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傅悟铭脑袋渐渐埋到了两膝之间,焦灼的语气也渐渐转变成带着点哽咽,沉默中弥漫着尴尬!
曾让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盯住身旁佝偻起来的傅悟铭,脑子里却越来越乱了!后窍的灼痛提醒着自己该如何面对刚才所经历的奇耻!自己现在活着,就拜眼前这个恍惚间总能散发出无形凶气,而现在却窝囊地埋低脑袋的人靠同样耻辱而又猥琐的举动所赐!你怎么就能那样做呢!违背你的本意之举也同样让我忍受比死都难以接受的事实!我能接受吗?我还能忍受吗?不想我死就能这么做的吗?死比做那样的事还要可怕吗?
一阵抽泣声从傅悟铭的膝间传了出来!
在曾让的眼里,傅悟铭突然变得更加猥琐起来!曾让的眼神也越发得憎恶!看着傅悟铭明显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难以奏效,身子开始微微地抽搐起来,曾让却稍微平静了下来。
傅悟铭猛地下了决心似的把头抬了起来转向曾让,满脸泪水,身子不住地抽搐着,一把将曾让抱在了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曾让给这样的举动彻底击懵了!
那样做真的违背你的本意吗?曾让心间闪过的一丝念头直让自己都骂荒唐!
“你。。。答应我。。。。”
“不死!。。。”
夹杂在号啕哭声中。
“你。。。答应我!不死。。。”
“你答应。。。我。。。不死!”
曾让看着傅悟铭无法抑制地哭喊着,眼光在泪水的浸润中越发得迷离,自己的身子随着傅悟铭的抽搐摇晃着,心里问自己:我有打算要寻死么?自己都发现自己似乎没明白地考虑过这个。可能有这个念头闪过!现在仔细想下,还有这个打算么?
一幅奇怪的景象仿佛让时间凝固住了。
傅悟铭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一点,号啕也回复为抽泣了。
死了可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自己怀疑的残忍杀手如今却想个孩子一样脆弱的人的一切怪异举动再也无从知晓,旧案从此沉底,新案再也无从辩白,那杀千刀的白脸皮呢!想到那恶贼曾让僵直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还有好多事自己可以也应该做呢!那恶贼居然是武庄的人!武庄!曾让想起了自己临晕厥时候听到的!正想间,就感觉耳边“颊车”喉间“扶突”一痒,两处|茓道已经解开了。
傅悟铭轻微抽泣着把曾让身子平躺在地上,开始给曾让身上被制的五六处|茓道推宫活血。
曾让可以说话了,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怔怔地看着傅悟铭的动作,眼睛里竟然略微湿润了。
回想之前一两个时辰间所发生的,傅悟铭如果一个人追那恶贼,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绝不能发生,只怪自己拖累了。可是再想想傅悟铭所表现出来的异乎常人的举措,若真只有他一个人,他还会追踪那恶贼么?傅悟铭片刻前的举止使曾让感受到一种傅悟铭对他的依赖,在突如其来的考验中表现出来的那份依赖,想到这里,曾让不禁扭过头去。
暗器只是几枚碎石子,没有一点价值。
“郭东源”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武庄”却是个声名赫赫的一个所在。
整个密州偌大的地界只有五处县府,而且还都处在密州东北部,只有莒县最靠西南,可紧靠西边的沂州,离往南的州界和往西的海边都有数百里,武庄就坐落在密州东南部那一块方圆数百里的行政缺失部位的中间偏东南,可是它的势力范围就是那整块行政缺失地界,俨然为朝廷填补着遗漏一般,在那划建了自己的一块小领地,武庄主人似乎颇有神通,和周边州县府衙乃至朝廷相处益彰,以防御之名私募了数量相当的乡勇厢军,也不见朝廷有所干预的,同时招贤纳士、藏污纳垢,近百年来在江湖中也迅速建立起一种独特的地位来。
“我一对一稳稳取那狗贼性命!”傅悟铭从牙缝里挤着字出来。
曾让突然觉得这个傅悟铭好不省世故,这句话言外之意明摆着是说自己累赘了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为那武庄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要不我们先回刁家浦?”曾让半躺着问傅悟铭,“先得报了官才行,那尸体也得有人料理啊!”
傅悟铭一阵沉默,不过显然是心里不愿意,可又表现出对曾让定夺的依赖性,没有说什么。
“报官用场可能是不大,可是我们失了踪影,村中找到那具尸体之后,我怕你会脱不了干系啊!”曾让在权衡着。
“你呢?你能脱干系么?”
轮到曾让失语,自己还是认为傅悟铭是凶犯么?就算没有至少曾让在内心依然觉得傅悟铭在人品上不如自己。
“你要能脱干系你就不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曾让感觉傅悟铭直白的近乎怪诞,脱口问道:“那你想怎样?”
“上武庄!”傅悟铭的回答也是脱口而出的,异常干脆,“和你一起!”
但是曾让盯着傅悟铭似乎还在权衡着什么一般,想起那恶贼临去之时有恃无恐的言语,欲言又止。书包 网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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