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鄮县城外数里,朱铉便命雷义雷薄兄弟将人马在此驻扎,放出探马注意鄞县方向动静,如有援兵到来则合兵一处;并约好,如城头烟起便领兵入城接应。
朱铉带着雷天骑马来到县城门前,早看见乌压压的一大片人,还有不少士兵在门口巡逻。看到朱铉二人,几名百姓上前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朱铉不愿在此多停留,忙道:“各位,我来本县探亲,可否借光过去。”谁想那几人并不让开,又问道:“你们可是从鄞县而来?”
朱铉还是很客气的回道:“我从句张来的。我舅爷在鄮县,家人传过口信来言他病重,拜托快快放我进去。”那几人遂不再问,闪于路旁。
朱铉和雷天进得城里,直奔县衙。县衙门前也是人头汹涌,看看也进不去,在旁边急的直挠头。突然朱铉问道:“雷天,可知道县中牢狱何在。”雷天说:“我也不知道,这就去打听。”朱铉嘱咐道:“速去速回,顺便买些酒食回来。”
过了一会,雷天拿了个食盒跑过来道:“将军,已问清楚了。县城牢狱离此不远,前行两个路口左拐便是。”
朱铉急带雷天往前走去,到得牢前,又看到一大群人堵在门口。朱铉心想:“这鄮县还真是邪乎,我等竟是走到哪里都进不去了。”一旁的雷天却道:“乖乖,这么多人都来送,咱的酒食还是自己吃了吧。”
朱铉这才注意到,这里站着的每个人几乎都提了个食盒,感情都是来送吃的。朱铉上前扒开众人,看到个官差正抱拳在那里说:“各位,都跟你们说了千遍了,咱家县爷在我这,能吃亏吗?平日我想孝敬他老人家都没机会呢。”
那些人却不依,嚷嚷道:“你孝敬老爷是你的事情,我等的心意务必请刘大哥给带进去。”朱铉方知那人姓刘,忙上前小声道:“这位刘大哥,我乃王大人的远房表侄,麻烦行个方便”,顺手塞过一块金子。
那位狱卒楞了一下,心中甚是惊疑:“出手好大方,为见一个待罪县令竟用金子贿赂。”转念一想:“不管他是不是王大人的侄子,绝不是普通人,放他一人进去想也无甚大碍。”,便挥挥手大声道:“既然是王大人的亲戚,就请进吧”。朱铉赶忙带着雷天进去,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牢房门前。打量了一眼,虽然昏暗潮湿,却比别的牢房布置的整洁许多。那狱卒道:“里面就是王大人了。”又一扭头向里面那人一躬身道:“太爷,有人来看您了。”
朱铉暗自打量此人,肤色黝黑,看不出多大年龄,两只眼睛分外有神,只是腰有些驼背。“王大人,久仰了!”朱铉抱拳道。
王元玮看看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不曾见过,便道:“你是何人,为什么来看我。”
朱铉呵呵一笑道:“我叫朱铉,鄞县杨大人派我来的。还有一事恐怕王大人尚不知道,杨大人已被任命为本郡督邮,掌管督察鄞、鄮及句张三县。”
谁知王元玮却问道:“鄞县流民如何安置的?”
朱铉叫他这答非所问的一问,还真愣了,便把鄞县之事简要的说了一遍。王元玮听后直摇头,竟不避讳的道:“杨懿为官清明,但缺乏机变之能,更无担责之勇;此事绝非他做主的,你如实说,何人在幕后操持?”
朱铉很是佩服王元玮料事之能,不着急回答,也反问王元玮道:“说人易明己难,不知王大人如何评价自己。”王元玮眼神一跳,叹口气大声道:“志大而才疏,意绝而少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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