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毒炎上升,他大弓一挑,撩土扑火,只染黑大弓一角。
身边渐渐安静下来,所有的人把小小的后院挤得满当当的,却鸦雀无声。
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第八步……
前头所历机关步步重现,每一步都是惊心动魄直指要害,而每一步都是险险踏过化致命为小害,直至最后一步。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口,却只见天泠的第九步稳稳地落下,站到了金色玫瑰前。
金色玫瑰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略有些狼狈但仍然无损其卓越气势的男子,一袭长弓,一身红衣,冷峻的脸,清邃的眼,只是站在那里,便如高山般无法阻止。叹了口气,金色玫瑰正了正脸色,昂首望向这个注定占走自家好友的猎人:“若你负她,合当如何?”
垂眸看向这个一直挡在他和她之间的女子,天泠仍然不急不缓,薄唇张合,吐出给予房内女子的承诺:“若不相负,吾,死亦不弃!”
九个大字,却是掷地有声!
金色玫瑰一呆,还没待回过神来,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已是打开。
莲步轻移,一袭曳地红衣鸾服,猩红的裙角绣着盛放的曼珠沙华,占据整幅衣料的鸾鸟振翅欲飞,绣满金纹的喜服随着走动划出一道道曲线,眉目如画,额坠银珠,这一刻,没有人觉得这只是个面目平凡的小药师,众人只觉满目的绝艳,仿佛站在那里的不只是一个人,已经入景,入画。
对上天泠惊艳与喜悦的眼,剑花残嫣然一笑,如百花盛放,带着琉璃珠滴般的声音响起:“如此,我嫁你!”
即使被通知新郎已到工会大门外,剑花残依然一副安然若素的姿态斜卧在金毛狮王身上,甚至有些许闲情籍由外面的温柔一剑关注那场发生在大门口的挑斗。直到身旁的金色玫瑰开始不满她的这幅淡定模样又开始提起诸如逃婚的话题,她才烦不胜烦地示意温柔一剑阻止外面那两个斗得正恬的家伙!
拜托,这好似是婚礼不是比武大赛?剑花残做了个完全不符合她现在扮演的娇羞新嫁娘角色——翻白眼。
好不容易打发了身边没个停歇的金色玫瑰出去接客,哦不,接新郎,小药师才兴致勃勃地凑近门口打算听听外面的境况。
没办法,好歹有点新娘的样子,在新郎官闯过全部关之前大咧咧地走出去,真的很丢脸的!吐了吐舌头,剑花残留神听起来。
“你,合当如何?”
清冷恍如雨后屋檐清风的声音传来,剑花残按着突然跳得飞快的心口,渐渐感觉脸上微热,终于,名为紧张的感觉漫上心头。
“不当如何,只要你一人上前回答几个问题,便让你迎得新娘而去。”
“好。”
小药师怔怔地听着,听着他向前走,听着外面的人惊呼,听着他走过那些机关,听着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直到听到他那句——
“若不相负,吾,死亦不弃!”
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暖暖的,热热的,却又带着一丝满足的微微痛楚。这样的人,这样的话,有谁又能抵挡得住不愿沉沦呢?
她想起他们初见时那次指路,湖边小树林里他初醒的懵懂,传送阵边他无奈的脸,雪林中放上那支整齐的树枝后他的微微讶然,随机副本里他细心守护,月老前他干脆利落的交换定情信物,工会大厅中他一句“她是我妻子”便凛然站在她身前,草原上他默默守在身后,比武厅里他她凝望,很多很多的他,很多很多的小碎片,然后组成了此刻这句掷地有声的承诺,组成了此刻她满心满眼的感动!
再无一丝飘动的心终于安稳下来,沉沉地,沉沉地,沦陷在开门后,他那双带上丝丝缠绵的眼中——
“如此,我便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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