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牟利的心整个揪了起来,格鲁士对爱西丝王妃的爱慕之情他看在眼里,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是知道分寸的,他怎么可能半夜闯进王宫,调戏王妃?这不是他儿子能做出来的事,绝不可能。
在祭司和卫兵的带领下,辛牟利踉踉跄跄地赶到了王宫,当他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儿子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他觉得周身的血几乎都涌到了头顶,他扑到了儿子的身边,握住了他颤抖的手,轻声喊着:“格鲁士,格鲁士,孩子,你怎么了?”
格鲁士此时已经目光涣散,眼神迷离了,他的头巾已经被鲜血浸透,还有血在不断地从头巾中渗出,他憨厚的脸上沾着血迹,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他艰难地把头转向辛牟利,眼角淌下两行泪来:“父亲,我……我只想阻止战争,阻止王妃……发动战争,她……正如您所说……”
“孩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离她越远越好,可你就是不听。”辛牟利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我……也没有办法,我从一开始……就爱她,不可救药地……爱她。”格鲁士的眼神更加涣散了,声音也渐渐小了,“父亲,我错了,我不该……爱她,不该……劝她,她……”
“她是个狠毒的女人,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啊?”辛牟利把格鲁士紧紧地拥进了怀里,泪水不断地滴在儿子带血的脸上。
格鲁士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露台上的窗口,气息渐渐地微弱下去,他的嘴角忽然挑起了一丝微笑,呢喃着发出了最后的声音:“爱西丝,我……爱你!”
辛牟利抱着儿子渐渐冷却的身体,望着他凝固着柔情的再也合不上的双眼,一股巨大的悲痛和仇恨在他的心头升起,他抬头看了看那个夺去他儿子性命的窗口,他的眼中腾起了熊熊怒火。
抱着儿子的尸体回到神殿,辛牟利立即开始收拾行装,他神情严肃,一言不发,只在心中默默地念着:“我家是世世代代侍奉玛度克神的巴比伦大神官,可是现在我必须离开了。我唯一的儿子格鲁士死了,被拉格修王和爱西丝王妃杀死了。我将隐身在撒古洛斯山,永生永世地诅咒你们,即使灭亡,即使命尽,我也不会忘记这份仇恨!爱西丝,我会永远诅咒你!你的一生将再也得不到安宁!”
“大神官,快逃吧!拉格修已经派人来抓你了!”祭司们慌乱的喊声传来,辛牟利站起身看了一眼庄严的神殿和上面的玛度克神像,睿智的眼眸中闪过最后一丝决绝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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