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在走廊唧唧歪歪,蓬的一声,华安不爽地关上了门,撇嘴道:“伪君子,完全一个窝囊废!”
那男子嚷几句后,走人了。四宝似乎先天畏惧女人一样,局促不安的站在门后,不敢踏进屏风半步。华安无奈地笑了笑,真拿他没办法,将他推到桌前坐下。仆人在主子面前本来是没有资格入座的,不过华安行事向来反常,绾儿也没太在意。
她移步那男子作画的地方,两只玉手捧着,仔细欣赏了一番,不无遗憾地道:“华哥哥,真的可惜了呢?”
华安一口饮尽茶水,问道:“他画的是什么东西?”
绾儿摇了摇头:“华哥哥,你过来看嘛!”
华安不甘愿地起身,四宝颇感好奇,跟着华安走了过去。画上一个美女,发上一支镶玉金钗,明眸洁齿,婉婉动人,只差左臂部分没有描摹。华安和四宝仔细一看,讶道:“这不就是你的画像吗?”
绾儿略觉失望地点了点头:“可惜未得完成。”
四宝也叹了口气。华安一顿,见绾儿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画像,不禁懊悔。是个男人就不该让女人失望,长长地吸了口气,没有任何犹豫,猛地冲出房门。
绾儿大吃一惊,急步走到廊子,只见华安快速的穿过了天桥,不由叫道:“华哥哥,你去哪?”
“我去把那个人找回来!”华安回应道,说着已经转过拐角,蹬蹬蹬地下了楼。华安身体很重,楼板踩踏声如同击鼓一般,厅上厅下的人们纷纷侧目相看。
容六姑听见动静,一转身,一道乱颤的肉躯疾奔而来,吓了她一跳。刚想躲避来着,华安已经奔出来街道。容六姑心惊地急抚心跳,上气不接下气道:“华公子,你做什么呢,这么急?”
华安喘着粗气,坐看右看,早不见了那人踪影。失望地回过头来,道:“容妈妈,刚才那个男人从哪边走了?”
“谁呀?”容六姑挥着丝巾直拍胸脯,漫不经心道,“刚才差点被你吓死……那人是吧,走了,被一辆马车接走了!”
众女郎见华安滑稽的模样,窃笑不已。华安奇道:“被马车接走了?他是什么人?”有马车接送的人,来头只高不低。
容六姑这才正视华安笑问道:“华公子,你把人家吓跑了,却追出来作甚?”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知道答案。”华安无趣地啐道,闷闷不乐地回到绾儿的闺房。
绾儿站在走廊的尽头等候华安,远远便瞧见了他的身影,待近了,自疚道:“华哥哥,都是我不好,画未得完成又如何呢,害你白跑了一场。”
“你责怪自己干什么?”华安苦笑着搂着绾儿走近屋里,绾儿顿时脸红,扭捏地挣扎了下。四宝瞧见,忙将头转到一边,不敢看他二人。
入得房里,绾儿重拾画像,道:“华哥哥,其实,我是想把这幅画送与你的。只是,未成之作送将与你,怕你不高兴。”
“送给我的?”华安讶道。
绾儿点着小巧的头,神秘一笑道:“刚才被华哥哥吓跑的先生可是个大人物呢!”
“大人物?是谁啊?”先前华安听绾儿称呼那人叫先生,就估计那男子是个读书人,“难道是什么状元大官不成?”
“不是。”绾儿把画晾着,用几块重物压在画面上,“那位先生姓杨,名唤士贤,是皇宫翰林画院的待诏,可是皇上的人物,你说厉害吗?”
“那有什么厉害的,宋徽宗还不就一个人。”华安暗里嘀咕了句,笑道:“厉害,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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