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比地狱中的厉鬼还要凶残百倍。赢政以这支‘死亡兵团’作为先锋,所到之处,无不令敌心胆俱裂,兵败如山倒,最终,灭掉了六国。秦王朝建立以后,‘死亡兵团’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赢政开始惧怕起这支神鬼部队,终日寝食难安。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杀死了这帮行尸走肉,然而,装殓的时候,典尸官却发现,蒙骜失踪了…”师父讲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道:“关于‘死亡兵团’,《风水经》中只记载到这里,至于蒙骜的下落,无人知晓,这种违背纲常的东西,不会被载入史册。就这样,到了秦朝末年,硝烟四起,瘟疫横行,到处死人。中原地区,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村落,据说,因为瘟疫,这个村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了,但是,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却又全部复活了。里面这样写道:‘秦末,中原某村,僻壤蛮荒,疫至,妇孺皆毙;后三日,有晋人过路取水,行至村中,见遍地皆尸,惊惧而倒;及夜,晋人醒转,突见一星,光耀寰宇,亮如白昼,及目之内,遍地行尸,目赤,面白,履地无声…晋人大骇,惶然而逃;有闻事者,心向之,谓百人同行,不得其音;后于太行山郦,现百余尸首,胸开腹破,五内皆失;后人曰,乃为行尸所噬…’
关于‘行尸’的说法,便由此而来,而那个出现‘行尸’的村落,却从此消失了…先祖道陵公在世的时候,踏遍千山万水,都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村落,也没有见过‘行尸’。只是根据民间传闻,和各种野史,大体总结出‘行尸’的样子与本领…”
“我们镇上来的这些东西,你肯定是行尸?”
师父点头道:“不错,种种迹象表明,都是行尸干的,只是,它们现在还没有害人。”
李剑英嗫嚅了几下嘴唇,陷入了沉思之中。
师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带我去见见婉然吧,这样,我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行尸。你放心,如果她不害人,我不会把她怎样的。”
李剑英犹豫片刻,终于动摇了,颤声道:“你要保证,不可以伤害她…”
师父郑重的点点头。
李剑英起身,揉两下酸麻的腿,带我们走进屋内。我怀着激动而又忐忑的心情,跟在师父后面。
李剑英带我们走进一间偏房,只见桌上燃着蜡烛,火苗儿微颤,床上挂着厚厚的帘子,虽有些残破,却浆洗的干干净净。李剑英爱怜横溢的表情告诉我们,里面躺着的,便是婉然了。
李剑英似乎忘记了我们的存在,只见他轻轻走到床前,低呼一声:“婉妹。”缓缓掀开了床帘…
蜡烛的微光透进去,床上竟然是空的!
“婉妹!”李剑英慌乱的翻着被褥。
怎么会这样?房间里的窗户,关的紧紧的,没有打开过的迹象。就在我们愕然而立时,就听另一间房里传来‘扑通’一声。
李剑英停止动作,大叫一声,冲了过去。
相连的另一间房里,地上躺着一个形若槁骨的老妇人。
“娘!”李剑英狂吼一声,一把抱起地上的老妇。
“嗬…嗬…英…英儿…”妇人死死抓着李剑英的胳膊,蜡黄憔悴的脸上,露出恐惧之极的表情。
“娘!”李剑英就像一只受伤的野狼一样,悲哀的嚎哭着。
“大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妇人不停的抽搐着,空洞的目光,瞟了师父一眼,僵直的胳膊,死命向窗口指去,“它…它…”
窗棂摇摆,外面漆黑一片,刺骨的冷风吹进来,令我剧烈的颤抖着“冷儿,跟我来!”师父喊了我一声,便向窗口冲去,我急忙跟在后面。
来到窗前,外面望去,朦胧中,只见屋后一片芜杂,依稀矗立着几个被积雪掩盖的草堆。师父扒着窗台,纵身一跃,跳了出去,随后,将我也拉了过去。
冷风刺骨,月色惨淡,丝丝寒气,不断从脚底涌上来。师父蹲在地上,仔细寻找着蛛丝马迹。可由于天气冷,积雪早已冻成了坚冰,人走在上面,不会留下脚印,更何况,说不定根本就不是人…所以,没有任何线索可寻。师父只得起身,带我一路前行。
绕过那片草堆,走了大约五六分钟,前面忽然霍然开朗,出现一大片空旷之地,这是哪儿?又行几十米,我终于恍然大悟,这里是马家水塘!
不错,从位置上估算,磨坊厂离马家水塘不是很远。只是没有想到,从李剑英家屋后一路往前走,竟然会来到这里。
又是这里…我对这口水塘怀有一种深深的恐惧,远处望去,它的上方,笼罩着风吹不散的薄雾,就像书中女鬼,总是蒙着一层诡异的面纱…
师父警惕的四处张望着,这里静的令人心慌,断墙阻住了冷风,月光下,斑驳凌乱,更增凄凉。
很快,我们来到了水塘边上,空旷的冰面,就在我们脚下四米多远…
看样子,李剑英的母亲没的可活了,难道说,是婉然害死了她?如果是,对于李剑英来说,自己的心上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人世间最为悲惨之事,莫过于此…唉,不管是与不是,现在的问题是,婉然失踪了,她去了哪里…我和师父站在塘边,寒气不断从塘底涌上来,我不禁裹了裹棉袄,心里在想,当初,我和玲阿姨就是因为来到这口水塘,结果,碰到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玲阿姨失踪了…那么,婉然的失踪,也和这口水塘有关吗?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会来到这里呢?…
答案,是肯定的…
“冷儿,快看!”师父激动的声音,将我从浑浑噩噩中拉出来。
我死命揉了揉眼睛,透过朦胧的薄雾,向远处望去…天呐!我看到,就在我们所处位置的对岸,依稀站着一个女人!…我又揉了揉眼睛,定神再看,不错,确确实实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惨淡的月光,朦胧的雾气包裹下,她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光晕…然而,此情,此景,却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冷儿,快!”
由于隔岸相望,我们必须绕到对面去。师父紧一紧肩上的布包,一把拉起我,沿塘边,向对岸绕行而去。一路上,我不时打量着那个女人,发现她一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后来,我不敢再看了,紧紧的偎靠在师父身上…心里在想,她是婉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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