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瞬，接着弯起好看的眉眼：“那怎么行，我们两个里面，总得有一个人行善积德，你已经坏透了，”说着，清浅上下打量他几眼，似乎皇帝真的已经十恶不赦，“只有我来做好人。”

“是啊，”皇帝叹气，眼眸深沉，“我坏透了。”

端木离听到皇帝的话，侧过头望向了窗外。

事后清浅听皇帝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一阵阵的扼腕叹息：“思故敢爱敢恨，落到端木玄那种人的手里，啧啧，真惨。”

皇帝斜眼看着她：“你很喜欢七王妃嘛。”

清浅仍沉浸在叹息里。

“你那天跟她都说了些什么？”皇帝试探着问。

“英语。”她简略的答。

“很好听。”皇帝很“漫不经心”的说。

“距离产生美，”清浅撇嘴，“如果你出生在我们那里，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你们都聊什么了？”他终于“随意”的说到了正题上。

“哦，”清浅没有防备，“我们的关系什么的。”

“嗯？”皇帝挑眉。

“思故问我你是谁，我说你谁都不是。”她继续往坑里跳。

他当然知道。老七在蒙国公主进王府之后的头一天就过来跟他传了话。

“是么？”

“嗯——嗯？当然不是——”清浅咽了一下口水，终于意识到气氛很不寻常，“我只是说——我们没有成婚啊是不是？”

皇帝看着她。

清浅为了缓和危险的气氛继续找话说：“我们那里，成婚是要有很复杂的程序的。我们还没走那道程序，所以不算有关系……”

“什么程序？”

“呃，”清浅回忆一下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情形，“大概就是，有一个代表神的人站在要成婚的两个人中间，然后问女子，你是否要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然后女子说我愿意，接着再问男子，男子也要说我愿意，然后给对方的第四根手指带上戒指，才算夫妻。”

她一口气说完，长出了一口气。

皇帝突然跑出一句：“你愿意吗？”

清浅没有料到他这么问，顿时有些石化。

然后皇帝更突然地说：“我愿意。”

她于是由石化变成羽化。

那次事发后隔了一天，皇帝突然拿来了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很温润的白­色­，皇帝把其中一只套到清浅手指上，又把大的给自己戴上，很面无表情的说：“朕叫人翻遍了奉房，这是最好的玉了，礼官说象征情感美好静谧，朕就叫工匠做成了戒。”

清浅记起了奉房里那块仿若天工的白玉雕像，有些虚弱的问：“这块玉原本是什么？”

“好像是一个什么雕像，”皇帝比划了一下，让清浅的心跳都停了：“大约有一尺吧。”

她望着自己手上那个又细又窄刻着皇帝名讳的戒，突然不再向往上帝见证下的婚礼，她现在是直接向往见上帝。

六月底，因为灵妃平安渡劫，皇帝下旨赦免了蒙国公主的谋逆重罪，并不记其过将她许配给七王爷。

朝中一名大臣以灵妃先后两次舍身救主为由，上奏皇帝将灵妃封后，皇帝未予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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