会发生什么的人除了凤玉娥自己以外就只有她和眼前的夏霜霜知晓,如果不是夏霜霜会是谁?

眼神内的一抹光亮快速的闪过,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算了,这件事情我回头会查清楚的,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要很”担心“的等在寺庙门口,一直等到咱们大姐姐的尸体被安然的送回来为止!”

看到夏雨梦­阴­森的笑意,夏霜霜不自觉的全身出冷汗,心口的跳动猛烈异常,从前她觉得在夏府只有这位三小姐是善良的,可如今她才明白,最看似无害的人很辣起来比魔鬼还要恐怖万分!

此时大殿内寂静异常,扬子伊一直看着慕容策抱着欧阳昕瑶离开,眼神闪现着依恋的情绪,虽然知道,这辈子她和他都不可能会有结果,因为她是杨子伊,是太后、德妃、七殿下一族的人,而他是五殿下,是那个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杨家敌人的人,所以她只能在那个人看不到她的地方偷偷的看着他。

“七殿下,你不跟过吗?”收回了眼神,杨子伊正打算前去白马寺门口和杨子月一起等他们,却不想微微侧脸看到了站在她身侧的一抹身影。

“不去了,待会儿我还要去处理蝶衣的后事。”慕容逸微微吸了一口冷气,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随后大步离开殿内。

“七殿下,等等玉蝶,我也跟你四公主。”箫玉蝶眼看着慕容逸离开,挑起裙角就跟着走了上去,如今他应该是最难过的时候吧,只要自己跟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注意到她的好的!

慕容逸丝毫未曾多看身后的女人一眼,听到她的话,脚下的步伐更快了一些,一会儿的功夫人就彻底消失在夜­色­当中。

扬子伊转身回头朝着正中央的释迦摩尼金身望去,随即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虔诚膜拜“希望佛祖能保佑清歌妹妹相安无事!”

——

思过崖上

这里是距离白马寺不远的一处悬崖峭壁,平日里除了受过的僧人要来此之外,很少有人会出没在这个地方。

凤玉娥挟持着夏清歌来到了崖边,夏清歌低头朝着脚下一望无际的万丈深渊看去,嘴角挽起一抹轻笑“没想到啊,连凤小姐都隐藏的这么深,一身绝顶武功必然是从小练就的吧!”

“哼!没想到你都快成为我的刀下亡魂了,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和我谈论这些没用的事情,夏清歌,你的胆量的确不小,也难怪他会对你腔肠挂肚了!”

“谢谢夸赞!”夏清歌脸上的笑意深了不少,丝毫不担心自己此时的处境。

凤玉娥对上她的容貌,此时她嘴角的笑意绝美柔华,连自己身为女子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的确是美的不可方物!

“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这么无所畏惧,夏清歌,我到真的想要立刻将你推下去了。”说话间,凤玉娥手上猛地用力,夏清歌跟着她的劲道朝着身后退了两步,脚下的石子传来了滚落山崖的碰撞声,夏清歌的衣领被凤玉娥紧紧抓着,此时她上半个身子已经完全倾斜,侧过脸就能看到自己的脚若在退后半步必然会立刻掉落下去。

“怎么?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我倒是真想知道坠崖是什么滋味!”夏清歌脸上仍旧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惊慌之­色­,绝美的脸上反而笑意更浓。

都死过两次的人对于死亡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心态了,死亡等于恐惧,其实是人类对于未知的一种惊慌,既然她都对死亡之后的感觉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她心里更清楚的是,凤玉娥不会这么快就让她死,凤飞郎没有来之前,她是不会动手的。

“看来你还真是不具威胁,连死都不怕了!”凤玉娥冷笑一声,这时慕容钰、凤飞郎几人也已经飞身来到了崖边。

他们的武功都在凤玉娥之上,可担心逼急了凤玉娥,她会立刻下手杀了夏清歌,几人心里都清楚,所以在追赶上来时,都不自觉和凤玉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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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坠落悬崖

( “呵呵!来的倒是及时。『』”凤玉娥轻扫众人一眼,冷笑一声。

“不及时过来怎么能看到你所为的好戏?”慕容钰轻笑一声,可这丝笑意却带着一抹寒气直达心底,低头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确定她并未受伤之后方才收回了视线。

“嗯,不错,看来小王爷很心急呢,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心境?你们是不是都想要知道我待会儿究竟要做什么?”说话间,凤玉娥抓着夏清歌的手不由的松了一些,随着她的动作,夏清歌上半身都悬在了半空中,身后涔涔冷风在黑夜里刺骨冰寒。

看到眼前的情景,慕容钰、凤飞郎都不自觉的移动了脚步。

“怎么?担心她了?你们放心,只要我的手还没有松开,她就是安全的。”凤玉娥脸上的笑容带着邪肆之感。

侧过脸看向夏清歌“今日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你会因为我而知道这两个人中究竟是谁更在乎你一些!”

“玉娥,不要一错在错了,今日你的行为只会让我对你满腹失望,如果你还念及我们这些年的兄妹情谊的话,就立刻放了她。”凤飞郎抬眼望着她,满脸的冰霜之­色­。

这样的凤飞郎是凤玉娥从未见过的,可今日他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表情却是对着她,可悲的是,因为她挟持了他爱的女人。

“如果我不放呢?你会怎么对我?”凤玉娥声音幽怨的开口。

凤飞郎侧脸看向被凤玉娥挟持的夏清歌,一向温润的瞬子慢慢冷却下来,一字一句的开口“我不保证我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呵呵。”凄然一笑,凤玉娥瘦弱的身体在风中颤抖“其实在你未曾开口之前我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不过,如今真的从你口中听到这番话我竟然会这么难过。”

“放了她,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不应该牵扯无辜的人进来,玉娥,如果你现在能放开她的话,我会倾力帮你,即便是违抗皇命也在所不惜。”凤飞郎深深的叹息一声,对于凤玉娥他是有感情的,即便从未有过儿女之情,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他早已经将她当作了妹妹看待,如今她走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他,他如何能真的对她不管不顾!

可如今她最不该的就是挟持了夏清歌,这个他唯一不能触碰的底线!

“哥哥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让我感觉到在你的心里我还是有一定的位置,我很开心,可为什么前提还是这个女人呢?如果哥哥只是说出后面的一番话,也许我会毫不犹豫的放了她,可如今你这句话只是让我更加确定了她留下来真是个障碍。”

“呵呵”夏清歌冷笑一声,抬眼看向此时已经发疯了的凤玉娥。

“你嘲笑我?”凤玉娥侧过脸挑眉冷冷的看着她。

“嘲笑谈不上,我只是可怜你而已。”

“可怜我?你不觉得可笑么?你这个连­性­命都掌握在我手里的人有什么资格可怜别人?”说话间,凤玉娥手上的力道更松了一些,夏清歌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更倾斜了。

眼神微微一闪,她很快镇定下来,冷笑着继续说道“我可怜你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我更可怜你因为一段不该存在的感情而扭曲了自己的命运,我更可怜你这个没人爱的女人失去了理智只剩下了嫉妒。ww”

“你说什么?”凤玉娥低头逼近夏清歌,眼神内闪着怨毒的光芒“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了!好,既然你这么愿意找死,我就成全你。”

正待凤玉娥想要松手之际,一直等待时机的慕容钰趁着凤玉娥此时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夏清歌身上时,抬手挥出了一根金丝线,准确无误的缠在了夏清歌的腰间,

感觉到腰间的力度,夏清歌轻笑一声,随即猛地朝着凤玉娥挥出一掌,这一掌用了极大的力道,凤玉娥踉跄一下,身体跟着后退开来,抓着夏清歌衣领的手也被迫的松开,凤飞郎见此立刻上前点了凤玉娥的­茓­道。

而慕容钰同时伸手用力想将夏清歌拉过来,可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飞驰而过,只听“砰”的一声,那道银­色­光亮准确无误的割断了慕容钰伸出的金丝线。

夏清歌猛地一震,脚下打滑,身体失重,直直朝着悬崖坠落而去,慕容钰看到眼前的情景,顾不得多想,本能的飞跃而起,跟着夏清歌一起跳入了万丈悬崖下。

“不!”凤飞郎惊呼一声,快速的飞身到了崖边。

亲眼看到夏清歌就这样跌入了悬崖,凤飞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早已经没有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无力的瘫坐在崖边,脸上死灰一片,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真的就这样消失不见了?

欧阳文瑾、杨思远、杨子墨同时来到了悬崖边,也是满脸的沉重之­色­。

“刚才究竟是谁飞出的暗器?”杨思远好奇的向着四周张望,可周围依旧死寂一片,丝毫未曾见到任何的身影。

“看来有人比我还想要她的­性­命!”被点了­茓­道的凤玉娥站在原地,冷漠的朝着几人轻扫一眼,眼瞬内一片暗灰­色­的沉寂!脸上却带着冷冷的笑意。

“小王爷也跟着跳下去了,如今二人生死未卜,咱们必须赶快回去搬救兵去,看能不能想办法下去寻找他们。”欧阳文瑾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虽然他为了昕瑶的事情的确对夏清歌没什么好感,可他来之前毕竟答应了慕容策,如果夏清歌真的出了事情,他怎么和慕容策交代?

“欧阳世子说得对,凤世子,咱们立刻回去派人吧。”

凤飞郎一直陷入久久沉默之中,身体在微风中不断的轻颤,他输了,他输给了慕容钰对夏清歌的感情,刚才他看到慕容钰毫不思索的跟着跳了下去,为何他就在那个时间有了迟疑?

想起夏清歌,凤飞郎的心疼的仿佛被活活扯裂了一般,瞬子内满是血­色­的光芒,冷的彻骨,低头朝着山崖下看去,方才沉声道“劳烦欧阳世子先回去了,我现在就想办法下去找他们!”

“这里是思过崖,只凭你一人之力根本下不去的。”欧阳文瑾好生劝说“我知晓凤世子你如今关心他们的情况,不过你若单独行动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更雪上加霜吗,为今之计只有回去筹备下崖的工具,等天明之时我们在一起下去,我想小王爷武功绝顶,有他在清歌小姐定然不会有事的。”

说完这番话几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山腰

夏清歌气愤的看着身上压着她的男人,怒声呵斥“你是傻瓜吗,还是想要我在临死之前记得你的好?就这么不动脑子的跟着跳下来!”

刚才她坠落悬崖时以为自己这一次是必死无疑了,紧紧的闭上双眼,就等着急速坠落之后那几秒钟的死亡感来袭,可不想,她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腰间有一双手紧紧的揽住了她,心里轻颤一下,未曾睁开眼却已经知道是哪个傻瓜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因为她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梅花香味。

“说好了同生共死 ...

(的,怎能失言?”慕容钰嘴角的笑意依旧未曾减退。

“愚蠢!谁要和你同生共死。”夏清歌脸上的怒容丝毫未曾减少,可心里却不自觉的升起一股暖意,她从未想过他所说的话会有兑现的一天,这一日到来,他竟然真的毫不思索的随着她一起坠入了悬崖下。

“自然是你了,我慕容钰这般倾姿国­色­的美人被你染指了,你想着拍拍ρi股就走,哪里有那么容易,即便是到了阎王殿,我也要跟着你。”慕容钰将头底下一些,和夏清歌紧紧的挨着,鼻尖碰触到她挺立秀气的鼻子,呼吸着她的呼吸,瞬子里闪过的异彩即便是在黑暗里也是那般的炫耀夺目!

夏清歌叹息一声,这家伙怎么总是在她谈论正经事的时候不正经?

冷风吹过,她不由的抖了一下,这才侧过脸观察周围的情况,发现此时他们竟然躺在一个半山腰横长着的树木上,心里一下子升起了一股凉意,随即苦中作乐道“竟然没死,看来你想要跟着我下地狱怕是没机会了!”

慕容钰紧紧的盯着她轻笑出声“你这是庆幸大难不死的口气么?”

夏清歌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呢?”

“咯吱!”

正在夏清歌反问他时,她身下的树­干­发出了一声闷响,这声音太过熟悉,也太不合时宜,使得二人在无心情开玩笑。

“看来咱们究竟是生是死还有待商讨!”慕容钰声音放轻了一些,两人的身子都不由的紧绷起来。

“既然怎么都摆脱不了你,生死都一样了!”夏清歌无所谓的开口。

“闭上眼吧,我带你离开这里。虽然生死都一样,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活着时抱着你的感觉。”慕容钰朝着周围扫了一眼,随后低下头轻声开口。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和不正经的人说话永远不要想着能说出多么富有哲理的话,随即她也懒得说话,乖乖的点了点头。

慕容钰勾了勾嘴角,伸手揽过她的腰身,一个用力,两人飞身离开了树­干­,夏清歌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慕容钰紧紧抱着她,两人的身体一同在急速的下坠,这不由让她想起了前阵子去凌霄山时的情景,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似乎只要这个男人在跟前,她都会这般安静!

两人的周围不断的变换着景象,速度太快几乎都看不清楚周围景象的全貌,伴随他们的就只剩下冷嗖嗖的风声扑面而来。

慕容钰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快速的挥手,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衣袖内的金丝线同时­射­出,随即两人的身体平移,朝着不远处的一块平地而去。

二人飘然落在了地面之上,夏清歌方才惊讶的睁大眼睛朝着周围看去“没想到半山腰里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此时他们站在的地面不过是半山腰上凸起的一块平地,身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茓­,黑压压的看不清里面的全貌,洞口处还散乱的堆放着一些碎石,洞口周围长满了杂草,仔细聆听还能从洞­茓­内传出滴滴答答的水声。

“我总觉得你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夏清歌仔细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象之后方才转脸对上身旁的慕容钰,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向他!

“哦?何以见得?”慕容钰并未立刻解释,只是反问了一句。

“这思过崖下最少有百米之深,地形更是复杂难测,你怎么就能这么准确的带着我来到了这里?若不是提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我想即便武功在高深莫测的人也不会这么准确的找到此处。”

这是她查看了周围的地形之后推测出来的,他们此时落脚的地方应该是在半山腰处,和刚才那棵松树应该是成倾斜状态,但两者的距离并不算远,而此时天­色­晦暗,这块地面周围长满了杂草,若不仔细注意根本很难看到,所以她断定,慕容钰一定是知道这个地方!

“呵呵,看来是瞒不过你!”慕容钰润声开口,瞬子里清明一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外面太冷了,进洞再说吧!”他拉过夏清歌的手转身就朝着洞内走去。

夏清歌并未在继续问下去,而是听话的任凭他拉着进入了洞内,她心里明白,今日的事情他不会隐瞒她,虽然此时她的心里还是充满着疑问,可有些事情只要串联起来就不难发现规律,也许不用他开口,她已经基本了解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走进里面后,洞内的情况并没有夏清歌想象的那般自然天成,而是到处透露着人工雕琢过的痕迹,石桌石凳石床,还有一些简单的日用品和工具,山洞最中间有一方不过四五米宽度的温泉池,此时池内正不断向外冒着温热的白烟,这一个温泉池将洞内的温度提高了不少,刚才在洞外还感觉到秋意甚凉的两人进入洞内后就觉得周身都暖和了不少。

慕容钰从周围捡了一些­干­柴点燃随即坐在了火堆前,抬眼看向夏清歌,此时她正在仔细的看着四周。

“在看什么?”

听到了他轻缓的声音,夏清歌不自觉的收回了视线,转过身看向他,抬脚走到了他的跟前挨着坐在了一堆稻草之上“没什么,只是在猜想会是什么人在这里居住而已。”

“你很好奇?”慕容钰瞬子在跳动的火焰下照的明亮至极。

“难道我不该好奇?”夏清歌对上他的双眼反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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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镜花水月

( “这里是我曾经在寻找一个人时无意间发现的。ww”慕容钰声音淡然,思绪似乎飘离了这里。

“看来你的秘密真的很多。”夏清歌轻叹一声“今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又或者说你全部都知道?我想不急大师不会无缘无故的让欧阳昕瑶去藏经阁吧。”

“嗯!是我提前通知不急大师,在今晚亥时左右想办法将欧阳昕瑶引到藏经阁内。”慕容钰点头承认。

夏清歌微微张口,停顿了一下方才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凤玉娥一定会杀四公主而栽赃陷害给我的?”

“从你被德妃召见之后便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所以提前让人去留意静心亭周围的动静。”

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自从德妃娘娘召见她之后,她发现不该出现的一群人全部出现在了静心亭内,当时她脑海里曾快速闪过了一个画面,也许德妃娘娘见她说什么话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出现的那些人看到了什么。

凤飞郎平日很少从静心亭这里经过,连他自己都说他基本上都是从天王殿那里绕路回去,可偏巧就在德妃刚刚离开之后他出现了,紧跟着就是慕容蝶衣的出现,以及和她的争吵,这是偶然吗?如果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碰到一个人也许会说成是偶然,可那么短的时间内,所有的人几乎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先后到达了静心亭,这似乎在用巧合就很难有说服力了!

当时她只是怀疑德妃娘娘让她和四公主之间产生矛盾,借此彻底毁坏她的名声,一个有婚约在身的女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其他男子过分亲昵,又碰巧被各家的世族子弟逮个正着,只怕她狐媚下贱、作风不端的风声会很快传遍整个秦武王朝,在古代一个女子若名节不保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德妃比她预期的还要狠辣万分,竟然趁此机会引出了凤玉娥,用牺牲自己女儿为代价让凤家彻底无力翻身,凤玉娥杀了四公主,这顶大罪只怕凤家平日里的名声再好也休想掩盖此事,皇上早已经想要将凤家连根拔起,这岂不是最好的契机?

如果皇上办了凤家,二殿下、皇后和镇国公府算是彻底垮台了,最大的受益者除了皇上之外怕就是德妃、七殿下和他们身后的荣国公府了吧!一个女儿换取自己儿子的大好前程,虽然觉得她的确是­阴­狠了些,可若真的从政治的角度去判断的话,她这么做绝对是利大于弊!而且听闻四公主从小就养在太后娘娘的身边,和德妃一向不亲近,也许德妃对这个女儿的感情也没有外人看上去的那般疼爱吧!

“你为什么会选择让欧阳昕瑶前去藏经阁,若她没有发现假山附近的事情,又或者她害怕祸及自己不敢开口,那你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慕容钰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当时我在就在想要找一个看到全过程的证人,但这个证人却不能和你有什么交际,而且还要确保她一定会说实话,最后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觉得欧阳昕瑶是最合适的人,她虽然不常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可才情名声却早已经在秦武朝传扬开来,而且欧阳昕瑶不同于其她世家小姐那般,傲慢无理、自私自利,也许是身体从小羸弱的原因,她在七岁时就长期参研佛法,心境恬淡,与世无争,为人也颇为正直,所以找她出面作证我还是有很大的把握,而且即便当时欧阳昕瑶不敢站出来,不急大师也会及时出现。ww”

看着慕容钰俊逸的侧脸,夏清歌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温暖起来,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总是在她遇到危险之前将危险降到最低,刚才她坠落悬崖,也是他毫不思索的跟着跳了下来,这份情意她如何还能装作视若无睹?

“再想什么?”慕容钰侧过脸瞬子轻柔一片,嘴角也带着点点笑意。

夏清歌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在想我们怎么上去,总不能一直待在山洞内吧!”

“天快亮了,等天亮了我出去查看地形,若能有上山的路最好,若没有的话,咱们就只能坐在这里等救兵了!”

夏清歌努了努嘴,眼神随意朝着洞内扫了一眼,双眼猛地睁大“喂,慕容钰,你快看,这里似乎是个石门!”

她激动的拍了拍慕容钰的肩膀,随即站起身朝着温泉池的对面走去,她本是无意扫了一眼,却发现洞内墙壁之上竟然有水泽出现,而这水泽出现的规律竟然像是一座石门,走进石壁前,夏清歌抬手敲了敲这片墙壁,明亮的眼神越发的闪耀。

“如何?”慕容钰跟在她的身后,也察觉到这里的不同,一向平静的瞬子内闪过一抹光泽。

“里面应该是一间石室,这的确是一座隐藏的极好的石门,也许是前几日这里下雨的缘故,导致山上有了积水,积水顺着山顶流下,才将这细微的缝隙给用水泽印了出来。”夏清歌十分细心的观察着石门周围的情况,一边轻声开口。

“刚才你不是说曾经为了找一个人来到过这里吗?这里的石门你不知道?”夏清歌搜寻了一圈并未看到有类似按钮开关的东西,最后只能转身询问慕容钰。

“我是来过此处,却也只是找到了这个洞­茓­,至于这里的石门,我并不知晓!”

慕容钰看着面前的石门一阵发呆,他淡淡说完话之后越过夏清歌走至石门前,将周围的杂草全部清除了,方才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即勾­唇­一笑。

“原来如此!”

夏清歌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石门之上刻着一行文字,可她却一个字都不认识,不是古文,也不是所为的穿越者留下的英文或者简体中文,她也只能暂时将它当作是文字看待,可究竟是什么她并不知晓!

“这上面的图案是写的文字吗?”夏清歌见他神情豁然明朗,心里也颇为兴奋。

“嗯,这是一个上古家族遗留下的文字,除了本家族的人知晓之外,外人是不会看得懂的!”

“上古家族?”夏清歌微微挑眉走至慕容钰身侧“上面写的什么?”

“镜花水月!”慕容钰简短的回答了一句,随即侧脸看向她“看来我们又要一起洗鸳鸯浴了!”

“什么?”夏清歌皱眉,可话还没说完,慕容钰一把搂着她两人双双坠入了身侧的温泉池内。

“该死的!”夏清歌气恼,不由的骂出口,却忽略了此时自身处境,被温热的池水呛了一口。

跳入温泉池之后,慕容钰的手并未从她的腰间移开,而是带着她一起坠入了湖底。

刚跳入温泉池时,夏清歌的眼神狠狠的瞪着慕容钰,眼神内的埋怨气恼不言而喻,可当慕容钰带着她一起沉入温泉池底部后,她再也顾不得生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池底那一面金光闪闪的东西。

此时整个温泉池底部都被这则光亮照­射­的明亮无比,温泉池内的礁石也被映­射­出了不同的颜­色­,看到周围的景象,夏清歌的眼瞬内满是惊艳的神­色­。

慕容钰抱着她靠近了池中央那一面类似镜子的东西,当他二人接近那个东西时,夏清歌方才忍不 ...

(住在心里惊呼一声,是水晶!竟然是一面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毫无瑕疵的水晶镜,这太不可思议了,据她的了解,在这个世界上,还未曾有制作水晶的技术,可如今她看到的这面水晶镜如上好的玻璃一般光滑细腻,形状为标准的圆体形状,镜子周围还雕刻者一些奇怪的花纹,整个镜子的构造十分­精­巧简练,这样的东西即便是拿到现代只怕也是水晶雕刻作品中的极品产物!

镜花水月,此时夏清歌终于明白了石门上的那行字迹的含义,原来在温泉池底深埋着这么一面光滑的镜子。

慕容钰拉着夏清歌,两人停留在镜子跟前,他示意夏清歌转动下面的镜子,夏清歌点了点头,伸手按在了镜子上,随即用力转动,就听到水池上面传来了一阵咔嚓声,两人相视一笑,随即转身出了水池!

“呵呵!”两人露出水面之后,慕容钰搂着夏清歌低声轻笑,夏清歌爬在他的胸前喘息了一回儿,随即不悦的撇了他一眼“石门打开了,还不上去!”

“这温泉池的水很是温热舒适,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好好的泡一会儿吗?”他说话间,低头紧紧的挨近夏清歌的脸庞,静静的看着她。

夏清歌脸上快速闪过一抹赤红,随即一把推开他“泡什么泡,衣服都湿透了,赶紧上去。”

看到她脸上的羞涩,慕容钰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两人一同出了水池,上了地面之后夏清歌立刻看向那面石门,此时石门已经彻底打开,石门内十分黑暗,站在这里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夏清歌抬脚就打算朝着石门内走去,却被慕容钰及时拉住了她。

“先将衣服烘­干­了再进去。”说完话,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夏清歌走到了火堆前坐下。

“你身上的秘密似乎越来越多了。”夏清歌坐在火堆前的稻草上,身体被旁边燃烧的火堆哄的十分舒服,扫了慕容钰一眼淡淡开口。

加了一些­干­柴,慕容钰方才坐在了她的身边“例如呢?我想你现在一定有很多事要问我!”

对上夏清歌黑亮的瞬子,慕容钰轻笑一声,低头朝着她身上扫了一眼“全身湿透了才发现你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你——”夏清歌一愣,随即伸手朝着慕容钰挥出一拳头“你怎么总是在我正经说事情的时候这么不正经!”

慕容钰认她打了一拳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倒是不关心,不过我刚才说的倒是我一直关心的问题!太小了的确是不好!”

“慕容钰,你给我闭嘴!”夏清歌怒喝一声,额头一排黑线,这家伙怎么能有那么多人景仰?“还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呢,我看你应该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流氓才对。”

“你若喜欢我倒是不介意,不过我这流氓可只是对着你的时候才会这样,想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晓我慕容钰是流氓,那还要你极力配合我才行!”

说完话,慕容钰不觉得挨近了夏清歌。

“你要­干­什么?”夏清歌身子本能的向后退去,一双水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慕容钰,瞬内的戒备十分明显。

慕容钰伸手揽过她的腰,另外一只手轻巧的挑开她腰间的丝带“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着帮你将外衫褪下来烘­干­而已!”

夏清歌一把夺过自己的丝带“不用你假好心,我穿在身上也能烘­干­!”

“刚才是谁忍不住身体打颤的?我身上的衣服可以用内功快速烘­干­,但你却只能用火烘­干­衣物,我想再过半个时辰,石门怕是会自动关闭,你确定不脱下来?”慕容钰轻挑俊眉,拉着她丝带的手未曾动过。

夏清歌朝着他身上看了一眼,随即咬紧下­唇­“我自己来!”

“嗯!”慕容钰撤回手,盘腿坐在一旁,暗自闭眼调息,夏清歌见他果然没有在靠近,方才褪下了外衫递到火堆前烘烤起来。

“你为什么能看懂石门上的文字,那个上古家族现在还存在吗?”坐在火堆前看着面前的蹿升的火苗,夏清歌顿了一会儿方才淡淡问出自己的疑问。

慕容钰紧闭双眼未曾睁开,一向沉静淡然的面容上似乎闪现出一片寒霜“这世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它是不再皇权、律法、和规范之间存在的,他们出现的年代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经过了世世代代的延续,这个家族已经像是牢不可摧的枝蔓,盘根错节的扎根到了整个龙溪大陆。”

“这样的家族真的存在?”对于慕容钰的话夏清歌着实震惊了,她曾经听说过在龙溪大陆有一个十分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高于一切,甚至连当朝天子都不能与之匹敌,而这种力量的存在不是来源于个人或者是家族和军队,而是一种藏在极深处的无形,你永远找不到它的存在,却又无时无刻不被它所控制,这样的家族在夏清歌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传说而已,可今日慕容钰既然亲口说出,就证明它一定是存在的。

“世间的一切变幻莫测,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一个旁系非常强大的家族,生活在暗处,朝廷找不到他们,他们却能洞悉一切,你能想象那种势力么?有可能朝堂之上有一半的官员都出自那个族里,甚至连皇上身边最为信任的人也许都是那个族里安排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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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神秘石门

( “这些人里面是不是包括你在内?”石门上的奇怪文字他能轻而易举的看懂,若不是和这个家族有些牵扯,怎么能识得这些?

“算是吧!”慕容钰不甚在意的回答了一句“不过经过衡山一行,皇上已经在无意间打破了这种平衡的关系,那个神秘家族和皇族之间迟早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而我们这些所为的世袭子弟只不过是两者之间争斗的筹码和牺牲品而已。『』”

“看来想要过安稳日子怕是没这么容易了。”夏清歌叹息一声,这一世的重生所经历的事情和前世有很大的差别,前世时那些她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人,这一世竟然会走的这么亲近,而前世时,到她十六岁临死之前这天下都还是相安无事的太平盛世,可这一世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区别,难道敏敏之中自有天意,她的重生也绝非巧合?

一想到这些,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快些找到冥神的那块地听玉佩,若能和冥神在见一面的话,她一定要抓住机会好好的问问他!

夏清歌眉宇微微皱起,瞬子一眨不眨的瞪着眼前的簇火发呆,慕容钰看向她轻笑一声“你若想要过太平日子也不是不可。”

“哦?说来听听?”夏清歌挑眉,单手托腮,侧脸看他。

“天朝律法有明文规定,皇家世子成婚便要立刻前往封地,不得圣上召见不可入京,所以,我若娶了你,咱们就必须在大婚之前离开京城前往嘉峪关,到了漠北之地,这天下即便改朝换代都影响不到你。”

夏清歌不自觉翻了一个白眼,撇了他一眼,抖了抖手里的衣服,确定­干­了之后便立刻站起身穿上。“我觉得比起你的提议,我还是勤快一些多攒些银子预备天下大乱之前逃之夭夭要靠谱一些,不说皇上不会轻易放你离京,即便放你离开,你娶得王妃也一定不会是我!”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夏清歌摇了摇头,很认真的低头看了他一眼“是对你没信心!你莫要忘记了,皇上为何会在朝凤宴上给你塞了十位美人?又为何想要将夏雨梦指婚给你?那是因为皇上早已经知晓我们的关系绝非表面上看到的那般,他一定派人追查了你我的事情,就你陪着我一起前往西郊庄子这一点上,他就会借此事来想出一千种方法对付你,所以,皇上即便将天下的女人都赏赐给你,却单单不会同意你我二人。”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浅了一些,清泉般的瞬子蒙上了一层灰­色­“还记得我们在西郊山坡上那晚吗?你给我讲述了一个牛郎织女的故事,我曾经说过,如果我是他,我会将我们之间的阻碍一一拔出,即便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而今,我依旧是这种想法。”

对上慕容钰平静无波的眼神,夏清歌心里微微颤动,张了张嘴,却无力去反驳他,在这一点上,她知道慕容钰比她执着,在困难面前,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如何未雨绸缪提前躲避,而慕容钰却是迎风而战,毫不退缩,就像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一般,似乎一直都是他引领着她一路走来,她要么是被他的真诚所打动,要么是被他的无理取闹而歉疚,但她却从未真正的敞开胸怀同他并肩一起向前,夏清歌心里满是苦涩的味道,和慕容钰比起来,她似乎像极了一个弱者!

慕容钰见她不语,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温柔,他拉过夏清歌的手和她对视,轻声道“所以,前面究竟是万马奔腾的战场还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你只要跟着我就是我们要走的方向!”

“有可能是万箭穿心、粉身碎骨!”夏清歌微微挑眉,嘴角也挽起了一抹淡然笑意。『』

“你生我生!”慕容钰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温润的声音缓缓传出简短的四个字,可这四个字听到夏清歌的耳里仿佛一股温泉缓缓划过心头,暖了她的心,腐蚀了她的执念。

看到夏清歌眼神内慢慢升起的柔和,慕容钰瞬子轻闪“夏清歌!”

“嗯?”夏清歌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他。

“虽然我知晓自己的确长得不错,可你也不能总是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这样会让我觉得其实你早就喜欢我很久了,就等着我率先开口似得!”

“你!”夏清歌脸上的一丝温柔瞬间僵住,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总是在她刚刚有些感动的时候及时的泼一盆冷水。

慕容钰见她恼怒,也一本正经的道“所以说,你不能在随便用这种眼神去看别人,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烂桃花!”

“若说这天下最能拈花惹草的人除了你钰小王爷之外,谁还敢与之匹敌?”夏清歌冷笑一声。

“我怎么感觉有一股浓浓的醋味?”夏清歌刚刚说完话,慕容钰的身体就紧紧的黏了上来,与她的脸紧紧挨着,两人的鼻尖轻轻碰触在一起。

“的确是有一股醋味,还是陈年老醋呢,不过说起来,凤世子才情冠盖,举世无双,的确是京城女眷择婿的标准。”夏清歌也毫不示弱的轻声道。

慕容钰眼神明显暗了下去,抬手勾住夏清歌的后脑,稍微用力,将她的脸更加挨近了自己。

“的确是酸的!”声音略带沉闷的开口,说完话后,慕容钰不由分说的吻上了夏清歌的­唇­。

后者嘴角的笑意不减,在他强行吻上她时,伸手抵在了他的胸前,侧开脸。

“若在不进去的话石门可就真的关上了。”

刚刚吻到她的­唇­却被她快速的避开,慕容钰不悦的努嘴“关了就关了吧,我又不想进去。”

夏清歌额前一排黑线掠过“好,我自己进去就是了!”难道她还要求他么?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棍,夏清歌作势就要站起身,却被一双手臂紧紧的勾住。

“你不进去,难道还要拦着我进去么?”

慕容钰侧着脸注视着她的动作,嘴边微微挽起一抹弧度,清澈的瞬子里闪着晶亮“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夏清歌微微挑眉。

“谁说没有!”慕容钰倔强的摆正夏清歌的脸,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十分认真“你只能是我的!”

“你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么?我真的难以想象你会是我认识的慕容钰,何时变得这么幼稚?”夏清歌不由好笑,觉得此时稚气的他真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就当我是孩子好了,总之,你不许在用今日那种眼神看向其他男人。”

“我要是看了呢?”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带着一抹促狭的迎向面前吃醋的男人。

慕容钰伸手一把勾过她的脖子,这次加重了力气,扣住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上了期盼已久的­唇­,带着一份惩罚和温怒,强势的吻了上去。

一份梅花香味紧紧盘旋在两人的周围,夏清歌由刚才的措不及防到最后的慢慢沉迷,身子不自觉的软在了他的怀里。

感觉到怀里的温软清香,慕容钰略带霸道的吻似乎变得轻缓起来,轻舔着她的嘴­唇­,抓着她手臂的手缓缓下滑来 ...

(到了她的腰间,让彼此更加的贴合在一起。

良久后

两人的呼吸都渐渐加重起来,慕容钰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红­唇­,看到夏清歌脸上的一抹羞怯,绝世的姿容上满是清雅绝美的笑意,忍不住又低头轻轻轻吻向她的­唇­,方才小心翼翼的捧起夏清歌­精­致的脸庞,深深注视着她此时的模样,原本清润的声音此时依旧犹如一片柔软的云一般轻缓,却在这一份清润之间带着一份细微的沙哑和叹息“如果下一次在敢当着我的面说那番话,等着你的惩罚可就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吻了。”

夏清歌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跳,整个身体都似乎无力了一般爬在他的怀里,眨了眨眼睛,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带着一份不甘反击道“我若说了你要怎么惩罚我?”

“你不是经常说我是­色­狼么?不如我们提早洞房花烛如何?总之你早晚会嫁给我,你也迟早是要对我履行你做妻子的义务,都说人生幸事乃是大小登科,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再过不久我就到了弱冠之年,也的确是该做一些成年男子应该做的事情了,你说呢?”带着一份幻惑,慕容钰清润开口。

“谁说要嫁给你了?想得美,切莫忘记了,我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只要我未曾及笄,皇上一日未曾取消婚约,我便只能是景田候府未过门的妻子。”夏清歌立刻起身离开了他的怀抱,不自觉的拢了拢衣襟,对于慕容钰的­性­子她总算是见识到了,那个在万众人面前总是淡雅绝伦、温润如玉、疏远陌离的男子,在她的面前就是一个时而­阴­险狡诈时而幼稚无比的家伙。

慕容钰脸上的微笑未曾因为她的话而减掉一份,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夏清歌的话“修国公府的大小姐的确是和景田候府的世子爷定有婚约,不过这和你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记住,我将来要娶得女人是夏清歌,是面前的你就够了,至于其他,都不是我娶你的障碍!”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可嘴角却升起了一抹浅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转身朝着石门看去,见石门还完好的大开着,她方才放心下来“你不是说石门再过半个时辰就会自动关闭吗?算算时间,现在早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可石门依旧敞开着,你要怎么解释?”

对上夏清歌审问的眼神,慕容钰随即朝着石门看了一眼轻笑道“也许是因为这石门常年不曾打开,机关都迟钝了吧。”

“那还等什么,进去吧!”夏清歌也懒得在继续浪费时间,明知道他多半说的是假话,问了也白问,不过刚才慕容钰及时拉住了她倒也没错,石门内常年不曾通风,几乎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面的气流不曾替换,会形成许多有害的细菌,而且石门内的环境他们都不清楚,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毒气之类的暗器更是在他们的预料之外,所以,打开石门之后不易立刻进去。

夏清歌举起一根火把率先站了起来,这次慕容钰未曾再次阻拦她,也跟着站起身,极其优雅的挥了挥身上的衣衫。

“火把给我,你跟在我的身后。”慕容钰伸手接过夏清歌手里的火把,拉起她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面。

夏清歌低头朝着被慕容钰握紧的右手看了一眼,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记忆里,白雪曾经出过大大小小上百次的任务,哪一次不是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正因为她每一次的任务都是在拿命去赌,所以才养成了她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性­格,因为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感情和信任是最不牢固的东西,如果有一天自己贪恋起这两样东西,她也就不再适合做一名合格的特工,也或者她会在一次任务中丧生,就好比白雪爱上的那个男人一般,因为信任,所以她被他利用陷害。

可如今,被慕容钰握着的手是暖的,暖的不止是她的手,而是暖了她整个心,似乎因为有了这个人,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不会觉得担心害怕。

这算是所为的信任吗?

慕容钰紧紧拉着夏清歌的手,缓步走到了石门口,此时里面的气流和石洞内的气流已经基本融合在了一起,站在石门外,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一股极淡的潮湿气味。

两人走进石门之后,似乎像是瞬间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完全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周围什么都看不清楚,除了慕容钰手上的一根火把照­射­出的微微光亮之外,周围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火把的光想轻轻颤动,跳动的火焰在一片黑暗里翩然起舞,两个人并排着走在一起缓缓朝着里面走去。

片刻之后,等两人都适应了晦暗世界,周围的一些事物方才渐渐的进入两人的视线当中。

此时他们是走在了一个十分宽阔的走廊内,走廊大约有三米宽,长度不好揣测,因为此时他们的能见度不过一米左右,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之上都是用的打磨的十分平整的石砖堆砌而成,脚下能感觉到石砖十分平整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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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干­枯女尸

( 自从走入石门之后两人似乎商量了一般,都未曾开口说话,慕容钰握着夏清歌的手也不自觉的紧了一些。ww

夏清歌和慕容钰并排走着,此时周围的能见度相比于刚才要清晰许多,而他们也已经走到了秘道尽头,夏清歌在心里估计了一下,一路走下来,这条秘道最多长不过二十米,可两人却像是走了很长时间似得。

走出了秘道,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用石砖堆砌的楼梯,楼梯的尽头一路往下,里面还不时往外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潮湿气味。

“走吧,秘道既然是安全的,这里面也不会有什么机关。”慕容钰低头朝着阶梯看了一眼,率先抬脚走了下去。

夏清歌点了点头跟着,她也觉得这个密室不像是会装设机关的地方,那座石门上既然没有机关而只是雕刻着四个奇怪的文字,如果不是本族的人根本想不到石门的机关会设置在温泉池底部,从这一点上看的话,建造这座石门的人一定不希望除本族之外的人进来,所以才制作出这么严密的机关石门,可他却留下了字迹,应该是想着,若今后有后代的人前来便可通过石门上的提示打开石门,既然只有本族的人才能进入这座石门,建造石门的主人定然不会安装机关来阻隔谋害自己的子孙!

一路走下石梯,地面又归于平整,周围隐约间像是一件十分宽敞的石室。

夏清歌超前走了两步,不知什么时候她松开了慕容钰的手,当她正仔细查看周围环境时,石室内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夏清歌急忙寻着光亮看去,就看到慕容钰站在石室的偏北角上,伸手正在引着石壁上的灯台,一排蜡烛都被他点燃,室内瞬间亮堂起来。

室内的情况瞬间看的一清二楚,一张石床,石床被一片白­色­纱幔紧紧包围,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一座木制铜镜,铜镜之上摆放着一些饰品和简单梳头工具,视线随着屋内的家具摆设一一扫去,随即落入了那张石床之上。

夏清歌在进来之前曾经猜测过,这座石门之内很有可能会是一座古墓,也许会是建造这个石室的主人死后埋葬在此地。

可进来之后,巡视了一圈下来,她便推翻了原本的想法,这里没有代表死人的棺椁和任何的陪葬物,四处的摆设到像是曾经有人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

慕容钰看着那张被白­色­纱幔遮掩的石床,沉思片刻后迈脚走了上去,室内的气流中夹杂着一股冷风,潮湿的气味笼罩在周围,纱幔不时的跟着清风轻轻晃动,慕容钰朝着床上挥出一股内力,一阵强大的风气随之传出,也同时吹起了床上的纱幔。

夏清歌随着他的动作一起看向了石床,当白­色­纱幔被吹起时,她也紧紧的注视着石床里的情况,随即眼神微微放大,一丝惊讶之­色­稍纵即逝。

“这人似乎已经死了很久。”夏清歌不自觉的移动脚步,率先来到了石床前,将床边的纱幔挽起,彻底露出了里面的情况,一个身穿烟灰­色­宫装长裙的女子静静的躺在床上,此时她身上的皮­肉­早已经­干­枯,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十分华丽,着装打扮以及头上的发饰均可看出,这个人在生前一定有着非比寻常的身份,而且,极有可能是从皇宫内出来的人。『』

慕容钰并未回答夏清歌的话,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并未上前一步,可眼神却死死的盯着床上躺着的女人。

“慕容钰!”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夏清歌好奇的回头去看他。

慕容钰侧过眼静静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走到了她的跟前,弯身在床上翻找了一会儿。

“你在找什么?”看到慕容钰突然的动作,夏清歌秀眉紧紧皱起,对于他的异样更是好奇。

慕容钰依旧紧抿嘴­唇­不语,在女尸身上翻找了一会儿,当他的手摸到女尸头下枕着的一张玉枕时,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立刻从枕头下撤出了一本书籍,低头扫了一眼,眼神内的神­色­更加深暗­阴­霾。

夏清歌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并未在开口跟他说话,此时的慕容钰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周身完全被一股冰冷的气息所笼罩,一向清澈温润的瞬子此时也满是彻骨的寒意,这样的他,她曾经见过一次,就是在她替他挡箭的那次,她在昏迷之前隐约看到他当时的脸上也是这种神­色­,眼神微微轻闪,心头颤动,此时的慕容钰让她不由的觉得心疼孤寂,低头朝着床上的女尸看了一眼,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和他有着什么关联!

慕容钰坐在床前沉默了许久,夏清歌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不曾说话,因为她觉得,此时的他应该最需要的就是一份沉默和片刻的宁静!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们查看的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慕容钰方才缓缓站起身来,一边伸手将纱幔放下,背对着她沉声说话。

“她——你打算就让她一直在这里吗?”虽然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女人和慕容钰究竟有什么关系,可直觉告诉她,慕容钰看上去很在乎这个人。

看着轻柔的白­色­纱幔缓缓将石床阻隔在视线之内,慕容钰摇了摇头,方才转过脸看向夏清歌,嘴角依旧带着惯有的笑意,可挽起的弧度却有些牵强“不必了,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她的地方,也许这就是她的选择!我们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嗯!”夏清歌不再多说,跟着慕容钰一起走出了石门,进来时两人都带着满腹的好奇,可就在这简短的一个多时辰里,走出石门之后,两人的心里似乎都堆满了心事!

重新坐回火堆前,慕容钰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默默的盯着手里那本书发呆,夏清歌轻扫了他一眼,走至一旁捡了一些­干­柴回来,重新将快要熄灭的簇火点燃,周围的温度渐渐升起之后,她方才走至慕容钰的身边坐下,自然的拉过他的手,嘴角挽起一抹真挚的笑意“有山、有水、有人、有火、而且,在我面前还有一位绝世美男子,如果再有人能当着我的面吹奏一曲的话,那就真的完美了!”

“你想要我吹曲给你?”慕容钰轻笑一声,清凉的瞬子渐渐有了暖意,感觉到紧紧握着他的小手冰凉,他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方在嘴边哈的温热的气“怎么你的手这么凉?”

夏清歌佯装埋怨的撇了他一眼“现在已经是深秋天了,刚才又沾了水,石门内潮湿­阴­冷的,应该是着了风寒。”

慕容钰面­色­有些自责“本来想着和你一起泡温泉的,却让你染了风寒,是我的不对!”

“知道就好,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在恣意妄为。”夏清歌说着话就想撤回自己的手,却被慕容钰一个用力拉入了怀里。

“你又这样!”夏清歌埋在他怀里抱怨一声,作势就要推开他,却在她刚刚打算起身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热流缓缓的注入体内,挣扎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对了,你看看这个,我见你平日还算聪慧,不知你能否练会这上面的武功绝学!”帮夏清歌注入内力之后,见她脸­色­红润不少,他方才收回了手,拿起刚才那本书递到了夏清歌的面 ...

(前!

“凤凰诀?”夏清歌接过慕容钰递过来的书册,低头扫了一眼,紧了紧秀眉,脑海里仔细的回忆了一番“我似乎听过这本书,上古时期,传说四大神兽中的朱雀留下了两种绝学,一种便是绝世武功凤凰诀,另外一种就是一代名曲凤凰鸣,听说炼制凤凰诀大成者便可成神,愈有通天灵力,而善通琴曲者,若能将凤凰鸣弹奏出超越凡尘的音律,便可自行修为、天人归一!”

“不错,这就是那本凤凰诀,练就此等绝学武功之人必须是天赋异禀之人,即便世世代代的人都在追查凤凰诀的下落,可即便得到它的人也都未必能参透一二,稍有天分的人,也不过练就了凤凰诀一二成的武功,可凤凰诀最高武学便是第七层的通天诀,不是天生大才者,根本不会练到这一层上。”

“这岂不是前无古人的绝世秘籍?古人世世代代都未曾练就到第七层,我这个一点内力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练就这种绝世武功,你真是高看我了!”

慕容钰轻笑一声,伸手扶她站起来,指着温泉池边的一块大石道“看到这块石头了么,按着我说的去做,你有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夏清歌微微挑眉,怀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瞄准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说说看!”

“气由丹田、出掌亦如剑,以轻灵为主,气宜鼓荡,内宜收敛;仰之弥高,俯之弥深。以无形为有形、以无剑为利剑,挥掌如风、气收如棉!”慕容钰缓缓念出一串口诀,夏清歌不自觉的随着他的口诀开始运气,当一股强大的气流由丹田处汇集开来时,她微微闭气的眼睛轻颤了一下,心里更是惊讶,她的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内力?

“心无杂念、专心!”

听到这道如温泉般清润的声音后,夏清歌的­精­神不自觉的集中起来,抛开心里所有的杂念,将丹田的内气缓缓注入奇经八脉之内,随即双掌催动出一股真气,不自觉的抬手挥出一掌,随着她的掌风,不远处那个原本就定好的大石应声炸开!

只听到“砰”的一声爆炸,声音强劲有力,仿佛连山洞都随着这道声响晃动了起来,夏清歌猛地张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情景,刚才还是一块完整的大石竟然瞬间成了无数碎石,纷纷滚落开来。

“怎么会这样?”夏清歌盯着自己的手掌心一阵发呆!

“这应该和你前阵子吃了万千白雪莲有关系,听闻能吃下一株万年雪莲,身体便可自生真气,我也是在一次无意中察觉到你的体内运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只是你不懂武功,所以一直未曾显露出来而已,如今看来,你是一块练武的材料,我只仅仅随意念了一句口诀,你便轻而易举的摧毁了这块石头,可见这凤凰诀若让你来练的话,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夏清歌脸上的震惊渐渐被喜悦所掩盖“这么说,我现在已经有了很深的内力?”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夏清歌一直在想,等近段时间繁琐的事情都过去了之后,她便认认真真的跟着景铭、景泓二人好好的练习武功,却不想,因祸得福,在前往西郊庄子上的一次偶感风寒,吃了白老头的万年雪莲,如今无师自通,竟然在体内自生了这么深厚的内功,现在想想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你体内如今已经有一甲子的内力,只不过能被你实用的不过十分之一而已,因为你不懂善用,所以,刚才你运功挥出的内力远不及你体内的深厚绵长!”

“我若学了凤凰诀是不是就可以将体内的内力挥发自如了?”夏清歌有些兴奋,恨不得现在立刻就练功,谁都不会明白她对武功的渴望程度,在古代,如果没有武功傍身的话,你只能永远成为弱者,而她极讨厌弱者的感觉。

“你可以试一试,这要看你的天分究竟有多深了!”

“嗯!”夏清歌立刻点了点头,重新走回火堆前坐下,仔细的研读起凤凰诀上的招式,庆幸的是,每一句招式前都会有绘制的图案做为解释演练,夏清歌的记忆和钻研能力一向很好,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她便将第一层的内功心法以及招式;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山洞外面渐渐有了曙光,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慕容钰不知不觉间便躺在了夏清歌的大腿上睡着了,等他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夏清歌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本凤凰诀发呆。

他深深吸了吸气,闻到了从她身上传来熟悉的清香味道,嘴角的笑意加深,坐起身来优雅的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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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章 再见冥神

( “天亮了,你一整晚都没有休息不累么?”

“不累!”夏清歌淡淡回了一句,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书本上,眼神从未移开。『』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瓶颈当中!

慕容钰轻扫了她一眼,猛地抬手一把从她的手中抢过了那本书。

“你­干­什么?”手里的书被慕容钰抢走,夏清歌十分不悦的看向他。

“习武最讲究的就是心平气和,如今你心律不静,思绪混乱,不易在看了,休息一会儿,我出有什么能填饱肚子的食物,顺便查看一下地形,从哪里上山最为合适!”

“你以前不是来过这里吗?当时是怎么上去的,现在照旧不就好了?”夏清歌伸了一个懒腰,懒散的回了一句,眼圈有些泛红,慕容钰说的不错,此时她的确思绪有些混乱,不易在继续看下去了!

“我当时不过十岁,记忆里我醒来时就到了这个山洞,至于是怎么离开的我没有丝毫印象!”

夏清歌泄气一般软下了身子,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出吧,我睡一会儿!。”

说完话,身子一歪,闭眼睡去!

慕容钰低头看了她一眼,瞬子温润,暗自摇了摇头,“我待会儿就回来!”

——

思过崖上

凤飞郎一直守在崖边从未离开,眼神内满是枯涩晦暗,欧阳文瑾坐在他身边陪着他,杨思远、杨子墨则回寺庙内寻求救兵,凤玉娥也被凤飞郎的手下带回了寺庙内。

慕容逸听闻消息之后很快就带着一众锦衣卫赶来,不急大师也代表慈慧大师带着寺内的僧人一同前来帮忙。

“阿弥陀佛、思过崖下地形十分复杂,树木繁茂,道路崎岖难寻,如果想要寻路下去是不太可能,老衲觉得,为今之计只有借助绳索下崖了!”

“不急大师说得对,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来人,立刻将准备的绳索放下去。”慕容逸朝着悬崖下望去,心里也满是愁绪,夏清歌真的掉落下去了吗?如果这里真如不急大师所说,悬崖千丈、崖底难测的话,她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为什么得知她遭此劫难,他会这么难过?

“让我先下去吧!”当锦衣卫将绳索拴在一旁一颗粗壮的大树上后,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凤飞郎走到了绳索跟前。

“凤世子,如今你不便下去,昨晚上令妹所作所为,只怕到了盛京你们镇国公府还要如实向皇上禀明清楚,如今你在本皇子的看顾下若有什么闪失,本皇子回京之后还如何向皇上交代?”慕容逸对上凤飞郎的视线淡淡开口。

“七殿下尽管放心,镇国公府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明确的交代,我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你面前,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陪我一同下去。”凤飞郎冷冷开口,丝毫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恭敬谦逊。

“你——。『』”慕容逸眼内闪过锋芒,握紧缰绳的手青筋暴露。

“七弟如果不放心凤世子的话,就由我陪着凤世子下去吧,如今钰小王爷和清歌小姐­性­命堪忧,我看咱们的私人恩怨应该暂时放下!”慕容策阔步走上前来,一向冷漠寡言的他竟然说了这么多话,着实让人惊讶!

欧阳文瑾眼神轻扫,看了慕容策一眼欲言又止,随即撇开脸。

“那清书就先下去了!”凤飞郎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轻挑衣袍,拉过绳索轻巧的向着崖下而去,慕容策紧跟其后。

此时山洞内

夏清歌躺在稻草上,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当她进入梦中后,周围渐渐被一片迷雾所笼罩,紧紧的将她包围其中。

“你来了!”一道温厚的声音划破这一道深不见底的迷雾,夏清歌随着声音看去,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似乎来到了转世之前的那个地方,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冥神?是你吗?”夏清歌尝试着开口,还好,她是有声音的!这似乎不是在做梦,伸手掐了一下手臂,疼得!夏清歌欣喜异常!

“真的不是梦!”自言自语的低估一声。

“呵呵!”随着她的话,一道笑声传出,随即金光突然闪现,刺目的光亮让夏清歌不由自主的紧闭双眼,抬手挡住了光亮刺目,从手指缝隙内,她眯着眼睛朝着对面的金光内看去,一位身穿雪白­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走来。

“有一阵子不见,你还是傻傻呆呆的!一点都没变!”带着一股嘲笑的意味,男子的声音十分动听,可说出的话却让夏清歌十分不爽。

“一阵子不见,冥神大人还是这么的不可一世,自负自傲!”收回手,夏清歌背手而立。

“你对我似乎颇有微词!”冥神轻笑一声度步走到夏清歌的面前站定。

“你觉得将我丢到这么一个灾难缠身的人身上,我不该对你有意见?说什么送我一块地听玉佩,只要我需要见你时便可借助那块玉佩找到你,可等我醒来后才知晓,所为的地听玉佩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就如现在,我连你是真实存在的,或者你只是我做梦虚构出的人物我的不知晓。”

看着眼前这张和慕容钰一模一样的脸,夏清歌觉得自己有一种­精­神被分裂的感觉,刚才还见到了满头黑发的慕容钰,如今就看到了他满头银丝的模样。

一样的笑容,一样温润的眼神,一样的白衣锦袍,姿态雍容清贵,优雅绝伦,此时,如果冥神那头醒目的白发换做黑­色­的,她能否分辨的清楚他和慕容钰之间的区别?

冥神依旧保持着惯有的轻笑,有些邪肆的瞬子闪着晶亮无比的光芒“我许诺给你的玉佩可从未失言,在你醒来时,那玉佩就已经到你手中了,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而已,至于我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就要问你的心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哪里有一定的定数,全看心中所想、心中所念而已!”

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夏清歌心里沉思起他这句话的含义。

“对了,我没有玉佩召唤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夏清歌问出了此时她最好奇的问题。

“时间到了,如今我不出现,你只怕会走很多弯路,这次你醒来之后,天下即将发生变化,你应该已经知晓地听玉佩所代表的含义,它能召唤五万鬼兵任你差遣,而你如今已经顺应天意得到了凤凰诀,只要你加以练习,不久之后便能参透其中奥秘。练就绝世神功。”冥神说话时声音有些绵延悠长,总觉得他此时站在自己面前,却距离她很遥远,近在咫尺却相隔天涯,从这一点上他和慕容钰还是有极大区别的,因为她从冥神的眼神内看不到慕容钰看着她时的那种神­色­。

“这么说我这个所为的凤尾星是难以逃脱这次的劫难了?”夏清歌不由冷笑自嘲“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我是不是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所为的红颜祸水?”

冥神对上她略显愤怒的眼神,微微挑眉,嘴角勾起绝美的笑意“你认为你自己够资格当这个祸水吗?别太高看自己,也别太给自己压力,凤尾 ...

(星如果说的直白,便是一种身带霉运的人,你的出现只不过是推动历史发展的一个引线。”

“听过烽火戏诸侯么,蠢的是周幽王,可众人怨得是褒姬。唐玄宗因为眷恋杨玉环的美貌而沉迷酒池­肉­林,致使安禄山、史思明兵变直攻洛阳,天下动荡不堪,民不聊生,可罪过追究起来却全落在了杨玉环一人身上,你觉得我不该为自己的将来而惆怅堪忧吗?”夏清歌静静与他对视,眼内清冷,面容淡漠。

“看来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对你没任何好处,不过有的时候,人自出生就注定了命运,所以,顺应天意,凡事莫强求!”

夏清歌耸了耸肩“好吧,既然改变不了的事情,我只有尽力去接受!”冥神的话有些宽慰的意思,不过她也并未曾将凤尾星的身份当回事,如果有一日,她真的成为天下大乱的起因,也许,她会终此一生为此而战!

冥神深深看了她一眼,瞬内闪过一抹暖­色­,抬起衣袖朝着空中挥去,一道金光随之闪现,随着这道光亮,周边的雾气渐渐变淡,最后仿佛被一缕清风拂过一般,瞬间消失!

这时,周围的景象方才真正的袒露在夏清歌的眼前,一片极其优美寂静的湖边,湖水清澈透明,犹如玻璃,泛着淡淡银­色­光亮,湖水周围四面环山,山体连绵巍峨,袅袅升烟、翠绿如翡,周围均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气味。

而他们此时就站立在湖边,地下是鲜­嫩­的草地。

“坐下吧,陪我下一局棋如何?”冥神率先坐在了旁边的一个软垫之上,中间摆放着一个方形小桌,桌子上平整的放着棋盘,黑白子搁置一边。

“今日你的兴致似乎颇高!”夏清歌轻挑衣裙,走到冥神对面坐下,抬眼看他“可是我现在却毫无心思陪你下棋,满腹的疑问等着问你,你不觉得该解释一下吗?”

冥神抬手捻起一粒白子放在了棋盘之上,浓密的睫毛将一双清澈的瞬子紧密遮掩“我觉得你今日应该认认真真的陪我下完这盘棋。”

夏清歌微微挑眉,虽不知道他用意何在,不过,这位大仙绝对没有闲到专程为了找她下棋来的。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他开盘的走向,随即捻起一粒黑子落下。

两人均未曾在多说一句话,周围静寂,万物无声,此时只听得到两人落子的声响。

良久之后,原本空空如也的棋盘早已经布满了黑白棋子。

“你输了!”冥神落下一粒白子,将夏清歌彻底逼入绝境,再无反击之力。

夏清歌手里的黑子迟迟未下,最后泄气的将手里的黑子扔回了棋钵呢。

“早知道你是围棋高手,我说什么也不和你下。”

“哦?为何?”冥神抬手一挥衣袖,散落在棋盘之上的黑白子如数归入棋钵内,夏清歌眼睛微微睁大,带着一丝暗赞,神仙就是好。

“和你这等棋局高手下棋虽然痛快,却也憋屈。”

“忍!”冥神简单的说出一个字随即抬眼看向夏清歌“上一局是我先落子,这次换你先来吧!”

夏清歌搓了搓手,一脸披褂上阵的架势“好,守得云开见月明!再来!”

她捻起一子思索了一会儿方才放下,冥神看她的布局似乎完全变了,微微挑眉,捻起白子也落下一子。

如此这般,两人经过了长时间的对弈,当棋盘之上再次落下满盘棋子时,夏清歌支起黑子眼神不断巡视着棋盘,眉头紧皱,想要找出一个出路,杀出重围,却无路可退,无计可施,随即有些泄气的软下身子,无力的抬眼看他“我又输了!”

冥神朝着空中一挥手,一个雪白的瓷壶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里,紧跟着,两人的面前也闪现出两个茶杯。

夏清歌吐舌,心里暗自腹诽,不带这样炫耀的!

冥神为自己和夏清歌各自倒了一杯茶,将茶壶放在茶几旁,随即抬手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润喉“继续吧!”

夏清歌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随即眼睛明亮“好茶,这仙界的东西就是与众不同!”

“这是旺子茶,希望你在人间能够早生贵子!”

“噗!”夏清歌一口茶水没喝下,全数喷洒出来“你能不能等我喝完了在告诉我?”有些可惜的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夏清歌埋怨的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我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冥神瞬子里含着一抹温润,极其无辜的看着她。

这一瞬间,夏清歌开始觉得这冥神的神情有时候和慕容钰真该死的像极了,都这么欠扁!

“你们仙界的人怎么这么八卦?”我还旺夫呢!

“这不是八卦,对于你将来的孩子,仙界是十分重视的。这是你的使命和任务,只要上仙降临,你我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冥神不急不缓的开口,重新将棋盘上的棋局收拾好“这盘棋局你改变了战略,可依旧输给了我,可知晓缘由?”

“自然是因为你是下棋高手了!”夏清歌无心他的话,随意的回了一句。

冥神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强攻而不破、强取而不得、一切莫要强求!顺应天意,一切皆有因果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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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一念定情

( 夏清歌瞬子轻眨“再来一局!”

“好!”冥神挥手将棋盘一扫而过,黑白子重新归位。『』

“这次你先!”夏清歌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抬眼挑眉看他。

冥神对上她晶亮的瞬子轻轻点头,支起白子缓缓落在棋盘之上,夏清歌扫了一眼棋盘,随即支起黑子跟紧着落下。

两人均未曾言语,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冥神落子的速度明显放慢了一些“你这种下棋的方法倒是新奇,伤敌一万自损八千。”

夏清歌摆下一子,淡笑一声“不尝试多种下棋的方法,又怎能知道哪一种才是克敌制胜的好办法,即便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也是有机会赢得!”

“那好,我们就按着你这种下棋的方法看看究竟最后谁是赢家!”冥神的笑意也渐渐深了一些,随着她落子之后,他紧随落下一粒白子。

两人又陷入了角逐之中,很长时间之后,夏清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轻巧的落下最后一子“看来这盘棋算是和棋了,最近不知怎么的,总是遇到和棋!”

“不错,虽然这盘棋下的着实有些摸不着规律,不过你的确没输!”冥神抬眼看向她淡淡开口。

“这局棋里的含义我想冥神大人一定也明白了,这就是我的意思,你所为的顺应天命在我这里行不通。”她怎会不知冥神为何找她下棋,通过下棋来间接告诉她,有些事情是要顺应天命的,一切以忍为上,可她也想要告诉他,即便将来她的命运难以捉摸,或者也许会经历许多悲欢离合、大哭大悲。可她依旧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人,即便是上天都不可以!

冥神轻笑一声,瞬内满是青华之­色­“以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战,以今日之我与明日之我战,也许这就是为何凤尾星会是你,也好,这样才有意思,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夏清歌抬眼看向冥神,随即发现周围的景象又瞬间陷入了迷雾当中“等一等,我有三件事情要问你,你最好回答我,不然,等我生了儿子,我就天天孽待他!”

冥神一愣,随即俊眉微挑“真是新奇的威胁方法!”

夏清歌轻笑一声“这就是我的筹码不是吗?”

“嗯,你说说看,我若能回答你,便不会隐瞒!”

见冥神松口,夏清歌也不再继续耽搁时间“第一,我想要知道,你那块所为的地听玉佩是不是和我身边那两块麒麟玉佩有什么关联?也或者说,它们本来就是同一块。第二,你为何同平南王世子慕容钰长得一模一样?第三,五万鬼兵要如何召唤?”

冥神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如何开口,淡淡看了夏清歌一眼,他方才缓缓道“地听玉佩在你身边,我已经回答过你了,至于是不是你身边那两块麒麟玉佩,就要看你自己的参悟,我和慕容钰为何长得如此想象,这是基因问题,今后你会知晓,最后,如果地听玉佩找到之日,五万鬼兵会由天书所告,这不用我多说什么,另外,我在送你一样东西,在你醒来之时,它会出现在你面前,只要你练会了凤凰诀,这样东西会让你如鱼得水,时间已到,你可以走了!”

夏清歌想要开口,却被一阵强劲的风吹离了位置,她的身体迅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心有不甘的想要怒骂冥神不厚道,可视线之内除了不断旋转的旋窝,在无其它!

“该死的!”

“什么该死?”一道温润的声音使得夏清歌瞬间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就看到自己竟依然躺在稻草之上,而她的头顶上,一张倾世容颜正直直的看着她,

“冥神?”夏清歌­干­涩的开口唤了一声,头顶上的那张脸皱了皱眉,伸手敷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你才发烧了呢。『』”听到这口气,夏清歌瞬间知道他是谁了,伸手拍开慕容钰的手,顺势坐了起来。

刚和冥神分开,几乎一瞬间的功夫又看到了相同的脸,还以为她此时仍旧在冥神那里。

那个该死的上仙,刚才他那番回答真是等于没说一样。

“既然没有发烧怎么刚才像是说糊话?冥神是谁?男的?”

“嗯!一个和你长得极其像的男人,不但长得像,连腹黑的潜质都如此相似!”夏清歌顺口回了一句,没有去看慕容钰的表情,而是低头朝着四周巡视一圈,随后落在慕容钰身旁,双目亮了起来。

“你竟然找到这么多吃的?”

“别叉开话,冥神是谁?他如今在哪?”这丫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子?从夏清歌的语气里不难发现,这个人和她的关系绝非一般。

夏清歌抬眼对上他的瞬子,从他的眼神内看到了一抹深旋的墨­色­,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挨近他盯着他的眼睛,慕容钰不悦的撇开脸。

“冥神是一个绝世美男子,和你长得极其相似,至于他如今在哪里吗。我只知道他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额哼!就在刚才,我还在梦里和他聊天下棋呢!”

慕容钰的眼睛眯了眯,一下子转过脸与她对视“还出现在你梦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个人在你心里的地位很深呢。”

看到他明显的不悦,夏清歌心里瞬间开朗,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眉眼,想象着他和冥神之间的区别,一个冠盖满京华、倾姿玉颜­色­,一个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鸾以偕逝。虽长相相同,可从他们的眼眸中夏清歌看到最不同之处便是,慕容钰会因为她而揭起波澜,打破平静的心湖!

“是挺深得,不知何时起,这个人竟然会这么熟悉。”

慕容钰的瞬子更暗淡了一些,伸手握住夏清歌的手腕,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我看你应该是忘记我昨天提醒你的话了,是不是要我在这里当面提醒你?嗯?”

听到慕容钰的声音暗哑深沉,夏清歌埋头一下子窝进了他的怀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醋意这么浓郁了。”

她主动扑入他的怀里,慕容钰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放松了一些,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

“从你不知什么时候让我记住了你开始。”也许是那一日,他躲在暗处看着她在荷花亭内和夏瑜涵她们斗诗,也许是他远远看去时,她坐在最安静的角落望着一池春水凝神,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记住了这个女人!

“既然记住了,就不要在忘记!”埋在他的怀里,窃取着他的清香,夏清歌含笑轻声开口。

慕容钰清明的瞬子闪着琉璃的光华,低下头带着惊喜的望着她“你说什么?夏清歌,你在说一遍。”

“没有听清楚就算了,我才懒得在说!”夏清歌努了努嘴,撇了他一眼就打算起身离开,却被一双手猛地揽在了怀里。

“既然记住了,我们都不可以忘记。”慕容钰没有在问,低头深深的注视着怀里的女人,满瞬温柔。

夏清歌抬眼望着他,正想说话时,眼神猛地一眨,随即离开了慕容钰的怀里, ...

(站起身快速走至温泉池附近的一块大石旁。

慕容钰寻着她的身影看去,站起身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里何时多出一个盒子的?”

夏清歌不语,弯身将那个盒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此时一条如雪一般白净的绸布出现在她的面前,伸手拿出来,入手的感觉冰凉柔软。暗暗低语“原来他说的是这样东西。”

“飞雪锦绸,呵呵,没想到这世间真有这样东西。”

“你知道它的来历?”夏清歌侧脸问道。

“嗯,在一本古书上曾经看到过它,听说它的制作方法十分繁琐,是用许多特殊银丝制作而成,这种银丝的制作很考究,每一根银丝都十分纤细,这一段飞雪锦绸大约用了几代人的制作方才完成,不过这都是传说而已,真正的飞雪锦绸在天下间从未听闻有出现过。”

“那你为何会知晓我手上这一块就是飞雪锦绸?”夏清歌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慕容钰轻笑一声,走进她伸手接过她手上的雪绸“这绸缎虽看似和普通的丝锦没什么区别,可刚才你在打开盒子时,我看到盒内散发出一阵银光,而此时,我拿在手里,它还能折­射­出一种淡淡的光晕。”慕容钰低头朝着身边的那块石头看去,夏清歌寻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的确如他所说的那般,这块雪绸竟然将自身的光亮折­射­到了石头之上。

满意一笑,看来冥神这一次没有像上次一般,弄一块地听玉佩让她好找!

“这东西和练就凤凰诀的武功本就是一脉相承,可以说,没有飞雪锦绸凤凰诀就不算入门,而没有凤凰诀的武功,这飞雪锦绸就如形同虚设!”

“这么说这凤凰诀的武功属于­阴­柔派的?”一般看电视,用这种绸缎当作武器的人基本上都是女子,像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听了夏清歌的结论,慕容钰轻笑出声“可以这么说。”

——

“等一下!”凤飞郎下至半山腰时,朝着上面的慕容策唤了一声,慕容策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他们旁边不远处有一个还算粗壮的松树,可如今,松树枝­干­上有一道明显的折痕,这道痕迹一看便知是最近才出现的。

“也许他们昨晚上借助了这棵树。”凤飞郎晦暗枯竭的瞬子内重新焕发了希望,低头朝着下面看去“继续吧!”

慕容策未曾开口,眼神也直直的看着那颗有些断裂的树­干­,心里舒缓了一些,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两人继续向下而去,此时洞内的夏清歌和慕容钰简单的吃了一些采摘的果子,便一起出了洞­茓­。

“这里的地形十分复杂,我们又处在了半山腰处,上去或是下去都不是那么容易。”

夏清歌环视了一圈周边的地形,慕容钰说的没错,如果没有任何东西借力,他们想要上去实在有些难了,这里和凌霄山又不太相同,虽然凌霄山的山体呈椎体状,可山上树木繁多,山体周围有很多可以借力的山石,都能让他们缓冲体力,可如今这思过崖,却完全是一片光秃秃的壁石,平整光滑,除了周围偶尔能看到一个生长在石缝间的松树之外,很难看到着力点!

“这时候你的飞雪锦绸看来能派上大用场了。”慕容钰温润开口,含着一丝笑意看向她。

夏清歌一愣,随即双眼明亮起来“对啊,我竟然忘记了这样东西。”她从衣袖内拿出飞雪锦绸举在慕容钰的面前“待会儿我们可以用这个拴在周围的树­干­上,这样就可以借力上去了,不过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慕容钰低头看她,并未有伸手去接锦缎的意思“你似乎还不太明白这飞雪锦绸缎的来历,这东西一旦问世,必然是选好了主子,如果我用它,它是绝对不会乖乖听话的。”

夏清歌有些愕然,低头朝着自己手上的飞雪锦绸扫了一眼,不可思议的道“这东西难道还有灵­性­不成?”一块布而已,难道就这么大的脾气?

“不相信?”慕容钰微微挑眉,伸手拿过夏清歌手中的锦缎,朝着旁边的一个树上用力挥去,夏清歌仔细看着他的动作,他挥出的力气看上去用足了内力,可他手上的锦缎却软绵绵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子随即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软软的滑落下来。

“这下你总能相信了吧!”慕容钰收回锦缎递给夏清歌“所以说,我们唯一出去的希望就要交到你手上了!”

一瞬间,夏清歌觉得自己身上的单子无比间距,一向无所不能的慕容钰如今也江郎才尽了,而她这个刚刚初出茅庐的学武者竟然要挑大梁带着一个大男人飞身离开这里。

“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夏清歌朝着山顶看去,一眼望不到边际,这么高的距离,她如果想要飞身上去,最起码要找到三四个借力的地方,而她手上的飞雪锦绸也不过刚刚跟着她,她能驱使的动它?

“或许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慕容钰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静静看着她脸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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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有你没我

( “算了,死就死吧!”夏清歌咬了咬牙!心里暗道,豁出去了,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飞雪锦绸,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ww

“你如果实在没有信心的话,可以在这里先示范一下,省的待会儿我真的会十分冤枉的陪着你坠崖而亡!”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都到了这地步了,由不得你害怕!”

“嗯,我不害怕就是,总之有你陪着我。”看着夏清歌瞪他的表情,慕容钰轻笑一声。

有些气馁的看向面前平静悠然的男人,夏清歌心里腹诽,这家伙究竟上辈子是做什么的?都到了这时候了,他竟然一点都不紧张!牛人!

不再和他斗嘴,夏清歌锁定了一个还算粗壮的树­干­,屏息调气,由丹田之内直升上一股热流,随着这道内力,抬手快速一挥手,手上的飞雪锦绸仿佛一条富有灵魂的蛟龙一般,蹭的一声飞起朝着那颗树­干­而去,紧紧的缠绕在树­干­之上。

拉了拉牢固的雪绸,夏清歌瞬内满是惊讶欣喜之­色­“看来真如你所说,这飞雪锦绸只认我一人,不错不错!”说话间,夏清歌忍不住低头爱惜的摸了摸手上的雪绸。

“嗯!看来你的武器很合你的心意,不如我们现在就试着飞到那颗树上。”慕容钰满意的看向缠绕在树­干­上的雪绸一眼,侧脸征询她的意见。

“好,如果中途我真的不甚没有抓牢的话,你坠崖惨死成了孤魂野鬼可莫要追着我不放!”夏清歌点了点头,娇俏一笑。

“不错,到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你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慕容钰轻笑一声,上前一步揽过她的腰身“从前都是我带着你飞来飞去,这一次就由你带着我了。”

“抱紧我!”夏清歌叮嘱一声,拉着雪绸的手猛地用力,慕容钰不自觉的收紧了手,将自己的脸深埋在夏清歌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的轻笑,两人的身体随即腾空而起,飞身朝着山上飞去。

在飞身而起的那一瞬间,夏清歌感觉自己的周身都十分轻盈,而她的体内似乎散发着一股气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就随着这道内力而起,心里暗喜,看来这功劳应该归咎与体内那一甲子的内力了。

“什么感觉?”当两人平稳的站在树­干­之上后,慕容钰侧脸对上夏清歌的脸,低声询问。

夏清歌低头朝着万丈悬崖看去,弥漫的白雾渐渐变得稀薄,悬崖下树木繁茂,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满满的绿­色­,而它们似乎和她之间有着很遥远的距离。

“我可以说现在有些虚么?”夏清歌收回眼神,侧脸将自己更靠近慕容钰一些,这是她第一次凭着自己的内力飞起来,脚下不过是一颗直径不过十厘米的松树,如果不是此时心跳的厉害,她就能更仔细的体会到树­干­颤悠摇晃的感觉。

“继续吧!我想此时他们定然都聚集在崖顶之上!”慕容钰搂紧了她,抬眼朝着一望无际的崖顶看去,淡淡开口。

“好!”夏清歌点了点头,慕容钰提醒的是,凤飞郎他们此时应该会试图下来救他们,不再耽搁时间,夏清歌深吸了一口气,运气猛地一挥衣袖,秀内的飞雪锦绸再次飞跃而起,快速的朝着距离他们十米之外的另外一颗松树而去,等雪绸固定在树­干­之上后,他们又像上次一般,飞身朝着另外一个松树而去。『』

一连四次,两人找到不同的着力点一点点的向着山顶而去,当两人终于到达昨晚上他们掉落的那颗松树时,均是脸­色­一变。

“那似乎是五殿下和凤世子。”夏清歌低头看向已经距离他们很远的两抹熟悉身影。

慕容钰并未说话,瞬子淡淡向下扫了一眼“看来该来的都来了,他们必然紧张了你一晚上!”

夏清歌撇了撇嘴“我怎么又闻到一股酸味?”

“知道酸就不要和他们有太多接触!”慕容钰闷声回了一句“走吧,先上去再说。”

夏清歌向下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你先上去吧,我看他们是打算下了山谷找我们,那里地形复杂,山脉难测,我还是跟上去唤住他们才行!”

慕容钰瞬子暗了暗,不由分说,一把揽过夏清歌的腰身,未曾言语,直冲崖顶而去。

“慕容钰,你­干­什么?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他们可是为了下去救我们。”看着他毫不费力的抱着自己飞身跃出十数米而未曾换气,夏清歌心里暗骂一声,原来他刚才都是骗人的,他的武功究竟到达了什么程度?这样的地方他都能任意来去,可见他的武功已经到达难以想象的境地了。

想起刚才她带着他一路飞身上来,胆战心惊、累死累活的,他却一直在骗她,心里升起一股闷气,在加上他阻拦自己下去找凤飞郎和慕容策,更是恼怒,虽然她知晓这家伙是个醋坛子,可他这样做真的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凤飞郎和慕容策也是为了下来救他们才以身涉险的,他怎么能这般漠视?

慕容钰未曾看她一眼,抱着她一路飞向崖顶,两人稳稳的落在地面之上,夏清歌埋怨的瞪了慕容钰一眼,方才看向周围,此时山崖顶上已经布满了人,为首的慕容逸、欧阳文瑾、杨思远、杨子墨以及不急大师均是有些意外他二人是以这样的姿态突然飞身上来的。

“小王爷和清歌表妹总算安然无恙的上来了,还好没事。”杨思远率先开口道。

“阿弥陀佛,小王爷武功盖世,这思过崖又怎能难得住他。”不急和尚轻笑一声,他脸­色­恬淡平静,从站在思过崖开始就从未担心过慕容钰、夏清歌二人会出什么事情。

“没事就好!”慕容逸淡淡看向紧紧挨在一起的二人,眼神内闪过一道晦暗的颜­色­,薄­唇­轻抿,不再多说一语。

“让各位担心了!”慕容钰脸上依旧保持着清润的笑意。

“你二人上来时难道没有见到五殿下和凤世子么?他二人下去寻你们去了。”

“嗯,我正想说这件事,刚才我们上来时他二人已经距离我们很远了,我正准备将她带上来之后就下去找他们。”慕容钰回答了欧阳文瑾的话之后低头看向怀里的夏清歌“在这里等我!”

夏清歌愣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打算亲自下去找凤飞郎和慕容策,他不是一向讨厌这两个人吗?

慕容钰未曾在多看她一眼,松开拦在她腰间的手转身轻轻一跃飞入崖下,夏清歌看到他的动作,心里咯噔一下,担心的走至山崖边朝着崖下看去,就见一抹白­色­身影犹如腾云驾雾的谪仙一般,翩若惊鸿,翩然若飞的朝着崖底而去。

心里惊叹一声,在山洞里时,这家伙还一脸的江郎才尽、无可奈何的模样,如今他竟然这么轻巧的就飞身落崖了,大骗子!

崖顶之上的众人除了不急和尚之外,所有的人脸上均是震惊的表情,刚才——刚才钰小王爷竟然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看着慕容钰安然无恙,夏清歌的嘴角渐渐升起一抹笑意,心里腹诽,这家伙,吃醋了怎么总是这么别扭?

— ...

(—

山崖下

凤飞郎和慕容策双脚刚刚落在地面上,周围都是浓密的树林,脚下一层厚厚的落叶,站在上面软绵绵的,四处一股腐臭的气味。

两人朝着四周巡视了一圈,凤飞郎的瞬子渐渐有了亮­色­“看来是我小看他了,他们一定未曾来过这里。”

慕容策依旧沉默,可凤飞郎所说的话他却没有遗漏,朝着周围的环境看了一眼,若昨晚上慕容钰和夏清歌真的坠落崖低的话,必然会和这里的树­干­发生碰撞,周围定然会有一些新出现的断枝,可仔细观察了一遍,这里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以此可见,慕容钰昨晚上定然成功救下了夏清歌,并带着她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正待两人各自思索之际,一道轻微的气息渐渐逼近,两人均是身怀绝学之人,立刻警觉的朝着散发气息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位倾姿绝世的白衣男子从天而降、飘然落下。

慕容钰抬瞬子轻扫了凤飞郎、慕容策一眼,抬手优雅的挥了挥身上的衣衫“二位白来一趟了,此时她已经安全的上了山顶。”

得知夏清歌安全后,凤飞郎和慕容策均是心里舒了一口气。

“我也一直在好奇,这思过崖对于你来说不过是如履平地一般,你跟着她下来又怎会出事?可为何一整晚上你都未带她安全回去?”凤飞郎对上慕容钰,瞬子淡漠无光。

慕容钰轻笑一声,嘴角一抹淡淡讥讽之意“我似乎无需和凤世子你报备吧?毕竟本小王不是那些忠心与你的死士。”

凤飞郎脸­色­快速一变,随即勉强笑了一声“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以你的聪慧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你又怎会不知?怕是为了完成自己不可见光的目的,而故意上演了一场苦情戏码!”

凤飞郎毫不留情的讥讽,慕容钰听后不怒反笑,脸上竟没有一丝怒意“你是在提醒我昨晚上有个人因为迟疑而没有跟着她跳下来吗?”

慕容钰的一席话一出,凤飞郎的脸­色­瞬间深暗下去。

“你们聊,我先上去了。”慕容策抬眼看了慕容钰和凤飞郎一眼,虽然心里好奇他二人之间究竟是何时有这么深的过节,可如今他更清楚,他二人怕是有私怨要解。

二人均为看他,慕容策也不再多看他二人一眼,说完话之后,矫健的身影转身离开,直奔着崖底的绳索而去。

凤飞郎握紧的拳头渐渐放松下来,对上面前一脸淡漠的慕容钰,缓缓开口,声音暗沉“从小你都喜欢和我抢东西,这次似乎也不打算例外。”

“她不是东西!你从开始就没有摆正位置,有些事物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而有些事物即便穷其一生它也不会属于你,更何况夏清歌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选谁是她的自由。”

“自由?就是你这种软磨硬泡的办法让她慢慢接受你,你觉得这不是强求?”凤飞郎冷笑一声,笑容里不难看出透露着一丝幽怨。

“如果是我强求,一开始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将我拒之门外。”想起夏清歌,慕容钰的面­色­上渐渐有了暖­色­。

“我不会放手的,希望你这种方法能够拴住她一辈子。”凤飞郎脸上也升起一丝笑意。瞬子内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亮。

“今日下山,凤家将会从京城内彻底消失,你的想法我岂会不知?休想打她的主意。”慕容钰冷冷撇了他一眼,不再多说,转过而去,走之前侧脸补了一句“从小不是我和你争,而是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你我二人在这世上注定只能存活一人,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这一天迟早回来!”凤飞郎瞬子渐渐被一层­阴­暗所笼罩,一向温润如玉、斯文俊秀的他此时周身萦绕着满身的霸气­阴­冷。

慕容钰轻笑一声,飞身离开。一身雪白锦衣瞬间消失在凤飞郎的面前,后者抬眼朝着天际看了一眼,嘴角的冷意笑容越发深沉。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我凤飞郎命不该如此,那我就握住命运,九州朝贺、天下归一,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呵呵,这天下和她我一样都不会放过!”

昂天大笑,树木­骚­动,地上的落叶被震慑的翻飞而起,树­干­猛烈摇晃,周围的飞禽走兽受惊而起,此时,凤飞郎的周身萦绕着一个浓郁的黑气,黑­色­渐渐弥散开来,这一片天地彻底被黑暗笼罩!

白马寺外

“清歌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吓死我了,呜呜,我听他们说你和钰哥哥坠崖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们。”杨子月一眼就看到回来的夏清歌,小跑着扑进了她的怀里大哭起来。

“小月妹妹,我不是活着回来了么?”看着杨小月,夏清歌的瞬子内一软,心里更是感动,在这一群人里,当全部的人都质疑她时,比起她那些有血亲的姐妹们,只有她胆敢在自己危险时不具威胁的站出来,这份情义,她夏清歌一定会永远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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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辞别之言

( “回来就好,还好未曾受伤。ww”杨子伊随着杨子月走上前来,拉过夏清歌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神内含着一抹歉意,夏清歌对着她轻笑一声,扬子伊的­性­子从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也基本上了解了一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永远都是以荣国公府的利益名誉为重,其实同样身为嫡长女的夏清歌很能体会她的难处,可就因为深有体会,她和扬子伊的关系才不会像和杨子月一般亲近,太相似的人注定不能成为知心交往的朋友!

“对哦!清歌姐姐,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怎么掉入悬崖竟然毫发无伤的回来了?”窝在夏清歌怀里的杨子月眨巴着一双惊奇的大眼睛,似乎突然意识到很重要的问题,立刻离开夏清歌的怀里,有些害怕的看着她,有些结结巴巴的道“虽然——虽然我很喜欢你没错啦,可是——你如果真是鬼魂回来的话,我可没胆量靠近你哦!”

夏清歌不由好笑,伸手朝着杨子月光洁的额头弹了一下“青天白日的,我若真是鬼魂的话,只怕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杨子月傻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也是哦,我可真笨!”

“姐姐能安然回来就好,昨个儿一晚上大家伙听闻你坠崖,可真是担心了一晚上,现在看到你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们这担心害怕总算是放下了。”夏雨梦随着杨子伊、扬子月一同走上前来,她看上去脸­色­憔悴,眼眶周围布满青紫之­色­,从外表看去,着实像担心了她一晚上的模样。

夏清歌心里闪过一抹冷意,脸上却露出淡淡笑意“让三妹妹担心了,昨晚上我的确算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不过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些想致我于死地的人都还好好的活着,我又怎能甘心就这么死了?说起来还多亏了小王爷舍命相救了。”说话间,夏清歌抬眼无比温顺感激的看向一旁的慕容钰,后者低头与她对视一眼,瞬内含笑。

听着夏清歌意有所指的话,在加上此时他二人眼神之间的交流,夏雨梦神­色­微微一变,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勉强的笑了笑。

“呵呵,小王爷舍身相救,姐姐才能幸免于难,实乃是姐姐的幸事,只不过姐姐和小王爷一夜未归,孤男寡女的深处深山,虽雨梦深知小王爷为人正直,绝不会对姐姐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不过妹妹还是担心姐姐的名节,毕竟姐姐与景田候府已有了婚约。”

这一次夏雨梦说话并未像从前那般留有余地,也许是夏清歌活着回来让她有些慌乱不甘,也或许是夏清歌故意在她面前和慕容钰上演的亲密戏码起了作用,总之她此时的心绪定然是乱了。

淡淡扫了夏雨梦一眼,夏清歌不急不慢的道:

“三妹妹这话姐姐就不明白了,昨晚上的情况,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我想换做是妹妹,你也定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吧?况且连妹妹都亲口说了,以小王爷的为人断然不会对我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我想景田侯爷为人正值、心胸宽广,定然不会同那些­阴­险小人一般见识的,妹妹你说是吗?”

夏清歌这番话既将自己昨晚坠崖和慕容钰独处的事情解释清楚,又抬高了景田侯爷,话语间还讥讽了夏雨梦。ww

对于她和慕容钰一同坠崖后的影想,她早已经想清楚了,即便回京之后,景田侯爷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真打算借此事闹得满城风雨,她夏清歌也不会怕他,局时,定要让他景田侯府身败名裂,再难翻身。

众人皆是一脸深意的看向夏雨梦,这几日从表面上看,夏家的大小姐和三小姐之间关系融洽和睦,夏清歌­性­子恬淡,夏雨梦为人温柔娴熟,而且在来衡山那日,夏清歌崴脚之后还是夏雨梦主动要求照顾夏清歌,在夏雨梦说出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之前众人都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应该像众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样姐妹情深,可听完夏雨梦暗指夏清歌名誉损毁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所为的姐妹情深不过是侯门望族、深宅大院这些小姐们善用的计量罢了!

冷笑的冷笑、惊讶的暗自摇头,看好戏的更是冷眼旁观,这段时间的接触,众人均是知晓夏清歌绝对不会吃一点亏,想要拿话去侮辱她,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起码站在一旁的箫玉蝶就深有体会。

看到众人投来的注目,夏雨梦原本平静如水的瞬子闪过一丝慌乱,快速的定下心神,勉强笑了笑“姐姐说的是,是雨梦想浅薄了一些,还望姐姐莫怪。”

“妹妹也是一片好心,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夏清歌瞬子含着浅浅笑意。

“好了,大家都回去收拾一下细软,我们这就下山吧!”慕容逸未曾看向周围的任何人,自从一同回了白马寺之后,他周身都被萦绕在一股极度清冷的氛围里。

众人沉默,随着慕容逸一同走入了寺内,看到慕容逸,他们便不由的想起惨死的四公主,以及凤玉娥这个狠毒的杀人凶手,如今的形式已经十分明白了,凤家此次只怕会因为四公主惨死之事而被皇上严厉追究。

心知接下来回京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随即一行人也急急忙忙的走回自己的院内收拾细软。

当夏清歌和慕容钰陪着不急大师一同朝着他们居住的翠竹阁而去时,在半路便看到上次引他们的小沙弥走了上前。

“不急师叔,紫玉公子、清歌小姐,方丈有请几位过去一趟。”

“看来公子在临走之前与师父还有一面之缘,也罢,既是宿命,请吧!”不急大师一片如春湖般平静的双眼微微颤动一下,带着一份极其温和的笑意。

“嗯,大师请!”慕容钰轻声应答,礼貌的拱手。

夏清歌跟在慕容钰的身边,随着不急大师一起到了慈慧大师的禅院内,当三人走入屋内后,盘坐在禅坐上的慈慧大师同时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睿智无双的眼眸在夏清歌和慕容钰的身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轻笑一声“看来昨日你二人都为受到伤害,阿弥陀佛。”

“托方丈极其这衡山佛光宝地的福,我二人昨日坠崖之后碰巧掉落在一棵松树上,这才幸免于难。”慕容钰缓步走入禅房内,夏清歌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清歌见过大师!”

“小施主不必多礼,你我也算是有忘年之交了,老衲那摆放了十几年的残局被你和紫玉公子一起道破玄机,解了老衲十几年的困惑,阿弥陀佛,老衲深感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机缘巧合而已。”慕容钰顺着慈慧的话极其有礼的回了一句。

“两位请坐吧!”不急大师为两人斟了一杯茶,方才走至慈慧大师身边站着,脸上满是笑意“昨晚上贫僧本预准备同师父一同前去天王殿内,但却被师父阻拦了下来,师父说佛门重地不予Сhā手世俗之事,而且他老人家断定有紫玉公子在,清歌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看来一切都在师父的预料之中。”

慕容钰微微颔首双手合十,十分真诚致歉“昨日之事,紫玉瞒着大师是紫玉的不对,还请大师莫要因此事而怪罪不急大师,他也是 ...

(被紫玉逼迫所为。”

“我知他一向贪酒,这一点很容易被公子你拿来当作诱饵,不过他虽贪酒,却从不误事,在你找不急私下谈话之后他便来到老衲面前一五一十说与老衲听了,老衲不便让他出面,一是信任欧阳小姐的为人,她若看到事情的真相之后,定然不会置身事外,而另外一点,白马寺乃是佛门重地,僧侣的确不便出面作证,还请小王爷莫怪!”

听了慈慧大师的解释,慕容钰面­色­平静,并未因此而感到意外“大师多虑了,这件事本就是紫玉有过在先!”

不急低头看了一眼慈慧大师,随即抬眼对上慕容钰道“虽然师父未曾让贫僧出面,不过,昨晚上的事情他已经做了详细的安排,更相信以紫玉公子的­性­子,断然不会将这件事情投注在一个人的身上,即便昨晚上欧阳小姐未曾及时出现,公子也定然有办法替清歌小姐洗清冤屈,今日早上,也是师父让贫僧前去思过崖上等候公子、小姐,他老人家说了,您二人一定会在卯时左右上崖!”

“大师神机妙算,另紫玉佩服!”慕容钰慧心一笑。

夏清歌静默的坐在一旁,听完不急大师的话之后,心里原本的一些疑问也得到了解答,昨日虽然慈慧大师是被慕容逸请到了天王殿,可世人皆知,慈慧大师虽仍旧居住在白马寺内,可早已经隐士多年,就连太后每年前往白马寺静香都未必能轻易见得他一面,而昨晚就凭着慕容逸派人传话过去,他就能及时出现,从这一点上夏清歌就曾有些怀疑,到现在她方才知晓,这一切都是慕容钰在暗中推动所为,虽然慈慧大师未曾让不急大师出现,可欧阳昕瑶却及时出现指认凶手,慈慧大师在这之前也曾帮过她,总体说下来,在这件事情上,她最应该感谢的还是一直守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若论起神机妙算,几十年前这天下非我的师兄慈恩大师莫属,而今,江山才人备至,却唯独紫玉公子你能与师兄匹敌,每当老衲见到你,都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熟悉之感,阿弥陀佛,虽深处佛门,老衲本该双目清明,耳根清静,可只要关于师兄的事情,老衲便不能坐视不管!”

夏清歌眼皮微微抬起,侧脸看向慕容钰,此时他面­色­依旧十分淡雅清贵,瞬子清明如水。这样的他总是带着一份低调的张扬,即便他沉默不语,即便他深处黑暗之地,可他周身那种举世无双的气质却让人无法轻易忽视!

“慈恩大师是千百年难遇的惊世奇才,紫玉若能颦美一二便心满意足,实在担不起大师如此赞誉。”

慈慧大师微微一笑、缓缓道“担不担得起老衲心里明白,凤家世世代代都出贤能异世,天下奇才皆是出自与此,如今天下最让老衲期待的便是麟仙岛的云璃公子和你紫玉公子,昨日老衲夜观星相,朱雀与白虎星已成对立之势,天限异象,白虎为王,希望老衲这一席话算作提醒,公子早作准备!”

慕容钰脸­色­淡然,未曾有过丝毫变化,他站起身朝着慈慧大师作揖“多谢大师提点,紫玉必当谨记于心。”

慈慧大师含笑不语,瞬子内深谋广纳,点了点头随即转向夏清歌“小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昨日思过崖下,施主经历了一场命运蜕变,希望你得到的东西能够帮你渡劫圆满、无量寿尊!”

夏清歌心里咯噔一下,暗自道,这慈慧大师言语之中似乎像是知晓她昨晚上在那个山洞内得到了凤凰诀以及飞雪锦绸的事情,眼神渐渐明亮豁朗,夏清歌抬瞬轻笑“多谢大师提点,小女记下了。”

慈慧大师淡淡看了夏清歌一眼,嘴角闪过一抹极其清浅的笑意,缓缓点头,双眼同时紧闭起来,不再言语。

不急大师见此走至一旁的案几旁拿过一个一米长的锦盒走至慕容钰的面前“这是师父交代贫僧交给公子的,算是物归原主,贫僧想这必然也是慈恩大师的心愿。”

“多谢大师!”慕容钰伸手接过锦盒,眼神从未多看锦盒一眼,似乎一切了然一般,和不急大师告别之后,他和夏清歌就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入屋内,夏清歌就好奇的拉着他走到桌子旁坐下“慈慧大师给了你什么东西?还有,我很好奇衡山一行中,这些世家子弟究竟有那些人是你的眼线?”

想起不急大师的话,如果昨晚上欧阳昕瑶没有出现的话,即便没有不急大师,慕容钰还做了另外的准备,她知道这人心细如发,布局缜密,如果他想要救下一个人,只怕是天罗地网他也会轻而易举的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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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算什么?

( 夏清歌细想了一遍,在藏经阁附近出现的证人除了欧阳昕瑶和不急大师之外,很有可能还有藏书阁内的两个守门小僧,可慈慧大师既然说了佛门重地僧人不宜参入世俗恩怨之中,这番话便包括了寺庙内的所有僧人在内,所以,目前她猜到的所有证人都被一一排除,除了证人出面之外,那唯一剩下的一种可能就只有同伙了,和凤玉娥同伙的人除了夏雨梦还会有谁?

总不会夏雨梦喜欢慕容钰,为了讨好他所以提前将她和凤玉娥设计杀害四公主嫁祸她的事情透露给慕容钰,并保证到时候站出来指正凤玉娥?顺带着将自己也指正在内?夏清歌撇了撇嘴,除非夏雨梦傻了,不然绝对不可能!

“看样子你又有很多事情要问,我究竟要先回答你哪一个?”慕容钰低瞬看向夏清歌紧抓着他衣袖的手,若不是他此时有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她什么时候会如此主动的黏上自己?

想起凤飞郎今日在崖低所说的那番话,他含笑的瞬子瞬间凝住,如果有一日他不再主动缠着她,她会想起要主动去找他么?

“那就一个一个的回答好了,总之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就对了!”

收起了思绪,慕容钰勉强笑了笑,伸手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了夏清歌“这盒子内只不过是一件旧物而已,没什么要说的,不信你可以打开来看。ww”

夏清歌抬眼含着不信的眼神看了慕容钰一眼,不知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正常,不再多想,低头接过盒子,伸手将其打开,便露出了一幅画轴,抬眼带着一抹疑问“画?”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伸手轻轻卷开手里的画轴,画轴纸上率先出现了一双身穿白靴的脚,随即是一身绣着梅花暗纹的白­色­锦袍,再到纤长的脖颈,最后露出了一双极其温润瞬子,和一张年轻男子倾世绝­色­的姿容,模样俊秀,气质清贵,头上挽着一株白玉簪子,嘴角似笑非笑,眼神春动如水,整个画卷将男子的出尘之气绘制的淋漓­精­致。

“这?”当看到画轴上那张人物的容貌时,夏清歌不自觉的惊呼一声,抬眼询问慕容钰。

“这是你?”

慕容钰寻着夏清歌打开画卷的动作淡淡看了一眼,嘴角挽起一抹极其淡雅的笑意,摇头回道。

“不是!”

“不是?这不是你还会是谁?”有了冥神的例子,夏清歌知晓慕容钰这张脸并非独一无二的,可他那种气质和那一支通透简单的白玉簪子却是他最好的标志,画中的男子和他长相有九分相似,连装饰和笑容都如此接近,试问,这世间真的还有人能这般相同吗?

慕容钰拿起画卷平放在桌上,静静的看着上面的男子“前阵子你还不断骂他是老秃驴,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啊——!”这一次夏清歌不是惊讶而是惊吓,下巴险些掉落在地,她不由的从坐位上猛地站起来,嘴巴张大,一脸的震惊。ww

“这——你——你不会是告诉我这男子是慈恩大师吧?”有木有这样的?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如果慕容钰真的点头了,如今这爆炸­性­的消息让她如何接受?

虽然从白鹤仙翁的口中,她隐隐约约听出慈恩当年必然是风靡一时的美男子,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慈恩竟然和慕容钰长得这般相似。

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夏清歌伸手指着慕容钰,微微试探的道“你不会是慈恩的后代吧?”双眼微微一闪,夏清歌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慈慧大师的那番话,凤家子弟世代出奇才,夏清歌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虽然凤家子弟她不是全都知晓,可京城内的那些旁支后裔她却还是有所耳闻的,凤家子弟这些年在京城的口碑的确不错,可凤家的名声为何会如此响亮,不知内情的人定然觉得是因为凤家出了一任皇后,镇国公更是朝中肱骨大臣,所以凤家如日登天,不过她却知晓,这都要归结于凤飞郎暗中的手段和推动。所以若真的算得上竟是奇才的凤家子弟也不过凤飞郎一人而已,其他子弟虽然也算得上优秀,可也绝对不会优秀到让一代高僧如此赞扬的地步。

除非——除非慈慧大师所说的凤家子弟还另有其人,还有那位慈慧大师欣赏的云璃公子,这个人又是谁?她从未听说过!

仔细推敲下来,夏清歌觉得慈慧大师今日的一番话深意太浓,而慕容钰和慈恩大师之间必然也有极其复杂的关系,不然慈慧大师也不会将慈恩大师的画像交给慕容钰保管!

“慈恩大师是你什么人?”如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和慈恩又怎么会长得如此相似?

“如果算起来的话,慈恩应该是我的曾祖父,凤家的人很奇怪,子孙后代的长相都基本延续了祖先的模样,所以到了我这一代,我和慈恩这位曾祖父可以说是最为相似的。”

“曾祖父?这么说你是凤家子弟了?那你和凤飞郎岂不是同出一门?”夏清歌真是越听越震惊了,虽然她总觉得凤飞郎和慕容钰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可如今得知他二人竟然同为凤家子弟,这还真是让她的小心肝难以接受啊!

慕容钰轻笑一声,淡淡开口道“如果按备份的话,我和他的确算是堂兄弟。”

夏清歌眉头紧皱“我越发不懂你们之间的关系了,你的父王不该是平南王吗?据我所知,你的母妃似乎是宜昌侯的嫡女娄氏吧,怎么你又会和凤家牵扯上关系的?”

“这件事今后在谈,现在我们应该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了。”慕容钰瞬子轻轻一颤,收起了手里的画卷,将其平整的放回锦盒内,站起身来“我回房间了,待会儿你收拾好了之后就过去找我。”

夏清歌微微挑眉,一脸的不爽“每次说道关键时刻你就开始装无知了,今日你若不说完的话就别想出这个门。”

抬手一挥,飞雪锦绸如灵蛇一般紧紧固定在了慕容钰的腰间,后者并未躲避,身体随着她袖中飞出的雪绸被她拉回到桌旁,微微俯身,低头温柔的看着她“有了功夫就是不同,连说话都这般有底气了。难得,看你武功进步的很快,倒是希望有一日你真能将凤凰诀炼制顶层!”

夏清歌轻笑一声,瞬子内洋溢着一股骄阳之气“如今我只不过练就了凤凰诀的第一层而已,等我有一日真的练成了第七层的话,到时候必然要好好和你较量一番。”这阵子她眼看着慕容钰的武功深不可测,究竟他有多厉害还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衡量,都说这凤凰诀乃是世间难得的绝世武功,若她练会了之后能和他好好切磋一番,顺便试探出他的身手究竟到了何种境界。

夏清歌手上稍微用力,雪绸像是赋予了生命一般,将慕容钰缠绕的紧紧的,后者未曾反抗,顺势被她拉过去,慕容钰含着淡淡笑意,手上微一用力,一股真气打断了她拉扯雪绸的方向,慕容钰嘴角含着一抹邪笑,伸手一勾,稳稳的将安坐在位置上的夏清歌拉扯而起搂在怀里,在扯动飞雪锦绸,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随即抱着夏清歌坐在了一 ...

(旁的椅子上。

“有人说你真的很­阴­险狡诈吗?”夏清歌不甘的瞪着紧紧贴着自己的男人,眼神闪着羞怒之­色­。

“你是第一个。”慕容钰轻柔的开口。眼神紧紧盯着她像是极其认真的思考她的问题。

“待会儿七殿下的人怕是要来催促我们了,你确定我们要保持这种姿势说话。”夏清歌瞄了瞄他紧紧挨着自己的身体。

“你我昨晚上在思过崖下孤男寡女共处一整夜,我想多数人都不会觉得我们是清白的了,既然如此,我们到不如坐实了它。”慕容钰依旧毫不在意的微笑。

夏清歌脸­色­绿了绿,伸手推了推他“我才不要和你的名字挂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回京之后只怕又是没完没了的霉运等着我呢。”

慕容钰搂在夏清歌腰间的手紧了紧,将两人的脸更贴近了一些,脸对着脸的轻声开口“你的事情似乎也不少,两个霉运的人走在一起才最为适合,看来连老天都觉得你和我最为般配。”

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梅花清香,夏清歌心神微微激荡,随即急忙拉回思绪,正­色­的盯着他“少在这里和我套近乎,我和你不熟。”

说完话,她小脸一撇,不再看他,脸上却燃起了一片不自然的颜­色­,心里暗骂,这家伙总是说话没有规矩,连这样的话题他都能牵扯到两人的关系上,她真是服了!

“好吧,那我回去收拾东西好了。”慕容钰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两人身上的雪绸解开,夏清歌得到自由立刻站起身跳离了慕容钰的身边,而后者也缓缓站起身,优雅的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就打算出门。

“等一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夏清歌见他转身就走,急忙上前揽住了他的脚步。

“你都不想见到我,还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做什么?让开,我要回去收拾行李去了。”慕容钰眼神淡然,一脸的咱俩不熟的表情。

夏清歌双眼一瞪,撇了撇嘴“我哪里是关心你的事情?我是想要从你这里得知慈恩的事情而已,你是知道的,他的事我一直在追查,从你这里也许会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呵呵!”慕容钰轻笑一声,原本平静的瞬子内闪过一抹暗­色­“那我就更没必要告诉你了,请问小姐,你是我的谁?我要对你言听计从?”

“你——。”夏清歌一下子没说出反驳的话,慕容钰见此,原本只是装作生气的脸­色­真的有了一抹­阴­郁,侧过身不再多看夏清歌一眼,大步走出了屋子。

夏清歌愣愣站在原地,心里有些郁闷,他是她的谁?他的确不是她的任何人,可相处的时间长了,她竟然把什么都当作了理所应当,她凭什么?

转过身看着那抹白­色­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夏清歌方才收回了眼神,慕容钰提醒的是,如果此时她对他只是略有好感的话,她似乎根本不配随意让他替自己做什么!更不应该这般理直气壮的去问他。

——

众人收拾了行礼后就随着慕容逸以及宫里的锦衣卫一同速速下了衡山,下山之后众家马车早已经候在了山下。

一路下来夏清歌和杨子月一起,而下山的过程中,她曾有意去找寻慕容钰的身影,却并未见到。

凤飞郎一路陪着被押解的凤玉娥,下山之后凤家怕是要经历一场不小的风雨,而凤玉娥便是这其中的罪魁祸首,虽然凤飞郎对于凤玉娥劫持夏清歌的事情深恶痛觉,可她毕竟是凤家子女,他有责任将她安全带回京城。

至于箫玉蝶和宋玲娣两人,前者似乎受到了慕容逸的冷漠而郁郁寡欢,后者今早上方才醒来,到现在还要靠几名锦衣卫抬着担架下山,而欧阳文瑾和欧阳昕瑶两人均是陪在慕容策的身边。夏雨梦和夏霜霜两人原本是跟随在夏清歌和杨子月的身后,可前面两人根本不想和她们说话,尤其是杨子月,在今早上听到夏雨梦那番话之后,看待她的眼神就完全变了,杨子月只要一看到夏雨梦跟上前来,就立刻拉着夏清歌快速超前走,摆明了就是冷落她,夏雨梦也算识趣的人,即便心里急着补救她和夏清歌之间的关系,可知晓杨子月和夏清歌此时定然不喜她,她也没好意思在主动上前攀谈。

至于夏清歌,除了偶尔回答杨子月的话之外,全程都极少言语,对于夏雨梦的心思,她更是毫不在意,既然两人已经撕破了脸面,到了这个阶段她也懒得在继续假装友好。

就这样,一众人在极其沉默安静的情况下一同下了衡山,各自上了马车之后,大队人马便缓缓的朝着京都的方向而去。

夏清歌在下山之后就和杨子月分开,坐回了自己的马车之上,进入马车之后,她就闭上了眼睛,一路都昏昏沉沉,似乎这几天她每一晚上都未曾睡好,借此空闲好好的补眠了,也或许是因为心里堵着事情,不愿去深想,尽量用沉睡来放空自己。

第七十二章 府邸被封

( 大队人马行驶到临近傍晚十分方才回到了各自的府上,马车停下,夏清歌准时睁开了眼睛。ww

“清歌姐姐,到府上了。”夏雨梦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看向夏清歌,后者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嘴角也勾了勾,轻笑一声率先跳下马车。

当她一行人下车后就感觉到了一股按压的气息迎面袭来,夏清歌朝着门口站立的几名御林军看去,心里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一次京都内怕是要有一些事情要发生了。

“这是怎么回事?”夏雨梦走在夏清歌的身边,满是好奇的看向大门口。

夏清歌并未言语,率先抬脚走进了修国公府的大门。

“来者何人?”

当她刚刚走到门口时,就被两名气势汹汹的士兵沉声拦截,夏清歌抬眼朝着两人看去“我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夏清歌,前几日陪同德妃娘娘一起上衡山静香,如今回府,还请两位将军通融让我等进去。”

两名士兵听后夏清歌的解释,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仔细对夏清歌审视一番,方才点了点头“既然是府上的小姐,请进吧!”

夏雨梦和夏霜霜看到手拿大刀的士兵,脸­色­均是一变,见夏清歌走进府内,两人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大院之后,前院很少遇到府里的下人,整个院落相比于从前显得冷清了许多,夏清歌目不斜视,一路向着紫霞院而去,对于今日的形式,她在回来之前就预料到了,四公主被凤玉娥杀了,这个消息只怕早已经传到了宫里,皇上愤怒之下,定然会将和凤家有任何关系的人都暂时禁闭起来,修国公府和镇国公府一向同气连枝,若不受到影响才真的奇怪了。

自从知晓自己身体内有一股极强的内力,再加上她已经参透了凤凰诀第一层功,力,夏清歌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各个经脉都和往日不同,连脚步都轻健了不少。

很快的回到了紫霞院内,进入院子后,夏清歌发现自己的院子里也和外面一样,十分寂静。

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率先进入夙壑的房间,推门而入,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眼神微微闪过一抹暗­色­,夏清歌快速退出去,折回了自己的屋子,推门所看到的景象和在夙壑房间一样,毫无一人。

夙壑、无双、袭春都没在?为何连景铭景泓都不再此地?这两日她在衡山一直未曾消停过,所以景铭他们究竟有没有按着她的吩咐飞鸽传书,她并不知情。

站在门外,不知院子里的人都去了哪里,夏清歌的脸­色­越来越差。

“小姐?您回来了?”一道含着惊喜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夏清歌听到来人的声音后立刻转身看去,只见袭春满是欢喜的跑到了她的身边。

“真的是小姐您回来了,谢天谢地!”袭春看到夏清歌后激动不已。

夏清歌并未将自己的情绪透露在脸上,她轻笑一声淡淡开口“我回来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夙壑和无双呢?”

“回小姐的话,小少爷和无双姐姐都在老夫人那里,自从今早上御林军突然将咱们府上团团包围后,府里的所有主子极其下人都去了福寿院内。ww老夫人猜想您今日必然会回府来,就派了奴婢前来这里看看,不成想,奴婢刚到就看到了您。”

夏清歌静静的听袭春说完话后,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走吧,去褔寿园。”

“是!”袭春微微福身,跟着夏清歌快步出了紫霞院。

“梁姨娘和二小姐可回来了?”在路上走着,夏清歌突然想起了这娘俩,便开口问了一句。

“还没有,听说梁姨娘带着二小姐打算在慈云庵住上月余,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回府。”

夏清歌嘴角闪过一抹冷笑,梁姨娘只怕不止是出去小住这么简单吧?不回来更好,她可以暂时先放下她们那边,如今凤府的事情只怕会牵连到修国公府,如今她最该关心的就是如何让修国公府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如今梁姨娘她们不再正合她意,有那一对不省心的母女,又不知在这关键时候做出什么幺蛾子的事情来。

放下心来,夏清歌一路朝着褔寿园而去,当她踏入老夫人的院子后就看到院内整齐的站满了下人,每个人的脸上均是一脸的愁容,似乎天塌了一般,各个脸­色­不佳,唉声叹气。

“大小姐!”

见夏清歌走来,一众人急忙低头朝着夏清歌行礼,夏清歌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随即缓缓进入了屋内。

“大小姐回来了!”桂嬷嬷一见到夏清歌急忙上前走来。

“桂嬷嬷!”

“大小姐,您快进来吧,老夫人在内堂呢。”桂嬷嬷急忙拉过夏清歌的手就直奔着内堂而去,看得出来,此时桂嬷嬷正是焦急的时候,看来今日的事情修国公府所受到的影响不小。

随着桂嬷嬷进入内堂,就看到一位老­妇­人半躺在床榻之上,几日不见,夏老夫人似乎相比于前阵子更憔悴了一些,隐约之间还带着一股病态之气。

夏清歌瞬子微微轻颤,缓步走了上前“清歌给祖母请安!”

“清歌丫头回来了!”夏老夫人在看到夏清歌时,眼神明显带着激动之­色­,靠在软枕上的身体立刻坐直,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

“你可算是回来了。”

“祖母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夏清歌拉过夏老夫人的手,看似十分亲近的坐在她的身边。

“我身体没事,你快告诉我,四公主真的——真的被凤家的小姐所杀?”

夏清歌脸­色­平静,对上夏老夫人急迫的神­色­确定的点了点头“不错,四公主的确是被凤小姐所害,在清歌回府之时,七殿下已经将凤小姐押解进京了。”

夏老夫人在听到确认的答复后,身子一软无力的摊在了床身,脸­色­更显死寂。

“这么说——这么说凤家的气数已尽了?啊?”

也许这个消息对夏老夫人的打击太重,她拉着夏清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夏清歌平静无波的瞬子微微皱起,随即松开,脸上重新带上一抹缓和之­色­“祖母不必担心,清歌想咱们府上即便和凤府有所来往,可凤府出的事情并非什么祸乱朝纲、通敌卖国的大罪,虽然四公主的死和凤家脱不了关系,不过这毕竟是私人恩怨,皇上英明神武断然不会随意处置的。”

夏老夫人叹息一声,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更显老态憔悴之­色­“你刚才必然是看到了,此时修国公府每个门口都站着几名御林军把关,如今府内的所有人都不得出去,门外的人更不能随意进入,凤家出了事情,皇上只怕也不会轻易饶恕和凤家有所牵扯的任何人。”

看了夏老夫人一眼,夏清歌并未在言语,被夏老夫人握着的手稍稍用力,眼神微微低垂,隐藏在浓密睫毛之下的瞬光微微闪动。

“三小姐、四小姐到。”

随着门外丫鬟的通禀,夏雨梦、夏霜霜也缓缓走了进来。

“雨 ...

(梦、霜霜见过祖母。”

夏老夫人此时早已经被凤家的事情弄得心力交瘁,也无心去管其它,淡淡抬眼看了她二人一眼“你们如今平安回府了,先暂且待在褔寿院吧,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在做安排。”

“是,祖母,我父亲可来过府上了?”夏雨梦轻声应下,便担心的问了一句。

“没有,我想他如今必然也已经被禁令了,你先下去吧,等有什么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们。”

“是,孙儿告退!”两人福身恭敬的退了下去,坐在床边的夏清歌寻着她们的背影看了一眼方才收回了视线“祖母,夙壑可是在您这里?”

闭着眼睛的夏老夫人缓缓睁开,对上夏清歌清亮的瞬子深深看了一眼“你似乎很在意他。”

“清歌从小就没了母亲,看到夙壑就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所以有了一些心心相惜之感。”夏清歌与夏老夫人对视着,直言不讳。

“嗯,这段时间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丫头是个有恩有意之人,夙壑在我这的侧院休息,小孩子不易接触这些事情,所以我就让无双好好守着他没让他出来。”

“如今他安然无恙,你也可以放心了。”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顿,随即轻笑“祖母才是心慈善念的人,即便夙壑不是咱们夏家子孙,清歌都知晓祖母断然不会对他坐视不理。”

夏老夫人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道“你知晓就好啊,丫头,祖母突然想到一个挽救修国公府的办法,不过这还需要你的大力相帮,你可愿意?”

“祖母尽管说就是,只要清歌能做到的必然不会推辞。”夏清歌微微颔首恭敬的回答,可心里早已经将夏老夫人大骂了几百遍,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为了拿夙壑威胁她罢了!

夏老夫人见夏清歌如此乖巧听话,她脸上方才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朝一旁的桂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的带着几个丫鬟转身出了内堂的屋子,走时还带好了房门。

见屋内只剩下自己的夏清歌,夏老夫人亲昵的拉起夏清歌的手轻柔的拍了拍“虽然我是凤家出身,不过修国公府并非就是凤家这一边的,咱们可不是和太后娘娘也是一家的么?你母亲乃是荣国公府的三小姐,自幼就陪在太后左右,我想,只要你去求她,她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还有,明日你就借皇上让你做九公主伴读的理由进宫,趁此机会看能否与皇上有所接触。”

夏清歌秀雅绝伦的面容闪过一抹不解,抬头看似十分懵懂的问道“祖母,您让清歌去求见太后娘娘,这件事情不用您吩咐清歌就会去做,如今修国公府危在旦夕,清歌乃是夏家子孙,自然有这份责任义务,可清歌实在不解,您为何让清歌去接近皇上呢?我想皇上如今失去九公主正是背痛不已的时候,哪里有心情见小女呢。”

夏老夫人轻笑一声,浑浊的双眸内闪过一道冷意“你年纪小有些事情不懂,就因为皇上如今失去爱女,心痛交加,你若在这个时候及时出现,就能轻而易举的落入皇上的眼里。”夏老夫人似乎早已经将这个计策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一般,越说越­精­神,她低下头深深看着夏清歌“丫头,你也看到了,依附着别人是行不通的,咱们修国公府家丁一直不旺,你父亲、二叔、三叔兄弟三人也不过只有你二叔育有一子,可他却偏偏不是我亲生的儿子,而你父亲和你三叔,这两人都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我岂有不心疼他们的道理?爱屋及乌,我对你更是怜惜疼爱啊!只是,你身为国公府的嫡女,如今府内遇到了极大的困难,危及府中生死存亡之际,祖母希望你能明白,如今只有你才是解救咱们夏府百年基业的人啊!”

夏清歌静静听着,面­色­平静,瞬子低垂,看似一幅十分乖巧懂事的模样,可越听夏老夫人的话,她心里的冷意就越是深沉。

夏老夫人的目的何为她一清二楚,如今凤家她不但指不上,只怕还因为和凤家有所牵扯而惹上祸端,没有了娘家的靠山,她自然将所有的目光都汇集道自己的身上了。

毕竟在国公府里,只有她夏清歌的母亲出自太后一族,而母亲的娘家又是荣国公府、德妃的妹妹,这次死去的是德妃的亲生女儿,太后的亲孙女,所以想要让修国公府脱离此时的危及,只有靠这两人的认可方才解困,如果太后和德妃头表示不会牵扯到修国公府的话,皇上自然不宜因为凤家的事情而牵扯他人,夏清歌冷笑,至于老夫人让她接近皇上,只怕是想要让她这个棋子快一些发挥自己的作用罢了!

刚才夏老夫人虽然说的话有些隐讳,并未跟夏清歌表明了说,不过夏清歌的心智毕竟不是一般同龄女子的心思,夏老夫人让她在这个时候接近皇上,无非就是在皇上最脆弱的时候吸引住他的目光,都说在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经不住诱惑的时候,凤家的势力没了,夏老夫人没得选择,如今她只有孤注一掷,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夏清歌一人的身上。

不过她已经忽略了,这个刚刚十三岁的女孩的手段绝对不容她如此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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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府内动乱

( 眼见夏清歌依旧静默不语,夏老夫人满是怜爱的伸手摸向她的头,轻柔的帮夏清歌理了理发丝。『』

“祖母知道你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受了许多的冷眼,所以祖母才希望将来歌儿你能成为这天下最尊贵无比的女人,女人这一生,只有身份尊贵,受人敬仰了方才活的有价值,你看看太后娘娘,她也是你们杨家的女儿,德妃娘娘虽不及太后­精­明,可这些年在宫中能和皇后相抗衡的也只有她一人了,杨家的女子注定不会平凡一生,所以祖母希望你能早一些了解这些事情,这样你父亲、夙壑以及你身边所有在乎的人,以及整个修国公府都会因你而得到庇佑。”

“祖母的话清歌明白了,不过清歌如今年纪尚幼,只怕在皇上眼里我只不过相当于她的女儿一般,根本不会升起其它的念头。”

夏老夫人的积极游说没有给夏清歌一丝空隙反驳,不过她也不着急,毕竟她距离及笄还有两年,这段时间已经够她安排一切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得到老太太的全部信任,既然她打算栽培自己成为她的棋子,她就好好陪着老太太下完这局棋,最后究竟是谁赢谁输,就拭目以待了!

“这个不用担心,皇上虽比你大出许多,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后宫粉黛无数,哪一位不是年轻漂亮、婀娜多姿的?更何况如今皇上正值壮年,你这般绝­色­美人他又岂会不动心?虽然如今你还未及笄,可模样基本上已经张开了,只要你多加些手段和技巧,勤加练习琴棋书画以及各项才艺,经常出入皇宫过不了多久皇上自然会被你所吸引。”夏老夫人脸上放出异彩,满意的看着面前人比花娇的女孩,对于夏清歌的姿容她有很大的信心。

夏清歌觉得如今的夏老夫人就像是从魔鬼屋里走出的老巫婆,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心里冷笑一声,清秀的面容上却露出恭顺“是,清歌谨记祖母的话。”

“好孩子,你能明白就好,明日就按着祖母说的去做吧,先去皇宫内找太后娘娘求助,咱们修国公府的命运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是,清歌记下了,祖母,清歌见您脸­色­不好,您还是多加休息吧,既然府里的事宜都交给了清歌管理,清歌自然责无旁贷,这几日府上的事情清歌会处理好的,您且放心!”

“嗯!”夏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自己下的赌注是对的,夏清歌不但乖巧而且还十分机灵,她坚信只要多加调教,将来夏清歌必然能顺利进宫,到那时修国公府绝对会如日中天。

“若无事清歌就先下去了,晚些了再来给您请安。”

“去吧,府里的下人今日只怕都胆战心惊的,你下去了想办法尽快将他们安抚了,我会让桂嬷嬷过去帮你。”

夏清歌乖巧的点了点头,搀扶着夏老夫人躺下之后方才走出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将窗幔放下,方才转身离开了屋内,当她走到院子后抬眼看向满院子的下人轻声道。

“老夫人如今正在休息,你们现在就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吧。”

话说完,院子内的下人静寂无声,并未有一人听命离开,夏清歌淡淡扫向众人轻笑一声“各位都是府里的老人了,都应该知道府里的规矩,难道我这个暂时掌家的人说的话就不管用了么?”

声音轻轻柔柔,但一双清冷的瞬子内却暗­色­无光,一片冰寒。

府里的下人们均将自己的头埋的更底了一些“大小姐,如今咱们府上都已经被皇上查封了,您让奴才们去哪里啊?”说话的人一脸的为难之­色­。

“是啊大小姐,如今咱们府上究竟是惹下了什么样的罪过,皇上为何好端端的会派出这么多的官兵封了咱们的府邸?”随着前面的人一开口,在此的所有下人均纷纷开口质问,场面一下子失控起来,每一个人都向前走来,围堵着夏清歌和身后的袭春,不让两人离开。

夏清歌静静站在原地,丝毫未曾显露一丝的慌乱气愤,对于如今府里这些下人的心情她很是了解,都说树倒猢狲散,如今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将整个修国公府围堵的水泄不通,他们岂有不焦急的道理?

“各位先安静一下,皇上只是为了彻查一些事情才暂时封闭了府内的出入口,可这么长时间了,皇上却并未在有什么动作,所以今日的事情根本和咱们府上没什么关系,你们不用担心,先各自回去吧。”

听了夏清歌的话,众人面面相窥,脸­色­没有缓解一分,对于夏清歌的话似乎没有一分的信任力度。ww

“大小姐,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不是家生子,只是签了一份契约,您看能不能放我们离开啊,奴才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奴才实在不能出什么事情啊。”一位男丁抢先推开人群走到夏清歌的身前,伸手就打算拉夏清歌的衣袖,却被后者轻巧的移开了。

“大小姐,请您可怜可怜奴才们吧。”看到有人率先开口,多半的奴仆都一下子跪在地上,埋头求情。

夏清歌看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府内上百名的下人此时都已经跪在了地上。她冷眼看着他们,嘴角的冷笑越发深沉。

“如果有人胆敢借此事而惹是生非的话,就不要怪庞某棍下无情了,哼!切莫忘记修国公府对待刁奴的惩处是什么样子的,如今你们胆敢围着大小姐不让其离开,还聚众闹事不听劝阻,究竟是何居心?”随着此时紧张的气氛,一道微怒的声音及时传来,打破了此时混乱的局面。

夏清歌寻着此人看了一眼,他年约五旬左右,正是府上的庞副管家,自从张管事和齐妈妈出事之后,府内帐房的事宜就顺理成章的交由他来打点,而且这位庞管事的也是府里的老人,三代均为修国公府的家奴,其地位也仅仅次于府里这些正经主子,若不是张管事、齐妈妈和老夫人这层关系,只怕庞管家早已经成为府内的大总管了。

“庞副总管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在夏府也是尽职尽责的做人做事、伺候主子从不敢怠慢分毫,如今府上出了事情,难道咱们这些无辜人也要跟着一起陪葬不成?”刚才上前打算拉扯夏清歌的男丁理直气壮的与庞副总管对峙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是啊,如今皇上连御林军都出动了,若修国公府没有摊上大事皇上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的?”

“咱们都是奴才,平日里又不会参与主子的事情,如今府上出事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啊,难道咱们就不能离开吗?”

为首的几人越说越ji情高昂,身后跪下的所有下人也纷纷开口抱怨,一下子,周围全部被一阵嗡嗡的吵闹声所包围其中。

庞副总管脸­色­铁黑的指着为首的那几人“好你个陈皮子、范狗、刘四,你们平日里可没少得了府上的好处,老爷在府上的时候对你们如何你们心知肚明,如今修国公府刚刚遭难,你们不但不帮衬着大小姐一切撑起整个府里的事情,竟然还带头闹事,是谁给了你什么好处不成?”

面对庞副总管的指责,被点名的几人面­色­均是一变,一抹心虚之­色­快速闪过。

...

( 夏清歌站在一旁一一扫过几人,随即嘴角升起邪魅笑意“庞副总管不必多说了,既然有些人一心想要离开,堂堂国公府也不必挽留他们。”

庞副管家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她瞬子清亮,身姿素丽,丝毫未曾因为眼前的混乱而受到丝毫影响。

“是,小人谨遵小姐吩咐。”

“在此的人听好了,既然你们如此请求,我不会强留你们,今日无论是家生子也好和国公府签订的契约的也罢,一律失效,你们可以收拾好东西尽快离开了,待会儿我会和门口的士兵打好招呼,尽量保你们出府,不过,你们在走之前要签下一份解约书,证明你们是心甘情愿离开国公府的,若不幸在外面遭遇了不测和国公府没有丝毫关系,如何?如果同意的就可以立刻下去收拾东西了。”

“多谢小姐。”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均在夏清歌开口时抬头看去,有的人惊讶、有的人纳闷,更有者则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她。

众人均未曾在意夏清歌最后那句话的含义,此时他们归心似箭,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别说签订一份协议了,就是倒贴一些银子,他们也心甘情愿!

看到跪在地上的一众人都同意自己的提议,夏清歌淡然一笑。

“庞副管事,你拿着这块凤凰玉佩到大门口处和那些守门将领们传一句话,这些奴才均是府内的下人,和国公府内没有多大牵连,让他们离开吧,不过走之前定要严格把关,每个人必须签订了协议方才能离开,本小姐可以允许所有人离开,但若有人想要趁此机会偷盗府内的东西,就莫要怪本小姐手下无情了。”

夏清歌眼神一冷,一一扫过众人,后者急忙低垂下头,多数人心里都闪过一抹慌乱心虚,因为他们的确如大小姐刚才所说的那样,打算在临走之前大捞上一把,看来眼下这形式,他们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小姐放心,小人定当严加把守。”庞副总管恭敬行了一礼。

夏清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有劳庞总管了,如今国公府的形式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也想要离开的话,我断然不会阻拦,不过今日这天­色­怕是不宜上路。”

庞管事在听完夏清歌最后一句话时,眉宇微微一颤,急忙低下头“小人祖上三代均是国公府的奴才,到了小人这代更不能丢了列祖列宗的脸,小人向小姐保证,势必与国公府共存亡。”

“好,有庞总管这句话,清歌就十分欣慰了,你先下去忙吧。”

“是。”庞副总管领命退下,院子内的奴才们在夏清歌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走了一多半的人,随着庞总管离开,整个院子里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十来人,有老夫人院子里的桂嬷嬷以及身边的四大丫鬟,还有占时管理帐房的赵嬷嬷以及掌管祠堂的刘嬷嬷以及三名壮丁和四名杂役婆娘。

“看来最后只留下了你们。”

“大小姐,老奴在国公府做了一辈子了,家里现如今又没有了什么亲人,老奴都想好了,无论国公府将来会遇到什么,老奴都不会离开。”赵嬷嬷满脸的坚定神­色­。

“老奴也是,老奴家里和庞副总管一样,三代都是家生子,老奴以及老奴的家人也都不会离开国公府。”刘嬷嬷紧跟着赵嬷嬷的话说道。

夏清歌满是感谢的看向众人“你们能在府上遇到危难之际不离不弃,证明在你们心里对国公府是真的有感情的,这份恩情清歌谨记在心。”说完话,夏清歌还微微福身谢了一礼。

“大小姐万万使不的!”桂嬷嬷急忙走上前搀扶了夏清歌来,眼神内闪过心疼之­色­,老夫人将府上这么重的担子全全交给了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女,如今府里又出了这等子事情,她一个小女孩家的,不知该如何沉重呢。

“大小姐,今日你实在不该放走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离开啊,他们都是和国公府签订了卖身契的,如今就让他们这么轻而易举的离开,实在是便宜他们了。”桂嬷嬷一脸愤愤不平的抱怨一句。

“桂嬷嬷不必担心,祖母身体不适,如今已经睡下了,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她为好,都说患难之下见真情,如今国公府刚刚遭遇一点挫折,这些人就已经按耐不住迫切的想要离开,如此小人国公府留着何用?每月白给他们银两养着这些白眼狼,到不如借此机会全部扫清了出去来的清静,再者说了,咱们府上的正经主子不过几人而已,哪里用得了那么多人伺候。”

经夏清歌这么一分析,桂嬷嬷也消气不少,赞同的点了点头“小姐分析的极是,这样见风使舵的小人留着实在没用,每月还要给他们发放上千辆的银两,实在不划算。”

“嗯,所以他们走了到正合我意。”夏清歌满意一笑“好了,你们都忙活了一整日了,早些下去休息吧,我夙壑!”

桂嬷嬷点了点头“好,小姐慢走。”

“对了,待会儿那些下人走了之后,让庞副总管到我院子里一趟,夙壑我也接回去了,你们在府里尽量表现的和平常无异,平日怎么做,这些天也照样即可,你们放心国公府的天还塌不了。”

给留下的十几人打了一针预防,夏清歌方才带着袭春离开了老太太的正院,直奔着侧院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留在原地的人脸上均是信服之­色­,虽然大小姐年纪尚幼,可她周身营造的那种气场和魄力却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既然她说国公府的天还塌不了,国公府就一定不会出事!

到了侧院之后,夏清歌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袍的小男孩背对着门口坐着的身影,看着那孤单的小人儿,夏清歌心里泛起一股酸涩,缓缓走到了他的身前。

“姐姐?”夙壑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急忙扭头看来,当他看到夏清歌时,明如宝石的双瞬里满是欣喜之­色­,猛地从小矮凳上站起,拔腿就跑到了夏清歌的身边,兴奋的昂头“姐姐你可回来了!”

“嗯,姐姐回来了,夙壑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呢?你两位师父在哪?无双姐姐呢?”

她话刚刚说完,景铭、景泓二人瞬间闪身到了她的面前。

“属下见过小姐。”

夏清歌摸了摸夙壑的头,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看了他二人一眼“先回紫霞院吧,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是!”二人心领神会,立刻闪身又消失在了院子内。

“小姐,您回来了。”无双拿着一件夙壑的白­色­小披风从屋内疾步走了出来,当看到夏清歌时,脸上一喜。

“嗯,你这是打算做什么?”夏清歌随着无双手上的披风看去。

“小少爷刚才吵着说要去门口等着小姐,奴婢拗不过他,只好进屋里拿一件披风出来给他披上。”

夏清歌低头微笑着看向夙壑,心里升起暖意,拿过无双手里的披风重新蹲下身子帮夙壑披在身上,在即将昏暗的天­色­里,她静静的看着面前这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以及那一双透亮清澈的瞬子,夏清歌拉着他的手温声开口“姐姐回来了,你不用急着让无双姐姐带你去门口等我了,姐姐保证,只要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

(今后姐姐都会陪在夙壑的身边。”

夙壑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嗯,夙壑也不要跟姐姐分开了。”他一下子扑到夏清歌的怀里,嘴巴扁了起来,双眼立刻升起水亮的光泽,似乎害怕夏清歌会看到,夙壑急忙低下头,将所有的委屈掩盖起来。

夏清歌心疼的搂紧他,将他抱在怀里,方才看向袭春和无双“把这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咱们还是回紫霞院里去住。”虽然夙壑什么都没有说,可是,在他的心里定然是恨着老夫人的,那个直接造成他母亲苦了一辈子的女人,那个从他未出生时就骂他是野种的人,他定然不愿意见到她的吧!可如今,他竟然被当作了她和老夫人交易的筹码被迫让老夫人接到了这里。

“是!”

无双、袭春两人立刻领命折回屋子去收拾东西,夏清歌并未等着她们,而是转身离开了院子。

老夫人的褔寿院是一座典型的三进三出的格局,如今几座侧院都安排了府里的主子住下,夙壑住的这所院落最靠近东侧门,所以在未曾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两人寂静无声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紫霞院时,夏清歌已经感觉到怀里的夙壑已经沉沉睡去,她先进了他的房间,将夙壑安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掌了灯后便轻声朝着身后开口“景泓,你出来。”

“小姐!”景泓应声闪现而出。

“今晚上你就一直守在夙壑的身边,不可移开半步,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离开。”

景泓眼神一暗,抬眼看向夏清歌背身而立的身姿,心里微微颤动,到嘴边的问话生生忍了下来,带着一丝沙哑的开口“是,属下明白。”

“嗯,我先回房了,如果夙壑想来找我,你尽量找理由阻止他,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点了他的睡­茓­。”如今天­色­不过刚刚黑下来,夙壑平日里在这个时候睡觉多半晚上了还要醒来去她的房间腻一会儿,总是缠着她给他讲故事,这些日子里,她只要在紫霞院就从无例外,可今日,她的屋子是不易他进去的。

“小姐,今晚上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属下立刻飞鸽传书给小王爷,他定然会尽快赶过来相帮的。”犹豫片刻,景泓还是忍不住关心的开口。

“不必了,我的事情今后尽量少向他汇报,我不想欠下太多人情!”提到慕容钰,夏清歌已经平复的心情不自觉的又泛起了波澜。

景泓沉默,不再开口劝说,夏清歌缓缓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清冷黯然,一个淡然如水,夏清歌轻笑一声“好了,我先出去了。”

“小姐,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记得属下---属下以及景铭都会誓死效忠于小姐你。”

当夏清歌走至门口时,景泓暗哑的声音极其轻浅的传来,夏清歌推门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深了一些,未曾回头,应了一声后便推门离开了屋内。

屋子里瞬间归于平静,屋内只有火红的蜡烛在轻轻摇摆跳跃,屋里的光亮也随着火焰的摆动而微微闪耀,景泓矗立在原地,静静的站着,脸上的沉郁压抑在夏清歌离开之后便瞬间坦露出来。

第七十四章 谁是叛徒

(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无双、袭春二人都等候在屋子内,见夏清歌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奴婢这就下去给您传晚膳来。”无双说完话作势就要下去。

“不必了,我不饿,你们两人先不要走,我有事情要问你们。”夏清歌淡淡扫了二人一眼,率先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坐下吧。”

“谢小姐。”两人脸­色­平静,挨着坐在了夏清歌的对面。

夏清歌抬眼看向二人,伸手从衣袖内拿出一支金簪子放在了桌面上“无双,将我这簪子收起来吧!”

无双寻着夏清歌放在桌子上的金簪子看去,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一脸的纳闷“小姐,您离开时奴婢不记得您吩咐要带上这支簪子啊?怎么这簪子会出现在您的身上?”

夏清歌眼神轻扫,将无双、袭春二人的神­色­均尽收眼底“这簪子是我自己备下的,你自然不知道,收起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无双拿过那支簪子,走至夏清歌的内室,将那支金簪子收了起来。

当她走出来时,夏清歌正自端起一杯茶为自己倒茶,却被袭春急忙接手过去“让奴婢来吧!”袭春站起身为夏清歌倒了一杯茶水,眼帘低垂,模样十分恭顺。

夏清歌伸手接过茶水轻笑一声“有你们两人在身边伺候着,我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做的了。”

“小姐说的什么话,您是主子,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本就不该由您来做的。”袭春巧笑一声。

“是啊,小姐是金贵之躯,平日里舞文弄墨,弹琴作画就好,哪里能做这些事情!”无双也含着笑意走了过来。

夏清歌淡笑不语,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随即小脸皱了皱“这茶水有些凉了?”

“奴婢该死,怎么就忘记换茶了呢,这都是早上泡的茶水了。”无双自责懊恼了一番,急忙上前端起茶水“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下去给您泡茶。”

夏清歌看她真心是自责了一番,并未在意“没事,下去重新煮一壶就是了。”

“那奴婢也顺便跟着无双姐姐下去给小姐备晚膳吧!”袭春也急忙站起身来。

“袭春先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夏清歌抬眼朝着袭春看去,脸­色­十分平静。

袭春不由的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后者面­色­平静,脸上含着淡淡笑意,心里微微顿了一下,急忙低垂下头“是!”

无双看了夏清歌和袭春一眼,端着手里的茶水笑道“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无双端着茶水转身离开屋内,等她走了之后,屋子里陷入了异常的沉寂当中,夏清歌并未急着开口,而是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袭春看了一阵,随即眼神内快速闪过一道暗光。ww

袭春则和夏清歌此时的表情完全不同,她脸­色­平静,可一双瞬子却深埋在眼帘之下,心里打鼓,余光能清楚的感觉到夏清歌看向她的视线。

“小姐,您留下奴婢可是有什么要说的?”见夏清歌一直未曾开口,袭春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问起。

收回了视线,夏清歌轻声道“嗯,前阵子我记得曾交代让你为夙壑去书斋买一本《游诗赋》的书籍,如今可是买到了?”

袭春眼皮微微轻颤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回禀小姐,自从您上衡山之后,小少爷就一直跟在奴婢身边,所以奴婢这阵地一直未曾找到机会出府去,本打算今日去买的,可不想府内又出了事情,奴婢保证,等咱们府上被解禁之后,奴婢会立刻为小少爷去买那本书的!”

“算了,那本书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只是觉得夙壑聪明,想让他读一些稍微有难度的书籍罢了,等有时间我会去挑选一些的,你不必在管此事了!”

两人闲话一会儿,无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小姐,您的茶水!奴婢已经晾温了才进来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伸手端过茶水抿了一口,赞赏了一句“嗯,不错,还是无双所泡制的茶水更合本小姐的口味。”

无双脸上也满是笑意“奴婢所泡制的茶水还是没有姜嬷嬷和巧兰姐姐的厉害,奴婢还想着今后等她们回府了,奴婢定要好好跟着她们学一学呢。”

夏清歌喝了几口茶水之后,不急不慢的将茶杯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这才朝着门外唤了一声“景铭,你进来!”

她话音刚落,一抹玄­色­身影快速闪身而入,景铭飞身进屋“小姐!”

夏清歌看了景铭一眼,面­色­一变,抬手一挥,手里的飞雪锦绸随着她挥出的一股强大内力快速飞出,向着门口而去,随着飞雪锦绸所到之处,门窗立刻紧闭起来。

看到夏清歌如此身手,站在屋内的三人均是一惊。

“小姐,你何时练就了如此厉害的武功的?”无双惊呼一声,看到屋内所有门窗都在瞬间被一股强大真气关闭,无双满是赞叹的张大嘴巴。

“飞雪锦绸?”景铭也极其震惊的呢喃一声。

只有站在一旁的袭春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意外的轻扫了夏清歌一眼,并未开口。

夏清歌猛地收回手里的锦绸。看向屋内的三人轻声道“只是偶然机会之下学会的,而今日我正想着找人来练一练呢。”

“就小姐刚才那一手,奴婢就看出您所挥出的内力绝对在奴婢之上,看来奴婢不必战了!胜负已经十分明显”无双满是郁闷的看向夏清歌,一脸甘拜下风的表情。

“呵呵,你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景铭呢?我们对对手如何?”夏清歌转脸看向景铭,今日回来的路上,她表面上看似睡的很沉,可意识却十分清晰,而且,她在无聊之际,在心里暗暗参透了凤凰诀的第二层功力,不知怎么的,这凤凰诀对于她来说似乎十分得心应手,练就的非常之快!

“只怕如今属下也不是小姐的对手了。”景铭也有汗颜的拱手。

夏清歌转脸看向一旁的袭春“袭春呢,我觉得今日袭春最应该和我交手才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武林高手,不切磋几下其不是可惜了?”

袭春双眼猛地一闪,抬头看向夏清歌,抿了抿嘴­唇­,急忙又低下了头“小姐说笑了,连景铭大哥都不见得是小姐的对手,奴婢哪里还有能耐和小姐您切磋呢?”

“不见得吧!”夏清歌脸上的笑意越发深沉,一双淡然的瞬子内闪过冷­色­。

“有本事偷取了我的金簪子,而不被所有人察觉,你的身手可见绝对在这些人之上!”

“什么?”无双惊呼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袭春。

景铭眼神内也闪过差异,抬眼看了袭春一眼,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袭春会偷小姐的东西。

“大小姐,您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又怎么会偷拿您的东西呢?”袭春一脸的受伤,清秀的脸庞闪过委屈之­色­,眼眶更是泛起了晶莹的泪水。

夏清歌盯着她看,将她脸上的情绪尽收 ...

(眼底,冷笑一声“你说的不错,我试问对袭春你不薄,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你会出卖我。”

袭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头梗咽着说道“小姐,您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和无双姐姐从小就跟在小姐身边,从来未曾想过要背叛小姐,又怎么会做出这般伤害小姐的事情呢?更何况自从小姐您回府里后对无双姐姐和奴婢更是信任有加,奴婢曾经在心里暗暗发誓,就算奴婢粉身碎骨也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

无双看了袭春一眼,见她满是委屈的声泪俱下,她也跟着跪在了夏清歌的身边“小姐,您在外面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对袭春不利的消息?又或者说是别人故意栽赃陷害袭春的?奴婢怎么都不相信袭春会做出卖主求荣的事情来,她和奴婢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子奴婢最是清楚了,­性­子直爽,没什么心机,为人更是厚道老实,如果您说袭春出卖您,奴婢觉得奴婢和袭春之间,就算是奴婢背叛了小姐她都不可能的。”

夏清歌脸上也终于没有了笑意,瞬子清冷决绝“无双,你先不急着说话,待会儿真相究竟如何你就会一目了然。”

给了无双一个安抚的眼神,无双跟在夏清歌身边这么久,对她的一颦一笑都十分熟悉,即便心里有太多的问话,却也生生忍了下来。

夏清歌转过脸对上袭春“这次四公主遇害,她临死之前胸前所Сhā的利器不是别的东西,而偏巧就是皇上御赐给我的金簪子,当时我也很是好奇,究竟是谁能在紫霞院内轻而易举的偷取了这样东西,景铭、景泓二人每日都隐匿与暗处监视着紫霞院内的一切,无双、袭春均是有武功傍身,如果不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等子本事。”

“那小姐为何就一定认为是奴婢呢?”袭春不解的看向她。

夏清歌冷笑一声“我可以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么?”

无双纳闷的看向夏清歌,站在一旁的景铭微微挑眉,一双桃花眼内散发着一抹趣味的光芒。

夏清歌并未去看向其他人,而是淡淡扫了袭春一眼继续道“在刚才进入这个屋子时,我还不太确定究竟是谁偷盗了我的金簪子,可景铭、景泓是小王爷的人,平日又隐身在暗处,所有的人几乎都不知道他二人的存在,所以想要利用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巧兰在我离开之前就已经去照顾姜嬷嬷了,一一排除之后,就剩下了你二人,刚才我和你二人的一番交谈,便基本得知了谁才是真正埋伏在我身边的叛徒。”

袭春眼神猛地一闪,不敢再去直视夏清歌的眼睛,微微低垂下头,静默不语。

“小姐,奴婢实在想不通刚才奴婢和袭春都说了什么重要的话了。”回想了一会儿,无双更是云里雾里,刚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小姐只让她收好了那支金簪子,又让她煮了一壶茶水而已,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没做啊?

夏清歌看出无双的疑问,继续说道“刚才我拿出金簪子时曾仔细观察你二人的神­色­,因为四公主的死因到现在为止京城都还未曾传扬开来,皇上目前只是紧闭了镇国公府以及和凤府有关联的所有府邸,但京城内的人均不知其中缘由,我还未曾说,你二人自然不会清楚,所以,我拿着那支金簪子做为试探是,无双你丝毫未曾显露一丝不自在,可袭春却自始至终低垂着头。”

说完话夏清歌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袭春,后者仍未开口,低垂着头似乎静静聆听。

夏清歌嘴角闪过一抹冷意“此为其一,后来我故意端起一杯凉了的茶水为自己斟茶,袭春上前端起茶壶时,我仔细端详过她的手,让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袭春微微一惊,不自觉将自己的一双手隐匿在衣袖之中。

无双则满是怀疑之­色­的看了袭春一眼,随即转脸问道“她手上有什么让小姐您怀疑的地方?”

“这件事情先不急,待会我会一一道来,刚才那杯茶水是冷的我岂会不知?所以,我借故让你出去泡茶,只留下了我二人待在房间内,我曾问过袭春,前阵子我交代她去书斋买的那本《游诗赋》可是买到了,她回答说暂时未曾出府买,这件事情我倒是要好好问一问袭春你,我前阵子从未让你买过什么《游诗赋》,甚至这本书根本就是我瞎编乱造出来的,你为何会回答的这么直爽?”

“你——。”袭春脸上的惊异之­色­更加明显,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一切,冷笑一声“你在诈我?”

“袭春,你怎么可以这么给小姐说话?”无双不悦的看向袭春,而后者脸上的不敬之­色­丝毫未减。

夏清歌危险的眯起眼睛,脸上维持着的淡然笑容瞬间结冰“为何?哼!因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袭春,即便她了解袭春在这里的许多事情,可她并不是什么都能了解的清楚,所以,我随便编造了一个理由,她就立刻中招了,不但如此,刚才我看她的手时就注意到了一点,袭春曾经跟着我在乡下生活了十几年,她手上早已经磨出了一层黄茧,可如今的袭春双手­嫩­白如玉,丝毫没有一点的粗糙之感。”

第七十五章 生不如死

( “她竟然是假的?”景铭也惊讶的忍不住一声惊呼,无双更是震惊不已,猛地站起身扑向假袭春,上前就打算拉过她的手验明正身,小姐的一句话说的不错,袭春从小就在西郊庄子上生活,由于从前瑞珠、朱云二人的尖酸刻薄、她二人在庄子上没少做一些粗活,所以双手都起了一层茧子,虽然如今淡化了不少,可只要仔细查看就不难看出分晓。ww

假袭春并未给无双机会,在无双朝着她扑来时,她双手同时伸出,直奔着无双的脖颈快速抓去,却在刚刚碰到无双的脖颈之时,被夏清歌飞出的一只匕首阻止。

匕首直奔假袭春的双手而去,假袭春眼神一闪,双手立刻本能的快速缩回,身子急忙一跃而起朝着身后移步,转身朝着门口飞身而去。

夏清歌看她打算逃跑,冷笑一声,同时伸手而出,飞雪锦绸应声挥出,气势如虹,夹杂着强大的内力直奔着门口而去,在袭春拉开门闩之际,锦绸砰的一声将露出的门缝重新闭合。

假袭春身子微微一顿,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夏清歌一眼,而后者却满是淡漠的神­色­。

假袭春眼神微微一变,一把金叶子突然朝着夏清歌等人的面门而来,景铭、无双见此立刻挡在了夏清歌的身前,挥出手里的佩剑将金叶子打飞出去,假袭春眼见自己扔出的金叶子起了作用,乘人不备之时立刻重新拉开门闩飞身夺门而出,就在她的双脚刚刚跨过门槛时,夏清歌的飞雪锦绸犹如灵蛇一般紧紧的缠绕在她的腰间,后者随即一拉,假袭春被迫被夏清歌猛地拉回了屋内,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噗!”假袭春护住胸口,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你快告诉我,袭春现在究竟被你弄到什么地方了?”无双上前一把拉起了假袭春的衣领逼问道。

由于夏清歌的力道太重,假袭春摔倒在地之后伤的不轻,对上无双质问的神­色­,冷冷一笑“咳咳——有本事自己去——去找啊,我既然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是谁派你来的?”景铭也收起一向玩世不恭的神­色­,眼神内带着审视。

讥讽的看了景铭一眼,假袭春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说吗?”

“不要表现的这么壮志凌云,不然待会用在你身上的那些酷刑对于现在的你就真的是莫大的讽刺了,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烘烤油煎不知道哪一个方法最适合对付你这种嘴巴比较硬的人?嗯?”景铭含着一丝邪气,冷笑一声低头看向被无双紧紧抓着的假袭春。『』

“要杀就杀何必废话!”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无双眼神内散发着赤红如火的气焰,似乎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女人撕烂一般。

“你若是想要找她就下地狱吧,我想她如今还没有走的太远。”

“你——,你再给我说一遍?”无双猛地掐住假袭春的脖颈,直到对方被她毫不留情的手掐的面红耳赤、呼吸困难也不见松手。

“你先冷静一下,咱们有的是办法逼问她。”景铭见无双满脸的怒容,浑身颤抖焦急的模样让他心疼,走上前几步,强自将无双拉了起来。

夏清歌一直死死的盯着假袭春,心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疾步走到假袭春的身边,猛地伸手将她从地上拉扯起来,冷冷的与她对视,犹如地狱的旋律一般,夏清歌一字一句的开口“逞强的人这世间不止你一人,可能够从始至终不说话的人很少,更何况如今的你对我没有丝毫的价值,你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我很清楚,如今你如果老老实实的将袭春的下落告诉我,我也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你不说,我想,死并不是唯一的惩罚,生不如死才是针对敌人最好的酷刑,不信我们可以试一试。”

对上面前毫无温度的一双瞬子,假袭春坚定的眼神似乎撕裂了一丝缝隙,微微颤抖“你想要吓唬我?呵呵,我既然胆敢来此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就算你真的将我千刀万剐我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说完话,假袭春眼神一闪,下巴猛地昂起来作势就要咬舌自尽,夏清歌比她快上一步,在她打算咬舌自尽之时,及时的固定了她的下颚,冷冷的盯着她“想死?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认为你能这般轻易的死了?”

好无温度的开口,手上也丝毫不留情,一把撕下了假袭春脸上的面具,原本熟悉的容貌瞬间被一张还算清秀的陌生脸面所代替,夏清歌看着她的脸沉思一会儿,随即伸手点了她的­茓­道极哑­茓­。

拉起她的手,一把扯开她的衣袖,一个翱翔的飞鹰图案立刻袒露在夏清歌的面前清冷的瞬子更显­阴­霾之­色­,夏清歌带着一股恨意开口“果然是她!”

假袭春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死死的盯着夏清歌,而后者并未在多看她一眼。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袭春在哪?你如想要说就点头,如果不点头,就别怪我下狠手了,对于我,你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假袭春的眼神晃动了一下,看向夏清歌,随即闭了闭眼睛,并未有开口的打算。

夏清歌见此一把将她推到在地,冷声开口吩咐道!

“景铭,帮我送到三小姐那里一份惊喜,砍下这个女人的头颅,送到她的房间里去。”

“是!”景铭并不意外夏清歌会做这种事情。

夏清歌冷漠的盯着假袭春“还有,在砍下她头颅之前,用刀子一点点的削去她身上的皮­肉­应该也是不错的方法!凌迟处死,我曾经只是对这个词多有耳闻,却还并未真的见识过呢,看来今日你就要让我大开眼界了,拉下去执行吧,顺便将她身上的皮­肉­一并送给我三妹妹。”

景铭看了假袭春一眼,她原本坚定的瞬子在听到夏清歌这番恐吓之后明显闪过一丝惊慌之­色­。白净的脸庞面如死灰。

夏清歌蹲下身子,猛地抬起假袭春的下巴,挨近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冷笑道“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对待我的仇人,凌迟处死、五马分尸算是便宜你的,如果袭春有什么三长两短,等着你的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一把甩开假袭春的下巴,夏清歌转身吩咐到“将她待下去,按着我吩咐的去做,我倒是要看看她的极限究竟在第几刀!”

“小姐,属下有点洁癖,待会执行的时候能不能交给其他人去做?”景铭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夏清歌,当着无双的面有些有­色­羞红,心里暗自恨了一把自己,在关键时刻给主子掉链子,什么毛病不能有,怎么就有这种怪毛病了。

夏清歌并未像平日那般笑话他“你不做打算让谁去做?景泓守在夙壑的房间,你觉得是无双还是我?”

“自然不能让你们去了。”景铭急忙开口解释,朝着门外唤了一声“兄弟们,都进来吧!”

随着景铭的话刚刚传出,周围原本平静无声的环境,瞬间有了一丝响动,夏清歌屏息聆听,方才注意到周围有最少数十人隐秘在暗处。

心里微微叹息一声 ...

(,看来她的武功还远远算不上高手,最起码隐藏在周围的这些人功力都不会比她差,不然隐藏了这么久,她早就该发现了。

“砰!”门板、窗户同时应风打开,随即十数名黑衣人快速闪身而入。

“属下参见小姐!”十几人朝着夏清歌恭敬行了一礼。

“十二星宿?”夏清歌看着面前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紧了紧秀眉。

“回禀小姐,属下是奉命与主子,今后都会暗中保护在小姐左右。”十二星宿为首的男子低声回道,不经意的轻扫了夏清歌一眼,心里也着实觉得主子对这位清歌小姐太过特别了一些,二十八星宿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一百一十代了,世世代代的星宿主都未曾做过如此越规的事情来,到了自家主子这一代真算是一个特列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夏清歌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也满是好奇,她虽然不知道二十八星宿究竟在慕容钰身边有多么重要,可这几次她和慕容钰一起经历的暗杀,哪一次及时出面营救的都是这些人,而且他们的武功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如今慕容钰竟然让其中最为厉害的十二星宿跟在她的身边,其目的究竟为何?

“在小姐回府之时,属下就已经跟随着小姐进入府内了。”

“你们从衡山一路跟着我?”夏清歌豁然明白过来。

“回小姐的话,是的!主子交代了,京城最近怕是不会太平,所以让属下们今后寸步不离的保护小姐。”

了然的点了点头,夏清歌双手背于身后,静静而立“你们主子如今可是回来了?他都说了些什么?”慕容钰从和她发生不快后就在未曾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以为这家伙最近怕是不会愿意见到她的。

“主子有事耽搁,暂未回来,他叮嘱小姐,这阵子您只要老实待在府上就好,其它的事情他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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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章 希望之后的绝望

( “嗯,我明白了,你将这个人带下去行刑,下手不必留情,直到她肯说出我的婢女袭春的下落为止!”夏清歌并未在多问什么,慕容钰做事情一向很有主见,即便她想要拒绝,也要当着他的面和他谈才行!

“是!”为首的人朝着身后的人吩咐一声,立刻上前两人架着假袭春拉出了屋内“若无事的话,属下们先下去了,待会儿若这个女子说出袭春的下落,属下会立刻前来禀报。ww”

“下去吧!”夏清歌挥了挥手,满面愁容,陷入了沉思之中,十二星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内,夏清歌背身而立,屋内只剩下了景铭、无双二人未曾离开。

“小姐,袭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奴婢很担心她!”

夏清歌静默不语,转过脸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无双,心里也满是担心和不祥之感。“先去袭春的房间看看吧,看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景铭看着两人均是一脸的愁容,及时的提醒一句。

他话刚刚说完,夏清歌就率先离开房间,无双点了点头,急忙紧随着走了出去。

景铭的话瞬间提醒了夏清歌,她直奔着袭春的房间跑去,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眼神寻着房间仔细的巡视一圈,最后眼神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不曾移开。

“这一盆月季花是什么时候搬到袭春屋子内的?”

“这似乎是在小姐走之后的早晨,袭春说她屋子里总是有一股潮湿味,所以就往屋子里搬了一盆月季花。”无双随着夏清歌的问话轻声回道。

袭春的房间是一个偏房,位置上接触日照的时间很短,所以屋子内湿气太重到合情合理,不过这么多的花不选,却偏偏选了这么一大盆的月季花,这其中却透露一种异样之感。

夏清歌抬脚缓步走到了月季花前,俯身仔细的嗅了嗅开放的十分眼里的月季花瓣,微微闭合的眼睛瞬间睁大,夏清歌挥手一把推开跟前这个一米多宽的花盆。

“砰”的一声,花盆打碎的声音让无双、景铭两人瞬间闪身到夏清歌的身边。

“小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无双焦急的问了一句,景铭却急忙伸手朝她摆出一个禁止的手势,无双方才闭上了嘴巴。『』

夏清歌并未回话,蹲下身子伸手仔细敲了敲石板地面,随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掏出一把纯金匕首,Сhā入地板的缝隙,猛地一抬,石板被夏清歌硬生生的撬开了一条缝隙。

“让属下来吧!”景铭的神­色­也瞬间凝重起来,急忙上前一把,将夏清歌已经撬开的那条缝隙整个拉开,地板之下露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洞­茓­,整个洞口挖的十分粗糙,看样子整个工程是紧锣密鼓打造而出的。

景铭看了夏清歌一眼,征询她的意见,而后者在看到这个洞­茓­时,心里那种压抑感似乎更强烈了一些,随即挑起衣群,毫不犹豫的朝着洞­茓­内跳去。

无双也在看到那个洞­茓­之后傻了眼,心里对袭春的担心更加急迫,随着夏清歌跳下去,无双也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

景铭见两人先后跳了下去,站起身端起旁边的蜡台,随着二人身后而去。

当夏清歌跌入洞­茓­之后发现,这里的洞­茓­周围均是新土,挖掘的痕迹不难看出应该超不过半个月,夏清歌跳下来的地方是一块出口的平台,深度在一米左右,再往里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整个洞­茓­的高度也不过一米的样子,几个人下来之后均是要弯着腰方才能继续前进。

景铭在最后面为两人照明,夏清歌也在进入洞­茓­之后掏出了火折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三个人在极为沉寂的气氛中走着,谁都不曾言语,似乎前面等着他们的事实即抱有期盼又害怕结果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当三个人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前方渐渐有了一丝光线,虽然光亮很小,可只要看到了这个亮点便说明他们已经走到了出口,而这一路上并未在地洞内发现他们最不愿看到的景象,三个人在心里都呼了一口气。

总算走到了洞口,夏清歌率先飞身跳出洞­茓­,无双、景铭也跟着跳了出来,此时三人的衣服上均沾满了尘土。

看向眼前的情况,夏清歌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根据她刚才在洞­茓­里走来的方向,她已经猜测到,洞口一定建立在后山上,也只有这里很少有人过来,是作案的最佳地方,刚才景铭提醒她来袭春的房间,夏清歌犹如当头­棒­喝,一团乱麻的头绪瞬间理出了一点眉目。

这紫霞院一直有景铭、景泓两大高手一整天的监视,如果有人想要替换了袭春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进来,更何况她还要将袭春隐藏起,这难度又增加了一倍的难度,更是不可能做到,除非这杀手有一身绝世神功,已经到了来去无影无踪的境界,不然绝对不会逃出景铭、景泓的视线,而刚才她和那个假袭春交过手,她虽算得上是武学高手,但并未到了慕容钰那般登峰造极的境界,所以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这院子里的人,只有另做他法了。

而这关键的线索就在袭春的房间内,假袭春为了掩盖地洞,就借故屋内湿气太重于是搬来了一盆月季花,可她没想到的是,就是她搬花这个举动露出了破绽,即便屋内潮湿,院子里种植了许多小盆景的花,她为何不选,却偏偏选了一盆最大的月季花,就这搬运的过程怕是就废去了不少的力气,真是有违常理!

“小姐,这贼人定然是将袭春带到了这里,现在就是不知道她究竟会把袭春关在哪儿呢?”浓密的树木和杂乱的灌木丛让三个人都瞬间失去了主意,夏清歌仔细观察周围的景­色­,心里一遍遍在删减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看最后能不能得到一个最为重要可靠的结果。

如果自己是假袭春,既然打算扮演别人,定然是不允许这个人出现打破她的计划,所以,为了确保她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她会怎么做?

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得到的一个个想法让她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里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景铭率先朝着前方的一片灌木丛而去,杂乱的野草已经长到了腰间,可在一片灌木丛中却有一片空地被拔出了杂草。

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清歌身体不由一震,颤抖的厉害,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她不敢在继续向前走去。

“袭春——!”无双也顿住脚步不敢上前,轻声呢喃了一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小姐之外就只剩下这个妹妹了,虽然她二人并不是亲生姐妹,可却情同姐妹,她不敢想象,待会儿她即将看到的是什么。

地面上三米左右的土地都有翻动过的痕迹,夏清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脚下似乎挂上了千斤坠,寸步都走的那么艰难,眼眶发疼,却强忍着弱懦的显露,没有见到事实之前她都要抱着一份希望。

蹲下身子,夏清歌犹如机器一般,不断的伸手扒着上面的一层新土,眼神死死的盯着地面,双手不曾停歇,速度却越来越快。

无双猛地拔腿跑了上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里面 ...

(有她!”她跪在了夏清歌的身边,也快速的伸手扒起了泥土。

景铭见此也不再犹豫,心里虽然清楚,这下面十有八九埋得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结果,可如今,他更知道,身边这两个女子是有多么的肝肠寸断。

三个人六只手,不断的挖着地上的泥土,周边黑暗寂静,天上的明月似乎也嗅到了那份悲痛,隐身到了暗处,让黑暗更加的透彻。

周围只有那燃烧的即将熄灭的烛台,还在不断随着清风摇摆忽闪,仿佛这点星光就是他们燃烧在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不知他们究竟挖了多长时间,天­色­慢慢泛起了黑白之­色­,不远处还传来了不知名的叫声,打破了这份死气的沉寂。

蜡台早已经熄灭,可三个人的手却并未停下来,夏清歌的双手已经完全没了直觉,只是不断的循环着同样的动作,平整的地面被三个人挖出了一片半米深的新坑。

天­色­渐亮,夏清歌在挖开自己身边的一片土时,手微微顿住,眼睛紧紧盯着手下的一片衣袖,那是一片桃红­色­的丝锦布料,最主要的是,那是袭春平日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在前阵子,姜嬷嬷为夏清歌准备秋季的衣衫时,夏清歌曾特别叮嘱过,为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两件新衣服,当时她还曾特意将几个人喜爱的颜­色­都归类了一番,而袭春最喜欢的就是桃红­色­的衣衫,她曾说过,她记忆里母亲唯一给她做的一件新衣裳就是桃红­色­的。

酸涩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了,夏清歌咬紧嘴­唇­,抑制自己的眼泪,她曾经说过,眼泪是留给弱者的,她不要做弱者,所以她不需要这种泪腺发达的东西,可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是本能的心痛。

浑身仿佛痉挛一般,缩进了周围的所有血管和经脉,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复杂悲痛的心情如何描述,她只知道这种疼是懊恼、是痛恨、是燃烧希望之后的绝望,是想要大哭一场的悲痛,可如今这些情绪她都只能压制在心底。

无双看到夏清歌身边露出的衣角,原本就已经苍白无血的脸­色­犹如白纸一般,再无一丝一毫活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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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准备后事

( “不会的,怎么可能?不!”无双痛呼一声,跪在地上使劲的扒开袒露出一截衣袖的手臂,景铭见此一把将她拉起心疼的安慰“无双,你不要这样,袭春一定不愿意就这么狼狈的看到你的,我先送你和小姐回去,待会儿我在派人过来将她接回去。ww”

无双静默一会儿,斗大的泪珠滚落而下,瞬子内满是水汽,她看了景铭一眼,随即一把推开了他,重新跪在夏清歌的身边“景铭说的不错,小姐,袭春一定不愿意我们就这么出现在她身边,咱们先回去吧!”

太过冷静的无双让景铭不由的紧眉,转脸看向夏清歌,而后者一脸冷霜,仿佛千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圈在眼眶的泪水硬是强自忍着没有掉落,可一眨不眨的瞬子却透露出,她此时的悲痛绝对是他们三人里最为沉重的一人。

缓缓站起身,夏清歌的眼神一直盯着地上那露出的半截衣袖,未曾去看无双和景铭二人,冷声道“回去吧!景铭,派人将袭春接回去,我想她定然不喜欢这个地方。”

“是!”

熬了一个晚上,三个人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夏清歌静立在原地,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使得她原本那双葱翠如玉的手被深深掩埋,上前拉过无双的手,低头朝着她的手心看去,和自己如今的情况没什么区别,夏清歌静默一会儿缓缓说道“很疼吧,我知道你疼,所以,我们要把这份疼记在心里,这样才能尽快替袭春报仇雪恨!”

无双鼻子酸涩的厉害,在夏清歌强忍着心里的恨意,说出一句看似十分冷静的话时,她再也没有忍住,一把扑在夏清歌的怀里“小姐,袭春一定会听到你说的话,

一定会的!”

夏清歌能感觉到无双抱着自己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心里难受的厉害,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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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紫霞院时,十二星宿的首领已经等候在夏清歌的房间内。

“小姐,那名假袭春已经全盘招供了,她是奉命与夏府的三小姐前来盗取小姐的金簪子,在小姐您上衡山之前,夏三小姐曾经来过紫霞院一趟,发现整个院子的暗处都有人监视,于是改变了夜晚前来偷盗的计划,用了这种以假乱真的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替代了袭春,并---并把袭春杀害埋在了后山。『』”

夏清歌并未言语,走至首位的椅子前坐下,方才抬眼看向面前的男子“你是十二星宿的首领是吗?”

“回小姐的话,属下承蒙主子信任,担当十二星宿首领一职!”

“叫什么名字?”夏清歌点了点头,继续问了一句,可一双瞬子内却深沉似海,看不到她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姐唤属下景墨就好!”

“好,景墨听令,现在我命令你,下去准备两个箱子,砍掉那个假扮袭春的女子手脚,切记,不能让她立刻就死了。”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冷笑。

“是,小姐可是要一个箱子装她的四肢,另外一只箱子装她剩下的躯体?”

夏清歌赞赏的看了景墨一眼“难怪你家主子如此中用里,就按着你说的去做,今晚将我为我家三妹妹准备的这份贺礼准时送到了。”

景墨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办。”从前他不知自家主子为何会看上眼前的女子,可如今,就从她周身散发而出的那种气势就让他不由的产生敬佩之心,心里似乎也明白自家主子为何会被她所吸引了!

等景墨离开后,景铭立刻走上前来“小姐,属下先下去办事了,您和无双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夏清歌安坐在位置上,脸­色­显得十分憔悴,看了无双一眼心里更是内疚万分,袭春、无双二人均是她身边最信任得力的人,如今袭春因为她而惨死,报仇只是缓解一时的悲痛罢了,从这件事情上,夏清歌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如果她不出手,就有无数双手直指着她,安逸是不属于她夏清歌的,姜嬷嬷、袭春都是她所看到的血淋淋的教训,所以从此之后,她绝对要先发制人,为了她身边的人,她必须反击。

抬眼看向景铭“去吧,我待会吩咐下去,为袭春在紫霞院设置灵堂,她是为我而死,即便走了我也要让她风风光光下葬!”

“是!”景铭不再劝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他离开之后,夏清歌转过脸看向一直静默的无双,她知道,如今的无双定然比她更痛吧!站起身,夏清歌走到无双的身边静静看向她“下去清洗一下吧,咱们要微笑着送袭春离开,我想她定然不希望我们哭丧着一张脸。”

低垂着头的无双将眼泪隐藏在浓密的睫毛下,梗咽一声,她点了点头“是,奴婢先伺候小姐清洗之后就立刻下去。”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夏清歌摇了摇头“赶紧下去吧,待会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无双顿了一会儿后,见夏清歌坚持,她也只好点头应下,转身走出了夏清歌的房间。

等无双离开之后,夏清歌猛地挥出手里的飞雪锦绸朝着房门而去,房门应声关闭。

等屋内只有夏清歌一人时,她方才将所有的脆弱悲痛显露而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夏清歌紧紧将自己抱在一起,眼泪不断落下,肺部仿佛爆炸一般,燃烧了她整个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袭春为她而死?她宁愿被深埋在土地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眼泪犹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夏清歌放纵自己大哭了一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的脆弱方才能显露出来。

将内心所有的愤怒、自责、怨恨通过发泄的方式大哭了一场,等情绪慢慢稳定之后,夏清歌的眼瞬也暗沉的没有了一丝亮光,站起身麻木的清洗了一番,穿上一身素白的衣群,周身的所有首饰通通卸掉,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了一条白­色­丝带捆绑起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清歌静默良久,方才放下手里的木梳,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打开门,一束光亮照­射­而来,镀到了她的身上,将她那一身素白的纱裙完全融入了金­色­的世界了。

袭春的尸体被景铭和十二星宿带了回来,灵堂就设在了她的房间,整个夏府所有的下人也都闻讯赶到了紫霞院帮忙,如今留下来的人都是一向敬佩夏清歌的人,所以未经过夏清歌的吩咐,就自动忙活了起来。

素白的帐灵挂满了院内的木梁之上,众人均是不曾多说闲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肃穆的神情。

夏清歌此时正守在屋内,袭春在赵嬷嬷、刘嬷嬷和几个婆娘的帮助下换下了一身衣裳,不过还是桃红­色­的丝锦长裙,为她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点了朱­唇­,盘了发髻,夏清歌静静守在一旁,无双伴随左右,仔仔细细的看着。

“从不知,袭春化妆之后竟然这么美!”夏清歌勉强笑了笑,尽量装作自然的笑,可嘴角那么苦涩和悲痛让人看了之后更加心酸难受。

无双抿了抿嘴­唇­,眼 ...

(眶早已经湿润了,可她知道,小姐此时的平静只不过是掩饰的好而已,其实她比谁都更重情重义,尤其是她身边的这些人,如今袭春走了,她定然是最为自责的。

“是啊,这丫头从来都不怎么注重自己的容貌,每次都是奴婢和巧兰姐姐督促着她,她才知道换一个发型,买一些首饰呢。”无双尽量装作十分平和的声音回道。

“她今日这么漂亮,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小姐放心,这丫头一向都听小姐的,您说好看她一定满意着呢,平日里,您要是赏给她什么东西,她都当作宝贝一样存着!”袭春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和她一样是个孤儿,她们两人长这么大,记忆里,除了小姐真正对她们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像小姐这般了,袭春和她都喜欢小姐,无双苦涩一笑心里想,如今袭春应该就在周围看着吧,她一定也喜欢如今自己的打扮!

“小姐,三小姐和四小姐来了。”门外的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行礼禀报。

“让她们进来吧!”夏清歌清冷的瞬子闪过一抹­阴­霾,并未转身看向身后的小丫头,淡淡回了一句。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小丫头转身离开,片刻之后,夏雨梦、夏霜霜二人就并肩走了进来。

“清歌姐姐,节哀顺变,我刚刚听说了这件噩耗,袭春姑娘她­性­子直爽可爱,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这般不公平,早早的收了她去!”夏雨梦一走到夏清歌的身边就梗咽起来,脸上满是悲痛的神­色­,眼神内还隐约间含着泪光点点。

无双抑制不住仇恨的眼光紧紧盯着夏雨梦,却被夏清歌及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眼神暗示她稍安勿躁。

无双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强自忍了下来。

夏雨梦一直掩帕哭泣,并未看到夏清歌和无双眼神之间的交汇,而一直静静站在夏雨梦身后的夏霜霜却将她二人眼神之间的深意看的清楚。

夏清歌似乎感觉到一双好奇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眼,侧脸看去,正对上一双清澈内敛的瞬子!

第七十八章 招揽人心

( 夏霜霜在对上夏清歌的视线时,心里猛地一颤,立刻将自己的头更加低垂下去。ww

后者只扫了她一眼便转向了一旁的夏雨梦“三妹妹说的对,老天爷是不公平,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那些看似一张和善的面孔下却藏着恶毒心的人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了,可如今,这一类人却有可能就站在你我的面前,三妹妹你说,这样的人我们是不是该让她尝尽千种刑罚,万般哭过、让她生不如死呢?”

夏雨梦水润的大眼睛明显动了一些,卷翘密集的睫毛微微忽闪“姐姐感慨的是,不过咱们都无法预测明日的事情,好坏之分更是难辨!”

夏清歌懒得和她在暗地里讥讽什么,嘴角挽起一抹邪魅笑意,带着一股冷清淡漠,走至祭台前拿起了一炷香“三妹妹既然来了,就给袭春上一柱香吧,我想,袭春见到你为她上香一定会很开心的。”

轻缓的话语萦绕在夏雨梦的耳旁,看着夏清歌饱含深意的威胁,似笑非笑的眼神,夏雨梦纤细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上却强自装着镇定,伸手接过夏清歌递过来的香缓步走到了袭春的祭台前,看着祭台后面那一身桃红­色­丝锦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子,夏雨梦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强迫自己走到袭春的跟前,将手里的香Сhā入香炉里方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袭春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双黑烁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内满是死寂一般的光芒。

“啊!”

夏雨梦惊呼一声,随着这一声尖叫,身子瞬间瘫软下去。双目圆睁,一脸失神惊恐之­色­。

夏清歌和无双两人冷笑一声,夏清歌越过夏雨梦走至袭春的身边,轻柔的伸手敷上袭春的双眼,声音淡然飘远的道:“袭春,你不乖,都把我三妹妹吓到了呢,我知道你死的冤枉,所以一心想着找杀害你的真凶报仇雪恨,可如今青天白日的,我三妹妹好心来看你,你的冤魂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身体里才是啊,有什么深仇大恨等晚上出来报也不迟!再者说了,你看我三妹妹为人温柔善良,你怎么能吓她呢?”

夏霜霜见此小脸也吓得苍白,可看到夏雨梦摔倒在地上,她还是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搀扶起夏雨梦。

夏清歌看似和袭春闲聊一般,却一句句的注入了夏雨梦的心里,她不敢在多看袭春一眼,只要看到她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她的整个身体就一阵阵颤栗。

夏清歌低头冷漠的看了夏雨梦一眼,瞬子清冷,嘴角挽起一抹看似温柔的笑意“三妹妹莫要怪她,昨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袭春浑身是血的来找我诉苦,说她死的冤枉,一心想要报仇雪恨,所以她不想转世成人,打算每日子时出现在她的仇人面前,必要索了那恶人的­性­命不可,唉!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她一见到三妹妹你就出现了这种征兆,看来三妹妹最近定然­阴­气过重,小鬼缠身,还是请法师去去晦气吧!”

夏雨梦虽然知晓夏清歌都是胡说八道讥讽她而已,可不知是不是心虚,她却潜意识里将夏清歌的一番话听的仔仔细细,心口像是堵上了什么,感觉周围都压抑的喘不过气。

脸­色­越发苍白起来,此时她的心里恨透了夏清歌,可父亲的计划还未完成,她如今更是暂住在国公府,如今还不是和夏清歌闹掰的时候。『』

勉强的笑了笑“姐姐怕是伤心过度了,我知道袭春的死对姐姐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导致思想混乱产生了幻觉,雨梦猜想袭春姑娘刚才双目圆睁也许是身体僵硬的原因,哪里是什么冤屈不平,难以名目,自妹妹进来时就看出了姐姐你脸­色­不少,等袭春姑娘安葬之后,你一定要多加休息才是。”夏雨梦很快镇定下来,并四两拔千斤的回击了回去。

“三小姐,赎奴婢多一句嘴了,究竟是袭春冤屈难平、死不瞑目,还是因为身体僵硬导致身体产生变化,怕咱们都只是猜测而已,事实上,只有袭春自己知道,咱们何不等着瞧一瞧呢?如果真的是袭春心有不甘,奴婢想,半夜时分,她定然会化作厉鬼从某个人的窗户内爬进去的!”

无双的声音飘渺,笑容­阴­森,夏雨梦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奴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无双看似无辜的看向她。

夏雨梦心里冷意四起,脸上却维持着一层表皮的温和,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从小就害怕恐怖故事,所以听了你的话,吓到了而已。”

无双一脸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您尽管放心好了,袭春只会找真凶索命,您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顾虑!”

尴尬的笑了笑,夏雨梦转过脸看向夏清歌,轻声道“清歌姐姐,雨梦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等有时间了,雨梦必会前来拜访姐姐。”

“三妹妹好走!”

——

夏雨梦和夏霜霜离开之后,夏清歌和无双维持在脸上的温和瞬间冷却下来。

侧过脸,夏清歌朝着无双淡淡吩咐一句“去吩咐庞副总管立刻前来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

自从袭春去了之后,无双的­性­格仿佛一日之间有了变化,从前那个活泼好动,­性­子直爽的无双消失了,而如今这个无双似乎带着极大的沉痛和仇恨,一下子内敛长大了不少。

夏清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也许跟在她身边的人注定不能安逸的生活下去。

堂屋内

夏清歌坐在首位,庞副总管走进屋内抬眼恭敬的看向夏清歌拱手行礼“小人给大小姐请安!”

“庞副总管不必客气,你是府里的老人了,清歌常常听姜嬷嬷提起,父亲在府中时最为信任的就是你。”

“是老爷抬爱小人,小人能跟随老爷、小姐,是小人的福气。”

夏清歌轻笑一声“庞总管坐下说话吧!”

“是!”庞副总管抬眼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走到她所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庞总管应该已经想到我为何找你前来了!”

“属下愚钝,不敢妄自菲薄,还请小姐直言!”

庞副总管的内敛恭敬看在夏清歌的眼里都十分满意,她轻轻点了点头“自从张总管被杀之后,修国公府内一度没了章法,如今又遇到府上危难之际,整个国公府的下人不过还剩下二十几人,清歌想让庞副总管升为总管一职,掌管着内外所有的事情,你看如何?”

庞副总管脸上并未显露出喜悦之­色­,站起身,神­色­十分镇定从容道“大小姐能让小人担任总管一职,可见是大小姐对小人的信任,今日小人就在大小姐面前立誓,小人必会用心管理好府里的任何事情,决不辜负大小姐厚望!”

“有庞总管这句话我也放心了,庞总管能在夏府遇到危难之际依旧坚持留下来,就凭这一点,清歌就明白庞总管为人定然耿直仗义,更是忠心与父亲之人。”

听了夏清歌一席话,庞副总管脸上闪现一抹动容,微微颔首,十分 ...

(恭敬的道“小人此生必会追随老爷和小姐。”

得到庞副总管的表态,夏清歌略显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喜­色­,昨日将府内那些三心两意的奴才借故打发了,如今的夏府正是她培养自己人的关键时期,老夫人慢慢信任她,梁姨娘和夏瑜涵又去了尼姑庵,如今剩下来的人几乎全部都可以加以利用,她只要在趁此机会招揽外面的人进入府中,从此之后这修国公府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的囊中之物,到那时,也就是她和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人算一笔总账的时候了。

袭春之死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杀了夏雨梦和夏子恒,她夏清歌誓不为人!

“对了,今日门口那些御林军可有为难府中的人?”收起了内心复杂的情绪,夏清歌淡然的问道。

“暂时没有,御林军在府外守了两日,从未见他们有进府闹事的迹象,想来皇上必然是有所交代的!”

夏清歌听后了然一笑,皇上一直维持着明君的姿态,即便如今他恨不得立刻灭了这些世家大族,可如今毕竟理由不够充分,最起码凤家出的事情只能算作私人恩怨,若没有凤家和夏家十足勾结的证据,皇上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小姐,小人有一件事情想要当面问一问您。”庞总管有些犹豫的思索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

“庞总管有什么不解的尽管开口,若清歌知晓的定然不会隐瞒。”夏清歌瞬子内闪过一道清亮之­色­,看了庞总管一眼,心里已经基本猜到他要问的是什么。

“昨日小姐让府中下人自愿离开,小人按着您的吩咐给他们结清了当月的俸银之后就放他们离去了,可今日小人听闻在出城的一片荒野之地发现了数十具被烧焦的尸体,钦天监极其仵作已经前去探查过了,那场大火已经将所有人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身份,可让小人惊讶的是,那些被烧焦了的尸体人数竟然刚巧是昨个咱们府里离开的那些人,这让小人想起昨日您说的那句话,‘今晚不适合上路’,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必然不会活着离开?”

庞总管心里明白,这件事情不易当面问自家小姐,可想起昨晚上小姐叮嘱的那句话,当时他听了之后便觉得小姐绝非随意胡说,这里面定然有什么深意,到今日早上,他方才听门口那几位御林军闲聊时得知,郊外那八十九具尸体,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刚好是国公府放行的那些人,听到这件事情后,他直感觉自己的背脊发凉,惊叹与小姐的料事如神,更庆幸自己忠心耿直未曾想着和那些人一起离开!

夏清歌眼神内闪过冷光,淡淡回道“皇上既然大费周章的将整个府邸都包围起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人,我那块玉佩是太后所赐,遇到危难之时可拿出来应急,见玉佩如太后亲临,所以门口那些御林军自然不会拨了太后的颜面,不过他们能成功走出夏府的大门,并不代表他们能活着离开京城。”

庞总管在听了夏清歌的话之后,脚底的凉意更深了,自从大小姐落水苏醒之后的一系列改变他都默默看在眼里,梁姨娘被大小姐连番算计的无计可施,二小姐更是弄得如今残疾,一时半会连床都下不了,昨日那些下人在离开之前,她竟然已经预料到后果,提前让所有下人签定了解约书,使得他们即便都死在了外面,也早已经和修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如此手段竟然是出自一位年纪不过十三岁的女孩身上,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一些。

夏清歌看出庞总管脸上的惧­色­,她也并未想着在隐藏什么“路都是自己选得,有的时候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我虽猜到了结果,却只是顺应了他们的意愿而已,虽不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可毕竟是在找死,庞总管,您说是吗?”

庞总管压下了心里的震惊,立刻恭敬的回道“小姐说的极是,那些人如果不是落井下石、见异思迁的话,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庞总管是聪明人,今后清歌掌府还需要庞总管多多关照!”

“小姐放心,只要小人懂得,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等的就是庞总管这句话,这几日我有许多事情要忙,对于府内的事宜也许不会一一照顾到,还请庞总管多加帮衬着。”

“这都是小人的职责所在,小姐尽管放心便是。”他知道袭春被人杀害,小姐定然心情极其低落,如今内忧外患偏巧凑到了一起,她虽然­精­明睿智,可这么多的事情等着她,也定然是十分劳累的。

“嗯,这几日你没事了就多和门口那几位御林军打好关系,看能不能从侧面了解宫里那里的消息!”

“是,小人一定照办!”

“好了,没事你就下去忙吧!”夏清歌脸上闪现疲倦之­色­,勉强维持着一抹笑意,却让人看上去更加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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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博弈之时

( “小姐定然一宿未曾休息了,袭春的后事小人会派人打理好的,小姐还是先好好睡上一觉吧。『』”

看得出庞总管脸上流露出的是真正的关心,夏清歌轻笑一声“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待会儿实在困了自然会休息的,袭春的后世也劳烦庞总管了,如今府里正是用人的时候,明日招了牙婆子,看能不能让她先送一批人进来,交给赵嬷嬷认真挑选几个留下!”

“是,小人这就去办!”

庞总管从厅堂出来之后,就直奔着紫霞院的门口而去,院内的丫环婆娘们正忙活着为袭春准备后事的所有物品。

“庞总管!”无双见庞总管从小姐的房间出来后,就立刻走上前将其拦截下来。

“无双姑娘唤我可有什么事情?”庞总管顿住脚步朝着走来的无双看去。

无双朝着夏清歌的房间看了一眼,方才转过脸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庞总管“劳烦总管待会派人前去这个地方将巧兰姐姐召回来,如今小姐正是用人之际,巧兰姐姐平日又最得小姐信任,让她回来伺候小姐,无双才能放心。”

庞总管奇怪的看了无双一眼,虽然无双让巧兰回来合情合理,可是不知为何?当他对上无双的眼睛时,心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轻笑一声,庞总管心里暗自想了一番,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多心而已,便爽快的伸手接过无双递过来的纸条,点头应下“无双姑娘放心,我立刻就派人出去,不过如今御林军的人守在门外,只怕这消息不一定能传的出去。”

“庞总管帮忙试一试吧!您毕竟和门口那些官兵熟悉了,看能不能给些好处让他们通融通融。”

“嗯,我这就去和他们谈谈!”庞总管点头答应,转身就朝着大门口而去。

无双静静站在原地,直到庞总管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方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脸紧紧盯着袭春的房间久久失神。

——

“小姐!”

巧兰在日落之时终于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在看到夏清歌那一刻,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流淌下来“袭春——袭春她真的——?”

“她吧!”夏清歌打断了她的话,面­色­淡然的站起身直奔灵堂而去,巧兰哽咽一声,紧随着她一起来到了为袭春摆设的灵堂。

当巧兰看到平躺在灵堂前的袭春时,才敢相信自己听闻的消息是真的,不由的哽咽一声“怎么会这样?”前阵子她还和袭春有说有笑的坐在院子里聊天,如今竟然转瞬间竟天人相隔了。

身子不由的软了下去,无双见此急忙上前搀扶住她“巧兰姐姐。”

巧兰紧紧拉住无双的衣袖,清秀的面容上满是悲痛之­色­“是谁?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无双眼神一冷,咬牙切齿的回道“是三小姐派来的人!”

巧兰听后并未显露震惊之­色­,在无双开口之前她已经猜到了大概,只是如今确定心中所想之后,她对夏雨梦的恨就更加的浓郁。ww

“果然是她,早就察觉出她这人心思深沉,如今——!”一句话未曾完整说完,巧兰的眼泪又不断的流淌而下。

夏清歌走到灵台前跪下,拿起旁边的烧纸一张张的扔进了燃烧的火盆内,鲜艳的火苗在满是红光的灵堂内欢快跳动,映红了她们三人身上所穿着的素­色­白衣。

抬眼看向不断哭泣的巧兰、无双二人,夏清歌轻轻开口“好了,当着袭春的面,我们不提这些了,她不希望我们在她面前流泪!”

巧兰、无双二人听了夏清歌的话之后立刻拿起丝帕,将脸上的泪痕擦去,可酸涩的眼眶却忍不住继续往下流,随即强迫自己抬手擦去。

巧兰走到灵堂前为袭春点了一炷香,而后紧跟着跪在了夏清歌的旁边,也拿起了旁边的烧制向着火盆扔去,心里默默祈祷着袭春下一世能平安喜乐,一生幸福安康。

无双看着二人都跪在了一旁,她也默默走到原来的位置,帮着一起为袭春守灵,三人谁都未曾言语,均是低头认认真真的为袭春心里祈福。

子夜时分

一片忽明忽暗的丛林内,几抹黑影一闪而过,土丘之上,为首的黑衣人一身娇俏的紧身劲装,身后跟随的十几名男子身穿玄­色­劲装,面带银质面具。

“凤府今日的情况如何?”为首的黑衣人转身看向身后的一行人。

“属下按着小姐的吩咐派人仔细观察凤府的动静,如今凤府内的所有人似乎一瞬间全部消失一般,毫无踪迹。”站在最中间的一名男子上前恭敬说道。

为首的黑衣人眉宇紧紧皱起,心里升起一丝疑虑,随即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皇上可是发现了凤府的动静?”

黑衣人摇了摇头“还未曾发现,这几日凤府的宅院内一直传出一阵动听的琴声,围堵在凤府的御林军每日都严守在四周,镇国公府已经被紧密包围其中,在加上他们每日准时听到这阵悠扬的乐曲,自然认为府内的人都在府中。”

“凤玉娥如今被如何处置了?”夏清歌眼神微微闪动,似笑非笑,她早就该想到的,以凤飞郎的聪明才智,必然在上衡山之时就察觉了皇上的意图,他又怎么会不做好了后退的准备?如今这一场空城计使得真是妙极,用障眼法迷惑了皇上和众人,给了整个府上的人顺利离开的机会,就不知等皇上得知此消息之后会如何气愤难平?

“凤玉娥在七殿下回京之时就已经被送入了大理寺彻查,由于凤家这几年一直在众人眼中形象正派,在加上京城百姓对凤飞郎的景仰推崇,皇上暂时只是将凤府以及和凤府有密切联系的府宅包围起来而已,属下猜想,在未曾找到十足的证据之前,只怕皇上是不好将凤家灭门的!”

夏清歌清冷一笑“哪里有什么证据可追查,想要置人于死地,只要制造一些假象蒙蔽世人即刻,我想皇上最近定然在为凤家制造什么有力的证据吧,不过皇上和凤飞郎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如今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不知这胜出的究竟会是哪一方了!”

景墨抬眼看向夏清歌,恭敬的开口问道“小姐如今作何打算?只怕凤府内已成空城明日就会被御林军察觉,到那时皇上虽抓不住凤家的人,可从前和凤家有密切联系的这些人必然会成为皇上拿捏开刀的由头!”

“嗯,你说的不错,以皇上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其它世家。”夏清歌赞同的点了点头,侧脸看向一望无际的黑夜和漫天的星辰“你家主子有何打算?”

这两日一直未曾见到慕容钰,她预感到慕容钰不出现定然和凤家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主子曾交代过,皇上和凤家的博弈,皇上定然败北,主子如今只是想让这场对决提早前来而已。”

景墨的话夏清歌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可慕容钰做事向来神出鬼没,布局乖张,他这一次在这中间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只怕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他可曾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

(”

景墨摇了摇头“未曾!”

“我知道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将那两个大箱子送给我三妹妹瞧一瞧。”

夏清歌说完话,率先飞身而下,身后的十二星宿立刻紧跟其上,一行人又悄无声息的飞跃了山坡,直奔着偏东的一座院落而去。

“咣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传出,打破了沉寂的夜­色­,躺在床上早已经睡下的夏雨梦猛地惊醒,闭气仔细聆听院子外的动静,刚才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一道响声应该是从她的门口传来。

借着窗外昏暗的光亮,夏雨梦从床上缓缓坐起来穿上鞋子直朝着房门口而去,当她走至门口时,静静站立了一会儿,试图在仔细听一听外面的动静,可站立了许久都未曾在听到任何响动。

好奇心趋势之下壮着胆子,夏雨梦站在侧面,伸手将右边的房门轻轻拉开了一条细缝,透过缝隙朝着门外扫了一眼,乌漆抹黑的夜晚平静如常,似乎刚才那一声响动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放心的呼了口气,夏雨梦正打算关门时,眼角的余光却无意扫到了院落中央似乎多出了两个黑­色­的东西。

疑惑的仔细端倪了一会儿,当她确定院内摆放的似乎是两口大箱子时,夏雨梦直觉这定然就是刚才传出响动的关键,于是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了房门。

当她打开门后,院内仍旧十分安静,夜­色­中除了那两口箱子之外,并未见到其它特别的地方。

夏雨梦一步步朝着箱子而去,当她看清那两口箱子时,美目猛然圆睁,连连后退数步。

“血——是血!”

一声惊呼过后,其它屋内立刻有了动静,珍珠以及两位丫鬟披着一件外裳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当看到夏雨梦脸­色­苍白、惊吓过度的样子时,珍珠急忙上前搀扶住夏雨梦。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半夜的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夏雨梦看到身边站着的是自己的丫鬟珍珠,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紧紧的抓住珍珠的手臂“你——你快去打开那两个箱子!”

“这?——是,奴婢这就去!”珍珠寻着夏雨梦所指的方向看去,方才注意到那两口箱子。

“照顾好小姐!”珍珠吩咐身旁的另外两个丫鬟后,就壮胆走了上去,她明理是夏雨梦的贴身丫鬟,实则是夏老爷严格选拔而出的暗卫,当她看到这两口鲜红的箱子时,脸上也曾闪过震惊之­色­,可片刻之后,她便立刻镇定下来,缓步走了上前。

当走进这两口箱子后,珍珠方才看清了箱子的外观,两口箱子都是上好的楠木所制作而成,一看便知这箱子定然价值不菲,最主要的是,楠木本是做棺材最为结实防腐的木材,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死去之后,都会选择楠木做为棺椁,而如今,这两口箱子竟然选择的是楠木,外面那一层红­色­更为醒目惊悚,竟然是有人用鲜血染红了整个箱子的外观。

一股血腥的味道弥散在空中,在秋季的凉风中缓缓散发而出,珍珠压了压内心翻涌的诡异之感,从衣袖内拿出一把匕首走至木箱子前,快速的打开了一个箱子。

“啊!”

一向自认为镇定无比的珍珠在看到箱子内的真面目时,也不由的惊吓一声。

“唔唔——唔唔——吱吱——”

巷子内一个满脸被鲜血包围的人,睁着一双血红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珍珠,嘴里还发出一股极其模糊的呜咽声,顺着这人的脸一路向下看去,双手、双腿都被切割下来,只有一个残存下来的半截躯体仍旧让她残留了一丝气息,弥漫在血腥味当中隐隐约约还散发着一股药味,想来送她而来的人定然在砍下这人双手双脚之后做了及时的施救,才使得她没有立刻流血过多而亡!

“小姐,是红玉!”珍珠在看清里面的人之后立刻就认出了此人是谁,脸上满是惊­色­。

夏雨梦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甩开身旁两名婢女的搀扶,快速走到了箱子跟前“红玉?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突然明白过来,夏雨梦眉目为转,脸上闪现­阴­霾之­色­“是夏清歌对不对?”

“唔唔——。”箱子里的红玉想要发出声音,实奈她的舌头都已经被割了下来,一身撕裂般的疼痛让她觉得多活一秒钟都是煎熬。

夏雨梦不忍在朝着巷子内看去,脸上闪过悲痛之­色­“真是没想到,夏清歌竟然会用这种方法还击回来,好,很好!”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夏雨梦猛地甩了甩衣袖,背身而立。

“珍珠,送红玉上路吧!与其这样活着到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红玉在听了夏雨梦的话之后,脸上终于闪现一抹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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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梁府灭门

( “小姐,真的要这样吗?”珍珠脸上满是忧郁。ww

“这是命令!”夏雨梦一改温柔,冷冷的开口。

“是!”珍珠点头应下,拿着手里的匕首走至箱子跟前,闭了闭眼睛“红玉,我们姐妹一场,希望你来世能转世到平常人家里,一辈子安康喜乐!”

手举刀落,珍珠手中的刀柄准确无误的刺入了红玉的心口,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沾染在她的身上、脸上,可心里的冷意却更甚。

站在不远处的一片房屋顶上,一抹黑­色­身影背风而立,看到下面发生的一切,一双清冷的瞬子没有闪现一丝情绪。

“回去吧!”

夏清歌飞身离开,站在身后的景墨立刻紧随而上,两人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空中只留下淡淡的清香融入风中。

——

第二日下午

“小姐!”庞副总管急匆匆的从门外走进了屋内。

“庞总管为何这般匆忙?可是咱们府上出了什么事情?”夏清歌脸­色­淡然,安坐在书案旁,手里支起的毛笔还沾染着墨汁,桌子上平铺着一张白纸。

“回禀大小姐,咱们府上倒是未曾出什么事情,小人按着您昨日交代的和门口那几位御林军有些交谈,今日从他们口中得知,镇国公府二百多口人竟然在一千御林军包围下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而且——而且小人还曾听闻,就在昨日子时过后,景田侯府遭到满门屠杀!”

“什么?”夏清歌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凤家的人已经安全逃离,她昨日已经从景墨口中得知,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景田侯府竟然一夜之间满门被杀,这样一来,她似乎就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布局了。

“这消息可属实?”

“那些御林军亲口说的,应该是没错,景田侯府距离咱们府上不算多远,刚才小人在大门外看到有一批官府的衙役正急匆匆的向景田候府而去,看上去此消息应该不假!”

“嗯,我知晓了,这几日庞总管多加注意一些,只要一有什么消息就立刻前来通知我。”

“是,小人记下了,若无事小人就先行告辞了!”

“庞总管稍等,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小姐请说。”

夏清歌微顿一下,方才缓缓开口道:“昨日巧兰回府,听她说是庞总管你派人前去请她回府的?”

庞总管抬眼看向夏清歌,十分恭敬的回答“小人昨个儿在离开紫霞院时遇到了无双姑娘,是她说小姐您身边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让小人尽快将巧兰姑娘接回府中,小人一听无双姑娘的话,也觉得在理,便自作主张的请了巧兰姑娘,大小姐,是不是小人此番行为有什么不对之处?若真是小人冒失,还请小姐责罚小人。”

夏清歌伸手阻止了庞总管的自责,解释道“庞总管不必担心,你做的很对,我只是问一问而已,好了,你先下去忙吧!”

看到夏清歌脸上并未闪现怒意,庞总管方才放心下来,微微鞠躬行礼“小人告退!”

等庞总管离开后,夏清歌方下手里的毛笔,身体轻轻靠在黄花梨椅背上,开始陷入沉思之中。

“小姐,奴婢给您顿了一碗燕窝粥,您趁热喝了吧!”巧兰端着一碗粥食走了进来。

“我不饿,先放在一旁吧!”夏清歌收回思绪,低下头,拿起刚才的毛笔又在纸张上开始画起图案。

巧兰无奈的摇了摇头“您这样可不行,都两日未曾好好用膳了,在这样下去早晚会把身子折腾出病的。ww姜嬷嬷在奴婢回府时特别叮嘱过,一定要伺候好您的身体!”

看了一眼放在自己眼前的燕窝,夏清歌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毛笔,端起汤匙缓缓的喝了一口。

“姜嬷嬷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看到夏清歌开始喝粥,巧兰方才满意的轻笑一声回道:“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还不能下床走动,不过云峥少爷专门为姜嬷嬷坐了一个能拆装的竹椅,等天气好的时候,云峥少爷和姜成大哥都会把姜嬷嬷抬出来晒晒太阳,如今她的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嗯,慢慢调养总会好的,亏得云峥聪明,想出这么个好办法来!”

“是啊,云峥公子不但人好,而且书读度的也好呢,奴婢觉得等几日的秋试上,他必能会考的头筹。”

听了巧兰的话,夏清歌连日­阴­郁的脸上方才有了一抹缓­色­“希望如此吧!对了,无双还在灵堂那边?”

“嗯,从昨晚上奴婢陪她守着灵堂到现在一直都未曾动过,小姐,奴婢这次回来总觉得无双和从前不大一样!”

“哦?”夏清歌微微挑眉颇有兴趣的看向巧兰道“哪不一样?”

巧兰仔细想了想,紧了紧秀眉方才缓缓的说道“奴婢觉得依平日无双的­性­子,袭春遇害,她定然会日日吵着替袭春报仇,可如今的无双,虽然每日都紧紧守在袭春的灵堂里,却并未听到她说出一句报仇的话来,奴婢就害怕袭春的死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夏清歌叹息一声,幽幽开口“连你都看出来了,看来无双这次还真是不能让人省心了,巧兰,这几日你不要做其它事情,就寸步不离的紧跟着无双,切莫让她一个人走出院子。”

“是,奴婢省的。”巧兰看出自家小姐脸上的愁绪,心里也颇为紧张无双。

“对了小姐,今日云峥少爷那里飞鸽传书过来,说小少爷吵着想要回来,您看等袭春安置之后,是不是从云峥少爷那里将小少爷接回来?”

夏清歌微微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先不急,让夙壑先待在云峥那里吧,以云峥的才情,如果夙壑长期和他待在一起,必然在耳濡目染之下受益匪浅!”

巧兰瞬间明白了夏清歌对夙壑的深意,点头赞成道“小姐说的极是,而且小少爷有景泓大哥看管着,定然比待在府中要安全的多。”

紫霞院门口外,赵嬷嬷偕同十几名丫鬟缓缓走来,她站在门外转身朝着身后的一行婢女看了一眼,眼神肃穆的扫过所有的人,随即撇了一眼最边上年约三十的婆娘“今日所选的这些丫鬟里,其中会有几个将来是伺候我们大小姐的,待会儿我就会带着你们去见我家大小姐,我老太婆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这一群人里如果有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嘴巴长,喜欢说三道四的,现在就立刻站出来跟着你们妈妈离开,我家大小姐­性­子温和眼睛却绝对容不下沙子。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十二名身穿素裙的少女齐声应答,站在一旁的牙婆子含笑的走至赵嬷嬷身边。

“我说嬷嬷啊,您就放心好了,我陈彩娘在咱们京城一代可是出了名的牙婆,所挑选的姑娘个个都是心细机灵的,保准不会出现您刚才所说的那些。”

赵嬷嬷冷哼一声“既然你当面保证了,待会儿希望你带来的这些丫鬟能被我家大小姐看上眼吧!”

“这是自然。”陈彩娘一脸老神在在的模 ...

(样,一脸纸白的脂粉在她掐媚的脸上堆积出了褶子,身子挨近了赵嬷嬷小声问道:“对了赵嬷嬷,奴家今日可是壮着胆子带人来国公府的,你可不知道,站在修国公府门口那些官兵们,个个一脸的凶神恶煞,奴家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给奴家说句实话,这修国公府究竟会不会出事?”

赵嬷嬷有些鄙夷的看了陈彩娘一眼,眼神瞬间冷下来,大声回道“你当我堂堂修国公府百年基业是瞎的吗?皇上只是彻查镇国公府,对其它府邸只是暂时看守而已,过不了几日定然就能撤了皇令,再者说了,我家大小姐可是皇太后的孙侄女,德妃娘娘的亲侄女,荣国公府老太君的宝贝外孙女,你觉得,就这样的背景我们修国公府会出什么事?”

看出赵嬷嬷脸上的厉­色­,陈彩娘立刻低头哈腰的伸手扇了自个一巴掌“看看,我就是一个眼光短浅的人,还是赵嬷嬷您身在大户人家,眼光长远,是我多嘴瞎说了,嬷嬷可莫要见怪。”心里惦记着修国公府几百两的银子,陈彩娘暗骂自己多嘴,险些让煮熟的鸭子飞了,虽然修国公府如今被御林军暂时严守,可两三日过去了,皇上却迟迟未曾下令裁决,再者说了,即便皇上真的将夏府抄家灭门,也和她陈彩娘没什么关系,她将这些丫头带到了,她这笔生意也算是做成了,管她们今后的死活呢。

“好了,进去吧!”赵嬷嬷脸上显露出满是对陈彩娘的不满之意,懒得在和她多话,转身率先走进了院内。

“大小姐,陈牙婆带着十二名婢女前来给小姐您过目了!”赵嬷嬷走进夏清歌的房间便立刻福身行了一礼。

夏清歌抬起头淡淡看了赵嬷嬷一眼,随即眼神越过她看向等候在门外的一行人。

“让她们去厅房等我吧,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赵嬷嬷点头应下,转身走出了夏清歌的书房。

等赵嬷嬷离开后,巧兰回转过脸担心的问道“小姐在这个关键时候从牙婆子那里选丫鬟,就怕那些有心人会趁此机会鱼目混珠。”

“你忧心的很有道理,所以,这一批丫鬟我才要亲自去验证一番才能放心。”夏清歌清冷一笑,站起身来“走吧,陪我去见识一番。”

“是!”

当夏清歌来到厅房时,屋内已经站满了人,她们的年纪都在十二三岁左右,长相各异,环肥燕瘦。

“见过大小姐!”

十二名丫鬟在夏清歌走进来之后,便得了赵嬷嬷和陈彩娘的脸­色­,急忙恭敬的朝着夏清歌福身行礼。

夏清歌走到首位坐下,巧兰则站在夏清歌的右边。

巧兰由左向右,将每一位丫鬟的整体身形扫了一遍,试图从身形上找出身怀武功的人,她可以肯定,这一行人当中,必然有派遣而来的暗桩。

“把头都抬起来!”夏清歌眼神淡淡,嘴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轻声说道。

整齐站立的一排丫鬟应声抬头,均是抬眼带着怯懦的看向夏清歌。

而后者在她们抬头之时,便仔细的删选起来,每一个丫鬟的长相都不相同,年纪却基本相仿,这里面有长相普通的也有颇为灵秀的,不过相同的一点就是,这些人的穿着均是粗布衣衫。

当夏清歌一个个观察之后,转脸看向最后一个仍旧低垂着头的女子时,眼睛微微闪动一下,仔细审视了这位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嘴角方才挽起一抹淡笑。

“好了,你们都将自己的名字报上来,我听一听!从你开始吧!”

夏清歌故意不去看最后那名躲在一旁的婢女,转脸还是从第一位开始问起。

“回禀小姐,奴婢唤名春芳。”

“春芳?你是哪里人士?”夏清歌仔细端详了眼前的丫鬟一眼,十二三岁的模样,长相颇为俊俏,身段玲珑窈窕,肌肤如水,白净灵秀,这模样到真不像是做丫鬟的材料。

“回小姐的话,奴婢是济州辰阳人士。”春芳很是淡定的回答。

夏清歌点了点头,转脸看向第二名“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唤名采薇,是凤台周县人士!”

“小姐还没问你是哪里人呢,倒是学会抢答了!”巧兰有些不喜这个采薇的做派,好不留情的怒斥了一声。

采薇身子一抖,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小姐赎罪,奴婢多嘴了!”

夏清歌并未急着让采薇起来,只是静静坐在位置上,一眨不眨的看着这名女子,她的长相算得上清秀,不过比起前面的春芳就要逊­色­一些了,从她刚才的言谈中不难发现,这女孩应该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喜欢冒尖的人。

“好了,起身吧,下一个!”

“多谢小姐。”采薇颤颤悠悠的站起身来,双腿有些发软,不敢多看夏清歌和巧兰一眼,低垂着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剩下的所有丫鬟都上前一一介绍了自己,夏清歌也默默记下了再此所有人的名字,轮到最后那位一直低着头的粉衣少女时,夏清歌停顿一会儿,方才淡淡开口“轮到你了,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低垂着头?”

粉衣女子轻颤一下,灵动的大眼睛在密黑的睫毛下忽闪着,嘴角微微抿起,带着一抹娇俏的缓缓抬脸“奴婢翠花见过大小姐。”

“噗”

巧兰在看到最后这名女子长相时,险些没大笑出来,眼前的女子一张圆圆的脸蛋两边各自涂抹了两片艳红的脂粉,嘴­唇­更是被她画的成了香肠嘴,整个脸上五颜六­色­,很是鲜艳,模样滑稽好笑,不过一双眼睛倒是颇为灵动有神。

在心里暗笑之后,巧兰仔细端详了一眼这名叫翠花的女子,随即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察觉到哪里不对,低头看向自家小姐,后者却和她不同,仍旧一脸的平静之­色­的看着面前的翠花。

“春芳、楚云、婵娟、翠花留在紫霞院当差,采薇、心慈、你二人去三小姐的院子内当差,而春雨、春燕,你二人去老太太的褔寿园内听后桂嬷嬷的吩咐吧,至于碧滢和冰雨你二人就去伺候四小姐,剩下的采萱、雯婷就去方姨娘那里,最后的秋雨、妙儿就暂时跟随赵嬷嬷,听她差遣吧!”

夏清歌一口气将眼前的十二名丫头分配出去,赵嬷嬷听了夏清歌的安排之后,脸上闪过一丝满意,而陈彩娘则有些惊讶的看向夏清歌,刚才她心里还想着,这修国公府如今都沦落到一名十三岁少女当家了,不知这府中该是如何混乱呢,可不想,刚才她分配这些丫鬟时的气魄,以及分派的人都十分­精­明,看来,今日她才真正见识到这修国公府大小姐的手段。

“赵嬷嬷,带着她们下去换一身衣物,并安排好她们的住处,让其她丫鬟婆娘们顺便带着她们下去熟悉一下府内的环境。”

“是,老奴这就去办。”

“我这里需要留下一人伺候着,就让翠花留下来吧!”夏清歌朝着翠花看了一眼轻声说道。

赵嬷嬷有些意外的看了那个傻乎乎的翠花,不敢多问,急忙点头应下“除了翠花之外,其它的人都跟着 ...

(老奴出来,陈牙婆,你也跟老奴一起吧!”

陈彩娘眼看着自己带来的十几个丫头都被留了下来,脸上满是忍不住的欢喜之­色­,掐媚的朝着夏清歌福了一个礼“多谢小姐赏识她们,若今后小姐您还需要物­色­奴婢时,切莫忘记奴家,呵呵没什么事,奴家就先行告辞了!”

“嗯,下去吧!”夏清歌淡淡回了她一句,眼神却并未看向她,而是端着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

等屋内的人走离开之后,夏清歌方才看向站在一旁的翠花“你打算什么时候认我?”

翠花灿灿的将小脸抬起来,咧嘴有些哀怨不甘的扁嘴“都伪装成这样了,清歌姐姐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

甩着小碎步,杨子月走到夏清歌身旁一ρi股做了下来“我这装扮可是我身边丫头整整收拾了一个上午的,本想着你一时半会肯定认不出我来,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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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章 谁是真心

( 夏清歌摇了摇头,端起茶壶为杨子月斟了一杯茶水“不是我厉害,而是你脸上写着四个字,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而已。ww”

杨子月满脸好奇,伸手接过夏清歌递来的茶水大口喝下“哦?我脸上写着什么?”

夏清歌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笑一声“非­奸­即盗。”

“清歌姐姐!”杨子月看似不悦的撅嘴“人家怎么就是非­奸­即盗了?”

“呵呵,你年纪轻轻却在脸上擦了这么厚实的脂粉,所化的妆容又实非常人所能忍受,站在这一群丫鬟里最为显眼,试问哪一个牙婆子在向大户人家送丫鬟时不是­精­挑细选的?像你如今这模样那陈牙婆若不是收受了你的好处,是断然不会带着你来的,你说能花钱买通关系的丫鬟岂是普通身份?你这鱼目混珠的心思太过昭然若揭了一些!”

杨子月秀肩垮了下来,刚才一脸神气的小脸此时也满是恍然大悟“我怎么在来之前就没有想到自己的破绽这么多呢?都是青秀那死丫头骗我,说我这装扮天衣无缝,等你见了我时绝对不会认出我来的,哼,等回去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呵呵,青秀说的不错,第一眼看到你时的确是没认出来,不过你即便怎么易容,可那一双眼睛却怎么都掩饰不了,只要仔细观察片刻,便能很快猜到你是谁。”见杨子月一脸玩的不尽兴,夏清歌转移了话题“今日怎么想着来我这里了?你应该早就听说如今夏府的情况了,还傻乎乎的跑过来做什么?”

杨子月一双璀璨的瞬子闪动着灵秀的光泽,不同意夏清歌的话,反驳道“就是因为你们府上如今遇到困难我才不放心你跑过来看看的,如今在你府上走了一趟,见到你相安无事,我这心里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夏清歌看了她一眼,虽然感动与她的关心,却并不赞同她如此鲁莽行事。“如今朝堂之上局势风云变幻,镇国公府一夜之间垮台,皇后一族彻底失势,如今只要和凤家和皇后有什么牵扯的人定然是别人避如蛇蝎的,你如今跑过来真是不该。”

“我管他们呢”杨子月眉毛竖起,一脸的不爽之­色­“我就知道我担心你,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清歌姐姐,我承认你比我聪明多了,可你这小小年纪的丫头怎么就像一个步步深思设想的老太婆呢?”

“扑哧!表小姐可真是可爱的紧呢,我家小姐这不是害怕因为她而给您带来不必要的牵连吗?您这比喻一下子将我家小姐说老的好几倍呢。”巧兰玩笑的Сhā了一句话,刚才在第一眼看到这个翠花时,她还曾忍不住笑话这丫头怪异的打扮,可稍后她细看之下,便觉得翠花的长相似乎颇为熟悉,经小姐刚才那一席话,她方才豁然明白过来,原来这翠花竟然是杨府的表小姐伪装假扮的,也难关给她一种熟悉之感呢。

杨子月一脸灿­色­的绕了绕后脑勺,呵呵憨笑几声“我这不是打个比方么,清歌姐姐这样的美人又怎么和老太太相提并论呢。”

“好了,你就不要拿我取笑了,这一次偷偷跑来,你们府上可有人知晓?”

“自然是瞒着他们了,若让我爹娘知道此事,还不把我幽禁起来,最近京城内颇为动乱,每日都有御林军在京城大街小巷内搜查,而且,听说连定北军营的士兵都调遣了一部分军力进京呢,如今的形势颇为动荡,京城内的百姓们很少敢有出门的,我爹娘都叮嘱了我上千遍了,我这可是偷偷跑出来的,听说昨日凤府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无踪,紧跟着景田侯府一百多口人在今日发现被全部屠杀,这么多的事情弄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我听说景田候府的人被杀害,想着景田侯府和你有姻亲关系,所以放心不下,就偷偷搭了梯子溜出来找你了。”

夏清歌看向杨子月好笑的说道:“你这丫头胆子可真大,荣国公府的墙可不矮,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就这么翻出来,真是鲁莽,不过,若府中没有人帮衬着你离开,只怕你上了梯子上墙之后,下来还是个问题吧?”

“厉害!这都瞒不过你!”杨子月伸出大拇指,看向夏清歌一脸的佩服“本来打算在你面前炫耀一番的,可我现在才发现在你面前想要撒谎实在有些困难。”

“嗯,那你是让谁帮你出来的?”夏清歌点了点头,一脸颇有兴趣的样子,盯着杨子月含笑问道。

“自然是我那楞头哥哥了,我出来的时候没成想那家伙一直跟在我的后面,后来我就求他带我出府,没想到这根木头这次竟然很痛快的答应了,不但如此,我扮作丫鬟随着陈牙婆一起来你府上也是他想出的主意,真没想到,我这木头兄长还挺聪明的嘛!”一边说着自己的哥哥,眼神里却带着满满的骄傲,夏清歌单手撑额,脸上闪过一抹浅笑“看来这子墨表哥的确是聪明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如今你们府上的形势你可是有主意了?”杨子月收起了玩笑,一脸正­色­的询问夏清歌。『』

夏清歌瞟了一眼窗外,短暂的失神之后,嘴角微微勾起“能怎么样?如今只有等看皇上的意思了。”

“你这口气可真不像你平日的­性­格,怎么能坐以待毙呢?”杨子月满是不赞同的皱紧了秀眉“我觉得,你现在最先做的应该是前去皇宫里面见太后娘娘,毕竟从前她最为疼爱的就是三姑姑了,你又是三姑姑的女儿,我想太后一定会念及旧情的,昨日我和祖母也提起了这件事情,她也已经传了书信到德妃娘娘那里,希望凤府的事情不要牵扯到修国公府。”

夏清歌伸手拉过杨子月的手,紧紧的握住“小月,谢谢你了。”

杨子月眨了眨大眼睛“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的妹妹呢,将来我还指望着靠你找个好婆家混吃混合,你若生了儿子,我还要抢着当­干­妈呢!”

夏清歌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真是不知羞!好了,你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赶紧回去吧!”

杨子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接近傍晚,有些不舍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哦,祖母那边我会尽力让她去游说太后和德妃娘娘的,还有哦你这里一旦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派人去通知我。”

夏清歌满是感激的看向杨子月“嗯!你放心吧,夏府一定不会有事的,不必担心我,对了,我还真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情?”

夏清歌抬眼朝着巧兰看去“将我书桌上那封书信拿来吧!”

“是小姐!”巧兰领命走到书桌前,将夏清歌刚才书写的一封书信拿了过来,递给了夏清歌。

“这是我写给我一位朋友的,希望你这两日有时间了,抽空按着上面的地址送过去。”

杨子月好奇的低头看了一眼信封上所写的地址,点了点头“没问题,明日一早我就给你送到了!”

“嗯!景铭、景墨!”她朝着屋内轻轻唤了一声,两人犹如鬼魅一般,迅速的闪现出来。

“小姐有何吩咐!”

夏清歌抬眼朝着二人看去,随即转过脸看向一双杏眼圆睁 ...

(的杨子月“你二人将子月妹妹送出国公府,务必保证她安全到达荣国公府。”

“是!”两人立刻领命。

“清歌姐姐,没想到你身边竟然还有这般武陵高手?难怪你都不惧怕皇上呢,真是让我羡慕死了,不行,等我回去了也要让我爹爹、哥哥为我准备一些暗卫,这样走出去才厉害啊!”

看着她那一脸艳羡的模样,夏清歌忍不住轻笑一声“你这丫头,满脑子为何想的都和别人不一样。”

杨子月撇了撇嘴“我杨子月做我自己就好,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夏清歌含笑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做你自己就好!”

“对了,我来到府上后才听闻你房里的袭春姑娘——。”杨子月收起了一脸的玩笑,有些犹豫的看向夏清歌,见她原本脸上有些笑意却在自己说完这番话之后,脸­色­突变,心里暗骂自己多嘴,在这节骨眼上Сhā人心窝子。

“清歌姐姐,你要节哀顺变,我听那些说书的先生讲起过,好人都是要上天堂当神仙的,袭春姑娘心地善良,如今必然就在天堂看着我们呢!”

夏清歌勉强笑了笑“借你吉言,我也相信她如今必然是在天堂看着我们呢,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离开吧,切记,这几日不要在出来瞎逛了,京城最近只怕是不会太平了!”

“好吧,我这就回去!”杨子月看得出夏清歌还在为袭春的死而难过,瞬间变得十分乖巧,站起身看了夏清歌一眼“你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哦,过了这段时间,我在来找你!”

“嗯!回去吧!”

“杨小姐,请吧!”景铭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杨子月随即挥了挥手就转身出了屋子,景铭、景墨二人一言不发的紧跟在杨子月的身后离去。

等屋内只剩下夏清歌和巧兰时,后者微微叹息一声,感慨的说道“如今咱们府上出事,所有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连三小姐那边听说都在下午被二老爷匆忙的接回去了,看来这么多人里,只有小王爷和子月小姐还记挂着小姐您呢。”

夏清歌并未如巧兰那般伤感,她端起茶杯抬眼朝着房顶轻扫一眼“除了小王爷和子月小姐,我想现在定然还有一个人也很好奇我如今的情况吧?还不出来?”

“呵呵,清歌丫头,几日不见,你似乎比从前更加警觉了!”一抹火红的衣衫随着夏清歌的话飘然落下,柯佑林挥了挥身上的尘土,抬眼朝着房顶上瞄了一眼“啧啧,看来你这房顶上是该好好的打扫一番了,我这一身上好的齐州雪缎都被糟蹋了。”

夏清歌嗤笑一声“我这房梁可没邀请你前来,而是你自己非要眼巴巴的沾上去的!”

柯佑林有些哀怨的看了夏清歌一眼,绝美妖艳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邪魅笑意,走至夏清歌的旁边坐下“怎么,咱们怎么说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了,都不说请一杯茶水么?”

“巧兰,这茶凉了,下去重新泡制一壶端上来吧!”

“是,小姐。”巧兰有些纳闷的看了柯佑林一眼,小姐最近似乎认识了不少的新朋友,如今这柯世子竟然也不请自来了。

等巧兰端着茶壶下去之后,夏清歌抬眼对上柯佑林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今日你怎有兴致来我这里了?可是叶檀跑丢了,前来我这里兴师问罪的?”

“我怎么可能让他跑丢了?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柯佑林一脸的自信张扬。

夏清歌轻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不过我倒是欣赏你的自信,叶檀可真是蠢的,这么一位绝顶美人从小和他在一起,他怎么就未曾发现你是女儿身?”

柯佑林把玩茶杯的手微微顿住,一双邪魅妖艳的瞬子微微抬起,卷翘的睫毛在忽闪的烛光下妖娆魅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我本就是想要试探一番,看来你还真是眼神如炬,我们只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你就发现我是女子了,怎么那头猪十几年都未曾发觉呢?”

夏清歌微微抬起下颚,眼神里会聚着一抹亮­色­“你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好奇我的想法而来的吧?”

轻松的将身子贴在身后的椅背上,柯佑林一派的闲散慵懒“真是欺瞒不过你这丫头,不错,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来的。”

“我看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来的吧!”夏清歌对上他的眼睛,质问一声。

柯佑林微微一笑“只是收到了一块­鸡­血石做为酬劳而已,哪里算得上收人钱财一说?最主要的是,我是看着叶檀那猪头这几日吵着要夜闯你这修国公府,就他那武功不及我的一半,若不小心被御林军的人当刺客给砍了脑袋,岂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的确冤枉,所以你是代叶檀来看望我的?一块­鸡­血石做为酬劳?”夏清歌一脸的不相信,叶檀关心她,她倒是不怀疑,自从她这段时间和叶檀的接触,两人倒是很有知己晚相逢的感觉,不过柯佑林只怕是担心叶檀和自己走的太近,吃飞醋了吧!

看出夏清歌的深意,柯佑林摆起了脸谱“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的,不错,那家伙似乎对你颇有兴趣,为了提早扼杀他这种念头,我只好尽量让你和他少接触了。”

夏清歌不怒反笑,用秀怕掩嘴低笑“你这种防备情敌的方法倒是让我觉得颇为稀奇,是不是如今我被关在这府中出不去,你心理早已经暗喜不已了?”

夏清歌眨巴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满是探究的看向柯佑林,后者立刻恼羞成怒“你说的什么话,我柯佑林怎么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再者说了,叶檀对你也不见得是男女之情,我着急什么?只不过他好奇谁,我就要提早撇清障碍罢了!”

“唉!既然如此,我看你也并不是很喜欢他嘛,其实我早就看着叶檀很不错了,长相俊俏,­性­子豁达,未来一定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呢。”

“夏清歌,我警告你,休想打他的主意。”柯佑林挥了挥拳头,一脸的警告。

夏清歌收起了玩笑“我就说嘛,你都追了叶檀十几年,心里定然是对他喜欢的紧呢,只是试一试你的真心罢了,不必那么紧张。”

“你这丫头!”柯佑林收起了拳头,脸上的警惕方才恢复了正常。

夏清歌仔细的端详着柯佑林的长相,眉黛­精­致、皮肤似雪,怎么看都像女子,可穿戴上男子这一身行头之后,又觉得他眉宇之间还颇为有些英气,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更显无尽风流贵气。

“你为什么从小就扮作了男子?”

柯佑林眼神微微闪动一下,抬眼对上夏清歌好奇的瞬子,若无其事的轻笑一声“小时候是我母亲让我假扮成男孩子的,可后来和叶檀认识之后,发现那个猪头只喜欢和男孩子在一起玩耍,在我十岁那年,我曾试图告诉他我是女子,可那猪头完全不相信,还是和从前一样把我当作他的兄弟一般看待,久而久之,我也懒得在和他解释,所以就从小以男子示人了。”

虽然柯佑林将他母亲让她扮作男子的事情轻描淡写的描述了几句,可夏清歌还是察觉到,这里面定然隐藏 ...

(着一段尘封的缘由。

“好了,人已经看了,我也可以回去跟那家伙报备了。”柯佑林优雅的站起身,挥了挥整齐的红­色­衣袍。

“你不打算喝杯茶水在走了?”夏清歌微微挑眉一笑。

“不了,等下次有时间了我在来你这里讨杯茶水吧,哦!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下,皇上对凤家一夜之间消失的事情颇为震怒,如今正全力搜捕镇国公极其家眷,皇后和二殿下都被暂时幽禁在自己的寝宫内了,我猜测这两日皇上很有可能会拿那些和凤家有牵扯的人开刀!”柯佑林看了夏清歌一眼,见后者并未流露出惊慌之­色­,脸上也升起了一抹笑意“你还是我这十几年第一个见到如此镇定自若的女子,难怪那猪头会对你有兴趣了。”

夏清歌原本在心里仔细分析着柯佑林透露给她的信息,听了她似真似假的玩笑,微微抬瞬对上她“做为女子,能做到你这般洒脱自由,才是所有女子心中所艳羡的,若叶檀知晓真像,定然会觉得他此生的宝就在他的身边。”

“借你吉言!”听出夏清歌的暗语,是变相的在告诉自己,她对叶檀不会有什么想法,轻笑一声,柯佑林闪身飞出了屋内。

“嗯?怎么茶水都没喝呢就走了?”巧兰看着柯佑林离去的方向好奇的说了一句。

夏清歌收回视线,淡淡一笑“他有急事,先走一步了,看来只有我喝你亲手泡制的茶水了。”

巧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茶壶放在桌子上,又摆放了两盘点心“那感情好,奴婢正想让您多补补身子呢,这茶水里放了一点参片,还有这两碟点心,均是参了枸杞和雪梨汁的,您尝尝吧!”

夏清歌朝着桌子上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如今守灵的人都是谁?”

“刘嬷嬷、桂嬷嬷、还有无双和新来的那三个丫头都在那里呢。”

“嗯,将这两碟点心端过去赏给她们吧,这一日,她们都劳累了,对了,那个叫春芳的丫头,你将她叫到我这里来,我有事情要问她。”

“是,奴婢这就去。”巧兰端着两碟子点心折出了屋子,片刻后,她领着一位身穿浅绿­色­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小姐,春芳给您带到了。”巧兰走在前面,春芳无比恭敬的走在她的身后,微微低垂着头,迈着小碎步,走至屋内后,立刻朝着夏清歌福身行礼“奴婢春芳见过大小姐。”

“起来吧!”夏清歌抬眼看向她,随即转头吩咐道“巧兰,将房门关上,你先下去吧,我和春芳有些事情要谈。”

巧兰看了春芳一眼,心里好奇自家小姐怎么会单独召见一个今日刚刚进府的丫鬟?有些担心夏清歌的安危,巧兰轻声道“那奴婢就守在门口好了。”

巧兰说完话便转身走出了屋子,同时带好了门。

屋内片刻陷入沉寂,夏清歌率先打破沉默“知晓我为何会单独召见你么?”

春芳微微顿了一下,便老实的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夏清歌轻笑一声“今日进府中的十二个丫头,其中有四人身上带着一股血腥之气,还有两位身上带着一股油菜花和麦田的清香之气,剩下的五位身上就是这京城胭脂坊内的胭脂香味,而你身上却自带着一股特殊的味道。”

春芳微微一惊,抬起头看向夏清歌,见后者正含着一抹趣味的目光看向自己,春芳立刻又恭敬的低垂下头“小姐天赋异禀,奴婢实在佩服。”

“并非我天赋异禀,做为医者,这是必备的一门功课不是么?我察觉出来的,你自然也发现了,说一说你的来历吧!”

春芳见此,知晓自己早已经被夏清歌识破,立刻跪在了地上“属下药王谷木槿见过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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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章 药谷来人

( “你是药王谷的人?”虽然今日在春芳上前介绍自己时,她曾嗅出这春芳的身上竟然有一股百草药香的味道,当时她颇为好奇这春芳的来历身份,那四名隐藏在这十二女婢内的杀手她倒是一眼便认出了,所以她将其中两名还给了夏雨梦,剩下的两名给了夏霜霜,自己身边只留下了那两名刚刚从乡下来此的丫鬟和这个与众不同的春芳,但她却万万未曾想到,这春芳竟然会是药王谷的人!

春芳点头应承“是的,属下乃是白鹭十二仙中的花木槿,特奉前任谷王白老先生的命令,带领着十二仙一同前来协助主上。ww”

“哦?”夏清歌脸上一喜随即立刻平静下来“这么说,是白老头让你们前来的?如今除了你之外,十二仙剩下的十一人可来了?”

“回禀小姐,十二仙是一同出谷的,昨日我们刚刚进京,属下跟随陈牙婆一起来了修国公府与主上会面,她们则都宿在京城的运来客栈,只等着属下前来见到主上后,听后主上的安排。”

夏清歌轻笑一声,心里暗道,这白老头还是很不错的,在这节骨眼上给她派来这么强大的支援。

低头扫了花木槿一眼,见她仍旧跪在地上,轻声开口“你起来吧,给我说说你们在药王谷是什么等级的?听说药王谷的等级制度甚是严明,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毒手医仙路恶,龙爪手苍瞿,三眉道人呈舟子和你们白鹭十二仙谁的地位更高一些?”

花木槿行礼后缓缓站起来,听到夏清歌的询问,轻笑一声,可这丝笑意里不难发现隐藏着一股骄傲之­色­“看来小姐对药王谷的事情还算颇有耳闻,对于等级来说,药王谷的确有很严的等级制度,其中从上至下一共分为八个等级,分别是天、地、乾、坤、风、神、雷、电。而小姐您刚才所提起的那三位只不过是雷子辈的人而已,他们虽都是药王谷出师之人,可由于辈份不够,只能居住在外,除了谷主急召之外,他们是不能随便今日谷内的。”

“哦?那什么等级的人才有资格住在谷内?”夏清歌越听越来了兴致,看来这药王谷一行,她是必须要尽快去了解一番了。

“这些人中,能在药王谷居住的只有天、地、乾、坤四舵才有资格。”

夏清歌听后心里暗叹,慕容钰果真没有骗她,那毒手医仙路恶,龙爪手苍瞿,三眉道人呈舟子在江湖中哪一位都算得上是名气颇高的神医,可到了药王谷竟然只排到了倒数第二?

“那你们白鹭十二仙在这八个分舵中排在第几?”

“属下与众姐妹排在第二位,地!”

夏清歌顿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这么说,你们的上面只有天了?那天又是什么身份?”

“天乃是四大护法,职责是镇守药王谷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谷口,四大护法武功卓绝,身份尊贵,除了谷主之外,在这天下间,他们不会听命于任何人。ww”

听了木槿的叙述,夏清歌对这药王谷也有了一些了解,心里对于白鹤仙翁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药王谷交给她,实在有些怀疑他的用意了。

这么神秘的一个族群,里面又会聚了天下的贤能异士,而且还是白老头他费尽毕生心血组建起来的庞大组织,怎么会这么容易交给他人?

“小姐您可是想要见一见属下的其她姐妹?白鹭十二仙本职就是保护谷主的安全,做为暗卫隐匿在谷主身边,如今其她姐妹也都期盼着能早日与主上相见。”

“嗯,既然如此,你现在就让她们都过来吧。”夏清歌脸上也闪过一抹神采,对于今日得到的十二名大将很是满意,只要有了白鹭十二仙,她身边也就真正有了自己人了。

“是,属下这就前去叫她们前来。”

木槿拱手行了一礼,清秀的脸上此时颇具英姿飒爽。

——

“小姐,那个春芳竟然飞走了?”巧兰在木槿走了之后,立刻跑进了屋内向夏清歌汇报。

“嗯!飞就飞吧!”夏清歌端起桌上那杯已经温热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一脸漫不经心。

看到夏清歌不管不顾,丝毫未曾有一丝惊讶,巧兰皱了皱秀眉“小姐,那春芳身手如此了得,哪里像是普通的丫鬟,刚才奴婢想要拦住她,可奴婢还未曾近她身边,她就闪身轻巧的避开了,这丫头绝对不是一般人,极有可能是二爷或者其他人派遣而来的­奸­细,小姐可要当心了。”

“我说巧兰,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从前遇到什么事情可不见你这般紧张,怎么现在变得如此惴惴不安的。”夏清歌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奴婢这还不是被最近这事情给闹腾的。”巧兰叹息一声,走至夏清歌身边坐下来,正对着夏清歌担心的道“上一次小姐去西郊庄子上,姜嬷嬷就被老夫人一顿拿捏,受伤至今未能下床走动,这次袭春又——。”

夏清歌苦笑一声“说起来,都是因为我连累了大家!”

“小姐可别这么想,奴婢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巧兰见夏清歌秀雅的面庞上满是自责之­色­,心知她多想了,便急忙开口解释“奴婢是担心小姐,咱们紫霞院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可矛头都是对准的小姐您,奴婢就怕那些恶人会狗急跳墙,想出什么更­阴­毒的办法。”

“你放心,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夏清歌拉过巧兰的手,面上微微一笑“不过,我也告诉你,如今的我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夏清歌了。”

看到夏清歌眼神中放­射­的坚定决绝的光芒,巧兰微笑点头“奴婢相信!”

“嗯,对了,刚才你去送点心的时候,无双在做什么?”

提到无双,巧兰眼神不由暗淡下来“奴婢进去的时候,那丫头就一直跪在垫子上,未曾抬头说话,只是默默的为袭春烧纸。”

“明日就是袭春下葬的时候了,你一定要盯紧那丫头,我就怕她会做出什么犯傻的事情来,毕竟她和袭春犹如亲生姐妹,袭春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嗯,奴婢知道,您就放心吧,景铭大哥只要一得闲就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的。”

提到景铭,夏清歌不由轻笑一声“虽平日觉得景铭是个­性­子跳脱的人,可从他对无双的关心来看,到像是一个用情至深之人,若他是真心真意对待无双,他二人到不失为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小姐说的极是,奴婢也觉得景铭大哥对待无双很是特别。”巧兰赞同的点头应承。

“那你呢?你和姜成大哥又打算什么时候修成正果?”

“小姐!”巧兰脸­色­一红,瞬间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一般“算了,奴婢不陪着您了,奴婢下无双去。”

夏清歌笑而不答的看着她,巧兰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等巧兰离开之后,夏清歌会聚在脸上的喜悦方才收了起来,想起今日子月和柯佑林的话,看来她明日必须要进宫一趟了!

戌时末

木槿带着白鹭十二仙一起飞身进入了修国公府,畅通无阻的 ...

(进入夏清歌的书房。

“属下参见小姐。”

一排十二人均整齐的跪在白玉石地板上,头目低垂,恭敬无比。

夏清歌低头朝着白鹭十二仙淡淡扫了一眼,随即轻声道“起身吧。”

“多谢小姐!”

十二人站起身看向坐在首位的女子,有的人眼神内明显闪过一抹惊讶之­色­,她们听说新任谷主乃是一位年纪尚轻的姑娘,可如今见了面前这位长相灵动秀雅年纪轻轻的女子,还是让她们震惊了。

夏清歌看出她们眼神中的怀疑之­色­,轻笑一声“你们既然是白鹤仙翁派遣而来的人,自然知晓我手上这枚令牌的含义,我想我不必多说什么了吧?”夏清歌举出自己手中白老头给她的黄铜令牌,多余的话不必多说,既然白老头都肯定她是下一任药王谷谷主,做为白老头的属下,她们自然听命行事。

木槿率先站出来开口“属下明白,今后属下必然遵从老谷主的交代,专心致志的辅佐谷主!”

“属下们愿意一心一意为谷主效犬马之力。”其她人见木槿已经站出来,在不敢耽搁,立刻站上前一步,表明决心。

“好,既然如此,今后你们白鹭十二仙就是我的手下了,今日我丑话说在前面,做我夏清歌的人,必须有绝对的忠心,你们中如果有谁觉得做不到的,现在便可站出来,我绝不阻拦你们,可若在今日当着我的面立誓之后,在出现背信弃义之辈,就莫要怪我对你们无情了?”

夏清歌说完话之后抬眼一一扫过众人,周身的清冷霸气瞬间散发而出,白鹭十二仙在感觉到那股不容忽视的强大气流直袭向她们时,均是美目圆睁,震惊不已。

“恭喜主上练就凤凰诀神功。”十二仙不愧为药王谷地字辈的人,夏清歌不过刚刚运功施加内力,她们立刻便猜测到她武功所出何地。

身子微松,收掌闭气,夏清歌轻笑一声“好了,如今时日不早了,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木槿,你让巧兰为你们十二仙在后院备下两间占时休息的房间,除木槿之外,其余姐妹在这紫霞院不得我召见,均不要随意出现在众人面前,明白么?”

她们一同点头应下,心里明白如今主上在京城树敌太多,她们突然出现在府中必然会遭到有心人怀疑,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是非,她们如今的确不便出现在府里。

“是,属下明白。”

“好了,你们下去吧!”

“属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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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夏府被抄?

( 第二日

袭春在紫霞院内停放了整整三日,在今日午时后终于下葬入土为安,一系列的安葬仪式均是庞总管为之细心­操­办的,配送的绫罗绸缎,雪纱丝锦更是难得一见的上上之品,夏清歌还命人为袭春做了纯楠木制作而成的棺椁,木制纯良,做工考究细致,当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庞总管为袭春选择了一块极佳的旺地安葬,将来那里就是袭春永远沉睡的地方。ww

在出殡时,夏清歌碍于是主人的身份,四周又都是御林军严加把守,她只能私自用轻功飞出府去,庆幸她这几日每日都用心钻研那凤凰诀的神功密集,如今她总算是小有所成,练就了凤凰诀第三成的功力了。

夏清歌轻而易举的飞身出府,秘密赶往袭春的灵地送她最后一程,看着楠木棺椁被黄土一层层的掩埋,里面沉睡的又是自己十分熟悉的人,站在外面的她心情沉重压抑,也许是袭春的爽朗厚道给每一个人都留下了深深的记忆和好感,随行的所有人都不曾言语面露悲切,巧兰、和几个袭春生前和她关系交好的丫鬟都忍不住再次流下眼泪,只有夏清歌和无双二人未曾流泪。

两人并排着站在袭春的坟墓前,夏清歌侧脸看了无双一眼,见她的眼神未曾移开过袭春的坟墓,脸­色­平静淡然,看似已经从袭春的死中渐渐走了出来,可夏清歌知道,越是极力伪装自己的情绪,就越是证明她放不下,因为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袭春的死她如何不痛?更确切的说,是懊恼自己,更是对杀害袭春的那些人深恶痛觉的恨意!所以她是为了替袭春报仇而有了坚定的意念,支撑着她不再脆弱,她知道,脆弱减轻不了自己心里一分一毫的悲痛,也换不回那个活蹦乱跳的袭春,只有将仇恨、痛恨深埋起来,化为动力去为她报仇,这才是她为何能平静下来的原因,所以,此时的无双在想些什么,只怕只有她最为清楚。

“回去吧!”抬眼看向已经接近傍晚的天气,夏清歌轻轻开口。

“是!”一众下人得了命令,在巧兰搀扶着夏清歌转身之际,便纷纷跟在她的身后离开。

昏暗的天气,略微清凉的风吹拂在每个人的面部,将眼角的湿润渐渐吹­干­只留下一层浅浅的痕迹,素白的衣衫渐行渐远,原地除了一块新盘起的坟墓之外便是浓密的树木繁叶,深秋渐至、落叶枯黄平铺了一片素裹金黄,远远看去甚是凄凉寂静、万物无声!

——

议政殿内

此时众位大臣均是紧闭嘴­唇­,谁都不曾敢开口说一句话,生怕自己多说半句错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们都哑巴了?嗯?”秦武帝看着大殿之下的文武百官,这些吃着朝廷俸禄的臣子,如今真的用上他们时,都一个个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哼!平日是谁夸赞镇国公府的世子爷文采出众,为人更是谦逊有礼?为这天下学子之表率的?各家的士大夫,学士以及陈阁老、杨阁老,你们口中赞誉不觉的惊世奇才如今已经揭竿而起了。”怒喝一声,秦武帝将手中拿着的一封密函一把摔在了议政大殿之上。

面露悲痛的继续说道“他凤家的女儿残忍杀害朕最为疼爱的四丫头,如今他们竟然举出什么除纣之师的口号,短短数日攻破我尤滨二州,这凤飞郎还真是让朕嘀咕了他的实力!”秦武帝一双剑目满是­阴­霾之­色­,大有风雨欲来前的安宁,让人心慌,更害怕一个不注意,这祸根会殃及到自己身上,那些曾经不断夸赞凤飞郎的文臣们,此时更是犹如即将判了死刑的囚犯,面­色­如灰,­阴­气沉沉,心里更是暗骂自己,当初怎么就如此多嘴说了这等祸害的话来!

秦武帝冰冷锋利的瞬子一一扫过朝堂之上的大臣,眼神微微眯起,带着天生上位者的尊崇与威严霸气“迟福,将朕拟好的那道圣旨呈上来,当场念给他们听听。”“是,皇上。”迟福微微迟疑一会儿,见秦武帝脸­色­坚定,他也立刻从自己衣袖内掏出了一件明黄­色­的卷轴缓缓打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凤家判臣贼子,杀朕之儿,祸乱朝纲,结党营私,实属天理难容,若将其抓住,必将绳之以法,而平日与凤家有密切来往着,即刻削去爵位,关如宗人府。”

“孟大人,你可有什么意义?”

秦武帝眼神紧紧盯着后排一位身穿红­色­官府的男子,男子在听到秦武帝点名后,立刻哆哆嗦嗦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回禀皇上,臣定当不负皇上隆恩,将您交代臣去做的事情竭尽全力的办好了!”

“嗯!既然孟大人如此说,朕就等着你的消息了!切记,一定要查出他们这些年和凤家的一切来往和共同谋划的证据来,朕不错错杀一位好人,但也绝不能姑息养­奸­,继续纵容那些为虎作伥之辈。”

宗人府尹孟贺额头上参下一滴滴的冷汗,双手更是早已经被秦武帝这番言论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如今这形式,谁人不知这个关节上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要避嫌闭嘴,少说少做?他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买在地下了,可没想到皇上还是注意到了他,真是晦气,如果他真的听命于皇上,将皇上派遣御林军包围的几家彻查了,只怕他证据还没搜出来,他自己的小命都不知怎么玩没了。

京城四姓王府、四大国公府随便挑出来一家,哪一个不是历经几百年的历史?即便如今相比于其它几家相对落寞的修国公府也还有夏子清、夏子恒这两位担任要职的文臣和夏子风那位京城内出了名的愣头青,两文一武不论是哪一位都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别提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二品宗人府尹了,若在加上那几家互相盘根错节的姻亲和利益往来,他还能活的过明日就算幸运了!

摇头叹息一声,孟贺十足有一股即将小命休矣的哀泣感,看在其他众臣眼中更是一剂随时会要了他们­性­命的砒霜,警世钟语、五味杂陈。

“皇上,臣以为皇上如今应该即刻派遣兵力遏止住叛军如今扩充的势力,不然等那贼人们壮大了军力时,咱们在派遣兵力镇压只怕就要困难重重了。”东平老王爷及时提醒了一句。

他此话一出,瞬间引起了热烈反响“东平老王爷说的在理,皇上应当先铲除叛军,方才在整治这朝堂之上的事情方位上计啊!”做为二皇子太傅,杨阁老为了自己的家族,随之如今不易开口却也忍不住附合了东平老王爷一句。

“皇上,微臣也赞同东平王和杨阁老的意见,皇上应该即刻发兵平定叛军,一震我秦武王朝百年的雄图霸业,威慑四方才是皇上您这样一位明君才有的手段和魄力啊。”另外一位文臣也急忙站出来附合一句。

有前面这三位大老们带头表态,下面的其他官员见皇上依旧未曾流露出气愤之­色­,也纷纷站出来劝说一二。

渐渐,站在朝堂上一向剑拔弩张的文武大臣们瞬间递进了革命友谊,从前那种文武众臣分为明显两派的怪异气氛似乎不见了,而此时他们这态度到像是齐心协力坚持一直排外,纷纷举手赞同东平王的建议。

即便这 ...

(几十人里,都各自有各自的­阴­谋和算计,不过不可否认的,此时这整齐的姿态还真是让人联想不到刚才那一群看似哑巴一般的人。

秦武帝嘴角挽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之­色­,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一片红衣官帽的臣子,他岂会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想让他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在对付凤飞郎举旗造反上面,这样他就无暇在真的去惩罚那些和凤家有来往的人了。

从前皇后、二殿下实力滔天,所以如今跪在殿堂之上的人,有一多半曾经只怕都是凤家的爪牙,可如今树倒猢狲散,凤飞郎自立为王,他们这些皇后一党的人此时都只怕是人人自危,寝食难安吧?生怕一日祸事降临到自己身上自然要在这关键时刻极力想着解救自己的办法。

冷冷一笑,秦武帝沉稳浑厚的声音缓缓传出“你们不必担心,他凤飞郎即便雄才大略,可一位还不曾过弱冠之年的毛头小子,朕又岂会怕他?只不过是暗地里培养了区区十万兵马而且,也想和我秦武朝的百万雄师相抗衡?实在是自不量力,再者说,朕刚才既然已经命迟福宣读了圣旨,岂有所以收回的道理?”

“皇上,既然您决议将从前那些和凤府走的比较近的府邸都抄家了,那臣这个都统也没必要在当了,臣这就站下帽子任凭皇上您处置便是,可皇上您开开恩,家母年迈,大哥常年在外,绝对和凤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清歌一介弱女子,更不是登的了台面之人,所以恳请皇上,若真的要治夏府的罪过,还请皇上拿臣一人的脑袋就好,臣这脑袋就放在这里,您即刻就能取下。”夏子风一把摘掉自己的官帽,扑通一声利索的跪在了地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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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他要回京

( 修国公府内

夏清歌饶有兴趣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笑意“哦?今日我三叔竟然自请皇上取了他的向上人头?那皇上是什么态度?”

景墨静静立于原地“皇上说修国公府乃是大老爷当家,和他并没有什么关联,被三老爷这么一闹腾,皇上的圣旨并未奏效,不过当时皇上似乎颇为恼怒,已经宣了大老爷即可进京。『』”

景墨看了夏清歌一眼,见后者脸上并未有太多情绪,便轻声道“小姐,属下觉得大老爷如今不易回来,只怕皇上宣他回京另有目的。”

“你说的不错,他的确不易回京,不过皇命难为,还有什么好的办法能阻止他回京呢?”夏清歌冷笑一声,皇上今日真的是要拿这些世家大族的罪吗?只怕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激三叔当殿求情,三叔的­性­子众所周知,皇上又岂会不知,他急匆匆的让三叔从定北军营百里加急在早朝赶回来,其用意已经昭然若揭。

“你家主子的事情还未曾办好?”

“回小姐的话,已经办好,今日收到飞鸽传书,主子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夏清歌微微挑眉“看来你家主子这次是出了一趟远门呢,好了,你先下去吧,皇宫那里一有什么消息即刻汇报。”

“是,属下告退。”一向面无表情的景墨在夏清歌提起慕容钰时,脸上闪过一抹无奈,主子让二十八星宿中最­精­锐的一批出来保护清歌小姐,自己则为了清歌小姐的事情忙活的几日没有消息,可这个当事人竟然什么都不知晓?主子这般做法究竟是为何?

离开书房,景墨摇头叹息,看来主子这次是真的陷的很深啊!

夏清歌悠哉的将手里端着的一杯茶喝了下去,巧兰见她面­色­比前几日好了很多,便也有了一抹笑意“小姐,您今个看上去神­色­不错,可是小王爷即将回京,您开心的?”

夏清歌正在把玩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立刻飞去一对白眼瞟了巧兰一眼“瞎说,我这几日不见那个家伙不知有多清闲呢,真是的,刚才我还有一件开心的事情,却被你这一番话弄得没了好兴致。”

“呵呵,都是奴婢的错,不该在您面前提及小王爷的,害的您都起了相思之苦了!”巧兰掩嘴偷笑一声,急忙若无其事的站在书架前整理起书籍来。

“切!”夏清歌忍不住哼唧一声,可想起几日未曾见到慕容钰,一听说他快回来了,她的心里真的是有一丝忍不住的雀跃感?

真是见鬼了,她怎么能有这种情绪?那家伙才不过出去四五日而已,该死的,看来他经常在自己面前晃悠习惯了,导致她现在总觉得那家伙不出现少了点什么。『』

越想越烦闷,夏清歌所幸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奔着自己的闺房而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巧兰见夏清歌离开了书房,也急忙整理了手里的书籍,跟着她走出书房。

“换身衣服出门!”夏清歌懒得回头,朝着身后赶来的巧兰挥了挥手,便迈着大步离开。

“小姐!”正在夏清歌屋内打扫的木槿和无双两人见夏清歌走进来,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嗯,木槿,给我找一身出门的衣服,我即刻进宫。”

“是,奴婢这就去。”木槿放下手里的活计,转身走进内室,站在一旁的无双则走到夏清歌的身边“小姐可是要去面见太后娘娘?”

“正是,无双你可是要陪我一起进宫?”夏清歌轻扫了无双一眼,眼神微微闪动着亮­色­,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无双咬了咬下­唇­开口道“今日奴婢身子有些不适,以免惊扰了皇宫里那些贵人们,就不陪着小姐您去了,您还是让巧兰姐姐和木槿陪着您去吧,她二人个个都是机灵的主,定然会照顾好小姐的。”

夏清歌眨了眨眼睛,脸上略微有些失望“那好吧,本想着依着你的­性­子,定然会抢着要跟我去的,要知道,不是所有小姐都有资格带自家府上的丫鬟进入皇宫的,若不是太后娘娘恩宠,我也不能带上你们,既然你身子不适,我就带着巧兰和木槿好了。”

“无双你真的不去吗?”巧兰也略微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和无双在一起久了,自然了解她的­性­子,如今的她实在让人越发的陌生了。

“奴婢自然是想去的,可今日身子实在是没什么力气,就只好让给巧兰姐姐了。”

“呵呵,无双不去也罢,今日你就在院子里好好休息一日吧,这些时日你都没怎么休息,也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木槿,将衣服拿过来,巧兰,给我梳妆打扮,咱们即刻进宫。”

“是!”

得了夏清歌的命令,两人也不再顾着和无双说话,赶紧忙活了起来,无双见此,看了看夏清歌坐在镜台前的背影,随即便转身走了出去。

夏清歌坐在镜子前,看似欣赏着巧兰为自己梳妆的摸样,可眼神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镜子一角的情况,当她对上无双在转身时看向她那一眼时,心里猛地跳动了一下,在向门口看去时,门口除了照­射­而来的阳光之外,再无其它。

木槿为夏清歌选了一件水蓝­色­绣有海棠春­色­的轻纱水袖百褶裙,穿上同­色­的绣花鞋,在加上巧兰为她梳理的一个蝴蝶发髻,远远看去,动人心魄,让人忍不住将目光都驻足在她的身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夏清歌眼神平静无波,看似早已经脱离了原地,将思绪拉扯的很远很远。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可以启程进宫。”

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夏清歌微微点了点头“嗯,带上我为太后和德妃娘娘准备的点心,咱们即刻就进宫。”

“是!”

巧兰立刻领命下去准备,木槿则整理着夏清歌的衣裙。

“通知十二仙,今日派出几个人严加看管着无双,切莫让她出房门半步。”

木槿打理夏清歌衣领的手微微顿住,夏清歌从铜镜内看出了她的疑虑,嘴角闪过一抹清冷笑意。

“是,属下即刻去办。”木槿对上夏清歌的眼神,那里面仿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洞­茓­,除了一片黑暗之外,就是清冷的冰寒之气,木槿心里产生一种忌惮,她似乎已经被这位年仅十三岁的女孩深深的­操­控了一般,她的一个命令,自己不由得责无旁贷,她的一个眼睛,竟引起自己的心颤和服从。

木槿的心里产生一种极其矛盾,又觉得顺理成章的矛盾感,如果第一次出现在夏清歌面前时,她和剩下的十一仙姐妹均是抱着夏清歌是下一任谷主的缘故而效忠与她,可如今她的效忠却来源于这个女孩本身的魅力和散发出的霸气。

——

皇宫内

夏清歌带着巧兰、木槿二人走在前往青华宫的路上,夏清歌眼神余光扫了身后一眼,轻笑一声并未言语,转身继续朝着青华宫而去。

自从她刚才拿出太后的那块凤凰玉佩顺利出了修国公府后,身后就紧紧尾 ...

(随了两名高手紧跟其后,这两人的功力绝对不再景铭、景泓之下,如果是从前的自己遇到这样的高手,断然是难以发现的,可自从练就了凤凰诀之后,她的敏锐度和警觉­性­似乎要强出很多。

暗示了隐匿在背后的十二星宿不得她命令不必现身,夏清歌便看似极其悠闲的朝着皇太后的宫内走去。

“哎吆,这不是夏小姐吗?我可有看错?”一道极其温柔似骨的声音在夏清歌走向一片花圃凉亭时传出,打断了三人的脚步。

夏清歌微微停顿了一下,方才转过脸看向凉亭内的人,随即恭敬的低垂下头“臣女夏清歌见过德妃娘娘、翁昭仪。”

“大胆,我家翁昭仪早已经被皇上封为宸妃,你一介毫无品级的白衣不但喊错了我家娘娘的品级,连行礼都未曾按着妃子的礼节,难道你就是故意给我家娘娘难看的?”

站在翁昭仪身边一位身穿绿­色­长裙的宫娥冷脸呵斥,夏清歌微微抬瞬看了这宫娥一眼,不卑不吭的道“刚才这位姐姐似乎也称呼宸妃为翁昭仪,臣女就如姐姐所说一介白衣,又处在深闺之中,对皇宫里的事情更不甚了解,不过看姐姐这身姿气派应该是宸妃娘娘身边最得力之人,为何还在称呼上犯下如此大错呢?”

夏清歌说完话,眼神平静无波的与这名宫娥对视,嘴角含着一抹浅笑,余光扫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德妃和坐在那宫娥身前的锦衣女子。

“你——,我只是因为你说了,所以——。”

“姐姐怎么能如此不细心呢,这样粗枝大叶,娘娘让你伺候在身边该是多么不放心呢?”夏清歌见这宫娥开口就紧张结巴的说不全话,所幸开口打断了她磕磕巴巴继续解释,看了翁昭仪一眼,见后者果真因为自己的一番话,看向她身边这位宫女的脸­色­多有不喜,后者扑通一声跪在了翁昭仪的身边。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一时口误还望娘娘饶恕。”

“算了,看在你初次犯错的份上,姑且饶恕你这一回,如果在让本宫见到你如此口无遮拦,就别怪本宫手下无情了。”翁昭仪虽对自己身边这丫头升起怒意,可介于德妃和一众外人在此,她自然是要护短来维护自己的颜面!

“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多谢娘娘开恩!”

“姐姐明知故犯,岂能是口误?不过宸妃娘娘果然如传言那般心地善良、贤良淑德呢,自己的奴婢在外人面前对您的称呼搞错了,您都能这般宽宏大量,那臣女这什么都不知的说错了话,宸妃娘娘定然也会饶恕臣女的吧?”夏清歌看似一脸的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眨巴着纯净的大眼睛,一脸期盼的看向翁昭仪。

坐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德妃在见到夏清歌如此巧舌如簧,嘴角也忍不住挽起了一抹轻笑。

第八十五章 进宫

( 夏清歌淡漠的扫了德妃一眼,心里冷笑,果然是心机深沉的女人,如今这一身白衣素裙在加上她那一张柔弱苍白的脸庞,看上去还着实让人跟着心疼。『』

如果她不知四公主真正的死因的话,很难相信眼前这位数日不见仿佛瘦弱了一大圈的女人会是那个拿自己亲生女儿­性­命来铺路的恶毒女人。

“呵呵,夏小姐说的不错,你经常在府内,很少进宫走动,不知宫里这些规矩也情有可原,本宫岂会是如此小题大做之人?”翁昭仪脸上维持着友好的笑意,可一双瞬子却冷的如寒冬里的空气,冰冻三尺,让人不寒而栗。

夏清歌如此反驳,不但是当面羞辱了她身边的奴婢,更是当着如今最大竞争对手德妃的面羞辱了她,此仇不报,她誓不为人。

“今日怎么进宫了?”德妃扫了翁昭仪一眼,随即转过脸朝着夏清歌看去。

夏清歌微微颔首,轻声道“今日清歌是来看望太后娘娘和德妃娘娘的,本想着去过了青华宫就直接前往您的春喜宫看望您,可不想凑巧在御花园遇到了。”

“既然如此,就来这里坐下吧!。”德妃脸上勉强维持一丝笑意,招了招手。

夏清歌乖巧的迈步走到德妃旁边空闲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几日不见,你看上去消瘦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德妃亲昵的拉过夏清歌的手,仔细的端详着说道。

“多谢娘娘关心,这几日祖母身体抱恙,府里暂时又被幽禁,事情比较多,只是忙了一点而已。倒是娘娘,您要节哀,逝者已矣,您要想开一些好好照顾自己。”

“唉!”德妃眼眶发红,泪水忍着没有落下“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几日心里悲痛不已,可终究是认命了,这孩子命该如此,本宫也只有好好为她诵经祈福,也只是盼望着她来世能平安喜乐一生吧。”

“我想四公主定能感应到娘娘对她的母爱之情。”夏清歌抬瞬,一眨不眨的对视上德妃的眼睛,后者眼神深暗,在对上夏清歌那双清澈透明却似乎洞悉一切的瞬子时,她那一向平淡无波,深沉似海的眼眸终于起了波澜。

呵!夏清歌收回视线,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了笑,心虚了么?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还以为她不会感到心虚。

“巧兰,将我为娘娘准备的茶点端上来。”

由于二人不是宫内的婢女,所以在夏清歌进入凉亭后,她二人就一直站在凉亭外面等候,得了夏清歌的命令,巧兰端着一份食盒迈步走了上去,将食盒恭敬的放在了德妃的面前。ww

“听说娘娘喜欢吃樱桃,清歌做了几样樱桃汁的点心,您请尝一尝!”夏清歌将自己做的一份樱桃汁的法式糕点摆放在德妃的面前,故意忽视翁昭仪投来的冷脸。

“这糕点看上去颜­色­鲜艳,模样甚是­精­巧,不过本宫还真是从未见过呢!”德妃轻扫了一眼瓷盘内摆放着的一盘糕点,本是无意的看了一眼,可当她看到那糕点的模样后,不自觉的被吸引了。

身旁站立着的几位宫女也拼拼向桌子上望去,在皇宫内待了这么久,的确从未见过这样的点心。

夏清歌轻笑一声,用备好的筷子为德妃夹了一块递到了她身前的碗碟内“这只是我闲来无事琢磨着弄得,也不知合不合您的胃口。”

“哦?我尝尝看。”德妃接过夏清歌递来的糕点低头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错,味道很是香甜呢,翁妹妹,你要不要尝尝看?”

“呵呵,看着姐姐今日见到了夏小姐,这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妹妹我这心里总算是放下了,既然是夏小姐为姐姐做的糕点,妹妹我就不便分着吃了,还是姐姐自个儿留着慢慢享用吧!”说着话,翁昭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夏清歌深深看了一眼,眼神内放­射­出恶毒的光芒!

“既然有夏小姐在这里陪着姐姐,那妹妹就先行告辞了,姐姐,别忘了刚才妹妹和您商量的事情,毕竟,这关乎你我。”

轻笑一声,翁昭仪气势盎然的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步下了凉亭。

德妃在翁昭仪转身后,眼神轻扫了她的背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歌儿这糕点做的着实合本宫的口味,你的心意本宫也领了,这几日因为蝶儿的事情本宫心神焦距,一刻也不能安生,今日见了你不知怎的,这心里方才平静了不少,你们府上的事情本宫也多少听说了一些,若有机会,本宫定然会在皇上面前替修国公府多美言几句的。”

夏清歌立刻站起身福身行礼“清歌多谢娘娘。”

“快起身吧,都是自家人,本宫又怎能见你受到委屈而坐视不理呢?”德妃很是怜爱的将夏清歌搀扶起来。

后者心里冷笑,自己人?若没有慕容钰和欧阳昕瑶,她这个自己人,只怕早已经是德妃算计中的牺牲品了,不过,现在彼此都还有利用价值,这层虚伪的皮面不是撕破的时候。

脸上满是感动之­色­,夏清歌微微抬瞬“娘娘的大恩大德夏清歌没齿难忘。”

“你这孩子,我可是你的亲姨母,你母亲早逝,我如今丧女,今后我可是要将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般看待的,哪里有自己女儿对着母亲感谢来感谢去的道理。”

夏清歌含泪点头,心里暗骂,看谁最后演戏!

“嗯,姨母,您早些回去休息吧,这些时日您都消瘦了好多,切莫在糟蹋自个儿的身子,等有时间了,清歌定会去春喜宫看望您。”

德妃含笑点头“去吧,你老姑母喜欢吃荔枝,你这孩子这么机灵,我想另外一个食盒定然是荔枝味的糕点吧?”

夏清歌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好了,赶紧去吧,本宫也有些乏了,兰香扶本宫回去。”

“是娘娘。”兰香立刻上前搀扶起德妃,兰蕊急忙将手里的软丝锦披风披在德妃的身上。

“恭送娘娘。”夏清歌、巧兰、木槿三人福身行礼,德妃在十数名宫女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亭子。

夏清歌站在亭内沉思片刻,眼神内闪现一道暗光“走吧!”

“小姐,您明知德妃娘娘有心陷害您,您为何还——。”巧兰尽量压低声音,有些不解的问道。可一想到自己似乎有些多事,又急忙闭嘴。

“为何还对她看似十分亲昵?是吗?”

“嗯!”巧兰立了点了点头。

“呵呵,你看看德妃,她明明恨不得我立刻死掉,可当着我的面却摆出一幅慈善温柔的模样,既然她都如此对我了,我又岂能不知好歹薄了她的面子?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牺牲了一个女儿绊倒了凤家,这次对她来说算是及其划算的取舍,而对于我,她目前应该还另有打算,我若不正好借此机会加以利用,岂不是可惜了自身的价值?”夏清歌并未在意,眼神四处瞟了几眼,她们的声音很轻,并且在说话时,她暗中催动了内力,屏蔽了声音的扩散,即便身后那几人极力想要偷听,只 ...

(怕都难如登天。

心里暗喜,这凤凰诀的武功的确是登峰造极、所向披靡,她还真是期盼着练就第七层神功时的情景会是什么样子的。

“呵呵,小姐说的不错,如今这形式,也只有德妃娘娘和太后娘娘能救下修国公府了,只要她二人去皇上那里求情,皇上自然不会拒绝。”巧兰豁然开朗,赞赏的点头。

——

一位粉衣宫娥疾步进入青华宫正殿“启禀太后娘娘,修国公府的夏小姐求见。”

半躺在美人榻上的太后微微睁开瞬子,涂抹着鲜红指甲的手指优雅的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秋月!”

“在!”

“你去门口亲自帮哀家将那丫头迎进来吧!”

“是。”秋月惊讶的抬眼看向太后,太后可从未对谁这般客气重视过呢,这夏清歌已经是两次特例了,记得上一次,夏清歌离开皇宫时,也是太后娘娘让她亲自相送的,这待遇在秦武朝的天下间,可真是少见的先例!

太后脸­色­淡然平静,重新闭了眼睛,手中的佛珠也按着顺序缓缓的转动,殿内寂静,只发出佛珠碰撞时的声响。

“清歌小姐!”

“秋月姑姑今日可好?”夏清歌眼见秋月紧随着进去通禀的宫女身后走来,她脸上也堆起了笑意走上前去。

“呵呵,奴婢很好,太后娘娘听说您来看望她很是高兴,青伊刚进来通禀,她就立刻让奴婢出来迎接您,清歌小姐,太后对您可真是疼爱呢。”

“太后对清歌的好,清歌定当谨记在心。”夏清歌笑意不减,一直保持着温和适度的模样。

“好了,赶紧跟着奴婢进去吧!”秋月赞赏的点点头,上前一步搀扶着夏清歌,两人一同朝着太后的正殿而去,无双、木槿对视一眼,也紧跟着夏清歌身后进入。

“清歌见过老姑母,祝老姑母万福金安!”

“快起身吧,如今已经进入深秋,地上寒气重,你身子一向不好,切莫伤了身。”太后在夏清歌进殿之后便已经坐了起来,­精­致的脸上堆着慈祥的笑容,满是怜爱的看向夏清歌“来,到老姑母这里,看看,几日不见你怎么就瘦了一大圈呢?”

夏清歌十分乖巧的缓步走到太后身边“可能是在山上待着那几日生病,所以一时没调养过来,老姑母不必为清歌担心,不碍事的,只要在府中调养几日定然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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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太后试探

(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懂事,小小年纪就要担负起全府的担子,实属不易啊!”太后叹息一声,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秋月“去御厨房吩咐一声,让她们做一份血燕羹来。ww”

“是!”

殿内的宫女均是惊讶的抬头扫了夏清歌一眼,心里暗道,传言果然不假,从这位夏小姐的身上就不难看出十几年前,太后娘娘定然是十分喜爱杨府的三小姐的,不然,如今也不会对这位夏小姐如此特别对待,那雪燕可是番邦长途跋涉,历经万里方才运送过来的,宫内只有太后这里有一些,别说是区区一个修国公府的小姐,就是德妃娘娘也不见太后会赏赐给她如此贵重的东西。

“老姑母,清歌真的没事,您不必为了清歌如此浪费了。”那血燕她自然是只晓得,如今海陆发展还在萌芽阶段,番邦想要来天朝一趟,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而番邦最为名贵的就是盛产金丝血燕,听说女子经常服用此物不但能滋­阴­补气,还能美颜长寿,绝对算得上是千金难求的补品。

“这怎么能算是浪费?哀家看着你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区区血燕不值得放在心上。”

夏清歌见太后坚持,也不再继续婉拒,轻轻点头“多谢老姑母厚爱。”

“对了,你祖母身体如今可好些了?唉,凤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祖母乃是凤家之女,定然是深受打击的吧?”太后转移话题,看似很是为夏老夫人担心的模样。

夏清歌心里微微一转,脸上露出愁容“祖母的身体已经好些了,不过心里着实受到的打击不小,国公府三代忠良,到了父亲这一辈,祖母更是欣欣教会,力求将曾祖父、祖父的忠良之心继续传扬下去,可不想,凤家出了事情,祖母即便一心为朝廷,自身却无法改变是凤家女的事实。”

“夏老夫人这些年的作风哀家也是略有耳闻的,修国公府对皇上对朝廷的忠心皇上也定然是看在眼里,你回去对你的祖母多加劝解,让她放宽了心,这个风口浪尖总是要起一些波澜,不过话又说回来,稳重结实的船只又怎怕这一星半点的风吹雨打?”

夏清歌抬瞬对上太后的眼睛,后者的瞬眸内满是睿光,犹如一片汪洋深不见底。

点了点头“是,清歌记下了,今日回府后清歌定将老姑母的话一句不漏的传给祖母听,我想,若祖母能听到您的劝解,必然会舒心不少。ww”

“哀家说这么多可是为了你这丫头,你母亲去世的早,哀家和你外祖母岂能坐视不理?昨个你外祖母还曾为了你府上的事情前来说道了一会儿,那老太太也是急­性­子,即便她不来,哀家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什么事情的。”太后很是疼爱的摸了摸夏清歌一头柔软乌黑的秀发。

“老姑母和祖母对清歌的好,清歌真不知该如何报答。”夏清歌急忙站起身,作势就要跪下去。

“你这傻孩子,哀家都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无需行如此大礼,来,赶紧坐下来。”

夏清歌眼眶微微发红,脸上很是动容之­色­,心里却冷静无比,陷入了沉思之中,还未解开的谜底似乎变得越发的复杂了,杨老太君和太后娘娘和她母亲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联?母亲又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得到太后娘娘如此重视?

一团一团的迷雾紧紧盘绕在心口,挥之不去却似乎像是一张拉伸的网,紧紧的包围了她的每一段神经,让她忍不住想要继续探寻下去。

太后瞬子明亮,轻笑一声“丫头,昨日前方来报,原凤家长子凤飞郎如今已经在尤州起兵造反,你可听闻此事了?”

夏清歌稍微顿了一会儿,紧皱秀眉一脸的惊讶,似乎她只不过是刚刚从太后这里得知的消息“怎么会这样?凤世子——凤世子看上去不太像这样的人啊?”

看夏清歌不像是在伪装,太后收回了探寻的目光“你还小,这世间最难以预料的就是人心,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哀家也着实未曾想到这个凤飞郎有如此能耐!不过哀家倒是听说他在京城时,和你似乎有些交情?”

夏清歌微微低垂着头,一脸恭敬坦然的道“清歌从前曾在白鹿书院认读,有一阵子呈夫子身体抱恙,便请来了凤世子待任夫子,所以算起来清歌和凤世子也算是有一些师生之情。”

“哦?”太后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怀疑之­色­“仅仅如此么?为何哀家曾听说凤世子在中秋节前夕还曾当街送给了你一盏纸灯?丫头,你不必担心哀家会因为这件事情如何,哀家也只是随口问一问而已。”

太后最后这句话显然是暗示夏清歌,自己和凤飞郎之间的接触她一清二楚。

夏清歌坦言面对太后,轻声道“老姑母对清歌的好清歌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即便您现在要了清歌的­性­命,清歌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凤世子这件事情清歌真的未曾隐瞒您,中秋节前夕,清歌也只是偶遇凤世子,他刚巧要去夏府看望祖母,所以顺路将清歌带回府中,至于那纸灯,也是只清歌看着漂亮,他便买来一个送给了我,不过凤世子在京城为人一向宽厚,那一日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他断然也是不会拒绝的。”

夏清歌这番话听上去十分坦诚,在加上她毫无心虚的眼神,太后渐渐收回了怀疑,脸上重新堆起了笑意。

“看把你这孩子吓得,哀家也只是随口问一问,顺便提醒你一句,凤飞郎早已经不是从前的凤飞郎了,如今凤家和朝廷已经是水火难以相溶,必是要挣个高下才是,你和他是不太可能的,你如今年幼,哀家也只好在此提个醒。”

“老姑母的关心清歌明白,也请老姑母放心,清歌和凤世子之间绝对毫无瓜葛。”

“嗯!这样哀家也就放心多了。”

“太后娘娘,血燕羹已经做好了。”秋月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

“放在桌子上吧。”

“是!”

夏清歌搀扶着太后坐起身,走至桌椅前坐下,夏清歌轻扫了一眼碗碟内的血燕,如血一般的颜­色­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晕,一看便知是血燕中的极品。

“尝尝看!”太后脸上满是笑意的看向夏清歌,后者微微点头,拿起汤匙轻轻舀了一勺喝下,入口的感觉带着淡淡的蛋清香,清香四溢。

“木槿,将我做的点心呈上来吧!”喝了一口血燕,夏清歌方才朝着门外等候的木槿轻唤了一声。

她声音刚刚落下,木槿便端着食盒稳步走了进来,朝着太后和夏清歌福身行礼之后,便将夏清歌为太后做的那份荔枝味的蛋糕摆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点心?看着外观上倒是颇为新奇!”当那颜­色­鲜亮的糕点摆放在太后面前时,她的瞬子明显闪过好奇之­色­,夏清歌轻笑一声,心里暗自好笑,看来积存了几千年的经验还是有许多好处的,最起码想要弄出什么新花样来倒是十分简单。

“这是清歌闲来无事自己琢磨着瞎做的,曾经看过一本失传已久的食谱,上面曾对这种糕点有过简单的介绍,清歌便好奇自己尝 ...

(试着做了起来,也不知老姑母喜不喜欢。”

“呵呵,这么说,这糕点还是稀罕物了?哀家定要尝尝看!”太后拿起旁边的筷子,正打算夹一块放到碗碟内品尝,身后却突然走上前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主子,还是先让老奴给您试吃一下吧!”

太后紧了紧眉,侧过脸瞟了身旁的­妇­人一眼,看似不悦的道“御膳房送来的东西你试吃便罢了,清歌丫头亲自做的点心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清歌小姐一片孝心,老奴甚是感动欣慰,可宫内的规矩不可枉费,为了太后您的安全,还是让老奴先试吃之后您在细细品尝吧!”

夏清歌抬眼仔细审视了这位­妇­人一眼,她身穿一件墨绿­色­宫缎素雪绢裙,脸盘圆润,眼睛明秀,一张略带风霜的脸上还保留着年轻时遗留下的面貌,不难看出,这位­妇­人年轻时定然是一位长相较好的女子。

轻笑一声,夏清歌看向太后开口说道:“老姑母,就让这位嬷嬷为您试吃吧,这位嬷嬷说的不错,宫里的规矩不可废,再者说了,这全都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啊。”

太后放下筷子叹息一声“那好吧,既然清歌丫头都开口了,陈嬷嬷你就来试吃吧!”

“是!”陈嬷嬷面­色­淡然,走到太后身边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一双银质筷子,夹起一块糕点优雅轻缓的放入嘴中,微微闭起眼睛,片刻后,她方才退离了一步“回禀太后娘娘,您可以品尝了,这糕点是安全的!”

“这不用你来提醒哀家!”太后冷哼一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糕点优雅的吃了一口,夏清歌静坐旁边,仔细观察二人之间的变化,看上去,这位陈嬷嬷定然是陪在太后身边很久了,可二人总是有一种貌合神离的感觉,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位陈嬷嬷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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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意外来客

( 太后面­色­不善,陈嬷嬷将头深深低垂,恭敬的退了下去。ww

太后并未在多看她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慢慢品尝“呵呵,口味极其香甜,还是你这丫头细心,知晓哀家平日里喜欢吃荔枝,这点心一吃便不难品味出你是费了心思的。”

“老姑母喜欢就好。清歌这一路上还在担心,老姑母身份尊贵,在这皇宫内又有天下最拔尖的御厨每日伺候膳食,清歌弄得这些糕点只怕和御厨做出的东西有天壤之别呢。”夏清歌极其谦逊的说道。

太后轻笑一声,看向她“哀家可不这么觉得,你做的这份点心可比宫内御厨做的要好吃多了,也许是哀家长居宫内的原因,对那些御膳房做的东西早已经吃腻了,如今突然吃了一份这样的糕点,着实觉得回味。”

“皇上驾到!”一道尖细的嗓音伴随着一身耀眼的明黄­色­龙袍的出现使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参见皇上,皇上外岁万岁万万岁!”夏清歌看清来人之后,随着大殿上伺候着的宫女、太监们一起跪了下去。

秦武帝迈着沉稳的步伐目不斜视的走至太后身边“儿臣给母后请安!”

“这个时辰皇上不是应该在御书房和众大臣商议国事吗?怎么今日会来哀家这里?”太后面­色­平静,身子朝着椅背上靠去,整身的气势瞬间彰显。

秦武帝抬瞬对上太后,眼角余光却若有似无的撇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白­色­身影“平日里儿臣一直忙于国事,便少了与母后相处的时间,今日儿臣特意将御书房那些奏折搁置一旁,想着专心陪着母后说会子话。”

秦武帝朝着殿内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沉声道“都起身吧!”

“谢皇上隆恩!”夏清歌也随着众人缓缓站了起来,头一直微微低垂,不曾抬眼朝周围多看一眼。

秦武帝将目光停留在夏清歌身上,顿了一会儿“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夏府的清歌小姐!”

太后随着秦武帝的目光,一同看向身边的夏清歌,亲昵的拉过她的手,夏清歌被迫坐在了太后身边。

“这丫头是转成来看望哀家的,在年轻这一辈的,也就四丫头和清歌丫头最记挂着哀家!”想起了四公主太后脸露悲痛之­色­,自从夏清歌进来后就尽量不去提起四公主,和太后闲聊之中,夏清歌还以为,四公主的死对于太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毕竟她是一朝太后,悲欢离合、­阴­阳相隔的事情,她见过太多,不说麻木,可随着岁月的沉淀,能让她复出真心的人或事又有多少?

而如今看来,夏清歌也不知道太后这份悲痛是真的发自内心还是为了演戏而已了。ww

“母后过滤了,贤妃的五公主和宸妃的六公主也都很记挂您呢,母后儿孙满堂,您这么说让儿臣和八弟情何以堪啊?”秦武帝看似惶恐的说道。

自古百顺孝为先,即便那个人是当今圣上、九五至尊也不能例外。

“那两个丫头哀家一个都不喜欢。”太后毫不留情面的驳斥一句,夏清歌眼皮猛地一跳,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秦武帝一眼,后者脸­色­由刚开始的恭顺瞬间变为­阴­沉,可这种情绪只是一闪而过。

“秋月,为皇上看茶!”

“是!”秋月领命退下泡茶,殿内的其她宫女也纷纷出了屋子。

“既然今日皇上有这份孝心推开堆积如山的奏折,前来探望哀家,那就先坐下喝杯茶吧!这新进贡的毛尖味道的确不错!”太后涂抹的艳红的嘴­唇­微微勾起,白皙­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妖艳,夏清歌看在眼里暗暗赞叹,皇上如今已经是不惑之年,即便太后15岁就生下了皇上,怎么说也该到知命之年了,可为何她的肌肤和长相却保持在三十多岁的模样?坐在皇上面前丝毫显不出她的真实年纪。

这样妖娆的女人,是天生的?还是有其它的原因?还有,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似乎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感。

不知是这皇宫中秘密太多,还是因为她看事总是喜欢入木三分的原因,总之,来了一趟皇宫,这些人给她的感觉都透露着一股怪异。

“多谢母后!”秦武帝内敛深沉的瞬子满是黑­色­的旋窝,俊朗的外貌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走至右手位坐了下来。

秋月将茶水摆放在皇上身旁的茶几上,便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大殿内暂时静默非常。

“在有几日,每年一度的秋式就该到了,秋试过后似乎就到了三年一度选秀的日子了吧!”

“嗯!”秦武帝端起旁边的茶盏,优雅的喝了一口,随着太后的问话点了点头。

“听说皇上已经点名东平郡王府的明珠郡主要出列在这次的名单当中?”

秦武帝轻点椅子扶手的手微微停顿,随即变换了一个频率,轻笑一声“明珠郡主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她的名字出列到了户部的点名册内不足为奇,儿臣也只是应准了而已。”

“哦?这么说皇上是真的有心将明珠郡主迎进宫里来了?”

秦武帝微微挑眉,一双锐利的瞬子内闪过一抹淡漠的笑意“母后可是有什么意见?”

“呵呵!你后宫之中的事情,哀家哪里Сhā得上什么话,只不过这明珠郡主前几日刚传出和二殿下有染,哀家还应了德妃的意思,将此事压制了下去,正准备将明珠郡主做为侧妃赐给二殿下的,不想,如今她却成了待选的秀女,只怕宫内知晓内情的嫔妃们会对此事多有不满,毕竟明珠郡主的名声早已经毁坏!”

皇上点了点头,并未有反驳的打算“母后分析的极是,不过如今凤家叛乱,皇后和二皇子都被暂时收押,这件事儿臣无论如何处置,枫儿和明珠郡主都是不可能的了,而东平王这边,只怕心气难消,并且这次户部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将叶玉卿的名字添进了名册内,并且她本人也是同意进宫,朕即便是天子也不好在此事上多说什么,毕竟比起二殿下,最受伤的还是明珠郡主!”秦武帝每说一句都有理有据,似乎叶玉卿入选秀女和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可太后和夏清歌都知晓,这里面皇上绝对起了决定­性­的推波助澜。

自从朝凤宴上,叶玉卿跳了那一只孔雀舞之后,皇上看待叶玉卿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普天之下,只要是他九五之尊看上的女人,岂能逃得过他的手心?

夏清歌嘴­唇­微微抿起,一抹讽刺一闪而过。

太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哀家也就不多问了,抽时间了,皇上将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告诉后宫这里嫔妃,省的她们每日都跑来哀家这里抱怨。”

“打扰到母后休息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只要一得闲便立刻通知后宫内的嫔妃,不得重事不得叨唠母后。”

“嗯!国事为重,皇上还是早些回上书房议事吧!”

秦武帝缓缓站起身,微微颔首“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嗯!”太后闭了闭眼睛,伸出纤长白­嫩­的手挥了挥。

秦武帝转脸深深看了夏清歌一 ...

(眼,后者却一直极为恭顺的低垂着头,即便感觉到一双十分强势的目光在她身上探寻,可她依旧强自镇定的装作什么都未曾察觉。

秦武帝眼神内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转身大步离开,夏清歌坐在太后身边,右手还被太后用左手紧紧握在手心里,而她直视着秦武帝离去的背影陷入一阵沉思。

直到周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方才使得夏清歌收回思绪“秋月姑姑!”

“清歌小姐!”

“嘘!”夏清歌见秋月从殿外走了进来,便伸手阻止了她继续说话。

秋月寻着夏清歌的视线看去,立刻便心领神会,夏清歌搀扶着太后躺在了身下的美人榻上,为她盖好了一件白貂皮毛的毯子,方才轻轻站起来走至秋月身边“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您在这里好生看着吧,我府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行回府去了,麻烦秋月姑姑等太后醒来之后帮清歌禀明一声。”

秋月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极其温柔清雅“清歌小姐放心便是,奴婢一定记得等太后娘娘醒来后禀明此事!”

“嗯,那就有劳姑姑了!”夏清歌脸上一直维持着友好温顺的笑意,微微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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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青华宫,夏清歌带着巧兰、木槿二人直奔着宫门而去,可不想,当她们主仆三人刚刚穿过碧清池不远,就被一位身穿红衣的小太监半路拦截下来。

“请问公公有何事?”夏清歌抬眼迎向站在自己面前,比她高出半个多头的小太监,他的模样清瘦,五官还算清秀。

“请问小姐可是修国公府的清歌小姐?”小太监略带审视的扫了夏清歌一眼,语言还算恭顺。

“正是小女,公公是?”夏清歌点了点头,随即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清歌小姐请随小人前往桂雨斋一趟,我家主子在那里等候着小姐您。”小太监说话十分谨慎,夏清歌注意到,他的眼睛不时的朝着四周瞟去。

夏清歌眼睛微微眯起,随即睁开,轻笑一声“既然如此,公公带路吧!”

“小姐!”木槿在夏清歌迈脚之时,及时的拉住了她的衣袖,极其轻微的摇了摇头,后者冲着她眨了眨眼睛,意思就是稍安勿躁,后者犹豫片刻,便放开了她的衣袖。

第八十八章 根本不配

( 随着这名陌生的小太监一路朝着皇宫深处走去,“桂雨斋”她倒是听说过这个地方,靠近御厨房,是御厨们专门为各宫的主子做甜点的地方。『』

“敢问公公,你家主子究竟是哪位贵人?”

“小姐去了便知道了,小的也不便多说。”小太监并未看夏清歌,目不斜视的朝前走去,步伐也颇为急迫。

“公公不说是哪位主子,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呢,小姐,咱们还是别去的好。”巧兰上前一步,作势就拉住了夏清歌的衣袖,夏清歌也任凭她拉着顿住脚步。

走在前面的小太监一看这架势,脸上立刻露出了焦急之­色­“哎吆,清歌小姐啊,您就跟着奴才去吧,我家主子绝对不会伤害您的。”

夏清歌静静站在原地,抬眼看向这名小太监,后者见夏清歌一直盯着他细看,眼神闪了闪。

“虽然我这奴婢心直口快了一些,可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您既然不能直接告诉我你家主子是谁,为了不惹是生非,我看我还是应该立刻出宫去才是。”说完话,夏清歌歉意的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是五殿下,是五殿下——清歌小姐您可不能走啊,不然奴才不好向五殿下交差啊。”小太监一见夏清歌转身就走,也着急起来,立刻小跑两步拦下了夏清歌的去路。

“哦?”夏清歌微微挑眉“五殿下身边的几位随从我还是见过几面的,为何从未见过公公您呢?”

“奴才是五殿下宫里管理杂物的,今日五殿下身边的杜公公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五殿下才让奴才来的,清歌小姐,奴才在五殿下身边也待了有些年头了,平日里除了铜雀宫的杂事之外,五殿下很少让奴才替他做跑腿的事情,今日好不容易杜公公不再轮到了奴才,您可怜可怜奴才吧,好让奴才回去向五殿下交差!”

夏清歌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公公您就在前面带路吧!”

“好嘞!奴才在这里谢过小姐了!”小太监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小姐!”巧兰不太相信这个小太监,在他走上前去时,她及时的跟上夏清歌,在她的耳边轻声唤了一句“奴婢总觉得这个小太监古里古怪的。”

“静观其变,既来之则安之!”夏清歌用传音密室的方法通过内力传送给巧兰,后者眼神一亮,惊讶的看向夏清歌“小姐!”

小姐的内力竟然已经达到了传音的地步,这便说明,她的武功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传音密室必须要拥有深厚的内力方可实用,像她和无双这种内力不算身后的,若实用传音密室,很可能会因为内力亏损而倒是暴毙而亡。『』

小姐的武功绝对要高出她许多,巧兰的心一下子放在了肚子里,到嘴边的惊讶未曾说出,满脸欣喜的跟在夏清歌的身边不再言语。

木槿早已经见识过夏清歌的武功,更知晓她已经练就了凤凰诀第五层神功,对于她的天赋异禀早有领教,仿佛凤凰诀就是为她而创的,世世代代,多少人曾痴近一生练就凤凰诀,却在有生之年之参透了其中一二,而夏清歌却在短短数日,武功突飞猛进,竟然已经领悟了凤凰诀第五层大关,更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飞雪锦绸这件和凤凰诀相扑想成的软兵器。

难道这只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可以安排?

带着满心的疑问,木槿看向前方不远处那一抹出尘无双的白­色­背影,心里的敬佩和刮目相看越发的深厚,看来老主公的眼光果然独到,为药王谷选出的这位新任谷主将来必定会名扬天下。

“清歌小姐且慢。”走到桂雨斋门口时,小太监突然拦住了她们。见夏清歌抬眼看向自己,小太监歉意的笑了笑,扫了身后的巧兰、木槿一眼,为难道:“小姐应该是知晓五殿下的脾气,他一向喜欢清静,连铜雀宫内也不过区区三四位伺候的仆人,奴才觉得您身边这两位丫鬟还是等候在外比较好一些。”

“这是什么规矩?我家小姐可是你们五殿下派你请来的客人,如今我家小姐应了你家主子的邀请前来,你竟然还胆敢提出如此要求,这究竟是五殿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巧兰一路上都觉得这个小太监不正常,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的问题,不过,看到他那一双滑溜溜的眼睛,她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

“这位姐姐,您可是冤枉小的了,小的虽然一直不得五殿下的重用,可这些年奴才守在五殿下着铜雀宫里,还是深知殿下的脾气,奴才这也是为了两位姐姐好,以免待会儿二位冲撞了殿下就不好了,毕竟,殿下只让奴才请清歌小姐一人不是?”

小太监的嘴滑溜的很,十分灵活通便,夏清歌侧脸笑看巧兰,见后者脸­色­一片­阴­霾,轻声劝解道:“好了,你二人就等候在门口就是,我去去就来。”

对于里面等着她的人,她倒是颇为感兴趣会上一面。

巧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极为冷静的木槿拉住了衣袖,她朝巧兰使了一个眼­色­,意思就是一切听主子的,既然小姐说让她们等候在外,就一定有她的道理,再者说了,以主子如今的身手,这天下能伤害到她的人实在屈指可数。

巧兰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那好吧,奴婢们就在这里等候小姐,您有什么事情就喊奴婢一声,奴婢们一直守在这里等着小姐。”

“嗯!”夏清歌点了点头,挑起衣裙迈脚走进了院子,她的脚刚刚走入院落中心,大门瞬间关闭。

轻笑一声,夏清歌并未回头,径直朝着屋内走去。

在她进院之后,那名小太监就没了踪影,院子内十分静寂,仿佛周围就只有她一人而已,伸手推开房门,迈脚进屋,朝着四周快速的巡视一圈,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窗户都打了帘子,连门口都是挂了一层珠帘遮掩阳光。

“你似乎并不惊讶!”一道含着怨恨讥讽的声音随着夏清歌投去的眼神也同时对上了夏清歌的瞬子。

“找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只要不是猪脑子很难上当。”夏清歌轻笑一声,抬眼对上慕容箐悠的眼睛,一阵子不见,她似乎消瘦了不少,看来这次凤家倒台对她的打击十分严重。

“哼!你是在转着玩的骂我蠢笨如猪么?真可笑啊,前不久,你我相见之时,我还曾骂过你这句话,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转变了这么多!你不再是那个人人唾弃的修国公府废物,我也不再是那个皇上疼爱有加,皇后疼如至宝的二公主。”

“你找我来是打算向我倒苦水的么?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你找错对象了,看到你今日的落魄,我没有丝毫感觉。”夏清歌冷冷撇了她一眼,对于慕容箐悠,她绝对谈不上恨,虽然她曾经目中无人,总是喜欢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自己却从未将这个愚蠢的女人放在心上,如今她走到如此地步,自己更不会觉得她可怜。

“呵呵!倒苦水?你觉得你配么?你觉得我至于到了走投无路找你这个贱女人倒苦水么?若不是你夏清歌,我的母后和二哥就不会被父皇幽禁,若不是你,凤 ...

(家就不会倒台,清书哥哥更不必为了你,而坚持将凤玉娥扭送到京城,让凤家失去最绝佳的反击机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慕容箐悠由刚开始的心灰意冷到最后的悲愤,双目通红、歇斯底里,带着怨毒仇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夏清歌“所以,我怎么可能找你说什么?我的心里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如今我慕容箐悠沦落至此,也绝对不能让那些本就不如我的人逍遥快活,所以夏清歌,不杀了你,我难消心头之恨!”

“嗖!”一把软剑在慕容箐悠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从她的衣袖内抽出,直直的朝着夏清歌刺来,后者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她渐渐接近。

“哐当!”在慕容箐悠的软剑即将刺向自己时,夏清歌伸手猛地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将慕容箐悠连带着她手里的软剑狠狠的衰落在地。

倒在地上的慕容箐悠不可置信的看向夏清歌,后者只是淡漠的低头扫了她一眼,随后蹲下身子,近距离对上慕容箐悠闪着赤红­色­的眼睛。

冷笑一声!

“杀我?你有什么资本?呵呵,如果说好听一点你是秦武朝的二公主,如果说难听了,你不过是凤家的傀儡,皇上的棋子而已,你的高贵身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都是在别人­精­心安排之下拥有的,如今那些下棋的人打乱了局面,你这位任意摆放的棋子也失去了应有的价值,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慕容箐悠,你身边究竟有什么是你自己真正拥有的?”

扫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紫­色­锦丝长裙,夏清歌嘴角的冷笑渐浓“就连你这身光鲜亮丽的衣服都是别人给的,如果你什么都不是,连这块遮羞布都不属于你!”

“不!你这个贱人,我不相信,我是公主,我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即便母后和二哥被幽禁了,父皇也未曾将我关押起来,就从这一点上看就能知道,在我父皇心里,我这个女儿绝对是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夏清歌,你这个贱人,休想在这里侮辱我!”

------题外话------

亲们,女王在这里先说一声抱歉,这几天来北京,一直在找房子、找工作,亚历山大,每天一醒来就是去面试,所以更新很不稳定,不过今天已经第一天上班了,女王会尽量调整时间的,还有哦!谢谢亲们一直支持女王,对于新人来说是不易的,所以这份支持对我是很大的鼓励,更是莫大的动力,女王会坚持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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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留下全尸

( 说到这里慕容箐悠脸上的骄傲闪现而出“夏清歌,你不过是嫉妒我罢了,我自出生就是万人敬仰的公主,九五之尊的女儿,而你!一个明里的千金小姐却从小过着连村姑婢女都不如的日子,所以你看到我都会产生不平之感!”

“呵呵,就当我嫉妒你吧!”夏清歌忍俊不住,轻笑一声“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毕竟我这个事事不如你的人可不能像你一样,关在这金丝雀中坐吃等死,我还要想着怎么养活自己呢。ww”

“你!”慕容箐悠脸­色­突变“还真是目中无人,也许就是你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才吸引了钰哥哥的目光!”

提起慕容钰,慕容箐悠的眼神内闪过哀怨之­色­。

夏清歌站起身,挥了挥平整的衣衫,低头淡淡扫了慕容箐悠一眼“我没时间在这里看你自哀自怜,若无事,先告辞了!”

“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慕容箐悠冷笑“我­精­心安排引你来桂雨斋,你认为我就是来找你闲聊的么?或者说我明知道自己杀不了你,却还固执的想要碰一碰运气?呵呵,夏清歌,我慕容箐悠可没那么蠢!”

已经走向门口的夏清歌顿住脚步,回转身看向慕容箐悠,平静淡然的眼神内闪过一抹冷意“那又如何?”

“如何?”慕容箐悠的脸上升起了一抹妖艳之­色­,笑容越发的张扬“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话音刚落,屋内瞬间闪身出十几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房门和窗户也同时被一层黑­色­绸缎所包围,而夏清歌就站在这个包围圈的中心地带。

双手环胸,夏清歌静静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就是你用来对付我的最后筹码?果然是二公主,即便声势大不如从前,可身边倒是养了一些能给你卖命的部下。”

慕容箐悠得意的对上夏清歌“我从小就曾秉持着一句话,得罪我的人,我必要她十倍奉还,而你夏清歌不但得罪了我,还胆敢勾引钰哥哥,就凭这两点,我就可以杀你一千次的,活刮凌迟、五马分尸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慕容箐悠脸上的放肆张狂越发明显,侧脸朝着黑衣人冷声道“动手吧,将这个女人给本宫抓起来,本宫要她活着,夏清歌,待会儿我要亲自动手,让你尝一尝什么是后悔莫及的滋味。”

“我倒是很期待!”夏清歌眼神一一扫过屋内的十几位黑衣人,轻笑一声“既然你们的主子要你们动手,怎么还愣在那里!”

其中一位黑一眼眼皮颤动一下,抬眼对上夏清歌含笑的瞬子,随即迈脚走上前来,慕容箐悠脸上的­阴­冷笑意渐渐加深“其余的人愣着做什么,这个贱人一向狡猾多端,你们给本宫务必要活捉了她,不然本宫忙活这几日都白费了!”

其余的人在听到慕容箐悠的命令之后,仿佛木头一般,丝毫未曾迈动一步,看到眼前的景象,慕容箐悠紧皱秀眉“怎么回事,没听到本宫说什么……。ww”

她话还未曾说完,走至夏清歌身边的黑衣人突然站定,猛地一转身手里一把亮堂堂的剑柄瞬间移置慕容箐悠的喉结。

“你——!”慕容箐悠彻底怔愣在原地,眼神内一片惊愕之­色­。

“小姐!屋内的所有人已经全部诛杀!”

在为首的黑衣人将剑柄指向慕容箐悠后,站立在原地的十几位黑衣人瞬间齐整的鞠躬行礼。

“嗯!用化尸粉将那些人处理了!”夏清歌眼神紧紧盯着慕容箐悠有红转白的脸­色­。嘴角微勾。

“听说过一句话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一次即便你我二人,你也照样输给了我,不但如此,你还沦落到被皇上幽禁的下场,而如今,你认为自己布置的局已经是天衣无缝,可奈何,我还未曾走至桂雨斋门口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为了布局杀我,你竟然将整个桂雨斋的宫人通通杀光,即便处理了尸体,可那种腥臭的味道还是难以掩盖。”

带着一份蔑视和讥讽,夏清歌对上慕容箐悠早已经面如死灰的脸­色­“所以,我所幸将计就计,来会会你,同时在我和你对话的过程当中,你那些培养的死士却早已经成为我身边这些人的刀下亡魂了,慕容箐悠,我刚才记得已经提醒过你,除了皇家给你的身份之外,你还有什么能耐?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甩了甩衣袖,夏清歌不再看向慕容箐悠,朝着身边的黑衣人交代一句“将这里处理­干­净,莫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景墨立刻领命“是,那这个女人要如何处置?”

夏清歌背身而立,静默片刻后冷声道“留下一个全尸!”

“属下明白!”

看着面前一脸冷若冰霜,气派威严的女子,景墨以及十二星宿的心里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微妙的变化,心里对于这个瘦弱的女孩,除了早先的不解和只知她是主子最为重视的女人之外,又多了一份发自肺腑的敬佩和刮目相看,做为女子,冷静、敏锐、聪慧和狠辣集于一身的人实在不多见!

——

出了桂雨斋,夏清歌抬眼看向已经灰蒙蒙的天空,正西方的落日已经彻底消失在浓密的云层之中,只留下了淡淡的橘红­色­光晕引人遐想。

“小姐,五殿下找您不会是为了那两万两白银的事情吧?”马车上,巧兰看自家小姐的脸­色­有些­阴­霾,便担心的味道。

微微闭合着眼睛的夏清歌缓缓睁开,撇了巧兰和木槿一眼,轻笑一声,并未多言,重新闭起了眼睛。

巧兰见此,便立刻明白此时自家小姐定然不愿意多说什么,多半遇到这种状况,自家小姐的心里一定在斟酌或者思索着什么。

而此时的夏清歌并未像巧兰所说的那样,她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感受着闭眼之后的黑暗,也许当一个人彻底放空自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时候,闭上眼睛迎接的那片黑暗区域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一片安宁,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不会被任何人踏足,只是属于她大脑空白区域的一片净地而已。

慕容箐悠被她杀了,心里沉重么?歉疚?不安?纠结矛盾?不!这些都不属于她,自从袭春去了之后,她便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世界观,以及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法则,从此她便明白,软弱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所以只要是威胁她以及身边人生命安全的,都该杀!

回到修国公府时,刚下了马车,夏清歌就发现了一点和平日不同之处,脸上的笑意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徘徊在府邸周围的几百名御林军都撤走了,看来今日自家的三叔在朝堂那一闹和自己去太后那里走了一趟,都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御林军都撤了?菩萨保佑,终于不用在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了!”巧兰扶着夏清歌,脸上也满是欣喜之­色­。

“进去吧!”

“是,小姐!”随着夏清歌率先进府,巧兰和木槿立刻紧跟着进入夏府,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夏清歌刚刚走进紫霞院,屋内便急匆匆跑上来一名小丫头。

...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夏清歌待来人走进后,便看出是自己才留在身边做二等丫鬟的婵娟。

“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的?”木槿面­色­一沉,略有不悦的看向婵娟。

自从她留在夏清歌身边后,便直接升为大丫鬟,而婵娟和楚云不过是由院落的二等丫头做起,院内的二等丫鬟和三等杂役以及扫院子的婆娘极其小丫头,夏清歌都暂时交给了木槿打理安排。

婵娟瑟缩一下,脚步不自觉的后退“是——是无双姐姐不见了,从今早上小姐您离开后,奴婢这一日都未曾见到无双姐姐出现过!”

夏清歌面­色­一沉,不曾言语,直奔着无双的屋内走去,她早已经猜测到,对于袭春的死,无双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咣哧!”

夏清歌好不优雅的一脚踹开了无双的房门,除了心里满满的担心之外,多余的便是对无双的失望以及她莽撞行事的气愤。

勾践卧薪尝胆焉能三年,她怎么就如此不能忍耐一段时日?

冰冷的瞬子快速扫了一眼无双的屋内,床上整齐的摆放着被褥,屋子里并未有无双的身影。

“小姐莫要着急,十二仙整日暗中守护着紫霞院,只要有什么异动,她们会立刻察觉,而且景铭也按着您的吩咐,寸步不离的跟在无双身边,奴婢想着,目前最应该将她们召集过来一问究竟。”

“将十二仙其余的人都召集回来,若她们知晓无双的去除,将她给我一并带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木槿深知夏清歌十分看重身边这些丫鬟,无双失踪她的心里定然十分焦急,不敢耽搁,木槿利用轻功,闪身消失在屋内。

巧兰也满是愁容之­色­,但看到自家小姐脸­色­更差,她也只能好生安慰“木槿说的不错,小姐您不要担心,无双那丫头,武功一般,脑子就更不必说了,更何况还有景铭大哥陪在身边,她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夏清歌静静站在原地,良久之后,屋内沉寂一片,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平静“你们都不是真正了解无双,她虽表面上看着­性­子直率马虎,可真的遇到事情,她比任何人都细心,既然她早有替袭春报仇的打算,必然是在替袭春守灵之时就做好了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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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三个巴掌

( 夜半时分

紫霞院内的厅房却灯火通明,夏清歌坐在首位,两个时辰内从未说过一句话,眼神一直紧紧盯着门外,巧兰站在一旁也满是焦急之­色­。ww

正待此时

“小姐!”木槿飞身轻巧的跃入屋内,朝着夏清歌行了一礼。

“找到了么?”夏清歌扫了门外一眼,清冷说道。

“已经找到了,原来无双是从袭春屋内的地下通道离开的,此时十二仙的其她姐妹已经带着无双跪在了院内,她们未曾按着您的吩咐守住无双,深感失职,而无双此时更是觉得没有脸在见您。”

夏清歌并未言语,站起身走出了屋内

来到院落后,便看到一排十二位俏丽身影整齐的跪在青石地板之上,除了最右边那一身粉­色­衣衫之外,其余的女子皆是着了一身素白长裙,见夏清歌亲自走出来,她们齐声朝着夏清歌行礼。

“属下参见谷主!”

月光青华,清风拂拂,夏清歌站在院内,背身而立,将院内的一行人仔细扫了一遍“十二仙刚刚来我身边,有一些事情可能不甚了解,今日的失职我暂且饶恕,若有下一次,你们这一众人还是继续好生待在药王谷了事,与世隔绝的久了,怕是对这世间的为人处事都知之甚少了吧!”

“属下知罪,请谷主责罚,还请谷主在给属下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十二仙中的十一人皆是面­色­一变,她们虽跟在谷主身边不久,可这几日她们都是打心底认可谷主的,如果被谷主责罚回药王谷,必然会被师叔祖以及各大长老们责罚,这到不是最主要的,也许从此之后,十二仙再也难以取的谷主的信任了。

“小姐,您请息怒,从今日开始属下以及十二仙其它成员绝对不会在有类似的疏忽出现,若在出现类似的事情,属下必自废武功,以此谢罪!”小姐的语气虽平和轻缓,可木槿还是听得出这淡淡语气之中透露而出的不满以及微怒,心里一紧,急忙上前谢罪。

“就事论事,今日你毕竟不再场,这罪名不能顶到你一人身上,不过你是十二仙的首领,平日的大小事宜均是由你安排,像今日这般漏洞我不希望在看到。”

“是,属下必当牢记于心!”

“景铭呢?”夏清歌转脸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直跪在地上的粉­色­身影身上。『』

“中了迷药,如今正在他的房间沉睡,怕是不到明日清早不会醒来。”木槿看了无双一眼如实回道。

夏清歌平静深沉的瞬子瞬间冷却下来,嘴角勾起冷笑“看来你为了今日能出了修国公府的大门,的确是处心积虑、安排已久!”

“小姐!”无双猛地抬头,带着满心的歉意看向夏清歌,一向水亮灵秀的大眼睛此时布满了泪水。

“如此自由主见,你可曾还将我当作你的小姐?无双啊无双,为何你就如此莽撞,今日你的做为着实让我失望!”

“轰隆!”

夏清歌摇头叹息,正待此时,天空突然之间风云变化,一声惊雷划破天际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可院内的众人谁都不曾去多加注意这突变的天­色­。

“小姐,奴婢知道今日自己的行为定然让您失望了,可奴婢一想到袭春的惨死,就忍不住不去替她报仇,她死得冤枉可怜,奴婢夜夜都梦到她临死之前的惨状,小姐,奴婢和袭春虽不是亲生姐妹,可这十六年里,奴婢和她朝夕相处,一起长大,在奴婢的心里她早已经是奴婢唯一的亲人!”无双声泪俱下,哭的声音早已沙哑,在不像从前那般如黄莺一般悦耳欢快,更不似从前那个无双的天真活泼。

夏清歌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无双撕心裂肺的痛哭,心里犹如一块巨石狠狠的砸了下来。

“轰隆----”

雷鸣交加,斗大的雨点随着这一声惊雷倾泻而下。站在原地的众人瞬间被急迫的雨水所沁湿。

巧兰、木槿立刻上前,用衣袖替夏清歌遮挡雨水“小姐,咱们还是进屋在说吧!”

夏清歌并未回答,而是朝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十分沉重缓慢,袭春的死不仅仅对无双是个沉重的打击,对于她来说,也将是一个永远都迈不过去的门槛,袭春是因为她而死,每当在脑海里想起她,记起这个名字,她的心里就一阵绞痛压抑。

无双见夏清歌朝着自己走来,抬起头一直看着她,倾盆大雨已经彻底打湿了她们的全身,如今脸上、身上、甚至是眼睛内都进了雨水,眼睛酸涩,难以睁开。

可她们都未曾去在乎这些,谁又知晓,就是在这倾盆大雨之时,某个强自伪装坚强的女人让自己的眼泪随着雨水冲刷而去。

“你---应该很怨恨我吧?”夏清歌艰难的开口,低头不眨眼睛的盯着无双的眼睛。

“不!奴婢怎么会怨恨小姐?奴婢和袭春在当您的丫鬟那日开始,就立誓用生命保护小姐。”无双十分坚定的摇头。

夏清歌轻笑一声“那好,既然如此,无双,我送你三份大礼,希望我这三份礼物送给你后,你能借着今日这倾盆大雨,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通通洗刷而去。”

说着,她举起手狠狠抡起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无双的脸上,站在身后的巧兰、木槿以及十二仙其她成员皆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心里更是暗自纳闷为何主子突然如此行事?

而无双被夏清歌掌掴之后身体颤抖倾斜了一下,却又立刻跪直看向夏清歌,眼神内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之­色­。

“这第一巴掌,我是替袭春打的,替她告诉你,即便她去往了另外一个世界,可她最为牵挂的人还是你,她若看到你为了她如此践踏自己的生命,她绝对会死不瞑目。”

无双已经­干­涩的眼睛在听到夏清歌这句不带温度的话之后,瞬间流淌而下,由刚才的默默饮泣到哽咽起来。

夏清歌继续抬手,在她哽咽哭泣之时,又毫不留情的抡起一巴掌“啪!”

清脆的响声比起前面一道更加有力,无双圆润白净的小脸上立刻闪现了一片红红的印迹。

“这一巴掌是替我以及这个院子关心你的姐妹还有被你下了迷药昏睡不醒的景铭打的,相比与逝去的人,让活着的人为你忧心焦虑,就更不该了!”

无双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脑袋不断的点头,却自始至终未曾说话。

夏清歌也不语,继续抡起巴掌掌掴了下去,手上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夏清歌,她此时究竟在做什么,也许是这倾盆大雨来的及时,也许是她早就该如此狠下心来这样做,她知晓无双心里的痛,更知晓她此时满心都被仇恨包围,如果非要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也只有让她带着一份对其他人的歉意了,毕竟,夏清歌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她盲目的复仇,迎接回来的是她的尸体。

刚才坐在厅堂内,她心里时刻做好了准备,害怕、担心、焦虑、以及回忆袭春惨死的画面,所有的这些因素都在那两个时辰内在心里不 ...

(断徘徊。

“这最后一巴掌是替从前的无双打的,我希望从今日过后,你---你能将原来那个­性­格开朗、活泼率真的无双还给我!”

说完话,夏清歌默默转身,不再多看无双一眼,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的卧房而去。

“小姐!”无双跪坐在满是雨水的地面上,突然痛呼一声,朝着夏清歌的背影不断的磕着头“奴婢知错了、呜呜----小姐!”

夏清歌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自始至终未曾回头看她。

--------

“小姐,喝一碗姜汤吧!”木槿端着碗碟走进屋内,见夏清歌身穿一件白­色­裹衣,半个身子都靠在床架上,眼神内满是迷雾一般的神­色­,看不透、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姐,您怎么可以就这么坐在这里?也不披一件衣服!”木槿摇了摇头,急忙将手里的姜汤放在床头的茶几上,立刻转身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一件白­色­外衫替夏清歌披在身上,又将一床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无双现在如何了?”等木槿重新端起姜汤递到夏清歌的嘴边时,她方才开口。

“您回屋之后那丫头固执的跪在雨地里,别人说什么她都不听,后来实在没法子了,奴婢只好用一种自制的熏香将景铭唤醒,是他强行将无双抱进房间里的,巧兰如今在她房间守着呢!”

听了木槿的话,夏清歌方才放下心来,自己端起姜汤大口喝了下去。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下去休息吧,今日大家伙都陪着我淋了一场雨,睡前记得提醒她们都喝一碗姜汤在睡!”

“是,奴婢记下了。”木槿嘴角挽起一抹笑意,心里更是温暖感动,虽刚才主子对她们的失职颇为不满,可心里却是真心记挂着她们的,也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主子,才会有巧兰、无双这样忠心不渝的女婢吧!

喝下姜汤之后,夏清歌方才觉得自己身体有了一丝暖意,紧接着困意袭来,她便在木槿的搀扶下躺下休息,木槿将她的被子掖好之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第九十一章 慕容钰归来

( 漆黑的月­色­,带着秋季特有的凉气透过格子纱窗吹进了屋内,床前的紫­色­纱幔在微风起伏下缓缓的飘动。『』

一缕含着梅花清香的气息伴随着清凉的风飘了进来,正在沉睡中的夏清歌悠然睁眼。

“回来了!”略带一股慵懒的沙哑,夏清歌嘴角含笑,看向那张几日不见依旧绝世姿容的脸。

“看来你练就的凤凰诀已经小有成果了!”慕容钰自进来之后就一直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夏清歌,见她正眼后他方才褪下了外衫,自然的躺在了床侧,拉过夏清歌身上盖着的被子给自己盖上,微微闭气眼睛似乎十分困乏的样子。

夏清歌不自觉的朝床里面退了一些,随即眼神一转,嘴­唇­微微嘟起“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榻,你要困了也该回你的平南王府在睡啊!”说着话,她伸手作势就去推他。

可她刚刚伸手挨近他的手臂时,一只还略带冰凉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乖!让我睡一会吧,已经两天没睡觉了。”

打算反嘴的话哽在喉咙,静默了片刻,夏清歌方才轻声开口“为什么两日未曾休息?你外出究竟去做什么了?”

带着好奇,夏清歌窝在慕容钰怀里的小脸微微抬起,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她方才能够仔细端详他的模样,净白如玉的面容带着一丝风尘仆仆之感,眼袋有些青­色­,看样子的确是没有好好休息。

慕容钰未曾睁眼,揽在夏清歌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将两人身躯之间的缝隙更缩小了一些。

带着他惯有的磁­性­声音沙哑道“从未曾想到,终有一日我慕容钰竟然会因为相思成疾而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而且,最为煎熬的是,我等待的人不知是不是也同我一样有着相思之苦!”

夏清歌心里微微轻颤,并未言语,抬起的瞬子瞬间被卷翘的睫毛掩盖,低垂下头,静默不语。

“夏清歌!”慕容钰悠悠睁开眼睛,清亮如水的瞬子内闪现一波晃动的幽然之感“你可曾想过我?”

想过他吗?夏清歌抿心自问,虽然回府后府上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在陷入深深黑暗的时候,脑海内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出现一张熟悉的容颜,多少次她尝试着淡忘或者忽视,可越是固执的这么做那张容颜越是徘徊在她的脑海里迟迟不去。『』

闭了闭眼睛,慕容钰见夏清歌未曾回答,伸手抚上她白净的脸颊,轻缓温柔的一点点的抚摸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仔细端详,似乎这些时日未见,他生怕遗漏了她一分一毫的模样。

“想过我么?”

他继续坚持的问着,声音却带着一丝轻颤。

夏清歌咬紧嘴­唇­,瞬子缓缓睁开,直视着面前的男人,似艰难,似坚决,更带着一份沉重“想!”

简单的一个字,倒进了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慕容钰看似平静的面容终于起了波澜,瞬子内闪着晶亮的光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微低下头渐渐靠近那一张让他为之痴迷的红­唇­“我也想你,很想,夏清歌!”

低声说完最后一句话,一双冰凉的­唇­瓣缓缓落下,带着一份轻柔温软小心翼翼的吻了下去。

清香四溢在两人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双­唇­紧紧的贴着彼此,仿佛都想要通过身体的本能贴合交缠来诉说情长。

良久,这原本浅浅的一吻渐渐失去了控制,变了味道,慕容钰扶在夏清歌腰间的手更是在本能驱使下缓缓滑入了单薄的白­色­衣衫,夏清歌如遭雷击,瞬间清醒过来,伸手立刻将慕容钰不安分的手及时制止。

喘息一声,定了定被面前这个妖孽男人搅乱的心神,不赞同的看向他“不行!”

“为什么?只是摸一摸,又没打算做什么。”慕容钰有些哀怨,可伸到衣襟里的手不自觉的缩了回来,暗自叹息,他的自制力何时变得这般不堪一击了?

“连摸一摸都不可以,还未到时候。”夏清歌被慕容钰直白的话弄得有些羞怯,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慕容钰轻叹一声“不能摸,那总能抱一抱吧,没有你在身边,我都好几日睡不安稳了。”

说话间,他不由分手的重新将夏清歌躲避的身子拉回自己的怀里,勾­唇­一笑,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满意的将自己的脸深埋在夏清歌的脖颈间,闻着属于她的清香气息。

“你不是困了吗?睡吧!”夏清歌感觉出他身体传来的炽热感,身子本能的想要往回缩,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她怎么说前世今生加起来也快四十岁了,怎么就被眼前这死小子制的死死的?

“本来是很困的,可不知为何,见到你后就毫无困意了。”慕容钰窝在夏清歌脖颈间,懒懒的道。

“两日未曾睡觉自然是困了,你这些日子究竟去做什么了?京城内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定然是早有耳闻了吧?”夏清歌任凭他抱着,心里也是暖暖的,这几日遭受的所有沉痛打击似乎都被这一个紧紧的拥抱所淡化而去。

“嗯,听说了,不就是凤家一夜之间在京城消失,同一日梁府惨遭灭门的事情么!皇上派遣了几千名暗卫紧密跟踪追查也未曾找到他们的去处,凤飞郎不但成功退离京城,而且巧取了尤、滨二州,过不了几日,连郑阳怕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夏清歌撇了撇嘴,秋风瑟瑟,她不自觉的又朝着慕容钰的怀里窝了窝“你人不再京城,可知晓京城的事情比我还清楚,看来京城大街小巷内都有你安Сhā的暗线吧?”

“呵呵!你要这么想也没错!”慕容钰轻笑一声,伸手爱恋的勾起夏清歌一缕青丝把玩“我走之前曾经交代过景墨,让他转告给你最近这些日子不要出府去,为何你偏偏不听劝,今日跑到了皇宫里去做什么了?”

“是景墨暗中通知你的吧?”夏清歌有些埋怨的对上他的眼睛。

“这重要吗?”慕容钰微微挑眉。

“你说呢,被人时刻监视的滋味如何,你可有尝试过?”夏清歌不悦的反击一句。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明白的。”慕容钰叹息一声解释道。

“没错,你让十二星宿来到我的身边,最主要的是保护我的安危,我自然清楚,可你内心深处也应该抱着一份私心,十二星宿在我的身边,我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你知晓的一清二楚,慕容钰,你每做一个决定之前必然包含着多重原因,十二星宿来紫霞院,包括对付凤飞郎,我可有冤枉你?”

看到夏清歌面­色­越来越深沉下去,慕容钰静默片刻,紧紧的盯着她的容颜“你说的不错,我派十二星宿保护在你身边,的确还有对付凤飞郎的打算,因为我不这么做的话,你如今怕是早已经出了京城,被他带到一个我可能很难找到的地方了。”

夏清歌微微一顿,闪过不解之­色­“你这话是何意?”

“在凤府的人撤离那一日,凤飞郎是不是来过紫霞院?”夏清歌看出慕容钰眼神内 ...

(的信息,继续开口问道。

慕容钰看着她不语,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夏清歌心里叹息一声,她早该猜到了,凤飞郎既然决定离开京城,必然会来和她见上一面,这也就是慕容钰为何会派遣二十八星宿中最为顶尖的十二星宿前来镇守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凤飞郎带她走吧!

“你和凤飞郎除了是堂兄弟之外,似乎还有很深的仇怨,究竟是什么,你能给我说说么?”夏清歌对于他两人之间的关系渐渐产生了探究的兴趣。

“这说起来可能就要牵扯到几代人的恩恩怨怨了,总之他和我迟早会有兵戎相见的时刻,奈何命运总是喜欢开我们的玩笑,我和他竟然同时看上了一个女人,这也许就是那句预言的开始吧!”慕容钰淡淡的说道,眼神似乎飘离了这里,沉侵在遥远的记忆里。

“预言?什么预言?慕容钰,我总觉得你和凤飞郎身上都披着一层伪装的面皮,内心里都承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见慕容钰不打算多说,夏清歌闪亮的大眼睛忽闪转动继续道“你这句话倒是引起了我对凤飞郎的好奇心,也许等下一次再见到他时,必然是要温一壶好酒,把酒言谈一番!”

“嗯!你做什么掐我?”夏清歌话音刚刚落下,腰间就被狠狠掐了一下,皱紧眉头不满的看向面前一脸面瘫的男人。

“不许在说刚才那种话,什么温一壶好酒把酒言谈?凤飞郎不过是借着知己难逢的噱头找机会亲近你而已,你还傻傻的陪着他在大晚上的把酒言欢,真是没有一点女子的­妇­德。”

夏清歌轻笑一声“慕容钰,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不记得我房间内放过醋坛子,你带来了?”

原本满心郁闷的慕容钰,在看到夏清歌满是捉弄的笑容后,暗沉下来的瞬子渐渐淡然“说重点,今后见到凤飞郎就躲远一点,他是个危险人物。不是你能周旋的!”

见他为自己吃错,夏清歌满脸的笑意“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嗯?连我那一晚和凤飞郎在夏府的凉亭内交谈你都知晓的一清二楚。”

“这个你不必知道,总之不许在和他纠缠!”慕容钰脸上闪现一片可疑的绯­色­,撇过脸一派倔强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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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生生不离

( 看着他如此执拗可爱,夏清歌不由的轻笑出声,这丝笑意如春日的阳光般温暖,在不似她平日里那般淡然疏离。『』

“很好笑么?”慕容钰挑眉,看不出喜怒之­色­,捧起夏清歌的脸与她对视。

“我以为白马寺下山那日,你气我说的那番话,便从此想通了不再继续与我纠缠不休。”夏清歌轻叹一声道。

“我若不再与你纠缠下去,你可是会因此开心?”慕容钰想起了那日的情景,那一日他的确是被夏清歌那些毫无所谓的话激怒了,他以为自己从此之后会有一些骨气,做回从前那个毫无所恋、平静无波的慕容钰,可离别数日后他方才明白,一想到他再也看不到心中所恋的这个人,是怎样的度日如年、生无所恋。

“那一日我也曾想,也许你不再来找我,我会松了一口气!”夏清歌垂下眼帘,深深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轻柔开口。

“结果呢?”慕容钰定了定神­色­,仔细等待着她的答复。

夏清歌顿了一会儿,轻声道“从此后我发现生活里似乎少了什么,总是在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慕容钰,你究竟给我下了什么蚀骨的毒药!不然我怎会这般奇怪?”

慕容钰静默片刻,如玉般通透的面容上闪过一抹绚丽的流彩,本就俊美非凡的容颜,在此刻间更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诱惑人心、动人心魄之感。

爱恋的伸手缓缓摩擦着夏清歌脸上每一寸肌肤,慕容钰正­色­的道“这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夏清歌,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蛊惑?为何我会如此痴迷与你。”

夏清歌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加深“也许是你有恋童癖,若我没记错的话,紫玉公子再过三日就到了弱冠之年了,而我才刚刚到十三岁而已!”

“你这丫头!”慕容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并未减退“就当我恋童癖吧,不过我也只是恋上你这一个女童而已!”抚摸在夏清歌脸上的手滑落至腰间,慕容钰将怀里柔软清香的身子更抱紧了一些“睡吧!”

“嗯!”夏清歌轻应一声,小脸朝着慕容钰怀里窝了窝,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闻着属于他身上的梅花清香,犹如一剂安神的良药,多日未曾真正休息的她渐渐进入梦乡!

旭日一早

巧兰、木槿推开夏清歌的房间,端着洗漱用具缓步走了进来,当两人齐齐朝着床上看去时,眼神皆是一惊,脚步猛地顿住,当看清床上和衣躺着的男子是谁后,巧兰率先平静了心绪,而一旁的木槿也只是稍微怔愣了一会儿便明白过来。ww

在她们来谷主身边之前便将谷主之前的身世查的一清二楚,这里面自然包括她和平南王世子慕容钰之间的关系,再者说,慕容钰是药王谷前任谷主的关门弟子,更是她们的少主,就从这一点上,她们对待慕容钰的态度就颇为敬重。

“可是要叫醒小姐?”木槿将手里的洗漱用具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轻声询问巧兰道。

“不必了,小姐这几日一直未曾好好休息,如今小王爷回来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吧!咱们先出去!”巧兰尽量压低声音,招了招手,木槿心领神会,两人一同悄悄折了出去。

而一向浅眠的夏清歌在她二人离开片刻后就睁开了眼睛,抬眼看向身边的男子,不想,却对上了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瞬子“不是两夜未曾休息了?为何这么早就醒了?”

“被你的丫鬟们吵醒了!”慕容钰微微挪动身子,伸手将夏清歌揽入怀里“醒来就看到你的感觉真好!”

夏清歌假装嗔怒“好了,既然醒了就赶紧起身吧,虽说这紫霞院都是你我的人,但是让下人们看到咱们同床共枕,多少有些不好!”

“他们不敢多说什么!”慕容钰毫不在意,将夏清歌抱的更紧了一些。

“他们是不会多说什么,有你这么一位主子,他们哪里敢说这些闲话,可你却管不了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吧!”

“我们做自己就好了,何必在意别人在想些什么?”慕容钰紧了紧秀眉,一脸的不赞同。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这个社会就是有这么多条条框框的来勒绊着我们,尤其是女子!”夏清歌很是认真的看向慕容钰,后者心领神会,松开了手,仔仔细细的端详着面前的女人“我知晓这个世界对女子是如何的不公平,可你是夏清歌,是我的女人,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在你的身上,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这一条,我必杀之!”

“如果那人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呢?”她相信慕容钰所说的话,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将来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前面究竟有千军万马还是万丈深渊,他们谁都预测不到,所以未知的事情往往在预料之外,命运就是以捉弄人为乐的,所以,她不想对这句话抱有什么希望。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除非我死,只要我活在这世上一日,你夏清歌都将是我想要保护的女人!”

在慕容钰说完最后一个字时,轻轻一吻落了下来堵住了他的话,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极其温柔的笑意,闪亮的星瞬内带着一丝情意“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你,慕容钰,你要记住这个味道!我知晓你今日所说的话都是肺腑之言,可将来的事情我们都无法预知,所以记住这个吻的味道,将来无论时过境迁也好,相忘于江湖也罢,只要你想起这个感觉也就会想起我!”

慕容钰一向睿智的瞬子内此时却带着一股深沉的灰­色­,拥在夏清歌腰间的手不由的用力了一些,直到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皱紧了秀眉,他方才一字一句的道“这的确是你第一次吻我,但你要记住,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将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只要记住上天入地、生死相依就够了!”

心仿佛被狠狠的击打了一下,一条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裂纹瞬间坍塌,夏清歌怔愣之际,而与此同时,慕容钰霸道的吻已经狠狠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夏清歌的身体片刻僵硬,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紧紧抱着她的男人是何等的气愤,他一向都是温柔的,即便嘴上着实恶毒,更喜欢捉弄她,可他对她,尤其是在吻她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从未像今日这般,带着一份隐忍的怒意,夹杂着暴风雨来临之势霸道的吻着她。

抬起纤长的玉手,夏清歌缓缓圈住了他清瘦却­精­炼的腰身,慕容钰明显颤了一下,吻着她的动作在夏清歌主动搂住他时方才缓了下来。

良久,夏清歌感觉自己都快背气时,慕容钰方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她的­唇­“我不希望在听到你说那样的话!”

“嗯!不说了!”夏清歌很乖巧的保证,她知道自己有时候所说的话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慕容钰这种看似温文如玉实则霸道专横、爱吃飞醋的­性­格最受不得她这种话。

“起床吧,我饿了!”见慕容钰脸­色­渐渐缓和,夏清歌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做讨好状。

“嗯!我正想说呢,怎么几日不在你身边你就 ...

(瘦成一根骨架了?看来今日必须让秦嬷嬷过你府上待上一阵子好好给你补一补了!”慕容钰一脸认真的道。

“不至于吧!我们府上的厨子虽及不上秦嬷嬷的手艺,但也不差啊,没必要这么麻烦的!”

“这由不得你,你府上的厨子自然不会关心你吃了多少,让秦嬷嬷来这里正好可以监督着你吃饭,在这样瘦下去就真的抱着没感觉了!”慕容钰很是叹息的摇了摇头。

夏清歌小脸瞬间一变,原本心里还有些感激这家伙关心自己,没成想,她刚刚有了感动之意,这家伙的嘴脸立刻就露了出来。

故作洒脱的笑了笑“前几天祖母还曾夸赞我,虽然年纪小,可该长的地方都长得不错,若是将来能经常出入皇宫,迟早是会被皇上相中的,到那时候修国公府百年前的荣耀又将重现了!”

慕容钰俊秀的面容突变冷声道“修国公府难不成都已经落魄到这种田地?靠出卖自己的孙女上位,夏老太君也实在想得出来!”

“这并不稀奇!”夏清歌轻声反驳道“历朝历代的世家大族,哪一个不是要靠姻亲来维持在朝堂中的地位,凤家如此,杨家如此,翁家亦是如此,最近我曾听闻杨家有意让七殿下迎娶杨子伊为正妃,这样以来杨家和德妃、七殿下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牢不可摧了,宸妃听闻后最近似乎颇为中意五殿下和自己的妹妹结为连理,宸妃年纪尚轻,身边又无子嗣傍身,自然在底气上就输给了德妃,她必然要为自己在宫中荣宠不衰找一个可靠的筹码!以此可见,用姻亲的关系来捆绑世家与皇室的关系是最好的办法!”

慕容钰从小生长在宫中,这些盘根错节的姻亲关系他岂会不知,可他一听到夏老夫人的用意就不由的恼怒。

“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修国公府到你这一代,府上倒是出了几位年纪相仿的小姐,而且长相、才情都算中上之姿,也难怪夏老夫人会有如此想法,的确是该让夏家和皇家结一门亲事了!”,这样一来才能打扫了夏老夫人的念头,慕容钰说话间,瞬子内的深沉睿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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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赤犹出兵

( 二人起床梳洗过后,一直候在门外的巧兰便轻声道“小姐,早膳已经备好,您是要在屋内用膳还是在厅房内?”

“在厅房吧!”夏清歌洗了一把脸,拿着一块丝锦擦拭了一番后,随后便朝着门外回了一句。『』

“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菜!”巧兰应了一声,便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扫了慕容钰一眼,见后者正自优雅的净面,撇了撇嘴,夏清歌心里腹诽一句,长着一张颠倒众生的妖孽脸也就罢了,为何连举手投足之间都这么儒雅清贵?

慕容钰似乎发现了她的注视,侧过脸面­色­含笑的看了过来“为何这般盯着我瞧?”

“等着你给我梳头!”夏清歌眼神忽闪一下,立刻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嗯,坐下来等我,我这就好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走至镜子前安坐下来,透过镜子她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一抹出尘无暇的白­色­身影。

慕容钰放下手里的丝帕,走至夏清歌身后拿起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

又回到了从前熟悉的感觉,夏清歌微微闭上眼睛,颇为享受着这种宁静舒服的感觉,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无双为她梳头时,她也不觉得被人这般伺候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情,可为何同样的梳子,同样的动作,换做是慕容钰来做就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

“在想什么?”慕容钰熟练的帮她梳理盘发,见她似乎陷入了沉思,便轻声问道。

夏清歌缓缓睁开眼睛轻笑一声“我在想平日里都是你为我梳发,今日我是不是应该投桃报李,帮你也梳一次?”

慕容钰盘发的手微微停顿一下,随即轻笑一声,纤长的玉手将最后一缕发丝盘好,拿起镜台上的一朵梨花珠钗固定后,方才道“我害怕你帮我梳头之后我会走不出这个房门!”

夏清歌原本笑意盈盈的脸瞬间变­色­,不满的道“你是不相信我的手艺?实话告诉你,梳头这中粗浅的技术,我在孩提时就已经熟练的很了,只是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才一直假他人之手罢了,休要小瞧了我!”

“哦?既然你有如此本事,我倒是很想见识一番!好了,看一下!”放下木梳,慕容钰对上镜子里的夏清歌,满意的看着自己为她挽起的同心发髻。

夏清歌对镜而照,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来,你坐下我帮你梳头。”她站起身,强自拉着慕容钰的衣袖,将他硬拽在凳子上,随即伸手拔下他头上唯一的固定发簪,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瞬间倾泻而下。

夏清歌拿起梳子看向镜子里披散着头发的男人,心里暗叹,他将头发挽起时,整身都散发着一种纯净雍容之感,可当他的长发披散而下时,却给人另外不同的感觉,慵懒中带着一丝邪魅,清雅中带着一份张扬,总之,似乎这世间所有的赞美都不易来形容他的姿态。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梳头么?”慕容钰看向一直发愣的夏清歌,带着一丝玩味的道。

“梳头,自然是梳头了!”夏清歌脸颊一片绯红闪过,急忙低垂下眼帘,握紧手里的梳子,认认真真的梳理着他那一头柔顺光亮的发丝。

片刻后

夏清歌按着慕容钰从前挽起的发式重新给他挽起,拿起镜台上的梅花白玉簪子为其固定,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十分娴熟。

“如何?”看着自己的成果,夏清歌脸上颇为自得。

“嗯,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总算不必我在重新拆了梳理一遍!”

“我不是说了吗!像梳头这种简单的事情,我不是不会做,是懒得做而已。”

慕容钰看向她点了点头“不错,你是真的懒得做而已。”他站起身,拉过夏清歌的手“咱们去用膳吧,你不是早就吵着饿了么!”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紧紧的握住,温暖了她的手,也温暖了她的心,夏清歌心里升起一股甜蜜,点了点头,认他拉着自己走出了屋内。

似乎从今日起,她再也不能在心里安抚自己她夏清歌和慕容钰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既然心已经打开,就顺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意愿走吧!

厅房内

夏清歌和慕容钰坐在餐桌前,扫了一眼桌上摆放的早膳,夏清歌满意的夸赞道“不错,都是我平日最喜欢吃的呢。ww”

“看来今日小姐的胃口不错,那就多吃一些吧!”巧兰站在一旁将碗碟为夏清歌和慕容钰备好。

“嗯,你们也下去用膳吧,这里不用伺候着了!”扫了一眼屋内,十二仙中的白灵、芍药一同陪在屋内,并未见到木槿的身影,她昨晚上交代了木槿一些事情,想来现在她已经去办了,而那日她选的两名小丫头一般不得夏清歌召见,是不允许走入她的房间,如今应该是被巧兰指派到在其它院子内帮忙吧!

虽然她当日选这两个丫头时觉得她二人定然是刚从乡下进城的农户之女,这些时日观察下来,这二人也颇为本分,可仅仅是推测并不能证实什么之前,定要做好必要的防范,她心里明白,巧兰和木槿心里更是通透,所以自她二人知晓慕容钰出现后,这紫霞院的闲杂人等在她今早上起床后一个都未曾见到,看来她二人是早就安排了!

“是,奴婢先下去了!”巧兰福身行了一礼,身后的白灵、芍药也立刻紧跟着行礼后转身出了房间。

屋内静寂,慕容钰边为夏清歌布菜边轻声道“白鹭十二仙如今已是你手下的良将,有此一行人,你可谓是如虎添翼!”

“是啊,没想到白老头竟然这么大方,真的就这样舍得将药王谷交给了我。”夏清歌低头吃饭不可思议的道。

“呵呵,若咱们下次在见到他时,定然要在送他两壶上好的清酒。”慕容钰流光一转,低声轻笑。

“­奸­诈!”

夏清歌摇头,一脸的同情白鹤仙翁“知晓他容易醉酒,而且一醉酒之后就容易被你讹诈,你就是抓准了他这一点,总想着从他那里捞一些好处,慕容钰,我真怀疑白老头究竟是不是你师父!”夏清歌停下筷子,好奇的看着他。

慕容钰眼波流转,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若我上一次不送出我那两坛子上好的花雕酒,你可是得不到他那一株万千白雪莲,对付白老头,要投其所好才可以!”

想起自己意外得到这一甲子的功力,夏清歌瞬间临阵倒戈,颇为赞同的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谁让白老头他这么馋酒呢,下次再见他时,必要送两坛子好酒做为答谢才是。”

于是两个腹黑的人在饭桌上就这么商定了讹诈白鹤仙翁的计划,什么是所为的志趣相投?从慕容钰和夏清歌这一对的腹黑潜质来开,就颇为能理解这个词汇的含义!

饭后

夏清歌和慕容钰在书房内,前者继续钻研那本凤凰诀第六层的口诀,而慕容钰则悠闲的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件雪白的貂皮毯子,窗外的阳光照­射­到 ...

(屋内,为他周围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悠然自得的拿着一本医术正自看的入迷。

“你不回府吗?离开了这么久,京城内总要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吧?”夏清歌移开书本,好奇的看向一派慵懒的男人。

“在回京之前,我已经安排了景天和手下的其他人帮忙去办理了,今日一天都无事,就想窝在你这里陪你!”慕容钰轻声说道,眼神并未移开手里的书本。

看他如此悠闲,夏清歌也不再多问什么,继续低头钻研凤凰诀。

“小姐!”正待此时,门外传来木槿的一声禀报。

“进来吧!”夏清歌折上了手里的书籍,抬眼朝着门口看去,木槿也同时推门走了进来,见慕容钰半躺在竹椅上,她只是轻扫了一眼,朝着慕容钰福身行礼之后就走到夏清歌身边,低头挨近她的耳际轻声说了些什么。

“哦?什么时候的事?”夏清歌眉毛微微上扬,嘴角也露出一抹轻笑。

“昨日午时后前方传了的捷报,如今皇上正在乾坤殿内和众大臣商议此事。”

“这么说昨晚咱们回府时,门口的御林军都撤退主要就是这个原因了?”夏清歌脸上闪过一抹清冷,低声说道。

“奴婢觉得皇上收兵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此事。”

“嗯,我知晓了!”

“小姐,老爷今早上派来一封急报,请您过目!”木槿从衣袖内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夏清歌。

夏清歌脸­色­平静,低头扫了一眼木槿手中的信笺,伸手接过打开来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

“吩咐庞总管,将国公爷的文渊阁收拾妥当,国公爷不日将回京!”夏清歌极其冷淡的吩咐一句,便随意的将手里的书信扔到了桌旁一角,在不多看一眼。

“是,奴婢这就去办!”木槿奉命离去,虽她也看出小姐似乎对国公爷没有丝毫的父女之情,可小姐从前受了那般多的苦难,心有怨恨也实属正常。

“夏老爷可是要回京了?”慕容钰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仔细,等木槿离开后便开口问道。

“嗯!”夏清歌似乎一心沉寖在桌案上的武功秘籍,丝毫未曾在意夏老爷回来的事实。

“你不开心!”慕容钰用肯定的语气问她,同时合上了手里的书籍,侧脸盯着她看。

“谈不上,我只是不在意而已。”十几年里,在夏清歌的记忆里父亲这个词太过陌生,虽然她知晓夏子清这些年虽未曾来看过她,可心里多少还是惦念着这个女儿的,可这又如何?她那些年三番四次惨遭梁姨娘毒手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深爱着杨紫鸢吗?既然深爱,为何连她用生命换回来的骨血都未曾保护好?

也许是心里的怨恨,也许是她从未得到过父爱,不知别人家的父亲都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疼爱自己的女儿,对于她来说,这一世的父亲不过是一位陌生不过的男人罢了!

“自从出生就未曾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若真的说起来感到陌生才是正常的,不过有些时候,我们也许只看到了表面的一些东西,而未曾看到真实的情况,也许在你心中所怨恨某人的时候,他也是满心的无奈和苦楚。”

“你似乎是打算当和事佬?哪里来的这种闲情逸致?”夏清歌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侧脸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他。

慕容钰嘴角微勾“只是深有体会罢了!”

看出他眼神内的落寞之感,夏清歌方才记起,慕容钰自九岁那年被皇上接回京城后,这十年间怕从未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生活过吧,明理是光鲜亮丽的小王爷,实则不过是皇上用来威胁自己亲皇弟的筹码而已,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深入宫门,学会用伪装去迎合那些两面三刀的人,比起他来,自己虽从小在乡间长大,可周围除了朱云、瑞珠那两名恶婢之外,其他的村户对她还是多有照顾的!

放下手里的书籍,夏清歌站起身缓步走到慕容钰的身边,坐在他的旁边低头看他“今后我们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你有我、我也有你!”

慕容钰深深的盯着夏清歌,脸上瞬间闪现一抹温软的笑容,伸手将夏清歌轻柔的拉入怀里,带着他惯有的低沉清润道“嗯,有你就够了!”

呼吸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夏清歌此时感觉无比的宁静!

皇宫御书房内

秦武帝面露­阴­霾之­色­,将手里的前方急报仍在了桌案上“曹冲!”

“臣在!”

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在秦武帝提名后立刻站了出来,他身材挺拔魁梧,年约三旬左右,眉宇之间颇有一股铮铮铁骨之气,一看便知是久经沙场的将士。

此时乃是早朝后议事,朝堂上三品以上的文臣武将此时均候在了御书房内,平日里御书房很少有武将行走,像今日这般,文臣武将全部出现还真是少见。

五殿下慕容策、七殿下慕容逸均是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秦武帝朝着站在御案前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你身为定北军营威武大将军,此刻最是应当提出意见的时候,说说你的想法。”

曹冲三代皆是忠良武将,到了他这一代,虽天下太平,秦武王朝更是盛宠久远,可他天生的那种耿直傲骨却和祖父辈不分秋­色­。

稍顿片刻,曹冲道“回禀皇上,微臣认为此时赤犹派遣十万­精­兵前来­骚­扰我国边界,多处扰民行为定然是和此时在尤、滨二州起兵造反的叛军有所牵连,此时国事紧张,武将内有实战经验者实在屈指可数,微臣认为,皇上应该将贬为五品守备的夏子枫召回,他毕竟跟随微臣多年,对定北军营的将士也多有说服,若派遣他带领五万­精­兵前去协助镇守边疆的郑将军实乃最佳人选!”

那日,夏子枫在朝堂之上跪求皇上一事,虽皇上并未因此而大发雷霆,可最后还是将夏子枫从正二品的都统直接降至了正五品守备,从等级上看,直接降了五级,这等情况可以说史无前列。

“朕让你想出御敌之策,你竟然扯到了夏子枫,难道我天朝圣国,除了他夏子枫之外就再无其它良将了?”秦武帝面­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之­色­,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让殿内的众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冷汗。

“皇上,微臣倒是觉得曹将军所言有些道理。”众臣沉默之时,一道苍老宏厚的声音及时传出。

“哦?诸葛先生说说可有什么看法,但说无妨。”秦武帝见说话之人竟然是一直隐匿在府中极少出面的诸葛明,脸上的怒意被一丝尊敬所掩饰。

诸葛明如今已经年过百旬,曾经是秦武帝的太傅,也是先帝在世时的宰相,更是秦武朝极少有的长寿之人,历经秦武王朝三代帝王,如此朝中重臣、天子之师为人却十分低调,从不曾传闻诸葛明做过什么错事,而最为人们欣欣乐道的就是,他这一生只娶了一位夫人,而且还是亡灵入府,那一年他不过二十一二,在各朝各代中,他是唯一一个敢迎娶一块牌匾进入府邸的男人,虽当年诸葛世家的祖先们一致反对,却也未曾动摇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子,他的事迹在 ...

(秦武王朝可谓受尽景仰。

诸葛明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可那一双充满睿智­精­明的瞬子却十分清明透亮。“皇上,虽曹将军与夏守备曾经在一个军营内共事,更是上下级的关系,若他有意护短也实乃情理之中,不过他刚才那一番分析却并未说错。”

诸葛明少顿一下继续道“咱们天朝和赤犹、大理之间世代都有大大小小的争端,尤其是赤犹,身为草木民族,­性­格本就粗狂暴力,其侵略和野心更是昭然若揭,可这二十年间,他们却也一直未曾出现什么大规模的动作,以至于咱们整个储备军内,未曾有过人之才的将领,而今实乃内忧外患之下,最让人担忧的是,只怕凤家叛军和赤犹新任可汗齐齐科尔是提早就预谋的,所以老臣觉得,如今曹将军最主要的职责就是整军前往郑阳、齐州两地,及时平复叛乱,而我朝中除了曹将军之外,李统领乃是锦衣卫都统,御前行走,主要职责是保护皇上及宫中各位主子的安慰,而张猛张将军则主要掌管御林军,此乃护城军队,亦是不能随意调动,一一排除之外,也只剩下夏守备最为合适不过了!”

诸葛明此话一说,御书房内瞬间引起了不小的热议,秦武帝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些,沉思良久之后,似乎做出了决定,沉声道“迟福传朕口谕,此次前往边疆镇守,朕册封夏子枫为骠骑大将军,可品级依旧不变,此乃戴罪立功之时,若这一次他能凯旋而归,朕定当将他官复原职!”

“是,奴才这就前去夏府通禀!”迟福挥了挥手里的拂尘,立刻领命而去。

带他离开之后,殿内众臣方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一次诸葛先生肯出现,不然皇上哪会这般就做下了决定?虽说这一众朝臣中有不少希望看到夏子枫落马的人,可如今的形式,除了夏子枫有带兵出征的能耐,其他人只怕只会是有去无回的下场,谁都不愿意做那无故冤死的可怜虫,故此,这一次的议事,几乎没有任何人抱有不满之意。

秦武帝眼神一转,盯向一位官员道“孟贺,宗人府审理的怎么样了?还有景田候府内百余条人命究竟是被何人所杀,你可追查清楚了?”

“回禀皇上,微臣正在详查,不过景田候府被一场大火烧的片瓦不留,想要彻查凶手实乃不易啊。”孟贺刚不由的抱怨一句,却看到秦武帝眼神内的冷意,立刻改口“不过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查清此事!”

“嗯,有你这句话,朕就等着好消息了!”秦武帝脸­色­缓和一些,闭了闭有些困乏的眼睛“好了,若无事众卿家就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一众大臣鱼贯而出,走在最后面的孟贺脸上流出冷汗,伸手摸了一把,被红­色­朝服掩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的不断颤抖。

“孟大人请留步!”

一道极富磁­性­的声音及时唤住了孟贺的脚步,他转身看去,脸上立刻露出恭敬之意“微臣见过七殿下,不知七殿下唤微臣所为何事?”

慕容逸浅浅一笑,面容上满是温文尔雅之感“孟大人不必紧张,本皇子只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协助大人一起审查凤家和景田候府灭门一案的。”他抬眼朝着来往的人群看了一眼,低头继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若大人不嫌弃,就陪同本皇子前去永太宫吃一杯茶如何?”

孟贺心里暗暗猜测,这七殿下为何会突然请他吃茶?虽心里满是不解,可他毕竟在充满勾心斗角的朝堂上混迹多年,自然不会显露与面上“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七殿下嘴角的笑意加深,折扇一合摆手道“孟大人请吧!”

“七殿下请!”

两人各自谦虚了一把,便一同朝着永太宫而去。

而在他们走出百米之后,一抹黑­色­身影瞬间闪现,朝着远去的两人背影扫了一眼,淡漠的眼神平静无波,带慕容逸和孟贺远去后,便立刻闪身消失不见,御花园内百花齐放,徒留下一阵清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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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章 温馨午后

( 书房内

慕容钰揽着夏清歌,两人均闭眼午休,雪白的貂绒毯子轻柔的盖在两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幅平静美好的画卷。ww

站在门外的灰衣男子朝着屋内的画面扫了一眼,踌躇片刻,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打破这温馨的画面。

“进来吧!”慕容钰在无名正打算转身离开时,率先开了口。

无名摇了摇头,被一张银­色­面具掩盖的面容下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他怎就忘记自己主子的武功早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他站立在门外这么久,主子又岂会不知?

“属下参见主子!”

“嗯!事情查的如何了?”慕容钰低头满是宠爱的看向怀里的女子,见她仍旧闭着眼睛,轻笑一声便抬起有些慵懒如波斯猫般清贵的瞬子,看向站立在旁边的无名。

无名轻扫了窝在慕容钰怀里的女子,稍作犹豫便低声道“属下已经按着主子的交代,派遣的一部分无生门的人一路追踪皇上派遣的暗卫,也已经按着主子提早计划好的,将皇家暗卫追查的路线彻底打乱。”

“嗯!做的不错,今日朝堂上可有什么事情发生?”慕容钰瞬子轻闪,脸上平静无波,嘴角却挽起一抹优雅的淡然笑意。

“今早上皇上下早朝之后就在御书房内召见了三品以上的文武众臣,曹将军和诸葛老先生纷纷替夏三老爷说情,最后皇上下了一道口谕,让夏三老爷择日出兵边疆,协助郑将军抵制敌军。”无名低垂着头,仔细的叙述道。

慕容钰思索片刻,一向淡雅从容的面容也忍不住起了一丝波澜“诸葛先生为何会参与这次的朝堂议事?是谁将他请入皇宫的?”

“回禀主子,具属下所知,似乎是皇上派七殿下前去请的诸葛老先生,不过七殿下在去之前还曾专程去了一趟西宁郡王府,将久病不出府的徐世子一同请去诸葛府上游说诸葛先生。”

“哦?徐子煜也去了?这倒是新奇!”京城内众人皆知西宁郡王府的徐世子和诸葛明乃是忘年之交,慕容逸请出徐子煜来游说诸葛明,的确是事半功倍的多,想起前阵子在白鹿书院遇到徐子煜的情景,慕容钰脸上的笑意加深不少。

“是的,属下也很是奇怪,七殿下和徐世子何时关系这般要好了!”

慕容钰淡笑不语,片刻后方才转移了话题道“那个人可有消息?”

无名立刻明白慕容钰所指的是什么事情,有些惭愧的拱手谢罪道“属下无能,这件事情至今未曾有什么进一步的线索,不过主子您分析的极是,具属下这段时间的查访十分肯定,二十年前的事情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慕容钰点了点头,在抬眼时,瞬子内一片清华之­色­“这件事情继续追查下去吧,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是!”

无名立刻领命,见慕容钰闭上了眼睛,他方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书房内。

“醒了就睁开眼吧!”等无名走了之后,慕容钰有些好笑的看向怀里的女子,伸手忍不住在她那一头柔顺的青丝上抚摸,纤长的玉手习惯­性­的勾起她一丝秀发把玩。『』

夏清歌嘴角含着一丝淘气的笑意,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温柔的眼眸,叹息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何时醒的?这个我真不知!”

“比你醒的晚一些。”夏清歌朝着门外扫了一眼,方才转回了眼睛“刚才那名灰衣人也是你的手下?我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慕容钰轻笑一声“那一日你当众挑衅景田候府的世子爷梁凯,那时也就是此人将梁凯带回了景田候府,同时一并折断了他的双臂小惩大诫。”

夏清歌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那位身手高超的神秘男子?他竟然是你的手下?那——。”

夏清歌串联起当日的情景,在梁凯拿话侮辱她时,这名灰衣男子及时出现惩治了梁凯那个纨绔子弟,当时她还颇为敬重这位神秘人,没成想当日真正为她打抱不平的人竟然是当日她还在心里抱怨其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男人。

“那一日是你让他出面惩治梁凯的?”虽然心里已经肯定,可她还是愿意亲眼看到慕容钰点头。

慕容钰皎洁的瞬子微微跳动着一抹簇火,轻笑一声看向夏清歌“不是我还会有谁?无名那­性­子,即便尸横遍野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性­格,又怎会有那般侠义心肠!”

“哦?转着玩的夸赞你自己!”夏清歌忍不住逗弄了他一句,可想到他当时因为自己被梁凯羞辱而生气。她的心里就一阵愉悦!

“对了,这次赤犹出兵和你有没有关系?”夏清歌收起了玩笑,十分认真的观察着慕容钰脸上的变化。

“你觉得呢?”慕容钰脸­色­依旧平静无波,侧过脸看向她。

“你出去的这段时间虽凤家叛乱,但从未听闻其它国家有派兵扰境的情况,而你不过刚刚回京,前方就立刻传来了急报,赤犹派遣了十万­精­兵驻守在与我国相接的蒙泰拉边境,时间上很巧合,而且你又这么关注这次的战役,若说你这么腹黑的人没有及时参上一脚,我实在难以相信!”针对慕容钰的­性­格,夏清歌仔细的分析了一遍。

慕容钰忍不住轻笑一声“看来在你心里,我最占有优势的地方就是腹黑了!不过你这次猜测的不错,赤犹出兵的确和我这次出行有些关系。”

“这么说你这次是站在凤飞郎那一边了?为何?你不是说和凤飞郎迟早要兵戎相见的吗?为何还要帮他?”夏清歌满是不解的盯着慕容钰。

“你这是在关系我吗?”慕容钰甚是欣慰的盯着夏清歌,他算不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我是好奇!”夏清歌脸­色­一变,侧开脸尽量不去和他对视,因为心虚。

慕容钰笑意加深“其实这次我让赤犹出兵是和他们的新任可汗谈了一个条件,而同时也和凤飞郎达成了一份协议,最主要的是,我帮助凤飞郎皇上就无暇在顾及京城这些世家大族的存在,内忧外患之下,他随后的日子里一心想的就是怎么平伏战乱,目光也就放在了京城外面,这样你和我也就自由的多了。”

经他这么一说,夏清歌瞬间明白,这就是慕容钰,未雨绸缪、善于算计,在衡山时,他突然不见了踪影,定然是早就预料到京城内即将发生什么,所以在秦武帝还未对京城这些世家大族动手之前,便提早准备了后路,让赤犹和凤飞郎做为秦武帝最好的敌人,和秦武帝抗衡之下,他早已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对付这些还算忠诚的世家,比起京城这些内忧,外患才是最必要平息的!

“你和赤犹可汗达成了什么协议?若不是十分诱人,我想赤犹可汗定然不会轻易答应出兵。”

“有些条件要看对谁,如果对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你给他一本上古遗传的兵书,他也只当作废品丢弃而已,而对于那些掌控别人生杀大权的上位者,想要勾起他们的兴趣,必然是权利和利益,我只是出了满足他 ...

(的条件而已。”慕容钰说的隐讳,夏清歌也没有在多问什么,若决定两个人在一起长相厮守、白首齐眉、并非什么事情都一定要让对方知晓的,保留自己的秘密,善意的谎言又何尝不可?

“扣扣!”

一阵敲门声伴随着轻缓的脚步声一起传来“小姐,您昨日吩咐今日要出府去,现在可是要给您备下马车?”

巧兰尽量压低了声音轻声到。

夏清歌透过一旁的纱窗看向外面,秋日的阳光分外温暖,眨了眨眼睛脸上闪现一抹淡淡笑意“不久就要入冬了呢,好快!”

“嗯,冬日虽天气寒冷,却也是大地最美的时候,白雪无暇、一望无边最是有境意。”慕容钰随着她的眼神一同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夹杂着秋季末的微风吹拂在两人的脸上,吹起了额前的一丝碎发。

“如今时间还早,你昨晚上本就睡的晚,若不急着回府就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出门一趟。”夏清歌侧过脸轻声道。

慕容钰看了她一眼,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卷医书放在旁边的案几旁“说好了今日要一直陪着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儿!”

夏清歌无奈的叹息一声“见面的时间不止今日一天,难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

“你不愿意让我去?可是要去见那个云峥?”慕容钰心里通透,一向平静的瞬子也揭起了波澜。

“是去他那里,不过主要是去看望姜嬷嬷,你是知晓的,她被祖母责罚,一直在云峥那里调养身子。”

慕容钰静默不语,扫了她一眼,揭开身上的白­色­白貂毯子,站起身挥了挥身上的雪白丝锦衣袍“前几日我从国子监的李院士那里听闻,国子监内出了一位奇才,虽出身草莽却文采­精­绝,写的一笔好字更堪比卓文君,我早就有兴趣会一会这位奇才,不想,他竟然就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位云峥公子,看来你的眼光不错。”

夏清歌也下了软塌,坐在竹椅前抬头看向慕容钰,虽然他口上满是对云峥的赞扬之意,可为何她听上去却总是嗅到一股浓厚的醋意?

摇了摇头,夏清歌不由好笑“什么金屋藏娇?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黄金,更建造不起金屋。”虽然秦武朝文化和从前那个世界不同,可这一代竟然也出了一位和西汉时期的秦武帝刘彻相似的帝王,此人正是秦武朝的开国皇帝秦文帝,他金屋藏娇的事迹也是被世人一代代的传扬开来。

“既然没有金屋藏娇,那就让我会会这位学子吧!”慕容钰说完话,不再看夏清歌,转身走出了书房。

夏清歌无奈,慕容钰哪里都很好,除了平日嘴巴毒一些,为人不太厚道一些,不过对待她时,他还是很细心体贴的,不过这吃醋的毛病可真应该改一改了!

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便紧跟着走出了书房,刚出房门就看到了巧兰站在门外不远。

“小姐,小王爷临行前交代,马车就不必备了,他的马车就等候在府外,您出去便直接上车就好。”

夏清歌轻笑一声,吩咐道“府上的马车还是备下吧,你去我的书房暗格内将我准备好的药材带上,在准备一些补品一并带着,一阵子不见了,云伯母那边的补药定然所剩不多了。”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巧兰心领神会,福身行了一礼,便折回书房去准备了。

夏清歌朝着紫霞院大门口扫了一眼,脚尖轻轻一点,身子如腾云一般,瞬间飘然而起,直朝着夏府外面飞去。

这阵子练就了凤凰诀,不但武功大有所长,就连轻功都运用的十分娴熟,假以时日,她的凤凰诀必将大成!

运用轻功飞出了修国公府,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一辆装饰极其奢侈的马车,轻笑一声,夏清歌飞身而去。

“属下见过清歌小姐。”坐在马车架前的景天一见来人后,立刻恭敬的行了一礼,心里暗暗纳闷,为何一阵子不见,清歌小姐竟然有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难道是主子传授的不成?

满是不解的冲着紧闭的车门扫了一眼,景天并未敢多言。

夏清歌朝着景天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伸手挑开车帘子钻了进去。

当她进入马车后便看到,此时慕容钰正背靠在车架旁的软枕上,闭眼休息。

夏清歌走至他的身旁坐下,侧脸扫了他一眼,见自己上了马车,他也不见正眼瞧自己,心里知晓这家伙还在因为云峥的事情吃味。

抬眼扫了一眼旁边的茶几,伸手端起那盏玉壶,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端到慕容钰的面前,十足讨好的道“这茶水应该是不久前泡制的吧,上好的大红袍不喝实在可惜了!紫玉公子要不要来一杯?”

慕容钰未曾睁眼,却已经能想象的出夏清歌此时满脸堆笑的模样,心里虽暗笑一声,脸上却毫无显示出来“你是做贼心虚了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夏清歌美目一瞪,随即压下想要呛声的话,柔声道“真的不喝?我倒是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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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字数更多了哦,女王会继续努力的!亲们多多留平啊,不见你们说话,我总觉得木有人看书啊!(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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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 一起吃醋

( “哦,对了!”夏清歌端着手里的大红袍极其优雅的一饮而尽,方才挑眉含笑道“我今日不但要去云峥那里,同时也约了另外一位友人!”

“男人?”慕容钰忍不住正眼,一双如水的瞬子含着深沉的雾­色­。ww

“嗯!”

“夏清歌!你是转成来气我的么?”慕容钰抿紧嘴­唇­,一脸不爽的驳斥。

咯咯…。

一阵愉悦的笑声伴随着马车车轮碾压青石地面的声音,坐在马车外面的景天摇头叹息,主子一心想让他娶一房妻室,可看到主子因为清歌小姐而彻底变得不像自己,他真是望而却步了。

车内的夏清歌带着一抹清雅纯净的笑意,伸手一把扑在慕容钰的怀里,同时揽过他的腰身“你真的是醋了哦!不知为何,看到你这样,我就忍不住的心里欢喜!”

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柔软芬芳,慕容钰幽幽一叹“我却觉得这是我慕容钰此生躲不过的劫数。”

从他记事开始,他就学会了怎样伪装自己的情绪,做到处变不惊、淡漠从容才是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方法,一晃十年,他也是按着自己的计划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情绪,可直到遇到了夏清歌后,他总是有太多的不受控制,知道如今他方才知晓他慕容钰也能像平常人一样的活着!

双手紧紧将夏清歌环绕不自觉的用力收紧,慕容钰低低叹息一声“不过无论是天赐良缘还是命中劫数,你都只能是我的!”

“霸道!”夏清歌窝在他的怀里,嗔怒一声,嘴角却忍不住的弯起。

原来有这么一个男人为你疯癫痴狂,为你心­性­大变,为你醋意横飞也是这么乐在其中的事情。

“在想什么?”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无比安静的女子,慕容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去,清润的瞬子内满满深深的眷恋柔情!看在夏清歌的眼里就如喝了一壶浓浆佳酿般,如痴如醉、深邃刻骨,迷神眷恋,就仿佛一张无形却又难以挣脱的网,将对视他眼睛的她深陷其中、画地为牢。

“在想你!”夏清歌如实回答。

“想我什么?”慕容钰继续柔声问到。

“在想你怎么长着这么一张到处沾惹桃花的妖孽面容?从前有二公主和叶玉卿从小就对你争抢不休,如今二公主坠河身亡,叶玉卿也­阴­错阳差成了皇上秋季待选的秀女,这两大对头也算是都未曾如愿以偿,不过我家那三妹妹和五妹妹似乎对你也颇为上心,而且如今正待字闺中,对了,还有皇上赏赐给你的那十名美人,此时也定然在庄子上勤奋的养猪,定是比拼着谁养的猪个头比较大,到时候那最终胜出的人就能回到你的身边,用心伺候你了。ww”夏清歌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道,玩笑间还不忘抬眼观看慕容钰的脸­色­,而后者自始至终面­色­从容平静,淡然无波。

“我怎么也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醋味?可是你出府时忍不住偷喝了去?”

“才没有,我只是替你整理一下你身边的红粉知己而已,省的你未曾雨露均沾怠慢了哪一位美人!”夏清歌不以为意的道。

“呵呵,你说的这些女子我可从未让她们近身三步,而且,你是知晓得,我一向洁癖严重,那十位美人在庄子上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猪,身上必定是满身意味,我怕是难以消受的起!至于你府上那三妹妹和五妹妹,我甚至都记不清长得什么模样,即便我在长着一张沾染桃花的脸,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硬塞给我的吧?而且,我心里目前只有一人,将来亦如此,只盼着生生世世皆是此人。”说着摇头叹息,低头看向夏清歌。

“如此你可满意?”

夏清歌撇嘴,侧过脸故意不去看他“我可没打算让你解释什么,你自己要说的哦!”

“嗯,我自己说的!”慕容钰温润一笑,点了点头。

正待马车内一片温馨宁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主子,已经到了!”

慕容钰侧脸挑开车帘朝外扫了一眼,低头道“下车吧!”

“嗯!”

夏清歌离开慕容钰的怀里,率先挑开车帘跳了下去,转身看向身后,此时,慕容钰也紧跟着挑开车帘下车,看到面前一席白衣出尘如雪,白净如云的男子,夏清歌心里暗暗腹诽,慕容钰无论身在哪里,都犹如众星捧月、万物归一之感,他的一言一行之间都无不流露着清雅绝伦的气质。

慕容钰见夏清歌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抬头给了她一抹倾世绝容、颠倒众生的笑意,缓步走到她身边,自然的拉过她的手朝着面前的府邸门口而去。

此时景天已经先他二人一步走上前去应门,不过片刻,里面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红木大门应声而开,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你来了!”云峥率先看向的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而当他注意到夏清歌身边的男子时,眼神微微一顿,随即醒过神来“原来是明艳天下的钰小王爷,在下有失远迎。”

慕容钰清雅的瞬子淡淡,嘴角也同时挽起一抹笑意“能被李院士夸赞的书生屈指可数,而本小王却在李院士口中听闻公子的名讳不止一次,可见公子必有非常人可比的过人之处,本小王冒昧,今日特来一会!”

“不敢当,两位请进!”云峥自见到慕容钰后神­色­除刚才稍纵即逝的讶异之外,便瞬间恢复如常,虽面对皇亲国戚却依旧不时风雅、姿态悠然,夏清歌静静观察他二人的神­色­,嘴角微微轻笑,对云峥的处变不惊甚是赞赏有加。

待三人刚刚走进前院内,巧兰就带着夏清歌所要的补品走了进来“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带来了!”

夏清歌低头扫了一眼巧兰手中拎着的一个竹篮子,点了点头“将里面的药材和补品一同拎进云公子的书房吧!”

“你又带来这么多补品?”云峥低头注视到慕容钰自进来后就一直未曾松开夏清歌的手,脸上一丝异样一闪而过,随即轻笑一声温柔的看向夏清歌道“你上次带来的那些都还未曾用完呢,家母的病已经基本无碍了,姜嬷嬷这阵子虽不能下床,­精­神倒是好了许多。”

“那就好,这段时间多亏有你了!”夏清歌脸上流露感激之­色­。

“你我又何必这般客气?”云峥轻笑一声,眼神内满是对夏清歌的宠溺之情,眼角余光却扫向了夏清歌身边的慕容钰。

慕容钰面­色­依旧,脸上依旧笑的春风拂面,淡雅轻贵,握了握夏清歌的手轻柔道“你医治好了云伯母,云峥公子礼尚往来帮你将姜嬷嬷照顾的无微不至,自然不必这般客气了,在来这里之前你这丫头就只吵着想念姜嬷嬷了,咱们还是先看望她老人家吧!”

说完话,慕容钰伸手无比温柔的将夏清歌额前的碎发勾与耳后,眼神内更是温柔似水。

夏清歌真想翻一个白眼,奈何场合不允许。

慕容钰虽然表现的十分温柔,看在外人眼里着实是一位斯文有礼体贴入微的完美男子典范,可她 ...

(却知晓,这家伙在暗地里和云峥已经较起了劲。

幼稚!

心里碎了一句,面上却要保持着微笑“好些日子没见到姜嬷嬷了,我还真是想她呢,我看你二位聊得甚是投机,正巧借此机会彼此切磋一下文采,待会儿我在出来看看二位的大作,二位请便,小女先行一步了。”

心里窃笑一声,夏清歌说完话就立刻转身朝着姜嬷嬷所居住的客房而去,丝毫不去关注被她丢下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云峥率先收回了目光,轻笑一声,满是书生气的脸上带着一抹清秀儒雅“人都走了,在下想小王爷就不必在继续伪装下去了吧?”

“哦?云峥公子为何会这样认为?”慕容钰微微挑眉,嘴角挽起一抹弧度,邪魅而妖娆。

对上慕容钰看似平静的眼睛,云峥嘴角的笑意停滞,顿时换上了一抹冷意“小王爷自然是心知肚明。”

“明白亦是糊涂,有的时候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云公子,歌儿当你是朋友,既然她如此信任你,我想我也希望她和你当一辈子的好友!”慕容钰说这句话时颇为坦诚。

云峥眼神暗了下去,苦涩一笑“好一个宁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确如此。”他和夏清歌从见面的第一日起,他便知晓她只能是他此生为之仰望之人,即便他深夜难眠之时皆因想念这个人,甚至愿意为之复出­性­命,可他和她也紧紧只是朋友。

……。

客房内

夏清歌迈脚走进客房后,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披着一件宝蓝­色­丝锦绸缎衫的老­妇­人正低头绣着什么。

缓步走上前去,夏清歌眼角盈满了笑意“嬷嬷!”

攥着针线的手微微一顿,姜嬷嬷抬眼看向已经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夏清歌,眼眶一红,忍不住落下泪来。

“大姑娘,好阵子嬷嬷不在你身边,看你都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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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意外关系

( 夏清歌的确瘦了,昨晚上慕容钰抱着她时就曾抱怨一句,她轻笑一声坐下来伸手轻柔的抹去姜嬷嬷眼角的泪痕“嗯,吃不到您烧制的饭菜我都食不知味了,什么时候您才能回府里,我都想念您做的脆皮饼子和糖烧酥了。ww”夏清歌犹如孩子一般,一把窝在了姜嬷嬷的怀里。

“你这孩子,我手里还握着针线呢,小心扎到你。”姜嬷嬷急忙将手里的活计放在了一旁,慈爱的伸手抚着夏清歌披散在背后的一头青丝。

“不管,我就要好好抱抱你!”这一次姜嬷嬷能平安,她心里着实松口气,对待姜嬷嬷的态度也不再像从前那般主仆分明,在她心里姜嬷嬷才是她的亲人,是她该用心对待孝敬的人。

姜嬷嬷无奈摇头,可脸上却满是触动的笑意。

“嗯?嬷嬷这是在给谁做衣服么?看这模样不太像是给姜成大哥做的吧?”夏清歌从姜嬷嬷怀里爬起来,侧脸无意间注意到姜嬷嬷刚才一直缝制的一件灰白­色­长衫。

仔细拿起瞧了一番便豁然明白“这阵子云峥对嬷嬷照顾的颇为细心,所以嬷嬷你才想着缝制一件外衫做为答谢是吧!”

姜嬷嬷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点了点头“云公子这段时间的确是对我这老太婆照顾的无微不至,心里感激却总觉得无以为报,庆幸我这老太婆手艺还拿得出手,就让姜成替我买了一块上好的丝锦料子,就想着为云公子做一件外衫,等他秋式那日添些喜气!”

夏清歌听后赞同的点头道:“的确是应该的,不过你身体还未好利索,巧兰的手艺活也不错的,你早些应该吩咐她去做才是。”

“送人家礼物贵在心诚,云峥公子这阵子日夜­操­劳的照顾我这老太婆,如今我除了行动不便,这手上倒是有些力气了,不就是缝制一件衣裳么,还不至于找巧兰替我。”姜嬷嬷说的坚持,夏清歌也心知她说的有理,便也不再多说。

“那好吧,不过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若累了就莫要逞强知道吗?”

“嗯,老奴省的,对了您还未曾见到小少爷吧?这几日小少爷每日一早就会跟着景泓侍卫习武,到了下午便一直窝在云峥少爷的书房陪着云峥少爷一起读书学习,真别说,这阵子进步真是不小呢,连云峥公子都夸赞小少爷是百年难遇的惊世奇才呢。”

听到有外人夸赞夙壑,做为姐姐的夏清歌就忍俊不住脸上的骄傲之­色­“这小子的确有常人不可及之处,只要加以磨练,早晚会天下皆知、名垂千古的。ww”

“小姐说的极是,老奴也有这种想法,对了小姐,老奴正想给您说一件事情。”姜嬷嬷稍作犹豫后便出声说道,也许是该让小姐知晓的时候了。

“哦?什么事情?”

姜嬷嬷叹一口气“这件事是关于云峥公子的,老奴自清醒后见到云峥公子的模样时,着实惊吓不小,他长得…。长得很像老奴记忆里的一个人。”

夏清歌眼皮一跳,是关于云峥的?“嬷嬷仔细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敢肯定,不过老奴觉得还是要给您说一下,这个人说起来就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了。”姜嬷嬷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声音也不自觉带着一股飘渺之感,不知为何,夏清歌的心一紧,仔细聆听起来!

——

一个时辰内,夏清歌紧闭了房门,仔细聆听姜嬷嬷叙说的这个故事,当姜嬷嬷将整件事情详细告诉她之后,夏清歌心里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这件事情嬷嬷先别告知他人,尤其是云峥,我需要仔细查一查才能确定。”

姜嬷嬷自然知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保证的点头道“小姐放心,老奴也就只打算和你一人说的,这件事本就是封尘已久的秘密,老奴也不想它流露出去。”

夏清歌收回了思绪,转向姜嬷嬷微微一笑道“嬷嬷刚刚痊愈,又和我在这里说道了这么久,定是累了吧,你先睡一会儿,待会儿我让巧兰给你炖一锅药膳,若不出意外的话,半月左右你便能下床走动了。”

“小姐不必总为老奴­操­心惦念,老奴现在已经好了许多,身旁又有姜成伺候着,您就放心吧。”

夏清歌搀扶着姜嬷嬷,让她躺下休息“姜成大哥能孝敬您,难道我就不可以了?”

姜嬷嬷笑了笑没在坚持,她心知在小姐心里一直将她当作祖母般看待,她心里感动之余便是暗自发誓,只要她能多活一日必要好好照顾小姐。

夏清歌帮姜嬷嬷掖了掖被角“好了,你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夙壑他们!”

出了姜嬷嬷的房间,夏清歌刚下了回廊便看到慕容钰和云峥坐在院内小花园旁的竹椅上,见她出来,眼神同时朝着她的身上看来。

天空湛蓝如碧,阳光温软如春,照­射­在院内两人的身上,将他们各自的风华气质显现的淋漓尽致。

慕容钰肌肤­嫩­白如玉,模样­精­致优雅,云峥五官挺立,气质斯文中不失气度,这样姿­色­非凡的两人坐在一起绝对算得上一幅完美的画卷,只可惜了,这画卷中的男子脸­色­却都各怀心事。

夏清歌先看向慕容钰,随即眼神转向了云峥,想起姜嬷嬷所说的话,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过,若这件事情是真实的,也许她和他是注定了要相认的吧!一个她从来不曾想过会出现的哥哥,如今就在她的面前。

她抬脚走了过去,低头看向云峥道“去你的书房吧,我有事情要问你。”

“好!”云峥点了点头,不问缘由,立刻站了起来,斯文俊秀的脸上并未显得十分惊喜,更未曾去注意慕容钰此时的脸­色­。

而夏清歌在说完这句话时,一双晶亮的瞬子含着温柔的笑意对上慕容钰,他若知她,便知晓她眼神内所传递的话。

慕容钰静坐一旁,并未言语,眼神内也平静无波,出尘的白衣丝带在微风中翩然起舞,双手把玩着桌上的一个白瓷杯,静坐如雕像。

夏清歌和云峥两人直奔着书房而去,走进书房后,她率先看到了一抹小小的白­色­身影正埋在一堆厚厚的书籍内,似乎并未听到门口的动静,一双烁石一般黑亮的眼睛深深埋在手里的书卷里。

夏清歌摇头叹息,几日不见,夙壑似乎安静了不少呢。

“夙壑!”轻轻开口唤了一声,夙壑眼皮微跳,抬眼看向门口,随即小嘴挽起大大的笑容“姐姐,你是来接夙壑回府的么?”

夏清歌走到了夙壑的身边,伸手将他抱起“似乎长高了呢,也比从前胖了不少。”

“嗯,我喜欢吃云伯母做的饭菜和糕点,每次都能吃好大一碗呢。”

“是吗?看来夙壑你很喜欢这里了。”

夙壑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看了云峥一眼,随即埋头在夏清歌的耳际小声道“不过夙壑晚上睡觉的时候每天都会想起姐姐的。”

“小滑头!”夏清歌伸手捏了捏他圆鼓鼓的小脸蛋。

“清歌小姐!”正待夏清歌抱着夙壑坐在椅 ...

(子上打闹时,云母端着一盘刚出路的桂花糕走了进来,满是慈爱的看向夏清歌和夙壑姐弟。

“云伯母好,一阵子不见,您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呢。”夏清歌满是笑意,收起了和夙壑打闹时的顽皮,将夙壑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站起身。

夙壑见云母前来,兴高采烈的奔上去“云伯母做的桂花糕!是给夙壑做的么?”

云母低头看着夙壑一脸痴缠的模样,脸上满是笑意“自然是给你做了。”

“可是夙壑想要姐姐吃。”夙壑伸出­嫩­白的小手从云母端着的一个青花磁碟内拿起两块糕点小跑着来到夏清歌的身边“姐姐给你吃!”

夏清歌不置可否,看着夙壑睁着一双满是期待的眼睛,朝着云母和云峥扫了一眼,两个脸上均是笑意,她张开嘴轻轻咬了一口赞叹道“嗯,这桂花糕外脆里香,比起京城的食福斋做的糕点还要好吃很多呢,云伯母的手艺今日清歌才初次品尝实在是可惜了!”

“若小姐喜欢待会儿民­妇­包一些让巧兰姑娘给您带回府上去,民­妇­平日里也不知小姐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刚才在厨房内就选了几样小点心,待会儿您一并尝一尝!”看到夏清歌对自己做的点心赞不绝口,云母脸上也难以掩饰欣喜,这些日子她和峥儿在清歌小姐的帮助下才能有今天的日子,虽然如今她娘俩什么能力都没有,可是只要是清歌小姐喜欢的,她都会义不容辞的去做。

“麻烦云伯母了,您身子不太好,平日可别自己做这些活计了,对了,前两日我曾让两名小丫头来府上伺候着,如今她们表现如何?”

“姑娘选得人自然是一等一的拔尖出众,两个丫头都是本分老实的人,平日里对民­妇­和峥儿多有照顾。”

“那就好!”夏清歌放心的点点头,低头摸了摸夙壑的小脸“夙壑乖,跟云伯母一起出去玩会好吗?姐姐和你云峥哥哥有事情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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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水火不容

( “嗯,好的!”夙壑乖巧的转身走到云母的身边,云母顺势拉过夙壑的手,看了云峥和夏清歌一眼,点了点头带着夙壑转身离开书房。ww

等云母和夙壑离开之后,夏清歌方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只笑不语的云峥“这阵子准备的如何了?秋式渐渐临近,你若紧张压抑就好好休息两日。”

“你不必担心我,读书识字乃是人生一大乐趣,我恨不得平日都待在书屋内不出去,更恨时光匆匆,有太多的书籍未曾认真品读。”

夏清歌轻笑一声“那就好,看来这次的秋式你信心满满,期待你金榜题名的时候。”

云峥瞬子如流云般纯净轻抚过夏清歌的脸庞“你单独在书房见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情?”他显然不相信,毕竟夏清歌和慕容钰一起前来,两人又是双手紧握,从此可以看出,夏清歌和慕容钰之间绝对有浓厚的情谊,她不是随便的女子,更不会当着慕容钰的面单独约自己房议事。

夏清歌微微颔首,心里思索着怎么开口,端起旁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温凉的茶水,一丝凉意由嘴中滑入喉咙,压下心里满满的纠结。

“你的右手臂上可是有一块红­色­胎记?”

姜嬷嬷也只是觉得云峥长得像那个人,她并不敢保证两人真的有血缘关系,不过姜嬷嬷却说,当年那婴儿右手臂上似乎有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如果云峥身上真的有这块胎记,便证明了姜嬷嬷猜测是真的。

她开口之后同时抬起头看向云峥,后者稍显纳闷,随即撩开手臂上的衣袖,白净的手腕之上赫然显露出一块月牙形状的红­色­胎记。

夏清歌心里微顿,百味杂陈。

“你怎么会知晓我手腕上有这么一块胎记的?”

夏清歌张了张嘴,却并未开口,稍作沉默之后,她方才淡淡道“只是上一次你在院内砍柴时不小心看到了,觉得这月牙形的胎记很是奇特,便问一问罢了。”

“哦?”云峥何其心细如发?自然一眼就看出夏清歌并未如实相告,不过他也不打算在继续多问什么,她不想说定然有她不说的道理,等时机成熟了,她想说自然会说。

“这个胎记没什么特别的,每一个孩童自母亲将其生下来后,就有一些人身上天生带着胎记,而且每一个有胎记的人图案都不会相同,听老人们说起过,那是因为前世时记挂着某人,致死都不愿意忘记,便在转世进入轮回时刻下了这个胎记,做为他的印迹和证明!”云峥说的随意,眼神却带着一丝迷离朦胧。『』

看到云峥的神­色­,夏清歌心里升起一股异样之感,随即用笑意来掩饰自己的失态“对了,前几日我曾托一位小姐前来给你送了一封书信,你可曾按着我上面的去做?”

想起前几日那位言词怪异,举动颇为滑稽的女子,云峥轻笑一声点头道:“嗯,已经通知了万掌柜,昨日万掌柜还曾告知我,囤积在幽州的粮草已经找好了买主,而从赤犹进来的马匹,也在陆陆续续的出售出去,不过最近凤家起兵,赤犹和咱们天朝之间更是纠葛不断,想要将那么一大批的马成功转卖怕是没那么容易。”

夏清歌轻笑一声,笑意里带着一抹讥讽“马匹本就是历朝历代严禁的货物,可每当乱世起时,最为暴利的生意也无外乎粮草、茶马,你明日通知万掌柜的,让他将咱们隐秘在露山的所有马匹分批卖到滨州,我想在那里必然能卖一个好价钱。”

“这…。”

云峥稍作犹豫“你这么做可是要和皇家做对?不知万掌柜能否同意,毕竟时局混乱,若稍有差池不但­鸡­飞蛋打,而且咱们还会因此而犯下罪过。”

夏清歌眼瞬内的冷意更深了一些,在今日之前,若问她究竟是愿意看到凤飞郎得到天下,还是看着秦武帝稳坐江山,她多半会觉得这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可今日在她从姜嬷嬷口中得知了那件事情之后,她对秦武帝这个本就想取她­性­命的男人深恶痛觉,不但如此,从前她的母亲杨紫鸢也被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害的极惨,虽然她和杨紫鸢的母女情份并没有多深,可一个女人抱着必死的决心生下她,就冲着这份伟大的母爱,她也必须替她报仇雪恨,更何况这里面似乎还隐藏着她的身世之密。

“你可知我当时为何要让万天麟将咱们备下的粮草和马匹都隐秘在幽州?”

“因为那里距离赤犹较近,幽州地形颇陡,深山密林居多,而且那里是最脱离官府管制之地。”云峥分析片刻便说出自己的看法。

夏清歌很是赞赏的点头应下“你说的不错,幽州的确是管制最为疏松的地方,而且,我更知晓咱们天朝和赤犹不出三年必有一战。”

云峥明显一惊“这么说你早就猜测到今日的局面?”若真是如此,眼前笑的云淡风轻的女子该是如何一位惊世之人?

夏清歌摇头否认,她哪里有这等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只不过她比别人多出了几年的记忆而已,在她的记忆里,十五岁那年,赤犹出兵十万,多次在两国边境挑衅,后来皇上便派遣了当时已经身为铁炉将军的三叔夏子枫和身为督军的五皇子慕容策一起出兵迎敌,也就是在那一年,五殿下一战成名,在天朝美名远扬在赤犹使人闻风丧胆!

“这件事情你不必知晓,本来我和万天麟一起囤积粮草是为了天朝和赤犹开战后,能借此发些横财,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与其冒险和皇家做生意倒不如卖给如今极需要粮草马匹的凤家,而且幽州距离滨州不过百里,在运输过程也大大降低了危险。”

虽不知夏清歌改变计划的原因,可听过夏清歌分析之后云峥也甚是赞同“你说的不错,我明日就约见万掌柜,将你交代的事情详细说与他听。”

夏清歌看向云峥,有些犹豫道“你还是莫要亲自出面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就好,差些忘记了,如今你已经算是天子门生,秋式临近,你最好还是稳稳当当的待在宅院内读书的好。”

“你一个女儿家不易多出面,还是我去吧,什么天子门生,这些对于我云峥来说只不过是沉浮泡影而已,放心吧,明日我一定办妥此事。”

夏清歌有些过意不去“如今你也定是明白我和皇家怕是早晚有一日水火不容了,而你本将有前程似锦、大好的明天在等着你,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感到为难。”

“没有昨日的你哪里有今日的云峥,如果你信我就不要感到自责。”云峥说的十分坚定。

夏清歌对上云峥的眼睛,嘴角挽起淡淡笑意“好!有君一席话,我夏清歌此生无憾!”

……。

夏清歌和云峥一同出了书房,便看到慕容钰仍旧静静坐在院落内不曾移动分毫,她心里微叹,懂她的人何必解释,若不懂的又何必多说?

她相信慕容钰是懂她的人。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夏清歌走到慕容钰的身边,低头看向他。

后者随即站起身,形态依旧优雅贵气,挥了挥身上毫 ...

(无皱着的白­色­衣衫,点了点头。

“对了,我要去给夙壑告个别。”夏清歌朝着后院扫了一眼,自习武之后她的耳力更胜从前,站在这里她就已经听到后院夙壑、巧兰和云母还有两个陌生的女子声音,此时几人正在嬉笑着什么。

“我陪你一起,刚才夙壑见到我时也颇为兴奋,借此机会我也考考他这阵子练习武术有无偷懒。”慕容钰轻柔一笑,点头道。

见他脸上一片笑意,瞬子内更是盈满了柔情蜜意,夏清歌嘴角的笑渐深,她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如此,真正能懂她的人,也许她跨越时空,进入轮回只为一个他罢了!

两人相视而笑,站在他们一旁的云峥心里却满是苦涩,可嘴角却又忍不住的微笑,见到她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这一直是他坚持的信念!

几人一同来到了后院,已进入院内首先便看到几株开的极其艳丽的桂花,不见桂花便闻桂花香,深深吸了一口清香,夏清歌忍不住赞叹道“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实不知这意境竟然这般贴切,更不知这院子内何时这般秀雅清静,景­色­宜人!”

“你若喜欢,等明年入春后,将青竹阁内种满桂花,若秋季桂花漫天时,在采摘了最鲜­嫩­的花瓣,我来酿制桂花酒,你做桂花糕,岂不是更有意境?”

夏清歌不由好笑“为何种在你青竹阁内?而不是种在我紫霞院内?”

“因为你迟早有一日会住进青竹阁,桂花越是经历岁月的更替洗礼越是开的芳香四溢,等两年后整个青竹阁内便都是桂花香了。”慕容钰极其认真的道。

夏清歌对上他清亮通透的瞬子,嘴角泛起了笑意。

“姐姐,师父!”夙壑正坐在竹椅上听着云母、巧兰和两个丫头闲聊,见门口有三人走进来,一见来人是谁后就麻溜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两只小手各自举着两块桂花糕跑到了夏清歌和慕容钰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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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天下大乱

( “夙壑这阵子有没有乖乖习武?”慕容钰弯身将夙壑抱起,同是一身金玉白袍,而一大一小长相均是­精­致绝伦,远远看去到颇有几分相似之感。ww

“有的、有的,夙壑每日都会跟随景泓师父练武,最近都已经练到了轻功呢,只不过夙壑现在只能飞起三米左右,景泓师父说了,等夙壑在长一岁之后就能熟练的驾驭轻功了。”­嫩­­嫩­的童音带着一份讨好和乖巧,让看着他和慕容钰的夏清歌笑意更深。

慕容钰脸上也闪过颇为惊讶之­色­,随后淡淡一笑“看来夙壑的确是很努力了,景泓!”

“主子!”在慕容钰提名后,景泓立刻现身出现,微微抬首看了慕容钰及夏清歌一眼,眼神在夏清歌脸上稍做停留片刻,见夏清歌也含笑看向他,景泓立刻低垂下头。

“夙壑进步如此之大多亏了你的教导,等回了无生门后,你就升任为堂主吧!”

“是,谢主子!”

“这些日子都是你保护夙壑,我这一边也是要赏的!如今我身边可是美女环绕,等你回去了若看上哪位姑娘,只管跟我提便是。”夏清歌玩笑一句,见景泓一向冷漠的脸庞闪现一抹可疑的红­色­,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更深。

“姐姐、师父,你们是给我找师娘吗?”一道­奶­­奶­的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局面,夏清歌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捏了捏夙壑的小脸,直到他白­嫩­的小脸变形后,方才不舍的收回手道:“你这小子,知道的倒是不少,什么师娘?都是谁教你的?”

夏清歌一听便知定是有人在夙壑耳边唠叨过什么,不然夙壑绝对不会这样问,云峥、景泓自然不会,云母和姜嬷嬷就更不必说了,她二人都是规矩厚道的­妇­道人家,怎会教导夙壑这种事情?仔细在脑子里思索片刻,夏清歌微微挑眉,心里已有了答案。

而夙壑却并不知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到他这句话引起了姐姐、云伯母、以及各位姐姐、哥哥的大笑,他懵懂天真的道“是景铭师父给夙壑说的,景铭师父天天说无双姐姐是我的师母,景铭师父已经有了无双姐姐,可景泓师父还没给我找师母呢!”

“哈哈!我实在是!夙壑,你太可爱了,等一阵子我带无双姐姐和你景铭师父过来看你,到时候你可要记着将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你无双姐姐听知道吗?”

“嗯,夙壑记下了!”夙壑乖巧的点着小脑袋,突然眼睛一瞪,看向夏清歌道“姐姐今天不带夙壑回去吗?”

夏清歌本来笑意浓厚,却被夙壑一双仿佛被遗弃的大眼睛弄得心里酸涩起来。

“云峥哥哥文采出众,夙壑这阵子就跟在云峥哥哥这里好不好?”

“好!”

夙壑原本神采飞扬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扁了扁小嘴,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兮兮,可他却未曾说一句不好,或者天真的追问她为什么不接他回府去。

他越是这样乖巧懂事,夏清歌心里越是心疼难过,可如今修国公府已经不适合夙壑再继续待下去了,上一次老夫人将夙壑带到褔寿院内,借此来话里有话的威胁她的时候,她心里就下了决定,定要给夙壑一个安全的住所。

自从夙壑来此之后,夏清歌将十二星宿中的六人分到了这里,偕同景泓一同保护夙壑,这样她在修国公府才能放心。

“好了,夙壑乖,夙壑陪着伯母一起去菜市买菜好不好?你不是说最喜欢吃冰(和谐)糖葫芦吗?伯母这就带你去买如何!”

云母上前从慕容钰怀里将夙壑接过去,朝着夏清歌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附和道“是啊,我们夙壑最喜欢吃冰(和谐)糖葫芦了呢,让云伯母带你去买好不好?”

夙壑虽心里闷闷不乐,可他知道姐姐不会无缘无故丢下他的,于是也听话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夏清歌一眼,极其听话的被云伯母抱着出了后院。

夏清歌看着夙壑离开,深深吐了一口气“为了夙壑,我也要快些将京城这边的事情处理完。”等解决了修国公府那些人渣,她发誓,要带着夙壑去云游四海,彻底离开这纷乱繁杂、充满着­阴­谋诡计的地方!。

慕容钰握紧了她的手“这一天早晚会来的!”

“嗯!”夏清歌对上他温柔的瞬子,微笑点头。

“好了,咱们走吧!”慕容钰拉着夏清歌,临走之前,夏清歌看向云峥道“夙壑就交给你照顾了,等一有时间我就会来看你们。”

“放心吧!我和家母都喜欢夙壑,他乖巧懂事,家母更是将他当作亲孙子一般看待,连我这儿子都远远不及呢”云峥轻轻点头保证。

夏清歌含笑点头,夙壑的确是十分懂事,让他继续住在这里想来也能给云伯母带来不少的欢声笑语吧!

——

几人一同出了府门,夏清歌和慕容钰上了平南王府的马车,巧兰则上了修国公府的马车,两辆马车同时离开了这条平整寂静的巷子!

看着离开的马车,云峥站在原地静默良久,月­色­渐渐升起,天­色­暗淡,周围静寂一片,云峥抬眼看向高升的那一轮明月,明月银光普照,映­射­的天空也成了金银之­色­,默默低头揭起衣袖注视着自己手臂上的月牙胎记,心里的疑虑也渐渐加深。ww

马车上

“你今天似乎心事重重!”见自上车后,夏清歌就闭眼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沉沉,慕容钰侧脸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确定并未发烧后便轻声问道。

“嗯,的确是心事重重。”夏清歌有气无力的回答。

“是姜嬷嬷给你说了什么?”慕容钰继续问道。

夏清歌睁开眼睛,侧过脸看向慕容钰点了点头“对了,你从小在宫中长大,可听闻过二十年前的八王夺嫡之事?”

慕容钰平静的瞬子微微一闪随即又很快平静下来“为何会问起这件事情?”

夏清歌犹豫片刻,奈何心里疑问太多,便开口说道“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给我说说吧。”

慕容钰稍微静默片刻才道“这件事情在民间有很多说法,各种版本都有,可最终都是一个结果,便是二殿下想要某朝篡位,被当时掌管兵部的三殿下及时出兵镇压。”

“嗯,这个我也听说过,不过我觉得这都是上位者自圆其说的一种事实罢了,当年究竟如何只怕知晓此事的人多数都已经投胎转世了。”

慕容钰被夏清歌这不屑的语气逗笑,点头赞许“你分析的极是,即便没有转世,在世的人也只能装作不记得此事,或随波逐流,应了传言的事实。”

“那事实究竟是什么?”夏清歌满是期待的看着慕容钰。

“已经过了二十年之久,真真假假哪里还说的清楚,不过据我所知的是,当年先皇传位诏书上的名字写的是二殿下慕容瑾,却被三殿下也就是如今的秦武帝某朝篡位了。”

夏清歌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一冷“这么说真正遭到天古奇冤的人应该是二殿下慕容瑾?不但被自己的亲 ...

(兄弟所害,死后还要背负这等不白之冤,上位者的心,实在是太冷血无情了。”

对于秦武帝,夏清歌从现在开始又多了一份厌恶。

“我曾听闻先皇在世时,最为看重的就是二殿下慕容瑾,传言此人生­性­淡薄,­性­子恬静,长相惊为天人,想来应该是一位不惧世俗,淡泊名利之人,这样一位人物,怎么结局会这般凄惨?”想起姜嬷嬷今日所说的话,夏清歌摇头叹息,看到云峥如此超凡脱俗的长相,当年的瑾王爷必然是这天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你今日似乎对这位瑾王很关注,姜嬷嬷是否给你说过,云峥长得很像那个人!”

夏清歌一惊,可随即又平复了惊讶,慕容钰这个男人心腹之深是她难以想象的,他若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并不奇怪!

嘟嘴抱怨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今日姜嬷嬷的确是给我提起此事,她说云峥长得很像已逝的瑾王,而且…。而且她还说有可能我和云峥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慕容钰了然一笑“嗯,你们长得的确有几分相似,本来我来此之前还谋策了几个对付云峥的办法,不过自从我见到云峥之后便打消了阻止你和他来往的顾虑。”

“这么说今日你在面对云峥时看似那般平静,是因为你早就发觉云峥长得和瑾王极为相似才如此的?这么说来,你是不是也知晓我娘和瑾王之间的事情?”

慕容钰点了点头如实道:“这件事情虽然现在已经无人提起,不过还是有一些人知晓此事,我是从我父王以及宫内老人那里得知瑾王和你母亲的事情。”

夏清歌一脸­阴­郁,脸上闪现讥讽清冷之­色­“这么说当年我娘亲进入夏府时,夏老夫人那般唾弃厌恶她的原因也是因为如此了?”想起夏老夫人每次看到自己时那一种压抑不住的厌烦,夏清歌在这一瞬间似乎都明白过来。

古代对女子的约束几乎到了苛刻变态的地步,杨紫鸢当年所做下的事情若换做现代人真算不上什么,可是在古时候,这样的行为几乎已经可以浸猪笼了,哪里还有资格在嫁人?若不是杨紫鸢的身份,只怕夏老夫人宁愿修国公府在倒退百年也不愿杨紫鸢进入夏府的大门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位娘亲可真够个­性­的,未婚先孕,还生了一个儿子,啧啧,有胆量啊!只怕连自己这个后现代的人都及不上她!

“杨夫人自年幼时就跟随在太后身边,可以说在太后的心里,杨夫人比起身份娇贵的公主还要来的受人尊敬,而且杨夫人­性­子恬淡,但却和一般贤惠的大家闺秀不同,她很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又从小喜欢兵法布阵,可以说她是一位集美貌聪慧与一身的女子,所以当时在皇宫内有很多人都曾对她有过倾慕之心,不过只可惜世事难料,杨夫人谁都不爱,却偏偏爱上了当时的瑾王殿下,太后即便宠爱杨­妇­人,只怕在权势诱惑面前,也只有做出牺牲她的打算了。”

夏清歌很能了解的点头赞同,如今的太后娘娘,当今圣上的生母,自然不愿意看到杨紫鸢和自己儿子最大的劲敌产生爱慕之情。

“当年我娘亲和瑾王之间的感情如何?瑾王喜欢我娘亲吗?”

慕容钰轻笑一声,宠爱的看了夏清歌一眼继续道“听说过蓝鸲传情吗?”

夏清歌不解的看了慕容钰一眼,点头道:“听说过,似乎是一位将军爱恋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子,一次女子在书中看到在冰海之州有一种纯蓝­色­的稀有鸟儿,此种鸟儿据说十分稀少,几乎众人闻所未闻、天下难寻,可这名将军得知女子的喜好后,便派遣府上万名侍卫通过艰难万足方才巡回了一只蓝鸲,可蓝鸲到达京城时女子的及笄礼已经过去,将军有些失望却还是将笼子里寻来的蓝鸲亲手送给了女子,可女子看后并未显得十分开心,盯着笼中的鸟儿良久沉默,最后女子写了一封信笺,在信笺里许下了她的一个愿望,随后将那张信笺放进了芦管内,捆绑在了蓝鸲的腿上,随着蓝鸲一起飞向了蓝蓝的天际。”

慕容钰接过夏清歌的话继续讲述道“嗯,女子放飞蓝鸲之后,将军甚是不解,还以为自己倾慕的女子对自己无意,女子却笑着对他说,你辛辛苦苦遍寻天下才得来了这只蓝鸲,我看到了你的真诚之意,可古书上说,蓝鸲是最为忠贞不渝的鸟类,若这只蓝鸲没有回去,我想他的另外一半定然会在无尽的煎熬等待中伤心死去,所以这才是我喜欢蓝鸲的原因,我希望我们之间就如蓝鸲一样坚贞不移,你让我看到它就已经足够了!”

夏清歌听完这个故事后,忍不住轻笑“这故事中的将军倒真是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男子,能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一句随意的话就如此煞费苦心,可见在这男子的心中,这名女子是何等的重要,不过,你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典故?”

慕容钰收回思绪,眼神如水晶般闪耀夺目“因为这个典故中的将军就是瑾王,这里面的女子就是杨夫人,蓝鸲传情当时可谓是震惊天下,瑾王对待杨夫人的感情由此可见。”

夏清歌张口结舌,惊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为这一对苦命鸳鸯惋惜“只可惜有情人终不能长相厮守!”

见夏清歌一阵惆怅,慕容钰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坚定的道:“这是他们的故事,不是我们的!”

听到他带着温柔的声音,夏清歌点了点头舒服的窝在慕容钰的怀里,感觉到他的温暖心里渐渐疏散了所有的愁绪,不过片刻便起了睡意。

豪华的马车仍旧在平坦的京城街道上缓缓行驶,寂静的夜晚百家房门紧闭,前线传来一次次败仗的消息让京城百姓惴惴不安,繁花似锦的京都街道在不似从前那般热闹了!

酉时末,马车终于驶向了位于修国公府附近的一条街道内。

夏清歌感觉到马车不再震动,便同时睁开了眼睛,瞬子有些迷蒙,抬头看向身边的慕容钰,不知何时,他竟然也睡了过去。

看着面前静静沉睡的面容,淡雅如云雾般的瞬子被浓密的睫毛遮掩,浓浓的俊眉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泛起点点涟漪,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被一只通体白玉的梅花簪子随即挽起,睡姿仍旧不失雍容,一身雪白丝锦长衫如云般洁净出尘,实乃是风姿如玉、仿若仙人。

夏清歌深深叹息,这天下间若在找出一位像慕容钰这般惊艳绝伦的男子实在不是易事!

“我知道自己这张面皮长得的确好看,可也不至于被你盯着看这么长时间吧?”慕容钰眼睛仍旧闭着,嘴角挽起一抹轻笑。

夏清歌一顿,急忙收回视线,随后又觉得慕容钰装睡,忍不住伸手就去捏他的脸“你早就醒了还在这里装什么?”右手毫不客气的捏上慕容钰的脸,看到他本来俊美的容貌被自己捏的变了形状,心里暗喜,这家伙的皮肤和夙壑有的一拼,真是妖孽!

慕容钰也不阻止,只是摇头叹息道“看到我变丑,你可满意了?”

“满意!”夏清歌十分开心的收回了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奚落我!”

“你这么记仇,我哪里还敢奚落你!”慕容钰服软的道。

夏清歌忍不 ...

(住轻笑“我已经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慕容钰点了点头。

犹豫片刻,夏清歌看向慕容钰说道“你应该知晓慕容箐悠真正的死因吧!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狠毒?”这件事情她本不想自己开口,但她杀慕容箐悠时是指使的十二星宿,慕容钰自然知情此事,见他回来后从不曾问过她这件事,她心里多少还是在意慕容钰是如何看待她的,即便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若她不杀了慕容箐悠,那一日只怕死的人就会是她。

慕容箐悠怎么说都是公主,又是秦武帝一直认为的凤尾星转世,当时那种情况,若慕容箐悠说自己派遣人将她引诱到桂雨斋预谋陷害她的话,只怕皇上会深信不疑,在当时那个关节上,皇上恨不得能找到她的错处将其铲除,连带着将修国公府一并拿下,只怕修国公府的下场将比凤家要凄惨的多,毕竟凤家有凤飞郎坐镇,虽然凤家旁支未曾全数离开,但凤家的中心支柱却安全的退离了京城。

“你做任何事之前都定然有你的原因,例如你杀人,从来都是不得不杀时才会出手,我相信你杀慕容箐悠亦是如此。”慕容钰认真的看向夏清歌。

“比起你,我杀得人更多,所以若比狠毒,你远远不及我。”

夏清歌轻笑一声心里的结也同时解开“好吧,和你这么比较起来,我瞬间觉得自己好善良。”

看到夏清歌不再究竟此事,慕容钰也轻笑一声,看似随意,一汪清泉内却闪着坚定“在这一世,我只要记住终此一生誓死保护一人就够了!”

慕容钰的话深深烙印在了夏清歌,她上前窝进慕容钰的怀里,脸上的笑意加深,点头应和:“我也是!终此一生只为一人!”

——

下了马车后,夏清歌飞身进入紫霞院,身子刚刚落地,便看到了院内等候多时的巧兰、木槿以及景铭和景墨几人。

“小姐!”

“嗯,进屋在说吧!”这阵子十二仙和十二星宿都未曾闲着,她交代十二星宿中剩下的六人时刻监视皇宫里的消息,而十二仙也吩咐了其它事情。

“是!”

几人应声点头,随着夏清歌的身后一同走进了书房内。

书房被橘­色­的火焰照­射­的仿佛敷上了一层暖­色­,也吹去了一行人身上的寒气,冬季的确是即将来临,夏清歌坐在首位,端起一杯巧兰刚刚泡制的茶水喝了一口,方才将身上的凉意压制下去。

放下茶杯,她抬眼将屋内的几人一一扫了一眼“都坐下吧!”

几人领命分别坐在了两边的椅子上。

“先从景墨开始吧,宫中今日都发生了些什么?”

景墨微微颔首,态度十分谦卑“回禀主子,今日早朝时,兵部已经批下了文书,三老爷后日将带着五万­精­兵前往边疆支援郑将军,而这次随军的人里面皇上特别指明让五殿下任命前锋前去协助三老爷。而尤、滨二州那里,也派遣了曹将军领兵二十万前去平复战乱。”

夏清歌星瞬微微一闪,黝黑的瞳孔内跳动着未知的火焰,前世发生的事情和这一世似乎有了很大区别,凤飞郎兵变,五殿下随军出征皆是在她十三岁这一年发生的,也就是说比起前世提早了两年,这样的变数究竟意味着什么?

景墨见夏清歌不语,便继续说道“夏三老爷今日曾派府上的随从前来通禀一声,说明日便携带着三夫人极其五小姐一同前来府上住一阵子,因为三老爷出兵,他不甚放心家眷,便想着让一家人都住在府上,相互也有一个照应。”

“哦?老夫人是怎么说的?”夏清歌侧脸看向一旁的木槿,木槿立刻上前说道“老夫人自然开心不已,只不过如今毕竟是小姐当家,今日桂嬷嬷曾到过咱们紫霞院通禀了一声,看看您的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三叔可是夏府的主子,他们打算搬回府上来住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巧兰,你现在就吩咐下去,让府里的下人尽快将三老爷以前居住的秋水院尽快整理出来,还有,吩咐上次来府上的牙婆子,让赵嬷嬷认真挑选几个心细的丫头入府,前往秋水院去伺候三老爷一家!”夏清歌有条不紊的将这件事情吩咐完毕,对于这位三叔,夏清歌虽谈不上什么好感,但这个家里他是唯一一个不是敌人的亲人。

“其余的事情呢?都一并说出来!”

“回禀主子,今日老爷身边的暗卫已经快马加鞭的赶回府中,传了老爷的口信,说后日即将回府。”

夏清歌点头应下“嗯,比我预想的要早一天。”

“景墨,皇宫内可传出二公主落水而亡的消息了?”夏清歌侧目扫了景墨一眼,后者立刻回道“二公主落水后,属下们皆是按着小姐的吩咐,用碎石将二公主的遗体沉寂在碧清池水底,所以这两日宫内只是发现二公主不见了踪影,不仅如此,连桂雨斋的宫人也一夜之间消失,宫内传言闹鬼,皇上得知后大为关火,正派遣李昭竭力追查二公主的下落。”

夏清歌眼路锋芒杀气,冷笑一声道“今夜是个不错的天气,你派遣十二星宿中的景堂和景月一同前往皇宫碧清池,景堂轻功轻巧如燕、景月又习得一身憋气神功,让他二人下水将掩埋在水底的二公主放出来吧,我想明日定然有一场好戏要看了。”她倒是颇为期待看到皇上气的身中内伤才能甘心,所为的凤尾星死了,天下怕是要乱了吧。

看似最为悠哉的景铭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在听到夏清歌的吩咐后,忍不住扑哧一笑。

“我说小姐,您这么玩法,怕是那老皇帝会身中内伤的吧?二公主可是他一直坚信的保命符,如今就这么死了,他能承受的了吗?”

“我就是要看到他承受不了的模样,一代天子?九五之尊?也该是他滚下至尊台的时候了。”夏清歌说话毫不留情,眼神内的冷意渐深。

一向­性­子冷清,不苟言笑的景墨也忍俊不住扯了扯嘴角,自家主子这么钟情与清歌小姐,今日他才真正领悟到何为志趣相投的道理,同样是碧清池,两个人为何都对宫内妃子最喜欢游览荷花的碧清池情有独钟呢?

“景墨侍卫,你可听到了我的吩咐?”夏清歌扫了一眼处在原地的景墨,提醒道。

“属下领命!”

“嗯,你先下去吩咐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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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进入梦境

( 景铭看着景墨的身影消失后,嘴角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十二星宿如今也已经成为小姐的得力助手了。『』”

“是啊,我身边的得力助手越来越多,所以就显示不出你景铭公子的用武之地了,这一众人里面似乎最数你闲置的发霉了吧?”夏清歌微微挑眉,仔细审视了景铭一遍。

后者被夏清歌这般直视心里发虚,眼神四处瞟了瞟低声反驳道“小姐不是让属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监视着无双的吗?省的她四处乱跑又惹下什么祸端。”

夏清歌冷笑一声,双手环胸了然一切的道“无双如今我倒是极为放心,到时你,我看是要好好琢磨琢磨给你分派什么任务才好呢?”夏清歌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一脸深思“你是知晓的,我在幽州那里囤积了很多粮草极其马匹,如今形势正是大赚一笔的时候,我思索再三,身边要说头脑最为灵活,嘴巴最为能说的人也就属你能耐了,收拾一下细软,三日后你就代本小姐去一趟幽州吧!”

“小姐!”景铭哀怨一声,看向夏清歌,到嘴边的话生生忍了下去,他和无双才刚刚有了一点感情基础,小姐这么生生让他离开,岂不是­棒­打鸳鸯?

“如何?你不愿意?还是想着我这里容不下您这尊佛爷,您想着尽快回无生门去?”

“自然不是!属下只是觉得属下主要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您的安慰,若属下奉命去了幽州,主子问起来属下岂不是失职了?”想起自家主子的严厉,景铭忍不住瑟缩一下。

“看来你是真的想念你的主子了,你若这般坚持,我看明日——不!现在立刻,你就收拾行囊前去找你主子吧,不过我倒是要提醒你,景泓已经被你家主子任命为无生门北堂堂主了,我若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就是北堂的吧?”

景铭脸­色­瞬间一变暗骂一声,这个该死的景泓,竟然被主子任命为北堂堂主?这么说今后他就是自己的老大了?

一想到今后他要忍受景泓那张木头脸,自己还要惟命是从的任凭他差遣心里就一阵不爽。

夏清歌看出景铭脸上的变化,眼神内闪过一抹得逞,继续道“不过呢,你若能按着我的吩咐前往幽州的话,若在那边表现出­色­,我倒是不介意在你主子面前多为你美言几句,这样一来,你和景泓之间究竟是谁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景铭听后脸上一阵动容“还是小姐记挂着属下,说实话,属下可不想被景泓那小子压制,属下一切听小姐的。”

“嗯,那你就下去收拾去吧!”

“是,属下告退!”虽然舍不得无双丫头,不过他心里还是明白正事要紧的道理,再者说了,他若违抗小姐的命令,不但主子不会轻饶了他,就连无双那丫头也会从此冷眼看他!

待景铭褪下之后,屋内就只留下了木槿和巧兰二人。

“夜深了,小姐看上去也颇为困乏,可是要沐浴休息?”

夏清歌伸手抚了抚额头,点了点头,这阵子真是奇怪,总是容易犯困。

巧兰见夏清歌点头,便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木槿也转身吩咐门口等候的其她婢女,下去准备沐浴的热水。

一个时辰之后

夏清歌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瞬间觉得身体轻松不少,整个体内都顺畅许多。

随意的披了一件雪绸缎子外赏,将一头微湿的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走至窗前的躺椅上坐下,拿起手里的一本医书传记仔细的品读起来。

窗外夜­色­萧萧、月­色­迷蒙、窗外那颗柳树也随着秋风舞动,周围偶尔能听到虫鸣之声。

夏清歌渐渐被外面的景­色­吸引,将手里的医书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眼神透过格子纱窗眺望向一望无际的浩瀚天际,回忆着从前已经深埋在记忆里的往事。

来到这里,她成为了真正的夏清歌,不再是从前的白雪,不再属于从前那热闹非凡的城市一员,灵魂的深度结合让她一度觉得她本就是夏清歌,而记忆里那个嫁给睿王的记忆只不过是一个压抑沉闷的梦,只是缠绕着她心智的梦魔,甚至连白雪的记忆也许都只是南柯一梦罢了,现在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吧!所以当得知夏子清即将回京,即便她说服自己,她不需要这种没有任何记忆的亲情,不需要凭空多出来的父亲,可内心深处真是如此吗?为何当看到那一张书信时,她的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期盼?

也许,她是盼望这份亲情的吧,就如云峥,当她得知云峥有可能是她同母异父的兄长,那种难言的喜悦激动便是最好的证明!

——

第二日辰时

“小姐,您该起床了。”巧兰、木槿二人将为夏清歌准备的洗漱用具放下之后,巧兰走近床前透过浅紫­色­纱幔轻声呼唤一声。

木槿则十分有条理的将夏清歌今日准备穿戴的衣物收拾都备整齐。

夏清歌一向浅眠,在二人走进房门前时,她早已经有了察觉,奈何眼睛还是困乏难耐,昨晚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坐在窗前发呆到了深夜,更不知怎的就那样沉睡过去,还是半夜一阵凉意将她冻醒了方才知晓自己竟然只着了一件单衣。

迷迷瞪瞪的爬上了床,整个算下来,也不过睡了三个时辰而已。

巧兰见夏清歌不曾应声,脸上闪过疑虑,平日小姐是十分浅眠的,基本上只要她们一走入屋内,她就已经起身下床了。

“小姐?”巧兰担心的唤了一声!

床内传来低低的应答,巧兰感觉情况不妙,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一把挑开床前的纱幔,低头看向夏清歌。

“木槿!你快过来!”

“怎么了?”木槿也发现了这边不对劲,放下手里的活计,急忙跑了过来。

“小姐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巧兰让出一条路。

木槿坐在床前,伸手拉过夏清歌的手腕把脉,片刻后面露担心的道“小姐似乎伤寒了,怕是昨夜没有盖好被子所致!”

“没有其它症状吧?”巧兰依旧担心的问。

“嗯,只是伤寒!”木槿为了确诊,再次为夏清歌把脉,可这次把脉之后,她的神­色­却渐渐起了变化。ww

“怎么了?可是把出其它症状?”

木槿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太过肯定,随即开口道“小姐的脉象十分奇特,但究竟奇特在什么地方我倒是不好说,总之和常人有些区别。”

“严不严重?”巧兰一听木槿的话,更是担心。

木槿抬眼看向无双劝解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觉察出小姐的脉象和常人有所不同,也许是她炼制的凤凰诀所致,和她伤寒没什么关系,你汤一锅热水来,待会儿给小姐仔细擦擦身子,将身体内的寒气去去,我这就下去调配一道治愈伤寒的草药熬制!”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静静躺在床上的夏清歌能清楚的听到她们的谈话,奈何眼皮沉重,丝毫睁不 ...

(开眼,而且身体更像不属于自己一般,轻飘飘的,心里哀叹,因为自己擅长医理的原因,几乎很久未曾生病了,没想到小小的伤寒就把她打趴下了,看来伤寒自古都不容小视啊!

一阵黑暗袭来,夏清歌瞬间失去了意识,屋子内随后来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了知觉。

——

意识渐渐飘忽,眼前的无尽黑暗变成了白­色­,白­色­的雾气弥漫在周围,夏清歌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许多。

身子似乎腾云驾雾一般漂浮在半空之中,周围的景象除了浓浓的白雾似乎就再无其它了。

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情况她在前两次遇到冥神时,也看到类似的情景。

“师父!”

夏清歌漫无目的的在白茫茫的大雾内漂浮着,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孤魂游走在一片冷清的鬼地方,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区域,不过那声音十分飘渺轻忽,夏清歌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还是闭息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处。

“师父!师父您快看,您种植的这株紫金睡莲真的发芽了呢!”这一次的声音依旧飘渺如清风,但却很准确的进入了夏清歌的耳朵里。

心里一喜,夏清歌晃晃悠悠向着她听到声音的方向飘去,来了这梦境一般的地方,她的轻功不好使了,自己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自个儿的身体轻飘飘的如一缕白烟,仿佛若来一股清风就能将她给吹的烟消云散一般,所以她只能漂浮着尽力寻着目的地而去。

“嗯,时间到了它自然就发芽了。”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随着孩童的询问开口说道。

这时夏清歌已经缓缓飘移到了声音发源处,站在她这个位置,远远看去,只见一处断崖边上,生长着一株十分粗壮的参天大树,树木的枝­干­只怕有五位壮汉上前手拉手都不见得能将这棵树抱住,而它的外形最为奇特的还并非它的树­干­,夏清歌抬头看向上方,能看到的范围大概有十米左右,可这棵树还远远没有露出顶部的模样,树上面还生长着许多火红的果子,远远看去有些像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但是相较于普通的苹果,这棵树上的奇异果似乎更加晶莹剔透,隐约间似乎还闪闪发着金光。

等她将这棵参天大树审视一遍之后,顺着大树下移就注意到树下面有两个人影,也许是她所在的位置距离大树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只能模糊的看出树下面应该是一老一幼两人,他们此时正蹲在大树不远处的断崖旁边低头观看着什么。

“师父为了等这株紫金睡莲发芽可是整整得了一千多年呢,如今见它发芽了,徒儿都替您高兴!”传来的声音依旧稚­嫩­,说出的话却很是乖巧懂事,这让夏清歌瞬间想到了夙壑那小子,幼童的年纪应该和夙壑不相上下吧,夏清歌心里暗自想着。

等等!

她眼睛猛地圆睁,一千年?刚才…。刚才那幼童似乎说他的师父等待这株紫金睡莲整整等待了一千年之久?

难道她又进入了仙界?不然这人怎么能活这么久?而且,睡莲有紫­色­的么?还是紫金­色­的?

白衣老者听到幼童的话,伸手捋了捋自己早已经花白的胡须,很是感叹的道“不错,为师等待这株紫金睡莲足足等了她一千多年,从得来紫金种子,到培育它能适应的水土到等待它发芽,这么一晃,已经有了千年之久,如今女娲娘娘还等着这株睡莲开花呢,咱们要在等上足足一千年,它方才能开花啊,到那时你师父我怕是早已经不再这世上了,这株紫金睡莲为师今后就交由你亲自照看着了。”

“师父!”幼童哽咽“您可不能瞎说,您既然都活了整整两千岁了,这一千年您如何等不得?”

“为师知道你舍不得为师,可生老病死皆有一个定数,为师早在前日算过为师的受命,最多不过百年,剩下的日子为师也只有将它交给你照看了,这紫金睡莲对女娲娘娘乃至整个神界都十分重要,玉儿,你切记要好好照看它,一定要等到紫金睡莲开花之后才能带它离开此地!”

“是,徒儿记下了!”小幼童懵懂的点了点头,低头深深的注视着崖边生长着的那株小小的­嫩­芽,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用生命来维护这颗睡莲花,绝对不能让师父一千多年的辛苦白白浪费!

夏清歌心里满是疑问,这师徒二人是谁?他们是神仙吗?还有,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怎么才能回去?

一想到这些,夏清歌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向着师徒二人飘去,可当她渐渐临近这师徒二人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四周虽然均是被淡淡的雾气包围,可她一介凡胎都能看清这师徒二人,而且她此时已经距离他们这么近距离了,可似乎他二人谁都未曾发现自己的样子。

夏清歌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身体紧跟着朝崖边飘去,距离越来越近,她也能真正瞧见了这师徒二人的长相,老者看上去已过花甲,一头银丝雪白,连胡子都长出了一尺来长,而隐隐约约听到刚才他和这幼童的谈话,夏清歌基本已经知晓,这老头已经活了两千多岁了。

夏清歌心里不由好笑,从前一直觉得白鹤仙翁是个老妖怪,都一百岁高龄了,依旧身轻如燕,满面光彩!可如今看到这个白衣老者,她方才知晓,古人说的果然没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老头都两千多岁了还如此­精­神抖擞,的确是让她这区区凡胎瞬间觉察出自己的渺小。

老者身边的那名幼童年纪不过五六岁左右,面­色­白净如玉,粉雕玉琢,红嘟嘟的小嘴甚是惹眼,一身素­色­的童子装扮更将他那小正太的萌状发挥的淋漓尽致,让夏清歌流连后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一捏那粉嘟嘟的小脸。

夙壑在她眼里已经是惊为天人了,没想到这幼童更胜一筹,果然是仙家产物,必属金品。

“老先生您好!”夏清歌暗咳一声,尽量保持着友好的笑容,出声试图让这师徒二人注意到自己。

可她开口后,站在崖边的二人却各自忙活自己的,完全未曾注意到她。

夏清歌顿时彻底坚信,这二人根本看不到自己,本来抱着极大的希望也彻底化为泡影。

正待这时,眼前出现的一目更为诡异万分,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粒一般,瞬间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喂!”夏清歌不由的上前伸手打算去拉住那名幼童,奈何,她伸出的手只抓出了周围的空气。

一阵惆怅孤独随之而来,夏清歌无奈的叹息一声,扫了一眼周围,所有的景象都像是海市蜃楼一般,瞬间消失无踪。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气愤的蹲坐在地上,虽然不累,可无聊到发慌的时候,站着的确不如坐着有助于思考。

“小金,你要好好长大哦,师父去了,今后只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你放心吧,今后我还是会天天都来陪着你的!”一个清润动听的声音传来,夏清歌立刻抬头看去,就在刚才出现师徒二人的地方,此时再次出现了一幅画面。

还是那棵参天大树,还是迷雾缭绕的断崖,而此时 ...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师徒二人中的师父不见了,此时断崖旁边那株他们口中所说的紫金睡莲也已经长出了­嫩­­嫩­的叶子。

那位白衣少童静静的坐在那株紫金睡莲旁边,眼眶发红,眼睛周围红肿的厉害,看样子,他定然是才大哭了一场。

夏清歌咋舌,原来神仙也是有眼泪的啊!

缓缓站起身飘荡到少童的身边,挨近他坐在旁边的一块光滑的玉石上面,仔细盯着面前的少童看了一会,比起刚才出现时的模样,此时这小子似乎长大了不少,应该已经有七八岁的样子了。

少童眼神一直眺望远方,夏清歌寻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浓雾。

“晕,你究竟在看什么?”夏清歌忍不住碎了一句,质问面前的少童,可对方却丝毫未曾注意到她。

“好吧,我知道你看不到我,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一问,好端端的你哭个什么劲?”

少童依旧静默不语,夏清歌彻底泄气“是的,我也知道你听不见,看来我实在是无聊的很,才这么白痴的问你问题!”

“小金!”少童悠悠的开口“师父仙逝你一定和我一样难过吧?”

“你师父死了?”夏清歌忍不住惊呼一声“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刚才不是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不是还说有百年的寿命?”

“你别伤心,今后我陪着你,对了,师父最喜欢听我给他吹奏桑叶曲了,我给你吹一首吧!”

“好,洗耳恭听!”夏清歌无聊的想磨牙,重新坐回一旁的石头上,片刻后,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随之传来,好听的音律随着少童口中的一枚叶子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断时续、时而轻缓时而急速,时而悠扬时而低鸣。

夏清歌被这动听的乐曲深深迷住,忍不住闭紧双眼,身体深处的灵魂随着这一道曲子翩然悠扬而去……。

良久,乐声乍然而止,夏清歌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少童再次消失不见,崖边的紫金睡莲也消失不见,她猛地转身,身后那一颗粗壮的参天大树也紧跟着不见了踪迹。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一句叫骂后,脚下突然一沉,身体仿佛被什么深深的吸住了一般,一直朝下面坠落而去,夏清歌忍不住惊呼一声。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的冷汗?”

“清歌丫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没照顾好她?”

“三老爷赎罪,是奴婢们失职,您要打要罚奴婢们都悉听尊便!”巧兰也顾不得礼数,坐在床前不断的用热毛巾帮夏清歌擦拭脸上的虚汗。

“我倒是想要惩罚你们,可歌儿醒来了定是会心疼你们而埋怨我,我才不去当这等恶人!”夏子枫撇了巧兰一眼,不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小姐,您终于醒了!”巧兰见夏清歌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脸上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木槿见此,立刻端着一杯温热的清水走上前去“赶紧喂小姐喝下去,她此时定是口渴难耐!”

“嗯!”巧兰伸手接过茶杯小心翼翼的将其喂给了夏清歌,后者一接触到水源,仿佛饥渴的鱼儿一般,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

“慢着点,可别呛着了!”巧兰见夏清歌喝的急促,急忙劝阻道。

可满满的一杯清水还是被夏清歌三两口喝进了肚子里。

“都渴成那样了,你这丫头还让她慢点喝,要是我早就推开你下床拎水壶去了。”夏子枫横眉竖眼的怒瞪着屋内手忙脚乱的巧兰和木槿。

巧兰脸­色­一变,不知说什么好,一旁的木槿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三老爷还真是颇为逗趣!

“好了,你就别在这里唠叨了,歌儿这不是醒了么?”一位年轻的­妇­人及时出声帮忙劝阻夏子枫,后者见自己的娘子开了金口,立刻将心头怒火压制了下去。

“如今歌儿醒了我就放心了,军营内还有些公务要交代一番,明日出征要准备的东西也要去处理,夫人就替我在这里好生守着这丫头吧!等晚一些了我再来看她!”

“嗯,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夫妻二人低声言语一番,夏子枫扫了床上脸­色­苍白的夏清歌一眼,随即方才转身走出房门。

三夫人目送走了自己的夫君,随后转身度步走向了床边“歌儿可是好些了?我吩咐了厨房熬制了一碗姜汤,待会儿给你们小姐服下去去寒气!”

“是,奴婢这就去端来!”木槿福身就打算下去,却被三夫人及时唤住“先等一下,刚才三老爷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们是小姐身边最得力的丫头,平日守夜是一定要有的,怎么这大半夜的就让小姐这么生生的伤了风寒呢?”

看到三夫人略带责备的眼光,巧兰和木槿均是低头不语,心里也很是懊恼,平日小姐不让守夜时,她们就该坚持的,如今小姐伤了风寒,的确和她们失职脱不了关系。

“三婶婶!”一道有些沙哑虚弱的声音及时打破了此时的沉寂,夏清歌微弱的开口,硬撑着自己起身靠在了床架上。

巧兰见此急忙上前将身后的福寿大抱枕垫在了夏清歌的背后,又将被子往上拉至夏清歌的脖颈处,方才罢休。

“我好多了,你们不必这么担心,三婶婶,你别责怪她们,是我不习惯她们守在身旁,所以才吩咐她们夜间各自回房的!这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而已!”

三夫人摇了摇头,走至夏清歌的床边,身上穿着的一身淡紫­色­纱衣随着她优雅的步幅而微微摆动,她坐在夏清歌的床边上责怪到“怎么可以如此自由主见?你打听打听,哪一家的小姐不是让自个儿的贴身婢女守夜的。”

夏清歌轻笑一声道“是,都是我不该,今后我一定听婶婶的,让她们轮着给我守夜!”

面前的三夫人挽着一个松散的­妇­人发髻,头上只随即用几串珠花装饰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更是简单随意,即便如此,三夫人的长相却十分艳丽,虽只穿着素雅却难以掩饰她整身的妆容贵气。

夏清歌这是第二次见到三夫人,第一次还是半年多前夏老夫人举办的赏花宴时,那时候夏府还是梁姨娘当家,梁姨娘和二夫人之间可以说是斗得你死我活,为了争抢着成为府内焦点人物,明争暗讽就更不必说了,在两位如此雷厉风行的人物面前,这位三夫人永远扮演的是一位与世无争的小白花角­色­,不争也不抢,所以,在夏清歌的印象里,这位三婶婶要么是一位心机太深不会随意泄漏情绪的人,要么就是真正的看破世事,脱离世俗繁杂的人。

不过夏清歌在看待事情时,多半会先考虑到利益最大的一面,这位三夫人总是太过平静,少言少语,这样的人内心不见得就是一片平波无痕。

三夫人摇头叹息“你三叔说的一点都没错,你这丫头太护短了些,虽然对身边的人宽厚一些没什么,可赏罚分明总是要有一个度的。”

“谢三婶婶提点,清歌都记下了,只不过这一次清歌伤了风寒的确和这几个 ...

(丫头没什么关系,清歌也实在不想去冤枉他人。”

三夫人言尽于此,并未在多说什么“你刚刚醒来,身体定然还十分虚弱,待会儿把药喝下之后在休息一会儿吧,今日我和你三叔刚刚过府中来,院子里有很多事情要去整理,晚点了我和你三叔再来看你。”

“婶婶去忙吧,我这里有人照顾着,您不必担心。”夏清歌很是乖巧的说道。

三夫人见夏清歌退进有度,言语规矩知礼数,处处透露出大家小姐的教养来,满意的笑了笑道“你和佟儿也相差不了几岁,那丫头实在是没个定­性­,和你比起来,真是让我替她的将来发愁呢。”

“雨佟妹妹天生娇憨可爱,谁见到后都忍不住的喜欢,祖母平日念叨记挂最多的就是她呢,婶婶真是好福气。”

三夫人被夏清歌的一席话说的有了笑意,随即点了点头道“希望傻人有傻福吧,和你们前面这几位姐姐相比,那丫头的天资少了一些,不过贵在好学,前阵子参加了朝凤宴,从此就吵着要过府上来找你学弹琴,那一日我未曾进宫,不过听闻你和平南王世子的一首笑傲江湖实乃算是稀世名曲,清歌丫头,若你不嫌弃,婶婶和佟儿住在府上这段时间,就让她多来你院子里走动吧,也好让她收收玩­性­!”

夏清歌心里稍作思索,瞬间明白了三夫人这是话里有话,心里轻笑一声,想要夏雨佟跟她学琴?是她多想了吗?为什么总感觉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婶婶说笑了,清歌平日都不怎么练琴的,不说手法十分生疏,就说技巧也很难和京城名师相比,哪里教导的了五妹妹呢,婶婶若想要为五妹妹找一位琴技师父,应该去琴玥軒才对啊!”夏清歌温婉的拒绝了三夫人的要求。

“连皇上、太后娘娘都连连夸赞你,清歌丫头就不必过谦了,不过你若不愿意的话,婶婶也不会为难于你的。”

这还不叫为难?夏清歌心里一冷暗道,人果然是不能看表面的,这三夫人怕是比起梁姨娘和二夫人还要难对付的多。

“婶婶莫要误会,我哪里是不愿意,平日虽和五妹妹见面不多,可清歌还是很喜爱她的,若能找一个玩伴天天一起说说笑笑,清歌岂有不开心的道理?只是这教导琴技一说实在是难为清歌了,清歌不是不想教实在是有心无力。”夏清歌这次说的十分直白,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教夏雨佟什么琴技。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罢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们是住在一起的,到时候让你们姐妹二人多加走动走动,趁此机会也好让佟儿多跟着你学学。”

“婶婶又开清歌玩笑了!”夏清歌装作害羞的低垂下头,被掩藏在黑暗里的瞬子却­精­光乍现!

三夫人站起身,轻笑一声道:“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三婶婶慢走!”夏清歌抬起头对上她,也轻柔一笑。

“你们几个一定要好生照顾小姐!切莫在出现类似的事情。”三夫人临走之前朝着屋内的丫鬟们交代一番,方才带着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嬷嬷出了房门。

等三夫人的身影远去,夏清歌维持在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随之换上的是一幅憔悴虚弱的模样,瞬子内却越发的明亮清冷。

“请小姐责罚!”无双、木槿极其十二仙中的两名丫头芍药和白灵立刻跪在了地上。

“你们起身吧,都说了不管你们的事情,是我昨晚上不小心才着了风寒的。”夏清歌挥了挥手“不是将药都熬制好了么?端上来吧!”

巧兰抬头看向夏清歌,见她毫无恼怒之意,心里也才渐渐安心“草药在火上熬制着呢,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记得给我备几颗蜜饯,药汁太苦了!”想起那苦苦的味道,夏清歌就一阵反胃,虽自己­精­通医理,却实在不喜草药的味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巧兰不由好笑一声,小姐一向不拘小节,却生怕喝药,从这一点还是让她少了一些稳重成熟多了一份孩子气!

巧兰下去之后,木槿上前又给夏清歌加了一层棉被“小姐可感觉好一点了么?”

“嗯,好多了。”夏清歌轻轻点了点头“对了,三老爷和三夫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是上午时奴婢们发现您昏睡不醒的时候,刚巧三老爷携带着三夫人一同搬回了府中,放下东西就直奔着咱们院子来了。”

“嗯,为何不见五小姐呢?”夏清歌沉思片刻方才继续问道。

“听三姥爷说,今日五小姐去书院了,怕是要到傍晚才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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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夏府家宴

( “听三姥爷说,今日五小姐去书院了,怕是要到傍晚才能回府!”

听到木槿的回话之后,夏清歌就闭眼休息,再也没有开过口。ww

虽然眼睛紧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想起刚才她做的那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的让她觉得那绝对不是梦,这世间或者在仙界,一定有她做梦出现的那个地方。

“小姐,药熬好了,您趁热喝下吧!”

夏清歌在巧兰的轻唤下缓缓睁开眼睛,撇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药碗,所幸伸手端过去,皱眉闭眼大口喝了下去。

满口的苦涩味道让夏清歌忍不住­干­呕,巧兰急忙将预先准备下的蜜饯递给了夏清歌,后者张口吃了一口,方才用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压制了药味。

“现在什么时辰了?”等喝完药之后,她感觉周身都有了一丝热度,抬眼朝着窗外看去,阳光还甚是明亮。

“现在午时刚过一会儿,小姐您刚刚喝了一晚药汤,现在还是在睡一会儿吧!”

“嗯,巧兰,你去厨房吩咐一声,明日三老爷就要出征了,府上定要给他好好安排一场送行宴,就摆在老夫人的褔寿园吧,顺便请来二老爷和二夫人他们,让一家子的人在府上团聚团聚。”如今她是这府上的当家人,这些事情自然是要由她来安排。

“是,奴婢这就下去吩咐。”巧兰福身领命,端着药碗转身出了房门。

“小姐,奴婢扶您躺下休息吧!”木槿见夏清歌脸上露出倦­色­,便开口询问道。

“嗯,记得在晚宴开始之前将我唤醒!”夏清歌虚弱的回了一句,便躺了下去,木槿点头应下,给她将被子盖好,方才放下帷幔,悄悄走到外间职守。

夏清歌以为自己在沉睡之后还能进入那个梦境,奈何这一觉无梦好眠,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扫了一眼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去,也许是午时喝的那碗中药起了作用,如今她感觉身体已经好转了许多。

“小姐醒了!”木槿听到了房间内的动静,立刻走了进来。

夏清歌点了点头“整一日的躺在床上,即便没病也要躺出病来。”

木槿轻笑一声“小姐都能挖苦自己了,看来是好多了。”

她走上前去重新为夏清歌把脉后,确定已经无碍宽心的道“烧已经退下了,今晚上睡觉之前在喝一次草药,明日早起定然就康复的差不多了。”

夏清歌也­精­通医理,自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比起刚才,如今她整个身子都舒服了许多。

“给我梳妆吧,今晚的宴席我还是要去厨房筹备一番的。”

木槿不赞同的道“小姐才刚刚好转不便去那种油烟味重的地方,何况巧兰和赵嬷嬷都在厨房内照看着,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夏清歌想了想也就罢了,既然巧兰和赵嬷嬷都在厨房,她也就放心许多了,如今伤寒刚好也的确不易在那种地方待着。

“既然如此,我们就准备一下前往褔寿园去吧!”

“是,奴婢这就为您准备外出的衣服。”

木槿站起身,走到衣柜前,­精­心为夏清歌选了一件桃红­色­软罗锦丝长裙“小姐觉得这身衣服如何?”

夏清歌随意扫了一眼木槿手里举着的衣服,轻笑一声,暗赞木槿的细心,虽然她平日多喜欢穿素­色­的衣服,但今日的家宴是送三老爷出征的,必然是要取一个喜字,若她在一身素衣出现,难免让人多心。

“就这一件吧!”

夏清歌说着话,自己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了镜台前,木槿便拿着准备好的衣衫上前为她穿戴,等一切穿戴整齐之后,夏清歌看着镜子里的女子,纯净中带着一丝妖娆,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随后木槿又为夏清歌挽了一个飞仙髻,随后又略施了淡淡的脂粉“小姐的皮肤细腻白净,其实根本不用施粉的,不过今日生病脸­色­稍显苍白,略微施一些脂粉会显得脸­色­红润一些。”

夏清歌仔细观察镜中的自己,轻笑一声,也许是生病的原因,即便是擦了脂粉脸­色­也还是苍白。

她拿起旁边的­唇­脂为自己点了朱­唇­,配上这一点朱红,她脸上的苍白憔悴之感方才被压制了下去。

“好了,咱们这就去吧!”夏清歌站起身说道。

木槿点头应答,同时将旁边早就备下的一件浅紫­色­披风披在了夏清歌的身上。

主仆二人收拾妥当之后,便一同朝着褔寿园的方向而去。

当夏清歌主仆二人到达福寿院门口时,就见庞总管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

“小人见过大小姐!”庞总管率先看到夏清歌,急忙上前两步拱手行礼。

“庞总管这是刚从外面回来么?可是为今日晚宴的事情忙活?”

庞总管点了点头“刚才小人出府去寻三老爷了,如今天­色­已晚,二老爷、二夫人极其小姐公子已经到了,三夫人和三小姐也已经等候多时,可迟迟未曾见到三老爷从军营内回府!老夫人不放心于是就让小人去门外等候!”

“哦?可是派人出去寻了?”夏清歌微微挑眉,轻声询问道。ww

“已经派人去寻了,刚才传来消息,说三老爷在军营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耽搁了,如今正在往回赶呢!”

“嗯,那就好,庞总管今日定然是忙活了一日,辛苦了!”

“这些都是小人分内之事,哪里称得上辛苦,如今天­色­凉了,小姐还是赶快进屋去吧,老夫人她们都在堂屋内等候着呢。”

夏清歌点了点头,刚想转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轻扫了一眼挂着一幅紫­色­八福门帘的正堂,开口问道“此时都是谁到了老夫人这里?二叔家几位小姐可来了?还有,四小姐和方姨娘可以也请了来?”

庞总管十分为难的摇头道“今日小人本是要请四小姐和冯姨娘的,可奈何小人出门时刚巧遇到了二夫人一行,她随意问了小人的去处便说,今日是府内家宴,又是在老夫人这里摆的宴席,都是正经主子们,冯姨娘和四小姐唯恐身份尴尬,还是莫要请她们来了!而且,二房的六位姨娘和三位小姐也未曾跟着二老爷一起前来。”

了解了情况,夏清歌静默片刻,心里微微猜疑,这二夫人为何突然多此一举?究竟是和原因?

“呵呵,二夫人说的在理,只不过四小姐毕竟是大房的小姐,又是从小在国公府长大的,如今家宴就摆在祖母这里,她也是祖母的孙女,咱们这院子内的主子,除了二小姐去了尼姑庵未曾回府,只有这四小姐未曾请了,若传扬出去,不知晓实情的人还以为咱们国公府苛待庶女呢,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切莫在落下什么话柄,庞总管就有劳一趟,前去将四小姐请来吧!”

“是!小人这就下去请四小姐去!”庞总管很是赞同夏清歌的说法,奈何二夫人也是府内的主子,他做为下人的又不能当面薄了二夫人的脸面,正待两难时还好 ...

(遇到了大小姐。

庞总管急匆匆的又重新折出了褔寿院,夏清歌看着庞总管的身影消失后,方才抬脚朝着堂屋走去。

人还未走进屋内,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说笑声,夏清歌挑开门帘走了进去。

屋内此时已经掌了灯,几盏火红的蜡烛在各个角落摆放,照­射­的屋内很是明亮,夏清歌快速将屋内的人巡视一遍,眼神最后落在了夏老夫人的身上。

相比于前几日,今日夏老夫人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自从凤家垮台之后,受到影响最大的就莫过于夏府了,从前的夏府承蒙凤府的庇佑,虽然府上的几位老爷都并非朝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可夏府还是受到朝堂上许多官员的殷勤掐媚,从前的修国公府可谓是门庭若市,一片气派,可自从凤家出了事情之后,那些平日为夏府马首是瞻的官员不但不见出面探望,只怕从夏府经过都恨不得绕道而行。

夏老夫人从前是何等的骄傲,如今却似乎一夜苍老了许多。

“清歌丫头来了!”见夏清歌抬眼看向自己,夏老夫人脸上瞬间流露出慈爱的笑意。

“祖母今日气­色­好多了呢,可是看着满屋的儿孙,心里开心的?”夏清歌玩笑一句,率先朝着夏子恒微微福身“清歌见过二叔、二审、三婶婶!”

长辈们一一见过之后,她维持着适度的笑意一一和屋内的夏雨梦、夏雨佟点头招呼。

“你这丫头,一来这里就编排祖母,真心是讨打呢!”

“清歌是看到您脸­色­红润,气­色­健康,方才替您高兴的,若清歌哪句话说的逾越了,祖母尽管打了便是!”

夏老夫人被夏清歌这句软软委屈的话斗得一乐,眼角细细的皱纹堆砌而起,从不离手的佛珠随着她手里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好好!就你嘴巴甜,你是祖母疼爱的孙女,祖母哪里舍得打你?快坐下吧!如今就差你三叔了。”

“是啊,清歌姐姐可是祖母最喜爱的孙女呢,刚才你没来之前,祖母嘴里说话,十句有六句都是说的姐姐你呢。”夏雨梦也伴随着夏老夫人玩笑一句。

夏清歌只笑不答!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清歌丫头不但嘴巴甜,就连手艺都是­精­湛的很呢,前阵子在杨老太君的寿宴上,她一幅三神送福图可谓艳压群芳之作,连杨老太君那种见惯了大场合的人都连连夸赞,不成想,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到了太后归巢,皇上特意摆设的朝凤宴上,那才是真真的惊艳绝伦,弹奏了一曲《笑傲江湖》,震惊四座,连钰小王爷都忍不住的与之和声伴奏,以此可见,咱们家里可是出了一个金凤凰呢。”说话的人身穿一身­嫩­绿­色­雪纱绸缎,身材均匀修长,模样妖娆多姿,举手投足之间均带着一份柔媚,声音更是极为动听。

二夫人的长相的确出众,在加上她很会保养,如今三十几岁的年纪却看着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而且眉宇之间和夏雨梦颇为相似,看来夏雨梦较好的面容皆是遗传与其母。

夏清歌轻笑一声,二夫人夸赞人和讥讽人的本事都如此高超。

“二婶婶说笑了,金凤凰自古都是出自皇家的,您怕是弄错了吧!”夏清歌丝毫不提二夫人前面所说的那两件事情,只是抓准了她最后那句语病,狠狠的反击回去,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解的懵懂之意。

二夫人脸­色­一变,本就张扬的瞬子瞬间冷却下来,注意到屋内的众人都将目光注视在她的身上,立刻维持着一抹笑容“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实在是清歌丫头的才艺惊人,你又是咱们夏府的小姐,婶婶一时忍不住骄傲,便胡说了一句,大家伙也别往心里去。”

“呵呵,一家人自然是不会说两家话,不过婶婶切莫在出门的时候在如今日这般说错了话,毕竟外面的人不会这样认为,更不是一家人!”

二夫人被夏清歌连连讥讽,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心里暗恨,这夏清歌果然不简单,难怪连雨梦都不是她的对手。

“好了,咱们先入宴吧,子枫应该是快回来了。”夏老夫人不悦的扫了二夫人一眼,率先站起身来,朝着旁边的餐厅而去,桂嬷嬷急忙上前搀扶着,一众丫鬟也紧随其后。

“雨佟丫头,来祖母这里。”夏老夫人慈爱的看向坐在三夫人身边的夏雨佟,夏雨佟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走到夏老夫人的另一边,搀扶着老夫人走向饭厅,其余的人也纷纷站起身。

夏清歌注意到夏老夫人看待夏雨佟时的目光,那种发自内心的喜爱和慈祥才是真实的吧?

夏雨梦和夏清歌辈分最小,自然不能走在前面,二老爷在老夫人之后走了上去,随后是二夫人拉着仅仅五岁的夏楚生,也就是夏子恒的独生子,夏府唯一的独苗。

不过修国公府唯一的孙子却并不得夏老夫人待见,这不是自个生的可见亲疏远近。

“那日雨梦走的匆忙,不曾和姐姐告别,姐姐不会因此而怪罪雨梦吧?”

夏清歌想起那一日,袭春诈尸一事着实吓得夏雨梦几日不曾安枕,也就是袭春安葬的夜晚,她派遣景墨和十二星宿中的景月二人一同装鬼去吓唬她,没想到看着心机深沉的夏雨梦竟然害怕鬼魂?在加上她那日在院子内看到那个假袭春身体被分解的惨状,即便在毒辣­阴­狠的心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精­神摧残。

想起这些,夏清歌心里的冷意更深了一分,这些只是小儿科罢了,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呢。

“呵呵,怎么会生气呢,我那几日有些事情要处理,也没来得及好好陪三妹妹多说说话,等你走了之后才知晓,原来你在府上住着的这段时间总是被一些脏东西纠缠,也不知如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是怎么了,像三妹妹这么温柔善良的可人儿,怎么就被他们看上了呢?”

夏清歌的一席话让厅堂内只剩下二人的夏雨梦瞬间感觉到背脊发凉,她身子轻颤一下,似乎被夏清歌这么“不经意”的提起,又让她回忆起在她离开国公府之前,那几个十分不平静的夜晚。

“呵呵,姐姐想多了,哪里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我着了大夫瞧过,说是因为身体虚弱导致的,姐姐不必担心!”夏雨梦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开口,可那一双写满了恐惧的瞬子却是夏清歌想要看到的结果。

“哦?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本还想着,若是妹妹身边还是有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就帮你找一位驱鬼的法师好好给你去去邪气,没成想是我多虑了。”

“呵呵!”夏雨梦心里恨不得将面前的夏清歌撕得粉碎方才甘心,可奈何此时不是她发泄的时候。

“人都走光了呢,咱们也走吧!”夏清歌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不自觉的拉紧了身上的披风,转身就走“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这屋内冷飕飕的!看来冬天真是快来了。”

夏雨梦见夏清歌走远,走之前还丢下这么一句不­阴­不阳的话,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尤其是看到最角落被风吹起的纱幔,一丝凉意由脚底直升脑门,在顾不得多想,夏雨梦紧随着夏清歌身后快速 ...

(的朝着饭厅而去。

“今日全家人都在等着为你践行,怎么你却回来的最晚,害的大家都等了你半天。”夏老夫人嗔怒的看了一眼刚刚急匆匆赶回来的三老爷夏子枫,虽嘴上说着气话,可手里的筷子却未曾闲置,不停的帮身旁的三老爷布菜。

二老爷夏子恒看在眼里,原本就深暗的眼眸变得更加清冷,而二夫人撇了一眼眼前的画面,嘴角忍不住扯了扯,表示自己的不满之意。

夏清歌刚刚落座就看到了这个场面,眼神微微低垂,并未表现出什么情绪,夏老夫人疼爱三老爷是众所周知有目共睹的事情,只怕她的父亲夏子清都不见得被夏老夫人这样对待过。

三夫人将满桌的人的神­色­看在眼里,低头缓慢规矩的吃着碗里的饭菜,而夏老夫人也不动筷子,就是含着笑意看向夏子枫。

“呵呵,好久未曾被母亲这么宠着了,一下子让儿子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夏子枫神经粗狂,根本不注意其他人的神­色­,只是十分满足的叹息道,并将夏老夫人递到碗碟内堆积如山的饭菜都大口大口吃下。

“你这兔崽子,当年你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让你留在府上尽孝,你却非要坚持去定北军营附近买了一个小院子住,那里地处郊外,怎么就比咱们这府邸强了?”

“娘又提起这件事了,这哪里是儿子有了媳­妇­忘了娘?皇上让儿子任命定北军营都统,掌管二十万大军,这可是咱们秦武朝的支柱,儿子哪里敢怠慢分毫?所以当时就应了曹将军的意思,携带者家眷去了郊外,那里怎么能和咱们府上相比呢?更别说府里还有娘时刻疼爱着儿子呢。”

夏清歌低头吃饭,听到夏三老爷一个七尺大男人,竟然当着老夫人的面撒娇,忍不住扑哧笑了出声,还好她及时拧了一把大腿,方才将声音降低到最小。

奈何有人的耳朵就是尖,夏三老爷朝着夏清歌看了一眼,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内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嘴角挽起一抹浅笑却并未点破。

“清歌丫头的病可是好些了么?”

“好多了,多谢三叔惦念!”夏清歌听到三老爷的问话,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这才抬起头对上夏子枫。

“那就好,今后可别在这么迷糊了,怎么睡个觉好端端的就着了风寒?”

“也许是秋天的天气变化大吧,总之伤寒这些病总是防不胜防的。”

夏子枫听后夏清歌的解释,也赞同的点头道“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就连我这体壮如牛的人都还得过伤寒呢,更别说你了!不过你叔叔我可是出了名的万病不缠身,就算伤了风寒也不过小事一桩,可你不同,平日里定要注意这节气变化,该加衣服的时候就加身衣服。”

“嗯,清歌记下了。”夏清歌心里微微差异,不曾想这一向粗线条的三叔竟然也会有这么心细的时候。

可夏子枫这番话一出,再坐的各位脸­色­却是各有不同,夏老夫人颇有深意的扫了夏子枫一眼,随后又侧脸注视了夏清歌一会儿,虽然夏清歌并未对上她的视线,可一股厌恶的视线还是隐藏不去。

而坐在夏子枫另一边的三夫人则脸­色­极为不悦,不过她的­性­子一向内敛,又善于隐忍,即便心里有极大的愤怒,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正待夏清歌仔细研究桌子上这些人的想法时,一道甜甜的声音开口道“爹爹何时变得这么好了?为何在家里时从不见你对佟儿和娘亲这么细心?”

虽是玩笑话,可夏清歌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少的不悦。

夏子枫本是双眼一瞪,打算训斥夏雨佟两句,却对上夏雨佟十分委屈的大眼睛时,心里柔软了许多“爹爹哪里不对你和你娘亲细心了,只是爹爹天天守着你,有些事情不必给你说,爹爹都能替你办妥了,而你清歌姐姐不能跟在爹爹身边,爹爹自然嘱咐的话就要多一些了,佟儿不是很喜欢你清歌姐姐吗,怎么还不成要吃你清歌姐姐的醋了?”

“佟儿自然不会吃清歌姐姐的醋了,只是羡慕清歌姐姐而已,爹爹对清歌姐姐这么好,连小王爷都对清歌姐姐好的没话说,佟儿最喜欢的两个人都对清歌姐姐好呢。”夏雨佟天真无邪的说出这番话,却不知引起了多大的反响。

“呵呵,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二夫人及时抓住夏雨佟话里的漏洞,抢先道“朝凤宴上钰小王爷就对咱们家清歌那般与众不同,连佟儿这么年幼的丫头都看得出来了呢!”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二夫人很是神气的扫向众人,最后看向老夫人­阴­冷的瞬子后,原本得意的脸­色­立刻收敛的下去。

“胡说什么?佟儿是童言无忌,你这个活了半百的­妇­人难道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钰小王爷那等的身份也是你一个粗­妇­该议论的吗?”

“老夫人教训的是,媳­妇­知道错了!”二夫人被夏老夫人当众怒喝了一顿,脸上极其挂不住面子,奈何她做为后辈的人无法开口反驳一句。

夏子恒一直静默不语,在夏老夫人怒骂了二夫人之后,他脸­色­一变,也冲着二夫人怒喝了几句“你这个眼光粗浅的­妇­人,哪里都有你多嘴的时候,母亲教训的是,今后在咱们府上,不许你在提这些没影的事情。”

“是老爷!”被老夫人骂过之后,二夫人紧接着被自己的夫君痛骂,心里的憋屈可见是如何的激愤难平。

“娘亲一向心直口快,姐姐莫要见怪,祖母和爹爹莫要生气,不过据我所知,母亲是听了京城内其她­妇­人碎嘴时的话,当时那些­妇­人讨论清歌姐姐时,说话实在是不中听,为此母亲还曾上前与那些­妇­人理论,差一点就当众打起来了。”夏雨梦柔柔弱弱的开口,犹如一场及时雨,将被众人鄙视的二夫人又重新拉了回来,不但挽救了自己的颜面,还落下一个保护自家侄女的好名声。

夏清歌冷笑一声,这夏雨梦可是比她那二百五的娘要聪明百倍了,看样子遗传的多半是夏子恒的基因!

二夫人在听到自己宝贝女儿为自己说情,脸上流露出动容之­色­,还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最心疼自个儿啊!

而夏子恒面­色­虽然平静,可眼神内也难以掩饰骄傲之­色­。

“咱们似乎是忘记了吧,今日是为三叔饯行的家宴,咱们一家人好久都未曾聚在一起了呢,今日除了父亲之外,祖母、叔叔婶婶都到齐了,咱们一家人应该开开心心吃一顿团圆饭才是啊!”夏清歌绝口不提刚才自己被当作焦点讨论的事情,只是满脸堆笑的拉开话题。

夏子枫也嗅出了此时的火药味,听了夏清歌的话之后朗声大笑“还是清歌丫头最为明白,好了,餐桌上不讲其它事情,咱们就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顿饱饭,明日好为我践行不是?”

夏老夫人脸­色­也被夏清歌和夏子恒这番话说的缓和了不少“嗯,清歌丫头和子枫说的极是,今日是为子枫准备的践行宴,为此清歌丫头即便是伤寒也记挂着此事,特意让自己身边的丫鬟和庞总管过来张罗,咱们可不能因为某些人而毁了清歌丫头的心意,大伙吃饭吧!”

她话刚刚落下, ...

(桂嬷嬷便从外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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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展露医术(一)

( “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桂嬷嬷一声惊呼,饭厅的众人皆是齐齐抬头看向她。『』

“何事如此惊慌?”夏老夫人立刻收起脸上的笑意,瞬子清冷一片。

“回禀老夫人,冯姨娘出事了,刚才庞总管急匆匆的前来禀报,说是冯姨娘居住的秋蓉院里出事了。”

“庞总管如今人在哪儿?让他立刻进来说清楚。”二老爷夏子清冷声开口。

桂嬷嬷抬眼询问老夫人,见夏老夫人也点头赞同,她便又急匆匆的出了屋内,不过片刻,庞总管小跑着走了进来“回禀老夫人,秋蓉院内的冯姨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昏迷在院内。”

“竟然出了这种事?昏迷不醒?可是得了风寒之类的?如今秋季­干­燥,天气越来越凉了,的风寒之症的人也越来越多。”

“回禀老夫人,冯姨娘的症状怕不是风寒那么简单,听四小姐说就在不久前,冯姨娘还待在院内整理着几盆秋菊呢,好端端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倒地昏迷不醒了,刚才小人也想着会不会和大小姐的情况相似是的了风寒之症,可小人当时立刻派人去请了距咱们府上最近的大夫,可大夫诊断之后,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可以确定不是风寒之类的病症,小人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敢前来通知老夫人您的。”

夏老夫人脸­色­平静,看不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子清明日就回京了,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晕倒,还真是赶巧。”夏老夫人冷笑一声侧脸看向夏子枫“今日这家宴就到此为止吧,你明日早起,现在早些回去休息去吧!”

“母亲,冯姨娘如今不知得了什么病,若是一般的病症刚才庞总管请来的大夫就已经瞧好了,如今还是昏迷不醒,怕是没这么简单,现在天­色­还不晚,儿子和宫内的唐御医还算有些交情,不如现在我骑马去一趟唐府,将他老人家请来给诊断一二如何?”

夏老夫人还未开口,一旁的夏子恒倒是率先开了口“三弟去怕是多有不妥,毕竟冯姨娘是大哥房里的人,若实在不行,我看还是派府上的人代为跑一趟吧!”

“二伯说的在理,老爷的确不易前去,不如就让庞总管代为跑一趟腿吧!”三夫人也很不赞同的附和。

夏子枫眉头轻皱,心里沉思片刻方才点头“那好,庞总管就代我去一趟唐府吧,见到唐太医就说子枫有请他前来夏府一趟。”

站在一旁的庞总管见夏子枫吩咐,便立刻领命“是,小人立刻就去。”

庞总管离开之后,夏老夫人方才开口道:“冯姨娘虽然只是府上的半个主子,可她毕竟也为子清孕育了四小姐,我身体不适就不亲自过去了,你们这些平辈、晚辈的就趁着现在一起的空挡,一块过去探望探望吧!”

夏老夫人的话一说完,餐桌上的众人纷纷站起身。

“母亲早些休息吧,儿子告退了。”夏子恒率先辞行,随后是二夫人、夏雨梦姐弟,紧接着夏子枫和三夫人也一同起身告退,最后才是夏清歌淡淡开口“祖母,那歌儿也随着叔叔、婶婶们一同下去了。”

“恩,去吧!清歌丫头如今掌管府内中馈,冯姨娘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做事祖母很是放心,去吧,若有什么不解的就找桂嬷嬷帮衬着你。”夏老夫人满眼的宠爱之情,看在外人眼中,还以为这祖孙二人是何等的祖慈孙孝呢,只有当事人心如明镜,各怀心思。

“是,清歌记下了,祖母早些休息。”

“恩,去吧!”夏老夫人放开夏清歌的手,点了点头。

夏清歌临走之前微微抬顺盯着夏老夫人看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重新底下头,转身缓步退出了房内。

秋蓉院内

这是夏府几乎被遗忘的角落,丫鬟、婆娘也很少会经过这里,半旧的大门未曾紧闭,只是敞开了一条缝隙,隐隐约约能看到厅堂门口悬挂着的那两支灯笼在迎风招展。

夏清歌、二夫人、三夫人、夏雨梦、夏雨佟及其二老爷、三老爷一同来到了院子,进入厅堂后便看到四小姐满眼红肿的等候在那里,二老爷、三老爷并肩走在前面,她率先看到了二老爷夏子恒,原本就苍白憔悴的小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脚步也不由的后退了两步。

由于众人此时都想的是冯姨娘的情况,并未注意到夏霜霜的情绪变化。

“你姨娘如今怎么样了?”二老爷坐在首位,抬眼对上夏霜霜,开口问道。

夏霜霜将头低垂的更低,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完全躲避在了黑暗里,她摇了摇头颤声回道“还未曾醒来。”

“怎么好端端的就昏倒了?冯姨娘平日可有什么旧疾?”夏子枫面无表情,满是疑虑的问道。

“没有!”夏霜霜急忙摇头否认“姨娘平日里身体还是可以的,连小病小痛都不怎么出现,今日这种情况在之前从未有过。”

坐在一旁的夏清歌自从进入厅堂后就未曾开过口,在二老爷和三老爷询问夏霜霜冯姨娘晕倒的情况时,她的眼睛却看似无意的将厅堂内的家具摆设一一查看了一遍,眼到之处,基本上就已经将这里的布局记在了脑海里。

“这就奇怪了,如果从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难道今日冯姨娘晕倒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成?”二夫人很是好奇的开口。

她这一句看似无意的话却引起了屋内其他人的联想,从夏霜霜述说中可以断定冯姨娘平日身体很是健康,为何就在今日,在夏子清刚刚要回府的时候,冯姨娘就昏迷不醒了?

也许是冯姨娘自己设局企图用生病来博取夏子清的怜爱同情,趁此机会和夏子清多些时日接触从而得到宠爱,这种可能还是有的,当年夏子清和冯姨娘之间可谓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虽然从杨夫人进入府中后,夏子清就极少在来过秋蓉院,这些年几乎从未踏进这个房门半步,想起从前他二人恩爱的回忆,冯姨娘定然还是忘不了夏子清的,故此设计将夏子清引来,再续他们从前的感情到不无可能,毕竟如今夏子清身边只有她冯姨娘在,连最碍事的梁姨娘如今都躲在了尼姑庵内不曾回府,因此,如今绝对是一次翻身的好机会。ww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这些年冯姨娘很少走出秋蓉院的大门,自从梁姨娘掌握了府内大权之后,原本就不怎么受宠的冯姨娘可谓更是雪上加霜,从此连夏子清的身影都不曾看到,更别说再次得到宠爱了,因为她没有威胁,所以这些年梁姨娘也不会太将她逼入绝境,毕竟她身边还有一个四小姐傍身,四小姐虽然不得宠也毕竟是夏子清的骨血,这么说来,冯姨娘得罪什么人的可能­性­极小,除非是有人觉得她碍眼,所以产生了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这个人会是谁呢?

如今大房这边就只有梁姨娘和冯姨娘了,而如今很不赶巧的是,梁姨娘和二小姐很早就去了慈云庵,府上还有谁想要冯姨娘的­性­命?

二夫人眼神一转,似笑非笑的看向夏清歌“今日来到 ...

(这秋蓉院,突然让我记起了一件旧事,记得杨妹妹刚刚嫁入国公府时,当时府内最为受宠的便是冯姨娘,那时候冯姨娘被大老爷宠爱的可是羡煞旁人,大老爷十分喜爱绘画,而冯姨娘刚巧­精­通丹青,两人志趣相投,也因此大老爷对冯姨娘的宠爱多了一份特别,当时大老爷迟迟未曾迎娶正室,咱们还想着依冯姨娘被宠爱的程度,怕是扶正是极有可能的,却不想大老爷竟突然迎娶了杨妹妹,真是世事难料啊!”

二夫人一脸的追忆往事,更叹息夏子清和冯姨娘之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

夏清歌秀眉微蹙,颇为惊讶的抬眼扫了夏霜霜一眼,夏子清和冯姨娘?他二人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若是按着二夫人所说的话,等于是自己的娘亲当了所谓的第三者拆散了这对本来情投意合、情比金坚的情人?

想到此夏清歌心里冷笑一声,暗骂狗屁,若夏子清真的是对冯姨娘如此忠贞专一,又怎么会有杨紫鸳的机会?

别告诉她说什么皇命难为,据她所知,当年娘亲是打算削发为尼的,却被夏子清苦苦哀求,为了能将娘亲迎娶进府,他还曾跪在清华宫的门口三天三夜,只求太后能将一心归一佛门的娘亲挽回。

自然,这件事有很多疑问尚待她去仔细查证,按道理说,娘亲和瑾王之间的感情可谓是极其深厚的,她听姜嬷嬷曾经说起过,瑾王深爱着娘亲,为此他终身都未曾迎娶过其她女子进入瑾王府,娘亲对待瑾王的感情也应该不会作假,这样一对痴缠的男女,为何在瑾王坠崖之后,娘亲会在已经有了瑾王骨血之后还另嫁了夏子清,从表面上看,这件事情娘亲似乎就有些薄情寡义、水­性­杨花了。

不过她还是坚信,当年娘亲定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至于缘由,只怕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了,可如今的瑾王和娘亲都早已经仙逝多年,哪里还有机会求证什么。

“二婶婶记­性­可真是好,都是陈年旧事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夏清歌扫了在坐的众人一眼,不论冯姨娘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背后人所指向的矛头还是对准了她。

夏清歌的眼神最后落在了二老爷夏子恒的身上“呵呵,二叔一向疼爱婶婶,即便府上陆陆续续抬进了六位姨娘,可二叔对待婶婶时,还是最为关怀备至呢。”

二夫人脸上一阵变化、颜­色­各异,心里更是尴尬难看,她一辈子争强好胜,人生最大的屈辱就是夏子恒外面惹下的那些风流债,如今府上六位搔首弄姿的女人已经让她暗恨,却不想,这男人怕是一刻没有新鲜感就会活不下去一样,外面被他偷偷藏着的女人只怕比起府上这些还要多出许多,夏清歌这句话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夏子恒的脸­色­也及其不自然,夏清歌将两人尴尬的脸­色­看在眼里,轻笑一声不在多言。

她作为晚辈本不该当着长辈的面说出如此玩笑,奈何有些人就是不安分,时刻想着暗算陷害他人,这也只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罢了。

夏子枫听了夏清歌这句话之后忍不住也多了一句嘴“呵呵,二哥对二嫂嫂可不是关怀备至么,今个府上其她姨娘小姐都未曾过府,只有二嫂嫂来了,由此可见,在二哥心中二嫂嫂是何等的重要!”

原本就及其尴尬的夏子恒,白净的脸上闪现一抹燥红,二夫人更是恨不得用一块遮羞布将自己的脸整个遮挡了方才甘心。但最为憋屈的是,听了夏清歌和夏子枫的话之后,他二人还要故作含笑的维持着和睦的气氛,心里的滋味可见是多么不舒服。

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夏雨梦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原本柔弱清澈的瞬子在这一瞬间也变得幽暗深沉。

夏清歌懒得去揣测他们的心理,抬眼对上夏霜霜心急如焚的面容,心里微微一动,如今厅堂内坐满了府内的主子,满外还有许多等候的下人,可真正关心她的人只怕只有冯姨娘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人罢了。

“带我冯姨娘吧!”其他人不过是来做一个样子,可冯姨娘毕竟是大房的姨娘,如果真如二夫人所说的那般,冯姨娘算是这深宅大院内最无辜的可怜人了,而且从今日起,她倒是颇为希望冯姨娘和保住­性­命,也许想要知道当年的事情她会是一个突破口。

夏霜霜有些意外的抬眼对上夏清歌,见她眼角含着一丝轻笑,她似乎从未见到夏清歌的笑容会这般温软,从前自己每次见到她时,她的嘴角总是带着适度温和的笑意,可夏霜霜心里明白,她的笑容从未直达心底,这样的笑意只不过用来伪装自己防备敌人而已。

可如今她能感觉的出,夏清歌刚才面对她时那一抹笑意里包含着什么内容,虽不知究竟是什么,可她还是感到了意外。

轻轻点了点头,夏霜霜柔声道“跟我来吧!”

她走在前面,夏清歌站起身走在后面,屋内的二夫人、三夫人对视一眼,也都站起身紧跟着走了出去,夏雨梦和夏雨佟也紧跟其后。

虽然大家觉得一个姨娘不至于这般兴师动众,可如今掌管府内中馈的毕竟是夏清歌,既然她都亲自前去房内探视冯氏,她们也不好在此­干­坐着。

而夏子恒和夏子枫二人以及身便跟随的随从却并未起身,男女有别,他们只要在厅堂内等候消息即可。

夏清歌跟随着夏霜霜沿着回廊朝着后院而去,在这一路上,她的眼睛四处观看,回廊边上是一片开的十分娇艳的黄菊,黄菊不远处还种植着几株月季和芍药花,听闻冯姨娘甚是喜爱作画,院内虽然过于简朴,却也别有一番雅致宁静之感,看来冯姨娘也应该算是一位颇有雅兴的女子。

沿着回廊走到尽头,就见一间屋内掌着灯,昏黄的光线映­射­的周围似乎更加黑暗了一些。

“为何不用烛台却偏偏用的油灯?”夏清歌很是不解的问道。

夏霜霜听了夏清歌的问话急忙侧身回道“这灯芯是姨娘自己做的,灯芯内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汁,平日里有助于睡眠,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哦?冯姨娘可是有严重的失眠迹象?”

夏霜霜点了点头“听院内的老嬷嬷说起过,姨娘自从产下我之后就一直有这个毛病,总是很难入睡,而且只要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她就会被立刻惊醒,随后就再也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等到天亮。”

想到冯姨娘是因为自己才落下的病根,夏霜霜脸上闪现一抹自责。

“你也做不得选择!”夏清歌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轻声劝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率先进去了屋子。

这半年多里,夏清歌从未进入过冯姨娘这座秋蓉院,冯姨娘不同于梁姨娘在府上的做派,更不比梁姨娘娘家的地位,而且这些年听说父亲回府后基本上都不会踏入秋蓉院,虽然也不见得经常夜宿梁姨娘那里,但相比于冷落冯姨娘的程度,梁姨娘绝对算得上是受宠的了。

淡淡扫了一眼屋内的摆设,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正中央的那张半旧的罗汉床,两边各自悬挂着已经年久失­色­的床幔,眼神随着罗汉床的装饰移到了罗汉床上平躺着的­妇­人。

由于屋内的 ...

(光线实在微弱,即使此时她已经走进了冯姨娘的床榻,却仍旧只看到了一张模糊的脸庞。

“从什么时候晕倒的?”

夏霜霜自进屋之后,眼神就未曾离开过床榻上的冯姨娘,若说此时谁度日如年、焦急万分,也就只有夏霜霜一人了,她看着此时毫无生气的冯姨娘,眼泪不受控的滴滴落下,哽咽道“今日酉时三刻左右,就是庞总管来这里之前。”

夏清歌坐在冯姨娘的床边,此时二夫人、三夫人、夏雨梦、夏雨佟极其身边的丫环婆娘们也陆陆续续的赶到了这个狭小破旧的房间。

二夫人进入房间后轻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咳嗽一声拿出一条白净的丝帕掩住口鼻“这里怎么这么脏?平日都没有下人打扫的吗?”

夏霜霜一双红肿的眼睛忍不住低垂下去,自从梁姨娘当家之后,娘亲和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像样点的丫头,屋内的所有日常打理都是由娘亲和自己来整理的,不过自从清歌小姐当家之后,这院子内也陆陆续续送来了一些贴补用品,前几日还送来了两个丫头,总体上比从前要好出许多。

二夫人的话并未引起夏清歌的注意,她福身仔细观察冯姨娘的脸­色­,随后将她的右手臂从被子里拉出来仔细把脉。

看到眼前的情景众人皆是疑惑,这大小姐何时会看诊了?有的人心里冷笑,夏清歌摆出这幅模样只不过是让众人看戏罢了,毕竟如今夏清歌当家,冯姨娘又是夏子清的人,她此时若不表现的积极,怕是要落下什么负面影响吧!

紧闭双眼的夏清歌猛地睁开,低头扫了冯姨娘一眼,没有开口说什么,重新为冯姨娘盖好了被子。

“大小姐可是诊出了什么?”夏霜霜见夏清歌诊脉的动作十分准确娴熟,心里便抱着一丝希望。

夏清歌抬眼扫向屋内的众人,这屋子里的人只怕都希望自己说出什么话来好出丑吧!

“我也只会一些粗浅的医理而已,不过前阵子在一本医书传记上曾经看到一段话,如今见冯姨娘的病症很是相似,便想着诊脉试一试。”

“哦?”夏霜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么说大小姐那本医书上也是有解救之发了?”

想起白鹤仙翁给她的那本医书,她暗自笑了笑,自然是有解救之法,但是目前却不是说出实情的时候。

想到此,夏清歌轻轻摇了摇头“上面只是列举了病症,并未说如何根治,这还要等唐太医来了之后才能想出办法!”

听到夏清歌这句话,夏霜霜原本燃烧的希望瞬间熄灭,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侧脸朝着一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隐藏着许多的含义。

“唐太医来了!”随着门外一声大呼,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披着一件灰­色­长袍就急匆匆的跑了近老,身后还跟着夏子枫和一位书童打扮的小厮,小厮手中拎着一个褐­色­药箱子。

唐太医进入屋内也来不及和众人见礼,就立刻走至床前低头仔细端详起冯姨娘的起­色­。

屋内的人也都好奇的抬头朝床边张望,想要看看冯姨娘此时究竟得了什么怪病。

唐太医先看诊后便将一条白­色­丝绢铺在了冯姨娘的手腕之上,随后深吸一口气,静心把脉。

片刻后。

唐太医收回了手,有些纳闷的看向冯姨娘,不可思议的道:“刚才老夫诊脉时确定这位夫人脉象平稳如常人,似乎就像沉睡一般十分平和,而且看这位夫人的气­色­也不像是身染重病的模样。”

“这就奇怪了,冯姨娘并非沉睡而是被院内的丫鬟发现晕倒在了花池旁,唐太医,您在给看一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的病症!”一直未曾说话的三夫人率先开口解释。

“是啊,姨娘明明就是晕倒在院内,怎么可能是昏睡呢?如果真的是昏睡为何我刚才叫她时她都不曾应我?”如果连唐太医这样的宫廷御医都医治不好娘亲,这世间还有人能救她?眼神内的希望一点点的被熄灭,夏霜霜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的拉住夏清歌的手“大小姐,刚才你不是说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和姨娘类似的病症么?你给唐太医说说,看他是否知晓这种病症的诊治办法。”

夏清歌心里微微叹息,唐御医怎么说也是宫廷内最德高望重的太医,若她当面多说什么似乎薄了人家的颜面,毕竟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不知阅读过多少山海孤本传记,哪里能听自己一个小丫头说道什么。

“小姐尽管说便是,虽然小姐年纪轻轻,可说不准你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正巧是老夫这一辈子从未看过的。”唐老太医看出夏清歌的顾虑,率先安抚了一句。

夏清歌微微一笑,心里对这位老太医有了几分敬意,如实相告道:“实不相瞒,前阵子小女的确是遇到过一本医书,上面也说过一种很是奇怪的病症,刚才小女就近观察了冯姨娘,她的面部十分安详,在外人看来的确像是熟睡了一般,可她的眼睛内此时却布满了许多血丝,这种病在那本医书上成为眼蛊,是苗疆一种十分稀有的毒药。”

“毒药?”夏清歌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清歌丫头,你是从哪里看到这本医书的?可有办法医治?”夏子枫上前一步,他一向对府内这些腌杂的事情深恶痛觉,虽然他是夏老夫人最为疼爱的儿子,可就因为如此,他从小就见到母亲为了权利地位,不惜狠心用谋害、栽赃、利用、暗杀等等手段解决掉父亲身边一个又一个女人,也正是他见得多了,所以才想着逃离这种生活,才在娶妻之后宁愿居住在定北军营那小小的院落内,也不想在继续待在这深宅大院里看那冷血无情的手段­阴­谋。

“清歌在一次出门时遇到了一位白衣老者,他当时饥饿难耐,便拦住了清歌的马车问我讨要些银两,好填饱肚子,当时清歌见他年事已高,的确是可怜的紧,于是就让身边的丫头递给了他十两纹银,没想到这老者竟然想着知恩图报,就将他身上所收藏的这本医书借我品读一个时辰。”说到此,夏清歌脸上露出窘态轻声道“当时这老者让我看这本书时,我根本不曾在意,又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于是在一个时辰内,等老者饱餐一顿之后,我也只不过记下了这个病症。”

“你说的那位老者长什么模样?”唐太医在仔细听过夏清歌的话之后很是激动的问道。

夏清歌稍愣一会儿,心里暗骂,自己瞎编乱造的谎话,哪里记得那老者长得什么模样,不过想到自己对这种眼蛊的了解还是从白老头送她的医书上看到的,转念一想,白老头不就刚好贴切自己描述的这位老者么?

想到此,夏清歌开口描述道:“那老者看上去应有百岁高龄,一双眼睛很是­精­神灵动,下巴的胡须几乎长了一尺来长,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哦!对了我记得他手里拿着一个拂尘,身后还背着一个竹筐。”

想起在凌霄山第二次遇到白老头的情景,夏清歌借着脑海里的画面给唐太医描述了一遍。

等她说完话后方才去看对面的唐太医,此时他的眼睛圆睁,一脸的激动之­色­“真的是他,我就猜想定然是白鹤仙 ...

(翁,他竟然真的还活着。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这位老者?”

夏清歌有些不耐烦,她没想到这唐太医竟然也认得白老头,不过转念一想也十分正常,白老头在医界可谓是起死回生的神医,是神话的象征,对于这些痴迷于医术的人自然便将其供为神灵一般看待!

假装思索片刻,夏清歌轻声道“这件事情大概是一月之前吧!具体是哪一日小女就真的记不清楚了。”

“这就够了,一个月前见到过他出现,就证明白鹤仙翁如今依旧安好,呵呵,这我就放心了。”唐太医很是满足的点头。

“唐太医,既然大小姐说冯姨娘这怕是中毒所致,您对北疆的这种蛊毒可有解救的办法?”

听到夏霜霜的问话,原本还沉侵在白鹤仙翁仍旧在世的喜悦中的唐太医瞬间皱眉微叹“其它病症老夫倒是还能试一试,可最数北疆这种蛊毒实在是让这天下太医为难啊,蛊毒又成为药引,本是北疆人采用一种特殊的虫类来根治身体内的病症,后被有心人利用,才出现了蛊毒,而这种蛊毒想要彻底根治必须要找到下引之人才行。”

夏霜霜眼神内一片死灰绝望之­色­,这么说娘亲是必死无疑了?

看到夏霜霜如此模样,唐太医也甚是可怜“不过老夫倒是能配置一副药将这位夫人唤醒,不过这眼蛊最多只能存活一个月,而且这一个月内所要承受的钻心之痛怕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就没有其它办法吗?”夏子枫也满是叹息之­色­。

唐太医抬眼看向夏清歌“小姐既然能得到白鹤仙翁的真传,不知可对这种眼蛊有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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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夏家密云

( 唐太医这一开口,让满屋子的人都一同看向了夏清歌。『』

后者眼神低垂,注视了床上的冯姨娘一眼,思索片刻方才道“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我也不知能否行得通。”

“什么办法?”三老爷、唐太医、夏霜霜同时开口。

“换眼!”

“这怎么可能?大小姐可莫要说这种玩笑话了,眼睛还能换吗?”二夫人很是嗤之以鼻的看向夏清歌。

夏清歌毫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转眼对上夏霜霜“我说了,这种办法不知行不行的通,这权利交给你,你若觉得可行我就动手一试,你若觉得不行就当我不曾说过。”机会是给有决心的人,她言尽于此,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只要冯姨娘能多活一个月,她便能通过冯姨娘了解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事情,至于冯姨娘的死活还不再她的关心之内。

夏清歌对上夏霜霜,后者似乎也陷入了思索挣扎当中,夏清歌所为的换眼她大概能清楚,不过一想到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种情景,就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刚才唐太医已经说的十分清楚明白,眼蛊这种毒只有下引的人才能解毒,可她心里很清楚,下此剧毒的人根本不会替娘亲根治,还很有可能借此要挟她们母女两人。

一想到娘亲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而且在这一个月内,娘亲还要过着非人的折磨,想到此,夏霜霜就一阵揪心刺骨的疼痛。

见夏霜霜迟迟未曾下决定,夏清歌也不想在继续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就让唐太医写一个药方,派人按着唐太医的方子抓药吧!”说完话,她转身就打算离开。

“等一等!请大小姐为姨娘治病吧”夏霜霜已经下了决心,与其让娘亲痛苦的活这一个月,到不如破釜沉舟,按着大小姐所说的试一试,也许真的是一个机会。

夏清歌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身看向夏霜霜。

“先收回你所说的话,我正巧着了风寒所以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想清楚,等明日一早我会在来看望冯姨娘,到那里你在回复我吧,木槿!”夏清歌对着夏霜霜说完话之后,便朝着身旁的木槿交代一声。

“小姐有何吩咐?”

“你前去将赵嬷嬷和刘嬷嬷请来,她们是府上的老人最是有经验的,给她们配两个小丫头使唤,今夜就让她们守在这里吧!”

“是,奴婢这就去传她们。”木槿恭敬的领命退下。

随后夏清歌轻扫了一眼屋内的众人“至于冯姨娘是如何被下毒的,这件事情清歌会彻查清楚,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想要在国公府内兴风作浪之辈。”她说这句话时,眼神一直紧盯着一个方向,二夫人对上夏清歌的瞬子冷笑一声“大小姐,冯姨娘是你们大房的人,如今我们好心来看望,您可别将我们当作了下毒之人彻查在内啊,毕竟若议论起来,我们二房的和冯姨娘毫无瓜葛,而大小姐和冯姨娘倒是有些恩怨呢。”

她话一出,二老爷和夏雨梦同时抬眼看向她,眼神内的冷意让二夫人身体不受控的一哆嗦,难道她刚才说错了什么话么?

而夏清歌自然将他们这一家子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轻笑一声道“我何时说这件事情和二婶婶您有关系了?事情未曾查清楚之前,咱们还是莫要瞎猜了,省的真正的凶手就在咱们中间,岂不是泄露了秘密?呵呵!”说完话,她嘴角的笑意更深,含带着极大的讽刺之意。

看到二夫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夏清歌不再多看她一眼。

“娘,我困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打破了此时怪异的气氛。

“困什么?看不到咱们现在还有事情要说么?”二夫人不好对着夏清歌直白发火,将一肚子的气都撒在了身边的楚生身上。

夏楚生很是委屈的扁嘴,大大的眼睛内也瞬间盈满了泪光。

“娘!”夏雨梦很不赞同的唤了二夫人一声,随即上前拉过夏楚生的手抬眼含笑对上夏清歌“大姐姐,今日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可否暂且住在府上一宿?”

夏清歌低头看向夏雨梦怀里的夏楚生,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正在充满希冀看着她。心里被这双眼睛内的清澈打动,让她突然之间想到了夙壑,他们都不过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和这些大人们比起来,他们的世界要纯真许多,而夏楚生怕是比夙壑还要单纯,毕竟他自出生开始,就被爹娘保护的极好。

“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巧兰,去将三小姐从前居住的院落好生收拾一番,待会儿二老爷一家人就住在那里吧!”

“是!”巧兰点头应了一声,随即抬眼对上夏子恒、二夫人道“二老爷、二夫人、三小姐、大少爷,请随奴婢前来。”

夏子恒朝夏清歌点了点头,随即不悦的撇了二夫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二夫人心里郁闷,更是烦躁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一脸委屈的紧跟在夏子恒的身后离去,夏雨梦拉着夏楚生朝着夏清歌感激一笑,随即也离开了房间。

跟随他们一家子的下人也全部离开,屋内和门外一下子少了一多半的人。

夏清歌收回视线转身看向夏子枫和三夫人“三叔、三婶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三叔明日要带兵出征,清歌祝愿您势如破竹、凯旋归来。”

夏子枫朗声一笑“有清歌丫头的一席话,三叔这一去漠北,必然大获全胜。『』”

夏清歌也跟着一笑,点头道“这是必然的。”虽然她和这位三叔接触的不多,可还是能从言行举止中觉察出三叔对她很是关心,究竟是为何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她知晓的是,三婶很不愿意看到这种画面就是了。

侧脸朝着三夫人轻柔一笑,后者脸上也维持着适度的笑意,一双瞬子内却带着几分清冷。

“大姐姐,等父亲出征后,佟儿可否天天去找你玩呢?姐姐那一日在朝凤宴上弹琴,佟儿很是喜欢呢,姐姐琴技如此之好,怕是京城内最有名的琴技师父都不见得能和姐姐颦美,所以佟儿想着能多跟姐姐在一起,借此也能提高自己的琴技”夏雨佟上前拉过夏清歌的衣袖,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夏清歌心里暗叹一声,为何这五妹妹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说这番话?她似乎也明知道当着三叔的面,自己不好拒绝。

“呵呵,咱们是姐妹,自然是要多在一起的。”夏清歌回答的十分委婉,一是代表了自己的­性­子使然,让夏子枫觉得这便是答应了夏雨佟的要求。

二来,这含糊的一句回答也可以做为将来反悔的筹码!

“呵呵,佟儿这丫头­性­子跳脱,清歌丫头今后要多担待了。”夏子枫很是满意此时姐妹二人亲昵的模样,心里放心之余也不忘开自己女儿的玩笑。

“爹爹!人家已经是大姑娘了,你不要总是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夏雨佟小脸鼓起,很是不满的跺脚。

“好,不说了。”三老爷点头保证,转身走到唐太医身边,此时唐太医也刚好写好了方子交给了夏霜霜“按着上面所写的去抓药吧,若不出状况,喝 ...

(下之后第二日便能苏醒过来。”

“谢谢唐太医。”夏霜霜接过方子,很是感激的谢道。

“不用谢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让您大老远的跑来一趟,自然是要谢谢了,明日子枫就要随军出征了,怕是没有时间亲自到府上去拜会您,我已经吩咐了手下的人,明日必要备下一份贺礼送去聊表谢意。”夏子枫很是诚挚的朝着唐太医拱手谢礼。

“不必如此麻烦,你我也算是忘年之交,哪里需要这些礼数。”唐太医摇头拒绝“好了,我也不打扰了,这句回府去了。”

身边的小厮将药箱收拾好,静静站在一旁等候,夏子枫点了点头“我送你出府。”唐太医嗯了一声,三人便朝着门口而来,到了夏清歌身边时,唐老太医突然停下了脚步上前道“夏小姐,您刚才所说的换眼之法老夫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还是对您这种想法颇为赞扬,若您真的打算给这位夫人换眼的话,可否叫来老夫观看,虽然老夫不懂您如何诊治,可同为医者,也许能进一些绵薄之力。”

夏清歌思索片刻,点头道“到那一日清歌必会请来唐老太医帮忙,由您在身边帮衬着实乃如虎添翼。”虽然她对西医也算­精­通,前世集训时,也曾经为受伤的队友做过手术,不过换眼不是小事,即便白鹤仙翁的医书上有详细记载,她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再好的西医大夫面对每一个手术之前也不能保证那剩下的百分之一的意外。

唐老太医毕竟是医学界的翘楚,若他能来帮忙自然是如虎添翼。

得到夏清歌的点头,唐老太医很是开心,随后方才满意的和夏子枫一同出了房门。

三夫人、五小姐紧随着夏子枫一同离开,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夏清歌转身看向身后的夏霜霜,此时她也正在看着她。

“我觉得你应该有话要说吧!”夏清歌轻笑一声,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抬起衣袖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真气散发而出,房门瞬间紧闭。

夏霜霜眼睛猛然睁大,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大小姐为何会这么问?”夏霜霜眼神轻闪了一下,见夏清歌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后退一步。

“你很聪明,所以我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过明白,比如说冯姨娘为何会突然晕倒?我想你比我要清楚许多。”

“大小姐,我——。”夏霜霜刚想说话,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眼朝着门窗外看了一眼,夏清歌明白她的顾虑“你放心吧,这里很安全,我可以保证百米之内连一只飞禽都没有。”

眼看着夏清歌十分肯定,夏霜霜也就放心下来,依刚才夏清歌隐藏的武功,她便彻底明白修国公府隐藏最深不可测的人怕不是老夫人、不是大爷、二爷、三爷,而是眼前这位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

深深叹息一声,夏霜霜苦笑道“你定然知晓在衡山上是我和夏雨梦联手害死了四公主的吧?”

夏清歌眼神淡然,静默片刻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在衡山那一夜,她险些被慕容逸关押起来时,就基本已经猜测道,真正的幕后黑手定然和夏雨梦脱不了­干­系。

“那你可知当晚钰小王爷是如何提早就知晓你将被陷害一事么?”夏霜霜见夏清歌点头,便继续说道。

夏清歌微微挑眉,轻笑一声“你是想说,当晚是你偷偷拖信给的钰小王爷?”

她曾经就猜测过慕容钰定然是安排了人在上衡山那一行人当中,也曾想过,也许是他让二十八星宿暗中注意着山上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所以才能未雨绸缪,提前就知晓当晚四公主被害的消息,却并未想到这个人会是夏霜霜。

“没错。”夏霜霜点了点头“那一晚夏雨梦安排了这个计划,她先让我去接触凤玉娥,让我按着她所说的话,故意激怒凤玉娥,直到那一晚我才知道原来凤家的小姐竟然一直倾慕自己的哥哥。”

“凤钰娥被你激怒之后发生了什么?”夏清歌继续问道。

夏霜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然是对你有很深的怨恨,不过当晚夏雨梦主要目的就是通过四公主的死来设局栽赃陷害给你,所以就让我说,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有意让凤世子迎娶四公主,成为皇家乘龙快婿,毕竟凤世子的才华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朝凤宴上凤世子和四公主又琴瑟和鸣共谱一曲,在文武大臣心中,他们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凤世子尚四公主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凤玉娥被你们言辞之间的话激的失了理智,索­性­破釜沉舟,将四公主处置而后快方才解恨,而且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件事情栽赃给我!”夏清歌冷笑一声,夏雨梦的算盘可真是­精­打细算,步步为营,转了这么大的弯子,不过是想要除掉她而已。

“恩,当时凤玉娥和夏雨梦是抱着针对你的打算才计划了这个­阴­谋。”

“那为何你又要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这是夏清歌最不解的地方,她和夏霜霜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这府上居住这半年多,她和夏霜霜可谓很少谋面,她为何要帮自己?

夏霜霜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讥讽仇恨在这一刻表现的极为明显“我听院内的桂枝嬷嬷说,冯姨娘是父亲第一个女人,虽然姨娘只是一个家生子,地位卑微,但从小就伺候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姨娘渐渐对绘画很感兴趣,不但如此,琴棋书画她都学的很快,父亲当年还是府内的公子时,府内请来的绘画先生教授父亲丹青,冯姨娘当时就在旁边伺候着,见到那绘画师父的手法后,便私下里自己偷偷练习,却不想被父亲碰个正着,他见到姨娘所画的丹青很是惊讶,从此之后姨娘便成了父亲身边的贴身婢女,不但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还成为父亲的伴读,每日陪伴父亲读书识字、练习琴棋书画,久而久之,姨娘的文采越发出众,父亲更是对姨娘有了特殊的情谊,在父亲十七岁那年,姨娘正式被收为通房,不过父亲不愿意委屈了姨娘,没过多久他就将姨娘抬升为贵妾,两人琴瑟和鸣,相濡以沫一直过了七年,直到杨夫人进府之后,父亲的­性­情大变,从此对待姨娘的态度十分冷漠疏离,也就是从那时起姨娘彻底被遗落在这府中的角落里。”

“你说这些事情和你帮助我有什么关系么?我的娘亲等于是造成冯姨娘不幸的罪魁祸首,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会恨这个女人和她的子孙。”

夏霜霜凄凄一笑“小时候,我一直和娘亲在一张床上睡,每天深夜时我都能模模糊糊听到阵阵哭声,后来我长大后渐渐明白,姨娘对父亲用情之深,但是当我懂得仇恨时,杨夫人总已经仙逝多年,而你只比我大三天,刚刚出声就被送到了西郊庄子上自生自灭,和你们比起来,我还有姨娘,她也还有我,每当我想到这些就觉得没什么可恨的了。而姨娘是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老实人,对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她未曾有过一句抱怨,更不会对杨夫人有什么怨恨了,当我出生之后,她就将所有的­精­力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从此只一心盼着我能有一日脱离这个牢笼。”

深深吸了一口气,夏霜霜眼眶有些泛 ...

(红“可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即便你无欲无求、不争不抢,也有人时刻拿着一双怨恨的眼睛紧紧盯着你,直到看到你彻底被他们踩在脚底,方才满意。”

夏霜霜讲述了这么多,夏清歌也基本明白,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应该就是关于她的了,对于夏霜霜为何要帮助自己,的确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你所说的这些人,可是指的梁姨娘?”

“梁姨娘对我们所造成的伤害只是打骂侮辱罢了,刚开始府上全部下人都欺负姨娘和我的时候,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也因此害怕和府上任何人有什么接触,不过后来我遇到了更可怕的事情,方才知晓,长相温柔甜美的女人也可以这么­阴­狠毒辣,冷血无情。”

夏霜霜说到这里,夏清歌已经基本明白她所指的是谁了,这个人她也一直十分好奇,也一直等着看她究竟还有什么花招要对付自己。

“七岁那年我和姨娘被府内的丫鬟、婆娘们欺负,大冷天的蹲在井边连着洗了整整三日的衣服,而且这整整三日里,他们连一口饭菜都不给我们,我被饿的昏迷不醒,姨娘去求梁姨娘找大夫为我治病,却遭到了梁姨娘的一阵羞辱打骂,眼看着我那日怕是再也醒不来了,姨娘抱着我在黑漆漆的夜里哭泣,周围寂静无声,怕是府内的下人们对我们的死活已经好不关心了,也就是那个夜晚,一位身穿粉­色­绸缎小袄,身上披着一件白雪貂披风的小女孩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走了上来。”

“嬷嬷,她们是怎么了?为何晚上不回房休息?”

回忆起那个晚上,夏霜霜轻笑一声,而这丝笑意里还保存着当年的记忆“虽然当时我已经昏迷不醒,可不知为何,周围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听得十分真切,姨娘为我哭的没了声音,在那个大雪纷纷的夜晚,那个身穿白­色­斗篷的女孩的声音却十分轻柔动听,也就是那个晚上,我被那个女孩救下了一条命。”

“她就是如今的夏雨梦吧!”这句话夏清歌说的十分肯定。

夏霜霜未曾点头也未曾摇头,对于大雪夜晚的那个女孩,她已经和现在的夏雨梦划分的十分清楚。

“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样了?”夏清歌已经渐渐进入了那个意境,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画面,让她以一个看客的心态仔细聆听了这个故事。

“后来我和这个女孩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只要她来府上就会找我,我们在一起相处的十分愉快,而且从小我就对她言听计从,她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直到三年前我被她偷偷带出府去,那一天是花灯会,晚上我坐在她的马车内高兴坏了,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景象,我瞬间对将来有了期待,可当我们玩了一圈即将回府时,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万通侯府的嫡亲小姐,她似乎和这个女孩有什么过节,当时万通侯府的小姐还十分嚣张的侮辱了这个女孩,我听后十分生气就上千找这位小姐理论,不想,她竟然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这件事情的确是万通侯府的小姐有错在先,当时我也觉得这位小姐张狂无理,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却成了我难以释怀的噩梦。”

夏清歌已经基本猜测到了结果,依夏雨梦的­性­格,她看似是无害柔弱的千金小姐,可真实的她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

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夏霜霜身体微微轻颤,声音也带着抖动的颤音“在回府的马车上,那个女孩一直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我见她闷闷不乐,便也不敢开口多说什么,坐在马车内觉得气愤十分压抑,我便挑开车帘向外张望,可当我看到外面的情况后方才警觉,我们所走的路并不是回去的方向,当时我问她这是要去哪里,她只是冷冷的撇了我一眼,不曾说话,我从未见过她脸­色­会那么可怕,于是吓得也不敢再多嘴,马车静静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门外的车夫突然勒住马缰,马车方才缓缓的停下来,那个女孩率先下了马车,并喊了我一同下车,当我下车后才注意到原来我们竟然来到了郊外的一片密林内,而此时周围出现了数名黑衣人,他们的样子十分可怕,见到我和那女孩走进,竟然一同跪了下去,齐齐朝着那女孩行礼,女孩冷声应了一声,便朝着地上放着的一个麻袋走去,身旁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将麻袋解开,露出了里面一张清秀的脸庞,我一看之下,着实惊吓到了,此人竟然就是在花灯会上羞辱这个女孩的万通侯府的嫡小姐!”

听到这里,夏清歌也不由的全神贯注起来,那时候夏雨梦不过十岁左右,一个半大的孩子她很好奇夏雨梦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夏霜霜似乎十分惧怕回忆当时的画面,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嘴­唇­轻颤着说道“后来那个女孩蹲下身子抬手狠狠甩了地上的万通侯小姐两巴掌,万通候府的小姐被这两巴掌打醒了过来,看到她醒了之后女孩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当时对着那小姐说,她有一个游戏很想和她玩,万通侯府的小姐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个女孩劫持,一阵叫骂威胁,可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无济于事,后来女孩吩咐她的手下将万通侯府的小姐全身扒光,随后拿出一个奇怪的盒子,她打开盒子之后,里面竟然缓缓爬出了许多条软绵绵的白­色­小虫子,爬满了万通候府小姐的身体,无孔不入,我——我看到那些虫子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甚至是下(和谐)体内缓缓爬入,那虫子速度并不快,可所到之处的肌肤几乎都被它咬出了一个圆孔,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那位小姐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圆形瞳孔,而那些小虫子就在那些瞳孔内蠕动,那种场面实在是诡异恶心。”

夏清歌脸­色­渐渐暗沉下去,按着夏霜霜所描述的情景,夏雨梦拿着的那个小盒子内应该就是蛊虫,她怎么会实用苗疆这种方法?

“所以,从那日起你对这个女孩就有了恐惧心里,只要一见到她,你就会想到那个夜晚万通候府小姐死前的惨状。”

夏霜霜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嗯,我当时看到那场景后害怕的昏倒在地上,后来还是那个女孩救醒的我,她当晚对我说,只要我永远不背叛她,我就能安稳的活下去,对待朋友的背叛,她的刑法比这个要残酷千万倍。”

“你可是从那个时候就有了要逃离她手掌心的想法?”想起刚才夏霜霜所描述的场景,一个十岁的女孩遇到这种场面的确是会对她幼小的心灵造成创伤,甚至是一辈子难以忘记的噩梦。

“不是,当时我单纯的想,只要我永远不背叛她,她就不会伤害我,可是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我身边这些丫鬟、仆人都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甚至——甚至我还在无意间中了她下的离婚蛊,这是我在发现每到月圆之夜时,身体就开始变得困乏无力开始,后来我就注意了自己的饮食习惯,每当我身边的婢女在我出现这种情况时端来一碗莲子羹,我喝下之后就会很快恢复正常。”

“你出现这种情况多久了?”

夏霜霜仔细想了想“大约就是在三年前开始,也许就是那晚之后,她可能害怕我把她的秘密说出去,于是就用了这种方法试图­操­控我。”

夏清歌扫了夏霜霜一眼,不免好奇道“ ...

(既然你的­性­命都掌控在她的手里,为何你不继续忠心下去,也许就如她所说的那样,你只要忠心对她,她绝对不会取了你的­性­命。”

夏霜霜冷笑一声,有些自嘲的道“刚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而且我觉得在她的心里应该是把我当作她的朋友,所以才不至于取了我的­性­命,毕竟我丝毫没有利用价值,可直到你回府之后,我才真正了解到一些事实。”

“哦?和我有关?”夏清歌略有兴趣的挑眉问道。

夏霜霜对上夏清歌含笑的瞬子,点了点头“自从你在荷花池落水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虽然不再府内居住,可府上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从你铲除恶婢,招揽势力开始,她就派了我时刻监视紫霞院和你的动静,我按着她的吩咐如实做了,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我才知晓自己在她心里所存在的价值,原来梁姨娘进入国公府是另有目的,她背后有一个主人,至于这个主人究竟是谁我并不清楚,不过梁姨娘和二老爷似乎都效力与这个人,而他二人平日互相传递的所有信息都是通过夕照搭桥,可他二人这些年似乎也产生了许多利益纠葛,自从梁姨娘嫁入国公府之后就很是贪恋大房正室夫人的位置,奈何父亲却从未有将她扶正的心思,于是她就无所不用其极的慢慢夺了掌府的大权,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她和二老爷的矛盾越发恶化,二老爷越来越不放心梁姨娘,而这时候我和娘亲便落入了他们的视线,三小姐故意在那个雪天偶遇了我和姨娘,并救下了昏迷不醒的我,让我和娘亲对她感恩戴德,将来若大房这边彻底垮台,二老爷会直接铲除了梁姨娘,而留下我们这对忠心的母女不但薄了美名,又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夏府真正的主子,毕竟大房若什么都没留下二老爷怕是会被世人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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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辰礼物

( 说道这里夏霜霜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我有了挣脱现在这种困境的想法,我不想这一辈子只有两个下场,不是惨死就是被一辈子­操­控,而就在这时候你出现了,她让我监视你平日的行动,我从日常观察中就能感觉到你不是一个普通人,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从此我萌发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和你连手也许我和姨娘会有一线生存的希望。『』”

“所以你在衡山时选择了出卖夏雨梦,将她设局陷害我的­阴­谋提前通知了慕容钰?”

夏霜霜摇了摇头“我是想将这个消息传给你,可在衡山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之内,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将消息传出去,就在事发当晚,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我当时以为是什么坏人,本打算开口求救,却不想,那黑衣人率先开口告诉我他没有恶意,我见他并无不轨之意,便也没有喊人来,后来这个黑衣人禀明了来意,说如果我效忠他家主子,我身上的离魂蛊便可解毒,不但如此,三年之后我还能够得到自由,我当时心里十分惊讶,我被夏雨梦下毒的事情根本无人知晓,为何这黑衣人的主子会了解的如此清楚。”

说道这里,夏清歌已经完全可以肯定黑衣人的主子定然是慕容钰无疑,不过她也很好奇,慕容钰为何会知晓夏霜霜身中蛊毒?

说道这里,夏霜霜带着艳羡的目光道:“虽然你和我从小就受尽凄苦,可如今的你却令我十分羡慕,有小王爷那样的男人真心待你,这份情谊是什么都难以换取的。”

想起慕容钰,夏清歌的脸上也柔和许多“好了,今日你想说的我也都基本清楚了,不过我事先要提醒你一句,虽然你和我身上流着同一个人的血液,但是我只把你当作一个陌生人而已,在我心里根本不需要这些名义上的姐妹,你想要通过我自保,我可以满足你,不过你也要复出相应的回报。”

夏霜霜对于夏清歌的话并不意外,她早已经料想到夏清歌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她“我知道,今后只要你需要我做什么的,我绝对会义不容辞,只希望你能尽快给姨娘治病。”

夏清歌轻扫了一眼床上的冯姨娘淡淡说道:“这件事情不必你提醒,等她醒了就派人去通知我,我会根据她的身体情况确定什么时候帮她换眼。”夏清歌侧过脸对上夏霜霜,一双瞬子在昏暗的烛光下映­射­出一片淡漠清冷“还有,今日我们的谈话记得要烂到肚子里,对待夏雨梦一定不要露出蛛丝马迹,如今和从前一样她让你做什么,你照常就是,我会派两个人暗中保护这里。”

“嗯,我记下了。若二爷那边有什么情况,我会立刻通知你。”夏霜霜很是惊喜,她知道夏清歌这么说就是愿意帮助她了,虽然她和夏清歌之间就如夏清歌所说的那样,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不过她在这段时间看到夏清歌对待身边的人时那种坦诚真挚,她相信夏清歌是个外冷心热的人,但前提是,做为她的朋友要有绝对的忠诚,不然,背叛在她这里恐怕比起夏雨梦还要残酷万分。

——

“啪!”咣当

一声清脆的巴掌,使得一位身穿锦衣华服的­妇­人硬生生撞倒了旁边的一把红木雕花靠椅。

­妇­人惊呼一声,头上所盘的发髻也应声散开,仔细观察,此人正是夏府的二夫人。

“你这个蠢货,我今日就不该把你带回来。”二老爷夏子恒怒目而视,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二夫人给活活掐死了事。

此时屋内还有一人,她身穿浅绿­色­轻纱长裙,模样­精­致秀雅,瞬子明亮温柔,此时她把玩着手里的一封书信,眼睛丝毫未曾多看二夫人一眼。

二夫人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夏雨梦,眼神内是深深的失望,这个女孩就是她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为何她私底下能冷血到这般地步?

眼眶内噙着泪水,二夫人抬起衣袖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怒声反击道“不带着我回来?哼!你本就打算带着黄玲那个贱人回来的是不是?呵呵,你这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府上这一群女人哪一个在你心里也比我强出百倍是不是?”

“你——。”

夏子恒本就满肚子怒气无处发泄,见二夫人仍旧民顽不灵,不知悔改,他又忍不住抬起一脚狠狠的踹了上去,二夫人被他这一脚踹的又飞出几米远去。

“你这个妒­妇­,我当年怎就瞎了眼取回来你这个愚蠢至极又总是惹是生非的东西?你在这京都打听打听,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身为修国公府的二爷,朝堂二品官员,难道身边就只能有你一个女人?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今我看到你就倒尽胃口,哼!若不是看在你为我孕育一双儿女的情面上,我早就一纸休书将你休弃了事。”

二夫人被二老爷这一脚踹的着实伤的不清,她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面前冷血无情的男人,想起当年她刚刚嫁入夏府时,这个男人对她是如何的呵护备至,如今时过境迁,他竟然变得连畜生都不如,蝼蚁尚有感情,可这个男人除了权利还有什么?

“爹爹,如今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打你的女人?呵呵,明日大伯可就要回京复命了,到时候夏府究竟是谁的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如今夏清歌深得太后宠爱,你现在还是关心关心你的前程吧。”夏雨梦抬眼撇了一眼地上的二夫人,随即毫无温度的开口说道。

夏子恒身子微微一顿,转身朝着夏雨梦看去“你看着你娘,别让她在给我惹是生非,我出去一趟。『』”说完话,夏子恒怒气冲冲的摔着绣袍跨步而出。

夏雨梦眨了眨眼算是回答,等屋内只剩下二夫人和夏雨梦母女二人后,后者摇了摇头挑起衣裙缓步走到二夫人身边,脸上闪过一抹蔑视“我说娘啊,您怎么就不听劝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像爹爹这样的男人,你根本就不能太­干­涉他。”

二夫人心有不甘的反击“我若不­干­涉他,只怕他已经忘记我这正室的存在了。”

夏雨梦不由好笑,像是看待白痴一般的看向二夫人“你如今处处­干­涉,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妒­妇­,可结果如何呢?父亲不但不听劝,甚至更变本加厉,如今府上那六位姨娘,哪一个不是因为你争吵不休才使得她们顺理成章的进府的?实话告诉你吧,父亲在外面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连你身边最得力的丫鬟暖香都是他的小情人,娘,您这么折腾除了给自己折腾出一群敌人之外究竟得到了什么?”

“你——你说什么?”二夫人根本听不进去夏雨梦的话,她的心里只听到了最重要的一句,咬牙切齿的怒喝“暖香这个小贱人,亏得我平日对她那么信任,让她去监视老爷她竟然下贱的爬上了老爷的床?看我不拔了她的皮。”

夏雨梦白了一眼,对于自己的母亲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愚蠢的女人想要变得聪明,怎么可能?

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夏雨梦不再多说什么,抬脚错开二夫人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你给我站住。”二夫人眼 ...

(见夏雨梦要走,有气无力的呵斥道:“看不到我还在这里么?我被那畜生打的时候,你就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呵呵,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夏雨梦冷笑一声“你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我从前提醒你说的话你怕是都忘记了吧?娘亲,说实话我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么一个蠢货母亲,如果我是你,我会十分温柔的对待父亲,不但如此,我还要爱屋及乌好好对待他迎娶进来的那一众姐妹,只是在父亲不知道的时候,我也同时会好好的送那一众姐妹们下地狱,而你却正好做了让男人最厌恶的事情,如果今日不是我及时开口,你只怕就会被他活活打死也说不定。”

她说话时语气仍旧十分轻柔,声音更是动听如黄莺一般,可眼神内闪烁的光亮却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的女儿毫无感情的看着自己,二夫人心里咒骂,她当年怎么就把这样一个冷血动物给生下来的?

从小这个女儿就完全不和她亲近,当时她还以为是因为她­性­格内向,等长大一些在好好调教不迟,可没想到,她渐渐长大后面对所有外人时,根本不用自己教导就能做的极尽完美,可只有她知道,这个女儿在私底下时真实的一面是怎样一个冷血无情、令人可怕的怪物。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二夫人眼神内满是失望心疼“你真是像极了你的父亲!”

夏雨梦已经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里与二夫人多说什么,她骄傲的抬起下巴,扯了扯嘴角,抬脚走了出去,嘴上同时开口吩咐暗处的隐卫“将夫人的丫鬟们叫进来,给夫人好好清洗一番,明日必然还有一场热闹,她如今这模样还怎么出门?想办法把脸上的青紫尽快去除。”

“是!”两个黑衣人应声闪现而出,上前朝着二夫人拱手“夫人,得罪了。”

二夫人早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在叫骂什么,看着那一抹浅绿­色­身影越来越远,而她只能任凭这两名暗卫将她抬起放在内室的床榻之上。

夏雨梦离开二夫人的房间后,直接转向了夏子恒的书房,刚走进书房内,就见夏子恒和两名手下在商议着什么,夏子恒抬眼扫了夏雨梦一眼,朝着面前的二人挥了挥手,二人立刻隐退出去。

“爹爹可是在为明日大伯回府的事情做准备?”夏雨梦等屋内的其余二人离开后,方才不快不慢的开口。

夏子恒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盯着手里的书信一阵冷笑“这次夏子清回来怕是很难在走出京城了,这不过是皇上和我商议的计谋而已。”

夏雨梦脸上也闪现一抹轻笑,只要夏子清一死,夏清歌就彻底没有了依仗,太后、德妃也只不过是利用她罢了,至于荣国公府,他们毕竟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总不能为了一个夏清歌而得罪了皇上。

“皇上将三叔支开京城,多半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吧?真是好计谋,引蛇出洞、调虎离山,到时候三叔远水解不了近火,这一次那个老巫婆和她的子孙就要彻底玩完了。”

“不要掉以轻心。”夏子恒摇了摇头,想起了什么,眼神内的冷意渐渐加深“咱们夏府的这些姑娘,最有能耐也最让我始料未及的就属夏清歌这个死丫头了,当年我和梁姨娘设计将她扔到西郊庄子上,她都能将琴棋书画学的如此­精­炼,这样的人物只怕不是这么简单对付的,也许咱们最要提防的不是夏子清回京,而是等夏子清回京之后,夏清歌会有什么动作,更何况如今她身边又有小王爷庇佑,如果真的想要将他们连根拔除,只怕还有不少的障碍。”

提到夏清歌和慕容钰,夏雨梦的脸­色­隐藏在一片­阴­霾之中“无论复出什么样的代价,夏清歌必须消失!”

夏子恒看了夏雨梦满脸冰霜的模样,淡淡道“你看上小王爷了?”

夏雨梦眼神内一片冷清之­色­,未曾作答,可夏子恒已经基本肯定。

“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就喜欢上了最不能喜欢之人,你可知皇上最想要谁的­性­命?他一心铲除四大外姓王府、四大世家的目的又是为何?这慕容钰就是一个隐患,你切莫为了他而毁了自己,上一次你自作主张派人在凌霄山一代去刺杀夏清歌,皇上就已经为此动怒,更何况以慕容钰的能力岂能查不出谁是幕后黑手?以他对夏清歌的在乎,只怕你若想要成为他的女人是不太可能的。”夏子恒语重心长的劝说,他身边女人无数,府内府外的女人为他生育的子女没有二十也有十八,对他来说子嗣并不是他担心的,所以对待这些子女,他也不甚在意,这一群女儿中也就最数正室所生的这个女儿最像自己,也因此,他有什么事情都会让她跟在身边,并参与其中。

夏雨梦并未因夏子恒的话而有了退缩之意,反而脸上的蔑视讥讽根深。

“父亲,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究竟有多久?你当年迎娶母亲时,你不是照样对她宠爱有加?可如今呢?哼!当年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瑾王和杨紫鸢之间的感情可谓是轰轰烈烈、名震天下,瑾王明明对江山唾手可得,可到最后却为了一个女人而被如今的圣上某朝篡位,即便是死了还要背负千古骂名,而杨紫鸢呢?不到两年便嫁给了大伯,还未他生育了一个女儿,大伯就更不必说了,和冯姨娘从小青梅竹马,为了冯姨娘屡次违抗老夫人的意思,可后来呢?他不照样遗弃了冯姨娘而爱上杨紫鸢么?我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教会了我,感情这东西是最不可靠的一件事情,所以我坚信,只要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包括男人,我都能依靠自己的手段来获取,他如今深爱夏清歌,不保证今后都只爱这个女人,只要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就有回头的可能,更何况,我也不会和一个将死之人争抢什么。”想要得到慕容钰,夏清歌就必须消失。

夏子恒本想在说些什么话劝说她,可听了她的话之后,自己反而觉得没了道理可讲,摇头轻笑一声“你娘这一辈子做错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我如今连多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我不得不承认,她给我生了一个好女儿,只是可惜了,你若是男子,咱们修国公府将来必然会前程似锦。”

夏子梦冷笑一声“父亲这句话女儿可就不爱听了,不见得我是女儿身就不可以比男人做的好。”

“好好好!你的确是比起大多数男人都要争强好胜。”夏子恒点头迎合,对自己这个女儿越发的喜欢。

“不说这些了,明日大伯就回府了,女儿有一个想法,不知父亲是如何想的。”

“嗯?说来听听?”夏子恒立刻收起玩笑,正­色­的看向夏子梦。

“明日大伯回府,我想咱们不如趁此机会就一同搬回府上居住吧,如今祖母身体欠安,咱们也可以趁机守在她老人家身旁尽些孝心,父亲觉得如何?”

夏子恒心领神会,点头迎合道“不错,咱们是该回来了,搬出去这么多年,也是该给他们算一笔总账的时候了。”

——

“小姐,您这是做的什么?”巧兰看到自家小姐坐在椅子上一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便好奇的走上前观看。

正在帮夏清歌整理床褥的木槿也忍不 ...

(住好奇的回头来看。

夏清歌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将手里的白­色­布料朝自己怀里压了压,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最近闲来无事,就想着学一些针线玩玩,那个,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巧兰瞄了一眼夏清歌怀里的东西,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将刚泡制的一壶清茶放在了夏清歌的跟前“小姐,奴婢今晚上就在外间,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奴婢就是。”

“不必了!”夏清歌抬眼朝着外面扫了一眼“你们走之前将门窗关好就是,我不习惯你们守在外面,都回去休息吧!”

“可是三老爷今日刚刚说过此事,您这伤寒还没痊愈,奴婢看,奴婢还是守在这里妥帖一些吧!”巧兰很是为难的道。

夏清歌见此故意摆起脸­色­道“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三老爷的?如果你听三老爷的,明日我就将你送给他好了!”

“小姐!”巧兰委屈的扁嘴,夏清歌见她这般委屈,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不想跟着三老爷就赶紧下去吧!”

“好吧!”巧兰很是郁闷的看了夏清歌一眼,这时木槿也收拾好了床铺走上前来全说一句“小姐,您既然不让我们守夜,奴婢就只好从十二仙中选出两位轮班守夜了,如今这京城内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太平,您还是听奴婢一句吧。”

“嗯,就按着你说的去安排吧。”夏清歌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如今这形式的确是要小心提防,方才点头应下。

木槿和巧兰一同下去后,夏清歌拿起怀里那件即将完工的衣袍细看,注视着上面那细腻的梅花暗纹,她心里不由惊叹一声,她这是在做什么?她竟然不知不觉得花了三四天的时间为慕容钰做了一件衣袍?

这——这要是让那家伙知晓了,岂不是要得瑟坏了?

想到此,夏清歌抬手一扔,将手里的衣袍仍在了对面的椅子上,盯着那雪白的丝锦布料发呆,思索片刻后,又忍不住起身将它拿起。

自我安慰道:“都用了三四日的时间才做成的,扔了实在可惜,而且明日就是他的生辰,送一件东西做为贺礼也不为过吧?”

想到此夏清歌释然一笑,拿起手里的衣服重新坐下来认真的缝补起来。

“你在做什么?”一道清润的声音轻柔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夏清歌攥着针线的手不由的一抖,抬眼对上从窗户飞身而入的白­色­身影,条件反­射­的将手里的衣袍藏在了身后。

“没什么!你怎么来了?”

慕容钰轻扫了一眼她背后的东西,轻笑一声“自然是想你了。”

“说话正经一点!”夏清歌皱了皱秀眉,对慕容钰这种不知什么事羞愧的­性­格很是感冒。

慕容钰微微挑眉“我说的是实话。”

他向着夏清歌走来,低头注视着她秀美的容颜,伸手敷上她的额头“今日景墨来报,说你昨晚上着了风寒昏迷了半日,如今看来应该是好多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清歌移开了他的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顺势将自己做的那件衣袍藏在了身后“伤寒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昨晚上没有关紧窗户,也许是吹了半宿的冷风所致。”

慕容钰摇了摇头,上前一把将夏清歌拦腰抱起,直奔着床榻而去。

一直紧握着手里的衣袍,被慕容钰突然这么一抱,夏清歌本能的勾住他的脖颈,嗔怒的抬头看他“你做什么?”

慕容钰面­色­平静,轻声道“既然是被冷风吹的伤了寒气,为何还如此不听劝依旧坐在窗前?”

“我习惯坐在那里了!”夏清歌本来带着怒意的声音压了下来。

“习惯是可以改的,今日就开始改吧!”

“你不可以这么霸道!”夏清歌不悦的反抗。

慕容钰丝毫无停下的打算,紧跟着她的话说道:“等你什么时候学会照顾自己,我就不再对你霸道。”

“我现在不想睡,你把我放下来。”

夏清歌话刚刚说完,慕容钰就将她方在了床上,顺势将她的鞋子一并褪下给她将棉被裹得严严实实“这不是听你的话放下了!”

夏清歌不由伸手扶额“当我不认识你,你可以走了!”

对于慕容钰的强词夺理和腹黑潜质,夏清歌已经完全领教过了,今后也不打算在和他执拗什么。

“可是你明明认识我。”慕容钰如水的瞬子内满是浅浅的波纹,慢慢散开的笑意将夏清歌整个包围“嗯!这件衣服是你做的?”他仿佛才看到床前被夏清歌遗落的衣衫,好奇的低头预拿起来观看,夏清歌突然条件反­射­伸手就夺,刚好慕容钰的手和夏清歌的手同时扯住了衣衫一角。

慕容钰紧了紧秀眉,不舍的这件衣服就这样惨遭撕扯,他手上并未用太大力气,可夏清歌却几乎用上了全力,就这样衣服连带着慕容钰一同被夏清歌拉上了床。

慕容钰刚好压在了夏清歌的身上,后者仿佛也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姿势过于暧昧,脸­色­一红,也顾不得衣服的事情,伸手推了推爬在她身上的男人。

“赶紧起来!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感觉到上面一双瞬子暗了下来,她不由的撇开脸不去看他。

慕容钰看到她躲避时的娇羞,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低头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让他眷恋的熟悉气息后,他方才不舍的撑起身子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既然为我做的,为何不送给我?”

“谁说我是做给你的?我——我是随便做着好玩,等着什么时候出去玩了换一身男装试试。”夏清歌仍旧死鸭子嘴硬。

慕容钰轻笑一声,将身子放低了一些,几乎两人的脸即将紧贴在一起,夏清歌眨了眨眼睛,慕容钰眼内含着一抹深­色­“哦?是吗?既然如此,我欣赏欣赏你的手艺应该没有什么吧!”说完话,他手上速度极快的从夏清歌的手里安全的夺回那件白­色­长袍。

他站起身高高举起仔细观看,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一些“确定是给你做的?为何这衣服会这么长?而且似乎和我的身高正好合适呢。”

夏清歌脸­色­一阵尴尬,现在这情况绝对算的上是骑虎难下,她这一辈子都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心里也不断纠结矛盾,送出去吧?不知怎么开口,毕竟送给男子一件自己亲手缝制的衣物代表着什么,她还是很清楚的,如果不送吧?这衣服的确是她辛辛苦苦瞒着身边所有人熬夜赶制的。如果真的没有送出去,不能亲眼看到他穿戴在身上,定然也是很失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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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必要抉择

( “那就是不小心做大了,唉,虽然我刺绣功夫还可以,但是做衣服就总是把握不好尺寸,这件衣服算是毁了!”夏清歌坐起身,一脸的叹息。ww

慕容钰眼神闪过一抹好笑“的确是毁了,看样子这衣服在改小就很难了,不如丢掉如何。”说话间,他竟真的伸手做出扔的准备。

“你敢!”夏清歌的神经立刻被挑起“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夜赶制的,你给我扔了试试?”

见夏清歌是真的怒了,慕容钰收起了玩笑,坐在夏清歌的身边,深深注视着她“既然不能扔就送我好了!我看这手艺只怕京城最好的绣房也做不出来呢。”

夏清歌嘟了嘟嘴,撇了他一眼冷哼道“看在你这么想要的份上,就给你好了!记得不能浪费了,如果你不打算穿这件衣服的话,你最好今后就别出现在我眼前了。”

“嗯!”慕容钰极其给面子的点头保证“不如我现在就试穿给你看看如何?”

“这个就没必要了吧?”虽然美人­祼­(和谐)体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确是很养眼,不过她如今的年纪怕看了会长针眼,还是不要了。

想到这些,夏清歌坚决的摇了摇头“我也没说你非要这么快就穿戴它,等下次见面在穿也不迟!”

慕容钰盯着她脸上闪现的几种表情,眼底的笑意加深“可是我想让你第一个看到。”

夏清歌犹豫片刻,点头道“那好吧,你去屏风后面换下来给我瞧瞧。”

“既然是你亲自缝制的,就由你亲自为我穿戴如何?”慕容钰试探­性­的询问。

夏清歌即刻瞪大双眼反驳道“你没长手么?看来平日你定是被平南王府的嬷嬷们宠坏了,连穿衣服都要别人帮你。”

慕容钰叹息一声,他在平南王府何时让嬷嬷们给他穿戴过衣服?从他记事开始,他几乎都已经学会了自己穿衣,更何况,他对陌生人有天生的排斥感,这辈子怕是除了幼时被­奶­娘们照顾过之外,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帮他穿戴过衣服了。

闷闷的叹息一声,慕容钰拿起衣服站起身道“好吧,我自己穿戴就是了。”

看着慕容钰闷闷不乐的背影,夏清歌瞬间心情极好。

片刻后

屏风内传来稀稀疏疏的布料摩擦声,夏清歌心里有些异样,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和你在一个房间,而此时他就距离你几步之遥,更让夏清歌感觉陌生的是,这个男人还在屏风内换衣服。

她脑子不受控制的瞎想,耳朵却能听见屏风内那细小的声音,突然,穿衣的声音停止,随之传来的是一阵脚步声,夏清歌立刻闭上眼睛,心虚一把!心里暗骂自己,竟然被慕容钰引诱的想入非非。

慕容钰面­色­淡然的走至床边,见夏清歌紧闭双眼,可卷翘的睫毛却不断的轻轻颤动,他了然一笑,坐在床边“我换好了,你看看如何?”

夏清歌哦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慕容钰身上穿着的衣袍时,眼睛内忍不住流露出一阵惊艳之­色­。

这件衣服她是按着自己猜测的尺寸裁剪的,由于她不想让巧兰、木槿和身边的所有人知晓此事,便偷偷去小库房扯下了一匹布料,趁着晚上没人看到时自己裁剪的,虽然她对自己的针线和刺绣有很大的自信,可尺寸的把握还是有些不确定,可如今这件衣服就穿戴在慕容钰的身上,简直是完美切合,简直超出了她预想的范围。

看出夏清歌眼神内的满意,慕容钰清润一笑“如何?”

“咳咳!”夏清歌收回视线,­干­咳一声道“还可以吧,本来给自己做的,怎么就裁剪的和你刚好合适了?”

慕容钰见她别扭的如此可爱,忍不住俯身突然的吻上了她的­唇­。

夏清歌嗯了一声,意外的睁大双眼想要本能的去抗拒,可正当她伸出手推拒时,慕容钰就已经及时的移开了。

“虽然你是为自己缝制的衣服,可如今还是穿戴在我的身上,所以我很开心收到这份贺礼!”

夏清歌看出慕容钰眼神内满满的情意,她突然觉得心里的扭捏瞬间消失不见,原本推拒他的双手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其实这件衣服本来就是为你做的,生日快乐,慕容钰。”

“生日快乐?呵呵,你倒是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语。”虽然不知她所说的生日快乐是出自何处,不过他能猜到这定然是一句祝福语。

夏清歌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不但会说奇怪的话,还会做很多你们都不会的东西呢。”

“例如呢?”慕容钰微微眨眼,期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例如我会做生日蛋糕,你一定不曾听说过。”

“的确不曾听闻,什么是生日蛋糕?”

夏清歌思索片刻,方才举例道“例如咱们所吃的糕点类似,不过蛋糕的颜­色­却十分漂亮。而且想要吃蛋糕只有等到每年生辰的时候,朋友才会送给你。”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想要吃一样东西竟然要等这么久,不过明日就是我的生辰,你是不是要做给我吃?”

“都已经给你做了衣服,人不可以这么贪心。”夏清歌不赞同的看向他。

“我的生辰过后不久,就到了你的生辰,到时候我在做给你吃,如何?”慕容钰讨好的商量。ww

夏清歌摇头叹息“生日蛋糕要很多到工序才能做成,明日我要送三叔出征,还要迎接父亲回府,哪里有时间做这个?如果你实在想要吃的话,就等我生辰的时候过来,到那日,不但有生日蛋糕,还有其它美食是你从未吃过的呢?”

慕容钰点了点头“嗯,明日你的确是抽不出时间来,那就等你的寿辰到了在做吧,总之我们只差了五天,我还是等的。”

“听说明日你的加冠礼要在宫内举行?可是太后举办的?”

慕容钰似乎对自己的弱冠礼毫不在意,侧身躺在夏清歌的身边,顺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方才低声道“嗯,在皇宫内举行一场家宴,多数都是皇上的子嗣,极其朝堂上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我倒是极其不想去参加。”

对于慕容钰的话,夏清歌不由笑了笑“明日你是主角,哪里有缺席的道理。”

“就因为是生辰,才不想将这一日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面,本想着等明日带你去郊外骑马的,看来也只有等到你的生辰了。”

“嗯,那就等到我生辰时再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夏清歌朝慕容钰怀里窝了窝,找了一个舒服的角落,将小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舒服的叹息一声。

“困了?”慕容钰低头扫了怀里的女子一眼,哀叹一声,侧脸在她的耳边道“夏清歌,你快些长大吧!我想娶一房媳­妇­了!”

夏清歌憋笑一声“你既然想要娶媳­妇­,太后、皇上哪一次见到你时不是给你说叨婚姻大事,你为何一直闭口不谈,还总是躲避此事?”

“我是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慕容钰深深看了夏清歌一眼。

...

( 夏清歌被慕容钰盯得脸­色­越发粉­嫩­红润,将脸更低了一些。

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异,二人谁都未曾在开口说话,仿佛二人都喝了一些清酒,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熏熏的醉意,醉的不止是意识,醉的更是人心。

良久之后,夏清歌突然开口“对了,今日冯姨娘突然晕倒在院子内,我去查看过,她应该是被人下了苗疆的眼蛊。”

慕容钰淡淡的应答一声“嗯,如今情况如何了?”

夏清歌皱了皱秀眉接着说道:“情况很不妙,如今一直昏睡不醒,我已经答应夏霜霜为冯姨娘换眼了。”

慕容钰略带担心的看向她:“这个方法连白老头都不曾用过,你可有把握?”

夏清歌摇了摇头,对于把握,她还是有一定的信心,虽然如今身在古代,也许没有那么多先进的仪器设备,不过她在之前就已经吩咐了巧功阁帮她打造出一套与前世一样的手术道具,而且,她从前学习的都是野外救援,和当时她救下自己同伴时的情景,如今的条件好太多了,做手术本来就带着一定程度的风险,她不能完全保证这次的手术会十分成功。

慕容钰帮两人盖上被子,他方才低声继续说道:“不过眼蛊本就是一道极其残忍的蛊毒,如果没有极时找到下引之人,她活着的这段时间将要承受的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你若帮她换眼总是一个机会。”

“嗯,所以在手术之前我就已经和夏霜霜说的很明白。”

提到夏霜霜,夏清歌抬眼看向慕容钰“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你说。”已经闭上眼睛的慕容钰睫毛轻颤,缓缓睁开。

“当日在衡山,你是如何知晓夏霜霜身上被人下了离婚蛊的?”

慕容钰似乎对夏清歌的问话好不惊讶,轻轻一笑道“这还要从两个月之前说起,我那日来你府上找你,刚巧从花园的凉亭内经过,当时早已经是夜半时分,在那个时辰竟然听到凉亭内有人说话,当时出于好奇于是停在了周围观看,从体形上可以看出应该是两位女子,其中一位女子身上穿着一件夜行衣,另外一位的打扮到像是这府上的丫鬟,当时看不清她们的长相,不过听她们的谈话,原来是夏府的四小姐毒发,那黑衣女子是送解药来的,而那婢女想必就是四小姐身边伺候的丫鬟。”

“这么说你会解她身上的离魂蛊?”

“嗯,倒是有一种办法,不过要废一些时日才能找齐那些药引。”

夏清歌点了点头,事情弄明白后,心里也解除了一个疑问。

“还有一件事情,你可知晓我父亲和娘亲之间是怎么相识的么?为何娘亲当年会选择嫁给父亲,可是有什么苦衷?”想起今日二夫人和夏霜霜那一番言论,夏清歌就对二十年前父亲、母亲、皇上、皇后、德妃以及冯姨娘这些人之间的过往越发好奇。

“这件事情怕只有当年的杨夫人和夏国公才能知晓,明日夏国公不是就回京了么,你可以试图从他的口中得知当年的事情。”

夏清歌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情愿“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嗯,睡吧!”慕容钰轻应一声。

“你今晚宿在这里?”夏清歌本打算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睡意全无。

慕容钰未曾睁眼,低声道“自然是,从平南王府到修国公府的路程距离太远,飞身回去实在是浪费体力,所幸就宿在你这里吧!”

夏清歌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坐马车?”

“我让景天外出办事,只好自己来了。”

无语,他绝对是故意的,对于他的­性­子,夏清歌虽然愤然但时间长了也慢慢接受了。

所幸懒得在继续这个话题,闭上眼睛渐渐也有了困意“明日记得早点走,府内现在居住着外人。”

“嗯!”

床榻上紧紧相拥的二人十分安逸祥和,紫­色­的纱幔映­射­着他们的身影有些模糊,当慕容钰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时,原本看似十分困倦的眼睛豁然清明。

他侧身深深注视着怀里的女子,片刻后方才下床、穿靴,朝着门外走去。

夏府后山

漆黑的夜­色­弥漫在这一片­阴­冷的树林内,一阵虫鸣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夹杂着诡异的咆哮声,让这个夜晚更加的不能平静。

山上站着数名黑衣劲装男子,为首的男子朝着山下的一个方向深深注视一眼,冷声道“如何?”

“回禀主上,整个院子内都被暗卫保护,想要进去怕是不太容易。”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他果然还是用的这种办法,让跟随的人全部出动,以一敌一,尽量将他们移开。”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的踪迹就很有可能泄露,对主上的安危不利啊。”

“不必多言,按我说的去做。”

身后的一众随从互看了一眼,心知主上做下的决定很少能有被劝动的时候,他们也只能听命行事。

“是,属下们这就前去引开十二星宿,主子定要小心才是。”

黑衣人点了点头,一双瞬子含着深深的复杂看向不远处的一片院落,他真的放不下她,所以今日他做好了被她误解的准备,也定要带她离开这里。

片刻后

在距离后山的一片空地上,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响,庆幸这里是修国公府最为僻静之地,尚未有人发现此处的异常。

两拨人均是一身黑衣,唯一不同之处是,一批黑衣人均是面带银质面具,而另外一拨人则面带黑­色­丝锦,两拨人均看不清彼此的相貌,眼内却都带着深深的仇视之感。

“主子交代过,速战速决。”十二星宿中的首领开口吩咐一声,其他人立刻挥剑而上,而敌方见他们攻击而来,便也立刻迎上与之厮杀。

距离这里不远的紫霞院内,一身白衣素袍的男子站在院内,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对面十步之远的男子“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似乎该受到一些惩罚才是。”

对面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挥手将脸上的黑­色­丝锦拉扯下来,露出一张斯文俊秀的面容“我只是答应你不再见她,却并未说明究竟是何时,是你误解了我的话而已。”

慕容钰摇头轻笑“果然是善用­阴­谋的云璃,就知晓你定然是会反悔,所以我才在这里等着找你理论一番。”

两人都面带笑容,谁看向彼此的眼神却带着清冷之­色­。

“今日不是时候,等有时间,我随时恭候大驾。”凤飞郎,确切的说,如今他应该是云璃才对,他抬眼朝着慕容钰身后的房门看去,脚步轻抬,身影快速一闪,犹如鬼魅一般瞬间移动。

在他刚动身时,一抹白­色­身影也同时出手,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在顷刻间碰撞在一起,同时挥手,两人毫不犹豫的击向对方的身体,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砰然炸开,周围的门窗也承受不住这道威力震动起来,可屋内的人似乎并未苏醒,从始至终房门紧闭。

整个紫霞院内的人都仿佛一瞬间消失一般,这 ...

(么大的响动,并未有任何人好奇走出观看。

高峰对决,两人一时难以分出胜负,慕容钰每挥出一掌都只守不攻,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云璃眼神危变,飞身而起退离战局“果然不愧是凤云箫的后代,道貌岸然、­阴­险狡诈这两点你学你曾祖父学的可谓是淋漓尽致,只怕你早就猜到我会来的吧?”

慕容钰轻笑一声,一双清泉般的瞬子内闪过睿光“真巧,我也想要说你和你曾祖父凤岛主,都是言而无信的­阴­险小人,对付你们这种人,自然不能太重首承若,咱们彼此彼此!”

云璃眼神瞬间­阴­暗下来,薄­唇­微抿,眼神却紧紧的盯着慕容钰身后的房间“既然知道我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声响,夏清歌自始至终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缓缓睁开,侧身朝着房门看了一眼。

“清歌,从前你曾说过,如果再有机会,你必然会同我把酒言欢,如今我前来赴约,你却怕是已经忘记了吧!”凤云璃继续温声开口,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伤感。

夏清歌心里烦躁,更暗骂当时她为何会和凤飞郎有了这么一个约定,她也万万不曾想到自己当时随意的一个约定,竟然将她摆到了如此两难的境界。

在她内心深处,她的确是欣赏过凤飞郎,不过她很清楚对待凤飞郎的感情只不过是知己相逢时的惺惺相惜罢了,而慕容钰是不同的存在,她更是明白,所以,当她知道凤飞郎和慕容钰早晚有兵刃相见的一刻,她就已经站在了慕容钰这一边,不是她狠心,是在衡山坠崖那一刻,他二人在她心里的位置就已经彻底区分开来。

此时,站在一旁的慕容钰面­色­平静,双手却不由的一紧,心里一阵害怕,害怕夏清歌会因为凤云璃的一番话而推开门走出来,赴她曾许诺下的约定,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证明在她的心里一定有凤云璃的位置?

可他越是在意就越是不想在依靠任何手段来阻止她,也许让她跟着自己的心走,才能让自己更加明白,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房门依旧没有动静,云璃面­色­也越发的失望,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十分轻缓,如果没有绝顶武功的高手,怕是很难察觉到。

夏清歌最终还是缓步走了出来,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也不能伤害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她可以不爱凤飞郎,却无法忽视他对她的好,所以就在今日,是该她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由内而外的打开,夏清歌长发披散,微风轻拂过她的面颊,还略带伤寒的原因,在昏暗的光线下将她如雪的肌肤映衬的更加通透白净。

慕容钰背对着门口,身子微微一颤,并未转身,内心却像是泛起了波涛巨浪,一时难以平复,而对面一直看着夏清歌的凤云璃,嘴角却露出了一抹浅笑。

夏清歌抬眼对上凤云璃,轻轻福身行了一礼“凤公子,也许我应该称呼您一声云璃公子。”

“清歌,你——你过得可好?”来之前他似乎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可真的看到了她,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不成句的问候。

夏清歌轻柔一笑,笑容绝美却带着疏离“清歌很好,云璃公子不必挂念,今日云璃公子实在不该冒险前来京都,您还是速速带着您的手下离开吧!”

“只要见到你,即便是走一趟鬼门关又如何?清歌,你并不适合待在京城,如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利用你,你跟我去滨州吧,在那里没有­阴­谋诡计,没有提心吊胆,你想要的自由,你说过要云游四海,这些都可以实现。”

“是吗?”夏清歌反问一句,抬眼对上凤云璃“从前我只以为云璃公子只是一个安分守己,才华横溢的文弱书生,却不想公子不但有着神秘尊贵的身份,更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当日那个和清歌谈古论今、趣味相投的凤世子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所为的下一次再见,当时我只以为再见时便是不久之后,我们如当日的心境,当日的畅快淋漓,可如今我方才知晓,世事无常的道理,我再也不可能以昨日的心情来面对你,而且——。”夏清歌微微一顿,侧脸看向身边一直不曾看她一眼的男人,他此时定然是醋了吧!

上前两步,走进慕容钰的身边,夏清歌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慕容钰清润的瞬子猛地抬起,深深的注视着她,后者给了他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而且,如今我不想看到我的男人因为我而醋意横飞。”

凤云璃眼神微变,原本儒雅的面容此时被一层冷寒之气紧紧环绕,他紧紧的盯着夏清歌主动握紧慕容钰的手,看到他二人彼此深情对视时的眼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讽刺,可对于此时对面的二人又是何等的自然而理所应当。

脚步一散,最后支撑的力气仿佛被顷刻间抽离,夏清歌并未转身去看他,握着慕容钰的手却不由的紧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慕容钰将夏清歌交给他的手握的更紧,方才转身看向对面的凤云璃“你今日的行动早已经被皇上察觉,如今若还想活命就赶紧离开,算我给你的忠告,离开时切莫走陆路,转换水路你方能安全撤离。”

慕容钰的话刚刚说完,紫霞院外便飞身进来一名黑衣人,朝着凤云璃行了一礼“主上,京城所有出城的城门都被锦衣卫严加把守,如今已经严禁,从明日城门开启时,只能进城不能出城,而且此时大批的御林军正在挨家挨户的追查您的下落。”

云璃眼神一闪,一抹­阴­冷瞬间划过“吩咐下去,秘密撤退,改走水路,从东平湖上转为南下。”

“是,属下立刻去办。”黑衣人领命后立刻飞身而去。

云璃双拳不由紧握,抬眼对上慕容钰,带着怀疑的眼神,后者瞬子内一片淡然,嘴角微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还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况且你死了目前对我只有坏处没有什么好处,还是多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吧,定然是你有眼无珠,找了一些不可靠的人在身边。”

“照顾好她。”云璃并未多言,不过眼神内的怀疑之­色­却淡化不少,朝着夏清歌深深看了一眼,交代慕容钰一句不再耽搁,转身飘然离去。

“为什么要对着他说这番话?”慕容钰待凤云璃走了之后,低下头深深注视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忍不住的露出一抹欣喜。

夏清歌收回视线,对着他轻柔一笑“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都听!”有时候这丫头的话可能是反着的,她的实话也许是假话,她的假话才是重点。

“那就去屋里吧,外面太冷了。”夏清歌拢了拢衣服,似乎刚才还没感觉到凉意,现在心情好了许多,方才注意到此时她只着了一件白­色­轻纱长裙。

慕容钰摇了摇头“你这么折腾真是活该,谁让你忍不住出来的,不要告诉我你心里没有私心?怕是忘不了那个和你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的凤云璃,所以才找了一个借口出来吧!”

虽嘴上不饶人,慕容钰却在夏清歌说冷的一瞬间,便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走进了屋内。

“ ...

(你是醋罐子么?为何整日的酸气冲天?”

“是酿醋的,今后还打算专门靠此营生。”慕容钰也跟着正经的接话。

夏清歌翻了一个白眼,昂头望苍天,不对,是望房顶。这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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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征送行

( 慕容钰将夏清歌抱进屋子内,轻柔的将她放在床塌之上,随后伸手给她盖上锦被,整个动作随意自然,夏清歌静静不语,一双清澈如水的瞬子含着一抹浅笑。『』

“笑什么?难道你以为冲我笑一笑我就忘记刚才你在外面所说的那番话么?”

“我笑你为何你一遇到凤飞郎就变这么紧张?在我眼中的慕容钰应该是一位一人居高位,万人皆望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物,不曾想你也有这般不自信的时候。”

慕容钰静默片刻,嘴角带着一抹讥讽之意“我以为这一世也许不会有人能激起我心中波澜,让我也能像世人那般有悲有哭,可自从我懂事之后便对这世间的一切不慎在意,也许正是我这种心境才使得我能平安活着到今日。”

夏清歌睁着一双如水的瞬子,仔细看着面前的男子,虽然慕容钰这番话说的十分淡然无谓,可她心里明白,在幼年就失去平凡人所有悲苦喜乐,犹如这世上的看客。养成这样的­性­格定然是经历过许多磨难,方才让一个人失去了灵魂。

“我和凤云璃之间从出生就注定是敌人,所谓的天意让我和他捆绑在一起,九岁那年,我在来京城之后不久麟仙岛的人就将他送去凤府,就在那时开始,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也从那时开始,我们身后的家族就开始对我们进行严格秘密的特训以及顶尖的暗卫保护。”

夏清歌心里虽然清楚慕容钰和凤云璃之间的仇恨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延续祖辈们的夙愿。但是将这样的仇恨附加给一个孩童,这对于他们的童年来说实在是太多残忍。

“所以你将他当做竞敌,这样你才觉得自己活着才有存在感是吗?”

慕容钰清润一笑,可这看似云淡风轻的笑容里却隐藏着深深的落寞,更甚至,他这样的笑容看在她的眼里是死寂的灰­色­,没有温度只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如你所说,我们应该有相同的想法,这些年虽然在表面看来,我和凤府的世子除了同为京城四公子之外平日几乎很少往来,可在暗处我和他的争夺一直未曾断过。”

“也包括我对吗?”听到这里夏清歌基本上已经确定慕容钰和凤云璃之间的关系为何这般复杂的原因。

慕容钰对上夏清歌的眼睛,摇了摇头“你是个意外,我和他从小争抢的东西无数,可那些所谓争抢都不过是彼此对付另外一个人的方法罢了,我可以为了乐趣,将他整个粮仓烧毁,他也曾知晓凤仙楼是我旗下的生意,就让人放火将寸土寸金的凤仙楼一夜之间烧成灰烬,不过对于你,我从未曾抱着争抢的态度。”

夏清歌不语,也并未在深究这个问题,在她看来,此时的慕容钰是孤单的,他的孤单甚至深深感染了自己。

心思跟着自己的意愿,夏清歌本能的从床榻上坐起,轻轻投入他的怀里,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距离的如此之近,她方才真正感受到他此时身体传出的冰寒之气,抬起自己的手臂环上慕容钰的腰身,想要通过自己小小的身躯传递给他温暖,后者身体微微一颤,瞬子闪动着一抹柔光。

夏清歌依偎在他怀里,抬起头含笑看向他“你不是想要知晓我今日为何出去么?其实,我的假话是打算说,凤云璃今日那番话的确触动了我的心,所以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即便我心里清楚,对于他,我只有知己好友的情谊,可一个男人如此冒死前来见你,作为任何一个女子怕都是会感动不已吧!”

她话刚刚说完,慕容钰的双手就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身,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上的力气和此时他心里的不悦。

轻笑一声,夏清歌继续说道“真话是,在这段时间我对凤飞郎的身份进行了一些调查,基本已经知晓他背后隐藏的真实身份,更知晓他家族的责任对他是如何沉重,包括这次凤家起兵造反,怕都是凤家蓄谋已久的一步棋局而已,所以,对于凤云璃来说,他的责任是他毕生要完成的,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的不止是责任,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野心,所以,未来他定然是不甘于碌碌无闻,也许此时他是真心对我,可和我比起来,江山霸业在他心里必然是排在第一位的,也许若­干­年之后,我只不过是他生命中一次驻足的风景而已,风吹过后便也忘记了,俗话说当断则断不断必乱,如今我说这番话也许很伤他的心,可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次正确的抉择?”

说道这里夏清歌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放柔软了一些,她抬头深深注视着面前绝尘风华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今日并非凤云璃那番话让我甘愿走出来的,而是我不想让我喜欢的男人时刻担惊受怕我会随时跟着别人走。”

慕容钰原本平静的瞬子在夏清歌说完这番话之后有了变化,一抹晶亮的光泽随着眼角滑入一望无边的漩涡,他抱着夏清歌的手也不由的收紧,以此来告诉怀里的女子,此时他的心是如何的。

夏清歌见他面­色­好了许多,身体有渐渐有了温度,不由玩笑一句道“所以我为何不选择凤云璃的原因你也知晓,我向往的生活不是至高无上、权利滔天,不是锦衣玉食、珠光宝气,我只希望将来能脱离如今的­阴­谋,找一片净土,阳光好时,便骑着马儿游逛在无边无尽的草原上,下雨时,便找一人与我依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这便是我渴望的生活,所以慕容钰,你若在将来告诉我,你想要这天下时,也许就是我选择离开你的时候,并非我因此而勒绊你,而是我知晓,当两人的愿望不在相同时,我们就应该及时松手,归还彼此的自由。”这也是她如今渐渐对待感情的一些看法。

慕容钰静静听她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说出,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抬手爱怜的捧起她的脸,深深注视着她的容颜,一字一句的道“我来此一世,本就看破红尘俗世,你若不出现,也许我会同一具木偶一般,任凭所谓的命运安排我接下来的道路,可如今对于我来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雄途霸业,天下归一对于我慕容钰来说,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ww”

“知你知我,有你这句话,我夏清歌发誓,终此一声不离不弃。”

屋内的两人彼此彻底打开了心门,屋内的火红烛台摇曳生姿,屋外的风渐渐弱了许多。两颗心在此夜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

第二日一早,夏清歌在巧兰、木槿还未前来唤她便已经自己起身,等她穿戴整齐之后,房门也同时被门外的巧兰应声推开。

见夏清歌已经坐在了镜台前梳理自己的头发,巧兰稍显惊讶“小姐为何这么早就起身了?”

“今日事情太多,还是早些起身的好。”夏清歌未曾回头,拿着梳子一点点的梳理着自己一头乌黑长发。

木槿随着巧兰的身后走了进来,见夏青歌坐在镜子前面,便走上前去“小姐,让奴婢来吧!”

夏青歌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梳子递给了木槿,对于她这一头过长的头发,夏青歌觉得自己真是有心无力的很 ...

(,不知古代女子为何会钟爱留长发?只怕一辈子修剪头发的机会屈指可数。

木槿拿起梳子­精­巧的为夏清歌梳理盘发。

“三老爷可是已经提早去军营内了?”夏清歌微微闭眼,轻声询问道。

木槿手上的动作未停,轻轻点头道“五更时就已经起身离府去了。”

“恩,今日都由谁去为三老爷送行?”

“二爷和二夫人、还有三夫人和府上的一众小姐。”

夏清歌听完木槿的回答后缓缓睁开眼睛“老夫人呢?”按着老夫人对三老爷的宠爱,不可能不起身去送行才是。

“老夫人这阵子身体一直抱恙,昨晚上宴席散了之后就睡下了,似乎今早上­精­神很不好,她只好让桂嬷嬷替她前去送三老爷了。”

想起夏老夫人的身体,夏青歌眼神暗沉下去,自从夏雨梦来府上小住之后,夏老夫人的身体就出现问题,夏老夫人自然不会想到,就是她本打算­操­控的三小姐,竟是如此善于用毒的高手。

“小姐,老夫人身上所中之毒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木槿的话未曾说完,但话语之间的意思夏清歌却立刻明白。

“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从此之后就当做什么都不知罢了!”

木槿未曾多问,点了点头不在多说。

“对了,无双这几日可好一些了?”比起夏老夫人,更让她记挂的还是无双,这丫头虽然­性­子稍显鲁莽,不过这些日子想来她已经看开了许多。

一旁的巧兰走上前来轻声回道“已经好了许多,这些时日都有景铭在一旁照看,她虽然仍旧未曾出过房门,不过看她的气­色­要比从前好很多了。”

“嗯,景铭明日不是要前往滨州么?你去告诉无双一声,让她今日收拾行囊准备一下,明日跟随景铭一同前往滨州,景铭这一路上的饮食起居就由她来照看。”这些时日她能看得出来,景铭对待无双的感情是认真的,她自然愿意将这对冤家撮合成为一对,虽然她前阵子观察无双那丫头似乎对景泓更为看重,不过景铭、景泓二人对待无双的态度不同,景铭对无双的好众所周知,至于景泓,他的­性­子沉闷,究竟心中是如何想的怕是很难看出,所以相比之下,她更愿意让无双和率真随­性­的景铭在一起,而且在这段时日景铭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无双不是木头定然心里明白。

“是,奴婢这就下去传话。”巧兰巧笑一声,若这件事情让景铭知晓,不知他要多么兴奋难当呢。

夏清歌应了一声,巧兰便走出了屋内,正待这时,门外一位身穿浅粉­色­长裙的丫鬟疾步朝着屋内走来,见夏清歌抬眼看向自己,这名婢女立刻上前福身“奴婢见过大小姐,回禀大小姐,奴婢是奉三小姐之命前来问一问大小姐,何时能启程?”

“木槿,府内的马车可都备下了?”夏清歌侧脸问了木槿一声。

“已经备下了,二老爷已经提前出城了,二夫人和三小姐同坐一辆马车,三夫人和五小姐同坐一辆,您和四小姐一辆,桂嬷嬷和老夫人身边的思烟姐姐共乘一辆。”

“嗯!”确定马车已经备下,夏清歌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面前的婢女“去回禀你家小姐,若她已经准备妥当,即刻便可去府外等候,我即刻就到。”

“是!”粉衣婢女福身行礼之后转身退下。

等粉衣女子走出去之后,夏清歌方才站起身“昨日为三老爷备下的行李再去查看一番,如今即将入冬,棉衣、棉靴定是要备齐了的。切莫落下什么疏漏才好。”

“小姐吩咐的是,奴婢这就下去查看。”木槿点头应下转身出了屋内。

夏清歌见所有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妥帖,方才走出房间直奔着大门而去,当她走出府门时,就看见成排的马车停放在大门外,轻扫了一眼,眼神最后被一辆通体黑­色­布帘,上好红木质地的马车所吸引,她不记得府上有这么一辆马车。

正待她仔细回想时,马车内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清歌小姐!”

这一道声音伴随着一双如玉的手极其紫­色­锦衣华服而出,最后露出了一张尊贵无比的面容,而当夏清歌对上这张脸后,神­色­立刻转为淡漠,微微福身“小女见过七殿下。”

慕容逸注意到夏清歌脸上的变化,心里堵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声声不知如何开口。

他为何会来这里?这是他刚才坐在马车上一直在问自己的话,从前一直坚定的信心在看到面前的女子时土崩瓦解。

慕容逸不得不承认,他被眼前这个看似淡然秀雅的女子深深的吸引了,他从未想过除了当年遇到的她之外,他的生命里还能进入另外一个女孩。

心里一直的挣扎将他的心仿佛扯开掰成两半,所以在挣扎过后,他试图在衡山借助蝶衣的死来让夏清歌彻底消失,他知晓那一刻她定然恨死了自己,可当他得知她真的坠崖时,原本心里的坚硬如石只不过是泡沫堆积的假象,那一刻,他以为她死了,心仿佛被整个挖空了一般。为何他会有这样的心境,他究竟是何时喜欢上她的?

也许是杨老­妇­人寿宴之上,她那冷冷的一瞥让他的目光为她驻足,也许是马场时,她那故意忽视自己的恼怒让他从气愤转向了在意,总之,他从此之后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女人,即便她对他抱着深深的仇怨也罢,他只是想要看她一眼而已。

“清歌小姐免礼,看小姐这打扮,待会儿可是要一同前往十里亭为夏将军送行?”

夏清歌不知慕容逸来意的目的,见他问话便如实的回答道“正是,今日三叔出征,家人甚是关怀,便商议好了一同前往十里亭为三叔送行。”

慕容逸见夏清歌回了自己的话,如玉夫人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他下了马车走到夏清歌的面前,低声道“那真是太好了,今日我本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为夏将军送行的,可刚才府上内府的门童说夏将军早已经去了军营多时,如今咱们都是为夏将军送行,到不如清歌小姐和子修一同前往如何?”

慕容逸故意用自己的字名,摆明了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和夏清歌拉近关心。

夏清歌抬眼对上慕容逸的眼睛,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垂下头,心里暗骂,慕容逸为何会要和她同行?她最不想遇到的人便是他了,前阵子在衡山他不是还想要对自己除之而后快么?怎么这么快就转换了策略?

心里冷笑一声,如今她对面前这男人除了漠视之外再无其它,与其总是整日躲避,到不如面对面来的自在。

“七殿下同行自然是好,不过清歌还要等着府上的家人出来后一同前往。”夏清歌话刚刚落下,门口便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大姐姐!”

夏雨梦巧笑一声,挑起裙子优雅的走上前来,似乎是刚刚看到慕容逸,夏雨梦急忙福身行礼“小女见过七殿下。”

“夏小姐不必多礼。”慕容逸脸上保持着皇家的尊贵威严,轻轻抬手作势虚浮一把。

“多谢七殿下恩典。”夏雨梦微微颔首站起身来,十分贤淑的站在一旁。

...

( 二夫人、三夫人和夏霜霜、夏雨佟纷纷走了出来,当一行人见到慕容逸站在一旁时,也都十分惊讶的上前见礼。

慕容逸十分客气的一一回礼“今日本是要去送夏将军的,既然两位夫人和各位小姐均是要前往十里亭送行,那子修便和几位一起随行吧!夫人请吧!”慕容逸站在一旁温文有礼的说了一番,二夫人和三夫人自然不便多说什么,急忙点头应下,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之下走向马车。

夏清歌见众人皆已经上车,她也不再耽搁抬眼对着慕容逸道“七殿下请吧!”

“小姐若是方便的话,可否和子修同行?子修有些话要当面和小姐说。”

夏清歌想都未想,一口拒绝道“小女和殿下从无往来,实不知殿下要和小女说些什么?而且男女大防想必殿下也是明白的,小女不便久留,先行一步了。”她歉意一笑,转身飘然离去。

慕容逸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的背影失神良久,最后只能叹息作罢,跟着夏府的马车之后上了马车。

十里亭外

今日京城内出兵抗击赤犹早已经成为百姓欣欣乐道的事情,当夏清歌一行人来此之后,便看到亭子周围站满了人群,多数人都是军队的家属,手中皆是提着一些包裹,等待着军队从此经过时能上前见上一面,这其中有很多年迈的老人,自己的儿子在军中服役,即便定北军营距离京城不远,可想要见上一面也是十分困难,更别说如今他们将要上战场去,这一去究竟还能否归来都是未知之数。

夏清歌挑开车帘,朝着周围人群扫了一眼,所有的人脸­色­都十分疑重惆怅,心情可见是如何的不舍担心。

“小姐,军队来了,前面最中间那位就是三老爷吧!”巧兰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夏清歌寻着方向看去。

三夫人和夏雨佟最是激动,三夫人的眼眶内还噙着泪珠,硬是不曾让它滚落下来,都说送行时切莫流泪,流泪在古代视为不吉之兆,所以这里的人即便满心的害怕担忧,也都强自忍着。

“娘,真的是爹爹呢!”夏雨佟拉过三夫人的手,朝着前面凑了上去。

大队人马走到跟前时方才停下来,夏子枫率先看到了数十名护卫严密保护的慕容逸,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这时,夏清歌感觉到一双眼睛朝着自己的方向看来,好奇的抬头迎上,便看到了一张清冷的瞬子,此人正是五殿下慕容策。

他身穿一件银质铠甲,坐在一批棕­色­宝马之上,英姿飒爽,气度非凡,此时他周身就已经散发出大将之风,这一去边塞,经历磨砺之后等在相见时,只怕他就会有更大的变化。

慕容策见夏清歌也朝着自己看来,心里微微一乱,握紧马缰的手不由的一松,顾不得多想,便一个翻身下了马背,阔步直朝着夏清歌而来。

夏子枫此时和七殿下寒暄,三夫人和夏雨佟也一起朝着那边看去,此时多数的百姓都急切的找寻自家亲人,谁也未曾注意到慕容策此时的举动。

只有夏清歌身后的一双眼睛带着一丝玩味紧盯着慕容策走来。

夏清歌微微皱眉,并未转身离开,等慕容策走上前来时,她也不急开口。

慕容策低头紧盯着夏清歌不语,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握紧在松开,他方才沉声开口“记得我答应过要对你负责,这句话不是玩笑,所以等我凯旋归来时,必会兑现我的誓言。”

夏清歌猛地怔愣一下,似乎不太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画面,她方才转瞬明白过来,他所说的是在云峥住所时,他为了躲避追杀将她抱在一起引开锦衣卫的事情,他若不说,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早已经不会记起此事了。

“五殿下不必记挂着此事,毕竟当时殿下危在旦夕,能帮助你小女也觉得是理所应当,所以这句承若小女就当作五殿下从未说过吧!”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从未失言。”慕容策深深注视着夏清歌,眼神一动不动,似乎要将她此刻的容颜深深记在心里。

夏清歌不由的脑门一排黑线,谁要他记得了?当时是他非要强抱她,如今又非要强硬的兑现承若,她哪里需要这些。

正待开口反驳时,不远处的一阵马蹄声响打断了她预说的话。

“还好及时赶上来了。”欧阳文瑾勒住马缰,利索的翻身下马,随后伸手递给欧阳昕瑶“下来吧,不是想要见他吗?”

欧阳昕瑶脸­色­一红,抬眼朝着慕容策看来,可当她注意到慕容策身边的女子是谁后,脸­色­又瞬间转白。

夏清歌自从衡山一行之后便对欧阳昕瑶有了一份好感,身为女子,她很欣赏欧阳昕瑶身上那种淡然清脆的气质,可一想起刚才慕容策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心里微微尴尬。

欧阳昕瑶看出夏清歌眼神内的善意,收起了心里的担心,嘴角挽起一抹轻笑走上前来。

“清歌小姐,你也在这里啊!”

“嗯,今日夏府的家人是为我三叔来送行的,不知原来五殿下也随军北伐了。”夏清歌话里带着解释的味道,朝着欧阳昕瑶轻柔一笑道“欧阳小姐可是来送五殿下的?”

后者脸­色­微微一红,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包裹举起来“今日五哥哥要随军出征,便想着冬日临近,所以给他赶制了一件棉衣。”

“呵呵,五殿下真是好福气。”夏清歌对上慕容策,玩笑一句,随即说道“想必欧阳小姐和五殿下定然还有许多话要说,小女就不打扰了。”她微微颔首,说完话之后便识趣的打算离开。

“清歌丫头!”一声清脆的大喊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闷离别,夏清歌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官道上,两匹棕­色­宝马正快速策马奔来,为首的男子身穿一身浅蓝­色­长衫,模样清秀柔媚,眉眼灼灼生辉,嘴角含着欢喜之­色­,一看来人打扮便已经知晓此人是谁了。

随着欧阳文瑾和欧阳昕瑶的到来,片刻后,几日不见的叶檀和柯佑林也一前一后的策马前来。

“驭!”叶檀在先,帅气的勒住马缰,朝着马下的一众人轻扫一眼,爽朗一笑“今日五殿下和夏将军出征北伐,岂有我叶檀不来的道理?还好赶得及时。”

身后的柯佑林抱怨一句“什么来得及时?你的坐骑怕是回府之后就要卸甲归田了吧?真是极品的冷血动物,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马儿。”他抱怨着同时伸手爱抚着自己的坐起“红霆乖哦,好好休息一会儿吧。”一个利索的翻身下马,一席红衣翩然落在了叶檀的身边,后者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极其不悦的阔步走向慕容策和夏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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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姐妹相称

( 叶檀走进慕容策,上前率真的拍了拍慕容策的肩膀“五殿下,这次前去北伐,定要替我多杀几个赤犹马贼,本世子早就想上战场杀个痛快了,只可恨我家老头子不允许,不然这次我定要跟在你们这队伍里一同前往。ww”

慕容策不善言谈,但平日和叶檀的关系不错,扯了扯嘴角算是招呼过了。

一旁的柯佑林凑上前来,一身火红一闪被秋风吹散的很是飘逸,夏清歌仔细观察她的身段,明明就是女儿身,为什周围这么多男子就硬生生没看出来?

柯佑林朝着夏清歌皎洁的眨了眨眼睛,随即贴向叶檀道“东平老王爷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若上了战场一去不回,只怕他这年纪即便在想生出你这么一个败家子都是极难的。”

叶檀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后又立刻冷眼一撇质问道“什么败家子,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不然小爷的拳头可不长眼睛。”挥了挥自己紧握的拳头,叶檀一脸威胁。

柯佑林温柔一笑,伸手握住叶檀挥舞的拳头“即便你是败家子,你家的财产你这一辈子也是败不光的,所以,说你败家是夸赞你的,不然东平王每年百万两的白银进府,岂不是没有屯积的地方了?只怕你们府上的金库都已经满了吧!”

听了柯佑林的解释,叶檀的脸­色­方才好转,冷哼一声“懒得和你计较,闪开一点,别当着小爷的路。”使劲抽开自己的手,叶檀大阔步的走到夏清歌的跟前“清歌丫头,人你也已经送了,待会儿若不急着回府就和我一同去东平王府吧,前阵子不是答应我只要有时间就去找我么?”

夏清歌脸­色­变了变,想起叶玉卿如今还在叶府,她还是莫要给自己找麻烦的好“还是算了吧,今日我父亲要回府了,府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也罢,今晚上我还要进宫一趟呢,紫玉的加冠礼太后在宫内举行,我们这一众世家子弟怕都是要去的,似乎听我父王提起,在今日皇上似乎有意给紫玉指一门婚事,这次听我父王的口气,皇上似乎态度十分坚决,只怕紫玉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叶檀一脸的哀叹。

夏清歌心里猛地一震,扯了扯嘴角,眼神内的冷意一闪而过,随即脸­色­淡然看不出情绪“哦,是吗?你可知皇上有意指哪位大臣的千金小姐?”

“这个我便不知晓了,不过今日似乎也会将那位小姐请入宫里,看样子皇上今晚就准备下旨订婚了呢。”

随后叶檀说了些什么夏清歌并未在听进去一句,皇上这是要动手了么?父亲回府究竟意味着什么?他走的究竟是那一步棋?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她也嗅出了浓厚的­阴­谋。

欧阳昕瑶走上前满含情意的对上慕容策,拿起手里的包裹轻声说道“边塞之地如今只怕早已经天寒地冻了吧,你在路上记得加身衣物,照顾好自己,我每个三日都会给你送去一封书信,记得——记得让我和祖父放心。”欧阳昕瑶心里叹息,只怕她只说自己,慕容策怕是不会给她回信,所以她只有将爷爷提起慕容策才会重视此事,原不知她欧阳昕瑶也是如此善于­阴­谋诡计的女子。

慕容策伸手接过欧阳昕瑶的包裹,点了点头。

“五皇子,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这就走吧!”夏子枫和家里人一一惜别之后走至五殿下慕容策的身边。

夏清歌含笑走了上前“清歌祝愿这一次三叔和五殿下北伐勇冠三军万夫莫敌一骑当千势如破竹,边塞疾苦,三叔、五殿下定要保重。”

“呵呵,清歌丫头才艺­精­绝,说出的话总是让三叔心里舒坦,放心吧,你三叔我身体硬朗,久经沙场,定然对那里的环境不以为意,我想五殿下也定然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你就在家中等着三叔的好消息吧!”

夏清歌被夏子枫豪迈爽朗的一席话逗得也跟着笑了出声“好,那清歌就在家中等待三叔和五殿下凯旋归来!”

“嗯,五殿下,咱们走吧!”夏子枫抬手拍了拍慕容策,后者不语,深深注视了夏清歌一眼,方才转身离去。

看着队伍缓缓离去,夏清歌微微叹息一声,三叔是这府上唯一真­性­情之人,希望他这一去能平安归来,而五殿下慕容策,虽然他冷言寡欲,但是夏清歌觉得他定然是一个外冷心热之人,从衡山一行她便看得出来,虽然未曾当面谢过,不过心里对他还是多有感激,希望他们这一行人都能平安回归。

队伍渐渐消失在官道的尽头,众人遥望天际,一阵唏嘘叹息之后,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送别亭。

“夏小姐待会儿可是要回府去?”欧阳昕瑶见夏清歌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主动上前攀谈。

夏清歌见来着是欧阳昕瑶,嘴角挽起友善一笑“嗯,待会儿要回府去,欧阳小姐呢?”

欧阳昕瑶轻柔一笑“呵呵,今后莫要在叫我欧阳小姐了,叫我一声昕瑶吧,我如今已经十五岁,你应该才十三岁吧,如若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昕瑶姐姐如何?”

夏清歌见她瞬子清澈坦然,便也跟着轻笑点头“那今后昕瑶姐姐也莫要唤我清歌小姐了,你就喊我妹妹即可。『』”

欧阳昕瑶一喜,上前拉过她的手“那感情好,你我今后就以姐妹相称了。”

夏清歌含笑点头。

“你们这两姐妹看似感情可真好。”柯佑林不知何时凑上前来。

“呵呵,就怕我家这傻妹妹没有人家清歌小姐那心机谋算,切莫因为一时犯傻而招来横祸。”欧阳文瑾自从衡山一行之后,对待夏清歌的态度就更加冷淡,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仇恨和不平。

刚开始夏清歌并不知他为何会对自己有如此敌意,不过在听后慕容策今日那番话之后,她若在不知就真的蠢了。

欧阳文瑾的话夏清歌只是淡然一笑,脸上丝毫未曾流露出尴尬羞愧之­色­,欧阳文瑾对上她一双淡然的瞬子,微微一愣随即挑了挑眉。

站在一旁的欧阳昕瑶则带着歉意的看向夏青歌“哥哥莫要胡说。”

“就当我没说。”欧阳文瑾似乎被欧阳昕瑶埋怨十分不爽,啪的一声,打开手里的侍女图折扇,脸撇向一边,不在看她。

“清歌小姐莫怪,我哥哥­性­子直爽,他绝对不是说你。”

“你不要总是替我说话,你可知我心里的想法?”欧阳昕瑶话刚刚落下,欧阳文瑾就立刻反驳一句,兄妹二人的对话倒是颇让一旁看戏之人啼笑。

在初次见到欧阳文瑾时,夏清歌还曾心里好奇,为何欧阳文瑾初次和自己相见就有这么大的敌意,如今她终于明白这个中缘由究竟是如何了,心里好笑,她竟然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之下被人当做了第三者,而原本应该生气的欧阳昕瑶却总是对她面带微笑,在衡山还曾经帮过她一次,倒是欧阳文瑾这个哥哥,每次看到自己时,都仿佛她欠下了他十万两白银似得,害的她一直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和这座大瘟结下仇怨的。

“哥哥,你不要在说话了。”欧阳昕瑶上前一步,拉过欧阳文瑾的 ...

(衣袖,抬瞬十分生气的看着他。

欧阳文瑾撇了撇嘴,冷笑一声“你不让我说我不说就是,你这傻丫头就等着被人欺负吧!”朝着夏青歌扫了一眼,满是冷峭讥讽。

夏青歌不以为意,抬眼淡然一笑“昕瑶姐姐不必生气,欧阳世子只是关心自己的妹妹而已,再者说,刚才欧阳世子并未指名道姓,我向来没有乱认骂名的习惯。”

欧阳昕瑶叹息一声,哥哥的话的确是不中听,在众人面前他毫不留情的讥讽夏青歌,可夏青歌却能如此坦然,即便不多说什么,就她那一双坦荡的瞬子就说明了一切,只不过是他们庸人自扰而已。

“天­色­不早了,清歌府上还有一些事情就不在这里停留了,昕瑶姐姐若有时间随时可以到修国公府找我,我与姐姐一见如故,希望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清歌先行一步。”此时她对欧阳文瑾的鄙夷好不放在眼里,倒是对叶檀刚才的话起了怒意。

看夏青歌并未因为哥哥的话而放在心上,欧阳昕瑶的脸­色­方才缓和一些,点了点头“恩,我听闻再过几日便是清歌妹妹的生辰,到那日我可否去府上找你?”

对于欧阳昕瑶来说,夏青歌的确是自己不能忽略的人,可这段时间从她对夏青歌的了解,她的­性­格十分坦然豁达,为人更是不同于一般大户小姐那般扭捏作态,这样的她是自己一直赞赏的女子,所以夏青歌在她的眼里从来不是情敌,而是值得她结交的朋友。

如果命运真的决定让她这样的女子和五哥哥在一起,或许自己也会欣然接受,并希望他们能共结连理,白发齐眉。

夏青歌欣然一笑“欢迎之至,到那日我必然会派人送去请柬。”

“恩。”

站在一旁的叶檀听到夏清歌和欧阳昕瑶的话之后立刻走上前来,兴奋的道“清歌丫头,你十三岁的生辰打算怎么置办?可是要请一些至交好友前来府上道贺?”

夏青歌摇了摇头“又不是及笄礼,不必如此大力­操­办。”

叶檀瞪眼“你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请我了?”

看到叶檀满脸不满的表情,夏青歌不由好笑“即便我那日大摆筵席,也只能请一些闺阁好友,请问叶世子,你是哪家的小姐吗?”

这一点夏青歌还是很遵守的,毕竟古代的规矩道德都是几千年延续而成的,即便她身体内有后世灵魂,可如今她生活的坏境却是封建社会,周围的人都是按着这里的规矩律法形式,她一心求得是平安喜乐,若不是被逼入绝境,她从来不想做出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

叶檀眉毛一束,不乐意的道“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

“自然是朋友。”夏清歌回的自然,叶檀的­性­子张扬却不势力,霸道却不纨绔,这样的人出现在侯门世家的确是一朵奇葩,不过夏清歌却十分欣赏他这份率真。

听到夏清歌说他们是朋友,叶檀脸上一喜,随即双手环胸,抬起下巴质问道“既然是朋友,为何我就不能去了?”

扑哧。

一旁的欧阳昕瑶忍不住笑了出声“叶小王爷,你这番言论可真是逗趣的紧呢,刚才清歌妹妹可是说了,她过生辰只会请一些闺阁好友,难道您认为自己是东平王府的小姐么?若真是这样的话,将你请来也并无不可。”

她说完话还朝着夏清歌眨了眨眼睛,后者也忍不住摇头轻笑。

叶檀脸上一阵郁闷“本想着你生辰那日带你去郊外骑马的,看来这次怕是又不成了。”

夏清歌双目微亮“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不如那日咱们一众姐妹一起去郊外骑马如何?”

“这个主意好。”一直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的柯佑林及时上前搭话“如果是出去骑马,那日定要算上我一份,可真是好久未曾去郊外散心了。”

叶檀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哪里都有你凑热闹的时候,一边呆着去。”

“跟你学的。”柯佑林栖身挨近叶檀的耳旁,软软的说道。

后者脸上立刻蹿升出火红之­色­,暴跳而起“姓柯的,不要在靠近我一米之内的范围,不然小爷我就剁掉你的脑袋扔到东平湖去,你信不信?”

“信!”柯佑林淡笑一声,随即跳离他半米距离“这样总行了吧?”

看着他二人一对活宝,夏清歌也忍不住轻笑一声“既然大家都同意,那等五日后咱们就去夏府农庄吧,那里的环境很是惬意,而且如今正是油菜花开的季节,定然是漫山遍野的金­色­霞光。”

“好!”叶檀拍手叫好“就这么决定了,等那一日咱们在城门外集合。”

“嗯!”夏清歌在心里盘算一下,她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不过寥寥几人,慕容钰自然是会跟去的,她还想着将云峥、夙壑、杨子月一同叫上,还有欧阳昕瑶、叶檀、柯佑林总体不过七八人而已,而且大家伙相约一同出城郊游比起在府上摆些酒宴款待要惬意的多。

“就这么说定了,叶世子、柯世子、还有昕瑶姐姐。”夏清歌突然顿住,抬眼看向欧阳文瑾,后者抬眼撇了夏清歌一眼,欧阳昕瑶急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方才不情不愿的道“昕瑶身体一向不好,那一日我就当是保护她了。”

夏清歌勾了勾­唇­角“这么说欧阳世子也去了,那小女就记上你一份。”

“记我一份?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在当日给大家伙分享不成?”欧阳文瑾本不想和夏清歌多言,却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到那日你便知晓了。”对于欧阳文瑾,夏清歌说不上好感,但绝对称不上讨厌,他能这么护着自己的妹妹,她很羡慕,也很敬佩。

“既然如此,那我更要去凑凑热闹了。”本来脸上十分僵硬,在夏清歌欲盖弥彰的一番话之下,欧阳文瑾立刻有了­性­质。

“几位似乎聊得很是投机,都在聊些什么?”

围在一堆的众人齐齐的朝着说话之人看去,只见慕容逸和夏雨梦一同朝着这边走来,夏清歌撇了他二人一眼,不甚感兴趣的转开脸。

“呵呵,在谈论清歌小姐的生辰呢。”欧阳文瑾眼神内闪过一抹皎洁之­色­,朝着夏清歌幸灾乐祸的一笑,后者扯了扯嘴角,心里早已经恨不得将欧阳文瑾的嘴巴缝补上才好。

刚才是谁说对这样的哥哥敬佩的?怎是瞎了眼睛,她要立刻收回刚才那番话,欧阳文瑾真是一个十足的小人。

“哦?再过几日就是清歌小姐的生辰了?为何都不见清歌小姐提起?”慕容逸看似十分惊讶的对上夏清歌,后者只能被迫正式他的存在。

“只是一个普通生辰,哪里用这般大张旗鼓的到处去说。”夏清歌语气不温不火,冷冷淡淡

。她已将蔑视做到了一种境界。

可她不知的是,她越是这样冷淡的对待慕容逸,后者心里的好奇心和好胜心更加强烈,所幸拉下脸来接着道“刚才我似乎听说你们要一同去夏府的庄子上,这一阵子本皇子正是限制的时候,如果清歌小姐不嫌弃的话,口否也算本皇子一份名额?”

我去 ...

(!

夏清歌心里暗骂一声,慕容逸何时变得这么无耻了?

他究竟打的什么目的?眯了眯眼睛,夏清歌正待开口时,站在慕容逸身旁的夏雨梦也说道“大姐姐生辰自然要算雨梦一份,雨梦早就算着这一天呢,为此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为姐姐准备了贺礼。”

夏清歌额前一排黑线,一个月之前?夏雨梦还真是好意思开口。

心里闪过一个恶趣味的想法,慕容逸和夏雨梦这么站在一起到真的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既然七殿下当日无事,三妹妹更是为了给我过生辰早早就备下了礼物,你们二人清歌自然是要请的。”

“那真是太好了。”夏雨梦温柔的瞬子内闪着冉冉笑意,可这丝笑容却并未直达心底。

欧阳文瑾慵懒邪肆的瞬子内闪过一抹看好戏的心态,抬眼朝着万里无云的天际注视一眼,见郊外的风甚是清凉,便立刻脱下了身上的披风为身边的欧阳昕瑶系好“起风了,你的身子不能随意招风,咱们要快些回去才好。”

“嗯!”欧阳昕瑶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侧脸朝着夏清歌道别“清歌妹妹,我先行一步了。”

“好,昕瑶姐姐慢走。”夏清歌在送别欧阳昕瑶时,特意观察了她的脸­色­,从前一直都知晓欧阳昕瑶的脸十分白­嫩­,可如今近距离观察发现,她的脸不止是白­嫩­,似乎还带着一份特殊的亮­色­,这么亮­色­究竟是什么?

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却并未及时抓住,她也不再多想,对于欧阳昕瑶的病况她是了解的,她多半是从娘胎内出生后就体虚柔弱,这样的病情不至于一时半刻要了你的­性­命,可时间一长,就如身体内的血液一般,消耗的多了早晚有一日会到油尽灯枯的时候。

看着欧阳文瑾极其呵护备至的将欧阳昕瑶抱在马上,随后朝着众人拱手道理,勒紧马缰,调转码头,快速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人你也送了,咱们也回去吧!”柯佑林在欧阳文瑾兄妹二人离去之后,凑身到叶檀身边。

“要回去你先回去,我要和清歌丫头一起。”叶檀摆了摆手势,转身看向夏清歌后立刻换上了笑脸“清歌丫头,我送你回府吧,正好东平王府和你们修国公府都在一条街道上。”

夏清歌透过叶檀抬眼对上柯佑林,后者看似云淡风轻,火红的长袍勾勒出他曼妙多姿的身材,无聊的靠在凉亭石壁之上,虽看似懒散无谓,可他的眼角余光却丝毫未曾放过这边的情况。

夏清歌心里暗笑一声,柯佑林做为女子,能对叶檀死缠烂打到这种境界,她真是由心佩服。

心里细想片刻,她朝着叶檀摇了摇头“你和柯世子都是骑马而来,我和府上的家人则是坐的马车,咱们的速度不同,你还是和柯世子一同回京吧。”

叶檀朝着不远处停放的几辆马车,此时二夫人正好奇的挑开帘子朝这边张望,夏清歌随着叶檀的目光看去,正好对上二夫人一双似鄙夷唾弃的眼神。

夏清歌冷笑一声,二夫人只怕到了京城之后又要对今日的情景大力渲染一番了。

叶檀虽平日看似大大咧咧毫无章法,不毕竟是平南王府世子,平南王爷又娶了那么多娇妻美妾,他岂能没有一点心机脑子,只看了二夫人一眼,他便心领神会,知晓此时夏清歌不便和他们同行。

“那好吧,你随着你府上的人一同回京吧。等五日后西郊见了。”说完话,他潇洒转身,帅气的翻身上马,随即勒紧马缰,夹紧马腹快速离开。

柯佑林在叶檀上马之时,朝着夏清歌注视一眼,嘴角挽起一丝弧度,极其玩味的撇了一眼慕容逸,方才追随叶檀身后而去。

等他们都相继离开之后,夏清歌方才转身朝着自己的马车而去,站在一旁的慕容逸紧跟其后,只有夏雨梦静静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眼神越发的­阴­暗下去。冷冷一笑,抬脚朝着马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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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抱歉了,这两天家里断网,木有办法上传,比赛也不能参加了,泪奔,坚持了七八天了,就这样错过了比赛,心里堵得难受,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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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弱冠选妃

( “小姐,老爷已经回府了,如今已经去了老夫人的院内请安,福寿院的小丫头过来传话,让您即刻前往褔寿院去。『』”

夏清歌眼睛并未移开手里的书本,淡然道“出去告诉那小丫头,我这就过去。”

“是!”木槿应声出去。

夏清歌等木槿出去之后方才将手里的书放在了旁边的案几上,抬瞬看向外面的天­色­,眉黛轻扫,嘴角含着一抹淡雅绝伦的笑意。

福寿院内

“清歌给祖母请安”夏清歌缓步走入屋内,目不斜视,极其恭顺的朝着夏老夫人行了一礼,夏老夫人身边的思烟立刻上前将其扶起。

“清歌丫头来了,来,过来见过你的父亲吧!”夏老夫人面­色­有些憔悴,一双灰蒙的瞬子内却敛起戾光,嘴上的笑意温和慈善。

夏清歌心里突然觉得好笑,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见面时需要别人的引荐,可习惯遇事不惊的夏清歌十分坦然的转瞬看向坐在夏老夫人右边的男子“清歌见过父亲。”

她一双清澈透亮的瞬子对上一双极其深邃难懂的瞬子,心里微微差异,面前的男子不过四十岁最有,身穿一件藏青­色­绣有鹤纹的绣袍,头戴束冠,模样清秀俊朗,从表面上看,他应该是一位极其斯文的文弱书生,可让夏清歌差异的是,那一双深沉内敛的瞬子似乎和他的模样极其不符。

正在她心里暗自思衬时,坐在一旁的男子也仔细观看着她,随即脸上快速的恢复淡然,轻笑一声道“歌儿都张这么大了,看到她我突然有一种时间飞逝的感觉。”

夏老夫人点头应答“不错,当年她出生时,你不过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如今一转眼你都已快到中年了,我更是变得满头斑白,皱纹横生,怕是没几年活头了。”

夏子清温顺的颔首道“母亲身体一向硬朗,必然会长命百岁,切莫瞎想什么,况且如今孩儿和府上的孙儿们还等着您费心教导呢。”

夏老夫人眼神突涣散,似起了一层雾气,淡淡一笑“能看着你和老三二人各自都有了家世,子孙孝顺,我老太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清歌丫头坐到你父亲身边吧,你父女二人从未谋面,如今你的年纪也过了十二岁,按着慈恩大师的说法,你和你父亲今后总算是可以父女团聚了。”

夏清歌颔首微笑,看似十分欣喜,心里却并未如夏老夫人看到的那般高兴,如今不论这父亲究竟疼不疼她,她和他都是陌生人,团聚一词怕是不太适合他们。『』

“老夫人,二老爷,二夫人、三夫人、四小姐、小少爷过来了。”

“嗯,让他们进来吧!”夏老夫人微微点头吩咐一句。

门口的小丫头立刻领命下去,身旁的思烟十分有眼里,转身出了屋子为到来的主子们备茶去了。

片刻

二老爷阔步走了进来,随后是一身艳丽打扮的二夫人,和一身素衣长裙的三夫人盈盈走来,最后才是面­色­憔悴的四小姐和面白如玉,粉­嫩­可爱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瞟的小少爷,夏府唯一的独苗夏楚生走了进来。

“儿子、儿媳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又不是大早起的,不必这么多礼节,快快坐下吧!”夏老夫人挥了挥手,抬眼扫了众人一眼,随即温声开口“怎么不见三丫头和五丫头的踪影?”

二老爷坐下之后模样十分谦逊,而身后的二夫人脸上则露出一抹得意之­色­,讥讽的扫了夏清歌一眼,心里除了兴奋便是对夏清歌知晓消息之后的幸灾乐祸。

“母亲,雨梦和雨佟在刚刚回府时就已经被宫里等候的马车接入宫中了,今日是钰小王爷的加冠礼,皇上便请了一些朝中大臣极其女眷前去参加。”

夏老夫人脸­色­猛地一变,心里升起一股子怒气,五丫头去参加此次宴席,她并不稀奇,众所周知这一次皇上是铁了心要给钰小王爷立妃,所以今日皇上请了几位世家小姐前去宫内,名义上是前去道贺,实则不过是让慕容钰自己挑选一个合意的女子,不但如此,听说太后这一次也发话了,希望钰小王爷能将两名侧妃也一并选出,好快些为皇家延续香火。

她从五丫头那里得知她对钰小王爷的心思,虽然那丫头刚刚十一岁,谈婚论嫁有些早了些,不过她最疼爱的孙女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她这位做祖母的岂能不答应,更何况对方还是东平王府的世子爷,即便如今皇上对平南王多有防备,可平南王在漠北之地可是称霸一方的,如果佟儿嫁给世子,将来必然会成为东平王妃,这对夏家来说可是做好的庇佑,所以这次佟儿能参加宫宴,她在其中也做了一些推动,虽然此时的修国公府不必凤家在时那本昌荣,可想要在宫内找一位有脸的嬷嬷对她来说还不是难事,并且她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借此彻底打断夏清歌和钰小王爷的往来,哼!她用心培育的棋子岂有脱离她掌控的机会?

她知道夏清歌和钰小王爷情投意合,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拆散他们不可。

夏老夫人的眼神深沉晦暗,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

夏清歌在听到这则消息后面­色­十分平静,其实在来老夫人的院子之前,她就已经从十二仙的口中得知,皇上选择几家小姐前去宫内参加慕容钰的加冠礼,名额中就有她的三妹妹和五妹妹,这两个丫头对慕容钰那只花蝴蝶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心里冷然一笑,不过想要在今日圆了自己的夙愿,就看老天给不给这个机会了。

“哦?府上就那两个丫头去了,为何你没有去?”夏老夫人压下心中怒火,眼神狠厉一闪而过,她岂会不知夏子恒的心思,心里恨得暗自咬牙切齿,不过面上却依旧要保持慈母的形象。

夏子恒和夏老夫人的心态可谓半斤八两,­精­瘦的脸上也同样带着一层孝子的假面“今日大哥回府,皇上让我在府上迎接大哥就好,大哥此番回京皇上曾说必有中用,二弟在这里就先恭贺大哥了。”

夏子清在他们进来之后就未曾在言语,眼神内的淡漠疏离让夏清歌起了一丝好奇之心,他看似斯文的外表之下似乎也掩藏着许多秘密。

“承二弟吉言,如今咱们二兄弟能同朝共事,为兄宽心不少,毕竟我常年在外,对如今朝堂的事情多有不知,今后还请二弟多加提点。”

“这是必然的,咱们兄弟二人还说这些么?”夏子恒笑的爽朗,可看在夏清歌的眼里,总觉得他是目露凶光。

青华宫内

太后半躺在镶金凤椅上,身穿一件紫­色­绸缎宫装,姿态优雅风韵,气质高贵绝伦,宫殿内红­色­的青纱帐缓缓漂浮,身边的婢女见她眼睛微合,朝着一旁的秋月抬眼询问。

秋月低头看了太后一眼,俯身上前道“太后娘娘,皇上请来的那几位小姐如今都在青华宫外等候多时,您可是要宣她们进来?”

皇太后微微睁开眼睛,涂抹着胭脂红的葱白玉手抬起,秋月立刻上前搀扶着她坐起身来。

她朝着宫外扫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似 ...

(笑非笑“不必了,让她们直接去前殿等候就是。”

“是。”秋月脸上不动声­色­的应声,朝着一旁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领命下去。

她站在原地犹豫片刻,心里着实对太后这一举动感到不解,皇上让这一众小姐前来面见太后,而太后却将她们拒之门外,这番举动可是会让皇上下不了台的,虽然她知晓太后和皇上一直保持着貌合神离的关系,可这般名面上给皇上难看还是第一次的。

“小王爷可是进宫了?”皇太后把玩着手上一块上好的翠绿扳指,低声问道。

秋月摇了摇头“如今都申时了,眼看这加冠礼就开始了,可奴婢却迟迟未见小王爷落面。”

太后眉宇之间暗了下去,随即扯动嘴角冷笑一声“他会现身的。”

“太后娘娘,皇上今日让小王爷从这一众小姐中选出正妃和两位侧妃,可奴婢觉得小王爷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待在皇太后身边久了,秋月也算是看着慕容钰长大的人,更何况她和杨姐姐还有些恩情在这里,明知小王爷心属清歌小姐,眼见皇上­棒­打鸳鸯而太后却赞同此事,她不由的替二人担心起来。

太后自然看出了秋月的心思,不过她并未对此而怪罪秋月,一双睿智清冷的瞬子更显卓然冷艳“他乐不乐意和皇上的决定没有关系,再者说如今他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若在不则一门亲事,于理不合。”

“可是,奴婢听闻小王爷倾慕的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可这次皇上列选的名单内却并未有她的名字,只怕小王爷不会这么乖顺的听从皇上的安排。”

太后冷哼一声“喜欢和迎娶正妃是不矛盾的,即便皇上那边同意他迎娶夏清歌,在我这里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太后娘娘——。”秋月愕然,虽然她自小就跟随在太后身边,处处谨慎,小心翼翼,这些年也试问对太后的习惯多有了解,可是她对太后的心思却从未猜透过,也正因为如此,她在面对太后时,才更加的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漏,若这一次不是为了帮夏清歌说话,她是绝对不会冒失的谈论此事的。

正待这时,大殿外疾步走来了一位粉衣宫女“启禀太后娘娘,钰小王爷求见。”

太后脸上升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说曹­操­曹­操­就到,让他进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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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此生劫数

( 片刻

内殿外面走来一名男子,白衣白袍,绝世风华,坐在高位的杨太后勾了勾­唇­,静静看向走进的男子。ww

慕容钰抬瞬对上杨太后,面­色­温润疏离,嘴角却带着适度和谐的微笑“孙儿见过皇祖母,给皇祖母请安了。”

“如今没有外人,不必见礼了,怎么这时候才来?今日可是你的加冠礼,朝中三品官员基本已经到齐了。”杨太后稍显责备的道。

慕容钰面­色­不变勾­唇­一笑“正因为今日是孙儿的弱冠礼,自然孙儿是今日的主角,主角不都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么?况且孙儿一进宫自然要率先来看望祖母才是。”

杨太后被慕容钰这番话说的笑了出来“你这孩子,还真是如杨老太君所说的那本,从小就没个章法,嘴上说的处处都是道理,行了,哀家说不过你,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就陪着哀家一同前去宴席上吧!”

慕容钰抬眼对上杨太后缓缓道:“皇祖母莫急,孙儿还有一些话要说。”

杨太后眼神闪动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身体仍旧无比优雅的半躺在软塌之上并未有起身的打算,她自然知晓慕容钰无事不登三宝殿。

秀眉微微扬起,白净妩媚的脸上尽显妖娆,丹红的­唇­脂闪着艳丽的红,杨太后看似颇为意外的样子“哦?你这平日多久不来哀家这青华宫一次,就知道你一来便是有事情要说。”

数落了慕容钰几句,杨太后随即朝着身旁的秋月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点点头,带着宫殿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快速的走出大殿,随即大殿内安静下来。

“说吧!”

等殿内只剩下祖孙二人之后,彼此的脸­色­均卸下了伪装,慕容钰抬瞬,清冷淡然的看向端坐在高位的女人“今日皇上将要在我弱冠礼上下旨赐婚,这是不是你的主意?”

“你高估我了。”杨太后淡淡回答一句。

慕容钰轻笑一声,这清润一笑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你若不同意,便能轻而易举的阻止了此事,如今就你我二人在此,紫玉想皇祖母就不必在隐藏什么了,毕竟,皇上只不过是你的傀儡而已。”

“如今不比二十年前,你自然也觉察出,皇上早已经羽翼丰满蠢蠢欲动,只等着脱离哀家的牵制,从他针对凤家和提拔翁家来看,他下一个要对付的就可能是荣国公府和哀家,你说,在这件事情上哀家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去驳了皇上的面子?毕竟这是他率先在文武重臣面前开过金口的,再者说,你如今早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哀家若阻止皇上为你赐婚这说出去于理不合,今日皇上为你选出的几位小姐虽不是四大王府的郡主,却也个个都是世家嫡亲小姐,在这上面,哀家不好拒绝。『』”

对于杨太后的说词,慕容钰心里只有鄙夷,这件事情只怕杨太后正巧扮演了一场顺水推舟的角­色­,赐婚这件事情只不过是她和皇上不谋而合的决定罢了。

“今日紫玉前来并非打算阻止这场赐婚,只是紫玉曾当面对着皇祖母立过誓言,若此生难遇知心之人,紫玉将终身不娶,您若想让那一众小姐下半辈子生生守活寡的话,紫玉不介意让平南王府多几个吃饭的人,不过从此之后紫玉将不再踏入平南王府半步,今日紫玉先在此知会祖母一声,省的待会儿在宴席之上,紫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得祖母生气便不好了。”

“你……。”

杨太后身体不由的前倾,眼神瞬间冷却“你这是在挑叛哀家?还是打算挑叛皇上?或者说,你觉得如今的你已经能够脱离皇城,带着你所为的心仪之人远走他乡?呵呵,紫玉,哀家的好孙儿,痴人说梦简单,想要付诸行动却是难如登天,你如今年少,想法单纯祖母可以理解,可待会儿当着皇上和文武重臣的面,你若在说出这番言论,只怕整个皇家都会因你可笑的话而受到天下人嗤笑。”

慕容钰­唇­角轻轻扯动,一双如水般清澈的瞬子幽暗深沉“即便被天下人嗤笑又如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者说,皇家被人嗤笑的事情还少吗?”

毒杀先皇、某窜王位、兄弟相残、呣子苟且、­阴­谋重重、这皇宫内早已经被鲜血渲染的没了一丝­干­净之地,在这样的环境下的人还谈什么被人耻笑?

杨太后的神­色­更冷肃起来,她如此­精­明睿智的女人,自然听出慕容钰话中的讥讽,不由的握紧手中的串珠,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想要娶夏清歌对不对?可是哀家今日就当面告诉你,这天下间只要你看上的女人,哀家都会答应你,可唯独夏清歌不可以,哀家想,这不必哀家多说了吧?毕竟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一直在追查不是么?”

四目相对,两人眼神内­射­出的冷光都带着无情的警告,慕容钰冷冷开口“这件事情就不必由皇祖母­操­心了,紫玉的事情向来是自己做主,皇祖母,在此紫玉提醒您一句,如今紫玉再不是从小那个被你掌控的棋子了,如果祖母不信,咱们不如就将这局您认为早已经纵观全局的棋下完,看看最后究竟是谁得不偿失。”

“啪!”皇太后终于被慕容钰这般挑衅的话激怒,手中的串珠被她施加的内力摧毁,上好的菩提子顷刻间散了一地。

“别挑战哀家的耐­性­紫玉,你玩得起夏清歌玩不起,不信我们就可以按着你说的,下完这局棋。”

慕容钰勾­唇­一笑,绝世容颜被一层冰霜覆盖“拭目以待,祖母,紫玉记得小时候您经常提醒紫玉,将来千万不要放逐自己的感情随意爱上一个人,那样我将万劫不复,也许这四个字如今已经得到了应验,这是凤家男人过不了的劫数,也是我们甘之如饴的抉择,所以,孙儿不想将来和你兵戎相见,还请祖母好生想一想吧!”

说完这番话,慕容钰不做停留,转身潇洒离去。

坐在凤椅上的杨太后失去了原本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的气焰,当慕容钰离去之后,她身子无力的瘫软在软塌之上,眼神内带着深深的伤痛,闭上眼睛,想起慕容钰走时的那句话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一场无法阻止的劫数吧!

——

幽静清雅的阁楼内,夏清歌坐在三楼的秀景阁内,眼帘淡淡低垂,嘴角轻轻挽起,一双手熟练的烹制着一壶上好的贵阳清茶。

“小姐!”

“事情办的如何了?”夏清歌并未抬头,身旁的景墨低头看了她一眼,暗赞,自家主子如今在宫中即将被皇上胁迫指婚,虽他知晓主子的腹黑机智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可清歌小姐对主子有情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试问一般女子若遇到自己爱慕的男子有可能会迎娶别的女子,必然会伤心欲绝、愁容满面,为何到了清歌小姐这里,她看似还是这般云淡风轻,劳神在在的模样?

念头一闪而过,景墨面上还是维持着他冷漠的表情“已经准备好了。”

夏清歌点了点头,抬瞬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多时辰,待会皇宫内有什么消息就飞鸽传书回来,本小姐很是期待皇上在看到那一幕时的嘴脸究竟是如何的­精­彩。”

“对了 ...

(,你家主子是何时进宫的?”想起慕容钰,不知他此时打算如何做?

“主子刚去不久,一进宫就去了太后的青华宫。”

夏清歌点了点头,正待继续询问,突然眼神闪动一下,随即抬眼朝着门口看去。

“有人来了,你先下去吧。”

“是!”景墨此时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声音,立刻闪身消失在阁楼内。

夏清歌抬起手,将茶桌上的茶壶端起,为自己个对面空着的位置也倒了一杯,随着她的动作刚刚停下,门外的巧兰便推门走了进来“小姐,老爷来了。”

“嗯!”夏清歌淡淡点头,脸上看不出此时内心究竟是什么心思。

夏子清走进阁楼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夏清歌,眼神闪过一抹迷离之­色­,但很快又被一望无际的黑暗掩盖。

“父亲。”见夏子清朝自己走来,夏清歌站起身微微福身。

“你我父女二人没必要做这些繁复缛节。”说着话,他揭起衣袍安然坐在了夏清歌的对面,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意“看来你今日已经料想到我回来找你。”

“父亲刚刚回府,必然是有话要给女儿说的,毕竟咱们十几年都未曾谋面。”夏清歌的口气十分公事话,从表面看,她的一言一行和脸上维持的浅浅笑容都透露出她是一位十分孝顺的女儿,可夏子清看的明白,他这个女儿对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排斥和疏离。

心里揪了一下,夏子清叹息一声,似乎脑子里整理的那一番话到了真正见到她时,就不知如何开口了。

“你——呵呵,今日看到你让我突然间产生了错乱,仿佛你母亲又回来了。”

夏清歌静默不语,抬眼仔细的看向夏子清的眼睛,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是无尽的落寞和凄凉,似乎更多的便是深深的怀念和期盼。

看来他应该是真心爱着母亲的,当年他和母亲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瑾王死去刚刚两年,母亲在生下瑾王的子嗣之后,丢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急迫的嫁给了夏子清。

虽然从表面看,杨氏的确是有些不仁义,可她却总觉得,这里面定然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也许她是该问一问这个父亲了。

------题外话------

抱歉,这几天上大班,一天十二个小时都要上班,所以段更了,今天熬夜先码出三千,崔更的妞,我下班刚刚看到,补上了哦!现在1点16,我要爬回去睡觉了,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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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夏子清的秘密

( 夏清歌淡然一笑,抬眼对上夏子清道:“听姜嬷嬷说起过,我和母亲的长相有七八分神似。『』”

夏子清盯着夏清歌脸上的笑意一阵失神,随即也点头附和道“不错,你长得的确和你母亲很相似。”

夏清歌觉得此时夏子清看着她时眼神十分复杂,似乎想要通过她这张脸来想起从前的杨紫鸢。

“父亲如今可还记得母亲的样貌?”

夏子清一阵失神,不由的柔和一笑,比起刚才的深沉淡然,此时的他脸上终于有了一抹变化“怎么可能忘记,你母亲看似是一位温柔大度,知书达理的女子,实则­性­子刚硬,见识独到,是我此生见过最聪慧的女子。”

夏清歌见他带着深深的回忆感叹,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有些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那父亲可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如果夏子清有一点脑子,当年母亲之死,他不可能毫无所觉,母亲是因为身中蛊毒无解,正在此时又刚好身怀六甲,所以连白鹤仙翁这等神医都对其无力回天,她不相信当时白鹤仙翁就没有将母亲中毒之事告诉夏子清。

果然,夏子清的身体微微一震,带着一丝审视和猜疑的看了夏清歌一眼,随即好奇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夏清歌点了点头,为了试探夏子清,她的确是有打算将自己知晓的事情说出“当年母亲身中蛊毒,你可知晓?”

她直截了当的质问让夏子清一时沉默不语,夏清歌心里的冷意渐深,不是深爱无比么?自己的女人身中蛊毒,他既然知晓为何还故能隐忍了十几年?

夏子清看出夏清歌眼神内的讥讽,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进了肚里,有些事情他究竟该不该告诉清歌?也许她知道了反而会加重她的负累,如今她小小年纪已经肩负了太多的责任,他不愿意在看到她小小年纪带着这么多的仇怨。

“父亲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情?”夏清歌静静的盯着夏子清的脸­色­,未曾放过他脸上的挣扎,虽然猜不出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那一份深深的矛盾和心疼还是被她看了出来。

他心疼什么?

“歌儿,有些事情父亲不说是为你好,父亲希望从此之后你能快快乐乐的,咱们父女二人十三年才真正好不容易见到面,今后父亲会加倍的疼爱你,只要是你想要的东西或想做的事情,无论有多难,父亲都会尽力去做。『』”

“父亲不觉得你今天说这番话已经太晚了么?”夏清歌脸上的讥讽未曾减退分毫,这十三年里,虽然夏子清派了袭春、无双在身边保护,可她的结局依旧悲惨,若不是如今有了白雪的灵魂,只怕今日他看到的夏清歌早已经成为涔涔白骨。

夏清歌毫无温情的话使得夏子清难以开口,脸上竟是无奈和隐忍“歌儿在等一等,到适当的时候父亲会将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今后只要父亲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欺负你。”

夏子清话语里的坚定让夏清歌坚硬的心有了一丝涟绮,心里为夏子清辩解,也许他真的是有什么苦衷吧。

可转瞬,她脸上的犹豫不决快速消失“父亲怕是还不知情,梁姨娘和二妹妹此时还在慈云庵未曾回京,女儿怕影响到二妹妹养伤,所以目前还未曾敢捎信告知她们此事,父亲如今回府,这府内的事情自然要请示您的意思,姨娘这边父亲如何打算?”为何不捎信给梁姨娘和夏瑜涵?她自然不是担心夏瑜涵的病情,如今她专心对付二房那边,无暇顾及这­阴­险的母女二人,让她们待在外面,省去她不少的麻烦,再者,她很希望等梁姨娘回府之后看到自己娘家家破人亡是什么情景,而那时,这修国公府只怕也无她立身之地了。

她要像猫吃老鼠那样,先慢慢的玩弄折磨一番,让她尝尽所有的恐惧之后在送她下地狱,这才是她一贯的报复手段。

夏子清眉宇之间闪过­阴­厉之­色­“让她母女二人好生在外面待一阵子吧,这府上也是该整治一番了。”虽然他不再京城,可梁姨娘的所作所为他岂会不知?不过碍于她身后那个人,他才隐忍了这么多年,等时机成熟之后,也就是他彻底反击之时,到那时,他会将那些人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得不说,夏清歌在听到夏子清的一番话之后心里豁朗了很多,虽然她对这个父亲没什么好感,不过他能因为自己而这样对待梁姨娘和夏瑜涵,看来她娘在夏子清心里还是有很重要的地位,难怪梁姨娘会那么痛恨自己这张脸。

“茶水要凉了,父亲喝茶吧。”夏清歌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水,随即自己也端起身边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夏子清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即眼神闪过亮泽“不曾想,你泡茶的技术竟然如此­精­到。”

“看来父亲也是爱茶之人。”夏清歌端起旁边炭炉上的茶壶,又给夏子清添了一杯茶水。

后者脸上满是动容的笑意,十几年了,连他和紫鸢的女儿都长大成人了,夏子清心里的感触颇深,除此之外,根深在心里的痛和仇怨也达到了顶峰,时刻提醒着他,时间已经到了。

“你真的是歌儿,我的女儿?”

夏子清突然质问的一句话,让正在切茶的夏清歌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瞬子流转,秀眉微跳,带着一抹坦然的对上夏子清“父亲觉得我应该是谁?”

夏子清被夏清歌这般坦然的眼睛所说服,摇了摇头“你自然是我的女儿,这张脸是最好的证明,只是据我所知,从前的你­性­子懦弱胆怯,和如今的你相比真的很难让人联想到你们是同一个人。”

夏清歌莞尔一笑,夏子清的怀疑也是和她相熟的所有人的怀疑,不过那又怎样,她就是夏清歌无疑。

见夏清歌淡笑不语,夏子清也觉得自己问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摇头好笑“你别在意,父亲只是说说而已,父亲猜测,从前的你定然是伪装的很好,骗了所有人而已,这一点和你母亲很像。”

和母亲相似?呵呵,夏清歌对这件事情不想多说,她不喜欢欺骗,却也不能说出实情,所以,他们要怎么认为都可以,总之这件事情无论他们如何­精­明绝顶也是猜测不透的。

灵魂附身谁会相信?

“女儿自然不会在意,就如父亲所说,如果我从小不装疯卖傻,只怕也不会有今日和父亲面对面的谈话,所以说,有时候人的­性­格是多重的,这要看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了。”

夏子清一双深邃的眼神闪过深深的­阴­霾,似乎夏清歌这番话勾起了他内心埋藏最深的­阴­暗角落,十分赞同的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人是有很多假面的,善于伪装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夏清歌隐隐觉得夏子清这个人有太多的秘密,那张过于斯文的脸此时闪现孤单和落寞,可那一双眼睛却又太过深沉难懂,不知是这幅表面维持的太好,还是这个人原本就长着这么一张矛盾的脸,夏清歌总觉得,这双特别突出的眼睛本不该在这么平凡的面容上出现。

...

( “时间不早了,父亲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了,冯姨娘如今昏迷不醒,父亲可是打算前去秋蓉院看看?”

“不了,等明日我和你一同过吧!”

夏清歌深深注视了夏子清一眼,点了点头“好吧,等明日我们一同前去。”

等夏子清离开之后,夏清歌坐在阁楼上静默沉思了良久,像是发现了什么可疑的事情,她抬瞬朝着屋外吩咐一声“木槿,吩咐百灵去追查二十年前瑾王、杨紫鸢之间的事情,还有,将夏子清从前的­性­格、爱好通通在三日之内追查清楚。”

“是!”一直守护在门外的木槿应答一声,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夏清歌站起身,走至阁楼外的栏杆处,朝着万家灯火,满天星辰的夜空望去,天上的繁星点点,她追随者四大神兽看去,在朱雀和白虎星之间,有一芒星璀璨升起,也许这天意本是如此。

——

青华宫正殿内

秦武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首位之上,身边各自坐着一身暗紫­色­宫装的杨太后和一身品朱­色­碧霞云纹霞披长裙的德贵妃,前者姿­色­妖娆,年纪虽已过六十,却仍旧明艳无双,一位秀雅雍容,端庄大气。

在她们身后还依次坐着四大贵妃,如今最受宠的宸妃所坐的位置距离秦武帝最近,其次是箫妃、宁妃、惠妃。

下首位最前排坐着的分别是秦武帝的几位儿子大殿下、三殿下、七殿下、九殿下,对面依次坐着的是慕容钰、叶檀、欧阳文瑾、柯佑林连不经常出现的徐子煜都到场了。

看来,这一次秦武帝在慕容钰弱冠礼上下了不少的功夫。

殿内文武大臣纷纷恭敬的行礼问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德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秦武帝抬眼朝着身旁的慕容钰看了一眼,眼神内的锋芒一闪而过“今日是紫玉的弱冠之礼,朕和太后原本商议在宫内举行一场家宴即刻,不过紫玉这孩子是朕最疼爱的侄子,和朕身边那几位儿子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今日就请了你们一同前来热闹一番。”

“皇上疼爱钰小王爷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让微臣看后甚是感动与皇上的怜爱之心,兄弟之情,咱们泱泱大朝,都应以皇上这般上恭下慈为表率。”御史官率先站出来拍了秦武帝一场马屁,后者脸上的笑意浓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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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红衣女子

( “天下百姓最向往的就是父慈子孝,家族和睦,朕做为一国之君,平日里一直忧心的是国家大事,百姓安福,可做为一家之主,朕也不能忽略了对子侄们的教导,紫玉是朕一手带大的,和朕的几个儿子并无区别,朕自然要对他的事情上心。ww”

“皇上乃是国之表率,我天朝有皇上这般的明主,聚国事、家事与己任做为表率者,皇上可说是前无古人的是第一明君啊!”说话的男子约莫四旬左右,山羊胡子,一身红­色­官服官帽,身体微肿,脸露掐媚,他正是定城侯翁其华,现任内阁大学士,从二品,也正是朝堂上当红炸子­鸡­,宸妃之父。

这人看似笨拙粗丑,可眼光手腕都不容小视,尤其是在溜须拍马上很是能取悦当朝天子,宸妃入宫三年一直盛宠不衰,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其父的手段。

慕容钰静静坐在位置上,对大殿之上这些臣子的逢迎冷眼旁观,嘴角永远带着适度而邪魅的笑意,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绣有暗梅的长袍,风姿绝世,姿态清贵。

秦武帝被翁其华夸赞一番,心情看似很好,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眸侧眼对上慕容钰道“紫玉,今日是你的弱冠之礼,你父王不再京城,待会就由朕亲自为你梳发戴冠了。”

“能让皇伯父为紫玉梳发戴冠,是紫玉的荣幸。”慕容钰一双如水的瞬子微微流转,含笑的起身拱手行了一礼。

两人四目相对,都暗藏着太多的冷肃,可看在众人眼中,俨然是父慈子孝的画面。

坐在皇上身边的杨太后未曾开口,眼神却含着警告的意味,暗示慕容钰不可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后者微微一笑,笑意里的深意颇多,却难以掩饰一种淡淡却不容忽视的讥讽嚣张。

此时大殿之上均是清一­色­的男子,加冠之礼上不易出现少女,所以被皇上召见的一众千金小姐都等候在青华宫的侧殿。

夏雨佟自进入殿内之后就和夏雨梦寸步不离,她乖巧的坐在夏雨梦的身边,而夏雨梦自从来到殿内,就一直保持着淡雅温柔的笑意,无论是对待夏雨佟,还是和她一同前来的世家小姐,甚至连端茶递水的宫女,她都能十分温柔礼貌的微笑,这一丝看似十分温和的笑意也让周围的人对她升起不少好感。

而她则默默注意着屋内剩余的三位小姐,其中有一人她见过,是平原侯宋家的二小姐宋莜玉,宋玲娣的亲生妹妹,听说两人虽是一母所生,却从小­性­格不合,恩怨颇深,而且宋夫人对宋玲娣疼爱有加,却对这个二女儿从小忽视,自她出生后就一直有身边的­奶­娘带大,所以在府内的地位甚至连庶女都不如,不过还好,她­性­子恬淡沉默,更是鲜少惹是生非,在平原侯府内还算过得下去,不过让人好奇的是,以送二小姐这般不受宠的,府内应该不会让她前来?不过转念一想,宋玲娣和荣国公府的大公子杨思远早已有了婚约,自然是不能前来,所以按着身份,这二小姐必定是嫡亲小姐,自然比起其她庶女要身份娇贵的多。

移开宋莜玉白净秀丽的脸庞,转眼看向一旁身穿翡翠­色­软纱长裙的女子,她模样艳丽,笑容自然天成的含着妩媚妖娆,肌肤更是莹莹如水,隐约间还带着一份难以掩饰的傲然之­色­。『』

这位女子夏雨梦更是清楚身份,此人正是西宁郡王府的郡主徐思雅,徐子煜的姐姐。

她的­性­格和二公主慕容箐悠、叶玉卿等是一路货­色­,­性­格泼辣,手段狠毒,平日更是端着自己的身份高高在上,和她的弟弟徐世子简直成为了鲜明对比,这种什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人,夏雨梦并未放在眼里,随即转眼看向最后一位。

当她的眼神转过去时,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随即也投过来一双颇具审视的视线。

这个人很陌生,夏雨梦在脑海中梭巡一圈,最后发现无果,面前的女子身段高挑,比起她们这些京城闺阁的小姐,显然要高挑很多,一看便知她并非京城人士,虽然此时她穿着一身红­色­宫装长裙,但是那一双褐­色­的眼瞬太过突出。

夏雨梦暗自思量,听父亲说,慕容钰弱冠礼上,会有一位棘手的人物前来,前面这几位她并不放在眼里,除此之外,只怕父亲所说的就是此人了。

自从进入大殿之后,这位红衣女子就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说她那一身如火般妖娆醒目的红裳,就说她周身的气派以及随身而来的数名侍卫便能猜测出,此人定然有着非凡的身份。

“菲娜嬷嬷,先请其她人到外面等候,我和这位小姐有话要说。”红衣女子轻笑一声,眼神不曾离开夏雨梦的脸,吩咐身边的一位嬷嬷。

“是公主!各位小姐,还请你们在门外等候一会儿,我家公主和这位夏小姐有话要说。”红衣女子身边的嬷嬷年纪不过三旬左右,也是长相高挑出众的女人,不过她周身散发的气息太过冷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这份冷厉掩盖了她的样貌。

殿内的其她小姐包括夏雨梦在内都分外讶异,彼此互看了一眼,由心的摸不着头脑,不过刚才她们都听的很清楚,这位红衣女子身边的嬷嬷唤她为公主,可秦武王朝的公主她们都耳熟能详,从不曾见到过有这么一位人物,难道她是外族的公主?

正在众人沉思中,那位菲娜嬷嬷不悦的冷冷撇向众人,声音加重几分“各位小姐,还请你们先出去等候。”

宋莜玉­性­子恬静,不喜争抢,更不爱争风头,于是率先站了起来准备朝门外走去,心里琢磨着,此时钰小王爷的弱冠礼应该即将结束,等那时,皇上只怕也要派人来请她们了,在外面等着也不会等太长时间。

“站住!”正待她离身时,身后一声娇喝让她顿住脚步。

徐思雅冷笑一声对上红衣女子讥讽道:“究竟是哪里的公主?如果本郡主没有记错的话,我朝应该没有你这位公主吧?也不知是打哪里来的番邦小卒,也敢在皇宫内端这么高的架子,且不是故弄玄虚的吧?”

红衣女子看出徐思雅面­色­不善,眼神微转,瞬子灵光,勾­唇­讥讽道:“堂堂秦武朝的郡主,难道就是这般不懂礼节的么?本公主乃是你们皇上亲自迎请的贵宾,这位郡主,您若很想知道本公主究竟是哪里来的,不如待会儿亲自前去大殿问一问皇上就是,本公主想,皇上亲自开口你应该就不会怀疑了。”

红衣女子的回答当仁不让的反击了回去,徐思雅面­色­一冷,若让她当面去问皇上,岂不是让众人嗤笑她不成?虽然她也料想到这个女人定然有一定的身份,可她向来在京城嚣张惯了,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压她一头。

这似乎是京城这些世家小姐们明争暗斗的主要原因,总想着在身份和才情上艳压群芳。

宋莜玉见她们斗嘴,自己则傻傻的站在原地,出去也不是,坐下也不是,随即心里叹息一声“两位小姐有话好生商议,毕竟这里是太后娘娘的寝宫,门口还有几位姐姐在伺候着,若传到太后娘娘的耳里,只怕对两位的名誉不好,殿内沉闷莜玉先出去走走了。 ...

(”柔柔的说了一番话,却犹如澎湖灌顶,徐思雅瞟了一眼门口守着的几位宫女,闭上了嘴巴,红衣女子见她不再说话,也自然不和她争执什么。

见二人都不再开口,宋莜玉脸上仍旧保持着惯有的适度微笑,点了点头,礼貌的转身走了出去。

夏雨梦看着宋莜玉的背影一阵沉思,这个刚才一直低垂着头的宋二小姐一直被她忽略,可是刚才,就在刚才,她竟然透过这张脸想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样的淡淡笑意,一样的适度伪装,一样的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世家千金的优雅从容,眼神里却暗藏着星河般深沉的暗­色­,这个宋莜玉和夏清歌实在是太过相似了。

宋莜玉一番托词谁都未曾得罪,也正好避开了殿内的剑拔弩张,红衣女子不屑的扫了徐思雅一眼,随即漠视她转头对上夏雨梦和夏雨佟。

后者小小的身体瑟缩一下,不由的靠近夏雨梦,而后者面­色­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意。

“你是夏府的小姐?”

“正是!”夏雨梦心里讶异她竟然知道自己是夏家的人,毕竟她在京城只是一位安分守己的世家小姐,一位刚刚入京的外客,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知道她是谁?

红衣女子勾­唇­一笑,这笑容里散发着自然的风流妩媚之气,和她身上所穿的火红衣衫形成了完美切合。

“听说钰小王爷和夏家的一位小姐情投意合,情比金坚,而这位小姐更是在前阵子的朝凤宴上和钰小王爷一同弹奏了一曲《笑傲江湖》,曲子我昨日在万香楼听过,很不错的谱曲,没想到你们秦武朝这种道德约束极为严禁的国家,也能有这样一位洒脱不拘之人,倒是让本公主起了结交之心。”

红衣女子此话一出,让殿内的其她人皆是震惊的睁大眉目,万香楼?那可是京城四大妓院之首,一个女儿家,竟然回去那种地方,而且还理直气壮的在这里说起,对于她们这些世家千金来说,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有辱耳目的事情。

夏雨梦震惊过后已经了解到,这位红衣女子怕是认错人了,今日夏清歌没来,而自己和夏清歌的年纪相仿,又都是出自夏府,所以,这位红衣女子将她当作了夏清歌。

心里快速闪过一抹不悦,夏雨梦瞬子冷了下去,可在抬瞬时,眼神内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状态,微微一笑“我想公主是认错人了,你所说的人并非小女,而是小女的大姐姐,《笑傲江湖》正是小女的大姐弹奏。”

“哦?这么说是本公主认错人了?”她朝着夏雨梦身后的夏雨佟扫了一眼,虽然夏雨佟年仅十一岁,不过长相倒是十分甜美纯净,身高也和夏雨梦相差无几,不过红衣女子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能弹奏出《笑傲江湖》这种荡气回肠曲目的人,一定不会有这种畏首畏尾,胆小怯懦的表情。

“那你的姐姐为何不来参加钰小王爷的弱冠礼?”

红衣女子­性­格直接,开口问出自己的疑问,夏雨梦虽心中不悦,可嘴上却并未显露出怠慢“今日来此的众位小姐都是皇上口谕传召而来,我家大姐姐并未在受邀之内。”

“呵呵!”红衣女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皇帝究竟在想些什么?今日请我们前来应该是给钰小王爷选妃的吧?虽然本公主对钰小王爷的姿容很是欣赏,不过今日最主要的还是奔着夏府的小姐而来,真是可惜了。”

见她摇头叹息,夏雨梦心里突然升起邪恶的念头,如果这位公主能看上慕容钰,岂不是又给夏清歌增添了强大的劲敌?

两虎相争自己只要隔岸观火就好,想到此,夏雨梦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

“小王爷乃是天下间少有的人物,公主想必只是听闻而未一见吧。”

“嗯,你说的不错,本公主还未曾见过,不过天下间都夸赞慕容钰为天下第一美男,是世间稍有的俊美,本公主倒是十分好奇。”红衣女子饶有兴致的说道。

“公主今日便能看到,不过就如公主所说,小王爷和我大姐姐情投意合,咱们今日来此也只是皇上的意思,而并非小王爷的意思,所以,小女想咱们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哼!别把你府上那个废物说的给神明一样,她夏清歌从前在京城的臭名本郡主可是没少听说,小王爷如此谪仙人物,对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趣罢了,再者说,即便小王爷对她倾慕又如何?皇上不也没有请夏清歌来参加小王爷的弱冠礼么?以此可见,皇上根本就不会同意像夏清歌那样的废物进驻平南王府的,一个乡野村­妇­也想要当王妃,配吗?”徐思雅一阵冷嘲热讽。

红衣女子只是优雅的靠在椅背上,细细的听着,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而夏雨梦也只是敷衍的反驳几句,心里却暗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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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幼兽反击

( 净面、盘头、梳发、戴冠,一套繁琐的仪式终于告一段落,众人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白衣男子,一身锦绣丝袍,玉容绝世,原本一头松散的墨发被全数盘起,带上同为白­色­的玉冠,Сhā上玉簪,使得他原本就绝世的容貌更加彰显而出,众人眼神内无不显示出惊艳之­色­。ww

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钰小王爷果真是当仁不让。

“礼毕!”随着礼部司仪的一声,众人一同朝着慕容钰恭贺道:“恭喜小王爷加冠礼成。”

慕容钰嘴角含着一抹笑意,转身朝秦武帝作揖道:“多谢皇伯父亲自为紫玉加冠。”

“呵呵,紫玉好福气,连我们几个成年礼时,都并非父皇亲自加冠,可见在父皇心中你比我们兄弟几个还要得他的心呢。”说话之人正是大皇子慕容冲,虽然嘴上说着祝贺的话语,可一双尖细狭长的眼睛内却散发出一种不甘和愤恨。

慕容冲暗恨,父皇对待他还不如对待一个侄子来的亲近,他这个大皇子,本该在身份上就是太子之位的人,不但被几个弟弟比下去,父皇就连对待外人都比对他要好。

一旁的箫贵妃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自己的儿子弱冠礼时,别说请朝中大臣前来了,连皇上都未曾记起此事,可如今慕容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待遇,让她如何不气?

撇了一眼慕容钰,箫贵妃冷飕飕的道:“谁让你没有生的人家紫玉这样能说会道的嘴,你看紫玉将你父皇哄的有多开心,即便他在京城惹下什么祸端,皇上也只是宠着的份。”

箫贵妃嘴巴一向直接,她不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有什么过分,可听到秦武帝的耳里,实有暗指他厚此薄彼的意味,心里暗骂,这个蠢货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如今他正借此机会给慕容钰赐婚,被她这么一搅合,让文武百官怎么想?

“箫贵妃最近是不是很闲?哀家前阵子得了一本金刚经,一直想要抄一份副本,看你这么清闲的样子,待会宴席散了就去佛堂内将这份金刚经抄完吧。”太后未曾撇向箫贵妃,语气依旧沉稳淡然,似听不出一分恼意,可箫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抄金刚经?怕是囚禁是真吧。

如今这后宫,皇后被打入冷宫,自然是太后娘娘一人独大,箫贵妃如此不识好歹,祸从口出岂不是自寻死路?

身后的一众嫔妃心里纷纷朗笑暗讽,等着箫贵妃落马的时候,虽说箫贵妃不甚受宠,可她毕竟为皇上产下龙嗣,不是一般嫔妃可比的,箫贵妃平日在宫内横行跋扈,目中无人,等着看她垮台的大有人在。『』

箫贵妃咬紧嘴­唇­,一脸的委屈,刚才她也没说什么啊,只是说了一句实话,用得着给她如此重罪么?抬眼可怜兮兮的看向皇上,期盼着他能念及夫妻情分,不要将她关入祠堂,可皇上看待她的眼神更加的冷血无情。

看到皇上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似恨不得立刻将她千刀万剐一般,箫贵妃的脸­色­更苍白的毫无血­色­。

一旁的慕容冲感觉到殿内压抑的气氛,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怕是皇祖母要对自己的母妃下手了,心里焦急,可如今这形式,他若开口不但救不了母妃,怕十之八九还要连累了自己,慕容冲左思右想,最后很孬种的压低了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上,今日你不是请来了几位娇客,如今紫玉的加冠礼已成,还是将那些丫头们请上来吧!”德妃及时出声,语气轻柔,知书达理,和刚才一脸怨气的箫贵妃相比,简直是堪称国母的表率,不但为刚才的尴尬局面解围,更是成功将众臣的注意力转移。

“迟福,去偏殿将几位小姐请上来。”秦武帝­阴­冷的扫了箫贵妃一眼,随即冷声吩咐。

“是!”迟福跟随秦武帝多年,自然知晓现在皇上正在怒火关头,他立刻撤身离不敢耽搁分毫。

片刻后,随着迟福身后殷殷走来几位小姐,为首的女子一身火红长裙妖艳妩媚,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嘴角带着淡雅却魅惑的笑容,在身边嬷嬷的搀扶之下走上大殿,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注意。

“阿史娜见过吾皇陛下。”她弯身按着赤犹的礼数行了一礼,让众人瞬间猜到她的身份。

“呵呵,阿史娜公主,你终于来了,欢迎之至。”秦武帝微微眯起一双睿智的瞬子,嘴角带着威严的笑意。

“能被您邀请是阿史娜的荣幸。”阿史娜和秦武帝对话,脑子却并未闲置,秦武帝秘密将她接近京城,只怕这里多数人都十分惊讶,如今赤犹和秦武兵戎相见,局势十分紧张,她做为赤犹王最为疼爱的妹妹,自然不能敲锣打鼓的前来,如今秦武帝邀请她来此,自然是有着两帮结好的意图,不过她可未曾这么想过,只怕哥哥也并无此意,只不过这形式上还是要给秦武帝一些面子的,毕竟如今的秦武朝实力绝对和赤犹各分秋­色­、奇虎相当,事情做得太绝一贯不是他们惯有的交际手法。

“呵呵,不愧为赤犹国最明艳动人的第一美人,阿史娜公主不但生的艳丽,还这般聪慧,朕真是羡慕你的兄长。”秦武帝一见到美人就会显露出男­性­本­色­,这一点足以证明帝王本好­色­的道理。

阿史娜感觉秦武帝的眼神看着自己,让她十分不自在,撇开眼朝着一旁自始至终未曾言语的白衣男子看去,见后者并无兴趣的低垂着头,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轻笑道:“皇上何必羡慕阿史娜的兄长,阿史娜的兄长如今只有两位侧妃,连正妃都不曾册立,而皇上您身后不但有这么多的美人,还有这些出众的皇子,该是阿史娜的皇兄羡慕您才是啊。”

“哈哈,果然是长着一张邻牙俐齿的嘴,聪慧的阿史娜公主,朕很欣赏你的个­性­。”秦武帝被阿史娜斗得大笑出声,随即挥了挥手道:“好了,朕不远千里请你前来可不是为了说笑的,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今日事朕的侄儿行加冠之礼,朕正打算趁此机会给他册立正妃,所以,今日你们五位小姐都是朕列选的范围,待会儿让紫玉亲自选择,选中了谁,谁就是他的正妃,朕绝不­干­涉。当然阿史娜公主是贵宾,如果你相中了朕的几位儿子,朕会毫不犹豫的指婚给你。”

秦武帝这番话让殿内的几位皇子纷纷起了波澜,原本一位父皇的意思是让慕容钰迎娶阿史娜的,可转念一想,父皇这样做岂不是给慕容钰找了强大的后盾,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在听秦武帝的话,他们方才明白,这阿史娜公主前来,可不一定要嫁给谁,嫁不嫁也看人家的意思了。

这还叫不­干­涉?慕容钰面­色­淡然,心里却冷笑,他明知自己和清歌的关系,却挑选了几位千金来膈应人,连赤犹的公主都迎了上来,表面上看,这位皇伯父的确是对自己这个侄子疼爱有加,可他心里却明白,秦武帝不过是用这种方法拆散他们而已,更以此来彰显他九五之尊的威严,真是恶心。

没有哪一刻,慕容钰像今日这般厌恶这种宫廷生活,痛恨坐在高位的虚假男人,即便当年他对自己下了断魂剧毒,他都只是淡然接受,可如今不 ...

(同,他原本空洞无念的心中驻足了那抹身影,那便是他终此一生所要珍惜的至宝,可他却偏偏来动自己最不能碰触的雷区。

不得不说,这一次慕容钰是真的怒了,嘴角勾起的笑容更邪魅、更优雅,仿佛一位置身事外的看客,看着这幕戏剧的开场、Gao潮、结尾,他在等着最后转改戏份的最佳时机。

他很有兴趣看这些虚伪面孔被狠狠撕裂的画面。

“皇伯父,今日是紫玉的弱冠礼,却不知您竟然将紫玉的成人礼变成了选妃礼,紫玉觉得今日实在是有些意外了。”慕容钰不急不缓的开口,眼神内含着淡淡笑意。

他一开口,为首的阿史娜公主和身后紧随而来的夏雨梦姐妹、徐思雅和送莜玉也纷纷看向了他,阿史娜在看清慕容钰的面容后,眼神内掠过惊艳之­色­,但很快就掩饰下来,勾­唇­一笑“被称颂为天下第一美男的钰小王爷果然是名不虚传。”

“多谢公主夸赞。”慕容钰也对上阿史娜,眼睛仍旧清澈透亮,嘴角儒雅依旧。

秦武帝面­色­暗沉,看不出情绪,静默片刻方才开口“今日是你的弱冠之礼,朕方才决定不能在一味的纵容你,你也知晓这是成人礼,更应该明白,做为一个成年男子该负起什么样的责任,做为平南王府的世子爷,该担负什么朕想你比朕更清楚。”

秦武帝面对朝中众臣,自然说话要以理服人,不过最为占优势的是,他是做为慕容钰的长辈来关心他的终身大事,所以看在众人眼里,即便他怒了也是情理之中,是一位伯父关心自己的侄子所致。

“小王爷,皇上可是一片良苦用心啊,您切莫在这事情上犯糊涂了。”宸妃及时的Сhā了一句话,做为皇帝众多女人中最盛宠不衰的一位,足以证明,她对皇上的­性­格还是把持的十分准确的。

一直静默的杨太后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看着慕容钰坚定的眼神,她心里泛起了一丝失控的情绪,这么些年,这孩子一直都听任她的安排,从小都是她亲自教导,可如今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威胁,一种本来被她­操­控的幼兽突然长了一张锋利的獠牙,开始咆哮挑叛,这滋味对于杨太后这种纵观全局、权力滔天的女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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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些天亲们留言都看了,我在尽力更新,希望亲们谅解,现在上班一天十二个小时,你们所看的短短三千字,都是女王用手机拼凑的,所以很无奈,不过等几天就买了平板,这样上班码字互不耽误,亲们在等一等啊,那个亲爱的,今天答应加更的妞,我失言了,实在是太困,明天七点要起床上班,所以——,原谅我吧,么么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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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阿史娜好眼光

( “紫玉,宸妃说的在理,这几年朕为了你的终身大事可是­操­了不少心,前阵子朕已经通知了你的父王,他在回信中说,你的终身大事一切有朕做主便是。『』”秦武帝脸上闪过慈爱的笑意,一双眼睛却深不见底。

秦武帝说完话侧脸朝着身边的杨太后问道:“母后觉得呢?”

“紫玉如今年纪的确不小了,按着他这年纪,周围一些世家的公子都已经当爹了,这件事哀家也劝说多次,可奈何这孩子脾气倔强,哀家看也只有皇上能治得了他。”杨太后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一切由秦武帝做主。

得到了杨太后的应准,秦武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紫玉,你皇祖母和朕都想让你早些成家立业,这样以来朕也好用心栽培你入朝效力,这些年朕早就想让你步入朝政,可你­性­子懒散又不喜官场这些约束,更对这些政事漠不关心,朕只当你玩­性­大,年纪尚轻­性­子还不稳重只好将此事搁置,于是才放纵你在京城游手好闲多年,如今弱冠礼已成,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朕再也没有理由继续庇护你了,该担负起的责任今后你必须要学着去承受。”

庇佑?呵呵,慕容钰心里冷笑,十岁那年,他也本是以为这个皇伯父十分疼爱他,即便他将所有人都关闭在自己的心门之外,却还是愿意试着敞开心扉去接受这位疼爱他的皇伯父,所以才显露了自己的天分,驯服了当年天下­性­子最劣的汗血宝马,可结果呢?不过三日他就身中剧毒,而他的暗卫追查的结果竟然是自己最为崇敬的皇伯父命人下毒,势要置他于死地,若不是偶然遇上了四处云游的白鹤仙翁,只怕在那一年他就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也是从此之后他便彻底明白,从他被送入这块不净之地之后,他就要撇弃一切的信任和善良,对待身边这些看似温和慈善的人,他要有十二万分的警惕和戒备,所以他隐藏的所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性­命,成功的塑造了一位顽固不化、成日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现如今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一切是为了庇护他,听到这句话慕容钰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讥讽,而是深深的恶心。

可他心里越是恶心,面上越是笑的云淡风轻“皇伯父对紫玉的用心紫玉深表感激,更不会忘记您的欣欣教导。”他含笑对上秦武帝的眼眸继续道“紫玉今日本就是想着早些成家立业,正准备和皇伯父提及此事,不想皇伯父竟然也有这个打算。『』”

见慕容钰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秦武帝明显闪过惊讶,连一旁的杨太后都意味深长的注视了慕容钰一眼,那眼神仿佛想要将他心脏挖出来,仔细研究他这番话的真正用意。

看到他们脸上流露的神­色­,慕容钰接着说道“不过今日皇伯父选得这几位小姐都不是紫玉倾慕的女子,所以,紫玉恳请皇伯父给紫玉赐婚,迎娶修国公府大小姐夏清歌为妻。”慕容钰说这番话时,十分郑重的站起身单膝跪下。

秦武帝的眼神明显一狠,随即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方才将心里的怒意压制,他怎么可能看着自己最痛恨的人迎娶杨紫鸢的女儿?哼!即便是他亲手摧毁也不容许他二人在一起,他的目的就是要这么那个女人的后代,让他们深爱着对方却终身不能在一起。

“紫玉不许胡闹。”杨太后没想到慕容钰所说的话竟然是当面求皇上给他赐婚,更没想到他还胆大的提出夏清歌这个名字,当年的事情他十分清楚,明知道皇上对他的敌意,他又为何会开这个口?

“紫玉并未胡闹,紫玉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还望皇伯父成全。”

坐在殿侧的众人脸­色­各异,有惊讶、有看戏,尤其是欧阳文瑾、柯佑林两人,脸上均是闪过看戏的成分,而叶檀则深深注视了慕容钰一眼,一向白净纯秀的面容一片静寂,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坐他身旁的徐子煜,玉面之上仍旧是优雅的笑意,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喝的津津有味。

眼神朝着站在殿内的五位小姐扫了一眼,最后停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对方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低垂着头的一双瞬子带着警告的意味。

至于对面的慕容逸,自从听到夏清歌的名字之后,他那一双原本温润如水的瞬子渐渐暗淡下去。

等秦武帝压下翻搅的心绪后,强自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容“哦?朕未曾想到你竟然对修国公府的大小姐有意,呵呵,真是不巧了,今早上策儿前来见朕,也是请求朕等他出征回朝之后为他指婚,他指名赐婚的这位小姐不巧也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看样子这位夏家的大小姐倒是有些能耐,紫玉你来晚了一步。”

慕容钰身体明显震了一下,但稍纵即逝“呵呵,没想到五哥对夏府的大小姐倾慕已久,看来紫玉的确是来晚了,那真是可惜了,紫玉曾对着皇祖母发过毒誓,此生若不找到一位心仪女子,紫玉终身不娶,如今紫玉对夏清歌动情,她既然有婚约在身,紫玉自然不会强求,不过此时紫玉心情失落实在不适合耽误这五位小姐。”

慕容钰语气淡漠,秦武帝眼睛喷火,他没想到慕容钰抱着这样的想法,竟然绕着弯的给他下套,这让一向说一不二的秦武帝愤恨至极。

“婚姻之事岂可儿戏?自古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既然决定给你赐婚,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岂有毁约的道理?紫玉不可在无理取闹,如今还是赶紧选一位小姐册立为正妃的好。”秦武帝声音虽然听似平和,可声音中的压抑还是不难听出。

慕容钰勾了勾­唇­角道“紫玉一向顽皮,这一次赎紫玉不能答应了。”

“你——不知好歹。”秦武帝终于被慕容钰成功激怒,端起身边的酒杯狠狠的朝着慕容钰身上扔了下去,众臣皆惊,谁都不敢抬头去看。

慕容钰瞬子幽暗,身子内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真气,琉璃杯还未进他身边三尺就被强大的气流震成碎末,散落一地。

秦武帝一惊,众人脸上皆露出不可思议来,钰小王爷何时有如此深不可测的武功了?

“皇伯父还是收一收脾气,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紫玉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皇伯父如此大动­干­戈吧!”

慕容钰这番话无不是火上浇油,让秦武帝更是心里愤恨,怒容尽显。却忌惮慕容钰的身手,即便咬牙切齿也不敢在继续刚才的行为。

一个­精­致上称的琉璃杯竟然被震成粉末,看着地面上那散落开来的明亮碎末,秦武帝对慕容钰的审视有加深了一份,更有了尽早铲除后患的打算。

“紫玉,如今你这是要违抗朕的旨意么?”

慕容钰抬瞬,依旧淡雅轻笑“紫玉从小就叛逆任­性­,皇伯父一直纵容紫玉,如今紫玉希望在任­性­一次。”言外之意就是,爷就是挑叛你了如何?谁让你想要设计拆散我和歌儿,这只是给你难看的第一步而已。

“好,很好!看来朕这些年的纵容疼爱反而是害了你啊!”

站在一旁的几位小姐均是低垂着头不曾出声,唯有站在最首位的阿史娜,一脸兴趣的看着面前这对叔侄争吵的戏码,心里却鄙夷秦武帝的手段拙 ...

(略恶心,故意拆散自己侄子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在一起,还这般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对慕容钰如何的疼爱,这种人能做皇帝真是够恶心人的。

慕容钰未曾反驳,对于目前的情形他很清楚,皇上自然不会答应他和清歌的婚事,这也只不过是他拒绝皇上赐婚的借口罢了。

可他并未想到慕容策在临行之前找皇上求婚,这件事着实让他心里极为不爽,不过一想到他和清歌之间早已经定情,脸上方才缓和不少。

他知道这条路不好走,更知道如今他面前这些人都各怀心思的设计了陷阱等着他跳,不过他相信无论前面是如何的艰难万险,他都会和清歌紧握双手走到最后,至于得到这些人的认可与否,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这件事情由不得你,哀家和皇上的意见相同,今日皇上请来了这几位小姐,哀家瞧着都很是灵秀乖巧,哀家做主了,册封阿史娜公主为正妃。”一向从容的杨太后也被慕容钰这番言论气的不轻,毫不客气的下了旨意,甚至连一旁的秦武帝都不敢如此直接的下旨。

“阿史娜公主,您意下如何?”杨太后转脸含笑的对上阿史娜,后者嘴角依旧带着妖娆的笑意。

“尊敬的太后娘娘,阿史娜并非你们秦武王朝的公主,您这般自作主张似乎有些不合礼数吧?再者说,本公主还未曾低下到求人迎娶我的地步,所以这个赐婚本公主先拒绝了。”阿史娜声音带着一份天生的眉骨酥麻,听在人耳里有一种被幻惑的感觉,阿史娜侧脸带着骄傲之­色­的道:“钰小王爷可听好了,这婚约是本公主不愿意的。”

慕容钰对上阿史娜骄傲的神­色­,嘴角也泛起了一分轻缓的笑意,点头承认道:“不错,的确是阿史娜公主看不上紫玉,阿史娜公主好眼光、好气魄。”

第十五章 搅乱赐婚

( 慕容钰这番夸赞雷到了所有人,人家阿史娜公主率先拒婚,做为堂堂七尺男儿,慕容钰竟然还夸赞人家好眼光?

阿史娜对上慕容钰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脸,嘴上的笑意带着一抹玩笑“钰小王爷的眼光本公主就不知道了,早就听闻你们秦武地大物博,山河秀丽,京城内更是繁荣热闹,本公主决定了,这段时间要留在京都好好的游玩一阵子,也正好看看钰小王爷的眼光究竟如何。『』”

慕容钰虽不知阿史娜为何会对夏清歌十分感兴趣,不过阿史娜是女人,总不会和他抢清歌,心里也没什么芥蒂,清歌又不是省油的灯,对付一个阿史娜,他还是对那丫头很有信心的。

“紫玉的眼光向来独到。”

两人一来一往,对话的内容让众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一直站在一旁的夏雨梦却深知他们所说的是夏清歌,不过如今最让她气愤不平的是,皇上赐婚怕是要被搅了。

夏雨佟一双懵懂却含着期望的瞬子盯着慕容钰一阵失神,祖母费尽心机才能让皇上请她进宫,此时她一定不能就这么离开,一直到现在,钰哥哥都未曾多看她一眼呢。

而一旁的宋莜玉面­色­一直隐藏在­阴­影里,低垂的头从未抬起,不知在想些什么,至于徐思雅,心里一直在记恨夏清歌即便没能被皇上选中,却仍旧是如今大殿之上议论的主心,钰小王爷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下三滥的女人和皇上争执,心里对夏清歌的意见更深了一些。

“呵呵,既然阿史娜公主打算在京都长住,本宫代替皇上自然要好生安排公主的住处。”

德妃见皇上脸­色­­阴­郁,太后深沉不语,她见气氛诡异便及时的转移话题。

秦武帝眼神明显升起一抹亮光,紧抿的嘴角微勾侧脸很是宠爱的握住德妃的手赞扬道:“德妃果然是最识大体,蕙质兰心,朕的后宫交给你打理朕很放心。”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德妃不惊不喜,仍旧保持着一贯的温柔笑意,一旁的宸妃看着秦武帝握紧德妃的手,眼神内一身红眼记恨。

“德妃倒是提醒了朕,阿史娜公主是朕不远千里请来的贵客,秦武朝和赤犹更是友好的比邻之国,彼此的文化货物更是有着很深的联系,所以阿史娜公主前来朕很高兴,你想要在京城内游玩一番,朕就给你安排住处供你随意游赏。”秦武帝眼神内含着­阴­谋的笑意。

阿史娜脸上表现的十分欣喜“那真是太好了,阿史娜谢谢皇上。”

“德妃,你看阿史娜公主是居住在皇宫哪一座宫殿适合?”秦武帝意味深长的给了德妃一个眼神,后者自然明白皇上的深意,轻柔的道:“皇宫的广文殿倒是十分清幽僻静,只不过臣妾看阿史娜公主­性­子活泼,无拘无束,不知能否适应宫内的生活?”德妃一脸很为阿史娜着想的样子。

阿史娜挑眉,一脸我不想去的模样“阿史娜在我们赤犹美丽的草原上住习惯了,恐怕住在宫中会不太适应,而且皇宫太大了,连大门都有八个,阿史娜还是不要去的好了。”

她这句娇憨的话让她原本周身那份傲然减弱不少,倒是粉嘟嘟的红­唇­抱怨皇宫内的大门,显得十分可爱。

秦武帝轻笑一声,正中下怀,转脸对向慕容钰道:“既然如此,那阿史娜公主就暂时居住在平南王府如何,平南王府距离宫内最近,阿史娜公主居住在平南王府有紫玉帮朕照看,朕也能安心不少。”

阿史娜自然明白秦武帝的意思,她含着看戏的眼神瞟了慕容钰一眼,后者这次很乖,不曾反驳皇上的话,她心里更是产生了一抹邪念,轻笑道“那感情好了,正好阿史娜对京城不甚了解,有钰小王爷陪着阿史娜就更好了。『』”

秦武帝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蔑视的眼神道:“紫玉,这阵子阿史娜公主就交给你照看着了,朕可是提前说好了,她在平南王府你要时刻守着,不能让她出现任何的差错。”

慕容钰淡笑不语“皇伯父既然这么不放心阿史娜公主的安全,到不如多给她身边安排几位身手了得的侍卫,紫玉觉得李统领就比紫玉更适合,紫玉最近迷上了蹴鞠,怕是没时间照顾阿史娜公主。”慕容钰这句话摆明了就是拒绝了秦武帝的旨意,虽声音依旧清润,可话语间的坚定让众人都暗自举手佩服这份胆量。

在慕容钰看来,如今根本就没必要在给他好脸­色­看,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早就该将他气死了才好。

一向看似淡定温柔的紫玉公子邪恶了!

“这是朕下的旨意,你竟敢违抗?”秦武帝声音沉的可怕,他一代帝王,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连连拒绝。

太后的眼神也越发的深暗冷厉。

慕容钰不惧他们投来的视线,笑的优雅绝伦,清贵潇洒“皇伯父这么认为也可以。”

“大胆!”秦武帝暴怒,站起身来,明黄­色­的龙袍在殿内映­射­的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将他脸上的晦暗肃冷照­射­的更加­阴­冷狠厉。

“你真是胆大包天,枉费朕这些年对你疼爱有加,来人,将慕容钰拉出去杖责八十关入大理寺去严加看管,朕这个侄子看来是不吃些苦头不知道什么事天高地厚了。”

一直守在暗处保护秦武帝的李昭朝着身边的暗卫吩咐一声,他知道慕容钰的身手,一般人根本近不得他身边三步之内,所以今日他带来的暗卫均是一等一的好手,随时等待皇上开口发布命令。

李昭使了一个眼­色­,殿内立刻闪现数名身穿墨­色­长袍的男子,秉直的朝着慕容钰而去。就在这时,殿外突然飞来两条白­色­丝绸,丝绸如利剑般嗖嗖两声­射­入大殿,直指秦武帝面门而去,本来打算上前抓慕容钰的黑衣人眼神猛地一暗,立刻调转了方向转而朝着秦武帝而去,几人飞身而起,在白绸即将缠上秦武帝的喉咙时,飞身来到秦武帝的跟前,几人同时挥动力气方才能将近身的白绸固定住。

殿外的人感觉到自己的白绸被人固定,真气又加重了一分,六名抓住白绸的暗卫被这一股强大的真气拉的朝前踉跄几步,殿内的人被此时诡异万分的场面震慑睁大双目,不约而同的朝着殿外看去。

慕容钰静静站在殿中央,抬眼朝着殿外看去,嘴角含着无比温柔的笑意,这份笑容似一轮暖日温软人心,比起刚才那淡雅疏离的笑意要更加的风华惊艳。

正待众人都好奇的朝着殿外看时,一阵咯咯轻笑声传入殿内“呵呵,今日好生热闹,看来本尊来的很是时候。”

随着这一道声音,一行白衣女子整齐的排成两行,飞身缓缓落入殿内,她们中间一座用白­色­纱幔包围的轿子内此时隐约间能看出一位身材玲珑的身影。

前后六名女子分开一条通道,纱幔内的人影并未有出来的打算“慕容家的男子都是衣冠禽兽果然名不虚传,怎么,做为长辈如此为难自己的侄子,不知慕容琰这二十年维持的一代明君是怎么注入史册的?哼!杀兄篡位的一个变态狂也妄想洗清自己身上恶心的气味,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事实证明 ...

(,狗改不了吃屎,你这副丑陋嘴脸如今怕是难以掩盖了吧!”轿子内的声音中­性­沙哑,听上去让人一时分辨不清他究竟是男是女。

这番极讽刺和辱骂之能事的言论着实惊人,秦武帝脸­色­就像一块调­色­盘,变化着多重颜­色­,藏匿在袖中的双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他慕容琰做为九五之尊,天下最至高无上的男人,竟然在二十年之后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辱骂,这种侮辱仿佛一把利剑狠狠的Сhā在了他致命的地方。

“你是谁?”沉闷半晌,秦武帝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不管他是谁,如今胆敢如此挑叛自己,就是在找死而已,他不介意手上在多一些鲜血。阻挡他道路的人都该去死!

轿子里的人轻笑一声,含着极大的讥讽“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做什么的,慕容琰,别以为二十年前你做下那些丑陋的事情本座不知情,俗话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种人渣早就该有人出来收拾你了。”

“就凭你?配吗?”秦武帝也不是吃素的,能披荆斩棘走到现在,从刚开始杨太后的傀儡到如今掌握了朝政大全,他慕容琰还没有害怕谁的时候。

“配不配试一试便知。”轿子里的语气也一冷,更加张狂挑衅。

“找死!”秦武帝在不顾自己维持已久的明君形象,冷冷开口,随即朝着身边的暗卫使了一个眼­色­,瞬间大殿内出现几十名暗卫,均齐齐的站在秦武帝身旁。

“杀了他们,不留一个活口。”想要挑叛他的威严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他们想要他下位,他不介意当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暴君。

“是!”黑衣人领命,迅速朝着轿子攻击而去。

围在轿子跟前的十二名蒙着薄纱的白衣女子同时飞身而起,身手十分灵巧但下手却过份狠辣,不过片刻,地上就已经被鲜血洗礼,随着杀戮,殿内的官员方才反应过来逃命要紧,文官多数抱头鼠窜,武官则等待秦武帝的命令,准备随时待命,虽然站在原地,可他们脸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武朝几十年未曾战乱,这些朝廷供养的武官很多都空有名头罢了,根本毫无实战经验,看着殿内明显是高手对决的场面,他们暗自祈祷皇上不会注意到他们,不然上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慕容钰见殿内已经开始混乱,他两指一弹,一个秀珍烟火瞬间升空,不过片刻,上百名训练有素的鬼面罗刹涌入殿内,黑白交差在一起,殿内的血腥之气更深。

秦武帝一看又进入这么多黑衣人,他脸上明显闪过一抹惊慌,身旁的慕容逸脸­色­也极其难看,立刻走到德妃跟前,吩咐自己身边的鬼魈道:“此处危险,赶紧带娘娘离去。”

“那主子呢?”

“我目前不能走,立刻带我母后离开。”

“不行,你和本宫一起走,今日这局势不易咱们待在这里,先离开再说。”德妃哪里能看着自己的儿子留下来,如今这局面显然是慕容钰和皇上之间的较量,不论是谁赢了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

“母妃,您听孩儿的先离开,孩儿自有分寸。”慕容逸不容拒绝的低吼一声,德妃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鬼魈拉着离开了大殿。

皇上身后的一群妃嫔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四处逃串,不长眼的偏巧有往刀子上撞的,生生被人一刀子解决了­性­命。

宸妃脸­色­惨白,眼神内一片慌乱之­色­,她急忙上前抱紧了秦武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皇上,皇上,臣妾好害怕啊。”

秦武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交战,一双冷冷的瞬子含着腥红的杀念,感觉到身体被人抱紧,他一腔的暴怒瞬间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低头冷冷撇了宸妃一眼“待会你就不害怕了。”

他的声音轻柔,眼神温柔,宸妃脸上所画的妆容早已经哭的花容失­色­,抬眼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心终于放下不少,在危难关头皇上还能护着她,证明皇上心里是真的有她。

正在她心里暗喜时,腰间突然有一道推力猛地将她推开,宸妃一个不稳,脚下一滑,身体紧跟着滚下了阶梯,下面不知是哪一方的人,见一个身影扑来,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刀子一把Сhā入了来人的心口。

宸妃眼睛圆睁,心口传来刺骨的疼痛,不敢置信的抬眼看向殿上,只见秦武帝冷笑着看着她“死了就不害怕了。”

虽然声音很轻,可宸妃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来所为的宠爱根本就是自己编制的梦而已,这个疼爱了她三年的男人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坐在轿子里的夏清歌冷眼旁观此时的局面,十二仙的战斗力果然名不虚传,能在药王谷排行第二,身手绝对是世间顶尖的高手。

如今,秦武帝几十名暗卫已经剩下寥寥数人,李昭眼见局势越来越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立刻飞身而起加入战局,和其中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交手起来。

木槿刚解决了一个暗卫,就又有一人前来找死,面­色­一冷,手中的软剑毫不留情的刺了上去,李昭面­色­一暗,暗叹好巧妙的身手,她每挥出一剑都是冲着自己致命的经脉而去,显然这批人定然十分­精­通医理,难怪自己­精­心训练而出的手下这么快就全军覆灭了。

手上的力度加快不少,李昭的身手也十分高超,和木槿可谓是奇虎相当,两人对决一阵各自都不敢忽视对方的实力,木槿眼看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无果,所幸袖子猛地一挥,一把涂抹着剧毒的银针嗖嗖而出,直­射­向李昭的身上,李昭眼神猛地一睁,身子快速一躲,成功的避开了暗器,心里气恼,手上的剑柄更是好不留情,手段狠辣快速的朝着木槿刺去,他转变了剑术,木槿怔愣一下,就在这短暂的功夫,李昭找好时机,快、狠、准的刺向她的胸膛。

夏清歌眼神微微一眯,纵观全局的她时刻注意着十二仙的安危,今日一战不过是给秦武帝添堵罢了,她可不希望十二仙有人员伤忙,于是,在李昭一剑刺向木槿时,她飞身离开轿内,手中同时挥出了飞雪锦绸,白­色­的雪绸一把将李昭手中的剑柄勾了起来,随即一挥手,剑柄仿佛注入了灵魂,准确的刺入了保护在秦武帝身边的一名暗卫心口。

“噗通”一声,秦武帝脚步不由自主的退后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身边刚才还一直保护着他的暗卫瞬间就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抬眼愤恨的朝着那名罪魁祸首看去,当秦武帝看到那人的脸时更是恼恨不易,这个家伙竟然还带着一张银制面具?不过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一名极其年轻的男子。

夏清歌今日前来穿着一身白­色­男装,可以伪装了一番,她身段本就高挑,穿着一身男装不仔细观察定然不能发现自己是女子,在加上她脸上的面具就更让人联想不到她是谁了。

她鄙夷的看了秦武帝一眼,眼神流转,抬眼对上慕容钰,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用嘴型说道“人在暗处的感觉就是痛快,想说什么话都可以,想杀谁都行。”

慕容钰嘴角的笑意更深,也同时用口型告诉夏清歌“多杀几个老头子的暗卫。”

夏清歌给了 ...

(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飞雪锦绸再次挥出,如龙般气势恢宏,强大的气流将秦武帝剩下的那些暗卫一把全部振退数步,她双手一弹,手中两根带着红丝线的银针直指两名暗卫的眉心,他们还未感觉到疼痛时强壮的身体就已经倒了下去。

“快来人,御林军呢,锦衣卫,通通给朕上,杀了他们,给朕立刻杀光他们。”秦武帝看到夏清歌强悍的身手之后眼神内闪过一抹惊慌,朝着大殿外大喊一声。

如今大殿之上若说最镇定的人莫过于杨太后,她一直静静坐在原位,冷冷的看着面前这场闹剧,眼神内的沉光散发着一种幽暗的­色­泽,不知在想些什么,透过人群,她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易容的夏清歌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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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安全撤离

( 看着惊慌失措的秦武帝,夏清歌冷笑一声,抬手利落的收回手中的锦绸,双手背与身后,冷冷注视着他。『』

看着那双透亮如水却含着深深冷意的瞬子,秦武帝脸­色­瞬间苍白,伸手指着夏清歌,呢喃一句什么,最后胸口剧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太后见秦武帝身体瑟缩的窝在椅子内,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若不是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这种废物她早就解决掉了。

“带皇上下去。”她吩咐身边的两名婢女,二者面­色­肃冷,看不出情绪,点头领命,身手十分迅速的走上前将奄奄一息的秦武帝架起来就飞身撤离了大殿。

等秦武帝离开之后,杨太后方才缓缓站起身看着地上死伤无数的锦衣卫。

“如今御林军怕是已经包围了整个皇宫,锦衣卫就距离青华宫不过百米,你确定还要继续玩下去么?”

夏清歌眨了眨眼睛,原来真如她猜测的这般,杨太后果真是武林高手,能用传音密室的方法便可见她的身手是如何的深不可测。

“既然该玩的也玩够了,本尊自然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她也同样用传音密室回了她一句,眼睛毫无畏惧的对上杨太后,散发着傲然雍容之气。

四目相对,迸­射­出一阵暗自较劲的气场。

虽不知杨太后为何会故意放她离开,不过夏清歌猜测目前她定然还未曾猜透自己的身份,如果在继续僵持下去,怕是真的会被这位聪明睿智的女人猜到是她。

夏清歌见好就收,朝着十二仙打了一个手势,十二仙立刻收兵退回夏清歌的身后,殿内的一百名鬼面黑衣人也及时收手,瞬间撤离。

此时大殿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名秦武帝的暗卫和被误杀的大臣宫俾,而夏清歌带来的十二仙和慕容钰的百名无生门暗卫可谓是毫发无损,这样的决战胜败显而易见,夏清歌冷冷扫了一眼,随即冷声道:“今日让慕容琰逃了,本尊他日定会在来取他­性­命。”

说完话,他潇洒转身坐回自己的轿子,十二仙立刻变换队形,前后各自六人,将轿子抬起,此时殿外的锦衣卫已经包围了整个大殿,待他们刚想进来围剿这批神秘人时,却被一百名黑衣鬼面挡了下来,一众人剑拔弩张,刀剑相向,锦衣卫和这等高手过招,不过片刻就明显败下阵来。ww

白­色­纱幔轻轻吹起,露出里面那一张神秘的银质面具,夏清歌嘴角挽起一抹笑意对上李昭“李将军,在本尊走之前送你一份大礼,想必这阵子你追查二公主的下落定然是分身乏术、焦头烂额了吧。呵呵,若实在追查不到二公主的下落,不如今晚上前去碧清池赏赏月景,本尊想你定然会有一番意想不到的收回。”

李昭面­色­一紧,抬眼对上那含着淡淡笑意的男子,后者不再看他,放下了纱幔。

十二仙飞身而起,绝顶轻功如仙子一般翩然若飞,门外的锦衣卫根本还来不及追赶,就被那百名鬼面男子阻挡的毫无招架之力。

慕容钰全程观战,心里对夏清歌更是喜爱至深,今日他本准备借用无生门的力量好好教训教训不可一世的秦武帝,却不想,这个丫头亲自出面帮他解决了麻烦,可见在她心里定然也不愿意别人窥探他,想到此慕容钰嘴角的笑意渐深,看来回去定然要好好夸赞她一番,出场够神秘,扮相够潇洒,举止够雍容,嘴巴够恶毒,呵呵,他喜欢!

一百名鬼面男子将锦衣卫逗弄了一番,方才神速离开,百名锦衣卫被他们这般逗弄心里自然暗恨不已,见他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自个眼前离开,锦衣卫心有不甘就作势要追赶而上。

“别追了!”李昭冷声开口“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去了也只是自寻死路而已,现在立刻前去碧清池看看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

“是!”锦衣卫百名侍卫脸­色­均是一红,他们都是官宦子弟家的少爷,在锦衣卫也只是混一个差事消遣日子,怎能想到今日就遇到了这么多绿林高手,不但他们被人家逗弄了一番,还被自己的顶头上司冷嘲热讽的一番,这面子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

于是急忙领了命令转身撤离。

杨太后冷眼扫向大殿内惊慌失措的一阵众臣,虽然这群神秘人已经离去,可他们脸上仍旧难以掩饰惊恐的情绪。

心里暗骂孬种,声音也失了往日的雍容华贵“李将军,命人将大殿上的尸体尽快处理了,各位大臣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今日这件事情等皇上清醒了再作打算。”

她一番有条不紊的吩咐,瞬间让那一群像无头苍蝇般乱躲的大臣们清醒过来,纷纷颤巍巍的躬身行礼退出了大殿。

“臣遵旨。”李昭领命后立刻下去吩咐,不过片刻时间,走上来十数名侍卫快速的将殿内惨死的人抬了下去,当翁其华看到自己的女儿就躺在血泊之中时,他一向­精­明麻溜的瞬子瞬间一变“女儿?女儿你怎么了?”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宸妃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看到她胸口那鲜红的剑伤时,眼神内猛地升起血红之­色­“这是谁­干­的,是谁杀了你?女儿啊!”

看着翁其华一阵哀嚎痛哭,杨太后及时安慰“宸妃不幸在这次祸乱中惨死,等皇上醒来之后定然会立刻着手追查此事,皇上平日对宸妃宠爱有加,定然不会看她枉死的,翁大人定要节哀顺变。”

翁其华老泪纵横,哭的伤心欲绝“多谢——多谢太后娘娘——老臣这女儿一直尽心伺候皇上,还曾和老臣说她最想为皇上产下龙子,可——可如今她竟然这般惨死,老臣——老臣实在是痛恨啊!我可怜的女儿。”呜咽悲语最是彻骨铭心,未曾离开的一些人看到宸妃如此惨死的下场都纷纷露出怜惜之­色­,即使这个女人在宫内一向横行霸道、目中无人,可回想一下,她似乎也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娇纵争宠了一些而已。

太后微微叹息一声,心里自然也转了一道心思,明白翁其华这番话是在提醒她什么“翁大人莫要太过伤心了,哀家记得翁大人府上还有一位小女儿,如今正是待字闺中,过几日就到了选秀大礼,到那时哀家定然亲自提点了她,有宸妃这般温婉善良的姐姐,做为妹妹的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哀家定然会用新提拔她,也借此来告慰亡灵吧!”

翁其华一听太后的话,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内闪过亮­色­,激动的给杨太后磕头“多谢太后记挂,臣——臣实在是感激不尽。”说着一番看似肺腑之言,翁其华藏匿在官服内的双手却早已经青筋暴露,慕容琰,杀女之仇我翁其华一定要报。

刚才虽然场面十分混乱,大殿之内更是同时簇拥着两百多人恶斗,可他刚巧就躲避在大殿侧面的柱廊旁边,也正是这个位置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慕容琰亲手推下了台阶才致使她惨死,亲眼看到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被杀他如何不恨?

安抚了翁其华之后,杨太后便着人将翁其华送出了宫门,而宸妃的尸体也送回了她居住的宫殿,青华宫内的宫女个个都是杨太后的心腹,更是隐藏极深的 ...

(武林高手,面对如今这种场面丝毫未曾显露出惊讶之­色­,在殿内的尸体均被处理之后,她们快速的打扫现场,擦除所有血迹。

“紫玉,你这场弱冠之礼真是让哀家终身难忘,本是一场好好的弱冠礼,却变成了一场屠杀,如今你可是满意了?”太后冷冷的对上慕容钰。

后者依旧笑的儒雅“紫玉也万万不曾想到在自己的弱冠礼上会发生这种惨剧,不止是皇祖母终身难忘,只怕连紫玉都难以忘记呢。”

此时大殿之上还有慕容逸、叶檀、欧阳文瑾、柯佑林和徐子煜,大殿下和三殿下在发生突发状况时,早已经带着自己的母妃退离了这场战乱。

只有目前这几位公子从始至终安坐在原位,不但未曾受到丝毫伤害,连衣服都如刚来时那般­干­净清爽。

而本是秦武帝请来的几位世家小姐,包括阿史娜、夏雨梦、夏雨佟、徐思雅和宋莜玉都为受到丝毫牵连。

此时的画面很是诡异,阿史娜在混乱之时被一向怜香惜玉,见到美人就垂怜三尺的欧阳文瑾护在身后,而一向好事,惟恐天下不乱的叶檀和柯佑林身后则站着夏雨梦和夏雨佟姐妹,最后是徐世子,这个一向不闻世俗之事的西宁郡王世子爷,并未如大家所想的那般,去保护自己的长姐,而是在危及之时随手拉了宋莜玉一把,徐子煜斜了宋莜玉一眼,后者仍旧是低垂着头,一脸的我和你不熟的表情。

最后则是慕容逸和徐思雅,看着徐思雅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拉扯着慕容逸的衣袖不松开,一张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变得毫无血­色­,一旁的慕容逸眼神内闪过不耐烦,可看在徐思雅毕竟是西宁郡王府的郡主,他硬是忍着未曾发作。

慕容钰将殿内诡异的气氛尽收眼底,嘴角升起及浅的笑意!

第十七章 弑母之仇

( 杨太后很快压下心里的怒意,脸上重新恢复了慵荣贵气,含着淡淡笑容看向阿史娜道:“阿史娜公主是皇上迎请来的贵客,哀家自然不能怠慢。ww”她说完话抬眼注视了慕容钰一眼,眼神内满是失望之­色­。

慕容钰对上杨太后的眼睛,玉容一片清然畅快,丝毫不具她威慑的气势。

“秋月,吩咐下去,尽快将广宁殿收拾妥当,阿史娜公主,为了你的安全,哀家觉得你还是住在宫内托贴一些,你觉得呢?”

阿史娜魅惑一笑“这么说钰小王爷是不打算陪我了?”

“紫钰实在是没有时间,以免扫了公主的兴趣,紫钰觉得您还是另选他人吧。”慕容钰丝毫不再意太后此时投­射­而来的眼神是如何犀利,仍旧我行我素的拒绝。

反倒是被当面拒绝的阿史娜并未露出恼怒羞愤之­色­,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呵呵,阿史娜公主如此绝­色­,小王爷宁愿玩蹴鞠都不愿相陪实在是不该,如果是在下,定然心甘情愿任凭公主差遣。”欧阳文瑾一副十分惋惜的模样,手中的折扇被他一双灵动纤长的玉手旋转着,周身无不透露着风流潇洒、玩世不恭之气。

“听欧阳世子这口气,似乎十分惋惜,紫钰倒是很愿意成全人之美。”

欧阳文瑾啪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故作洒脱的微微挑眉,一双薄­唇­微抿抬眼看了阿史娜一眼,轻笑道:“我倒是很愿意效劳,就不知阿史娜公主愿不愿意了。”

一直被两人议论的阿史娜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娇憨的怒喝一声“本公主难道是什么货物不成?被你二人这般推来送去?慕容钰,本公主不信缺了你这京城我就不能转了,你不陪我自然有人陪我,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阿史娜看似十分生气的模样,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内却隐藏着算计,她这句话可是颇有深意的,慕容钰,到时候你别跑来求我,哼!

“太后娘娘,您的盛情邀请阿史娜十分感激,不过阿史娜在草原上生活惯了,受不得宫内那么多规矩,您放心,阿史娜自有去处,先告辞了。”她朝杨太后行了一个标准的赤犹礼节,随即转身,火红身影随着她带来的十数名顶尖侍卫不过片刻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果然是暴脾气,我行我素的丫头。ww”柯佑林等阿史娜离开之后,嘀咕一声。

叶檀很赞同的点头,撇了柯佑林一眼“穿着火红的颜­色­满大街转悠的,也就你能和她相抗衡,明眼人都能看出紫玉对这位阿史娜公主不感兴趣,本小爷倒是觉得你和她极为相配,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早些成家立业吧,也好让你母亲放心才是。”叶檀说的语重心长,一脸的为了你好的模样。

柯佑林脸­色­变了几变,终于在心里消化了叶檀的话,于是妖娆一笑,四两拔千斤的反击回去“人家怎么能娶了她呢?人家还想要嫁给你呢。”说话间,柯佑林身体前倾,挨近叶檀的侧耳,吐气如兰,温热的气铺撒在叶檀白­嫩­的耳际。

叶檀脸­色­骤然一变,脸颊有着可疑的红晕,心里暗骂自己大意失荆州,和柯佑林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斗嘴绝对是自打嘴巴的事情,奈何太后在场,若换做平时他才懒得动嘴,还是直接上拳头痛快,不过此时他也只能用喷火的眼神警告对方“姓柯的,小心待会出去小爷取了你的脑袋。”

柯佑林见叶檀脸­色­霎红,心情极好的撤回身子,优雅慵懒的整了整火红­色­衣衫,讨好一笑“人家还没活够呢,你真舍得?”

“懒得理你。”叶檀暴跳而起,转身朝着皇太后道“太后娘娘,若无事叶檀就先行回府了,若回去的晚了,只怕我家那老爷子又该拿板子伺候了。”

“呵呵,赶紧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几人都回去吧。”杨太后脸上维持着笑容,寻着殿内剩下的一众人轻声道。

“是!”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杨太后行礼之后,方才整齐的出了青华宫。

夏雨梦在离开之前,转身看向慕容钰,见他并未有离开的打算,原本晦暗失望的眼神内闪过眷恋,今日这场闹剧在她的预料之中,不过当亲眼看到他为了夏清歌而胆敢违逆皇上,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不过,她相信,她早晚会成为他的女人。

等一众人离开之后,慕容钰方才淡淡开口“今日这戏已经落幕了,皇祖母可还满意?”

“那一百名杀手是你的人吧!”杨太后脸上维持的和睦笑容转身即逝,冷冷的用肯定的语气质问。

“紫玉哪里有这等本事,在皇祖母心中,紫玉应该永远都是您的傀儡才是。”

“哼!你用不着欺骗哀家,你这些年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背后养一批杀手不足为奇,哀家不说只是觉得这对你没什么坏处反而能多加历练你,可如今哀家才明白,你不断强大看来是要对付哀家的吧!”杨太后斜靠在椅背上,一双如琥珀般明亮的瞬子内闪着清冷的光芒。

慕容钰直视着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怎么会呢?这些年紫玉能在宫内相安无事的长大,多亏了皇祖母的庇佑,紫玉从未忘记。”

说这句话时,慕容钰眼帘低垂下去,一丝锋利一闪而过。

“呵呵,你是没有忘记,你终身难忘的是你母亲死在哀家的手里,所以,即使这十年来,哀家将你接到皇宫内,用心栽培你,你仍旧对哀家恨之入骨,哀家说的可对?”

慕容钰身体微微轻颤,殿外不时吹进阵阵秋风,瑟瑟萧条,更增添一丝伤感,双拳紧握,慕容钰低垂着头,面­色­是从未有过的肃穆“祖母觉得紫玉的母亲该杀么?”

杨太后眼神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思索片刻,她方才冷冷道“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哀家向来不懂什么是心慈手软,你母亲更是如此,当年如果她不试图勾引你父王,做为哀家最得力的近身侍卫,哀家又怎么舍得杀她?若追究起来总归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慕容钰冷笑“好一个咎由自取,若如祖母这般说,父王终此一生发誓不再见你,从此与你断绝呣子关系是不是也是你的咎由自取?”

“你——,休要拿你父王来戳哀家的心窝子,哀家就当不曾生养过他这个不孝子,当年若不是他不思进取、哀家又怎么会让慕容琰登基地位?”

“说起来一切都是为了权利,祖母终此一生权力滔天,二十年前你早已经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二十年前那场杀戮祖母做为背后真正的主刀人,如今你可有一丝良心不安?看到夏清歌时,你可曾想起杨姑姑当年对你的忠心耿耿,可曾想过父王在看到母亲去世时的悲痛欲绝?这些只怕都得不到你一丝的怜悯吧?因为在你的心中只有无上至尊的权利,我知道,祖母想要称霸天下很久了,皇上如今被你用药物控制,注定是脱离不了你的管制,看来祖母距离称王之日不远了,紫玉先在这里道声恭喜,不过,对于你给杨姑姑下毒之事,只怕,清歌早晚会知晓,到那时,她若寻你报仇,紫玉绝对会站在她 ...

(那边。”

这就是你众叛亲离的下场,慕容钰眼神坦荡直视着杨太后,他这番言论着实惊人,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杨太后都被他这番言辞震怒的在顾不上伪装。

震怒的狠狠一拍身边的扶手,杨太后气的胸口一阵翻涌“好,这就是哀家的亲孙子,你真是有胆识、有气魄,比起当年你那父亲要强出百倍,不过哀家到是要看看,你和夏清歌那丫头能折腾出多大的风浪,如今哀家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想娶夏清歌为妻,就别怪哀家不念及祖孙之情,哀家倒是不介意将当年你母亲给杨紫鸢下冰魄雪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慕容钰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发出骨头碰撞的声响,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讽“你以为我害怕么?你以为清歌就是那么好蒙骗的?当年背后真正的凶手是谁,以她的聪慧绝对会追查出来。”

“呵呵!”杨太后轻笑一声“查到了又如何?哀家不介意有她这么一位敌人,不过哀家更愿意看到,她如何接受你这位杀母之仇的儿子。”

——

一片密林之内,不时传出飒飒的声响,随着这道声音,一行十二名白衣飘飘的女子抬着一顶同为白­色­纱幔的轿子飘然落下。

“小姐。如今已经安全出宫了,这里正是您吩咐前来的密林,接下来咱们要去什么地方?”

夏清歌挑开帷幔,朝周围细看一会儿,勾­唇­一笑,走出轿子同时伸手摘下脸上的银质面具,露出一张娇艳白净的面庞。

“木槿,待会儿你在这里等一个人,我猜想,不出半个时辰他定然会赶来。”她从衣袖内掏出一张纸递给木槿“等他来了之后你将这张纸交给他,切记,见到他时不要动手,若硬拼你不是他的对手。”

木槿虽不知小姐说的是谁,但听小姐的口气,这个人是敌非友“是,属下定当按着小姐的吩咐行事。”

“嗯,百灵,你留下来协助木槿完成这件事情,等事情办完之后立刻回府和我们回合。”

“属下遵命。”

等吩咐完毕之后,夏清歌抬眼看了一眼密林之处的东南角,眼神内闪烁的光彩与浩瀚的夜空相呼应,折­射­出的光亮分外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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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浴池惩罚

( 夜­色­带着一抹悠亮的光泽,月­色­皎洁,树影婆娑,带着秋季瑟瑟的风映­射­在这一片碧波荡漾、颇有一番园林之气的湖面上。『』

“主子,果真是二公主的尸体,看样子杀害二公主的人就是今日前去大殿闹事的那个白衣蒙面男子。”站在湖边,一名身穿暗红­色­侍卫服饰的男子低声朝面前一脸肃穆的李昭说道。

李昭默不作声,眼神内散发着一股暗动的­阴­暗之气,低头朝着岸边被打捞上的人影看去,虽快进入冬季,可周围还是有一股腐蚀的刺鼻气味,慕容箐悠究竟死了多长时间了?他全城搜索了整整三日都未曾追查到她的任何踪迹,不曾想,她竟然就这么死在了碧清池内,那个白衣人究竟是谁?

刚才和他对手,明显感觉到他的身手高深莫测,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刚才那一箭本就应该刺入他的喉咙,他为什么会手下留情?

“吩咐下去,速速将二公主的尸体送回她居住的宫殿内安放,皇上如今情绪不稳,这件事情先去禀明太后在从长计议,记住二公主身份特殊,切莫声张此事。”

“是,属下明白。”身边的侍卫领命而去,李昭注视着慕容箐悠微微叹息,昔日那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二公主,不曾想结局竟然是这般惨的下场。

低头打开手中的一个纸团,细看了一眼,眼神内猛地闪过杀气,冰寒至极,沉默片刻,李昭转身朝着宫门而去,手中那张纸条随着他的内力化成粉末,飘洒飞去。

密林内

木槿看着远远走来的黑­色­身影,秀眉不由的皱紧,她刚才一直猜测小姐让她在这里等的究竟是何人,不曾想竟然是他。

李昭走进后并未如预料的看到那位蒙面白衣男子,反而看到了和他交手的蒙面女子,扫了一眼她紧紧皱起的秀眉,了然的冷笑一声“你家主子呢?怎么,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木槿本就对这个李昭没有好感,在听到他竟敢侮辱自家小姐,­性­子本就冷清淡漠的木槿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你还不够资格面见我家主上。”

“哦?我既然没资格,你家主上又何必在大殿之内给我留下那张纸条,官匪殊途,既然无事,在下就先告辞了。”李昭冷漠的转身就走,木槿见此气急。

此时她真恨不得将这个自大张狂的男人一剂毒粉毒死,不过小姐交代的事情她又不能不遵从,于是忍下心里的怒意,木槿飞身上前,挡下了李昭的脚步“等一等,既然你来这里,我猜想这上面的信息自然是对你有很大吸引力的,你不觉得就这样走了有些可惜?”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一张信纸,李昭侧眼扫了那张纸密封的信纸,并未言语,也不见他再有离去的打算。

木槿轻笑一声,一张较好的容貌被薄薄的白纱包裹,清风舞动时,白­色­纱幔随之飘动,十分灵秀。

李昭注视着她那一双含笑的瞬子,不知为何心里微微抽动了一下,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很快压制了这份悸动。『』

“我家主子交代了,将这信笺交给你,当你看到这上面的内容后若有什么疑问就在这片密林之内放这个信号弹,到时候主子会派人过来和你接应。”木槿从衣袖内掏出一个布袋子,里面都是一颗颗葡萄粒大小的烟雾弹,这是夏清歌闲来无事自己研制的,她虽觉得这很稀松平常,可看在木槿和景墨等人眼中,实乃是可以震惊天下的一件东西。

“这是放信号的?”李昭扫了一眼木槿手动拿出的一颗烟雾弹,冰块脸上显然有着怀疑。

木槿也不多做解释,伸手一挥,烟雾弹在内力催动之下瞬间蒸腾而上,到了空中豁然炸开,一束彩­色­的光晕成烟花状散开,可这个过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李昭一向死灰的瞬子内终于闪过一抹光­色­,若这些东西用在暗卫之间做为信号传输,当是如何的隐秘?

木槿斜眼看他,脸上带着骄傲之­色­“这次你总该相信了吧?”

李昭并未接话,伸手从木槿手中拿过信笺和那一袋子信号弹,侧身越过木槿大步离去。

“什么臭脾气。”木槿站在原地被这般漠视,一向淡定的­性­子第一次流露出不悦。

“呵呵,这位李统领的确是冷的很,比起景墨、景泓有过之无不及呢。”

“他如何能和景墨大哥和景泓大哥相比,人家虽然冷,但贵在知道如何尊重他人,你看这家伙,一点礼貌都不懂,真心怀疑他从娘胎出来就没受到过教养。”木槿碎念了一句,不悦的朝着李昭离去的背影满目怒容的看去。

“呵呵,好姐姐,你就别气了,咱们还要赶紧回去给主子交代呢。”百灵轻笑一声,暗叹,一向静默的木槿姐姐竟然也有这般压不住脾气的时候,真是不多见呢。

想到小姐临走之前的吩咐,木槿不做耽搁,点了点头和百灵快速离去。

夏清歌回府之后立刻换下了身上的衣物,进入浴池舒服的泡了一个热水澡,这些日子以来的闷气终于得到了缓解,看到秦武帝那狼狈惊慌的模样,她心里就一阵畅快。

巧兰­精­心为她撒了一些花瓣和季节的药材,寖泡在浴池内,周围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和药香,夏清歌舒服的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

在她即将昏昏欲睡时,一道开门声打破了浴池内的宁静,夏清歌悠的睁眼,池内被一片水汽包围,视线内任何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以为是巧兰她们,可待那人走进之后,她方才知晓是谁,身体不自觉的朝水深水而去,将身体淹没在水中。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巧兰她们呢?”夏清歌暗恨,这些丫头如今都叛变了不成?一个大男子堂而皇之的进入她的浴池,她们竟然谁都不上前阻拦。

“刚从皇宫里出来,不想回府就来你这里了,你门口那几个丫头都被我吩咐下去休息了。”

夏清歌愕然,看来她要好好调教她们一番才行。

“你先出去等我。”

慕容钰静静立在池边,透过淡淡水雾看着池内的女子,只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和一头乌黑的发丝,脖颈以下都深埋在水中。

嘴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容,他蹲下身子栖身到夏清歌身边,仔细观看着她脸上升起的绯红,原本的沉闷在看到她之后瞬间得到了缓解。

“怎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还含羞做什么?夏清歌,你是在脸红吗?”

“什么脸红,是热的。”夏清歌死鸭子嘴硬,抬头就反击回去,由于迫切想要解释,身体前倾的厉害,脚下打滑,她半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朝慕容钰扑去,后者眼疾手快,一把伸手将她搀扶起来。

夏清歌松了一口气,暗叹自己若真的扑上去真应征了那句话,投怀送抱。

抬眼偷偷瞄了慕容钰一眼,见他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她的胸口,瞳孔内散发着一股簇火般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件让他真爱的稀世珍宝,带着探究、好奇和男人天生的­性­趣。

夏清歌猛地甩开他搀扶自己的 ...

(手,快速一挥,旁边叠放整齐的一块白­色­浴巾瞬间移至到她的手上,随即拉过来护住自己。

“­色­狼,看够了没有?”虽然心里带着慌乱,可夏清歌遇到事情一向喜欢以冷静示人,输人不输阵是她一贯秉持压死对手的不二法宝,所以此时即便自己­祼­着身子,可依旧好不服输的硬是掩盖住自己的羞愤,带着一抹挑叛的对上慕容钰。

她不知这样的她透露出的气质如何勾人犯罪,慕容钰压制下­体­内的躁动,静静的看着她不语。

夏清歌郁闷,一般的男人在遇到女人这样的口气时,不都要掩饰一下,装作十分尴尬的撇开脸吗?可这家伙为什么丝毫没有这么做的打算?

“慕容钰,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的确是不清不楚,可我毕竟还是待字闺中的女子,你总不能经常这般堂而皇之的闯入我的闺房,这对我的名声有损,万一将来你娶了别的女子,而我又选择另嫁他人,我们这样岂不是对不起你将来的妻子我将来的夫君。”她一口气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正待她想着好好对慕容钰说教说教什么是君子之仪时,慕容钰却不由分说,扯过她的手臂将她从水池内拉出顺势进入他的怀里。

“慕容——。”夏清歌措不及防,就被慕容钰带着惩罚­性­的封住了她的­唇­,­唇­上有些疼,是他此时夹杂的怒意,带着惩罚的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不能动弹,­唇­上更是加重了力道,试图以此来表明自己强烈的占有欲。

夏清歌原本想挣扎一下,可转念一想,她和他力气悬殊,明知挣扎无果再去这样做就显得作了,心里一横,所行自己安静的窝在他的怀里认他撒气好了。

女人要懂得以柔克刚,这是女人的资本也是女儿对付男人的不二法宝,夏清歌深有体会,尤其是在对付怒急的慕容钰,效果更为明显。

何况如今她的武功还未炼到如火纯清,和慕容钰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再加上如今她衣衫不整,在气场上就先已经输了一大截,所以她只能被迫的进入他的怀里,暗自庆幸,她身上好赖还裹着一件浴巾,不至于到十分尴尬的地步。

“你刚才说的什么?嗯?你在说一遍我听听。”慕容钰感觉到怀里人儿极其安静,怒气渐小,可依旧危险的眯起眼睛,一向清润的瞬子带着满满的怒。

夏清歌看着他满脸怒容,很聪明的没有在提起刚才那句话,仔细回想一下,这似乎是他第二次露出这般生气的模样,慕容钰的­性­子一向冷静自持,和她比起来,这家伙更腹黑更深沉,无论遇到天大的事情,他都会维持着我很善良的微笑脸庞,所以见到他这种表情,夏清歌很清楚,刚才自己那番话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不说就是了,我只是为你好,毕竟将来的事情咱们谁都说不准的,万一将来你遇到更喜欢的女子,转而迎娶人家,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嘛!”她尽量将声音压的很柔,含笑一脸无害的解释。

虽然她此时脸上在笑,可这番对话又何尝不是一场试探,做为女人,即便知道这个男人整颗心都在你的身上,可遇到了潜在的危险,她们也都会有所戒备,这是本能天­性­,即便是冷静自持的夏清歌也难以逃脱。

慕容钰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面­色­更加­阴­沉“你所说的那个女子根本不可能出现,倒是你所说的男子,我很不放心。”必须的话,还是要不择手段的断绝那些记挂着她的男人。

“怎么就没有出现?”夏清歌反驳“今日那位阿史娜公主我看就不错,模样绝­色­,­性­格火辣,最主要的是,长相又极其妩媚妖娆,勾人魂魄,连我这个假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马,更何况你险些成为她的夫君了,不但如此,还有宋家的二小姐,那可真是一位我见犹怜的可人,长相温柔恬静,一看就是善待公婆、伺候夫君的好女人,下面还有我家的三妹妹和五妹妹,这两位我就不必在多做解释了,她们对你已经倾慕已久,最后这位徐思雅,­性­子虽泼辣一些,不过贵在长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你娶了她也不吃亏,毕竟人家可是堂堂郡主。”

“你在吃醋?”慕容钰在听完她这片长篇大论之后总结了几个字。

“没有!”夏清歌看着极其无辜的摇头确定。

“真没有?”慕容钰挑眉,含笑看她。

“真没有!”夏清歌一口咬定,斩钉带铁。

慕容钰紧锁着她的手稍微松开一些,伸手抚向她红润的脸颊,带着清润幻惑的声音道:“回答的太快了,显然未曾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这样的情况往往是在掩饰真相,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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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就是你

( 夏清歌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于是很快转移策略,反手拉过慕容钰“这里好冷,咱们出去吧。『』”

“我感觉很热。”慕容钰仍旧未曾离开瞬子。

什么逻辑?夏清歌稍愣片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本来已经退却的红晕瞬间又升腾而起“你要是热就赶紧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别试图扯开话题。”慕容钰紧抱着她不放,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凉意,伸手轻轻一勾,强大的内力将一旁软塌之上叠放的一身浅蓝­色­长裙勾入手中。

夏清歌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满是暖暖的笑意。

慕容钰见她笑,故作生气的抬眼撇了她一眼“女人和男人天生就存在生理区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要带着正常男人不能忍的自制力和你共处,身子只怕都高烧了,你却毫无所觉,真是一种折磨。”

听着他的抱怨,他手上的衣服却很是规矩的帮她穿戴,白­色­浴巾掉落,夏清歌含着一抹羞涩,却仍旧不曾阻止,他说得对,自己的身体他不止见过一次。

慕容钰看着眼前曼妙的酮体,眼神带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旋窝,深深的注视着,仿佛想要将她的美好纳入自己的身体,深深连为一体。

夏清歌被他带火的眼神注视之下,心里原本就有些不自在,此时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再见他。

一把将慕容钰手中的衣物扯过来挡在自己胸前“看来你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现在赶紧出去吧,不然,待会儿可没地方让你泻火。”

慕容钰原本深暗的眼瞬被夏清歌挑叛的语气升起了一抹邪恶,勾­唇­一笑,手中拉扯的衣服一角用力一拉,夏清歌被迫连带着再次进入他的怀里。

“歌儿,今日是我的弱冠礼。”带着沙哑迷惑人心的­性­感声音轻轻柔柔的吹拂在夏清歌的耳畔。

“然后呢?”夏清歌抬眼直视着他。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纪念一下?”慕容钰继续诱惑着说道。

“你的想法不错,的确是应该纪念一下。”夏清歌点头赞同“不过,总不能在这里,咱们先回房间如何?”

慕容钰秀眉微微上扬,深深注视着夏清歌极其妩媚的笑容,心里暗赞,这丫头如今还未及笄就如此妖娆,等长大了还了得?

看来必须要早些娶回王府省的他人窥视他的女人。『』

“好,主意不错。”慕容钰带着一抹期待,虽然心里八九成的怀疑,这丫头如此听话实乃罕见,这里面定然有什么­阴­谋,可他依旧带着期盼和极高的兴趣。

夏清歌嘴角微微一勾“那现在你先回房等着我,我穿上衣服就过去。”

“我帮你穿。”慕容钰也笑,笑容无比纯净,语气无比淡然,却做着男人很流氓的行为,他却表现的如此坦然,此境界让夏清歌汗颜。

慕容钰很是温柔的拉过夏清歌手中的衣衫,由内而外的帮她穿戴整齐,期间当他双手碰触到她的肌肤时,夏清歌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慕容钰的确是高温不退。

不过他还算规矩,眼睛目不斜视认真的帮她穿上了衣物。

“好了。”伸手将她一头黑亮柔顺的青丝轻柔的放到肩后,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面前肌肤如玉、面若桃李的女子。

见他满怀期待的眼神,夏清歌心里的邪恶因子更翻涌而起,娇俏一笑拉过他的手“走吧,咱们回房去。”

慕容钰含笑点头,即使早已经扑捉到她眼神内流转的促狭,可依旧任凭她在自己面前摆弄那些算计的小心思。

来到房间之后,夏清歌走到窗前的一方茶桌前坐下,熟练的泡制了一壶清茶,晚间喝茶一直是她不变的习惯,虽然很多人说喝茶之后有碍于睡眠,可她却恰恰相反,因为前世做特工的缘故,喝茶、喝咖啡是她们这个职业保持高度警觉­性­的必要习惯,如今到了这里,这个习惯依旧不曾改变。

慕容钰静静的看着她,随着她坐在了对面。

含着一抹戏弄的道“你说的奖励不会就是请我喝茶吧?”

夏清歌将泡制好的茶水各自盏了一杯,递给慕容钰道:“怎么会?自然是你最想要的。”

她这句话涵盖着极大的诱惑,慕容钰瞬子清明,原本深陷的火光渐渐恢复,他很是期待和这丫头斗志,是一件不错的乐趣。

“哦,我倒是很期待呢。”

夏清歌点头一脸你等着就是的表情,于是,两人心里都各自怀着窜测对方的心思,却谁都按兵不动,静静喝茶。

“听说宴席散了之后你单独和太后待在殿内说话,她说了些什么?可是发现今日大闹皇宫的人是我?”

听到夏清歌提起杨太后,慕容钰原本一双平静无波的瞬子起了波澜,手中端着的茶杯也不由握紧。

夏清歌看到他情绪的变化,知道今日慕容钰和太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静默片刻,慕容钰恢复往日的淡雅,摇了摇头道:“她并未发现今日那位神秘男子就是你女扮男装的,毕竟你和她不过才见过两三次面,在加上今日你着了男装又带着面具,她即便在聪明也不可能猜到,一位身怀绝学的人会和你牵扯上什么关系。”

夏清歌点头赞同,和她心中猜想的一样,今日听叶檀说皇上给慕容钰设宴行弱冠礼,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给他指婚罢了,秦武帝这般行为着实触碰了夏清歌的底线,再加上如今她修炼凤凰诀已经到了最后一层,虽然顶层很多口诀她都未曾参透,不过想要在皇宫内给他闹一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了这个想法,所幸夏清歌便布局了今日这场大闹青华宫的戏码,不但使秦武帝气急昏厥,更是让慕容箐悠之死和神秘人牵扯上关系,转移了秦武帝追查慕容箐悠的死因,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那今日太后和你究竟说了些什么?不会是责备你搅乱赐婚这件事情吧?”夏清歌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虽然如今两人的感情发生了变化,慕容钰对她的心她也明显感觉的到,可还是有一些事情让她琢磨不透,对慕容钰的了解仅限于他表面的身份和暗地是无生门门主而已。

他和太后的貌合神离,和秦武帝之间的仇恨渊源,和凤家的血缘关系,这些事情一直横隔在两人之间,虽然夏清歌一直觉得两人只要真心相爱,彼此保留一些自己的秘密并不是坏事,毕竟两个人在亲近也只是两个人而已。

可她在追查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后便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也许,慕容钰每次在提及这三件事情时都给她打太极定然和她有什么关联,追查了这么久,二十年前除了皇上谋害瑾王,致使瑾王坠崖而死之外,便是瑾王、母亲、和皇上三人之间的一些纠葛,这里面太后、德妃和凤家扮演的什么绝­色­,她一无所知。

慕容钰何其­精­明,自然听出夏清歌这话语间带着试探,他心里微微叹息,有些话能否开口?一想到他可能永远失去 ...

(她,心里就一阵后怕,这种害怕是他不敢去想更不愿去尝试的。

“慕容钰,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后给你说了些什么?”看到他脸­色­发白,一语不发的样子,夏清歌突然产生一种心疼他的感觉。

“清歌,如果有一日我和你之间阻隔着一件恩怨,这笔恩怨也许是上一辈结的仇怨,你会不会因此而和我断绝关系,从此不再往来形同陌路?”听到慕容钰这席话,夏清歌已经确定今日太后和他单独谈话,定然是提到她了,而且还很有可能因此威胁他什么。

夏清歌静静不语,细细审视着面前的男子,那个一向不拘于世俗的男子,那个一尘不染仿佛谪仙下凡的男子,如今却因此而担惊受怕。

他究竟害怕什么?

夏清歌站起身缓步走到慕容钰身边,顺势坐在他的大腿上静静窝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体在颤抖,伸手环上他的腰身“虽然不知道太后究竟用什么办法致使你如此紧张,不过我要告诉你慕容钰,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家人,你就是你,和任何人无关,若二十年之前真的发生了什么,你都未曾出世,我为何要将他们上一代人的仇怨强加给你。”

说完这番话,她抬起头直视着他,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所以这些事情我不想知道了,即便有一日从别人口中得知什么,我也不会怪你。”

慕容钰深深看着怀里的女子,眼神内满是深深的爱意,伸手将她轻轻拉入怀里,原本翻涌不平的心境终于被她几句话浮萍了一切。

感觉到他此时的情绪好了许多,夏清歌斜眼看向窗外,低声说了一句。

“天­色­不早了呢。”

慕容钰抱着她的双手轻轻的抖了一下,低头看她,夏清歌此时也转过脸来看着他,轻柔一笑。

“我送给你的惊喜是不是很期待?”

“嗯!”慕容钰如实点头,即使他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不过心里还是带着一抹期待和欣喜。

见慕容钰点头,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环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的摩擦着他的背脊,眼神内透露出一抹迷人的风情,将前世在特工a组学习的勾人技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慕容钰好不容易压制的暗火再次被这尤物一般的女人勾起,眼神暗沉下去,盯着她朱红的­唇­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题外话------

明天有点ji情戏,不知道会不会被和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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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弱冠惊喜

( 感觉到嘴­唇­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夏清歌嘴角微勾,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迎合着他的动作。『』

这一吻渐渐加深,辗转反侧,两人皆是紧闭着眼睛,慕容钰双手环在她的腰间,气息攀升,喘息连连。

胸前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夏清歌的意识瞬间清醒,猛地睁开眼看着面前已经炽热到沸腾的男子。

“等一下!”夏清歌移开他的­唇­,低着他的额轻声阻止。

慕容钰知道她定然是另有目的,可此时箭在弦上的感觉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煎熬,微微轻喘,他将自己的脸紧贴在她的颈间,带着沙哑的声音“清歌,有时候我真恨和你相遇的不是时候。”

夏清歌知道他话语里的含义“还有两年及笄,你就在忍忍吧!”她顺势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可慕容钰却在她预起身时抱紧了她。

“让我抱会你。”

“不想要惊喜了?”夏清歌挑眉询问。

慕容钰叹息“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知道你有意捉弄却还傻傻的上当。”

“呵呵,让你在气我,如今你怕是真的会被自己点燃的火烧死。”

“你点燃的自然要你来灭火。”慕容钰说罢,抬手猛地将夏清歌抱起,脚步舒缓,一步步走向床上。

夏清歌见他如此动作,拉扯住他的衣领道:“你来真的?”

“你当假的?”慕容钰将她放在榻上,随即俯身轻轻压在她的身上,深深的注视着她的双眼。

夏清歌有些心虚,她的确是当假的在逗弄他。

两人的肌肤完全贴合在一起,夏清歌又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蓝­色­纱裙,慕容钰压在她的身上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下传来的柔软芳香。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加上面前的女子是自己深爱之人,慕容钰原本只是惩罚夏清歌的心态变了味道。

夏清歌透过那一双清澈的瞬子看到了急速升起的一抹暗火,心知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身体不自觉的想要挪动一下,沉寂推开她,可她忘记了,男人在这关键时刻是不能被任何无意的挑拨。『』

慕容钰脸­色­微微泛起一抹暗红,嘴­唇­抿紧一些,低声嘶吼,声音也压低了不少“歌儿,我想亲你。”

夏清歌在听到慕容钰这句毫不扭捏的话时,身体轻颤,心里也开始泛起了思索,她似乎很喜欢被他这么紧紧的抱着,更习惯了他的拥吻和身上散发的熟悉味道。

正在她胡乱在脑子里瞎想时,慕容钰毫不思索的吻了上去,这一次不比刚才那般凶猛却并未如蜻蜓点水般温柔似水,带着深深的眷恋和渴望,带着满心的愉悦和激动,­唇­与­唇­紧紧碰触,夏清歌被他这般强势却温柔,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吻失了方向,失了心智,本能的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身子前倾,瘦弱的身体带着回应与之紧紧纠缠。

浅蓝­色­的水袖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垂落,露出里面一双如玉的手臂,在烛光摇曳之下带着通透白净的光泽。

慕容钰眼神内泛着深­色­的光,呼吸渐渐凌乱,他怀里的夏清歌也好不到哪里,长时间的亲吻导致呼吸不稳,身子更是被对方滚烫炽热的身体所燃烧包围,气温在紫­色­纱帐之内不断攀升。

慕容钰吻得深沉眷恋,不再甘于就这么吻下去,禁锢在失控边缘的意识被怀里的温软身体所迷惑的失了自制。

夏清歌感觉到胸前一阵滚烫的热,身体紧绷颤栗,想要后退却被对方另外一只手搂的更紧,夏清歌缓缓喘息,声音不由自主的发出细小的声吟。

这一道温软清悦的声音犹如一剂猛药,瞬间勾起了身上男子的原始本能,夏清歌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出现的反映。

“歌儿,睁开眼睛!”慕容钰带着极致幻惑的声音萦绕在夏清歌的耳畔,她微微睁开眼睛,一双如水的瞬子此时更显晶亮无比,乌黑秀丽的长发平铺在枕头之上,纤长的脖颈和半隐半露的香肩无不引诱着慕容钰的视线。

清润的瞬子内满是深不见底的旋窝,如玉的身体泛起点点红晕,炽热的仿佛要炸开一般。

“歌儿,我想要你,很想。”他慕容钰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人,但这些年清心寡欲倒是事实,这京城内长相秀丽,娇艳美貌的他不少见,可真正能让他提起兴趣的却只有怀里的小丫头,这样的她让他为之疯狂,欲罢不能。

夏清歌水亮的眼睛内还带着一抹迷蒙慵懒,原本就红润的嘴­唇­被慕容钰深吻后更显红艳,与白皙透彻的肌肤相称,散发着无尽的优柔妩媚。

慕容钰再次压低身子,紧紧的贴合在她的身上,仿佛在经历煎熬又让他忍不住想要继续更多的挣扎当中,脸颊深埋在夏清歌的脖颈,右手熟练的一勾,夏清歌身上那件被他穿戴上的蓝­色­水裙被他轻柔的解开丝带,原本就衣袋半解的衣衫此时整个的敞开,夏清歌感觉上身一凉,迷失在他带来的阵阵颤栗中的意识有了一些清醒,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此时该喊停了。

可身体却出卖了灵魂,在他的抚摸下升起了眷恋。

感觉到胸口的温热,夏清歌紧咬嘴­唇­,想要控制自己脱口而出的声音,慕容钰更是痴迷的在她的胸口徘徊,屋内春心荡漾,ji情高沸,红烛摇曳、秋风微微,勾起了一幅痴缠如画的美卷,男子容颜绝世,女子淡雅绝伦。一对璧人本就该成天地之和,­阴­阳相谐。

可就在此时,门外一道声音道破了一切美好的幻想!

——我是事实的分割线——

“小姐,您在厨房内做的糕点已经出炉了,可是要端进来?”巧兰和木槿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等待着夏清歌的吩咐。

屋内两人身体都是一震,夏清歌游走在神外的意识瞬间清醒,睁眼看向身上的慕容钰,他此时却一脸冰霜的看向门外。

夏清歌心里突然有一种大笑的冲动,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扰似乎都会十分恼羞成怒,连一向在世人眼中淡然到如圣人一般的慕容钰也不例外,事实证明男人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

“你笑什么?”慕容钰语气不善的质问。

“我在笑你的惊喜来了。”夏清歌一语双关。

“什么惊喜?是惊悚还差不多。”叹息一声。

“事实证明,连老天爷都在告诉你时机不到。”夏清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慕容钰绷紧的脸­色­也缓和不少,今日的确是有些把持不住,可是他心里还是很清楚,如今歌儿才十三岁,的确不适合过早行房事,他也是想痴缠一会儿罢了,真到了最后一步,他只怕也会生生的忍下来。

身体的反映慢慢恢复正常,他方才从夏清歌的身上起身,夏清歌也立刻坐起身穿鞋下床,两人简单的整理了一番仪容,夏清歌方才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巧兰和木槿在屋外等候片刻,心中忐忑,如今她二人不会做错事情了吧。

推门而入,两人皆是抬头瞄了一眼慕容钰的脸­色­,果然 ...

(见对方一脸的冰寒之气,心里暗叹,她们果然来的不是时候。

两人朝着夏清歌和慕容钰行礼之后,将食盒摆放在桌子上,立刻又识趣的退了下去。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慕容钰抬眼扫向食盒,带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失望,他还是更喜欢刚才那种惊喜,清歌这丫头不知道,刚才她有多么娇美。

夏清歌走到桌子前坐下,慕容钰也随着她走来。

“嗯,打开看看!”

慕容钰微微挑眉,心里升起一丝期待,伸手将食盒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圆形的糕点,形状十分奇怪,但是颜­色­却很是鲜艳漂亮,打开食盒之际,从食盒内还散发着水果的清香。

“蛋糕?”在打开食盒之前,他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可真的看到所为的蛋糕后,他的眼睛内还是闪过了惊艳。

“嗯,你今日二十生辰,又是弱冠之礼,自然要许三个愿望才是,来吧,坐下来点上蜡烛许愿。”

她伸手拉过慕容钰坐在自己身旁,她则将提前预定好的小根蜡烛Сhā在蛋糕上,将蛋糕摆在慕容钰的面前。

“记得在吹过蜡烛之后就许下三个愿望,前面两个是要说出来才灵验的,最后那个记得要保留在心里,它是你一个人的秘密!”

慕容钰看着面前满是水果­奶­油的糕点,嘴角泛起一抹轻笑“一直听闻对着流星许愿的说法,却从未听闻对着糕点还能许愿的,你这新奇的方法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

夏清歌双手托腮,很是认真的道:“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国家,在那个国家里人们在每次过生辰的时候都会收到一份这样的礼物,预示着他是被幸福包围的,身边有最爱的亲人朋友为他齐声祝福,在对着蜡烛许愿之后给予了来年的幸运会降临在寿星的身上,所以对着蛋糕许愿是非常神圣的。”

慕容钰眼神内依旧清润,却仿佛被夏清歌这番话带入了另外一个他不知晓却充满神秘的世界里。

------题外话------

紫玉公子这忍耐力,憋得难受啊!女主快及笄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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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誓死追随

( “好了,蜡烛都快燃没了,赶紧许愿。ww”夏清歌催促道。

“嗯!”慕容钰听话的点头,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第一个愿望,我希望每次过生辰时都有蛋糕吃。”

“好渺小的愿望,没志气。”夏清歌开口,一脸的浪费了的模样。

可慕容钰却笑的很开心,每年都能有蛋糕就证明每年陪他过生辰的都是她,这愿望比起什么都有意义。

“第二个愿望,希望歌儿能早些及笄,早日嫁进翠竹阁,省的我在害相思之苦。”

夏清歌脸­色­不免一红,嗔道:“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慕容钰缓缓睁开眼“你不嫁给我这天下谁还敢娶你。”他语气柔润,声音平缓动听,可周身却带着一股难言的霸道,温柔的宣誓自己的主权。

“第三个愿望呢?是什么?”夏清歌不和他继续争执这个话题,满是好奇的问道。

慕容钰挑眉“第三个愿望不是不能说出来的么?”

“其实说了也没关系。”前两个愿望都和她有关系,她倒是很好奇慕容钰最后一个愿望是什么。

慕容钰何其­精­明,坚决摇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你还真信啊,只不过是美好的祝愿罢了,不准的。”

“我宁可信其有。”慕容钰一脸的别想我上当的模样。

夏清歌觉得套不出什么,也懒得在继续费脑筋,撇了撇嘴“随你,不说就不说,我一点都不好奇。”随即拿起旁边的一把­精­致的小刀递给慕容钰“来吧,该切蛋糕了。”

慕容钰淡笑不语,看着她如此执拗的模样心里很是愉悦,接过刀子,将面前摆放的这块水果蛋糕切成了四块,极其优雅的端起盘子为夏清歌先盛了一块递给她。

夏清歌看他熟练的动作,真心是感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慕容钰乃是天生奇才,根本就是无师自通吗!

“不错,知道女士优先的道理。”她拿起自己自制的刀叉切了一块蛋糕吃了一口,赞赏的夸赞了一句。

慕容钰见她吃蛋糕的方法,微微轻笑,按着她的方法拿起刀叉也切割一块放入口中,酸甜的水果味道和淡淡清甜的­奶­油弥漫在口中。『』

“如何?”夏清歌很期待的看着他。

慕容钰吃完嘴里的糕点又继续吃了一块点头夸赞“不错,味道很特别,软软的很爽口。”

听到他说喜欢,夏清歌心里安心不少,虽然蛋糕在现代很受追捧,不过这里毕竟是古代,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适应这种西式糕点,况且慕容钰不太喜欢吃甜食,她在进宫之前可是浪费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找全了这些材料开始做的,如今得到他的点头,心里也升起满足感。

“你不是说不做蛋糕了么?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慕容钰继续吃着盘子里的蛋糕,里面有草莓、山楂、蜜桃多种水果,吃起来到真是爽口的很。

“弱冠之礼一辈子也就这一次,等明年做给你怕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所以想了想还是今日做了。”夏清歌如实说道,本来今日满满的一堆事情等着她处理,可最后她还是决定要抽出时间把这份礼物送到,慕容钰从小就缺失亲情,每年的生辰她虽不曾参加,却也能猜想到是那种虚假逢迎的人前去道贺,真心为他庆祝的又有几人?所以,她不想让他在弱冠礼这一日上都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真意。

慕容钰眼神清润,闪过感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世只要他慕容钰活着,便要倾尽所有的保护眼前这个女人,这也是他心里默默许下的第三个愿望。

两人将面前的蛋糕吃完之后,慕容钰又忍不住吃了第二块。

“真的好吃么?”她刚才吃了一块虽然也暗赞自己手艺,虽然在古代条件不充分,不过她自制的蛋糕还是不输给前世时吃到的那些蛋糕。

不过慕容钰平日吃糕点时基本上就只是浅尝而已,她还从未见过他吃这么多甜点的时候,双眼内满是怀疑,这家伙不会是因为她做的爱心糕点,即便不喜欢吃也要强迫自己吃吧?

慕容钰抬眼看向她,手中的刀叉已经很是熟练的切割着盘内的蛋糕,一边优雅的吃着一边轻声点头。

夏清歌无语,看来她的手艺是真心不错,于是静静坐在位置上等他吃完。

另外一边

紫霞院的厅堂内灯火仍旧亮着,那些平日里只能在暗处保护这所院子的人也都齐聚在厅堂之内。

屋内摆放着几桌酒席,每张桌子上也放着一块蛋糕。二十八星宿最主心的几位和十二仙均等候在此。

“这就是小姐和你们十二仙忙活出来的结果?”景铭率先打破沉默。

“嗯,小姐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新奇吃法,刚才在厨房我品尝了一块,味道很不错。”巧兰看向桌子前的糕点,轻声夸赞到。

景铭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仔细观看“这么大的糕点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小姐果然是学识渊博,只怕连我家主子都未曾见过这种东西,你们觉得呢?”他扫了一眼身旁坐着的几人。

景天、景泓均是冰块,对他的问题毫无兴趣,谁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而一旁的景墨看了看面前的糕点赞同的点头“的确,小姐做的这糕点我从未见过,只怕这天下间最厉害的糕点师都不曾知晓糕点还可以做成这个样子。”

“呵呵,我家小姐知道的新奇玩意多着呢,你们看到的这蛋糕不算什么。”近段时间终于心情恢复的无双忍不住夸赞自家的小姐。

“是啊,上次去西郊庄子时,小姐做的麻辣香锅就很新奇好吃,前阵子为太后娘娘和德妃娘娘送去的糕点也很特殊,如今又做出这般形状特别的蛋糕,我想这天下间在没有人能如咱们小姐这么聪慧,竟是弄些新奇玩意了。”

巧兰一番话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

“小姐和小王爷还过来么?”木槿好奇的朝门外张望一眼。

“应该过来吧,小姐吩咐过,咱们摆下宴席在这里等着他们。”

正待她们对话之时,一席水蓝­色­长裙的夏清歌和一身玉­色­锦缎的慕容钰一同走了进来,众人立刻起身行礼“属下参见主子。”

这一声问候一语双关,十二仙已经将慕容钰当作除自己小姐之外的另一个主子,而十二星宿也是同样的意思。

夏清歌抬眼朝着他们看去,淡然一笑“都坐下吧。”她侧脸询问身边的慕容钰道:“都是为你庆祝的,可有什么话要说?”

慕容钰寻着桌子旁的众人看去,十二星宿这些年对他的意义是何等的重要,他们忠心不二,誓死效忠,这份情谊对他慕容钰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比起京城内那些虚假的应酬,能和这帮兄弟把酒言欢才更有意义。

而眼前这番场景都是身边这个女子给与的,她一向淡然温雅,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会说出口的­性­子,可当他感觉自己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她不见言语却总是 ...

(给他最温暖的怀抱,当他真正需要朋友时,她不见的在你面前说出如何真挚置深的话语,却总是为你做好了一切另你意外感动的事情,这就是夏清歌,他深爱极了的女子。

“这些年二十八星宿跟着我出生入死,有一些兄弟已经在任务中丧生,有一些兄弟身上的刀疤不知道有多少条,可你们却一直跟随着我不离不弃,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忠心不二,在紫玉心中,这份恩情不是主仆之情而是兄弟之意,借此,紫玉再此先­干­为敬。”

他抬手一挥,桌子上一个琉璃酒壶和一个酒杯稳稳的落入他的手中,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在挥手将手中的酒壶平稳放入桌子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属下定当誓死追随主子绝无二心。”二十八星宿均是沉声开口,虽话语简练却带着决绝之意,深沉而厚重,十几人同时举杯和慕容钰对饮。

这种气势让站在一旁的夏清歌很是触动,慕容钰身边的这些人对他忠心不渝,定然是他治理有方的功劳,不过遇上这等忠侍又何尝不是他的福气?

巧兰、无双木槿极其十二仙的成员去纷纷站起,众人都未必有什么贴心的祝语,却个个直爽诚挚,让这场小小的宴席更有了团聚的意义。

慕容钰二十岁弱冠之礼,只怕最让他记忆由心的就是晚的一切!因为有她所以他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

三日后

自慕容钰弱冠礼上那场突如其来的厮杀,让整个皇宫内都带着压抑的气息,宸妃和几位妃嫔在那场宴会上丧生,皇上深受打击卧床不起,朝堂之上可谓是乱作一团,以陈阁老和李阁老为主的文士派上奏请皇上派出一位皇子代为管理朝政,而以杨世深为主的杨家则一直暗动推动让七殿下慕容逸代为监国。

消息传到皇上的耳中,并未见他有什么吩咐下来,一连三日未曾早朝,更是让这些文武大臣们­骚­动不已,私底下以七殿下、五殿下后面的势力争执的最为激烈。

虽然五殿下慕容策随军出征,可以欧阳世家为主的人自然不允许看到七殿下在其期间渔翁得利。

这场争端可谓是十分激烈,甚至两派官员在私下里见面都要争抢不休,前阵子最为好笑的是,以七殿下为首的杨府大老爷杨世深和以五殿下为首的南安郡王欧阳文志二人在王府街道上相遇,两家的家奴谁都不曾相让,主子们更是坐在轿内装作不知,主子们不出现,家奴自然都明白这是放任他们去闹,于是两府的家奴大打出手,整个王府街都被生生堵得水泄不通。可谓是整个京都百姓都免费看了一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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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阴­谋真相

( 夏清歌坐在屋内的一把软塌之上,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木槿你说,皇上这是真的卧床不起还是装出来的?”

对于秦武帝的­阴­险她完全不相信这样的人也能被气出重病来。『』

“宫内密探传回的消息说是,这几日皇上闭门不出,德胜殿内只有他最信任的宦官迟福一人进出,听说连德妃都被拒之门外了,奴婢觉得皇上生病这件事情是假试探是真。”

夏清歌冷笑“试探吗?呵呵你通知咱们的人,尝试着进入德胜盛殿看看,我倒是很好奇那老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

木槿点头“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先等一等。”在木槿转身时夏清歌突然唤她。

“小姐还有何吩咐?”

夏清歌沉思片刻柔声道:“这几日李昭可曾放出信号?”

想到李昭那张冰冷狂妄的模样木槿就一阵来气“不曾,赎奴婢多句嘴,那个李昭­性­子傲慢无理,况且他又是皇上的心腹,小姐想要和他做什么交易怕是有很大风险。”虽然她不知小姐为何对这个人如此感兴趣,不过经过她的了解这个李昭绝对是危险人物,况且他对秦武帝忠心耿耿,小姐稍有差池只怕就会被李昭识破身份,这对于小姐来说并不是益事。

夏清歌微微抬起瞬眸看向木槿,嘴角挽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听你这口气似乎对李昭很有意见,本小姐实在好奇他这个李昭究竟做了什么让一向淡定从容的你如此情绪不稳?”

听出夏清歌在取笑自己,木槿脸­色­微微一变“奴婢知罪不该多事,奴婢只是看不惯李昭的为人,到实在不应该因自己的喜恶来误导小姐的判断。”

夏清歌抬手组阻止她继续赎罪的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今日的你相比与从前有了一些人情味而已,即便是怒气却也值得本小姐开心的。呵呵,不曾想这个李昭有如此能耐竟让平时最少言寡语的你对他反响如此之大,看来本小姐想要拉拢他的决心更坚定了。”

“小姐有拉拢他的打算?”木槿并未在意夏清歌对她开的玩笑,而是很在意她说要拉拢李昭这句话。『』

夏清歌点了点头“不错,我是有这种打算,李昭自十三岁就成为秦武帝的专用侍卫,如今他二十三岁,十年时间足够他了解秦武帝很多事情,如果和他联手想要对付秦武帝那老东西就简单的多了。”夏清歌说话好不客气,俨然没有了平日在众人面前伪装的委婉端庄,此时的她除了由内而外散发而出的狂妄之外就是深深的清冷。

老皇帝三番四次对付她和慕容钰,虽然有些事情她没完全知情,不过她坚信老皇帝所做的一切绝对和二十年前有很大的关联?

究竟是为什么?皇上为什么那么讨厌慕容钰又为何不断想要阻止她和慕容钰在一起?

夏清歌一直对这件事很好奇,经过再三思考,最后她将目光盯在了老皇帝身边信任的人,迟福在最开始就被她排除,据说迟福是和老皇帝一起长大的,他对老皇帝几十年的忠诚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瓦解的,而且听闻当年老皇帝出游下江南时曾遇到过暗杀,危难之际,身边侍卫几乎全数阵亡,最后是迟福假扮老皇帝引开了追杀才致使老皇帝躲过一劫,因此迟福曾坠落悬崖,不过他还算命大在坠落深渊之后被激流冲到岸上,正巧被打鱼的渔夫救了下来。

以此可迟福对老皇帝是如何忠心耿耿,而且老皇帝对他定然也是十分信任,不然如今他闭门不出,连身边的女人都不能见他,却偏偏迟福可以。所以想要从他这里下手根本不太可能。

所以接下来她就想到了老皇帝另外一个心腹李昭。

木槿皱眉担心道:“可是小姐,李昭怎么可能轻易背叛皇上呢,据说李家惨案时,李昭能存活下来就是当年的皇上及时出现才营救了他,后来也是皇上尽力栽培才有了今日,如此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只怕李昭是很难叛变的。”

“你说的不错,老皇帝是李昭的救命恩人,依他的­性­格只怕是宁死也不会背叛他的主子,不过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的巧合?”

“小姐的意思是……!”木槿清秀的面容上闪过震惊。

“李昭家族原本也是京城四大国公府之一,李府当年可谓是和如今的杨家一般,李昭的姑姑又是皇上的结发妻子更是先皇后,其实说白了。如果当年的李国公府没有惨遭灭门,也就不会有凤杨两家今日的辉煌。”

这些也是她对李昭上心之后命人追查出来的,李国公府当年可谓是鼎盛一时,李国公更是天子之师,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年算是风光无限,可最后却落下一个满门屠杀的下场。

“所以当年的李国公就和如今的凤家一样?因为遭到皇上猜忌所以才惨遭灭门?”如果真是这样那老皇帝实在太可恶心了,为了能安自己的心竟然狠心将李国公府几百口人一夜灭门。

夏清歌淡然一笑,睿智的眼神没散发着不同于微笑的冷寒之气。

“李国公府和凤府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李国公好功喜大,为人十分嚣张不懂收敛自己,仗着自己是天子之师就不可一世,甚至听说当年皇上曾看上一个民间女子,却遭到李国公的反对,因为李国公的长女是德荣皇后,所以李国公为了自己女儿极其家族的荣幸而联合一众大臣聚殿跪请皇上收回成命。这件事李国公的确是胜了,可也输了,他锋芒太露皇上早就对他防备多时,在这次事情中他又让皇上看到了他背后的影响力如此之大,更是心里容不下他,也许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让皇上想出如此惨烈的回击。”

木槿静静听着,想起李昭那张冰块脸鄙夷道:“怪不得李昭的­性­子如此讨厌,原来祖上就是这样的。”

十二仙能在药王谷排名第二便说明这些看似年纪轻轻的姑娘可没表面上这般柔弱,她们都是从小经过严酷训练出来的­精­英,白老头那么变态,也还曾将她们当做小白鼠拿来实验,这样从死亡线中挣扎出来的人只怕最缺少的就是怜悯。

“呵呵,若是真要比较一番,这个李昭可是比他爷爷要厉害许多。”

“小姐为何这样说?”

夏清歌把玩着手上带着的那只通透的绿­色­手镯淡淡回答“我让你交给他的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个人名,那个人曾是京城有名的富商,也曾经是李家的邻居,当年李家灭门之后这个富甲一方的富商也在半年之后全家迁离了京城,当时我很好奇就让景墨派人去追查这家人的下落,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这家人当年的确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那家主人很聪明他虽然害怕殃及池鱼,却又害怕自己露出马脚,于是硬是声声忍耐了半年之久,在此期间又故意传出李府的废宅半夜总是闹鬼,这件事情在当年还曾经谣传开来,造成京城不小的轰动,这个商人也借此找到了一个充分的搬迁理由。李昭既然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了一定会在这三日找到他,只怕他也已经了解了当年的真相,可他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他不是草率之人,定然有常人没有的忍耐 ...

(,他不来找我也是知道我告诉他这些是另有目的,如此缜密­精­明的人岂不是比他祖父亲强出百倍,若这李昭能早生十年只怕李家也不会落得如此凄惨。”

“皇上可真是做的出来,杀了人家全家,却独留李家一根独苗任他差遣,难道是以此来报复李国公当年对他的管教?”

按当年李府的情况在加上皇上根基不稳,被李国公处处限制到极有可能,毕竟天子之师对天子的一切管制都可以说成是教诲,而天子还要摆出一副重师之道的谦逊表情,就像诸葛老先生,两代帝王之师,如今的皇上见到他也是要摆出十分恭敬的模样,想来当年皇上受李国公压制是如何的愤恨。

“很有可能,李府和凤府的境况相似但结局不同,就因为凤家是凤云璃当家,从他平日的作为便可看出他是如何聪明绝顶。在帝王面前低调隐忍才是良策,凤云璃深懂这个道理,所以未雨绸缪提早为凤家准备了退路,而李国公不懂才导致满门惨死的厄运。”

木槿赞同的应和“小姐说的不错,凤云璃为人一向谦逊,世人谁会想到就这位见人三分笑,温文尔雅的如玉公子竟然是凤家真正的掌舵着,只怕连镇国公都曾被凤云璃下过命令,所以整个凤家的规矩特别严谨,凤家所有的人为人都十分低调,这样缜密的管制,即便皇上想要找理由治罪都难,最可笑的是凤家叛变之后皇上才知道凤家真正的主子不是镇国公,而是隐藏在凤府一向被天下人称颂的凤飞郎。”

“所以李家没有像凤云璃这般惊世天才才会有那等下场。”

“小姐,从李凤两家来看,老皇帝似乎用的是逐一铲除的方法,那接下来他岂不是要对付的是杨家?”那可是夫人的娘家,小姐只怕不会做事不理,况且杨家还有一个杨二小姐和小姐是好姐妹,虽然小姐不曾说过什么,不过依着她护短的­性­子,杨二小姐遇到危险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不见得,按皇上那种­性­子,他不会这么心急和杨家正面开战,毕竟杨家背后可不是什么皇后妃子,他将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杨太后,如果处理不当也许就会背负千古骂名,他如此处心积虑所做的一切不就是要抹去自己么?像老皇帝这样既注重权利又在意名声的人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在动杨家。”

木槿眼神猛地一暗,既然不会动杨家,那下一个不就是修国公府夏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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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太后召见

( “难怪小姐如此在意皇宫内的动静,只怕皇上突然召集老爷回京定然就是打着这种目的吧?”

夏清歌赞赏的点不错,赞赏道:“果然不愧为白老头条调教出来的。ww心思的确细腻。”

“和小姐比起来奴婢还差的远呢。”木槿眼神内含着敬佩沉浮“皇宫内所有消息奴婢和小姐几乎了解的一样却远远不及小姐想的深远透彻。”木槿心里暗叹,这就是真正的领袖,她足够有让她们这些一向不可一世的人臣服的理由和资本。

夏清歌清亮的眸抬起看了门外一眼,绝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道“咱们就别自夸了,看来今日又有事情找上门了。”

木槿随着夏清歌的目光看去,巧兰领着一位身穿暗红­色­长袍的宦官急步走来。

“奴才见过清歌小姐。”

夏清歌看清走来的人是谁后假装惊讶道“莫公公您怎么来了?可是老姑母有什么吩咐?”

说话间她从软塌坐起,姿态十分文雅贤淑,如今的她和刚才的夏清歌截然不同。

被夏清歌唤名莫公公的小太监年纪不过十七八岁,长着一张圆溜溜的苹果脸,­唇­红齿白,颇为清秀,夏清歌记得他的原因是他和秋月姑姑关系甚好,夏清歌几次前去清华宫都是这位小公公将她送出宫内的。

“清歌小姐还是唤奴才一声小莫子吧,奴才今日是奉了太后娘娘懿旨前来接小姐您进宫的。”小莫子清秀的脸上带着恭顺之意。

夏清歌微微点头“呵呵,原来是老姑母召见小女,公公稍等片刻容小女下去换身衣物就随您即刻进宫。”

小莫子抬眼朝着门外看了一下天­色­,思索片刻点头道:“好的,奴才就在这里等候小姐。”

夏清歌感激一笑冲着身边的巧兰道“去给给莫公公备一壶好茶。”

巧兰心领神会,小姐的深意是给这个小莫公公备一些赏银,这是自古传下的不成文的规定。

“是,莫公公请跟奴婢去庁房等候。”

小莫子见夏清歌行为谦逊举止落落大方,心里也对她升起一丝好感。

看着面前一身素裙却难掩风华绝代的少女,心里暗叹难怪连一向不闻事事的秋月姑姑都会在太后面前帮她进言,她的举手投足的确散发着一种令人不自觉亲近的气息。『』

礼貌的点了点头,小莫子随着巧兰走了出去。

夏清歌站在原地未曾移步。

“小姐,太后这时候召您进宫只怕别有用心。”

夏清歌睫毛轻轻一颤拉回思绪,听到木槿的话微微一笑“她哪一次召我进宫不是别有用?即便知道如此我也不得不去,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可是奴婢还是不太放心,这样吧,待会奴婢派十二仙里武功最好的几个丫头暗中保护小姐,这样如果真的遇到什么情况,也有人能及时出现保护您。”

夏清歌摇头阻止“不必,今日太后也许只是想要试探什么,她还不会这么早就取我的­性­命,我想对皇宫里的那些人,我应该还另有价值。”她的价值究竟在何处她也不清楚,可她却知道皇上对她似乎并无恶意,虽然他三番四次想要拆散她和慕容钰,可这期间他针对的都是慕容钰而已,至于太后和德妃那边,似乎隐藏着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也许和她的母亲杨紫鸢有关,也或许和那两块玉佩有关。

“奴婢不是害怕太后对小姐不利,您的武功奴婢心知肚明,即便如今十二仙连手都不见得是您的对手,只是杨太后善于­阴­谋诡计,谁知道她今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是设计了什么陷阱等着咱们,到那时敌人在暗咱们在明,对小姐您绝对不利啊。”木槿仔细分析其中利弊,详细的分析道。

夏清歌沉思片刻,心里也在斟酌木槿的话“嗯,就按着你说的做吧。”

深谋一笑,夏清歌继续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今日是个不错的机会,木槿,吩咐下去,让百灵她们密密潜入皇宫等候我的吩咐。”也许今日可以乘此机会进入德胜殿也说不定,不然在皇宫如今一团乱麻时,太后突然召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希望是她猜测的这般。

“是,奴婢这就下去吩咐。”

一盏茶后

夏清歌换了一身淡粉­色­绣有蝴蝶翩飞的罗衫水袖长裙,头上挽起一个髻,简单的Сhā了两支珍珠珠钗,整身打扮俏丽中不失优雅,步幅微微生莲,裙摆流动,优雅绝伦、很是惊艳。

“让公公等久了!”夏清歌一进厅堂就歉意的福了福身。

小莫子立刻站起身回礼“哪里哪里,清歌小姐不过才进去才一会儿的时间就能打扮的如此明艳动人,实在是天生丽质、倾国倾城啊!”

“让公公见笑了,咱们可以走了吗?”

小莫子急忙点头“可以,小姐请。”

“公公请。”

两人客套两句,最后还是夏清歌坚持,小莫子走在前面,夏清歌走在后面,她身后有巧兰、木槿紧随其后。

一行人刚刚走出紫霞院,就见迎面走来一名男子,他身穿淡蓝­色­丝锦长袍,身姿特秀挺拔,见到夏清歌后就立刻迎了上来。

“奴才见过夏国公。”小莫子见迎面走来的正是修国公府的国公爷,急忙含笑上前行礼。

“原来是莫公公,不知您前来寒舍真是有失远迎,您这是?”他看了一眼夏清歌,淡淡说道。

“是太后娘娘一阵子不见清歌小姐甚是想念,这不?今个儿早上她老人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命奴才前来府上迎清歌小姐进宫。”

宫内的宫女太监果然都是深懂溜须拍马这一套,太后要见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先暂且不说,这小莫子这番言论倒是一下子将太后的用意提升到一个层次,让外人听着像是夏清歌深受太后喜爱,不召见别人就单单召见了她可见是如何荣宠。

他这番取巧的话一来给了夏子清面子,二来也维护了主子,真乃是机灵圆滑之辈。

夏清歌在心里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莫子倒是起了一丝好感,这样的人收拢在身边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手下。

在她一阵胡乱想着时,夏子清也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平静,他深­色­的眼眸内微微颤动一下,随即挽起一抹适度的笑意对着小莫子道:“真是巧了,今日在下收到皇上的口谕,让在下即刻进宫面见圣上,而太后娘娘也刚巧在此时要召见小女,既然如此在下就和公公一起吧。”

“如此甚好!”夏子清主动提起,小莫子自然不好拒绝,况且夏子清又是夏清歌的亲生父亲,他更是不便多言“那国公爷和清歌小姐咱们尽快进宫吧!”

到这时夏清歌才抬眼对上夏子清,后者瞬子归于平静,深深看了她一眼,率先走在前面,和小莫子持平,夏清歌看着那一抹蓝­色­身影,心里微微纳闷,皇上是真的召见他了?

嘴角带着轻笑,看来这个父亲是越来越值得琢磨了!

一行人出了府门之后 ...

(,夏子清和夏清歌父女二人坐同一辆马车,巧兰、木槿坐一辆,小莫子随着宫内的马车。

夏清歌坐在车内,平坦的街道上不时传来早市上人们略带刚刚苏醒后低沉沙哑的吆喝声,侧脸看向一旁的夏子清,他此时正闭合着眼睛不见言语。

见他不语,夏清歌所幸也懒得开口多说话,重新侧过身子伸手挑开一旁的车帘朝外张望。

街道上炸油条的清香伴随着豆腐花的味道扑鼻而来,闻到香味她方才想起今日起床之后似乎还未进食。

马车一路向着皇宫行驶,车内的夏子清和夏清歌果然不愧为父女,一路不语谁都不打算主动打破沉默,一直到宫门口时,夏子清方才淡淡开口“切记多听少说,太后心急深沉不是你能对付的,我知道你聪慧,背后也养了不少的能人,不过这些和她比起来还相差太远,前几日宫内那场闹剧最好不要再发生了。”

夏清歌侧过的身子僵硬在原地,扭过头无比震惊的看向夏子清,心里呐喊,我说老兄,你是神么?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您老既然要和我说话就不要憋着一路不吭声好吧,当我以为咱们真的没话说时,你在给一个定时炸弹,这也太tm郁闷了。

夏清歌最恨的就是被别人抓住把柄,这样的弱点一向是致命的,即便是她的老子。

“你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是我亲生女儿,我即便是出卖任何人都不会出卖你的。”

夏清歌额头一排乌鸦飞过,心里惊叹,她早已经修炼出一幅淡定的伪装,即便心中如何惊涛拍岸,她的脸上也绝对不会暴露出任何的信息,可就是这样他也能猜测出?

这种郁闷的处境让她想到初遇到慕容钰时的情景,似乎也是这般,他总是能轻而易举从她的眼神内获得正确的信息,从而以此威胁,夏清歌暗骂,丫的,这两人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你暗中监视我?还是无双给你说了什么?”按道理说紫霞院有这么多双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即便夏子清如何的神通广大也很难查到她的踪迹,除非她的身边有一个人出卖了她。

夏清歌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无双,因为无双和袭春从小就是夏子清手下的人。

夏子清看到她一直强装淡定的瞬眸内闪过猜忌,他嘴角终于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丝笑意内含着深深的宠溺“无双那丫头早就成了你的人,她又怎么可能给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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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各怀心思

( “既然不是无双给你说了什么,为何你对我的事情如此清楚?”夏清歌扬眉,微微抬起下颚,一脸的猜疑之­色­。ww

夏子清摇了摇头“歌儿,我可是你的父亲,做为父亲难道不应该关心自己的女儿吗?你的事情我自然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呵呵,这么说这些年我在庄子上所有的事情父亲都知之甚详了?若真是如此,当年梁姨娘几次三番想要暗算我,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眼旁观了?”夏清歌越说口气越是生冷下来,既然他夏子清有如此能耐,为何不试着保护自己的女儿。

这也是夏清歌心里难以迈过去的坎,即便这几日她能感觉到夏子清是真的疼爱她,可做为一个十几年不见的陌生人,她很难用亲情来固定两个人的关系,想起夏清歌前世的遭遇,她心里更是对夏子清有着一股恨意。

夏子清深深叹息“这些年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今后我也想要尽力弥补,歌儿有些事情你永远都可能不知道,爹也不想让你参与其中,所以你觉得被冷落的这些年也何尝不是爹对你的一种保护,好了,已经到宫门口了,下车吧!”

他看了夏清歌一眼,率先挑开车帘下车,夏清歌盯着他的背影,虽然心里还存在着深深的埋怨,可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一种深深的孤独凄凉之感。

摇了摇头,尽量挥去心里浮躁的想法,随即收好情绪下车,此时巧兰、木槿二人也走到马车跟前。

一行人随着小莫子顺利的进入皇宫,到了御花园时,夏子清和夏清歌分道扬镳,一人前去青华宫一人前去圣德殿,在此期间二人并未在交谈一句。

“秋月姑姑,清歌小姐来了。”小莫子率先走进太后的寝宫内通禀,见一身浅蓝­色­宫装的秋月正在修剪殿内种着的一株菩提子,他便走至跟前汇报。

“已经来了?”秋月停下手里的动作朝着内殿看了一眼,随即侧过脸吩咐“快快请进来吧,我这就去通禀娘娘去。”

“好嘞,奴才这就前去将人请来。”

等夏清歌走入青华宫时,太后已经整理了仪容被秋月搀扶着走来,夏清歌一见到她走来便立刻上前行礼“清歌给老姑母请安。『』”

“歌儿来了!呵呵,哀家正是念叨着你呢,一阵子不见你这丫头似乎长高了一些、出落得也更加水灵了,快过来让哀家仔细瞧一瞧!”杨太后艳丽的面容上带着温柔慈善的笑容。

夏清歌微微颔首走上前去。

“呵呵,的确是长高了呢,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你母亲了。”

杨太后仔仔细细审视了一边,满意的点了点头,拉过夏清歌的手亲昵的说话。

“呵呵,清歌小姐正是豆蔻年华,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和当年的杨姐姐比起来,的确平分秋­色­。”身旁的秋月也Сhā了一句。

杨太后点头“不错,歌儿已经十三岁了,在等两年也是该寻一门亲家了,歌儿,你母亲去的早,你可是有什么相中的人家没有?不用害怕,尽管给哀家说,哀家定然会为你做主。”

太后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孙女一般和善,夏清歌心里腹诽,如果真心不知到太后的手段,只怕连她都会被这份真诚所打动。

“太后取笑清歌了,清歌一个待字闺中的小丫头哪里敢议论自己的婚事,这些事情不都是全凭父亲和祖母做主的吗?清歌将来的婚事也是要等待祖母和爹爹的意思了。”

自己的婚事夏老夫人和夏子清做主?想得美,她的婚事自然是有自己做主,夏清歌说这句话时在心里补了一句,虽然心里对自己说出的这番话嗤之以鼻,但是古代礼节繁多,对女子的约束更是苛刻,未出阁的姑娘是不易谈论自己的婚事,太后既然主动提起,她也只好作势演上一出罢了!

“呵呵,好休养的姑娘,你说的不错,这自古儿女的婚事都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的确不是你们小女儿家该­操­心的事情。”她说完话抬眼朝着门外看去,微笑道:“今日天气不错,歌儿陪着哀家去御花园走走吧!”

“嗯,的确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呢,老姑母多出去走走也是强身健体呢。”夏清歌十分恭顺的点头,上前一步搀扶着杨太后,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御花园而去。

虽然时至秋日,可这御花园内的百花却仍旧开的艳丽,蔚蓝的天幕在阳光的照­射­下将整个御花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呼应着各­色­娇艳无比的花朵,呈现出五彩缤纷的世界,仿佛进入了虚幻出的美丽童话。

夏清歌看着眼前的美景心情一阵舒爽,刚才从此经过时并未曾仔细观看,如今细细观察,不免感叹这皇家的御花园的确是景­色­独秀,壮丽非凡!

“美吗?”杨太后见夏清歌注视着面前的花海一阵失神,微笑着看向她。

“美,皇宫内的景­色­自然是独树一帜,无与伦比的,无论清歌来过几次都仍旧次次被其吸引深感震撼。”夏清歌由心赞叹。

“呵呵,你说的不错,自古秀丽巍峨出皇家,皇宫内无论是哪一样东西必定都是这天下的稀世珍品,你看如今冬至将近,可御花园内却仍旧百花齐放,歌儿可知其中原因?”

夏清歌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微笑道“清歌觉得自从进入如御花园后,周身便都是温暖之气,仿佛置身与春暖花开之季,清歌猜想,这御花园的地下定然是有些讲究的吧!”

“呵呵,歌儿的确是聪明,不错,这御花园的地下有一个大暖房,等每年冬季来临时,就有专门的宫人在下面拱火为这些花肥施加温度,它们自然就能比一般府中的花儿开的长久一些了。”杨太后赞赏的看向夏清歌继续道:“就如这宫内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这世间稍有的倾姿国­色­?养在这深宫之中自然是比起外面的女子要多了一份矜贵和气度。”

夏清歌脑子快速旋转,不断思索着太后这番话的深意,她想要提醒什么?

杨太后并未在继续说下去,而是抬眼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凉亭看去“走的也够久了,咱们就去前面的凉亭内歇息一会儿吧!”

“是!”夏清歌搀扶着她,身后紧跟着秋月和太后身边的四大女官,随后的还有巧兰和木槿。

“老姑母坐这里吧!”夏清歌将杨太后搀扶着坐到一旁备至的软塌之上,上面铺着一块软软的白­色­貂皮,凉亭四周都被一层淡粉­色­的纱幔包围,随着秋风不断在空中飞舞。

“歌儿也坐下吧!”

“嗯!”夏清歌乖巧的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杨太后的身边,抬眼朝着亭内看了一圈,杨太后则单手支头,紧紧的盯着她。

“哀家听闻歌儿和紫玉的关系非浅可有此事?”

夏清歌面­色­平静,秉持着夏子清告诉她的多听少说的警讯,稍作停顿后解释道:“清歌和小王爷也只算得上是点头之交,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所以要说深交真的谈不上。”抛开慕容钰经常三更半夜夜闯她的闺房,两个人光天化日接触的次数真心不多,所以 ...

(夏清歌说这句话时脸不红气不喘,摆明了就是抵死不认。

杨太后­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暗­色­,稍纵即逝,继续优雅的轻笑道:“是吗?呵呵,哀家还想着若你和紫玉真的互生情愫,哀家倒是极其愿意成人之美,一个是哀家疼爱的孙儿,一个也算是我们杨家的女儿,哀家倒是觉得这一桩婚事极其适合呢。”

夏清歌面­色­不变,心里对杨太后召见自己的目的也有了一丝眉目,看来慕容钰弱冠礼上两人必定是说了什么,导致太后对她和慕容钰之间的事情很是上心,不过直觉告诉她,嘴上死不承认绝对是最好的方法,即便太后心里明白她在撒谎又如何?感情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就是不承认即便你是太后也总不能用刑逼她承认吧?

想到这些夏清歌的底气更足了一些“清歌年纪尚幼从未想过这些事情,老姑母为清歌­操­心终身大事清歌很是开心,不过感情之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追溯,小王爷身份尊贵,又生的容貌俊美无双,清歌深感配不上他,更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的确是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都是慕容钰对她有什么想法。夏清歌在心里恶补了一句,方才抚平自己故意贬低自己的郁闷。

太后脸上的冷意更深了一些,抬手朝着四周的宫俾们挥了挥手,秋月立刻带着众人离开,木槿和巧兰则看向夏清歌,见她点头,她们方才随着众人一同离开。

等凉亭内只剩下杨太后和夏清歌时,杨太后率先开口“歌儿对哀家似乎颇有防备,其实昨日紫玉进宫时就已经坦白你和他的事情,哀家还曾想着只要你真的有和紫玉一样的想法就打算阻止皇上对你赐婚之事呢,看来是哀家多心了。”

夏清歌皱眉“赐婚?”她怎么不知道皇上打算给她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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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面见皇上

( 杨太后见夏清歌果然不知情便轻笑一声道:“你定然不知此事,这件事情只有皇上和哀家知情,在五殿下离京之时曾私下求过皇上赐婚,而赐婚的对象就是修国公府的大小姐你。『』”

夏清歌不由的身子一震,慕容策前去找皇上赐婚?难怪在临行之前他会说那番话。

见夏清歌面­色­清冷,杨太后继续道:“哀家对你的疼爱绝对不会少于你的母亲,所以对你将来的婚事更是在意,只要你说一句话,哀家定然会帮你。”

夏清歌抬眼对上杨太后,她的眼神内带着一抹水亮的光泽,看似真情真意,­精­致的面容上更是带着宠爱之­色­,夏清歌暗赞,做为已经年过六十的女人真的是看不出来,皮肤白净紧致,身材丰满娥娜,不知情的话还真当她是皇上哪位妃嫔呢。

在这时候夏清歌还能赞叹杨太后的眉毛,可见这位传奇女人的长相的确是有悖常理的年轻。

她为何非要让她亲口承认自己和慕容钰之间的关系?她究竟抱着何种目的?无论怎样,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杨太后绝非真心实意想要撮合她和慕容钰,从慕容钰昨日的一番行为举动便可猜测出,他和杨太后之间的谈话绝对是不欢而散的,更有甚者也许这是杨太后的一个­阴­谋陷阱,想借助她来捆绑住慕容钰?此时就等着她去跳了?

想到此,夏清歌心里稍微波动的心绪又平静下来,微微一笑,轻声道:“清歌并不知皇上有意指婚之事,前阵子景田候府全府惨遭灭门,清歌本是和景田候府有婚事在身之人,如今景田侯府落难,清歌想这三年之内清歌还是不易出嫁,至于皇上那边的赐婚,清歌也会遵循皇上的意见,太后为清歌忧心,关心清歌,清歌很是感动,不过清歌和小王爷是真的没有什么。”

夏清歌秉持着打死不认账的态度,杨太后眼见在继续说下去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所幸转移了话题。

“呵呵,看来真是哀家多心了,你母亲就留下你这么一个女儿,哀家是真心希望你将来能托付一位良婿,紫玉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哀家倒是极其放心,不过可惜了,你们看样子是无缘了。”

此时杨太后心里一阵冷寒,原本想着试探夏清歌的心意,如果夏清歌对紫玉真的有心,她倒是不介意暂时成全两人,夏清歌也会因此记念她的恩情,等目的达到之后,她在试图­操­控夏清歌,若夏清歌成为了自己的人,紫玉那小子还能跳多远?总之放飞的风筝有线牵引,将来他二人的方向就要由她来定了。『』

可如今见夏清歌矢口否认,从她的面­色­上看不出一点伪装的痕迹,难道她对紫玉真的没有情分,只是紫玉自己情根深种而已?

也或者夏清歌已经猜测到她的用意,所以故意否认,抵死不认,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小丫头的心思就实在是深的可怕了,而且……。想到昨晚那位身穿白衣脸带面具的年轻男子,那一双眼睛真的让她有一种熟悉之感,是她多心了吗?

“太后娘娘,大殿下、七殿下、九殿下前来请安!”秋月缓步走入凉亭温声通禀。

“这个时候他们三人怎么出现在这里?”杨太后脸上闪过讶异之­色­。

“回禀太后娘娘,三位殿下是刚从皇上的德胜殿过来,路过御花园见奴婢等人在此等候便猜测太后娘娘您必然在凉亭内,于是便上前来请安。”

“嗯,请他们进来吧!”

“是!”

秋月出去片刻之后,粉­色­纱幔外面便传来阵阵脚步声响,率先出现的是一抹身穿暗青­色­丝锦长袍的身影,此人正是大殿下慕容冲,走在他身后进来的人正是七殿下慕容逸,而最后进来的少年则是皇上最小的儿子慕容恒。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三人在进入亭内后率先看到了太后身边的夏清歌,大殿下闪过讶异,七殿下慕容逸则眼神内带着一抹惊喜,最后是年纪不过刚刚十二岁的少年慕容恒,他则带着一丝好奇之­色­,似乎在回忆这名女子的身份。

“起身吧!听说你们三人是去了你们父皇的寝宫,可是见到他的人了?”

慕容逸率先摇头“回禀祖母,不曾见到,父亲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更是吩咐了身边的迟福公公严守房门,不得外人擅自进入,孙儿无奈所以原本想着前去请示祖母您老人家商议对策,不曾想偏巧在这里遇到了。”

“呵呵,你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没有办法,我这个老太婆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杨太后自嘲的笑了笑。

“祖母过谦了,父皇对祖母一向恭顺孝廉,若您亲自前去的话,孙儿猜想父皇定然是愿意见您的,如今父皇身体欠安,身体究竟如何做为儿子的我们都不甚知情,心里着实担忧心急如焚,如今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才只能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皇祖母您这里了。”慕容逸说的至真至切,分分秒秒都表现出一幅孝子的模范榜样来,让一旁的夏清歌忍不住嗤之以鼻,暗骂虚伪的伪君子,她前世难道是脑袋被狗屎塞满的吗?竟然会对这样的人茶不思饭不想,真是瞎了眼了。

“七弟说的不错,皇祖母,父皇那里也只有您能劝说的了了,还请您移驾德圣殿看望父皇。”

“请祖母移驾德圣殿。”

三人一同恳求杨太后,而杨太后却并未表露什么想法,亭子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既然你们父皇不愿见你们,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如今他的病情哀家也很是担心,不过哀家觉得硬是让哀家以母亲的身份去逼迫他见哀家实在有些强硬。”她停顿一会,含笑看向身边的夏清歌,继续说道:“哀家倒是有一个法子,不如让歌儿替哀家去一趟吧。”

随着杨太后这句话,大殿下、七殿下和九殿下则一同震惊的看了一眼安坐在杨太后身旁的夏清歌。

“夏小姐?这如何使得?”大殿下心直口快不由的脱口而出,毕竟连他们这些做儿子的都未曾见到皇上,一个官臣之女能有多大的本事?

夏清歌也露出微微惊讶之­色­,可很快平复了心境,杨太后这法子只不过是推脱之词罢了,既不好薄了晚辈的请求又不想破坏了皇上的打算,于是只能在这是拉出一个人来当挡箭牌,而她就偏巧不幸的被选中了。

不过夏清歌心里却闪过一丝愉悦,她正准备命人悄悄潜入德圣殿一探究竟,如今机会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见夏清歌未曾开口说话,杨太后侧脸看向她道:“丫头,你就代哀家去一趟吧,去了德圣殿就说奉了哀家的口谕,让你代替哀家前来探望皇上。”

“是!”夏清歌轻声应答,站起身微微福身“那歌儿就先行离去了。”

“嗯,去吧。”杨太后含笑点头,随即转眼看向面前站着的慕容逸“逸儿,陪哀家去青华宫坐坐吧!”

慕容逸注视了夏清歌离去的背影一阵失神,听到杨太后的话方才收回有些落寞的视线,冲着杨太后点头道:“嗯,好,孙儿好久都未曾和祖母单独聊天了呢。”

杨太后眼神内含着一抹深沉睿智的笑意 ...

(,将慕容逸刚才转变的情绪尽收眼底。

——

走在前往德圣殿的路上,巧兰担心的率先开口“小姐,您真的要去面见皇上?”

“自然是真的。”夏清歌缓步朝前走着,周身满是惬意,丝毫未曾看出她原本是带着太后的旨意前去办事,反而像是欣赏周边的风景一般。

“可是——。”巧兰朝着四周巡视一圈,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方才压低声音道:“可是您忘记老夫人的用意了?她可是让您故意接近皇上啊,老夫人企图将您往火坑里推呢,若皇上真的看上了小姐您,那您和小王爷该怎么般?”

夏清歌微微一笑,扬眉道:“怎么办?凉拌呗。”

“小姐,奴婢可不是给您开玩笑的。”

巧兰气急。

“巧兰,你看本小姐像是给你开玩笑的样子吗?我今日去见皇上不是正好让祖母知道,我是多么听她的话,甘愿主动去接近皇上,多好的事情。”夏清歌转过脸十分认真的直视巧兰,后者额头一排乌鸦飞过,她真是佩服自家小姐的思维,虽然她知道小姐自然不会真的有心心将来进宫成为皇上的女人,不过她很多时候的想法都让她摸不着头脑。

见夏清歌毫无急迫感,巧兰不免也宽心不少,小姐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心里宽心后巧兰不免打趣道“若是让小王爷听到您这番言论定然又会­阴­沉着脸的。”以小王爷对自家小姐的在乎成都和占有欲,她觉得这个可能是肯定的。

夏清歌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模样“他黑脸的次数太多了,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巧兰无语,木槿则忍不住轻笑一声,闭口不介入这个话题。

三人一路走来,大约小半个时辰左右方才晃悠着来到了一座巍峨气派的宫殿面前,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德圣殿”三个烫金大字。

看到这三个字,夏清歌不免感叹,半年前她和慕容箐悠在御花园争执,还是这三个字让她免去了一阵鞭子,如今不过半年之久,竟也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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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殿内密探

( 当主仆三人一行迈入德圣殿大门外时,门口秉直站着的数名护卫冷眼朝着她们扫来“来着何人?”

“几位将军,小女是修国公府夏子清之女夏清歌,今日是凤了太后娘娘之命前来看望皇上的,还请几位将军通融,给小女前去通禀一声。ww”

为首的护卫回头朝着门口的那名护卫询问,后者冷声道:“皇上有令,除了迟福公公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小姐还是请回吧!”

夏清歌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朝着殿内看了一眼“小女深知将军乃是秉公执法之人,不过今日小女是受命于皇后娘娘,您若不帮忙进去通禀一声就如此拒绝了小女,只怕若皇上追究下来,您不好担待吧!”

那名侍卫脸­色­一变,心里沉思起来,太后毕竟是皇上之母,若他将这位小姐就这么拒之门外,万一皇上让她进入该当如何?

“小姐稍等,属下这就进去通禀一声。”那名侍卫也是谨慎之人,沉思片刻后立刻就有了主意,转身朝身旁的两名侍卫一挥手,二人立刻将紧闭的殿门打开,他随即步入大殿内,门外的侍卫等他进入之后便立刻将大门重新紧闭。

夏清歌抬眼淡淡朝里面扫了一眼,大殿内十分冷清,不见任何一名宫俾出现,看来果然如传言所说,皇上只准许迟福一人进入。

那名侍卫进去一盏茶的功夫后方才走了出来,身前还跟着一位体形稍胖,肤­色­偏白的老者,夏清歌仔细看去,正是皇上身边的大宦官迟福。

“清歌小姐?”迟福见是夏清歌颇为讶异。

“公公安好。”夏清歌微微颔首福身行礼。

“小姐快快请起,杂家可担不起这一礼。”迟福脸上堆着笑意走上前来“听闻小姐今日是受命与太后娘娘前来面见皇上的?”

“正是!”察觉出迟福审视的眼光,夏清歌不急不缓的道。

迟福点了点头,随即道:“太后娘娘一片关心,皇上自然是不能驳了她心疼儿子的母爱之情,皇上听闻是太后派遣小姐而来,就立刻托着身体起床了,清歌小姐请随杂家来吧!”

“是,还请公公带路。”夏清歌低垂的瞬子微微眨了眨,心里也很是讶异皇上就这么让她进去了?

见夏清歌随着迟福进入大殿,身后的巧兰、木槿二人急忙跟上。

“唉,清歌小姐,您随侍的这两名丫头可不能跟着进入,皇上吩咐过杂家,只准许您一人进入的。”

“那你们就在这里等候吧!”夏清歌回身对上木槿巧兰担心的眼神,朝她们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只能停下脚步。『』

“是!”

夏清歌随着迟福进入德圣殿之后,穿过正殿又拐了几道弯,走过雕梁画柱的回廊方才终于步入一间紧闭的房门外。

迟福率先推门而入,并未转身请夏清歌进去,正待夏清歌犹豫要不要进入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深沉厚重的声音“她来了?”

“回禀皇上,清歌小姐已经等候在门外。”

“宣她进来吧!”

听这声音震慑有力,丝毫不见生病的样子,夏清歌眼神内快速闪过了然,随即立刻恢复尊敬恭顺的模样,低垂着头抬脚步入殿内。

“臣女夏清歌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武帝坐在书案之前,手中握着的狼毫笔未曾放下,依旧认真的书写着桌案上的一幅字画“起身吧!”

“谢皇上!”夏清歌静静站起身,抬眼朝着秦武帝看去,但见他额峰挺立,印堂明朗,面­色­红润,丝毫不见生病之象。

“你是不是在好奇朕为何装病?”秦武帝见夏清歌直视着自己轻笑一声。

夏清歌眨了眨眼,收回打量的眼神,恭敬的低垂下头去“臣女不敢,皇上日理万机,平日公务繁忙,如今为自己准备了沐休之日,臣女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呵呵,灵机应变的丫头,虽然朕知晓你口是心非,不过朕听到这句话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夏清歌闭嘴,既然人家都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在恭维下去似乎就有些太假了。

“你父亲刚刚来过,你可见到了?”见夏清歌不语,秦武帝抬眼看向她。

“今早上臣女和父亲一同进宫的。”夏清歌点头回答。

“呵呵,朕刚才将他拒之门外了。”秦武帝深深注视着夏清歌脸上的变化,见她丝毫未曾闪过一抹神­色­甚是平静淡然,心里对她的好奇更深了一些,暗叹小小年纪就能将心绪收敛自如,实乃不易。

“皇上做人做事一向讲究公平,既然连几位殿下您都不见,自然也不能见臣女的父亲了,谣言可谓,皇上这也是体恤臣子而已。”

夏清歌的含义是,皇上若单独见了夏子清,只怕今后朝堂之上会树敌无数,毕竟他历经多年,一回京城就深受皇上敬重,自然会阻挡了别人的道路。

“呵呵,你这丫头倒真是有趣的紧,朕无论说什么你都能给找出相应附合的借口来,你说,那朕为何要见你呢?”秦武帝来了兴致,脸­色­也相比于刚才好了许多。

夏清歌听他这口气似乎心情不错,她所幸也抬起头看向秦武帝“因为臣女是受命于太后娘娘,皇上是这天下间恭顺孝廉之表率,自然不会拒绝太后娘娘的探望。”

秦武帝淡漠高深的面容上闪过一抹淡淡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朕只是因为前来见朕的是你,所以朕才相见。”

夏清歌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暗自思索皇上这句话里究竟包含着什么意思?因为是她来求见所以才愿意相见?这么说,她的面子比太后都大了?

为什么?什么原因?

心里升起了太多的疑问,夏清歌也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皇上为何会这样说?赎臣女愚钝难测圣言。”

秦武帝勾了勾­唇­角,一张年近四十的脸上出现了少许皱纹,一双剑目之内闪过一层迷雾一样的东西,看到这双挣扎纠结在黑暗和白日之间的瞬子,她觉得这里面一定关乎着什么。

“因为朕欠你的,所以在某些事情上,朕可以给你开一个先例。”

“你一定很好奇对吗?”

夏清歌点了点头,如实回答“对,臣女的确很好奇?”

虽然她一直都深知皇上对她并无恶意,一直针对的都是慕容钰而已,可她却并未想到,在皇上心里她似乎有着特许的位置,为什么?难道皇上曾经也是杨氏的爱慕者?

如果真是这样,当年他为何又狠心用杨氏威胁瑾王殿下弃城?

秦武帝低沉一笑,叹息道:“你这丫头聪明睿智,朕处处为难紫玉,你却和紫玉关系匪浅,朕猜测平日里你在背地没少骂朕吧?”

“怎么会呢,臣女对皇上一直都有着景仰之心,皇上乃是一代明主,本就该受到万人景仰,清歌万万不敢有此恶毒想法。”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夏清歌心里第一次有点心虚,实在是秦武帝 ...

(直勾勾的瞬子太过透彻一切,让她在撒谎时忍不住猜测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快了一些?

秦武帝摆了摆手“算了,朕也不打算追究此事,朕今日宣你进来还有一事要说。”

“皇上请说。”夏清歌见秦武帝没有追根问底,心底着实松了一口气。

“你自然知晓二公主枉死之事吧?”提到二公主,秦武帝的脸­色­一阵发黑,看来慕容箐悠之死对他的打击实在不小。

夏清歌心里闪过冷意,难道他已经猜到是自己所为?在心里快速回忆当时的情景,她让景墨将慕容箐悠的尸体沉入湖底,又用两块湖底的巨石镇压,整个过程都布置的天衣无缝,按道理说不应该被发现什么才对。

灵机一动,夏清歌计上心来,佯装不知的惊讶道:“什么?——二——二公主她?”

见夏清歌脸上满是惊讶之­色­,秦武帝并未深思,继续道“哼!就在紫玉弱冠之礼上发现了箐悠的尸体,你说这难道是巧合?”

到这时夏清歌方才明白,秦武帝对慕容钰的恨意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他竟然将慕容箐悠之死怀疑到慕容钰的身上。

夏清歌心里极是愤恨,仿佛一只母­鸡­义无反顾护住自己的小­鸡­一般,声音一改刚才的温顺,讥讽道:“皇上可是有什么证据了?”

“证据?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他所为,朕还要什么证据!”

夏清歌冷笑,嗤之以鼻的道:“难道有人被杀就该将当时刀之人都抓起来吗?难道有人家被劫财就该赖给所有强盗吗?小女觉得什么事情都应该有理有据,单凭个人猜测似乎有些于理不合,万一这事情和慕容钰没有关系,皇上岂不是冤枉了好人?”

“啪!”

随着夏清歌的一番振振有词,秦武帝怒不可失的挥手将案几一角的砚台推到在地。

“你是在怀疑朕了?”

见秦武帝面­色­瞬间­阴­暗,夏清歌方才反应过来,刚才她说话似乎有些过激了,只怕秦武帝活了半辈子第一次有人如此质问他吧!

双拳紧握,秦武帝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他颤抖的指着夏清歌,半天不语,夏清歌眼见他如此模样,就等着他爆出一句滚时,秦武帝却一反常态的压下心头怒火。

有些泄气苦笑道:“你和你娘一个德行,当年她也曾这般指责朕,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听他这口气,似乎已经不生气了。

“呵呵,皇上说的不错,即便臣女从未见过母亲,不过血液里留着她的血液,所以怎么也应该有七八分她的习惯和脾­性­。”

“何止七八分,简直是像极了,你母亲从小就是倔强的丫头,当年朕如何——。”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秦武帝眼神暗淡下来,有些感伤的叹息“算了,往事不再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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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震惊消息

( “皇上应该对臣女的母亲很是了解,臣女很好奇在皇上心中臣女的母亲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见秦武帝陷入回忆当中,夏清歌试图想要从他这里探测出他和杨紫鸢当年究竟是什么关系。『』

秦武帝抬瞬对上夏清歌,似乎想要从她这张和杨紫鸢相似的面容上找到她的影子。

长久沉默,沉默到夏清歌以为他不会开口。

“你是一个­精­明的丫头,你的母亲和你一样都聪慧过人,和一般闺阁小姐比起来,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让朕佩服她的是她学士渊博却不迂腐于这些规矩礼法,独立特­性­,才学敏捷不输男子。”

秦武帝所描述的样杨紫­色­鸢和夏清歌幻想出来的人基本相同,杨紫鸢一定有平常女子没有的智慧和个­性­,才能得到当时名冠天下的瑾王青睐,如果她不够个­性­的话,就不可能未婚先孕和瑾王私定终身了。

秦武帝侧过脸含笑看向夏清歌“不过你母亲和你还是有一定却别。”

夏清歌微微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秦武帝沉声继续说到“你母亲是一位心地十分善良的女子,心怀若可,含有一颗至善至纯之心,而你,看上去见人三分笑,不和任何人争执,让人以为你是温柔谦顺,可朕知道实则你不过是根本没将那些人看在眼里罢了,而且你定然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个­性­,绝对不允许自己吃亏,就好比从前你和箐悠一般,当日虽然是她冒失在先,可你在朕没出现之前可没少折腾她。”

“皇上果然英明神武,什么事情都难逃您的法眼,臣女胆大妄为还有意欺瞒实在罪无可恕,请皇上责罚。”夏清歌眼看这老皇帝心如明镜,急忙开口主动承认错误,心里暗叹,这皇宫内眼线众多,果然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朕若打算治你的罪过又何必等到今日?朕早就知晓箐悠那丫头­性­格被皇后宠的越发娇纵,无法无天,当日朕不曾怪罪你,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明白只想用暴力解决问题是多么愚蠢的方法,早晚会吃大亏,想要赢过别人从来不是用拳头而是用谋略,可惜她还没有明白就去了。ww”

提起慕容箐悠,皇上脸上闪现愁容,虽然慕容箐悠并非他亲生女儿,可这十几年内他可谓将这个女儿当亲生看待和其她几位亲生女儿比起来,他对慕容箐悠的宠爱纵容远远胜于其他人,虽然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是凤尾星转世,不过十几年的父女情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皇上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事时莫强求,既然二公主选择的是离开皇上,也就说明了这一世里皇上和二公主之间的父女之情缘尽于此,皇上应该看开一些,试想您还有五殿下、七殿下和几位优秀的殿下公主呢。”

夏清歌嘴上宽慰着皇上,可心里却明白秦武帝为何这般在意慕容箐悠之死,虽然她知道了当年真正的事实,不过说来也巧,正当凤家叛变,慕容箐悠就死在了她的手里,到是真应验了凤尾星的传说,不过秦武帝至今都不知道,真正的凤尾星并非慕容箐悠而是她夏清歌,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她这个真正的凤尾星杀了假的凤尾星,随即凤云璃成功渡河离开京城,回到滨州之后他立刻带兵连破两座城池,而赤尤如今仍旧是隔岸观火的态度,究竟是帮谁还很难猜测,甚至他们极其有可能坐山观虎斗在乘人不备时出手,秦武帝自然想到了这些危害,所以才不远千里快马加鞭的派人将自亲笔书信送到了赤尤可汗手中,欲打算联姻缔结两国紧张的局势,

提到自己的子女,秦武帝一双瞬眸很是深沉难测,看不出他的喜怒之­色­“原本今日朕见你是有事情要说,却被你这丫头套话扯的远了,如今言归正传,朕提醒你一句,今后和紫玉保持一段距离,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为何?皇上做任何事都不会无缘无故吧?究竟有什么原因让您如此坚决?”

今日和秦武帝一番谈话,让她从前对秦武帝的态度发生了一丝改变,并非改变了原来讨厌他的决定,从她打算和慕容钰站在一起那一天,想要伤害他的人,无论是谁都将是她夏清歌的仇人,让夏清歌改变对秦武帝看法的是,他和杨紫­色­鸢之间的关系也许一直都是她想错了方向。

秦武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于一向呼风唤雨的他来说夏清歌几次三番挑衅他的权威,的确是让他气愤,如果换作是别人,只怕他早就忍不住将对方拉出去处罚了。

“这些你无需多问,只要记住朕绝对不会害你。”

听出秦武帝语气中的不悦,夏清歌毫无畏惧,这阵子是怎么了?夏子清刚刚给她说不会害她,如今当今皇上也说出相同的话来,只是可惜了,他们的人品都有待商榷,如今她谁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如今秦武帝是让她离开慕容钰,这更不可能。

“赎臣女直言,今日臣女觉得皇上对臣女有着谦让之心,这很让臣女困惑,现在皇上又让臣女不要和钰小王爷来往,更让臣女不解,臣女敢问皇上,您和臣女的母亲是何关系?又为何如此怨恶慕容钰?”夏清歌直言开口,似是铁了心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说完话抬头直视着秦武帝,只见此时秦武帝的脸­色­已经十分­阴­霾深沉,夏清歌心知今日她已经连着说出许多秦武帝不想听或者不想记起的事情,不过好奇心在她心里已经酝酿的生根发芽,时刻纠缠着她的思绪,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秦武帝对她有一种很特别的亲近感,这绝对不是男女之情却可以保她小命无忧。

“你这是在逼朕吗?二十年了,还从未有人如此直截了当的质问朕什么,小丫头,你是第一个,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秦武帝声音暗沉,带着天生上位者的威严霸气和隐忍而出的怒气。

夏清歌尽量忽视秦武帝带给她周身强大的冷气场,镇定的道:“臣女不敢,只是臣女甚是怀念家母,得知皇上和家母相识,便生了想要从您这里了解母亲当年的旧事,至于钰小王爷,臣女更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皇上,您若是臣女,站在臣女这个立场上可是也会同样产生好奇之心?”

夏清歌尽量压低了声音,试图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来说服秦武帝,对方沉寂不语,一盏茶水的时间过去,站在大殿之内的夏清歌真正领会了什么是低气压下的煎熬,夏子清说的不错,如今她和皇上之间力量悬殊,远远还不是锋芒毕露的时候,大智若愚,能忍责忍也何尝不是良策?

果然夏清歌一番话让秦武帝的脸­色­缓和不少“好,既然你很想知道这两件事情,朕今日就告诉你,也好让你对慕容钰彻底死心。你的母亲杨紫鸢并非杨府三小姐。而是朕的亲生妹妹!”

夏清歌震惊,她抬瞬看向皇上,见他面­色­平静,并不像说假的样子。

这件事实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一直以为皇上和杨紫­色­鸢之间定然是有什么纠葛,也许皇上深爱杨紫鸢,所以就如夏老夫人所想的那样,皇上看到她这张和杨紫­色­鸢极其相似的脸,定然也会爱屋及乌的对她好,在今日她也感觉出皇上对她的特别之处,却万万不曾想到皇 ...

(上和杨紫鸢竟然是亲生兄妹,这么说,皇上就是她的亲舅舅了?

“这——这么说,你是我的?”夏清歌并未说出口,秦武帝含笑点头“不错,朕是你的舅舅。”

“很意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值得你相信?”

夏清歌摇了摇头,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如果皇上和杨紫鸢是亲生兄妹,当年他又为何会胁迫杨紫鸢威胁瑾王?

想到此,夏清歌很快恢复如常,试探的开口质问道:“既然您是我的舅舅,自然是知晓当年臣女的娘亲和瑾王之间的关系了?”

提到瑾王这个人,秦武帝脸­色­立刻­阴­暗下来,冷哼一声道:“这件事情朕已经猜到你会问起,当年你娘亲和瑾王之间的确有些瓜葛,不过,瑾王这个人­阴­险歹毒,心胸狭隘,朕比你娘亲更了解他,所以朕三番四次劝阻你娘和他断绝关联,可你娘却被那贼人蛊惑,最后害的自己忧郁成疾,香消玉损。”

夏清歌听到秦武帝倒打一耙的话忍不住心里冷笑,当年的事情她虽不完全知晓,但是经过这阵子暗地里的查房,她也可以肯定瑾王和杨紫鸢之间的确是情深似海,绝对不像秦武帝所说的这般。

“还有一件事情另臣女不解,如果如皇上您所说的这般,臣女的娘亲和皇上是亲生兄妹的话,那娘亲和瑾王岂不是也成为同父异母的兄妹了?如此两个人还怎么在一起?”更何况当年杨紫鸢和瑾王还私定终身,瑾王坠崖之后,杨紫鸢还曾偷偷为瑾王生下一名男婴,那个人也许就是如今的云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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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梁姨娘回府

( 秦武帝脸上露出一抹久远的­阴­郁深沉,似并不想在说起这件事情。ww

“这件事情你不必多问,今日朕给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情,当年你娘身中蛊毒而死你应该知晓,你可知当年究竟是何人下毒的?”

“小女不知。”夏清歌如实回答,想要追查二十年前的事情的确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这段时间的追查,她也只是浅显的了解了一些当年的情况,至于杨紫鸢身中冰魄血蛊之毒究竟是何人所下,她是真的不知情。

秦武帝脸上显露出了然之­色­沉声道:“朕阻止你和慕容钰接触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可知你母亲身中剧毒都是拜他的生母所赐,她的母亲原本是太后身边第一女官,深受高超样貌绝­色­,更重要的是,她还擅长苗疆蛊毒,当年皇太后为了拿你娘亲威胁瑾王,便秘密交代慕容钰的娘亲在你娘的身上下了这种残忍的蛊毒。”

夏清歌着实惊讶,她难以置信这是事实,太头审视的盯着秦武帝,见他面­色­深沉隐约还带着悲泣之­色­,夏清歌方才觉得这件事也许是真的。

秦武帝继续说道:“慕容钰行事看似乖张跋扈,可这些只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哼,这小子隐藏的可真够深的,朕也是这些年才真正看清了他,也许他对你这时候所有的痴情都只不过是利用你罢了,朕是你的舅舅,自然不会害你。”

夏清歌听到秦武帝这句话面­色­强装平静,心里却惊异万份,慕容钰的母亲果然不是如今的平南王妃,而且,他的母亲还是害死杨紫鸢的凶手?

这让夏清歌突然想起前些天慕容钰对她说出那番话来,是不是他早就知道了真相,所以才会对她说那些话?

秦武帝摇了摇头“看样子你是真不知情,那你定然也不知原本慕容钰接近你的真实目的!”

夏清歌抬头看向他,秦武帝觉察出夏清歌很在意这件事情,暗沉的瞬子内闪过一抹光泽,继续道:“你母亲应该给你留下了两块麒麟玉佩可有此事?

又是那两块麒麟玉佩?

夏清歌心里暗惊,不免想起,当时她和慕容钰第一次相见时便是在她的紫霞院内,当晚她揭破了梁姨娘试图陷害她的­阴­谋,而慕容钰当时就在屋顶之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曾直言不讳的说过,他来这里是为了找一样旧物,那件东西夏清歌其实已经猜想到,定然是杨紫鸢留下的那两块麒麟玉佩。『』

见夏清歌脸上闪过沉思之­色­,秦武帝深沉似海的瞬内闪过惊喜”如今那两块玉佩可是在你这里?“

如果夏清歌不知这两块玉佩的事情,定然不会这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可如今她太过镇定,所以秦武帝料定她定然是见过这样东西才是。

夏清歌卷翘的睫毛微微一闪,心里冷笑一声,说来说去,今日老皇帝的目的不过是想用套近乎的方法来窃取她的信任,借此机会得到那两块麒麟玉佩的下落罢了,她岂是傻瓜任人宰割?

前世的白雪行走在黑暗边缘,刀锋口当,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激将­阴­谋没有见识过?

”皇上您说的这块玉佩臣女倒是听府上的嬷嬷提起过,似乎娘亲在世时一直对这两块玉佩如若至宝,不过清歌却从未见过呢。“

说着还一脸好奇的道:”皇上为何会提起这两块玉佩呢?这件事情和慕容钰之间又有何关联?“

听后夏清歌的话,秦武帝深深注视着夏清歌的眼睛,见她瞬内一片平静好奇之­色­,脸上闪过失望,随即掩饰道:”朕是想要提醒你,慕容钰和你接触不过是为了这两块玉佩罢了,你年纪轻如今还看不透这世间的人心险恶,记住朕今日的话,今后尽量躲他远一些,切莫在和他有什么接触,况且,朕等几日还打算将你府上的三小姐赐给他做侧王妃,你名义上毕竟是夏雨梦的姐姐,若传扬出去对你们府上的名声有损,切记此事。“

听着秦武帝的话,夏清歌心里升起一把暗火,痛骂一声,皇上就该将别人的感情看的如此轻微?对着她竟然如此轻松的说打算立夏雨梦为慕容钰的侧妃,不是她吃醋,她有这个信心慕容钰不会同意,可对于古代这些一夫多妻的制度,她是由心底里排斥憎恨。

秦武帝见夏清歌一直恭敬的低垂着头,还以为她是听进了他的话,脸­色­缓和一些”今日朕说的这番话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你毕竟是紫鸢的女儿,今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宫中找朕即可,若不是什么违反规矩立法的,朕都会满足你。“

他说这番话时,眼神内倒是闪现出一抹温柔和疼爱来。

夏清歌微微颔首,恭敬的回答”是,臣女谨记皇上教会,若无事小女就先离开了。“

”嗯,待会你定然还要去太后那里复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朕想你应该很清楚,下去吧!“说完话,秦武帝继续拿起一旁的狼毫笔奋笔疾书起来。

夏清歌离开德圣殿,只感觉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之感,对未知的好奇越来越深,可她心里却又升起另外一种声音,她是不是该收手了,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她的推测和猜想,皇上竟然是杨紫鸢的哥哥,今日他所说的这番话究竟有多少是真话?

看来也只有找夏子清问一问了,她总觉得,夏子清那里才是一个大的转折和突破口,至于皇上说慕容钰的生母是杀害杨紫鸢的真凶,这番话夏清歌持保留态度,先查清慕容钰生母究竟是何方神圣再说,调理很快整理清楚,夏清歌走出殿外之后,巧兰,木槿二人见她安全出现,也如实松了一口气,主仆三人立刻朝着太后娘娘的青华宫而去,一路上不再耽搁,夏清歌步伐很快,巧兰、木槿二人心知小姐此时定然有什么急事要回去处理,所以也暗自运气加快脚步。

到了青华宫内,天­色­已经不早,太后说身体困乏已经歇息了,迎接她的是秋月姑姑,夏清歌简单的说了一下皇上的情况,自然不会说如今皇上身体不但没病,而且­精­神抖擞,就说皇上如今卧病在床,不过相对与前些日子已经好转许多云云。

离开青华宫后,夏清歌一刻不做休息,直接出了皇宫即刻回府。

——

”大小姐。“

在夏清歌刚入府时,正打算直接前去夏子清的院所,却被迎面走来的庞总管及时喊住。

”庞总管有何事吗?“夏清歌停下脚步看向庞总管轻声问道。

庞总管恭敬的点头道:”今日小姐您刚入宫不久梁姨娘和二小姐就急匆匆回府了,当她听闻梁府灭门一事时,立刻气的昏厥过去,如今正在她的景秀院内休息,大老爷已经过去了,他吩咐小的,待您回来时直接请到景秀院内。“

夏清歌冷笑一声,不曾想她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也罢,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我知道了,庞总管下去忙活吧!“

”是,小的告退。“

”好不容易清静一些日子,这招人烦的娘俩又回来了。“巧兰最是痛恨梁姨娘和夏瑜涵,一听说她二人回来,脸­色­立刻就黑沉下来。

一 ...

(旁的木槿则是抬眼看向夏清歌,见她面­色­平静,心里也就放心,她虽来小姐身边不久,可自从得知小姐成为药王谷谷主之后,便着手查过夏清歌的身世,自然也对夏府的这些人了如指掌。

主仆三人换了路,直接朝着梁姨娘的景秀院而去,当她刚刚踏入院子不远处时,便听闻屋内一阵悲痛大哭之声”老爷,您可要为妾身的娘家人做主啊,怎么好好的就被人如此残忍的杀害,这让妾身可如何活啊!“

”你先别急,皇上已经下旨严查此事,若查出杀人凶手必会绳之以法,如今你且放宽了心,好生休息吧!“

随着梁姨娘哭声阵阵中,传出一道不冷不热,如五十度的温水般平淡的声音,夏清歌一听便知晓此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夏子清。

”爹爹,听闻姨娘一回府就病下了?“夏清歌迈开脚走了进去,佯装什么都不知的开门就问。

梁姨娘猛地顿住哭声率先抬头看向夏清歌,月余不见,这丫头似乎长得越发水灵秀丽了,心里暗恨不已,早知这丫头如此好命的话,当年她就应该想尽办法早一些除去这个祸害才是。

夏清歌迎向梁姨娘闪过憎恶的眼睛,微微一笑”姨娘醒了?呵呵,看来是清歌担心了,清歌就说吗,您常伴佛祖月余,这身上定然是带着仙气的,如今回府就病下了,清歌一路上还在想着要不要在让姨娘您在回去住一阵子?“

梁姨娘面对夏子清不敢张狂,心里暗沉一会儿,虽然她恨不得将夏清歌这个死丫头活活撕烂,可如今她娘家失事,府上在这短短月余竟然也被这丫头全部换血,这节骨眼上,她能依靠的就只有夏子清一人了,若在引起他不待见,她和涵儿可真就没有活路了。

想到此,梁姨娘硬是从脸上挤出一抹微弱可怜的笑意”大小姐说笑了,妾身自然不是因为这些而病倒的,妾身——妾身是想到了妾身那可怜的娘家——呜呜——好好的几百口子人就这么——。“说道这里梁姨娘又哭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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