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白江南的身前问,你怎么在这儿?
他笑了一下说,哦,在等你回家,然后转身往家里走着。
进门前,他先拿出了钥匙,熟悉的开门,我看着他有些娴熟的动作,一阵痴呆,白江南脱下外套,然后站在我身前看我,他穿了一件白色的鸡心领羊绒衫,里面是件深蓝色的衬衣,头发被染成了棕色。
我脱掉了鞋子进屋,他接过我的包和外套挂好,不怀好意的指了指房厅里的人于是我抱歉的对着众多长辈,挨个问候过去。
在一阵毫无营养的交谈过后,我躲进了书房,然后就听到房厅里响起了麻将的声音,我趴在窗台上往下看着路灯,那是一条刚刚跟白江南一起走过的,很细长的路,路灯地映衬下,那条路十分明亮,我每天都走在那条路上回家,冬天的时候偶尔会感觉它很长,举起杯子喝了口被烫的热热的牛奶,然后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我说进来吧,房门就开了,白江南站在我身后,进了房间后又带上了门,我转过身看他问,张哲哥呢?
他随手翻着我书柜里的书,然后轻声的说,回非洲了,今早走的,你电话关机,就没告诉你。
我哦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了,他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着,我却硬生生的把目光转向了电脑屏幕,过了一会他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看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叹了口气,然后开门想要离开,我叫住他问,你有话要说?
他转过身看我,半天问了句,刚才送你回家的,不是子楚?
我笑了一下说,不是,是一个朋友。
他坐回到离我近一些的椅子上,隔着桌子还有台灯看着我认真的问,是什么样的朋友,我看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大,你以前不跟这样的朋友一起的。
我趴在桌子上看他,我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啊?真的是朋友,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白江南摸着我的头,也降低了高度,离我近了些说,我就是觉得他不适合你,还是子楚好点,斯斯文文的。
然后谈话又陷入僵局了,我看着他,真的想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摁下去,要知道一个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孩,突然某一天跟你说,‘我觉得你还是跟某某比较好’,那是种怎么蚀骨的感受,我曾经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遭遇,可今天却切身体会着,还是在一个最不想伤害我的人身上感受到的,我几乎哭出来,最后勉强忍着眼泪跟他说,知道了,我跟子楚挺好的。
心就要碎的满地都是的时候,我听到他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们两个吃饭。
我扭过头不看他,吃力的说着,你干嘛啊,不用摆出这种姿态,好像是顺利交接一样。
他犹豫了半天,然后跟我说,其实是唐思彤提议的,说来个四人晚宴,没准以后是一家人。
我看着他半开玩笑的神情,然后终于知道什么叫心如死灰了,我用手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面前哭,我突然想起了不久前陶茜跟我说,如果你不能勇敢的跟他说你喜欢他,那你还是趁早忘了他吧。于是我也笑了,我说行啊,时间地点你定好了,我们一定到。
那天在我印象里是不欢而散的,没有多久我就说困了,把书房让给他,回了自己房间,他坐到什么时候才走,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一夜我都没合眼,我看着楼下的路灯,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点点远离,我知道我碎了满地的心,再也无法收回,就犹如我对白江南付出的感情一样,即使曾经汹涌澎湃,却终究还是要干涸的,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对他说,白江南,姜旖旎喜欢你,因为那已经是一段错过的曾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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