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朱铉一大早就去找陈平商议。陈平听后略加思考一会,便附耳朱铉叮嘱了一番,然后两人分手道别,各自回县交接政务。
朱铉回鄞县前,先去了王朗府上。王朗将他引至书房,缓声问道:“贤婿不回去交割军务,却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大人,我正是有事要先请示您,才好回鄞县。”朱铉看王朗一语便点破自己心事,略觉不好意思,忙问:“您对陈平所言如何看?”
“陈平所言虽然有些危言耸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王朗叹口气。
朱铉正色道:“我却不以为陈先生危言耸听。早听闻圣上受宦官迷惑,竟在西苑卖官,其中还包括三公之位,朝廷已经从根上开始烂了。”王朗惊讶的看着朱铉,没想到他如此大胆竟非议皇帝。朱铉却未有任何惧色,继续说:“中平五年(188)八月,汉廷在西苑组新军,共设八校尉,都受上军校尉蹇硕节制。蹇硕不过一个阉人,竟成为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王朗听到此处,也是咬牙恨声说:“此等小人蛊惑圣上,实在可恶。你我小吏如之奈何啊!”朱铉接道:“我等纵是不能使圣上远离小人,但自身也不能为小人所害,现今应该想想退路了。”
王朗不解:“什么退路?”朱铉看看王朗懵懂,便直接挑明了说:“主上昏聩,*迭起而各州刺史割据一方,万一有何意外大人能够全身而退吗?”
“我在会稽执政多年,岂是小人能轻易算计的了的!”王朗看来对自己这个会稽王还是很自信。朱铉不禁莞尔:“大人方才还自称小吏,现今底气却为何这般足。乱世浮萍,莫说你我了,就算王室贵族不也抵挡不了乱流涡旋。看不到这一层,便离灾祸不远了。”
王朗心中一惊,愈觉朱铉今日有大事要说,便呵斥道:“你我已是一家人,有话为何不直说。”
朱铉呵呵一笑:“叔父大人莫怪我说话遮遮掩掩,道理不讲明白,我怕您会多心。”看王朗已信了自己所言,便大胆说:“您虽在会稽郡经营多年,若异日得罪了朝中显贵或如陈平所言天下大乱,何以自处,何以保护家人免遭灾祸。”
王朗慨然叹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到那时我等只可舍身取义!”朱铉冷笑:“我以为叔父饱读经书,不似那些迂腐儒生曲解圣人,看来我今日是多言了。告辞!”王朗心知不能再矫情,忙起身拉住朱铉:“贤婿,话不说完如何能走,你我一家人正该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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