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曲子,便能令她翩翩起舞。
随着一袭白衣蹁跹舞动,院中白鸽扑飞,院落四周不知名的花儿纷纷飘落,如雪、似雨。
元珊正看得如痴如醉,琴音却戛然而止。抱琴席地而坐的司马轶正定定地望着南边,上官嫃亦停滞了舞步,手中的剑微微颤抖。元珊顺着看去,见査元赫凛然站在院门处,深褐的戎装包裹着他铁一般刚硬挺拔的身躯,只是愤怒的拳头攥紧之后,他却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上官嫃的右臂无力垂下,长剑拖曳在草地上。
司马轶见上官嫃发怔的神色忽而一笑,起身,将琴搁置在藤椅上,若无其事道:"你父亲马上就来。"
上官嫃猛地提剑冲刺,步履飞旋阻挡在司马轶面前,毫不留情地用剑抵住他的颈,"你在笑什么?"
司马轶面不改色,"我欣赏了绝妙的剑舞,不能笑一笑么?"
上官嫃了解,他越是这样若无其事,便越是心虚。这一瞬她只觉得血气上涌,怒叱:"你故意的!说让我见父亲是假,安排这一出戏才是真。"
司马轶谦逊地笑道:"是査元赫想偷偷溜过来,被你父亲半路截住了。他们二人谈得怎样我也不知,只管先进来。看样子他们似乎谈妥了,那我也该走了。"
上官嫃淡淡蹙眉,倏地收回剑,把脸一横。
司马轶见她一副受了气无处撒的憋屈表情,轻声细语哄道:"你父亲马上就来了,准备招呼他吧。"然后微笑着走出了院子,冲李武宁挥挥手,二人钻入林间小路往慈航殿走回去。
上官嫃僵立许久不曾动弹,元珊慌了神,忙从屋里出来取下她手中的剑,一面替她擦汗一面道:"娘娘,快坐会儿。我去烧茶。"
阳光烘照下,草叶都似流了油,泛着刺眼的光。水池里泉水叮咚,引水的竹竿上偶尔停着一只鸽子,悠闲地晒太阳。
上官鸣夜负手站在鸽舍旁,徐徐道:"下蛋之后大约半月有余才能孵出来,这才过了几日,别急。"
上官嫃松了口气,小声嘟囔:"我还当它们生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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