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晖听闻朱铉受伤,心下大急,扭头向身后诸人大叫:“拼死杀敌,决不能放他们过去!”那些剑客齐喝一声:“杀!”
整整七天过去了,朱铉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张栾请了鄞县周边最好的大夫来救治朱铉,只不见好转。每日王莹给朱铉灌些米汤,却如汤药一般,十勺喂不进半勺,急的王莹天天以泪洗面,后悔不该答应朱铉去洺山。
门外王肃、张栾、颜阙、林虎等人也是急得团团转,本来众人都要来陪侍朱铉,被四人赶回去了。
常奎哇哇直叫要杀尽世族为朱铉报仇,众人心知此事必是世族为报复朱铉买通豪杰所为,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治朱铉,都无心理他,气的常奎每日从朱铉处出来后,便提着刀带了兵士在各家世族门前转悠,但凡是有敢看他一两眼的便上前暴打一顿,搞得各家世族常来王肃、张栾处诉苦告状,表明自家清白,王肃、张栾被搞得不厌其烦。
期间,王朗也带了大夫来鄞县看视,瞧见朱铉此景,也不胜悲切,因政务缠身不能久留,只得嘱咐王莹、王肃多加看护。临行时,各世族集体来送,王朗恨恨的瞪了他们一眼,只说:“若查明谁人所为,诛灭三族!”便扬长而去。搞得整个句张、鄮县、鄞县但凡与此事有关的人等俱都惶惶。百姓更是络绎不绝的去探望,张栾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回去,恳请不要打扰朱铉方才作罢,自此各家各户都是求神保佑之声。
眼见朱铉三魂七魄已去了大半,张栾哀叹一声:“兄弟,难不成真要叫为兄先送你不成!”喟然泪下,旁边的常奎提刀就要去砍人,被马文强死死按住,张栾忙又呵斥他,正闹得不可开交,陈平带了一个人匆匆赶来。常奎看见,又向陈平奔上去,大叫:“你这白脸老儿,我二哥平日里最敬重你,人都快死了你才来,读书人最没有良心。”陈平哪有空闲与他计较,也不与众人打招呼,扯了身后之人便闯进朱铉卧室,王莹正哭的死去活来,陈平仅劝一句:“夫人节哀。”便请那人看治朱铉。
来人翻翻朱铉眼皮,又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口,方才为朱铉把脉,过了些许才叹一声:“终究是晚了一步,有没有得救要看天意了。”陈平忙说:“就请快施妙手,救不救得不怪先生!”
那人命扒光朱铉衣物,自包中取出数十支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针,选取了十数支飞快的在朱铉身上扎下,少顷便听朱铉闷哼一声,一口黑血自嘴中流出,又长吐了一口长气,那人眉目一跳,轻叹:“难得还有救!”朱铉微微睁开眼,看到陈平,苦笑一声:“先生,我是不是已死,与你梦中相见?”
陈平忙安慰他:“此乃岭南神医,专治各种毒伤,莫要轻言生死,我等还有大事要做呢!”说到此已是黯然泪下。
朱铉轻应一声又昏过去了,那神医忙将一颗药丸塞入朱铉口中,一手按其双腮,一手向下捋压其喉,药丸竟然很听话的被朱铉咽下。又将伤口处以清水冲洗数遍,以嘴嘬吸淤血,直至黑血变鲜红,才用灼烧过的刀挖下腐肉,最后敷上白色药粉,如此一番忙活,神医已是衣襟尽透,喘吁不已。
陈平上前小心的问道:“先生,如何了?”那神医摇摇头,又点点头,搞得陈平莫名所以,最后才听他说:“若放于常人,十条命也完了。此人体魄极佳,又有贵人相,方才我以针护住其心脉和周身要|茓,又用丸药清除体内之毒,伤口也处理完了,应无大碍了。只是所中之毒太过厉害,再者中毒已深,要想恢复如初,除要定期推宫过血、服我药丸、换洗伤口药粉外,半年内不得急怒不能操劳过甚,过得半年不复发,当无后患,也许还能与体有益呢!”
陈平不解:“此事怎么讲?”那人微微一笑:“你师出衡教,怎不知万事有其弊便有其利!”陈平听闻如此,也放下心来,直是感谢:“有劳神医了,还请神医在此看视半年,等他完全好了再走。实在此人之命关系太过重大,陈平在此代他谢过了。”神医惊讶的看看陈平,却摆手道:“我闲云野鹤惯了,略住数日便走,自会定期来看视他,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陈平连说不敢,叫张栾安排神医前去休息。
众人听说朱铉有救了,都涌进来看,被陈平劝了出去,只留下颜阙与自己做伴,最后还指了指常奎:“小子方才无礼,改日再与你算账!”常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憨憨的言道:“只要二哥有救,任打任杀,先生可别手软!”张栾怕他再啰嗦惹恼了陈平,忙将他带了出去。
颜阙正关切的望着朱铉,想想日前自己身受重伤,朱铉衣不解带的在旁照看,如今却躺在床上命悬一线,心下沉痛无比,早已泪流满面。陈平看到,抚慰颜阙道:“想不到一代兵法大家颜阙也会做此女儿状,这可与你往日做派多有不符。”
颜阙与陈平年轻时多有往来,见陈平取笑自己,回言讥道:“句张陈平谋划天下,却为何事慌里慌张,这可不是镇定自若的张良作风啊!”
二人相视一笑,自朱铉受伤以来的阴霾之气立时一扫而空。
作者题外话:明天周末,照常休息,今天更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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