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下后,朱铉将朱雋带回的消息大致说了一下。张栾马上站起来:“二弟,那还计议什么,我愿为前部先锋迎敌。”
朱铉摆手止住他:“大哥莫急,我已命马文成派出探马,不日就会有消息传回。”张栾不耐烦的说:“还探什么?北洺山离鄞县城最多两日路程,等你探明白都要兵临城下了!”
朱雋咳嗽一声,看众人都安静下来方说:“情况不明,便不能出击。即使兵临城下,只要有军在手怕他作甚。”张栾心中其实恨朱雋恨得咬牙切齿,只因大敌当前才暂时容忍,现在早一股无名火涌上:“贪生怕死之辈,不与为谋。”
朱雋大怒,正要拍案而起,朱铉抢先站起:“钱塘侯息怒,张县令乃是怕城外百姓遭殃,求大人恕罪。”
颜阙也劝张栾:“张大人你再急也不能对侯爷无礼,快快赔礼请罪!”
张栾才感觉自己失态,看朱铉紧盯着自己,眼中几乎是哀求的目光,遂叹一声:“下官一时心急,得罪侯爷之处任凭处罚,只是城外数万百姓,可就。。。。”说到此处,泪自眼中涌出,哽咽着求道:“只求给我一军,我愿将功赎罪,在城外挡住驺摇。”
朱雋忠义之人,见张栾如此,心中甚是敬佩,叹曰:“十数年未回会稽,如何出了如此多的俊杰义士,实乃会稽之福。”以手示意众人都坐了,才又说:“我算驺摇前锋三日之内必到,我等可于必经之处伏击,以缓其势,然后就地阻击他们等待援军。”
朱铉霍然起身请命:“我愿为前部先锋,请大人示下该去何处伏击?”朱雋点头:“北洺山至鄞县城,必经过斜阳谷,我等就在此处烧他一场,只可惜兵力不够,不能全歼来敌,只能暂时延缓他们了。”
张栾却拦住朱铉:“你身体尚未康复,我代你去。”朱雋听闻,惊讶的问道:“你如何受伤的?”朱铉感觉不好意思,颜阙就将朱铉受伤一事如实说了。朱雋拍案大怒:“真反了他们了,下压百姓上欺官府,他们眼中还有朝廷吗?世族与豪杰勾结,我朝第一大害!”颜阙忙说:“朱铉也是如此说,再不痛下杀手,真要颠覆朝纲了。”
朱雋若有所思道:“我等此次对敌凶险万分,后方却并不稳固,看来只有兵分两路了。”
朱铉不解:“大人,我等军力本就不敷,如何还要分兵?”朱雋忧心重重的答曰:“你刚收拾了世族豪杰,又解散了土兵,若我等皆率军出城迎敌,这些世族豪杰勾连起事,该当如何?”朱铉还是不明白:“难道他们还敢投靠于越族不成?再说土兵已被我解散,他们就是有此心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了。”颜阙也从旁点头称是。
朱雋却说:“你等不知,这些人早已经习惯了受世族之命,如同狗习惯了主人一般,即使给他很大的好处,也要豢养相当长一段时间方可使其摆脱老主人的束缚。我敢说,只要各世族一声令下,解散的土兵马上就会聚集在他们的旗下。”又掉头问朱铉:“现在鄞县有多少可用之兵?”
朱铉忙回禀:“飞熊军一千、无当军两千、鲲鹏骑一千、探马营一千,此五千乃精兵,可以一当十。另有鄞县守备军三千,也是精挑细选严加训练的。再有就是义兵万余,虽谈不上什么战力,关键时刻还能顶点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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