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冷然说道:“答我问话,她是不是厉勿邪的爱女。”
沈东山机伶一颤,心惊肉跳的点了头。
“是,她是……”
白衣老者勃然色变,抬起了右掌。
沈东山魂飞魄散,他想跑,无奈两条腿不争气,既发软,又发抖,吓得他两眼一闭,只有等死。
白衣老者掌至半途,须发忽动,冷哼一声,倏地垂手道:“沈东山,你的造化,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已不愿多造杀孽,多沾血腥,说厉姑娘怎落在你等手中?”
沈东山的三魂六魄自九霄云上倏然坠下,心中砰然一声放下了一块大石,忙睁眼将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听毕,白衣老者冷笑说道:“天作孽,犹可救,自作孽,不可活,他这无异是自己招供,那是最好不过,沈东山,你要将厉姑娘带到哪里去?”
沈东山道:“自然是把她送往‘翡翠宫’去。”
白衣老者双目一睁,道:“皇甫林他该死……”
威态一敛,淡然接道:“沈东山,如今你还要带走厉姑娘么?”
沈东山陪上一脸七惊胆战的笑,忙道:“阁下莫非有意……”
白衣老者点头说道:“不错,我有意把厉姑娘留下,你愿意不愿意?”
沈东山那敢说个“不”,忙点头说道:“既是阁下有意把厉姑娘留下,我双手奉上就是。”
白衣老者轻哼说道:“你很知机,哪怕你不交……”
右掌向前一伸,冷然说道:“拿来!”
沈东山忙道:“厉姑娘就在阁下面前……”
白衣老者道:“你以为我当真要你双手奉上么?我要的是解药。”
沈东山神情一震,道:“解药!阁下,什么解药?”
白衣老者冷冷一笑,道:“你当我看不出么!厉姑娘是被一种蒙蔽灵智的药物迷了过去,非独门解药不能解。”
沈东山忙笑道:“阁下走眼了……”
白衣老者冷然说道:“沈东山,给不给在你。”
沈东山一惊,忙探手入怀,脸上,是一脸既窘迫又害怕的强笑,他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但却畏缩不前。
白衣老者双眉一耸,道:“拿过来。”
沈东山一哆嗦,忙战战兢兢地迈了步,那不像是送药,而是像他上刀山,下油锅。
几步距离让他捱了半天,到了近前,他以颤抖的手把小瓷瓶往白衣老者手上放,头上却见了汗。
终于,瓷瓶放在了白衣老者掌上,白衣老者没动,沈东山长吁一口大气,人像脱了力,险些瘫在那儿。
他要往后退,适时白衣老者回掌拨开了瓶塞,脸色忽地一变,陡扬双眉,目闪寒芒地怒喝道:“沈东山,你是欺我不愿多造杀孽,不愿手沾血腥的好脾气,还是欺我不懂药物……”
手一抛,那小瓷瓶如飞投向“天心阁”外,他顺势手又往前一伸,道:“把解药拿来,再有一次诈,我便把你活劈在这‘天心阁’上。”
沈东山魂飞魄散,心胆欲裂,他已明白今天是不交出解药不行,除非他愿舍一条命,当下二话没敢说,探怀掏出另一小瓷瓶放在白衣老者掌上。
白衣老者又打开瓶塞看了看,这才点了头,道:“一为我不愿多造杀孽,不愿手沾血腥,二为让你给皇甫林带个话,我今天二次放你走路……”
#奇#沈东山喜得想掉泪,忙道:“多谢阁下不杀之恩,多谢……”
#书#白衣老者淡然一笑,道:“记住,见了皇甫林后,就说厉姑娘被我留下了。”
沈东山忙点头说道:“是的,阁下,我记下了,我记下了。”
抬起那颤抖的两条腿,要走。
白衣老者突又喝道:“慢着。”
沈东山一哆嗦,没敢动,忙道:“阁下还有什么话让我带……”
白衣老者淡然说道:“口说无凭,为取信皇甫林,也怕你被别人杀了没法把我的话带到,我这真有件东西,你慎藏身边,它既可使你取信于皇甫林,也可在必要时救你的命,更可让皇甫林知道我是谁,接住,戴在手上。”
左腕一振,一点乌光飞投沈东山怀中。
沈东山忙捂胸接任,捏起一看,只见那是一只奇形怪状的乌指环,凭他,仍想不出眼前这白衣老者是谁。
但是他即匆忙地将那只乌指环套过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抱着狼狈逃出“天心阁”去。
望着沈东山那仓惶背影,白衣老者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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