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生的副检察长职位让我压力有些大,官场打交道,是条是非路,并不适合我。所以每次跟高官应酬场合,他从未让我去,对于这点,罗仁生是个贴心的丈夫。
可是结婚证还没捂热,蜜月也未开始,他又接到通知外出办事六天,或许对这个职业来说两三个月出一次远门太正常。
不过离开一天半,我就有些不太适应。昨晚睡觉前始终不愿挂掉电话,说到后面,该聊的都聊完了,谁也没开口说晚安,就这么静静听着彼此的呼吸。
我戴着耳机将听筒调到最高,他闷重长长的呼吸清晰灌入耳中,一种错觉混淆我思想,像似他还在枕头那边,拥我入眠。
终于他还是开口了,轻轻的暗哑的,"睡吧。"
"再说一会吧。好不好?"才发现不在他身边,我可以厚脸皮地撒娇,这种感觉新鲜又有点忐忑,我憋着气等他回答。
"呵。"他轻笑了,不知是无奈还是嘲笑,"如果不说话,就睡觉。"
我抓住这话的漏缝,赶忙在脑袋里搜索其他话题,最终就聊他最近的工作。基本是我问,他答,回答很简单,有时只是轻轻"嗯"一声而已。这又何妨,至少我将时间拉长了很久,至少他逐渐失去了拒绝我的能力。直到手机没电,我仍睁眼回味。
可今天,应该说现在,那种甜蜜完全被下午同夏芸的偶遇破灭。
当时她狭长的单皮眼透着幸灾乐祸,得意一句,"卉雪姐下周就回来了,你还可以霸占罗大哥不过几天了。"
这番莫名其妙的警告让人冒火,以前看在她是罗仁生的同事份上,我对她每次的无礼都视若无睹,可这女人似乎不得脸。
压住要煽她一巴掌的冲动,我勾唇笑得分外灿烂,"过期的东西你还会捡起来吃吗?"然后直接从她身旁走过,不管这女人的眼神有多抓狂,至少此刻我的心情畅快无比。
可接鑫鑫回家后,始终有股气憋在胸口,很难发泄。
"妈妈,妈妈……"鑫鑫的叫唤把我从纠结的思绪中拉离。
这才发现小家伙小小的眉头紧紧皱着,有些担忧望着我,"妈妈不太开心?"
真是个敏感心细的孩子,让人情不自禁想好好疼爱。不忍让他担心,轻轻抱着,"鑫鑫可真是妈妈的贴心宝贝,妈妈想你爸爸了,所以有些分心,抱歉啊。"
"我也想爸爸。"
"那我们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骚扰一下他。"我故意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打电话理由。
鑫鑫很兴奋点头。我将电话拨通之后就把手机交给了他,将电视声音调小,仔细听他们的互动。
一个不爱说话的男人,一个处处以该男人为天神的孩子,可想而知,他们通话不会太长,简洁明了,两分钟搞定。
"好,我会很乖,那我把电话给妈妈了。"鑫鑫将手机递给我,嘴巴自然嘟起,应该是不满足短短几句问候。
我摸摸他脑袋,"宝贝在客厅看电视哦,妈妈进去屋里跟你爸聊一会儿。"
说完还顺带在他嘴巴上揩油一个响亮的"啵!",小家伙脸上才又恢复笑姻。
关上门,我将手机贴在耳边,"喂……"
"电充满了?"十足地嘲笑味儿从那头飘来,还惦记昨晚的事。
这倒激起我反抗的心,"没错儿,所以,得劳烦您罗大检察官陪我聊完这满格的电啊。"
"呵,才离开两天,你嘴巴变利索了。"
"哼。"我也学着他冷冷哼一句,人不在胆子确实能扩大,胸腔堆积的气正好可以找个闸口,没好气说着,"我要不变得利索点,到时候你被别人抢了去,我不是吃大亏?"
那头静默一会儿,随后传来变沉的语调,"怎么了?"
"有件事,作为你的妻子我有权利知道,夏芸口中的卉雪姐到底是谁?"第一次,我用比较严肃的口气问他。
"她跟你说了什么?"罗仁生语调越发低沉。
"无非就是那位姐姐要回来,我这正室必须贤德让位了。"冷嘲热讽把夏芸供出来,我这算是嚼舌根的行为吧,可紧急事态下,我又何必需要顾及他人。
"胡说八道!"他低声吼道。
也不知是训斥我乱编,还是训斥夏芸胡说。总之我现在只想听一件事,"还是不能告诉我那位卉雪姐是谁吗?"
有些长时间的沉默,更是揪疼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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