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亜璺砚卿“没有,爱弥尔的边界守卫森严的超过了我们的认知,所以我们原本的打算是准备如果在这最后的阿芙洛狄忒都寻找未果,就冒险去爱弥尔试试,从结果来看,能在这找到团长也是我们的幸运。” 我转过脸去背对着她,幽幽的说:“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过那里,但是一直以来,那个地方对于我来说都有特别的意义。” “莱雅的表情由疑惑转为惊讶。 “嗯。”我点点头说。“如你所想,我们家族的确来自于爱弥尔。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在这么多年间一点一点自己发现的,我爸那个老狐狸什么都知道,可是根本没有要告诉我的意思,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找寻我所想要知道的东西,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并不代表我不信任你们,另外我也不想造成你们的困扰。” 我的语气听上去也许很真诚,但我所说的话其实是半真半假的,我并非存心想骗她,只是有一种谎言是善意的,关于艾弗尔的家族秘密我也并不希望她深究下去,再者我也确实也是知道得并不比她了解的多。她听完我的话也只是深呼吸了一下,我想她应该大概听出了几分真几分假,不过她是个聪明的人,应该知道如果我需要编造谎言来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真假其实比不过它本身的含义,所以她没有继续追问,接下来倒是说了件让我很是意外的事情。 她告诉我她在解读那些残卷古籍的同时也会去拜访各地贫民区的一些有声望的老者,虽然目的只是希望得到更多有助于她理解古文字的老资料,但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件与我们的事无关但却让她十分在意的情报。她这三年以来所得到整理出来的资料各个方面都显示出了一个事实。 三百二十五年前,也就是世界联合政府开始接收统治世界的第一年,这一年的所有资料是完全空白的,不管是人们口口相传所留下来的轶闻或是能够有迹可循的文字资料完完全全都是一无所知,而按常理来说,一般统治者的元年记事都应该是最完善和最清晰的、我来了兴趣,于是问她有什么原因能造成这种状况,她给我做了三种分析。 第一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或者是那一年负责保存史籍的责任人疏于职守,但显然从实际意义上来看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小的,因为资料实在是消失得太干净,哪怕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第二种可能性是天灾,因为地震或是火山爆发的原因导致大量人员伤亡所以无法记录那一年所发生的事情,但这个推论本身就是矛盾的,因为如果真的有自然灾害,那一年反而会被更加直观深刻的记录下来,并且那个时候就已经很难找到真正存活的火山了,地震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亜璺砚卿最后就只能归咎于*了,政府出于不知名的原因将那一年的所有资料抹去,如果这是最大可能性的话,那么在这里这个关键的不知名原因就显得非常可疑了,不管是我还是莱雅都觉得是坏事的可能性要更大。 “团长你想过吗,也许你和杰克先生的意外失踪并不关政府的事,或许跟你们的家族渊源有关也说不定?我们找了这么多地方,充分有理由相信杰克先生还在爱弥尔”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想法,但我们掌握得太少所以也不能妄下断言,实际上对于我来说目前有个最便捷的方法能让我知道真相,潜入爱弥尔。我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突然蹦出来这个想法,这样的决定真要做的话是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我要丢下整个十二国叛乱军。 莱雅似乎知道我在困扰什么,拍拍我说:“不管你想怎么样,我们都会跟随你的。” 我笑着说了声谢谢,等她走出去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的盘算。 首先我希望能尽快找到我爸,因为说实话,十二国叛乱军没他带领不行。就算是尸体我也得给自己给整个队伍一个交代。然后我对于我找不回的那一份记忆十分在意,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我知道那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我为什么会单单忘掉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是非常奇怪的。还有就是我目前还没有做好带领十二国叛乱军行动的准备,这也算是给自己找了缓冲的理由和机会。 权衡利弊之下我下定了决心,我想我果然还不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因为我更偏向于去了解真相。我把我的干部成员包括津轻全部叫到了我房间,坐在桌子后面等他们到齐之后才缓缓问了句:“我现在要去爱弥尔,也许是个很危险的旅程,你们是要跟随我还是留在这里?” 恭一摆弄着自己身上的各式装备说了句当然是跟你去,小唯也点点头,希罗耸耸肩说真拿我没办法,莱雅不用问当然也是听我的,然后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津轻身上,他自从那次摘下墨镜就没有再戴上过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依旧特立独行。其实我根本就不需要问,我的干部成员自然都是追随我的,唯独这个津轻我无法知道他的想法,虽然我还不信任他,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能给与我的帮助非常大,所以客观来说我需要他跟我同行。 “你呢?”我灼灼的问他。 他浅浅一笑,说:“我只隶属于大小姐一个人,所以不会听除了您以外任何一个人的命令。” 我做了个被他恶心到的表情,然后就开始跟他们说我的计划,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我们得找个晚上的时间溜出去,我会给代桑团长留封信说明前因后果,并且需要请他帮忙隐瞒我不在基地的事实。从这里出发去往爱弥尔从地图上来分析,算上我们的路程以及路途中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和找人所需要的时间,在最顺利的估计内我们是需要两个星期的时间往返。 听完我说的之后他们都表示赞同,并且商议出来的结果是越快走越好,于是我让他们各自去整理必须的行李,然后自己开始提笔写准备留给代桑团长的信,必须要去的缘由罗列得极其深刻,自己都有被感动到,感动自己胡扯的本事真老练。 然后我准备把信塞到代桑团长房门口的信箱,那是他用来收集各研究小组组长每日提交的研究成果的,大概每晚十点回收一次,而我们的预定离开时间是九点,那时候他想阻挠都没有用,不过事情总是没有想象中顺利,在我准备塞信的时候,代桑团长突然就打开房门站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手中的信没来得及藏住,正想编个理由解释他却挥挥手示意我什么都不要说。 “陪我去散散步怎样?” “诶?”他这么一说让我有些愣住,然后就有点莫名其妙的随着他走到基地外的山坡上,一路过来都保持着沉默,我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夕阳还半挂在天边,霞光漂亮得不像话,但各怀心事的我们显然都没有注意到这难得一见的风景。 “世伊,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我会像你父亲一样一如既往的做支撑着你的强大后盾的。” 我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想法的,下意识的就问:“您不阻止我吗?因为这么任性又幼稚的原因就想离开。” “因为觉得阻止也没有用,即使我们不同意你也会想尽办法走掉对吧。”我不说话表示默认,他接着说。“也许你自己不怎么觉得,但实际上你跟首领的性格非常的像,一样的执着又强硬。所以你去吧,这边我会好好解释也会好好照应的,所有人都会一起等,等你和首领的归来。” “原来您也相信我爸还活着。”我有些释然。 “当然。”他点头继而笑笑。“首领那种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 然后他问我想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认识我爸的,这是当初我怎么也从我爸口中问不出来的往事,于是我异常乖巧的点头,他背过手看着夕阳缓缓道来。 是他们初遇时的场景,那还是我爸和代桑团长十三四岁的时候,一直都在狄俄尼索斯的贫民区成长过来代桑在那年夏天的时候突然发现,山那边的茅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不明身份眼睛还是蓝色像怪物一样的家伙,两个热血的小少年不问缘由的打了一架,然后以此为契机渐渐熟络渐渐无话不谈,时间持续到冬天的时候,有一天他们正在那茅屋里围着篝火取暖的时候我爸突然问他,‘你想不想跟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创造崭新的属于我们的未来?’当时代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还嘲讽他说‘就你这怂样还妄图发动暴乱?别痴人说梦话。’结果我爸表情认真的一字一句的纠正他‘不是暴乱,是战争。’代桑显然是被他那有些虚张声势的气场给震撼了。他跟我说当时看着我爸那神采奕奕的眼神就觉得这个人一定可以做到他所想的,所以从那时起就跟着他开始进行我爸所谓的战争,说起来代桑团长也算是十二国叛乱军第一个成员,之后就慢慢看着所有的一切发展到如今的规模。 “你知道么,我到现在还一直相信首领所说的崭新的未来。”我笑了笑,突然觉得我和我爸都很擅长用给与承诺来安抚人心,于是笑笑附和他说:“我爸当年还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也这么觉得。”他突然摸了摸我的头,很慎重的对我说:“世伊,我不知道你对所有的事情是抱着什么想法,但我希望你牢记一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事情感到后悔,因为从始至终没有人对你是怀有恶意的。” 我当时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味的点头。过后他说想一个人待会我就自己回基地了,刚打开石门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加贺团长,他表情有些严肃,看了我半响才缓缓说了句:“你会后悔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当时我以为他知道我了我的计划,然后想要告诉我不远千里迢迢去爱弥尔只为寻找我父亲的这个决定会让我后悔,后来才明白是另外一层次的意思,不过那也是后话了。我一直都不太擅长应付加贺团长,因为他给我一种过于精明的感觉,跟代桑那种沉稳厚重和言绘那种聪明细致是截然不同的,他应该知道隐隐约约知道一些关于什么,但又不能直接跟我明说,也许他想阻止我这一次的行动,也许因为不希望我发现一些我所不应该知道的东西,这样一想我又觉得这一次的行动非去不可了。 跟我的干部们集合之后详细的商量了一下我们的路线,其实并没有什么过多复杂的地方,我们只要做飞行机车从山区那边就能直接绕到哈迪斯,爱弥尔周围都是海洋,所以必须在最近的一块大陆想办法去到爱弥尔,津轻说他有办法从那想办法去到爱弥尔,但并没有说明究竟是什么办法,也只能随他去。我们对于爱弥尔的了解就如同新生婴儿一般,所以想来的确是非常的一次冒险,但我却并不后悔,反而异常期待,因为我非常希望能够找出一个线头来解释这三年我不寻常生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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