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呢。”百里妍卿呵出了口气,伸出手握着严聿衡,可才一触到严聿衡的手便立即抽了回来。天,严聿衡的手居然这么的冰冷,百里妍卿马上把手中的暖炉塞到严聿衡的手上,让他暖暖,“暖暖吧,这大冷天的,你也不为自己准备一个暖炉,手都冻成这样了。”
严聿衡倒没有觉得自己的手很冰冷,而且他是男子,哪里用带着暖炉在手上的,本来是想借口握住百里妍卿的手,可一触到百里妍卿手上的暖炉,也感觉到了自己冰冷的双手,当下也不握着百里妍卿的手,而是改揽着百里妍卿的肩膀进了门。
“习惯了,也不觉得冷。”严聿衡又把手上的暖炉交给了百里妍卿,见百里妍卿要拒绝,便道:“你体质偏寒,可不能受冻了,暖炉你拿稳了。”
幸好室内都烧了炭火,所以很暖,百里妍卿和严聿衡一到室内,便有丫环上前为他们卸去外衣。
春苗也很快为他们上了茶,唐妈妈那里已经让人准备了膳食了。
一别就是差不到半年的时间,而这一次四皇子和严聿衡回来的时间也快了许多,百里妍卿挥退了室内的丫鬟后,便对着严聿衡道:“听闻你受伤了,我看看。”
“都是小伤。”严聿衡一僵,有些不自在。
“那我也要看看。”百里妍卿不依着,回程的途中,各方都是下了绝杀令的,比严聿衡他们去的时候还要凶险。
她可是听说了严聿衡也被死士伤到了,让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现在看到严聿衡回来,这么多天提着的心都终于落下来了,可百里妍卿没看到伤,还是不放心着。
“先吃饭,我们晚上再看。”严聿衡暧昧地说道。
百里妍卿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都受伤的人,还这么不正经:“不管,我现在要看,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这才几个月不见,卿儿就彪悍了许多了。”严聿衡的眼里含着笑,把百里妍卿抱到了腿上坐着,“想我了没。”
“谁想你啦。”百里妍卿为撇开脸,言不由衷着。
“嗯,没想?”怀疑的语气出自了严聿衡的嘴里。
“自然,你好好的,我想你做什么。”百里妍卿挣扎了一下,想从严聿衡的大腿上下来,心里还是惦记着严聿衡的伤口,她想看看到底如何,伤到哪了。
“别动。”严聿衡按住了百里妍卿,“抱一下就好了,就抱一下。”
百里妍卿登时不动了,虽然严聿衡的话里带着诉求,可她也听出了危险之意。
许久,严聿衡才把百里妍卿放下来,“吃完饭,我们在沐浴吧。”
百里妍卿呸了他一口,坐在椅子上便自己动手吃饭,也不理会他,倒把严聿衡的伤给暂时忘了。
严聿衡笑眯眯的,手上的筷子时不时地给百里妍卿添菜着,百里妍卿看着他那样子,也给他添着菜。
吃完饭后,百里妍卿便听着严聿衡讲述着泰安之行的经历,虽然已经听了隐的汇报,百里妍卿深切地感触到了危机。
却不想,由着严聿衡说出来的时候,虽然与隐卫汇报的八九不离十,但百里妍卿还是听得惊心动魄的。
万没有想到四皇子和严聿衡这一路,他们共杀了近二十万的人,这个数目让她震惊了。
不知道夏惠帝听了是什么感想,这一次四皇子出京,有夏惠帝的人保护着,但也有她的人,还有老爸这边派出的,唐贵妃和四皇子这边的,以及沈家也能算上。
这杀手比保护的人还要多得多,若不是这一次四皇子刚好接受了胡总并手上的几十万士兵,这一路可不一定能顺利回来了。
两人洗了鸳鸯浴出来后,百里妍卿细细地检查着严聿衡身上的刀伤,数数起来,一共有十几道,也幸好伤的不深。
对严聿衡他们来说只是轻伤,可对百里妍卿来讲,这伤也算重了,这身上可是被划了十几刀啊。
“可恶”百里妍卿低咒了声,对那砍了严聿衡的人可是气恼的很,要不是严聿衡说那些人都被杀了,百里妍卿定让人查出来,再去杀一次。
“还痛不痛。”百里妍卿手轻轻地抚在严聿衡已经结了疤的伤口上。
严聿衡摇了摇头,见百里妍卿松了口气,忙又点了点头,“好痛,这里更痛。”
百里妍卿先是由着严聿衡所指的胸口看着,手也顺势地抚着严聿衡胸前那一划长长的刀疤印,却 见严聿衡把她的手往下一拉,触碰到了那里。
啊,百里妍卿顿时瞪了他的眼,本就欢愉过的她还没有完全褪去了脸上的神采,这一眼看着严聿衡的眼里,那就是无限的风情,眸中也是流光溢彩的。
严聿衡本就是个正常的男子,再加上这面前的人是他的妻子,又是自己喜爱的人,能不蠢蠢欲动嘛。当下榻上的纱帐倾泄了下来,帐内的两人又开始了妖精打架了。
正文、第二百五十章 没有多少时日
时间飞快流逝,迎来了夏惠二十七年,百里妍卿也在大夏国过了十七个年头了。大年三十晚,严擎浩回来了,长公主和明惠还有严聿明到了侯府这里吃了一餐团圆饭。
现在的长公主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般的闹腾了,可是百里妍卿却觉得长公主忍的好辛苦,甚至笑容都那么的僵硬。
也许长公主并不觉得,可能认为自己表现的很好,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看出了长公主的不适。不过大家对这样的长公主也是乐见的,若是以前的长公主,团圆饭也不用吃了。
而事实确实如此,严擎浩到了大夏国之后,每一回跟长公主和严聿衡、严聿明吃团圆饭都以闹剧而终。
所以今年的这一次,又百里妍卿在,是十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
百里妍卿看着笑容僵硬的长公主,心下一叹,不由地想到了蓬莱岛的娘亲,看来还是要尽快地拿到五国的圣物,早点把娘亲救醒了。
这一餐饭,大家吃的规规矩矩的,也没人开口说话。吃完饭后,严聿明倒有心搞气氛,可试了几次都冷场了,就是明惠郡主也不配合。
在长公主府,甚至到了皇宫,明惠郡主都是骄横跋扈的,但到了侯府,她却变了个人似的,怯怯的,像个可怜的小女孩。
百里妍卿看出明惠郡主很想得到严擎浩的关注,想讨好严擎浩,甚至看着严擎浩对百里妍卿露出慈爱的笑容,明惠郡主都朝着百里妍卿瞪眼着,嫉妒的不行。
可百里妍卿知道是一回事。却也不会圣母的去同情着明惠郡主,虽说明惠郡主是无辜的,大人的事情,怪不到明惠郡主的身上。
只是明惠郡主的出身也决定着。父爱对她是个奢侈的事情,而严擎浩对明惠郡主也不可能像与严聿衡和严聿明一样的相处。
严擎浩并不会给明惠郡主脸色看,却也不会对明惠群主很亲近,把明惠郡主和这京城里的其它郡主一般的客气对待而已。
如果没有百里妍卿的对比,明惠郡主不会觉得怎么样,但一有了对比,心里就不高兴了。没人告诉明惠郡主,严擎浩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长公主也不会去说,所以明惠郡主对百里妍卿能得到严擎浩父爱的对待。非常的生气。
所以即使有了长公主的警告,明惠郡主还是时常针对着百里妍卿,在饭桌上,百里妍卿吃什么,明惠郡主都先一步地让丫环把菜夹过去。
一次两次就算了。可次数一多,严擎浩和严聿衡也都皱起了眉头了,百里妍卿倒还好,她不跟这缺爱又幼稚的明惠郡主计较。
严擎浩和严聿衡还没有说话,长公主便已经注意到了,如今的她有了任务之后,便格外注意着严擎浩的情绪。这是以前长公主不会有的。
长公主一向是自我,觉得自己是大夏国最尊贵的公主,除了夏惠帝和崔太后,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跟严擎浩成功结婚之后,长公主多年来也是以自己为中心的。
现在这般,长公主也不是没有委屈。甚至憋气的很。但一想到她自己是为了大业,为了崔太后和瑞郡王,长公主便把一切都忍下来了。
别的长公主倒不在乎,但长公主最怕的就是有一天自己会失势,她高傲且强势。得罪了不少人的,甚至手上的人命都不少了。只要一想到自己会有失势的一天,长公主就惊慌,所以知道瑞郡王和崔太后的打算之后,长公主自然是全力的支持的,甚至为此还压抑着自己的性格,真是很不容易。
“这一顿饭吃的真胃疼。” 严聿明心中叹口气,揉揉发僵的脸,用完饭后便跟着严擎浩和严聿衡去了书房。
百里妍卿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也不觉得自己坐在这里跟长公主和明惠郡主有什么好聊的,欠了欠礼,便离开了。明惠郡主冲着百里妍卿的背影就想刺几句,被长公主拦了下来。
这一晚,长公主和明惠郡主并没有回公主府去住,而是顺势在侯府找个院落住下了。严擎浩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要长公主不去他的清皓院,上哪都不关他的事情。
“本宫警告过你,让你这段时间安份些的,你在外面如何,本宫都不管,但在侯府,你得收敛着点。”长公主对着明惠郡主严肃道,觉得明惠郡主老找百里妍卿的事,很可能会坏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对明惠郡主发出了警告。
明惠郡主眼里蓄着泪,在长公主严厉的眼神下,终于无声地流了出来了。明惠郡主心里觉得非常的委屈,可是她不敢对长公主埋怨,心中更恨着百里妍卿,跺了跺脚便跑开了。
“公主,要不要派人去把郡主追回来。”一旁把一切看在眼里的陆嬷嬷看着明惠郡主远去的背影问道。
“不必理会,她跑不远的,到底是个孽种,没点眼色,差点坏本宫的事。”长公主轻哼一声,便起身朝着后院走去。
身后的陆嬷嬷心下一叹,却只是沉默,跟随着长公主离去。
厅堂的事情百里妍卿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百里妍卿已经回到了正院了。
上一次的火灾之后,她的正院又重新建了起来,比起以前被烧掉的院子,现在的正院,都是跟据百里妍卿自己的喜好设计出来,百里妍卿非常的喜欢。
甚至院子的浴室、马桶等等她都重新归划,如今的格局美观又大方,简洁又不失高雅。
便是严聿衡都明显对正院喜爱的很,甚至把自己院子的东西都搬到了正院来住,百里妍卿也随他去。
“唐妈妈、春苗,你们都去吃饭吧,不用侍候了。”百里妍卿对着唐妈妈和春苗说道,今日是大年三十,虽然主子们过节,但下人们也要过年的。百里妍卿吩咐严管家给府里的下人们加了双倍的工钱,又让管家在春节的这几天里都给下人们加菜。
唐妈妈和春苗下去之后,百里妍卿便进了隔壁的书房,抽了一本书出来到椅子上看着。
“门主,墨彥公子来信了。”屋内闪进了一个人。
百里妍卿看向来人,正是朱雀,听了朱雀的话,目光也落到了朱雀的身上,“信呢。”
朱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出来,递给了百里妍卿,“刚刚到的,我便立即给门主送来了。”
“先坐着,喝口茶吧。”百里妍卿说着,从茶几上倒了杯茶放到朱雀的面前。
朱雀扬起笑容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也知道百里妍卿一会有事情交代,所以朱雀坐了下来,在旁边静静地喝着茶。
百里妍卿已经拆开了墨彥的信,信中开头先是问候,再说着自己在南夏国的情况。
如今的墨彥已经是南夏国的墨王了,南夏帝对他很重用,墨彥在南夏国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百里妍卿看完信,缓缓地把信纸折了起来塞到信封里,这才抬头看向了朱雀。
“门主有什么话就问吧。”朱雀笑笑道。
“说说墨彥在南夏国的情况吧。”百里妍卿问着,虽然墨彥时不时也会给她寄信,但墨彥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的。这信里自然不会说着墨彥的难处,都是一些轻松的事情,可百里妍卿还是知道一定没有信上写的那般的轻松的。
百里妍卿问了,朱雀也不瞒着,当下也缓缓诉说道:“墨彥公子被南夏帝带到了南夏国之后,便住进了皇宫中,门主也不用担心,墨彥公子是以墨老的弟子而而受封为墨王的。墨老是南夏帝的太叔公,在南夏的地位常受人尊崇的,若不是当初墨老没有成为帝王的野心,这帝王之位也轮不到南夏帝的祖父。”
“这我知道。”百里妍卿点了点头,她还知道墨老最后还是听着皇室的安排娶了妻生子的,但妻儿都在夺嫡之中被杀害了,本来就不喜欢皇家的墨老就更加讨厌着皇室的血腥和争斗。
墨彥可以算是墨老带大的一个孩子,而且也是墨老真正意义上的弟子,比起百里妍卿和严聿衡还有戒律这三个打酱油的徒弟,墨彥才算是墨彥的亲传弟子。
“看南夏帝的意思是有意着墨彥公子成为继承人,如今墨彥公子所接受的课程已经是帝王的教育了,南夏帝甚至更多的时候都把墨彥公子带在身边。还有的便是南夏帝有意把倾城公主许给墨彥公子,可南夏帝却没有下旨赐婚,而现在南夏国流传着一句话,未来的帝王便是倾城公主的附马。现在想娶倾城公主的人可不少,甚至皇后的母族还有那些后妃的母族都有想娶倾城公主的心思,墨彥公主此时在南夏国也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野心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朱雀说到这些,百里妍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然朱雀的下一句话却让百里妍卿顿了一下,“门主,南夏帝没有多少时日了。”
“什么?”百里妍卿吃惊着。
“蔺墨子为南夏帝诊过脉,十年前,南夏帝体内中了二十几种巨|毒,虽然命被救回了,但没有多少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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