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毅更加莫名其妙了。
“我的傻大哥!你就看不出来她这分明是欲擒故纵的策略吗?亏你还是律师呢!”
项毅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立刻反驳:“她才不是那种人呢!”
“你怎么就知道她是那种人了?这世道什么人没有,知人知面难知心啊!”
“我既不是高官,又不是大款,她犯得着吗?”
“你可别小瞧了自己,像你这样的条件虽然在何姗姗眼里马马虎虎,但对于一个拖着两个孩子的单身女人来说,那可就是奇货可居的了。”
被他这样言之凿凿地一说,项毅虽然并不怎么相信,可也有一点不是滋味了。又联想到平时在案子中所接触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和事,对宁可的看法不禁也有些动摇了,颜立国说的也并非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并没有真正走近过她的生活和内心,他又怎么能真正清楚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何况,她这个人、她的孩子、她的哥哥……多少都透着几分怪异和神秘的。
接下来的相处中,项毅对宁可不免多了些观察的味道,更注意起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来。可无论他怎么去看,都无法把她和“居心叵测”这个词扯得上关系,反而是越看越着迷了。她的举止是那样的优雅,气度是那样的从容,她的话语是那样的睿智、她对孩子的关爱是那样的真切……她似乎具有女性所有的优点!她是完美的!
水星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才准备出院。本来,是并不需要这么久的,在医院观察、稳定一星期的样子也就差不多了,可宁可坚持要多住一阵子,非得完全确定没有一点后遗症了才敢回家去,那股谨慎劲儿惹得那些护士都在当面取笑她太胆小了,还问她是不是想以院为家,她总是笑而不答的,但眼里写满了担忧。
宁可经济方面的拮据和俭省,项毅是知道得很清楚的,也就明白她如此“阔绰”的良苦用心,实在是对孩子关怀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了。这种属于母性的温情是足以打动每一个男人的心弦的,更能获得他们由衷的敬意,项毅当然也不例外了。所以,颜立国的那番告诫只起到了一点点些微的影响罢了,还没有等到水星出院就已经真成了项毅耳旁的风。
水星出院那天,项毅自然是去了。
宁可生怕水星累着,一出医院的大门就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水星原本就是生性活泼的,又在病房里呆了这些日子,早就闷得很了,现在终于获得了自由,兴奋得和那些刑满释放的犯人似的。一路上唧唧喳喳地说笑个没完,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宁可并不苛责她,只是在一边温柔的微笑着,充满了喜悦和宠爱。
她问了一遍又一遍:“项叔叔,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玩啊?”
“过几天吧!”
“几天?”
“周末吧,这几天不行。叔叔还得上班呢!”
“我们可是拉过钩的,你可不能骗人哟!”
项毅故意一板脸,“骗了你,又怎么样?”
水星也是一板脸。“我就再也不叫项叔叔了,只叫你是大象叔叔。”
“大象叔叔?什么意思?”
水星嘟着小嘴并不解释,宁可和金星显然是明白其中含义的,都怪怪地看着他。想了又想,项毅还是不懂,就连那个出租车司机都是一脸的好奇。
宁可笑了。“大象的鼻子长啊!”
“鼻子长?”
金星也笑。“说谎话要长长鼻子的嘛!”
项毅这才明白过来。“就你古灵精怪!”
水星做了一个鬼脸,司机也裂开嘴笑了起来。
在说说笑笑中,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因为去宁可家的巷子很窄小,出租车只能停在巷口了。前面已经停放了一辆汽车了,他们只好停在再后面一些的地方了。
出租车司机吹了声口哨。“是奥迪呢!”
其实,现在的好汽车满大街都是,奥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在这样一个贫民区似的地方突然看见这种汽车还是很有一点“惊艳”的效果。
宁可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整个心思都在水星身上。“水星,慢慢点儿!小心不要碰到头了。”
这时,从巷子里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衣着时髦的年轻女人。他们走到前面那辆“奥迪”旁边站住了,那个男人看了看路,就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师傅!”他敲了敲出租车的车窗。“你把车让开一下。”
出租车司机准备倒车。“你们是不是下车?反正也到了。”
“好。”项毅一边掏钱,一边对宁可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来提东西。”
但宁可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定定地坐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目光中有种震惊和恐惧,仿佛看见了某种可怕的景象似的。项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看到的是“奥迪”车旁的那两个男女,他们一面准备上车,一面不时地对出租车指指点点的,似乎是在责怪它的挡道。这有什么异常之处呢?项毅并没有看出来,可宁可对这一幕却流露出了极大的不安来,她,在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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