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下来所说的事情让我有点出乎预料。覀呡弇甠我本来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我才能知道津轻究竟是什么人,但他就这样轻易解开了我的心结。 津轻不仅仅代表的是一个人,这个名字囊括了千百年为艾弗尔家族每一位成员的势力,确切的说法应该说津轻是一个家族。津轻这一族全部人自艾弗尔家族的第一代开始就世世代代从属于艾弗尔,是正统意义上的骑士家族。在艾弗尔还没有脱离爱弥尔这片土地的那一辈时,津轻一族还只是单纯的侍奉者,而在大概上个世纪,现任政府还未开国的时候艾弗尔就不明原因的从爱弥尔退了出来,相当于是一夜之间举家迁移,而津轻这个家族再怎么厉害也毕竟只是个小家族,没有什么能够掌控大局的力量,所以依旧留在爱弥尔,只不过换了一种更有效率的侍奉方法。 族里有权势的长者会将每一分支的长子嫡孙挑出来进行密集型的培训,并挑出其中最优秀的一位送到现任艾弗尔当家面前进行辅佐,这些从小就会伴随着艾弗尔当家所有的资料消息成长过来,接受最严苛最精密的训练,作为最忠实的骑士,他们这一族培训出来的人永远都是最得力的。但事情到我们这一代就变得十分特殊,首先就是我们这最后一支血脉留存得十分蹊跷,再加上作为继承人的塞尔维斯有一段长时间的行踪不明,所以他们族长做了一个异乎寻常的决定,那就是同时培养了两名有资格的侍奉者,并且在到了一定时机的时候送到我们身边。 所以骑士家族的津轻所有人右肩上都会有艾弗尔家族的徽章,这是他们表忠心的方式。 “这些全部都是我自己调查来的,津轻他们被自己族长告知不能主动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说:“既然这样,你那位津轻看起来比较听话比较帅,我们交换怎样?” “你不用试探我,他们所跟随的主人并不是由自己决定的,是他们族长根据他们所要跟随的主人的综合能力来决定的。” 虽然知道了津轻是什么人,但这并不会对现状有任何改变,所以我虚张声势的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实际上这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我现在跟待宰的小羔羊没有任何区别,这样鄙视人的作法等同于找死,不过他只是不在意的继续问我:“世伊,你所坚持的正义是什么?如果最后你发现杰克?艾弗尔那个人只不过是出于自己的目的而创立了十二国叛乱军,你会怎么做?” “你给我放尊重点,那个人是你爸。” “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深呼了口气然后说:“不管是利用还是其他什么肮脏的理由我都不管,一直以来我所坚持的东西都是爸他全部的心血,所以我无所谓,我追随的始终是他的脚步。” 他做作的鼓起掌来:“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孝女呢?但是小世伊你明白吗,我有自己的目的,并且比你还要更加渴求真相,我的优势是比你掌握的消息更多,所以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劝告一下我的后继者你来停止这种行为,你要知道有时候真相并不能够让人释怀,反而会造成更多的不安和恐惧,作为你的兄长,如此客气的跟你提出这场交易,如果你一定要执迷不悟的话,我只好在这里就结束你的生命,以免你在之后的过程中被其他不明所以的人给做掉。”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这话时表情非常恐怖,我充分相信他能够说到做到,但我始终没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现下如果假意顺从一下我也许生还几率会比较高一点也说不定,结果他从他身边的那个津轻手中拿过一台平板电脑在我面前调出一组画面翻给我看,是希罗莱雅他们在这大厦四周走来走去的图像,似乎是想来救我。 “你可能在琢磨着怎么敷衍我,但你要知道我有的是办法整死你,你自己的命可以不在乎,那这些同伴呢?你向来都很重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的,你的那些二十四孝手下可都是心心念念着你的安危,所以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他顿了顿。“我不属于政府的组织而是直接隶属于爱弥尔,所以只要你想我可以向上面申请撤销你的通缉令,马伯图也因为之前迟迟没有公布你的照片而被贬职了,你也不用担心他对你的纠缠不休。还是说你不喜欢平凡的生活?” 我看了他好久才像他一样带着些许不屑说:“哥哥,你觉得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你跟我还有整个艾弗尔家族能够去过那种你所谓的平凡生活吗?” “你给我搞清楚状况先,我并不是在征求你得意见,而是单方面给你下命令。” 他话刚说完就传来一声很大的巨响,我们同时转过头去,发现是津轻,他还维持着踢开门的姿势,表情有些古怪。 “哟!你的骑士殿下来救你了。”塞尔维斯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朝我说了一句,然后示意他身边那位不要轻举妄动,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津轻朝我们走过来。 与此同时我做了个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从谈话刚刚开始我就一直用我随身携带的瑞士刀试图解开绑住我的绳子,在津轻踢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刚好将绳子打开,趁着他们的一愣神,我迅速起身,几乎是狂奔到了津轻旁边。我看到塞尔维斯很明显的愣了一下,但那样的表情也只是转瞬即逝。 “不要多做停留,安全离开比较重要。”我在津轻耳边低声说,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塞尔维斯一直保持着微笑到狰狞的面部表情,不做任何表示。 “我的津轻从身手上来说打不过你的这位,没有什么胜算的几率,所以我不会动手,不过这样看来我们还能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如果我们再遇见的时候你还跟现在做着同样的事情的话,就给我好自为之。”他声音有些慵懒,但总让我觉得不寒而栗,这大概源于我小时候总被他欺压的缘故,心理压力太过根深蒂固。 塞尔维斯的话说完之后我已经被津轻拖着跑到了楼梯口,有点小惊慌,但好在他并没有追过来,我隐隐感觉得到他似乎已经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只是不愿意告诉我。想到这里我就头疼,我爸也好我哥也好,我们家族的人似乎都喜欢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埋在心里不拿来共享。 这么想着的时候我已经被津轻带着即将要到达出口了,期间他也用黑通通知了所有人立马赶回车子所在的地点汇合,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那辆车不能用了,刚想拉住津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女孩尖叫的声音。我想着不好然后下意识的朝声音源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人特别眼熟,再仔细一看就认出了来人。 眼看着津轻下手将对方打晕,我立马示意他把那女孩顺便一起带走,他愣了愣不理解我的意思但还是照着我所说的话走了,我们在十分钟以内就赶回了原来的地点,其他人已经全部都在那里等着了,看我们带回一个陌生女孩都显得有些诧异,倒是希罗第一个反应出这人是谁。 “璃砂!!你们怎么把偶像璃砂给绑架回来了?” “别用那么难听的字眼,你可以理解成我们稍稍利用一下这人。”我反驳着他,然后让津轻把她放进后车厢中,将希罗给我的能让人瞬间清醒过来的药放到璃砂鼻子下面让她吸入,很快她就有了要醒过来的征兆。 其实从遇见她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我想假装普通的犯人绑架她然后跟她的经济公司要求一定数额的赔偿金和能让我们顺利离开这里的交通工具。只要赔偿金额设定稍微低一点想必经济公司一定愿意出,这样做的好处是对于我们的追捕就只会有普通警察的介入,我哥那边要抓人也应该猜不到我们会以这样一种明目张胆的逃跑方式离开,相比之下普通警察比我哥那边好对付多了。 璃砂趋于清醒之后有点愣愣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大叫一声跳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说实话我被吓了一大跳,但眼前这个不管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很甜美的女孩子只是握着我的手不放,一个劲的傻笑着说:“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比通缉令上面要帅多了,世伊?艾弗尔你知道么,我是你的Fan,从很早很早以前我还在赫尔墨斯的时候就非常的迷恋你了!!!” 她的表情满是那种小粉丝对偶像的崇拜之情,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只好轻轻地推开她的手并说:“璃砂小姐,你有没搞错,我可是通缉犯。” 谁知她仿佛毫不察觉似的又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转头想向他们谁求救一下,结果那帮家伙竟然就这样无视我,开始讨论该如何逃跑。 “你们要逃跑吗?去狄俄尼索斯?我也许可以帮忙喔!”她这句话倒是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我原本以为她是想说自己来做诱饵的,结果她说她全球巡演的下一站就是狄俄尼索斯,我们可以化妆成工作人员混在她的队伍里赶回狄俄尼索斯,他们因为巡演的时间在各地停留都非常仓促,所以向上级申请了特赦令,就是可以自由通行各区的任意一个边境管理处,不需要经过繁琐的检查,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一方面可以在比较安全的情况下赶回去,另一方面有充足的时间。并且这个璃砂看上去也并没有可疑,几乎可以确认她很崇拜我。跟大家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按照璃砂的说法去做,不过当我们问她需要什么报酬的时候她却回答说:“我只要世伊姐姐的签名就可以了。” 话不多说,我们稍微乔装了一下就跟着璃砂回到了他们停在雅典娜国家博物馆的保姆车内,璃砂找了个借口支开原本所有的工作人员并换上我们。其实本来很顺利的,但她的经纪人却突然杀了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副黑框眼镜,很是风度翩翩的样子,他有些责备璃砂的莫名失踪,但却在看到我的那一霎那呆住了,我注意到津轻恭一还有希罗都悄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但那男人却出乎预料的朝我伸出手,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是传说中的世伊?艾弗尔小姐吧?久仰。” 我对于他超乎寻常的镇定能力感到十分诧异,这种情况下我倒显得不怎么淡定了,倒是璃砂立马支支吾吾的开始解释,那男人推了推眼镜说了句我明白了就递给我一张名片,他的名字叫做劳诺德,是璃砂的经纪人,除此之外他似乎还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媒体人。能同时兼任这两种职业在我看来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不过我也就理解了为什么从他眼中隐隐约约透出兴奋的光芒。 在我们这个时代要做媒体这一行业是需要放弃自己职业操守的,因为言论自由几乎被政府垄断,即使你发现真相,如果这真相跟政府的信仰背道而驰,那么你就得无条件放弃自己所找到的东西,这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所以作为媒体的这一行早已经沦为了政府的工具,对民众宣扬自身伟大的一种工具。而眼前这个叫做劳诺德的男人似乎是属于另外一种范畴的,他那种兴奋的光芒在我看来是对于真相发现的一种激动劲,那这就好办了,这人如果有自己的坚持,那么投其所好就会比想象中要容易控制,再加上他似乎很宠溺璃砂,那么也就不用担心他会成为敌人,于是我没有迟疑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不好意思,让你们私藏疑犯。”我陪笑着说,然后示意津轻他们收好武器。 劳诺德淡淡的说了声:“没关系。” 我当时没有理解他说没关系代表什么,后来才意识到这句淡薄的话背后藏着的是那种非常自信的背景,因为他可以用自己的笔来做任何事,在这样一个体制严苛的社会环境下他能用自己的笔为所欲为,那是一件非常恐怖但又非常实用的事情,这是我在不久之后就意识到的一点。 不过现下他只是交代我们好好呆在这,然后就催促璃砂赶紧去后台化妆准备,希罗屁颠屁颠的就准备跟着一起去,这家伙是璃砂的超级粉丝,但这种不靠谱的行为还是被我制止了,因为无法确定塞尔维斯他们有没有从博物馆里撤出来,贸然进去这种事情绝对不靠谱。我们六个坐到车里之后我就简单跟他们说了一下关于我哥的事情,除了津轻之外其他人都显得很惊讶,因为他们都知道有塞尔维斯这么一个人,但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哥哥是以死亡作为终结的,这样的突然出现有点奇怪,我不想过多的解释细节和津轻身世的那部分,于是摆摆手就没有再说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呆在保姆车里闭目养神,只有希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焦灼的情绪,最后我有点忍无可忍了,只好拎着他的衣角把他从车里拖了出去,顺便问恭一要了个望远镜。 璃砂的巡演舞台在被博物馆环绕的中心露天展览馆,我之前就注意到四周的建筑物有一处是可以非常直观的看到整个舞台的绝佳视点,于是我拖着他从楼梯溜上了那座建筑物的顶楼,然后把望远镜丢给他,这家伙露出一个非常感激的表情就立马开始热情高涨的跟着舞台那边的声音一起哼,我也挺佩服他的,那些个甜腻的小情歌他能一字不落的全给唱出来,是不是应该夸他一句? 演唱会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左右就差不多进入了尾声,我们一直并肩蹲坐在空旷的顶楼,舞台闪烁的灯光延伸过来已经变得很微弱了,我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瞧见舞台正中央璃砂有些模糊的身影,周围的观众倒是一波比一波热情,尖叫喝彩声能飞上天。希罗停止了跟唱但还是继续举着望远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黑暗中他突然就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小公主,我想了很久,觉得你失去的那一段记忆可能并不是安忧草的后遗症,从医学上来说如果是药物作用,那么应该在你恢复对我们记忆的时候就应该断断续续一起想起来,但是结果并没有那样,所以我做了一个猜测。” “什么?” “也许是你自己本身在排斥那一段记忆,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暗示自己不去回想,所以我觉得药物应该起不了作用了,你得想办法去解开所谓的心结。” 我没有做声,但我同意他的观点,因为我自己也有点这方面的猜测,从结果看来,我自身的原因才是想不起来的最大阻碍。不过我觉得只要找到我爸一切就都能解开,所以也渐渐不那么执着那段记忆了,虽然我不知道这盲目的自信是哪里来的。我简单的说了句我明白,然后就听见那边谢幕的声音,我拿过希罗手中的望远镜说:“好了,你可以滚去睡觉了。” 他有点莫名其妙的看向我,然后视线就穿过我后方,看见了身影半掩在黑暗中的津轻。他喔了一声说:“好吧,我滚了,你们两个小朋友不要吵架也不要打架哦。”然后就一路甩着手哼着小调欢快的跑走了。 津轻没有做声,只是从我手中拿过望远镜,蹲在刚才希罗的位置上,看向那边依然还人潮拥挤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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