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开朱红的大殿门,年轻的皇帝一脸盛怒风一般进了大殿,大批的太医尾随而至,在入内殿前停住。
一阵玉帘撞击的响动。
他抬手掀起明黄的锦被,把床上犹在昏睡的人一把撸起,紧紧盯着她,叫了一声:“赵清浅。”
她闭着眼,神色安详,仿若沉入了静谧的梦境,尖尖的下巴更显消瘦,双颊染着浓重的红。皇帝摸一下她的额头,烫手的热。浸红的纱布被她随手扔在床边,血迹已经干了,看样子是换下来好久了,她的肩上有血迹透出来——她是把几乎痊愈的伤口又弄感染了?!
“赵清浅,”皇帝的眸子里闪着火光,双眼眯成了危险的弧度,见她依旧毫无反应的睡,吼道:“赵清浅!你最好马上醒!”
清浅动了一下,含糊的应:“嗯……”
哼完那一声,她干脆顺势倚在他宽阔的怀里继续睡起来。
皇帝低头看她一眼,这个时候反倒知道投怀送抱了……
伤口感染,失血,发烧昏迷。
两天不到,灵妃要把皇宫弄翻过来了。
婢女们一边在内殿忙碌一边听着外殿皇帝摔折子的声音,生怕自己出什么差错。可怜的太医们寸步不离的守在外面,灵妃不醒,他们还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
“烟罗……”
正在洗绸巾的烟罗听到了沙哑的喊声,一怔,却见皇帝已经从外殿冲了进来。她走上前,应道:“奴婢在。”
“热……把窗都打开……”她难受的掀开锦被,头脑昏沉,“给我凉水。”
烟罗瞄了一眼皇帝,转身递过早已准备好的水,递给他,又对清浅说:“娘娘,请您忍忍,您正在发烧,开了窗会染上风寒的。”
皇帝脸色不善的接过水,让清浅坐直了一些,她倒也不如何抗拒,喝完皇帝喂的水,又躺下,闭上眼轻声说:“劳陛下关怀了。”
他的脸色于是更难看了。
殿里安静了一会儿,皇帝开口问:“你想怎么样?”
清浅睁开眼,表情很平静:“如果我想,你会帮我实现吗?”
皇帝想到她为了出宫待在自己身边的事,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眸子里又有了怒意。
她侧过头,不再看他,脸上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我一直想让你不孤独,真不自量力。”
皇帝怔住了。
清浅想了想才说:“原本,一开始我就应该跟你说清楚的。我不如你的嫔妃们雍容大度,也无法接受与别人共事一夫,所以我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灵妃本来就是假的,我不会与你的妃子们争抢你,你不必担心我在后宫里为所欲为,我没有那个能力,更没有那个必要,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我不会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做出什么事来。”
皇帝认真看着她:“朕叫你不要在皇宫里为所欲为,你以为是怪你跟妃嫔们争宠?”
清浅没有回答,但那表情分明承认了。
皇帝突然勾起了紧抿的唇角,清浅有些莫名的心慌,因为那既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就是单纯的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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