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驺摇军便攻了上来,朱铉命颜阙领三千兵士为后备驻守寨内,自己带着常奎及三千步卒在壕沟前迎敌,张逸率领鲲鹏骑原地待命。
驺摇军虽多,怎奈前有壕沟阻路,手下兵将刚刚爬出沟外便被朱铉军阻杀,颜阙又在后指挥弓手对天直射,箭矢俱落在壕沟内,战了一个时辰猛虎军便折损了近五百余人,驺摇只能命步卒后退,长弓手上前施射。朱铉忙领军退回寨内,张逸带鲲鹏骑自两侧杀出,壕沟虽宽骑兵却能纵马一跃而过,距离又很近,猛虎族长弓手躲避不及,被鲲鹏骑肆意虐杀,瞬间又有数百人被斩。
驺摇无奈,只得鸣金收兵。驺俊上前谏言:“父王,如此正面强攻必不能破敌,我方折损太多,需用计谋。”驺摇一向赏识驺俊,忙问:“吾儿有何妙计快讲。”
驺俊手指神龙岗两侧言道:“我已观察良久,神龙岗两侧山峦居高临下,若能驻于两峰,以长弓施射,父王再带军正面攻击,必能大破敌军。”驺摇拍手叫好:“吾儿不愧‘智者’。”转身命驺牙、雒懋各领三千军抢占朱铉军营两侧高地,竖起己方旗帜,自己便带众军一鼓作气攻破寨门。
驺俊计策虽好,怎奈颜阙早先他一步料到。张栾、马文成在扎好的栅栏后以弓箭射下,滚木礌石不时扔出,雒懋和驺牙伏在山下,根本站不起身来,只得回报驺摇。驺摇无奈,命二人退回再议。
朱铉这边却接到朱瞻快报,句张精兵正日夜兼程赶来,估计明早便到。朱铉喜不自禁:“军师,此战我等必胜。”颜阙却略有所思的点头道:“朱瞻若来,驺摇必退。可惜大人收服驺摇的计划不能实现了。”
朱铉听闻楞了一下,方想起来,按原先计划是要击溃猛虎族,而后逼迫驺摇率众投降的,叹了一声:“确实可惜,我等未料到驺摇会突然偷袭,准备不足,只能眼看着这只猛虎跑掉了。”
颜阙并不同意朱铉的看法,进言:“现在我等守住此处绰绰有余,朱瞻所带之军为奇兵,正可借此大破驺摇。”朱铉不禁两眼放光:“先生快说说有何办法?”
颜阙诡秘的笑笑:“若要破驺摇,还需在斜阳谷伏击。驺摇仓皇败退,绝不会想到我们在如此凶险的情况下还敢分兵。”朱铉思忖一下,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若不能正面击溃驺摇,又该如何?”颜阙自信的回言:“猛虎军远离巢|茓,先被我军大败一场,已失其锐气。今日又久攻不下伤亡甚多,驺摇已失去耐性,顶多一两日后,其军必退。我等再以骑兵随后掩杀,步卒遥距追踪,驺摇必慌不择路,只要其军进入斜阳谷,将军便可与朱瞻合围猛虎。”
朱铉心想:“这里确实已用不着朱瞻,若猛虎族久战不退,可令朱瞻从其背后夹击。”遂传令朱瞻引兵直接去往斜阳谷埋伏,算算朱瞻现下的位置,明日正午便可到达,只要再拖住驺摇一日,此战自己必稳操胜券,若再有些运气,说不定真能大破驺摇,全歼来犯的猛虎军。
当日夜间,驺摇帐中正在激烈争论,驺摇和驺俊力主退兵,驺牙和雒懋却恳请再厮杀数日。此时,营外卫兵将朱铉军射来的一封箭书递上,原来朱铉邀战雒懋,若败愿意让开道路。
驺摇虽然不相信朱铉会让路放行,但实在信赖雒懋之能,若能将对方主帅一举成擒,说不定便可冲破神龙岗前的阻碍,遂答应朱铉的挑战。
第二日,朱铉果然出营单挑雒懋。那日在斜阳谷,二人未分胜败,雒懋早憋了一肚子火,举巨锤徒步上前与朱铉战在一处,双方你来我往数十回合,朱铉渐感气力不支,打马便往回走,雒懋疾步追上来,朱铉觑得真切,暗取弓弦射去,擦着雒懋面门而过,虽是铜皮铁骨,也是鲜血直流。朱铉拨马挺矛又杀了回来,雒懋虽未伤要害,但血流满面,只得勉强抵住。堪堪战至中午,朱铉心知朱瞻必已经进入斜阳谷埋伏,遂拨转龙骧回转,口中大喝:“雒懋蛮夫,小爷吃过饭后再与你战。”雒懋要追,怎可能撵上神驹龙骧,朱铉早进营了。
午时刚过,雒懋清洗了伤口便来朱铉营前搦战,朱铉却只是不出,派鲲鹏骑擒拿雒懋。驺摇大怒,催动猛虎军攻上来。朱铉等稳稳守住营盘,驺摇无奈:“如此不如退兵也罢!”驺俊上前劝说:“父王莫忧,儿有一计。现下可收兵回营,佯装退兵而后趁夜偷袭,我族勇士善夜战,必可破敌。”
朱铉见驺摇突然停止攻击,心下生疑:“莫非驺摇要撤退?”遂问颜阙:“军师以为驺摇此举却是为何?”颜阙笑言:“攻了一半突然止住,必是要夜间偷营,驺摇绝不可能此时便退。”
当夜,驺摇令驺俊守营,驺牙、雒懋各带三千士卒攻上两侧高地,驺摇自领军伏于朱铉营前茅草地中,待驺牙、雒懋从高处杀下,便从营门撞入。夜黑雾浓,掩住月色,两侧山峦上的朱铉军似未发觉偷偷摸上来的猛虎军,驺牙、雒懋大喜,推倒栅栏、点亮火把,齐声喊杀,却无人回应,方知中计。正要撤退,却听见有人高喊:“蛮贼,中我家军师计也!”话音刚落,四周不知有多少箭自暗中射来,驺牙、雒懋顾不得手下兵士,夺路便往山下跑。
驺摇听见山上朱铉军喊杀声不断,传来的皆是本族兵士的惨叫声,情知中计。虽如此,驺摇自恃兵士蛮勇,便要强行攻营。
这时身后方向,己方大营火起,过得一时有败兵逃来飞报:“大王,朱铉骑兵攻破营寨,将小公子俘虏了,现在正四下里点火,守营兵士早已奔散,无力再战了。”驺摇大怒,忙命人传令驺牙、雒懋带人向自己靠拢,一起回去救援。怎奈此时猛虎军已乱,上哪里去找驺摇、雒懋二人。朱铉命颜阙带人守住各处,自己与众将带五千精卒四下里追杀,鲲鹏骑更是横冲直撞,猛虎族士兵只恨少生了两条腿,齐向北洺山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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