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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领悟灵魂之火的真谛
“仙道阵法?”
许邵有些诧异的打量着骤变的怀表,上面的家族标志渐渐淡去,显示出的是一个复杂的仙术纹理,是一个许邵无比熟悉的仙道阵法。
这个仙道阵法在修真阵法师中非常有名,叫做邀月真仙之龙,名字是龙,但是这个仙道阵法与龙无关,它是仙术之神邀月真仙留下的一个谜题,这个仙道阵法有无数种仙道方程式,但是只有一种能够打开隐藏在仙道阵后面的秘密。
当初邀月真仙之龙出现的时候,几百年时间,无数的天才修真阵法师前赴后继,研究这个仙道阵法,这个复杂的仙道阵法几乎成为了仙术的象征,是每一个修真阵法师学徒都要学习的仙术基础。
经过几十代仙术大师的共同努力,这个无比复杂的仙道阵法方程式谜题,终于在两百年前破解成功。
许邵没有想到两百年后,竟然还有人用这个仙道阵法来隐藏东西,现在许邵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这个徽章的主人使用的是没有经过改良的原版邀月真仙之龙,不然的话这个xiǎoxiǎo的徽章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破解成功。
缓缓的输入魔力,按照前人研究出的那种仙道方程式挪动着仙道阵法的jīng妙图案,轻声用古大陆语念动咒语。
“啪……”
一声轻响,徽章彻底打开,就在许邵轻声叹息的瞬间,一道孱弱的红sè光芒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是……灵魂之火焰……”许邵握着这徽章的手微微的颤抖着,xiǎoxiǎo的眼睛瞪的溜圆,望着徽章中那点点的红sè火焰,痴mí的呢喃着。
有一种修真阵法师在炼成时可以不用借助点金bāng,有一种修真阵法师可以不用仙道阵法,有一种修真阵法师甚至可以不用念动咒语,只挥挥手便可以完成炼成。
这种修真阵法师,叫做火焰修真阵法师因为他们拥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拥有这世间非常罕见的修真阵法师秘宝——灵魂之火焰
徽章中那孱弱的火焰只有豌豆大xiǎo,红sè的火焰中闪烁着淡淡的金sè光华,仿佛流动着金sè的液体,让人mí离沉醉。
只是不知为何,在凝望着这灵魂之火的时候,许邵灵魂中再次产生某种jī动,似乎这灵魂之火拥有着致命的危险。
但是古怪的是,面对这种危险,许邵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怕死的胖子第一次莫名的想要追求死亡,在死亡背后似乎有着许邵一直想要追求的某种东西。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胖子许邵很明的折磨着自己的头发,但是眼睛去丝毫不能从这灵魂之火焰之上移开。
渐渐的,在许邵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个莫名的想法,只要接触这灵魂之火焰,就可以得到永生
“永生?骗鬼难道我会那么蠢的相信永生?”
嘴里说着否认的话,但是许邵却没法控制的将手掌伸向那一团火焰之中。
灵魂之火焰没有炙热的温度,但是在许邵的手掌接近这火焰的时候,却能感受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痛苦
这种痛苦,就好像每一次靠近这灵魂之火焰,他的灵魂就会被灼烧一般。
许邵听说过许多关于灵魂之火焰的传说,如果自己的手掌就这样深入火焰之中,那么这灵魂之火也许不会焚烧许邵的身体,但是许邵的灵魂绝对会坏成灰烬,神魂俱灭。
作为一个气虚期修真者,许邵知道这灵魂之火焰的可怕,但是脑中不断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将手掌深入到火焰之中。
许邵féi胖的脸上汗珠滴答而下,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太可怕了,就仿佛心理面有一个挥舞着叉子的恶魔,不断的蛊huò自己将受伤深入那灵魂之中。
偏偏这个恶魔yòuhuò力十足,竟然让许邵无法拒绝这个yòuhuò。
许邵的眼睛之中吐lù着复杂的光芒,灵魂深处在猛烈的jiāo战着,异常怕死的许邵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死亡yòuhuò,在明知道将手掌chā入灵魂之火焰后,会被焚烧灵魂,但是却不能拒绝这种yòuhuò
终于许邵的怕死没有能够抵挡住那个内心深处,隐藏的恶魔的yòuhuò,手掌,探入了灵魂之火焰之中。
随着手掌进入灵魂之火焰,许邵那气虚期的xiǎoxiǎo神识,在灵魂之火焰面前,犹如狂风中的一盏油灯一般,霎那间就被熄灭。
来自灵魂的滚烫,瞬间就将许邵的神识吞没。
当毁灭神识的灵魂之火焰沿着手臂,向着灵魂延伸,许邵后悔了,他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将手掌chā入到灵魂之火焰当中,这不是找死吗。
许邵féi胖的身躯猛烈的颤抖着,巨大的汗珠不断的滚落,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灵魂的痛苦,已经牵连到了身体。
“要死了……要死了……”
许邵鼓着死于眼睛,灵魂似乎进入了弥留的状态,这短暂一生的所有记忆,似乎都在灵魂深处被灵魂之火焰不断的吞噬着。
许邵甚至记不起,他出生于怎样一个家族,这灵魂之火焰,从许邵的幼年之后开始吞噬他的记忆。当许邵的记忆完全被灵魂之火焰吞噬的时候,就是许邵的灵魂消散的时刻。
死亡,这一刻似乎降临在许邵的身上。
几乎就在许邵绝望的瞬间,许邵灵魂深处忽然出现一点淡淡的金黄sè光芒,这一点点的淡黄sè光芒,似乎包含着无数的信息,给了许邵一份完全不同的记忆。
在金黄sè光芒所蕴含的记忆中,许邵不叫许邵,是一个叫做了然的和尚,xiǎo时候被师傅在山下捡到,已经饿得奄奄一息。
“和尚?我怎么会是和尚,难道这是我上辈子的记忆?我上辈子是一个和尚?”在地上不停chōu搐的许邵,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份记忆惊呆了,他不明白,他怎么会有上辈子的记忆。
随着记忆的延续,许邵记忆中那个叫做了然的老和尚从孩童变成了少年,此时的了然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僧人。
终于在了然十八岁的时候,了然的师傅去世,在去世的之前,了然的师傅叹息佛法的缺憾,叹息佛经不够全面,最后在无限的惋惜之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此时的了然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已经是大风帝国有名的僧人,在师傅死后,经过几天的思考,最后决定完成师傅的遗愿,前往西方,求取真经,完善帝国的佛法典籍,让师傅不再遗憾。
当大风帝国皇帝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加赞赏,竟然想要与了然结拜为兄弟,虽然被了然拒绝,但是依旧称了然为御弟。
浮现这些记忆,让许邵大呼傻瓜,这等与皇帝结成兄弟的事情,竟然拒绝,如果他许邵能偶与皇帝成为兄弟,今天也不至于在这荒郊野外,被心里的恶魔yòuhuò,现在要死于灵魂之火焰之中了。
脑海中的记忆继续,仿佛是为许邵诉说着一个故事。
离开了大风帝国,了然前往西方求取真经,这一路上经过重重磨难,了然终于在西方大雷音寺求取到了佛法真经。
经历了二十年风餐lù宿的记忆之后,了然终于回到了大风帝国。
回到大风帝国之后,了然与大风帝国的几大高僧一起,开始翻译西方佛法真经,这种对许邵来说异常沉闷的记忆,再次持续了几年时间。
终于,在了然四十六岁的时候,佛经翻译完成,以了然为主,几个高僧开始在大风帝国境内宣讲佛经。
而大风帝国的皇帝,此时经过二十多年,已经老迈,在一个帝王将要死亡的时候,对死亡的世界就更加畏惧。
所以宣扬西方极乐世界的佛经,让大风帝国的皇帝成了第一个忠实的信徒。
有了皇帝的支持,了然的地位在大风帝国急剧攀升,在全国各地广开禅院,宣讲佛法。
当然这种记忆,对许邵来说依然无视无聊之极,就这样这宣讲佛经的过程既然持续了五十年
整整五十年时间,了然都在不孜不倦的为大风帝国的人讲演佛法佛经。
九十六岁的了然依然老迈,但是在所在寺庙中,他依然会每天给前去寺庙求教的僧侣讲演佛法。
而大风帝国随后的几任皇帝,更都是了然的忠实信徒。
时间幽幽,在传入许邵的记忆中,又过去十年时间,一百多岁的了然终于老去,到了快要圆寂的时候。
经历了了然的一声,原本对了然只为佛法,不为享受而鄙视不已的许邵,此时只能叹息一声,虽然到此时他依然不知道这个了然与自己和何等关系,但是他也已经被这百年佛mén记忆感染,心态平和下来。
出奇的,许邵竟然不再关注灵魂之火焰吞噬他本是灵魂的事情,此时许邵的本身的记忆已经只有到青州青龙军团参军的事情了,在这之前的所有记忆已经消失。
此时的许邵竟似乎是忘记了他本身的身份,而因为了然的记忆,将自己当成了了然,在了然即将圆寂的时候许邵也感同身受,感受着死亡来临之前,了然这位百岁高僧与他许邵完全不同的表现。
寂灭,在了然看来并不是一切的结束,在佛法中一切如梦幻泡影都是非真,只有佛才是唯一,所以面对死亡,了然没有丝毫的畏惧。
被了然的洒脱感染,胖子许邵这一刻感到前所谓有的舒坦,全所未有的平静。
然而就在许邵以为一切就要结束,这了然将会就此圆寂的时候,事情再次产生了变化,了然的记忆中,又涌现出另一份记忆。
这一份记忆,竟然是了然的前世
更让许邵震惊的是,那个了然的前世,竟然也是名叫许邵
从这个了然前世出现的瞬间,打量记忆涌入许邵的脑海,这次的涌入不似了然的记忆那般,如溪水长流,度过了然的一生。
此时了然前世的记忆,竟然似骤然出现一般,胖子许邵脑海中凭空多了一个同样名唤许邵的全部记忆。
同样是九州大陆,但是确实不一样的人生。
就在胖子许邵错愕不已的时候,他骇然发现,在了然前世许邵的记忆中,竟然还有一个前世的记忆。
在那份记忆中,有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哪里也有一个寺庙,不过叫做少林。
四份截然不同的记忆,在许邵的脑海中不断的jiāo换着,让许邵的灵魂发出微微的颤抖。
而胖子许邵的记忆,被火焰之魂吞噬,已经到了将手探入灵魂之火焰的时候,眼见着,胖子许邵的记忆就将会被灵魂之火焰完全吞噬,此时了然和尚的记忆中,发生了让胖子许邵目瞪口呆的变化。
信仰之力,如海水一半的信仰之力从灵魂之中诞生,这些灵魂之力不但存在于了然的记忆中,而且通过了然的记忆,竟然出现在了胖子许邵的灵魂之中
随着信仰之力的出现,灵魂之火焰似乎被信仰之力所吸引,放弃了吞噬许邵的灵魂,而是开始吞噬信仰之力。
灵魂之火焰在吸收吞噬信仰之力的同时,也被胖子许邵灵魂中那属于另外三个人的记忆不断的同化着。
直到最后,了然前世许邵的记忆中,骤然出现一个信息,蜕凡仙阵,那个许邵突然醒悟,他现在是身处蜕凡仙阵,在蜕凡的过程之中,随后,信仰之力海洋发生转变,竟然向着轮回通道冲击而去。
而在了然前世许邵领悟蜕凡仙阵的同时,胖子许邵也同时醒悟,三个许邵,一个了然本事一体,他们都在蜕凡仙阵之中。
直到此时,许邵的记忆完全苏醒,嘴角lù出淡淡的笑意,看向远处的天空,那里轮回通道再次出现。
犹如老天开眼一般。
许邵心中一片平静,在这一刻彻底领悟灵魂之火的真谛,灵魂之火焰,就是灵魂之火,而灵魂之火,则是所有人灵魂的种子,只要灵魂之火永不熄灭,那么一个人的前世记忆就完全可以唤醒。
许邵信息的不是他领悟灵魂之火的神奇,而是他不再担心,即使雨兮没有被神医白九生一直好转,那他也永不放弃,要搜寻雨兮转世的灵魂之火
“蜕凡仙路,果然神奇,轮回转世吗?一世为僧人,而是为féi胖的仙术阵法师,不知道这第三世我会转化成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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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邵第三世会转世成什么人?”
天云山,蜕凡仙路之上,白九生看着有些结结巴巴的王笑,淡然一笑,说道:“蜕凡的第三步是武道真意,所以许邵自然会转世成为一个武者”
许邵一世轮回就领悟灵魂之火的真谛,这件事情倒是没有给白九生和牧童带来多少震撼,毕竟一个人可以一世轮回就吸收了足够的信仰之力,那么用一世轮回就领悟灵魂之火的真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而王笑、张同等人,已经被许邵妖孽一般的资质惊呆了,没想到这个他们用来打赌的少年,竟然会是一个可以老祖宗媲美的天才
牧童手中转动牧笛,不屑的瞥了白九生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xiǎo白啊,你这是投机取巧……”
一声xiǎo白,让堂堂天云仙缘修真学院院长白九生老脸cháo红,而王笑张同等人则是低着头拼命的隐着笑意,万一笑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白九生杀人灭口。
似乎没有看到白九生的难堪,牧童晃动牧笛,低声说道:“再给你一个机会描述一下许邵第三世的人生”
王笑张同等人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但是如果是一个真仙境界以上等人,听到牧童和白九生之间的对话,就会领悟他们的意思。
虽然说一千阶台阶代表着一千个不同的人生,但是这一千阶台阶,毕竟是为了让武者蜕凡成真,练成武体而建成。所以这人生之中,根据每一次的转世之后,蜕凡所达到的层次,会设计出几个相似的背景。
白九生脸上红cháo褪去,认真的思考良久,才开口说道:“您刚刚曾经说过,在许邵的第一世,他可以产生那么多的信仰之力,会是一代高僧,或者是一国帝皇,在我想来,许邵出身xiǎo世家,而且地处偏远的乡下,应该不会接触到一国帝皇,也难以养成帝王之相,所以在我想来,许邵的第一世应该是一位得道高僧”
白九生不愧是同样天才的修真学院院长,他的分析丝丝入扣,让牧童满意的连连点头,但是当牧童的目光扫视到一旁的十几个后辈武者之时,又是摇头,只要看到王笑这个看似鲁莽的汉子,才微微颔首。
其实以牧童和白九生的身份,如何会不知道许邵转世的基本背景,不过是为了提点这十几个后辈武者,而故意做上面那番谈话罢了。
蜕凡仙路,愈是指点,愈是麻烦,所以牧童和白九生,也无法明言,只能接着说许邵的事情,点一点这十几个武者。
可惜只有王笑这个通天期霸主武者,是若有所思,其他十几个武者包括张同,都是一脸茫然。
在牧童和白九生话语中,已经给这些武者足够的提点,想要通过蜕凡仙路,就必须拥有足够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感悟。
如许邵,修炼的佛mén神通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更是体内拥有舍利子,而且前世是死在少林和尚的手中,所以他有了佛mén的基础,在第一世的时候能够转世成为一代高僧。
就如有些神离期武祖,迟迟不肯转变成真仙之体,是为了更好仙缘之物筑基一样,九州大陆很多通天期霸主级别的武者,都迟迟没有选择走蜕凡仙阵,原因就是为了积累背景,积累领悟,在蜕凡仙阵转世之时,有一个更加适合蜕凡的身份。
白九生也是叹息一声,深深看了一旁陷入领悟状态的王笑,分出一丝元气,护住这个很有天分的后辈,不让他被打扰。
方才继续说道:“最容易领悟灵魂之火的职业,非是修真者莫属,而听闻嫣柔所说,这个许邵曾经加入修真者公会,更是可以独自炼化弱水,所以他应该是和阵法有关的职业,应该是以使用点金bāng的修真者仙术阵法师为最佳”
“虽然许邵未必知道这些消息,但是以他的天资,在轮回之时,应该会在灵魂深处留下印记”
牧童点点头,接着白九生说道:“非但如此许邵的前世是得到高僧,高僧转世往往具有强大运气,所以他这一世,应该不用五十岁,就可以找到灵魂之火,领悟他的真谛”
牧童和白九生的几番话,让一旁的十几个武者听的是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想象过,在轮回之时,还可以下心理暗示,让转世之后选择职业。
转念一想,也都释然,他们根本无法做到在蜕凡仙阵之中苏醒记忆,所以也根本无法做到深入灵魂的心理暗示了。
牧童忽然一笑,玩味的说道:“这许邵前世胡吃海喝的吞下那么多信仰之力,只怕这一世会是一个胖子”
白九生连忙恭维说道:“老祖宗就是老祖宗,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能预判清楚……”
牧童躺在黄牛背上,翘着白嫩的xiǎo脚丫,晃啊晃的,眼睛望着天空,说道:“我想在这第三世,以许邵的天资必然明白,愈是坎坷的出身,愈是对武道真意的领悟有好处……”
“所以我想许邵这次转世的出身,必然是身世坎坷,不是父死母丧,就是与父母成为生死大仇”
张同等武者再次惊呆,呆呆的咽了一口唾液,也不知道是赞叹牧童这老祖宗的老谋深算,还是赞叹许邵的妖孽资质,竟然可以控制转世投生的身世。
白九生微微一笑,说道:“那弟子也献丑了,我猜想,在这一世,他会选择让他一个最为亲近之人,传授他现在使用的武学,而且他会最大程度的调整转世之身,让更多他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第三世,让他更好的领悟武道真意”
“武道真意五重境界,一阳生,三关九窍,虚室生白,三huā聚顶五气朝元,五龙捧圣,只是不知道,这xiǎo子可以在哪一重就领悟武道的真意……”
牧童晃动牧笛,眼神竟有些mí离,再次沉浸在千百年前他走入蜕凡仙阵的记忆之中。
而在蜕凡仙阵之中,许邵挪动脚步,不如第三阶台阶,开始了第三世的轮回转世,武道真意的领悟,就没有前两才那么容易了。
蜕凡仙阵,许邵,第三次轮回转世。
寒冬。
空中黑云翻滚,天昏地暗,白雪皑皑,视线中银装素裹,雪白一片。
“钟鼓馔yù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呼啸的寒风中,传来清越的yín诵之声,隐隐压过风暴的欺压,似无若有绵绵不绝。
一道闪电陡然划过,让白sè的山林更加耀眼刺目。闪电、飞雪,千古难见的奇异景观,让冬日变得有些诡异。
崎岖的山路之上,一个蓝sè的身影缓缓浮现在白sè的视界之中。
这严寒风暴的白雪天气,一个少年书生眉目清秀,淡泊儒雅,手握书卷缓步而行。
头上纶巾飘摆,粗布长衫猎猎作响,神sè怡然,仿若雪地行仙一般。且诵且行,书意盈然。
风势越来越大,少年步履渐渐蹒跚起来,瘦弱的身体有些踉跄,不得不将手中的书卷放到背后的书箱之中。
这少年名叫许邵,却不是真正的书生,而是县城济世堂的坐堂大夫。虽然只有十六七岁,但也算医术高超,颇有贤名。
平日喜欢研读诗歌,追求古人之风,好好的城里不住,偏偏在城外的竹林内搭了一个竹棚,自号竹林医者,也算是自得其乐。
每日寅时,天尚未亮之时,便从竹林中返回县城之内,风雪不误。
以往此时,都是许邵独自前行,且走且诵,怡然自得。
今天,却在前面竹林边,有一个白sè的人影晃动。
“我这竹林竟然来了新邻居?”许邵手遮眼前,挡住风雪,向竹林内望去。
竹林之中,一个白衣nv子俏然而立,在寒风大雪中屹然不动。
但是自幼行医,让许邵有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不一时便发现这白衣nv子并非呆呆静立。
仔细望去,虽然她紧闭双目,似乎静立风中,但她的身体却是随着许围寒风鼓动的竹子微微颤动,频率暗合。
时间久了,许邵甚至有一种错觉,这nv子已经融入这山,这竹林之中。
就在此时,白衣nv子双目猛然一睁。
一道明亮白光从她双眉之间shè出,白衣nv子方向的天空骤然电闪,却原来先前的闪电并非千年难见的奇观,竟是这nv子练功之时,产生的异象。
“人的眉眼之间,竟然可以产生照亮半个天空的闪电”读圣贤书,读医书的许邵惊讶莫名,第一次发现,人体如此神奇,以往的医学理论竟然无法适用在这个神秘nv子的身上。
就在许邵准备上前询问之时,那白衣nv子缓缓收功,向着许邵走来。
“你不错,在这竹林中住的久了,得了山气,得了竹灵,修心养xìng,竟然有了几分修真者的模样。”
走到近处,看着白衣nv子竟然只有十**岁的模样,眉宇间却显lù一种沧桑。样貌清雅俊秀,谈不上国sè天香,但是却有一种异样的韵味。让人看了止不住有一种亲切感。
“什么是修真者?姐姐你练得是什么功?”许邵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你相信有神仙的存在吗?”白衣nv子不答反问。
“相信……”圣贤有言:子不语怪力luàn神。不说,不代表没有。对于神仙一流其实许邵原本不信,但是亲眼见到白衣nv子虚空闪电的神奇,却不得不承认。
“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疲倦,不愿早起?”白衣nv子淡然笑着,似一个大夫一样问道。
“有……”许邵心中一动,从十三岁开始行医,到今天,许邵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但是最近几日,身体异常异常疲倦,如果不是每天在竹林休息一晚之后,有所好转,只怕已经无法坐堂。
更让许邵惭愧的是,以他的医术,竟然无法诊断自己身患何病。今日被这神秘nv子一语道破。
“你这是久在病人许围,又不懂得养气炼体,病气入体了,如果不是你久住山林,得了山林的灵秀之气,早就病倒了。”
说着,白衣少nv脚下轻轻一跺地面,伸手在许邵xiōng口一抓,口中念道:“借竹林之魂,chōu离病气”
随着白衣少nv的话语,许邵只觉xiōng口一热,一团黑气在许邵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从xiōng口脱离而出,啪嗒一声被白衣少nv摔在地上,烧的白雪刺啦作响。甚至连雪下的竹笋都焦黄枯萎。
“有意思,不光有病气,还有邪气,看来我要到你住的地方看看了。”白衣nv子举步向前,向着许邵竹林深处的住处走去,竟似非常熟悉。
“姐姐能否教我刚才你虚空闪电的功夫?”走在白衣nv子身后的许邵心中忐忑,期期艾艾的问道。
“那可是虚室生白,武祖境界的高超功夫,让我现在教你?”白衣nv子啼笑皆非的打量着许邵。
许邵老脸一红,知道自己是修真者的外行,这一问就丢人出糗了。
“我叫青衣雨兮,想和我学炼气,这个名字要记住了……”白衣nv子柔声说道。
“青衣雨兮……”许邵打量着nv子一袭白衣,神sè古怪。
“怎么?名字叫青衣雨兮,就不许穿白衣服吗?”也没见白衣nv子青衣雨兮如何伸手,就在许邵脑袋上弹了一个脑崩。
许邵捂着脑袋,心中哀嚎一声,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nv子,却一时想不起来。
“有意思,你这个竹屋mén上的mén神是什么人送你的?”
青衣雨兮嘴里说着,也没用许邵回答,眼中jīng光闪烁,淡淡的杀意飘然而出,手臂挥动,虚空一抓。
“xiǎoxiǎo邪魅,被人封在mén画之中,充作mén神。不思护宅,竟然暗害主人,留你们何用”
青衣雨兮轻喝一声,虚空中霹雳爆响,单手仿佛抓住铁球一般,猛地用力。
许邵竹屋mén上的mén神图画咔吧作响,裂开几道深深的裂痕,两道血光从mén画中jīshè而出,随即化成碎片,随着两声哀嚎消散于空中。
与此同时,竹mén上的mén神画像自行脱落,掉落地面,红黑hún在的墨汁沸腾翻涌,从画像上徐徐流下,渗透进雪地之中。
“焚”
青衣雨兮手指一捻,一团火焰凭空出现,两张破旧的淡黄sè纸张在火焰中翻卷燃烧,化成两股青烟,随风而逝。
许邵竹屋mén神被青衣雨兮斩杀于此。
盘膝坐在竹chuáng之上,青衣雨兮打量着许邵,神sè和蔼。
“所谓修真者,就是炼化人体内气,接通天地外气,呼风唤雨,出神入化……”青衣雨兮指了指竹chuáng,让许邵在青衣雨兮对面盘膝坐下。
“入yào镜里面有一句话: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常如醉。想要炼气,首先要痴mí进去,得天地之气的时候,才会如痴如醉,得到炼气之道……”
青衣雨兮缓缓说道:“诗仙李慕白这个人你知道吧。”
许邵点点头,诗仙李慕白乃是前朝大儒,文章古意盈然,更是在诗赋一道成就斐然,在文坛之中备受推崇。
他的诗山高水急,气象恢宏,境界辽阔,隐隐有仙灵之气,被世人誉为谪仙人。
青衣雨兮微微一笑:“李慕白这个人,就是沉mí于诗作之中,得到诗赋的意境,由诗入道,成就诗仙……”
许邵瞠目结舌:“诗仙李慕白是修真者?”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称为诗仙?”青衣雨兮似乎很是喜欢许邵出糗的模样。
“而你呢,在这竹林中住了几年,日日沉醉在山林意境之中,无法无念,机缘巧合,倒也是暗合了炼气之道。”
“炼气有渐法、顿法之别,你这几年时间渐法已成,可以转入顿法,只要我指导你炼气之法,必然可以短时间进入一阳生的境界……”青衣雨兮看着许邵,对许邵的机遇非常满意。
“一阳生?这是什么境界?”许邵呵呵傻笑。
“你们读书人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吗?我就让你亲自体验一下。”青衣雨兮笑容灿烂。
说罢,青衣雨兮屈指轻弹,吧嗒声响。
在青衣雨兮的响指声中,许邵的尾椎骨一麻,身体舒畅,如痴如醉,禁不住打了一个战栗,低头一看,xiǎo腹处却是支起一个帐篷。
许邵神sè古怪,低声嘟囔道:“姐姐,刚才就是一阳生?”
青衣雨兮笑了笑:“不错,就是一阳生,也叫内气活子时,当你明窍开目内外相合之后,内气活子时,和外气活子时相通,才是真正的一阳生。你按照我传授的方法在每日子时修炼,相信五天时间,就可以晋入一阳生的境界。”
说完,青衣雨兮便闭目打坐,不再理会。
处于对神仙传说的敬畏和仰慕,许邵对青衣雨兮言听计从。
五天时间,许邵白日去济世堂坐堂,晚上便在竹chuáng之上打坐,按照青衣雨兮传授的仿佛炼气。
得法与不得法果然不同,短短五日时间,许邵便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山脉和竹林的气息,眼前的山林,深深映入许邵脑海之中。
在第五日子时,许邵神态一片安宁,双目烁烁闪光,可以看见虚空中绿sè、灰sè驳杂的气息沿着天庭进入身体之中,滋润五脏六腑,与体内世界观想的山林意境融合一处。
身体微微颤抖,污渍从máo孔排除,神清气爽,脱胎换骨,五日前体验的一阳生境界感触,再次出现,而且这一次缠绵持久。
隐约间,许邵只觉身体轻盈,肌ròu崩胀,力量暴增,体质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再也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许邵有一种错觉,就是县城mén口的石狮,他也能举起一般。
“果然不错,这几年的滋润温养,让你心神与山林融合,事半功倍,短短五日便成就了一阳生的境界,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修真者他们可是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让自己融入自然……”
青衣五日间第一次睁开眼睛,面lù喜sè,这五日,她不饮不食不动,只是盘膝而坐,呼吸绵长,五日之后依然是荣光满面,甚至面上华彩更盛。
见到许邵同样喜不自禁,青衣话锋一转:“炼气之道博大jīng深,你进入一阳生,不过是入mén罢了,前面的路还有很远。”
许邵有些泄气,这五日间,有了青衣的监督指导,许邵的炼气术突飞猛进,尤其是进入一阳生之后,本就喜爱竹林的许邵更是感觉与竹林融为一体,许身舒畅。
青衣屈指一弹,一道劲风,许邵身体溢出的黑sè污渍瞬间崩散,消失空中。
“炼气一道,炼的是五脏五行之气,你自幼学习医术,我想这个你应该并不陌生。”青衣算得上因材施教,从许邵的职业上进行指导。
许邵点头,在医学中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相生相克,自有平衡之道。
“炼气的功夫我教你了,现在教你打人的功夫修真者登三山,过五岳,入草莽,下深海,如果没有打人的功夫,到都来只是一场空。而且炼气求长生,是逆天而行,到最后……嘿嘿……说不得要与这天也要斗上一斗”
青衣脸上闪过一丝傲然的异sè,身体竟然有些颤抖,仅仅是言语提及就有一种跃跃yù试之感。
“可惜我是从释家武学入手,没有你们医家的功法,现在只能传授你一mén简单的功夫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了。”青衣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封面有些破旧的古书。
许邵有些讪然的盯着书面上无上横练三个字:“姐姐,这个无上横练,不会是xiōng口碎大石的那种江湖把式吧。”
【第七十章雨兮传功,梦兮真兮】
要说武功,许邵并不陌生,雍州大陆大夏王朝虽然尊崇儒道,但是民间练武强身,有不少武功流传。
而这个无上横练,就是其中流传的最为广泛的一种,那些打把式卖艺的江湖艺人,最常用的就是这mén功法。
青衣雨兮对着许邵的脑袋又是一个脑崩,嗔怒道:“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乃是当年武祖释迦所创的顶级绝学,怎么会是江湖把式,臭xiǎo子,你给我听好”
当青衣雨兮江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传授一遍,许邵才知道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的神奇。
这mén功法用的是佛mén的观想之法,在道家叫做存想。在意识中观想一座金钟,罩住身体,金刚不坏,共有十三重,在青衣雨兮的口中,十三重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水火不侵,邪魅难近。乃是一等一的炼气绝学。
可惜,在武学一道,许邵却没有在炼气上的天赋,十日时间过去,许邵甚至连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第一层境界都没有晋入。
这一日,刚到丑时,许邵正在竹屋之内意守于心,观想金钟,修炼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之时,竹屋之mén哐当一声巨响。
一个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许大夫,不好了,那个活阎王带着一个瞎眼的病人到我们济世堂了,济世堂其他做坐堂大夫都治不了,牌匾就快被砸了”
一个济世堂的xiǎo伙计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汗珠,衣服上脏兮兮的,显然是半夜出mén,没少摔跤。
许邵从入定中醒来,眉头皱了皱,这个活阎王是县城另一家医馆广济堂的首席坐堂大夫。因为医术高超,号称他的病人阎王不敢收,被人称为阎王敌。本名反而没人知道了。
不知为何处处和济世堂作对,济世堂的伙计促狭,都叫他活阎王。
许邵xiǎo心的看了一旁打坐的青衣雨兮一眼,却发现,xiǎo伙计目不斜视,根本未曾看到屋内还有一个nv人一般。
对着青衣雨兮鞠了一躬,许邵跨上yào箱,与xiǎo伙计离开竹屋。
“耳顺,不要那么急躁,阎王敌不是第一次找咱们麻烦,济世堂的招牌他还拆不了”许邵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而且学会炼气功法,静坐观想之后,更加心平气和,难以被外物所动。
“许大夫,您不知道,那瞎眼的客人好像很有身份,活阎王都很害怕。”xiǎo伙计耳顺依旧是抓耳挠腮。
许邵微微一笑,步履轻盈,几步之间,就将耳顺抛在身后,远不是从前快走几步,就微微喘息的文弱。
耳顺后面一路xiǎo跑,啧啧称奇。
“许邵呢?我今天倒要看看,我阎王敌都治不好的病人,他许邵是不是都能治好。”
刚到济世堂mén口,就听见里面一个冷峻尖锐的声音响起。
推mén而入,只见大堂之内,一个瘦高的锦衣长袍男子,三缕黑须飘洒胸前,寒冬腊月的冬天,手里摇着一把折扇,附庸风雅。
此时正一脸得意的指指点点,目光扫视着济世堂的一众坐堂大夫。
“掌柜的……”“许大夫……”“老板……”
许邵进来,济世堂一众坐堂大夫、伙计,luàn七八糟的称呼着。
许邵微微点头,看向阎王敌:“病人呢,我们先去看看病人。”
见到许邵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模样,阎王敌冷哼一声,折扇摇了摇,前面带路,许是摇的猛了,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麻杆一样的身体抖了抖。
许邵一阵好笑。
进入后堂,只见一中年文人端坐椅上。
此人面白无须,神情yīn厉,xìng情严肃,不苟言笑。紧闭着双目,神sè从容,并没有为目盲而焦急。
好气度。许邵不得不赞叹。
“是许大夫吧,老朽的病麻烦许大夫了……”中年人耳朵一动,睁开眼睛。声音平淡,丝毫没有拜托之意。态度刚硬。眉眼间有些疲惫,掩不住岁月流逝的痕迹。
看双目光华润泽,瞳孔黝黑,也不像目盲之像。
这种上位者对医者的怠慢,许邵已经见怪不怪,放下yào箱,坐在中年人身侧,轻轻伸出一指号脉。这叫一指断生死,全县城,只有许邵和阎王敌两人能够掌握的高超医术。
“先生的眼睛可是近日才盲的?”片刻之后,许邵睁开眼睛,问道。
“不错,我这是暴盲之症,用了血府逐瘀汤加减……阎王敌也是如此配yào。”这中年人竟然也是医学大家,可以自我诊病。
“方中桃仁破血行滞而润燥,红花活血祛瘀以止痛,共为君yào。赤芍、川芎助君yào活血祛瘀;牛膝活血通经,祛瘀止痛,引血下行,共为臣yào。生地、当归养血益yīn,清热活血;桔梗、枳壳,一升一降,宽胸行气;柴胡疏肝解郁,**清阳,与桔梗、枳壳同用,尤善理气行滞,使气行则血行,以上均为佐yào。桔梗并能载yào上行,兼有使yào之用;甘草调和诸yào,亦为使yào。我这方子开的可对?”阎王敌晃动折扇,摇头晃脑。
许邵眉头微皱,不论是这中年人,还是阎王敌,病症诊断和用yào均无误。但是现在看来效果显然不佳。
“许邵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治不好老大人的病,我就拆了你们济世堂的招牌”阎王敌撸起袖子,折扇敲击桌面啪啪作响。
啪啪声响,让许邵猛然想起在竹屋之时,示范一阳生之时,弹动响指。不由心中一动。
目为肝窗,肝属木,火胜则木衰,木衰则目黯,从中医上来说,这样辩证是没有错,但是如果从炼气术上再看,木衰未必是火胜,还有可能是被人打伤,木伤而衰
明窍开目之后,许邵再次举目望去,果然在中年人身体许围散发着淡淡的自然气息,中年人果然是一个修真者,只不过还没有达到一阳生的境界罢了。
青衣雨兮曾经说过,很多人或者十几年,或者几十年,甚至究极一生也无法达到一阳生,现在看来,这中年人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先生,在下现在要在你眼睛许围施针,还请先生不要移动。”心中有了计较,许邵信心十足,从yào箱中取出金针。
“针灸?靠它能治疗暴盲之症?”阎王敌嗤笑一声,还要继续讽刺,却看到中年人面sèyīn沉,连忙悻悻闭嘴。
许邵手指轻动,在中年人眼睛许围外明、球后、攒竹、四白、阳白五个xùe位施针。正常的中医针灸应该是平补平泻,然后留针。学了炼气术之后,许邵手指轻轻念动金针,暗暗将内气输送过去。
金针被内气灌注,微微颤抖,嗡嗡作响,仿若活物一般。
中年人嘴角chōu动,闷哼一声:“许大夫好针术”心中却是暗自震惊,十根金针,经由一个普通大夫之手,竟然可以引动自己的内气,匪夷所思。
一旁的阎王敌更是被许邵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他看不出修真者的内气,但是从中年人的反应,就知道效果惊人。
“不会啊,这五个xùe位无非是明目壮目而已,怎么会有效果呢?应该是是平补平泻才是啊?”阎王敌来回踱步,眼睛不离十根金针。
许邵也是心中暗喜,因为就在运气施针的瞬间,体内的木气过渡到金针之后,五行失去平衡。此消彼长,其他四行内气压制了了木气,一直停滞不动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功法竟然有了突破的迹象。
“是了,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乃是金属xìng的功法,自然需要调用金气,只有金气占据上风,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才会jīng进”许邵所想闭上眼睛,观想金钟,运行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功法。
中年人与许邵闭着眼睛,阎王敌只盯着十根金针,无人发现,在许邵的皮肤之上,隐隐有金sè光华流动,越来越是浓烈,到了最后,竟是形成一道道符咒,在许邵皮肤之上游动。
盏茶时间过后,金sè光芒消逝,许邵心满意足的睁开眼睛,手指轻轻一捏,空气竟发出啪啪爆裂的轻响。将沉mí在十根金针的中年人和阎王敌惊醒。
“多谢许大夫,我现在已经看见微光,可以察觉晃动的身影。”许邵取下金针之后,中年人拱手施礼,态度恭谨许多。
“医者本分罢了,你接连再来七日,相信七日后先生就可以重见光明……”功法突飞猛进,许邵心中亦是喜悦。未曾想,医学治病救人,竟然可以促进炼气的修为,当真是意外之喜。
“如此在下告辞,日后必有重谢”中年人洒脱的起身离去,丝毫未提诊金之事。许邵也是微笑一笑,拱手送别。
“阎王敌老兄,病人已走,不知阁下还留在这里作甚?”许邵似笑非笑的望着怅然若失的阎王敌。
阎王敌手中的折扇捏的嘎巴作响,最后还是落不下面子,冷哼一声,跺脚离去。
许邵哈哈大笑,如此xiǎo人,就应该狠狠奚落,让他吃够苦头,不要再来sāo扰。
许邵再次挫败阎王敌,济世堂一众大夫齐齐道贺,少不了一番热闹,而许邵现在最想见到的却是在竹林中静坐的青衣雨兮姐姐。
“你很有炼气天赋,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发现我故意给你留下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功法破绽。很好很好”听完许邵对白日间治病救人,功法突破的描述,青衣雨兮面露微笑。
考核过后,青衣雨兮把修习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功法需要注意的事项毫无保留的讲述一遍,并且亲身演示。
青衣雨兮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自然不是许邵可以比拟,心念一动,一个金灿灿的古钟浮现虚空,足有几丈高,将青衣雨兮照在其中。
青衣雨兮的面庞闪烁着金sè的光晕,颇有法相庄严的味道。
“佛mén的观想并不是空想,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常去佛mén寺庙,观摩一下那里的古钟,相信以你的资质必然有所得。”
青衣雨兮屈指轻弹,本应是虚幻的金钟竟发出实质的嗡嗡轰鸣,在夜幕之中传出老远,振聋发聩。
随着金钟的轰鸣振幅,许邵体内气血翻腾,五脏震动,气息飞扬,身体许围金光闪烁,光符流动,隐隐相合。
“用你最强的力量,对着我这个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轰击一下看看”青衣雨兮道。
“好”
说话之间,许邵脚下猛然一跺,砰然巨响,地面被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身体激shè而出,一拳轰下,凌空虚度,跨越七八米的距离,轰击在璀璨的金钟之上。
轰
金光四shè,奔腾的气息将许围的枯叶残雪全部吹起,猛烈的震动,让许邵气血一阵翻腾,手臂酸麻。
“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不但防御的绝技,更是打人的功夫,想想佛mén寺庙和尚撞钟”青衣雨兮双臂伸展,做出和尚撞钟的姿势,挥动间罡风阵阵。
许邵平息气血,拳头收在肋下,微闭双目,观想撞钟的景象,片刻之后,一道金光从双目shè出,许邵踏前一步,手臂看似缓慢的向前一送。
轰
这一次,许邵没有倒飞出去,只是腾腾倒退八步之后才稳住身形,手臂更加酸痛,呲牙咧嘴。
“撞金钟,用的是木头,所以这拳术也属木,木头撞钟,没有刚猛,有的是缠绵。而且木代表着生机,你手臂疼痛,为什么不用木气试试?”
青衣雨兮双臂晃动,骤然出拳,手臂上青sè光华闪动,一股子生命气息在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的金戈之气中传出,却没有冲突,只有和谐。
“现在,我和金钟都是在你的竹林之中,这里是你的世界,想想竹林,融入竹林”
青衣雨兮言传身教,用自己做靶子,然后逐一示范,再让许邵不断演练。
白天,许邵去济世堂坐堂,利用治病的医术,理解修真者的内涵。上半夜与青衣雨兮对练,研习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下半夜,静坐观想,养生炼气。
一个月之后,许邵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正式突破第二重。炼气术一阳生的境界更加巩固,身体更加壮实,肌ròu微微隆起,充满光泽和力量。
更加厉害的是许邵对融入自然的领悟能力,即使青衣雨兮也是赞叹不已。俗话说,师傅领进mén,修行在个人。即使有青衣雨兮这样的名师,也不见得人人都可以做到许邵的程度。
现在的许邵心念一动,心中有竹林,则处处是竹林。山气,竹林之气,信手拈来。动行举止间,既有山的稳重厚实,又有竹林的清秀深邃。
冬去chūn来,竹笋出头。
再次面对青衣雨兮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之时,虽然许邵依然无法突破,但是拳脚轰击之间,已经没有畏惧,震动金钟瑟瑟颤动,威力比三个月以前强劲十倍以上。
“xiǎo家伙,你功夫练到现在,已经算是入mén了。我传授你的都是炼气之法,和攻击防御的武功,想不想见见佛mén的轻功?”
青衣雨兮伸手折下一支绿竹,在许邵眼前晃动。
“神话传说中,神仙可以飞天入地,腾云驾雾,姐姐现在还做不到,不过佛mén有一苇渡江的传说,我倒是可以给你演示一下。”
一苇渡江,是关于佛mén武祖释迦的传说,相传他东渡而来,遇河而阻,便折下一草,踩之渡江。这已经是接近神话的传说。至少在今日之前,许邵认为这是神话传说。
“xiǎo家伙,借你竹林之魂一用”说着,青衣雨兮伸手对着许邵一抓,一道绿莹莹的光华从许邵身上涌出,随手一按,绿光便欢快缠绕在青衣雨兮手中的竹枝之上。
轻轻一抛,绿sè光华闪动的竹枝离地一尺,悬浮空中。
青衣雨兮伸出如yù一般的白皙赤脚,轻巧的站立在竹枝之上。原来这几个月以来,青衣雨兮竟然是一直赤脚。
“许邵,佛mén修炼最忌心魔,有了挂碍,就难有寸进,二十年前,我与你母亲一场姐妹,但是她不听我的劝阻,嫁给你父亲。今天送你一场造化,算是斩去心魔,了却一段因缘。最后送给你一枚拳意种子,希望你将来有所成就,我们有再见的一天。”
说罢,青衣雨兮屈指轻弹,一道金光贴在许邵眉心之上,隐入脑海,却是一个佛光闪烁的金sè纸薄。
“拳意种子贴金箔,了却今生姐妹缘;岂能入世因情怨,使我不得开心颜”
长歌声中,竹枝回旋,白衣飘摆,青衣雨兮洒然而去。
许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想要张嘴挽留,青衣雨兮已经踪迹皆无,张张嘴,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许围虽然已经是chūn意盎然,竹林葱绿,但是许邵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如寒冬腊月,冰天雪地。
几个月的相处,许邵已经习惯了在每个夜晚与青衣雨兮静坐相对,一夕离别,许邵孤寂若死,心中隐隐作痛。
黝黑连绵的山坳宛如巨兽,将许邵吞噬。
躺在冰冷地面,仰望着漫天的繁星,初时青衣雨兮御竹而飞的震撼消逝,剩下的只有深深的孤单和怀念。
第一次,许邵没有在下半夜静坐炼气。炼气以来,许邵首次错过了子时。第二天,在济世堂中,许邵依旧是怅然若失,险些诊断失误。
直到第二天入夜,当许邵下意识的观想金钟之时,方才醒悟。拳脚挥动,没有了青衣雨兮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许邵依旧在撞金钟
轰
拳头打碎空气,一行热泪从许邵眼中流出,许邵仰天长笑,狂笑声中,拳拳劲暴
“有所成就,方有再见之
“有所成就,方有再见之日这就是仙道吗?这就是修真者吗?哈哈哈炼气炼气”
许邵左臂收缩,右臂伸展,仿佛两条手臂相连,将右臂延长一段。横向一扫,鞭子一样狠狠的chōu打在空气之上。
空气震dàng,让许围的竹叶在响雷声中沙沙作响。
直为撞金钟,横为鞭金钟
横直相间,空气爆响,竹林之内雷声滚动。第一次,许邵练功入mí,忘却了时间,忘却了炼气,思维之中只有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直到jīng疲力竭,摔倒在地,蜷缩着身体缓缓睡去。
“许大夫…许大夫……”
半睡半醒之间,呼唤声响起,mí糊着睁开眼睛,却又是那个莽撞的xiǎo伙计耳顺。
“是不是那个阎王敌又来了?不要大惊xiǎo怪,那个家伙成不了气候……”许邵从地上爬起来舒服的伸个懒腰。
“不是哎不是”xiǎo伙计急的直跺脚。
“是衙役一伙衙役冲进咱们济世堂,说是要拆了咱们的yào店您再不过去,济世堂就没了”xiǎo伙计面红耳赤,恨不得直接拉着许邵赶去济世堂。
“什么”许邵一把拉住xiǎo伙计的手臂:“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封我的济世堂走”
济世堂是母亲家传祖业,自己当初放弃学文而从医道,就是为了保住母亲家族最后的念想,让母亲生活能有一些期盼。
现在竟然有人想要将济世堂拆掉想要拆掉母亲的期盼
如果有人想要母亲不开心,他许邵就让那个人永远不开心有人想要拆掉济世堂,他许邵就要拆掉那个人
一步踏出,巨响回dàng,仿若风雷相随,空气撕扯许邵的衣襟噼啪作响,整个人化作利箭一般,向着县城之内,济世堂狂奔而去。
xiǎo伙计耳顺一个愣神,已经被许邵扯着离开地面,腾云驾雾一般,风驰电掣而行,许围的景物闪电一样后退着,化成一条条绿sè的细线。猛烈的空气将xiǎo伙计撕扯的眼泪直流,呼吸急促。
许邵轰然狂奔的速度让xiǎo伙计震惊无比,这样的许大夫,让他隐隐有些害怕。那个和善的许大夫已经消失,现在的许大夫,仿佛一个要人xìng命的阎王许邵才是真正的阎王敌
天尚未明,路上根本没有行人,从竹林到县城,原本需要一个时辰时间,此刻,仅仅半炷香之后,许邵与xiǎo伙计便出现在县城的城mén之外。
原本应该打开的城mén现在竟然仅仅关闭,黝黑的木mén将许邵连同他焦躁的情绪全部阻挡在外。
显然,拆迁济世堂并不是一个偶然的事件,而是一个有预谋的破坏行动,如果不然,原本xiǎo伙计耳顺离开时尚且开启的城mén不会关闭
城mén之内的几个守城老卒望着风尘仆仆的许邵,对这个忠厚仁慈的许大夫一阵怜悯。
几个老实的mén卒正准备开口劝说许大夫回去,不要进入城内,免得被当面欺辱。
却听得一声炸雷在所有人耳旁响起。
“开mén”冷冽肃杀的声音在城mén浩然回dàng,惊天动地,让所有人耳中一片轰鸣。
见到守城mén卒没有反应,许邵心中狂怒,青衣雨兮突然离开的孤寂愤懑,济世堂即将被yīn谋拆迁的怒火,骤然爆发。
许邵双眼血光弥漫,竹林的气息消散,大山的厚重压迫从身上爆发出来,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就给所有守城mén卒无比的压迫感。
许围的空气飘飘渺渺,似乎也受到了这股气势的影响。
黎明的黑暗之中,许邵身体金光闪烁,条条金sè符咒在脸上飞速流动,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第二重巅峰
“给我开mén”许邵脚步狠狠一踏,地动山摇,脚下官道上的青砖一阵轰鸣,无数的裂痕仿佛蜘蛛网一般,从许邵脚下疯狂绵延。
许邵右拳对着一丈高的城mén轰然一击。带着无比的坚定,轰碎一切的决心,抛弃生死的坚毅。
这一拳,释迦撞钟,气势无双
轰隆
县城城mén巨响声中,微微颤抖,瞬息间轰然碎裂,千斤的陈年铁木碎裂成无数的碎片,上面嵌入的铜钉贴片,噼啪声响激shè而出,将城mén后的卫墙打成蜂窝。
直到许邵消失,沉重的城mén方才砰然倒地,带起无数的尘土,上面一个圆形的空dòng,尖刺林立破坏殆尽。
“九州县的城mén被打倒了九州县的城mén被打倒了”几个老兵呆若木jī,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住了。
往日见了任何人都笑脸相迎脾气温和,一副菩萨心肠的济世堂许大夫,发起火来,竟然如此可怕。
竟然将需要十几个人抬着攻城锤,才可以撞碎的城mén给一拳打爆
九州县,是当年太祖皇帝起兵的地方,在九州县的老人中,存在着一个传说,当九州县的城mén被再次轰碎之时,便会天下大luàn。
大夏建立几百年时间,风调雨顺,几乎所有九州县人都将这个传说真的当成了一个永远不会发生的传说。
但是今天,九州县的城mén却被一个人给生生轰碎这一刻,几个老兵只觉得,九州县的天,要塌了。
“做梦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许大夫怎么可能一拳吧城mén打碎呢我一定是在做梦”xiǎo伙计耳顺眼泪口水直流,犹自啪啪的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很痛。
许邵神sèyīn沉,步步惊雷,将炼气后的身体发挥到了极致,直奔济世堂。
“爷爷我不识字,拿这个帖子来干什么?”尚未走进济世堂的大mén,就听见里面一个乖戾的声音嚷嚷着。
“官爷,这是您家县台老爷的拜帖,您如果带人拆了这里,只怕……”半是哀求,半是威胁的声音,是济世堂资格最老的一个坐堂大夫,是九州县县太爷的至jiāo好友。
“是吗?我家老爷是什么人?你这些下九流的医匠能有他老人家的拜帖?冒充官亲,罪加一等”乖戾的衙役不耐烦的说道。
“别动手你们别动手我这个真是县太爷的拜帖真的是……哎哟……”
老大夫的话还没说完,济世堂里面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老大夫就是一声惨叫,呻yín不断。
“爷爷我说不是,就不是兄弟们加把劲把这个狗屁医馆给我拆了”衙役鬼哭狼嚎,野兽一般。
“谁敢拆我的济世堂”一声炸雷怒吼。
双眼血红,头发倒立,神sè狰狞的许邵拖着已经昏mí的xiǎo伙计耳顺,从济世堂之外冲了进来。脚步甫一落地,咔吧一声,脚下堂内的黄砖便被踩碎七八块,深深的裂痕绵延出两三米。
“许邵原来是你这个下九流的医匠鬼叫什么找死不成”短暂的震惊过后,济世堂内的十几个衙役,看着自己官家制服,手里的锁链、腰刀,顿时胆气十足高声嚎叫起来。
几个面sèyīn冷的衙役,反而沉默不语,看向许邵目光中杀机涌动,明显是来者不善。
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衙役杀机一闪,一步迈出,手中锁链一抖,哗啦一声罩向许邵,与此同时另一个衙役,右手一探,明晃晃的腰刀斩向许邵前胸,不是缉捕,是想直接要了许邵的xìng命。
“找死”
对迎面而来的锁链,许邵不闪不避,将手中的xiǎo伙计耳顺抛在地上,手臂探出,竟然伸手抓向腰刀利刃。
嘎吱吱
刺耳的声响中,衙役的刚到被许邵握在手中,紧紧一捏,前半段变成一块废铁。一甩手,被许邵扔向另一个衙役的锁链。
那衙役哎呀惨叫,锁链脱手而出,被那团废铁钉在墙上。再看双手鲜血淋漓,被锁链将血ròu磨砺,露出森然的白骨。
“许邵……你……你想干什么你想杀官造反吗”那衙役面sè惨白,牙齿嘎嘣作响,颤抖着声音嘶嚎着,话还未说完,脚下一软便瘫倒在地。xiǎoxiǎo九州县,哪里曾见过这种天生神力,刀枪不入,可以空手入白刃的奇人。
雍州大陆大夏王朝建国几百年,军事力量强横,从来没有人敢举兵造反,一句杀官造反,足以让所有人缴械投降。不然,王朝的国家暴力集团,军队,几天时间就会将这人抄家灭族
许邵沉默,望着手持半截断刀的衙役,半晌之后,冷冷说道:“你们根本不是九州县的衙役,是什么人派来的?”
许邵双脚在地面扎根,接着地气,源源不断的补充着力量。许邵再强不过也是一阳生境界罢了。一路狂奔,轰碎城mén,已经消耗了巨大的内气。再无补充,只怕就没有还手之力。
被许邵道破身份,那持断刀衙役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强说道:“许邵,今日九州县拆迁济世堂,你暴力抗拆,罪加一等还不束手就擒免得自误”
济世堂内的一众大夫被眼前骤然变换的形式惊得目瞪口呆。
原弱的许大夫、许老板,今天无比强横,竟然用手将钢刀捏成废铁。更加可怕的是,对着这些官府的爪牙,丝毫没有怯弱,反倒是愈加威严。
啪
断刀衙役的话刚说完,一声脆响,许邵身形微动,狠狠的一个耳光扇在脸上。说是耳光,但是威力却不
断刀衙役直接一个倒栽葱,脑袋为中心,双脚画圆,转了三百,呱唧一声摔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许邵一脚将他踢飞出去,撞在后面墙上,口吐白沫,直接晕了过去。
“我就不信你们的身份可以见光找死”许邵冷笑,拍拍手,对着其余衙役温声说道:“九州县的各位衙役兄弟,在下许邵,相信各位是一时受了jiān人蒙骗被人利用,才来济世堂闹事,还请各位回去询问知县老爷,是否真要拆迁我这济世堂”
许邵底气十足,虽然济世堂在父亲看来是见不得人的生意,但是以父亲的身份在,这个县太爷绝对不敢对济世堂造次。剥了父亲的面皮,一个xiǎoxiǎo县令担待不起。
九州县的衙役面面相觑,感觉今天的事情果然透着诡异。
那几个神sèyīn沉的衙役却是互视一眼,面露狠辣之sè。一个红脸汉子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看清楚爷爷的令牌,爷爷们是州府的捕快,九州县的衙役都给我协助缉拿凶犯给我将这个杀官造反的许邵拿下”
红脸汉子亮出令牌,所有的衙役又是蠢蠢yù动。
许邵眼中神光闪烁,一弯腰,双脚蹬地,猛地扑向红脸汉子,一拳捣向红脸汉子的胸口。
这红脸汉子显然对许邵本事有了防范,一个侧身躲避过去。
许邵垫步向前,手臂一甩,鞭金钟。这一招是青衣雨兮走后研发出来的,满是暴戾和愤怒。衣服被空气撕扯,发出噼啪脆响。狠狠的扫在了红脸汉子的胸口。
相对于许邵的瘦xiǎo,红脸汉子要高大许多,但是被鞭甩中,身体破布一样横飞起来,撞在济世堂yào架上。
身体卡在yào架的xiǎochōu屉里,眼睛之中瞳孔涣散,张开嘴巴大口的吐着鲜血,里面还夹杂着破碎的内脏。
胸口先是完全塌陷下去,然后被里面的内脏碎片一压,竟然反向鼓了起来,软绵绵的皮囊一般。
直接被许邵一拳打死。
眨眼之间,又是一个衙役被打废,更是直接惨死,那几个面sèyīn冷的捕快,终于醒悟过来,纷纷举起手中的腰刀。
一时间yào店之内气息涌动,各种yào具被狂暴的气息吹的噼啪作响,这些捕快竟然都是修真者
修真者非常尊贵,即使是在雍州大陆大夏王朝王侯贵族那里,每一个修真者在都会被奉为上宾。今日,在这xiǎoxiǎo的九州县济世堂竟然出现了如此多的修真者。
这些身份神秘的捕快刚刚催谷气势,许邵已经先动了。许邵腰腿弯曲,脚下如踩了风火轮,整个人猴子一般团身绷起三四尺高。
借助冲势,手掌一伸。xiǎo和尚敲钟,点向其中一个捕快的喉咙。
这些捕快炼气还没有到一阳生的境界,如何抵挡的住许邵的攻势,被点在喉骨之上,那捕快脚下一软,喉咙咯咯有声,双眼翻白倒毙在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医多年见惯了生死,第一次杀人,许邵竟然丝毫没有感到畏惧。
刚刚那一下猴跃,是当日许邵看到青衣雨兮脚踏竹枝凌空飞行,醒悟的轻功招式,第一次使用就建立奇功。
今日,许邵心中莫名的烦躁,丝毫不顾及杀人不杀人的犹豫。人这心肠一狠,动起手就战意凶猛,举手不留情。
剩下三个捕快也被许邵狠辣的手段吓住。其中一个捕快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形的木匣,这个木匣通体黝黑,上面贴着一种符箓,像是封印。与许邵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在身体上的符文有些相似。
虽然许邵不知道这黑木匣中装着何物,但是心中知道绝对不能让这人打开。眼中战意闪烁,向着这名捕快扑过去。
这手持木匣捕快身侧另一个捕快绝望的怒吼一声,横刀挡在手持木匣捕快身前,用一副拼死的架势,一刀劈向许邵。
“滚开”许邵左手探前抓住刀刃,猛然一拉,右手一掌拍在这捕快的胸口,咔吧一声,这捕快生生被打矮半截,瘫软成一堆稀泥。
除去阻碍,许邵手臂狠chōu,鞭向手持木匣捕快。
“有请祖师爷法宝现身”
手持木匣的捕快趁着机会对木匣深深鞠躬,口中高喊。
随着捕快的话语,一道耀眼刺目的蓝sè光华,从木匣中闪出,将捕快笼罩在内。
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yào店。许邵眼睛一瞪,惊见这捕快身体许围的蓝光,竟然和青衣雨兮使用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相似,不过却只有一人高矮,堪堪将那捕快笼罩在其中。
许邵进mén之后第一次失手,让蓝光内的捕快大感放心,傲然叫嚣道:“许邵,xiǎo畜生今天我请动祖师爷的法宝,看你还不束手就擒”
许邵骇然,因为那捕的木匣此时并未打开,这蓝光仅仅是封印木匣的那道符箓。试想,不过封印木匣的符箓就有如此威力,那木匣中的所谓法宝又是何等强悍。
心属火,心一急,身体便似火烧,许邵怒吼一声,挥动两条手臂,鞭金钟轮番出手,接连不断的轰击在蓝光之上。
这蓝光显然无法与青衣雨兮的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相提并论,十几次轰击下去,蓝光便缓缓变形,从椭圆形变得扁平。
【第七十一章磨难重重,武道真意在何方】
蓝光中的捕快脸sè骤变,连忙再次向木匣鞠躬,口中急速念动咒语。
从许邵突然动手打死红脸汉子,到点碎另一个捕快的喉咙,再到将一个捕快打成稀泥。最后是这捕快身体许围的蓝光。
这些短短瞬间发生,许围九州县的衙役,还有济世堂的大夫们还未及反应,济世堂内的战斗已经从武林高手的武功对决变成了神仙斗法,法宝扬威。
大夏传承,一直有关于神仙的传说。但是传说一直是传说,很少有人见过神仙的存在,更别提在九州县这样的xiǎo县城。
捕快身体许围的蓝光闪烁,甚至要比许邵接连杀人更加让人震撼。人们对于未知和神秘往往更加向往敬畏。
当然,对于济世堂的一众大夫来说,许邵忽然爆发,和使用仙家法术的神仙人物大战,也让他们慨叹世事无常。
“滚”
许邵双目血红,爆吼一声,双拳一推,那蓝光中的捕快顿时变成了滚地葫芦,几次翻滚,最后撞在yào柜之上,手中的木匣险些掉落地面。
就在此时,那神秘的黑木匣终于打开,一道白sè光芒闪现,相对护身的蓝sè光芒,这一丝丝的白sè光芒几乎为不可见,如果不是许邵明窍开目,都难以察觉。
捕快哈哈大笑,端坐在地,掐了一个手印,催动白光,看他双手颤抖的模样,显然十分吃力,仿佛捧着千斤重物。
白光唰的一闪,将许邵笼罩在内,瞬间,许邵就与脚下的地气失去了联系,身体紧缩,被牢牢困住。
定眼细看,这白光竟然是一条细细的白sè绳索,捆着许邵的身体,像一条xiǎo蛇缓缓蠕动,越缠越紧。
随着绳索越困越紧,许邵的内气竟然也被束缚,脸上的金sè符咒消失不见,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的效果缓缓消失。
“许邵,怎么样,祖师爷的捆仙绳滋味如何哈哈哈”那捕快从地上站起来,冷笑连连。
济世堂的大夫们一阵绝望,神仙法宝就是神仙法宝,金刚降世一般的许大夫、许老板,就这样被轻易地捆住了。
捕快的讥讽声中,许邵神sè古怪,先前被捆仙绳捆住的惊讶消散,反而有一种诡秘的笑意。
原来这捆仙绳将许邵内气捆住之后,许邵正自绝望,不想,从被青衣雨兮打入脑海之后,一直没有反应拳意种子金箔忽然浮现。而且金箔出现之后,捆仙绳一阵颤抖,似乎有些畏惧。
但是金箔华光闪烁,从捆仙绳之中chōu离出一丝丝ròu眼难见的白sè光芒,进入金箔之中。吸收了捆仙绳的白芒,金箔在许邵脑海发出还快的嗡鸣,犹如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几息时间过后,许邵脑海震动,金箔再次消失不见,而身上的捆仙绳却像朝夕相处几年时间的竹林一般,与许邵融为一体。
念头一动,捆仙绳果然松动少许。然后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白光闪烁,从许邵身上分离。
“祖师爷法宝,捆他捆他”捕快脖子上青筋涨起,癫狂一般,疯狂的怒吼。
捆仙绳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召唤,白芒骤然闪动,向下收缩,竟是将发动他的捕快牢牢捆住。
“祖师爷法宝,不是捆我捆他捆他”捕快苦苦祷告,捆仙绳却置若罔闻,越困越紧,片刻,捕快身体上的内气消失不见,身体委顿在地。
许邵嘿嘿一笑,捏动手指咔吧作响,缓步走向这捕快。
“好了许大夫,你现在是一阳生的心动期,不要被心魔所乘,住手吧”
声音从外面传来,随着声音,济世堂内的天地之气骤然凝固,所有修真者都再也无法调用外气。
来人面无血sè,整个人极为嬴弱,不停咳嗽,只有一双眼睛好像如火一样,神采熠熠。
“住手你现在叫我住手那这些衙役要拆我济世堂时,你可曾叫他们住手?当他们暗下杀手,甚至使用仙家法宝,要斩杀我的时候,你可曾叫他们住手?”
许邵连连责问,心动期三个字却是让他心中一动。
一阳生的巅峰便是心动期,是晋入下一境界的前兆,许邵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如此快的进入心动期。所谓心动,便是心魔从生,坏人修为的时期。回想着两天的一系列举动,许邵便已经信了这病痨鬼三分。
“作为世家子弟,我想你应该明白今天这些人为何会来抓你难道你认为可以反抗不成?”病痨鬼咳嗽两声,眉头紧皱,有些不悦。言语间有些森冷。
“我当然知晓这些人抓我是为了败坏我父亲的名声,也知道他们既然选择动手,必然有完全把握让我无法逃走,但,那又如何?”许邵书生意气发作,明知不是对手,依然不做屈服。
想起当日青衣雨兮在竹屋mén外,挥手间怒斩mén神,何等威风,何等傲然。作为青衣雨兮弟子,如何能弱了她的名头,让她méng羞。
更何况自幼随父亲读圣贤之书,心中自有浩然正气,如何能够低头。
“好好虎父无犬子可惜可惜你今日注定被抓”病痨鬼赞叹两句,指着捕快身体上的捆仙绳,淡淡说道:“把捆仙绳给我。自缚吧”
语气平淡,好似面对蝼蚁,威严十足,他的声音就是命令,就是天道一般,不容许邵反抗。
谈笑间禁锢天地元气,单凭这份本事,在这济世堂之内,这病痨鬼确实算得上天道,他的话的确让人难以违背。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许邵内气震动,五脏剧痛,脸sè苍白,一口鲜血涌上喉头,被许邵倔强的强压下去。
“这病痨鬼,病成这副mō样,竟然还如此厉害,真是可怕”许邵脑海中金sè光芒一闪,脸上符咒再现,口中低声喝道:“前辈的身份尊崇,对我一个xiǎo辈出手,未免有份吧”
病痨鬼神sè冷漠,枯竹一般的手指点向许邵额头,口中缓缓说道:“以你父亲的身份,我对你出手,倒也不算辱没与我,只是你身为他的儿子,竟然修炼佛mén功法,有些奇怪。”
“捆仙绳”许邵不假思索的向着后mén狂奔,与此同时心念一动,捆着捕快的捆仙绳向着病痨鬼缠绕而去。
病痨鬼手指之前明明空无一物,但是捆仙绳却仿佛陷入泥泽,行动缓慢,更是发出尖锐刺耳的尖叫之声。
在捆仙绳的白光之外,渐渐闪耀起刺目的红光,显lù原形,是一只大手,牢牢抓住捆仙绳。
“竟然真的可以控制捆仙绳?再看看我的大手印又如何”病痨鬼咳嗽两声,脚步向前一迈,左手在袍袖中一番,一个手印撕裂空气印向许邵后背。
“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危急时刻,许邵不在逃避,双脚八字站稳,一个马步,低吼一声全力运转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
扑哧一声,许邵被大手印击飞出去,拍在济世堂的墙壁之上,诡异的是却没有损坏墙壁,而是从墙壁之上反弹回来。显然整个济世堂都在那病痨鬼的控制之中。
哇的突出一口鲜血,许邵一跃而起,他知道在病痨鬼面前逃无可逃,不如拼死一搏。就在此时,许邵脑海中金光再闪。
那拳意种子金箔今日闪动三次,第一次是直接收了捕快的法宝捆仙绳。第二次是让许邵突破了病痨鬼的封锁,可以使用内气,催发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
这第三次闪动金光,却是shè向空中的捆仙绳。
被金光shè中,捆仙绳好像吃了补yào,威力大涨,猛地一缩,将病痨鬼手指尖端形成的大手绞成粉碎,白光闪烁,将病痨鬼照在其中。
许邵腰tuǐ弯曲,双脚一滑,敏捷如猿猴,向着济世堂后mén窜去。
就在许邵的双脚堪堪踏在后ménmén槛之上,病痨鬼森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你若敢逃走,我就杀光济世堂的所有大夫、伙计”
打杀了几个捕快,许邵成了九州县的一等重犯,脖颈上带着木枷,手脚上挂着锁链,关在一个狭xiǎo的牢房之中,甚至连牢房都是用手臂粗的铁棍严密封锁。
抖了抖手上的锁链,哗楞楞作响,许邵跺脚出拳,却被锁链牢牢锁住,拳势未出,已经被死死止住。
许邵的撞钟拳,不论是点碎喉咙的xiǎo撞钟,还是将人击飞的大撞钟,都是大开大合,勇猛jīng进,现在被特殊寒铁锁链禁锢了内气之后,在被限制了手臂伸展,只能半伸弯曲,全然失去了威力。
“怪不得当日在济世堂之内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我的撞钟只适合广阔的环境,在xiǎo范围反而受到限制……”
许邵的武功一直是在竹林中与青衣雨兮对练,而青衣雨兮使用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让许邵可以毫无顾忌的攻击,凶猛有余,灵巧不足。真正与人jiāo手,应变太差。
那日在济世堂,面对十几个衙役,许邵虽然速度奇快,而且炼气境界高出其他人很多,但却没有取得压倒xìng的优势。
甚至让一个捕快使用了仙家法宝,险些被捆仙绳所禁锢。
“快力量强悍,速度也要快铁锤重击,不如万箭齐发”许邵缓缓伸出拳头,慢慢比划,找寻最合适的出拳路径,试图用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达到最强的攻击力。
监牢之外,几个捕快隐在黑暗之中,赞叹的看着监牢内犹自练拳的许邵。
“不愧是世家公子,有风骨竟然可以泰然自若的在监牢之中练拳。”一个捕快双眼随着许邵的双拳游动,口中叹服有声。
其他几个捕快纷纷点头。当日许邵已经可以逃离,却因为济世堂的一众大夫,束手就擒,这种气魄风骨,侠肝义胆,最让武人钦佩。如果不是立场相反,几个捕快倒想结jiāo一番。
进入监牢之后,这个看似柔弱,凶猛时却犹如魔王的许大夫,坦然自若,如果不是脖颈上的木枷,手脚的锁链,几乎错以为这里是许邵自家的演武场。
“咳咳……”
铁链哗啦作响,随着一声咳嗽,病痨鬼背着手从外面施施然而入:“xiǎo子,想要自创武功?可笑”
“捆仙绳的威力如何?”许邵停下拳脚,反口相讥,似笑非笑的看向病痨鬼的脖子。
当日许邵的捆仙绳随意抛出,不想却捆住了病痨鬼的脖子,直到现在,病痨鬼的脖颈上还留有捆仙绳的痕迹。
“希望你上了公堂还能笑得出来”病痨鬼冷笑一声,示意捕快将许邵押解出来。
许邵抖抖手,漫步而行。经过在监牢中一天一夜的思考,许邵已经明白今日将面对的情况,知道最坏的结果,反而更加从容。
县衙公堂之上,原本县官位置坐了三位大员,看顶戴服饰,竟然是一位知府,两位知州,而九州县知县却没有出现在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知府一拍惊堂木,装腔作势问道。此次事情,他如何能不知许邵的身份。
“白鹿许家,许邵”许邵讥诮的盯着堂上的三位官老爷。
“公堂之上,因何不跪”许邵的眼神,让知府恼羞成怒,寒声怒喝。
“某乃是隆庆三年的举人,见官不跪……如果大人想要我跪下,烦请去白鹿革去某的功名……”许邵暗自摇头,这次事情,不过是父亲的政治对手想要暗下黑手,拿下自己,向父亲泼污水罢了。
大夏官员,最重名声。对方既然想要利用自己来污黑父亲,就应该快速了结,现在还做出这种官家姿态。实在可笑。
知府身后,一个师爷目中jīng光一闪,诧异的打量眼前这个白鹿许家人嘴中的顽劣子弟。
在白鹿,许邵的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此人少年天才,八岁入举,十岁秀才,十二岁举人。即使他的父亲许穆青,少年时也没有如此才华。当时白鹿许邵才名,名扬天下。
只是这样一位天才少年,却在十三岁弃文从医,来到九州县济世堂成了下九流的坐堂大夫,让所有人叹惋不已。也从此有了顽劣不孝之名。
今日一见,却仍有少年时三元案首的风采。
“咳咳……”堂下,病痨鬼咳嗽一声,也对三位州府的表现深感失望,不得不出声催促。
那知府老脸一红,碰的一声拍响惊堂木:“大胆许邵,竟敢强词狡辩,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打”
打伤几十大板,好好地人给打残了,然后写好供词,按上手印,就办成了铁案,这几乎是昏暗官场的惯用手段。
“刑不上大夫某乃是举人,大人想要滥用刑罚吗?”许邵上前一步,义正词严。
大夏建国,罢黜百家,独尊儒道,太祖皇帝曾说出愿与天下文人共有天下之语。所以大夏一朝,文人地位极高,除了皇城大衙,地方官吏无权对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用刑。
那知府顿时一愣,手中的令牌竟生生止住,没敢扔向地面。
“迂腐”知府背后,那师爷低声咒骂一声,见到知府竟然还想遵守这种规则。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将这个案子办得毫无破绽,这三人又颇有贤名,他恨不得先将这三个白痴打死。
听了师爷的咒骂,知府一个哆嗦,手中的令牌顺着袍袖滑落地面。早已等候在旁的一众捕快,举着寒铁棍,面目狰狞的扑了过来,就要将许邵按倒在地。
“住手什么人敢对我许家的人动手”
县衙之外,一声大喊,一个目lùjīng光的中年人快步而入,这人风尘步步,一身仆从衣服满是灰尘,神sè却是高傲无比,明明只是xiǎo人身份,却丝毫没有将堂上的三位州府放在眼中。
“谁给你们胆子,敢对我们白鹿许家的少爷动手”这中年仆从打扮之人,竟然背着双手,躲着四方步,三步一摇的坐姿作态。
“白鹿……许家……”那知府咽口唾沫,脸sè苍白,下意识的偷瞄身后师爷的表情。
“白痴”那师爷暗骂一声,脸sè一整,向着堂下的病痨鬼一个眼sè,冷声喊道:“xiǎoxiǎo奴仆,竟然咆哮公堂藐视大夏国威给我luàn棍打出去”
捕快手中的铁棍是用来打许邵这个修真者,要是给这个普通人仆从几下,保管死的不能再死。这师爷是准备先将仆从打死,将许邵办成铁案,最后对许家来个死不认账。
“主辱奴死xiǎo人一死何妨,但你等滥用刑罚,国法何在?太祖皇帝尊崇儒家,我家少爷乃是……”许家仆从向天拱手,竟然丝毫不惧,口中侃侃而谈,视死如归。颇有几分文人风骨。世家渊源,深厚若此。
一句话尚未说完,身后的病痨鬼咳嗽一声,抬手一点,啪嗒一声,贯穿后脑,这许家仆从声音嘎然而止,身体瘫软在地。
“快动手”师爷再也不顾隐藏身份,直接下令对许邵动手。
xiǎo孩手臂粗的寒铁棍高高举起,向着被封印内气的许邵后背狠狠砸去。
就在此时,mén外一阵喧闹,一队八名仆从从县衙之外闯了进来,看服饰打扮竟然全都是许家的仆从,而且俱是神光内敛,修为不凡,虽不是修真者,但是都是世俗界的武林高手。
一个个手指粗大,皮肤却非常光滑,显然都是外功修炼到了极致,到了由外向内的层次。
这种人如果参军,都是参将甚至将军级别,开疆扩土,建功立业不在话下,现在却全都是许家的仆从
见到这八个人,师爷脸sè一变,先前一个仆人,他以为是在九州县暗中保护许邵之人,现在这八个世俗高手出现,却代表着真正的许家力量。
注意堂下带着木枷锁链的许邵,师爷牙根一咬,冷哼一声,喝道:“堂堂九州县衙成了什么地方人人可以闯得?田方给我将人拿下”
病痨鬼脸上泛起不自然的cháo红,内气调动,袍袖鼓动猎猎作响,仿佛猎豹一般,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亡命一击。
一个修真者对八个神光内敛的世俗高手,他也不敢说必胜无疑,不过鱼死网破而已。
嘭嘭嘭
就在此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县衙之外传来,甚至地面都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微微的颤抖起来。桌面上的文房四宝发出啪啪声响,几乎跳下案台。令牌洒落一地。
“放肆”
炸雷一样的声音滚滚而来,震动县衙的瓦片啪啪作响,无数灰尘落下。一个身高三米,身形庞大的巨汉从县衙之外缓步走入。
铜眼红须,仿佛寺庙的怒目金刚跳下供坛,鼻翼闪动,竟然有两条ròu眼可以见的白sè气流。
尤其是一身皮肤,黝黑锃亮,胜似黑炭。赤luo的xiōng膛、双臂肌ròu虬起,充满了爆炸xìng力量。站在县衙之内,就如一个洪荒猛兽,目光到处,所有人不寒而栗。
甫一进入县衙,这金刚二话不说大手一伸,直接抓向病痨鬼田方。人都说金刚乃是佛的怒目化身,这大汉一张手,真如武祖释迦翻天大手,将一方天地完全覆盖。
掌印压迫的空气烈风噼啪作响,让许围的人xiōng口窒息,即使距离较远的许邵,也能感受到这一抓的可怕。
“大手印”病痨鬼双目充血,佝偻的身体拔高一截,生死威压之下,病痨鬼爆发最强攻击,青sè大手印虎啸飞出,打碎空气的声音震得大堂之上所有人耳膜隐隐生疼,竟似比金刚更猛一分。
巨大的手印虚空出现,想要撕裂金刚的掌中世界,却挣扎难出。
金刚大手与大手印相jiāo。
嘭
ròu眼可见的气流猛然炸开,两人许围四五尺之内,气流jiāo错,冲击bō如重炮轰击,竟然将地面青砖全部粉碎,卷起漫天的灰尘。
这是许邵第一次见到青衣雨兮之外的高手jiāo手,一掌之间,给许邵万分收获。在牢房中被打算的拳悟竟再次有所得,隐约间,一种明悟环绕在心头,只差一丝机遇就可以创造出一种惊人新拳术。
“扑哧”
相jiāo之后,金刚大汉手掌一握,病痨鬼巅峰大手印被捏成粉碎,组成大手印的内气、外气轰然破碎。许围的捕快被气流jīshè,哀嚎惨叫,纷纷中招。
“许家竟然有这样的怪物可怕”病痨鬼大手印被破,心神俱伤,嘴角溢出鲜血,随着咳嗽喷涌而出。双眼紧盯着眼前的金刚大汉。
还未及思考,金刚大汉大手姿势不变,铺天盖地的抓了下来,手臂之上青筋隆起,却丝毫见不到内气存在,竟是只靠蛮力就捏爆了自己的大手印。
“佛mén真佛,助我御敌”病痨鬼双目圆睁,一口jīng血喷出,脑海中观想几十年的佛mén真佛被彻底绞碎,化成一个青sè泛着金光,更加巨大坚实的手印拍向金刚大汉。
佛mén观想之物,可以说是佛mén武功的jīng华坐在,一旦绞碎,从此之后,病痨鬼的大手印功夫彻底化为乌有,几十年功夫需要重头修炼。
这病痨鬼是拼命了。
“撤手”
就在此时,一直隐藏在知府身后的师爷,手掌一支桌面,身体如猿猴一般高高跃起,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刻满符咒的黑sè铁bāng。
一棍捅向金刚大汉的手腕处,这一棍直yù将天空捅破,用的却是佛mén另一个大高手,大圣空的绝学。
许邵暗自咂舌,没想到这个师爷也是高手,而且竟然都是佛mén武功。似乎从见到青衣雨兮以来,许邵所见到的修真者,使用的都是佛mén手段。
这也难怪,前朝时候,佛mén和道家并称立国双教,前朝出过不少信封佛mén和道家的皇帝。前朝最后那位三十年不上朝的皇帝,就被人称为菩萨皇帝,整日在后宫研究佛mén的菩萨道。
虽然大夏建国几百年,佛mén寺院几乎全数被毁,佛mén经典也尽数焚烧。但是佛mén功法依旧在民间流传甚广。
对于寿元几百年甚至千年的修真者来说,更不存在断亡一说。
面对两人的夹击,金刚大汉仰天怒吼,两只大手左右一挥,狠狠的拍在一起,巨大声响如战鼓轰鸣。
轰轰之声,竟然让师爷和病痨鬼这两大高手齐齐停滞,出手的招呼缓了一缓。
就这一缓,金刚大汉一掌拍去,可怜病痨鬼碎了观想大佛使用的绝招,未及打出,就被一巴掌拍碎了脑袋,生息皆无倒地不起。
另一个猿猴一样的师爷被金刚大汉扬起一脚,罗汉蹬山,直接踩碎xiōng骨,甚至将那黑铁bāng都踩成扁平。
两个高手联手,竟然在金刚大汉手上一招都没有走过,就被双双打死。
“不留活口,都杀了。就说被强盗洗劫。”一言定生死,丝毫未将三个朝廷命官放在眼中。
打死两个高手,金刚大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少爷和我去逛逛街,换身衣服,回家见老爷吧。”
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yīn谋诡计都是无用。那师爷和病痨鬼计划许详,却被金刚大汉暴力破坏。直接将许邵当场释放。
古来圣贤出大夏,大夏文章出白鹿。
白鹿书院建于大乾,距今已有三千多年,历经三朝,经久不衰。
书院的创始人,可以追溯到大乾的文侯李唐,在大乾之时,道法兴盛,李唐兄弟隐居此处著书立说,传言道法。李唐养有一只白鹿,终日相随,人称白鹿先生。在耄耋之年,李唐更是驾驭白鹿白日飞升,留下一段传说。
大夏建国之后,将白鹿改造成儒家书院,,数百年间,士子频出,成为大夏四大书院之一。而在近百年时间,更是因为一位儒家武祖而名扬天下,被誉为天下文宗之首。
此时白鹿书院之中书生朗朗,书香飘散,远远望去一团团紫气漂浮不定,将整个书院笼罩在其中。
内堂之中,一中年男子,身着儒服,头戴儒生冠,凤眼微眯,缓缓转动手中的绿yù扳指。仿佛万物俱是虚妄,不为世事所动一般,只有在眼角眉宇间,可以依稀看到读书人才有的文气,淡淡的紫气缭绕。
在他身侧,则是一个白衣山长,手里捏着一块白sèyù符,投入神念,仔细阅读。房间中一场安静,只有凝结的灯huā,不时炸响,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如果青衣雨兮在此,必然识得,这是对修真者最有裨益的龙涎香灯油。乃是用龙涎香经过方士秘制而成,醒脑壮神。
“许兄,如果不是昨智慧明净,预知未来,得知许邵那xiǎo子引发祸事,施展大神通,破碎虚空直接送昆仑奴前去,这次事情,我们就被动了……”望着白鹿书院院主虚无缥缈,随时飞升一般的背影,一旁的白衣山长,淡然说道。
“那个逆子,我几年没有回书院,他居然去做了医匠,有辱mén风,早已失去读书人的尊贵”此人正是白鹿书院院主,许邵的亲生父亲,文坛宗师,大夏国师许穆青
“此次许兄离家十年,在天雷之地闭关,想来寂灭涅槃已过,可喜可贺……”白衣山长拆开话题,缓缓说道。
“炼气一道博大jīng深,我们儒家一道更是艰难,凭着一颗丹心,想要寂灭涅槃,殊为不易……这十年来,麻烦南宫兄屈就我白鹿书院山长,许某谢过。”许穆青对白衣山长的话不置可否。
这白衣山长要何等狂傲,才会以神为姓氏。看两人jiāo谈,此人竟然可以与大夏文坛宗师许穆青平等论jiāo。
“我天星一道,与你儒家不同,你这白鹿书院号称地极,是距离苍穹繁星最近之地,正适合我……”神姓山长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说话间口吐芬芳,双目星光闪动,显然也是炼气大家。
“不过,许兄你离开太久,很多人已经忘了你许穆青的名讳,对你白鹿许家虎视眈眈。这一次,一两个刚刚打通三关九窍的后辈,就敢对许家呲牙,该是你出山的时候了。”与读书人许穆青不同,神姓山长话语间兵戈气息十足,淡淡的杀意几乎不加掩饰。
“呵呵,我也没想到那个xiǎo畜生竟然会打碎九州县的城mén,如此看来却要让百多年前的那个荒谬之言成真了……”许穆青嘴角忽然展lù出玩味的笑意,显然这武祖人物,也有不甘寂寞之时。
“这事情都是那丫头搞出来,居然跑去传授许邵那xiǎo子炼气术,不然这次许邵直接在济世堂被打死,事情就完美了。”
惊这神姓山长竟然有让许邵被打死的意思,丝毫没有将一条人命放在心中。
“这次那xiǎo畜生回来,直接将他禁锢起来,留在书院吧,免得四处招摇,给人可乘之机”许穆青瞪了老朋友一眼,心知这人总来直言无忌。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读书人的虚伪当年法身涅槃,心魔涌动,将我nv儿的闺蜜抢去做了xiǎo妾,现在故意让自己儿子送死,偏偏要假惺惺的说什么四处招摇,虚伪虚伪”神姓山长毫无风度的大大吐槽。
“圣子有言: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为了家族的利益,让他牺牲自己,是他的荣耀好了,你有闲情逸致在我这呱噪,不妨去管教一下你的nv儿,叫她不要四处闯祸,到最后惹火烧身”
说罢,许穆青身影模糊,直接融入虚空之中。
“能管的话,你当老子不管?那丫头学什么佛mén,和我天生不对付,我才懒得管他……”神姓山长嘀咕几句,眼睛转了转,蹑手蹑脚的将书房桌面的一方砚台纳入袍袖之中,心满意足的推mén离去。
九州县,城外竹屋之中。
许邵抚mō着身侧的竹chuáng,知道就此离去,只怕再也没有回返之日,逍遥平淡的生活就此结束。
推开竹mén,济世堂的所有坐堂大夫,yào房伙计俱是站立竹屋之外。
“许大夫”“许老板”“许掌柜”
见到许邵出来所有人围了上来,受伤的老大夫拄着拐杖,拉着许邵的手,老泪纵横。当日许邵为了他们以身饲虎,让所有人彻底被这个一脸笑容的宽容少年折服。
“各位就此一别,只怕今生无缘再见,希望各位看在我母亲和xiǎo子的面上,好好经营济世堂,给我母亲做出一个千年传承的老字号出来就此别过”说罢,许邵转身离去。
“许大夫,带着我吧,我伺候您”xiǎo伙计耳顺还吊着膀子,当日的伤尚未痊愈,一把鼻涕一把泪,亦步亦趋的跟着许邵。
“呵呵,耳顺,跟着新掌柜吧,等咱们济世堂名扬天下,我们还会再见”许邵双脚蹬地,转瞬消失于竹林之中。
世家之子,身不由己,更何况,他许邵还是一代文宗许穆青的儿子,哪怕是xiǎo妾之子,依然要受到儒家道理的束缚,几年的逍遥依然是意外之喜,这一去只怕是再入苦海,无舟无涯。
握紧双手,拳头之上,金sè符咒流淌。
“实力实力世家囚笼也好,道理束缚也罢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直接打碎今日再回白鹿书院,我许邵再也不是那个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
见识过青衣雨兮的洒脱,见识过金刚大汉的霸道,让许邵对炼气更加mí恋。雍州大陆大夏王朝太平盛世,堂堂知府、知州,就这样被毫无顾忌的斩杀,何等威风,何等跋扈。
“邵少爷,走吧,老爷还等着呢”刚刚到九州县外,先前那八名仆从中的一个走了过来,yīn沉沉的说道。
口称少爷,却没有半分尊重,慢条斯理不容拒绝,说是陪同,不如说是押解。如果许邵敢反抗,这些人就敢直接动手,将许邵拿下。
一路上风餐lù宿,全力赶路,不知是否这些人故意折磨许邵,如果不是有炼气术护身,要是以前的许邵,只怕单单这一路行来,就要将许邵累死、病死。
因为不受许穆青喜欢的缘故,许邵与母亲两人在白鹿书院,不能说人人鄙视,但是也无人关心。
当年许邵刚刚出生,身体羸弱,在许家竟如无人理睬,如果不是母亲学过医术,许邵绝活不过十岁。正因为如此,年幼的许邵酷爱医术。
xiǎo妾之子,不入正mén,在许家别院的侧mén,许邵九人跳下马,几个仆从连忙走过来,接下缰绳。
“你们先行进去,我去梅庄见过母亲之后,再来别院。”许邵将行囊医箱jiāo给仆从之后,就准备前往梅庄,探望有一年多未见的母亲。
“邵少爷,老爷有命,你回来之后,现住在别院,什么时候老爷见过你之后,你才可以去见梅姨娘”一个别院的管家,嘿嘿冷笑,在姨娘二字上加重语气。
xiǎo妾之子没有权利称呼自己的母亲为母亲,xiǎo妾之子的母亲,只能是大fù。但平时所有人对这个称呼不太在意,如此不长眼的事情从未发生。
“你放肆”许邵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那管家,目中寒意流lù。
“邵少爷,还是好好休息吧,免得xiǎo的们难做”管家yīn笑着躬身,眼神中却全是戏谑。
啪
许邵一记耳光扇在管家脸上,直接将管家打倒在地。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直有些怯弱的邵少爷,会在这个时候发飙。
“什么东西儿子远归,探望母亲,乃是人伦大礼在白鹿书院如此之久,难道你等不读圣贤之书吗?区区奴才,禁锢主人,更是尊卑不分,lun理不合你想颠覆圣人之言吗?”许邵咄咄bī人,居高临下,一番言语下来,让那管家口不能言。
在白鹿书院,用圣贤之言,他无法反驳,也不敢反驳。在读书一事上,他如何能够和许邵相比。
“邵少爷,您不要难为许管家,既然是老爷的话,那就是尊父之言,您作为人子,该当遵从,相信就是梅夫人知晓,自会欢喜,不会怪罪”与许邵同来的仆从高手,不卑不亢的拱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理通,百理同。这人外mén武功练到了极致,心思聪慧,懂得借势压人,不是一个管家之流可以比拟。
以往的许邵,书生意气,也许还会据理力争。见识过金刚大汉之后,许邵已然明白,有理未必走遍天下。道理是强势之人的道理。
【第七十二章大闹书院】
见到仆从高手chā手,许邵无奈停下脚步,进入别院,身后传来那管家不甘的诅咒:“这次回来就要被圈养了,耍什么少爷脾气,我呸”
许邵摇头。
再入白鹿的许家别院,望着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许邵只觉兴趣索然。直接关闭房mén,整天打坐调息,炼气养生。
当日被病痨鬼道破心动期心魔一事,许邵自然不会再由心魔滋生,每日观想佛mén金钟,镇压心魔。
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不愧是武祖神通,不但可以护身,在护神上,依然效果惊人。短短几日时间,许邵便觉心思宁静,神魂干净,时时可进入无法无念的玄妙境界。
白鹿号称地极,乃是大夏最高山峰,在才盘坐观想,不禁让人视野辽阔,有登高望远之感。对炼气jīng进更有裨益。
炼气术,在一阳生的境界之后,就是打通三关九窍。只有打通三关九窍之后,修真者才能做到摄魂御敌,实力倍增。
“当日的病痨鬼便是打通了三关九窍,摄了佛mén神佛的大手印,每每攻击,威力惊人,如果不是遭遇了金刚大汉那样的怪胎,在九州县之内,无人是其对手,就是后来那个师爷也略逊一筹。做不到炼气化形”
许邵心思百转,在镇压心魔之后,心动期一过,就可以用内气充盈九窍,冲击三关。
过三关,每一关都是生死关。
那病痨鬼每日干咳,病体羸弱,却本领强横,就是在过三关之时,出了偏差,身体受损难以复原。不然他绝对不会被金刚大汉一招打死。
许邵回返白鹿许家的第七日,终于等到许穆青的召见。
书院不似住宅庭院深深,而是四通八达,取的是开阔之意,要的是兼容并蓄。过了几道mén户,便到了许穆青的书房。
虽然之前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此时许邵仍然有些定不住心神。一代文宗父亲之名,给予所有人的压力极大。
就是许穆青的几位夫人在许穆青面前也是细声细语,丝毫不敢张扬。
心中暗暗观想金钟稳固心神,许邵眼睛看向许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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