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真的是很娇小呢!居然只到我的下巴--好痛,你这小东西居然动手打人!」收回被打疼的手背,袁家驹忿忿地怒视她。
「谁要你乱摸我的头。」还踩到她的痛处,敢说她个子娇小!
自从青春期过后,她的个子就一直没再往上长,可她身旁的同学、好友却从来没有人舍得拿这当话题笑话她。
但没人笑她,不代表她不清楚自己个子真的很娇小,所以这是她的致命伤,搁在心里很久很久,却从来没有释怀。
「我摸你的头?我是在量妳的--喂!你又想干嘛?」见她一只脚朝他踢来,袁家驹连忙往后闪开。
「你再提起我的身高,我就踢死你!」梅琪月恨恨地开口。
她只是个子小,但气势绝不输人。
「那也要你那只小脚踢得到我再说。」袁家驹忍不住想逗她。
她看起来小小的,就像是邻家妹妹一样可爱。
改悖-?
「家驹,我看你玩得很开心嘛?什么时候这里成为你捉弄女生的游乐场所,怎么没有通知我一声?一站在窗前,杜少尉凉凉地开口道。
「呃……」袁家驹干笑出声,尴尬地踱向一旁,他真的是太忘形了,一时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听到杜少尉出声,梅琪月表情立刻回到原先的戒备谨慎,并暗暗痛斥自己的小孩子气,竟然会气到差点忘了她此行的目的。
「你是什么人?冒充杨瑜芳进来见我,总有你的目的吧?」
「我没有冒充杨瑜芳。」
「哦?」杜少尉眉一扬,眼神净是嘲弄。
「我是杨瑜芳--」
「你自己刚才才说不是,现在却又自称是杨瑜芳,很好笑,小妹妹。」袁家驹忍不住Сhā嘴道。
「你看,这就是你们大公司人员的通病,我才说『我是杨瑜芳』五个字,话都未说完就被人请了进来,真不晓得哪一天我若说我是杜少尉,他们会不会把整间公司都送给我。」梅琪月反讽道,偏看不惯杜少尉此刻嘲弄人的眼神。
明明长得一张十分出色的脸,却以着轻视的眼神看人,以为长得帅就了不起啊!
她从小看着两位帅哥长大,对帅哥早就免疫了,她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你说的是,的确是敝公司管理人员不当,你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来意了。」杜少尉危险的目光射向袁家驹,警告他最好别再开口说一句话。
「我是杨瑜芳的朋友,我叫梅琪月。」
梅琪月!杜少尉确定自己并未听过这个名字,但她何以一再令他产生似曾相识的错觉?
「然后呢?你是杨瑜芳的朋友又如何?」
「我是替瑜芳出面请你和她解除婚约,瑜芳她……她已经有想要托付终身的人。」梅琪月深吸口气,将来意一古脑地说出。
「托付终身的人?而那个人不是我?」
「当然不是你,你和瑜芳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婚姻,瑜芳想要的不是这种婚姻,她要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共度一生。」梅琪月语气十分激动。
「妳回去吧!我不和小孩子谈我的婚姻。」杜少尉转身背对她。
梅琪月见他如此藐视她,身子冲上前去,两手用力将他拉转回身,和她面对面。
「我警告你,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高中毕业,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在我眼里仍然是个小女孩,在我二十岁那年,你才十岁吧!」杜少尉原是想取笑她,但话才说完他就停顿了半晌,表情陷入沉思中。
当年那个女生也才只有十岁,而他也是在二十岁那年脱离黑道……是巧合吧?但她给他的感觉何以如此熟悉?
「喂!杜少尉,我不是小女孩,不准你这样叫我!我跟你说--啊!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被人高高抱起,梅琪月吓出了尖叫声。
「少尉……」在一旁的袁家驹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看着杜少尉抱起人就要往大床上走,他更是惊讶地张大嘴。
「放开我!」梅琪月用尽力气挣扎叫喊,仍无法阻止自己一路被抱至红色大床上。
「少尉!你疯了……」
「你先出去,家驹。」杜少尉眼前只想证实一件事,管不了他的这番举动,在别人眼里成了想以暴力欺犯少女的大色狼。
「少尉!」袁家驹无法昧着良心走开,那个小妹妹不该受到这种对待。
光听她叫得多凄惨,就知道她心里有多害怕,少尉是怎么一回事?不过顷刻间整个人就变得如此兽性大发了?
「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杜少尉一面努力制止梅琪月的挣扎,一面对还杵在原地不动的袁家驹怒斥。
「可是……」袁家驹眼露担忧,他就怕明天各大报会刊登出社会头条新闻,指出他是看着一名少女惨遭弓虽暴而见死不救的帮凶。
「我没有要弓虽暴她,家驹。」杜少尉太了解此刻家驹在想什么,但心中迫切想知道她究竟会不会是当年那小女孩,这一刻他不想解释太多。
袁家驹看出他的决心,也确信杜少尉的人格,这才摸摸鼻子走开。
「不要走,救我啊!」
这悲惨的叫声袁家驹只当作没听见,虽然不知杜少尉想做什么,但他相信他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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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里面是谁叫得这么凄惨?」杜少妮正好前来一探究竟,和走出来的袁家驹撞个正着。
「没事。」袁家驹连忙拉开她。
「没事才怪,我明明听见女孩子的叫声,你和大哥最近到底在搞什么鬼?老是神秘兮兮的。」杜少妮的视线仍盯着休息室。
「真的没事,妮妮,你相信我。」袁家驹一再保证。
「你最好不要骗我,家驹。」甩开他的手,杜少妮决定自己进休息室看个究竟。
她明明就听见休息室里传来女人尖叫的声音,袁家驹说没事就一定有事。
「妮妮,你现在最好不要进去。」免得被轰出来。
「为什么?」
「这是你大哥的命令,不要问我为什么。」袁家驹耸肩道。
「我不信,我自己进去问大哥。」
「妮妮!」
袁家驹无奈地叫唤,正想拉住杜少妮的手阻止她进去,休息室的门已被打开,梅琪月红着眼、脸色苍白,且上衣还少扣了上面两颗扣子的冲了出来。
「啊!」杜少妮被冲出的梅琪月撞倒,跌坐在地上傻楞楞地看着她跑开。
「你没事吧,妮妮?」袁家驹无心理会跑开的梅琪月,眼里只有被撞倒的心爱女友。
「她是谁呀,家驹?」
「呃……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袁家驹老实回道。
他哪里知道那小女孩是何方人士,都尚未问清楚,某个人就已经急着把人带上床,活像一辈子没看过女人一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家驹,你是不是在为我大哥找女人?你把公司当什么地方了?」袁家驹的话令杜少妮直接往那方面猜想。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这种人吗?」袁家驹气得直跳脚。
「那你说那个女孩是谁?」杜少妮紧迫盯人地追问。
「她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妮妮,我总算找到她了。」杜少尉出现在门口,嘴角缓缓地勾勒出誓在必得的笑容。
终于让他找到她了,这个改变他人生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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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紧紧缩在一起,小小的脸蛋埋在曲起的膝盖里,纤细柔弱的肩膀因哭泣而微微颤动着。
「呜!呜!」她不停哭泣着,哭声令人很心酸,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声音。
「你去搞定她,阿尉,最好能想办法要她不要再哭了。」酒店里的保镖阿保伸出手推了推一旁叫阿尉的男孩子。
「阿保,我对小孩子没办法。」阿尉自然也不想担此麻烦。
「你对女孩子很有一套,你去搞定。」阿保挥挥手,索性直接走开。
「阿保……」阿尉无奈地叫着已经走远的阿保,视线回到密室里的那个小女孩。
听着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哭泣声,是不该让她再继续哭下去。阿尉走进密室,很小心地弯下腰来。
「小妹妹--」
「你走开,你是坏人!」小女孩没有受到惊吓,反而用力地想把阿尉推开。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阿尉慢慢地坐在小女孩的旁边,尽量耐着性子。
他家里也有个妹妹,从小将他视作英雄看待,没想到这小女孩却把他当坏人。
「你是大坏人!」
「我不是。」
「你不是好人!」小女孩换了种方式,总之说来说去他就是个大坏蛋。
「为什么我不是好人?」阿尉好奇地想知道,他在小女生眼里何以会变成大坏蛋。
「因为你把我捉来这里,不让我回去,所以你们不是好人,是坏人!」
「你会在这里是因为你爸爸欠我们老板钱,等你爸爸把钱还来,你就可以回去了。」阿尉被请来当保镖,所知也有限,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小女生会被捉来,绝对和钱脱不了关系。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可是这里好黑,我肚子好饿。」小女孩努努嘴,说得好委屈,一下子便将所有控诉全拋在脑后。
小女孩的天真令阿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为你拿吃的来,不要再哭了。」
正要举步走开,突然抱上来的两只手,让阿尉一个大男孩就这样「砰」一声地扑倒在地。
而突然抱住他的脚的小女孩,一脸无辜地睁着清灵大眼眨呀眨地说:
「大哥哥,我就说这里好黑好暗,你还戴着黑色大墨镜,难怪走路会跌倒。」
闻言,阿尉差点昏倒,若不是她突然抱住他的脚,他会跌倒才怪。
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阿尉不想跟一名小女生计较,这才道:
「小妹妹,你抱住我的脚的手,现在可以放开了吗?」他相信他没提起,这小女孩肯定是忘了要放手。
「啊!对啦!大哥哥,我要喝牛奶。」小女孩连忙把手放开,并说出她抱住他之前想说的话。
原来他是被一杯牛奶给害得跌个狗吃屎,唉!
阿尉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回不再多作停留,快步地走出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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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我爸爸和大姊、二姊,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接我?」小女孩和阿尉并坐在一起,红着眼睛说。
「不会的,你这么可爱,你的家人一定会来接你回去。」阿尉安慰着她。
「真的吗?」小女孩仰起小脸。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这样好了,如果你的家人不要你,你就跟我回家,我有个妹妹年纪比你大一些,她也可以当你的姊姊。」阿尉自然是安慰的成份居多,酒店老板绝不可能让他把人带走。
再者,把这个小女生带回那个家对她也没有好处,那个老女人绝不会善待不是自己生的外人。
「我已经有爸爸和姊姊,我不能跟你回去,大哥哥,不过还是谢谢你。」小女孩笑得很甜。
「不用客--」
「阿尉,你还在这里聊天,外头出事了,你快来支持啊!」阿保着急的叫声从外面传来。
「我马上来!」阿尉立刻起身大步跑出密室。
「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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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阿尉带着伤回到密室,小女孩见状哭得唏哩哗啦,一面哭,她还一面拿着卫生纸替他擦拭嘴角的血。
「我没事,你干嘛哭啊!阿妹,你别哭了。」阿妹是阿尉替她取的小名。他从未问她的姓名,是因为没这必要,他并不想和一名小女生牵扯太深;但见她为他猛掉泪,他的心狠狠一抽,最后还是将她抱至膝上,拍拍她的背要她别再哭了。
「你为什么要打架?打架又不好。」
「这是我的工作,阿妹,要做这一行争强斗狠是必经之路。」他不以为她能了解他的工作内容。
「那就别做这一行,大哥哥,我知道你在混黑社会,对不对?」小女孩露出精明的眼神。
阿尉一怔,没有回话。是,终有一天他会走上这条路,在酒店当保镖只是学个经验,练练身手,不是长久之路。
「为什么?大哥哥,你喜欢打架吗?还是喜欢把你不认识的人打倒在地,然后看着他发出痛苦的叫声?」小女孩一脸的困惑。
「阿妹,妳不懂男人的世界。」
「大哥哥你是不是认为会打架才是男人?」
「当然不是。」
「还是打人很威风?」
「跟威风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打架?打人你的手不会痛吗?你被打的时候不会痛吗?会,一定会痛的,因为我现在就觉得很痛。」小女孩看着他脸上的伤口,眼里又开始凝聚泪水。
「阿妹,被打的人是我不是你,我没喊痛,你是在痛什么?」阿尉暗自好笑地提醒她。
「我是在为你痛,也为你的家人痛,虽然我只是个小孩子,但是我都知道不可以伤害自己,让我的家人操心,大哥哥是个大人了,为什么比我不懂事?」小女孩端坐起身子,说得很认真。
阿尉这次没有答话,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语出惊人的小女孩。
这些话不用她说他也明白,只是从一个小女生口中说出来,意义竟大大不相同。
原来在阿妹眼里,他的这些作为,竟然是不懂事的象征?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当老大,但是如果当老大一定要会打架,那大哥哥不要去当老大嘛;你去找份工作,努力往上爬,总有一天一样可以管很多很多人,然后赚很多很多钱,这样不好吗?不用打架还是会有很多人尊敬你的。」小女孩说着童言童语,却也有一番小小见地。
「阿妹……」
「大哥哥,我觉得你是好人,所以我不想哪一天看见你满身是血的倒在路旁,你再想想看,好不好?」
满身是血的倒在路旁……以他现在的身手是不太可能,但不可否认的是,阿妹的这番话,像一股清流温暖了他叛逆的心。
阿尉不知道原来自己也能有这种感觉,除了妹妹以外,他已显少为任何事,任何人用心,甚至用情,更不相信那个家有那老女人在,还会有什么温暖。
但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小女生,居然比他的家人还要关心他,阿尉真的感到十分讶异。
或许选择这条路是意气用事,也是逃避现实的行为,他真的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此时此刻,阿尉的心开始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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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阿尉来到密室,准备告诉阿妹他想了一晚的决定。才走进密室,却见到正在换衣服的阿妹,吓得他连忙停住脚步,不敢再前进。
阿妹虽只有十岁,但也是个女孩子,该有的基本尊重他还是必须做到。
「大哥哥,你来得正好,可不可以帮我扣扣子?」小女孩反而没这层顾虑,只在意衣服没穿好不行。
阿尉心中暗笑自己的多虑,走向正努力想扣上背后钮扣的阿妹。
待走到阿妹的后方,阿尉看见阿妹背后有一处鲜红色的胎记。
「这是胎记?」
「对!可是我看不到它长得什么样子,大姊说它很像是天上的月亮,很漂亮,大哥哥,是真的吗?」
「的确是很漂亮的弯月胎记,也很好认,哪一天你如果走失了,只要认这胎记就行了。」
「大哥哥,你好坏,我才不会走失。」
「哈哈……」
哪天你如果走失了,只要认这胎记就行了……
思绪慢慢地拉回,杜少尉的脸部线条因过去的回忆而变得柔和,眼神也显得格外温柔。
弯月胎记,的确是个很好指认的胎记。
阿妹,终也让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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