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陈杨清楚内地的官员体制,这是传承上千年的歪风邪气,即便是无产阶级当政,始终无法杜绝腐败的劣根,有人的地方,就有贪,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陈杨自认身为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以前也没少在报纸互联网看到一条条醒目的贪污腐败,这些明面上的东西,根本不能以一概全,陈杨甚至单纯的认为,知道的,看到的,无非是这充满黑暗的社会中的九牛一毛,劳伦斯既然愿意让陈杨参与这场跨国投资,当然不会给陈杨一名合伙人或者股东的身份,这一点陈杨同样有自知者明,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办好这次商业投资,而不是借机谋求些什么,因为他的身家跟底蕴,与罗斯柴尔德这类庞然大物相比,始终有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说白了,这次以这种身份,完全是劳伦斯替陈杨造势的产物,而陈杨,无非是替劳伦斯打开中国市场的劳动力罢了,从本质上,两人是各取所需。
“说说你是做什么的?”陈杨渐渐有了兴趣。
“我只是个无业游民,完全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纯粹的败家子。”甄洋的解释让陈杨不禁莞尔,如此坦诚的人不多。
“我想问问,类似你这类人,认识我的多不多?”陈杨冷不丁冒出一个让甄洋既意外又尴尬的问题。
“圈子内都传得沸沸扬扬,他们都在观望,我憋不住,就做了出头鸟,冒昧来找陈少碰运气。”甄洋有些邻家男孩的笑道。
“好,说说你家里面的情况。”陈杨点点头,笑道。
“老头子在发改委做事,大伯在中纪委,二叔跟二婶是人大常委。”类似甄洋这种含着红汤勺长大的公子哥,在紫禁城这座不显山不显水光听名头都能吓死一街人的城市中,倒也屡见不鲜,陈杨以前视这种公子哥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但那是三年前的想法,直至今日,陈杨却能以更高一层的姿态坦然而对,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黑色的幽默。
“听人说,陈少这次来内地投资,很多人看不顺眼,想背后下刀子。”甄洋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哦?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陈杨笑眯眯道。
“阳延庆。”甄洋满脸严肃,看样子这个名字在他们的理念中,是一种忌讳,似乎捕捉到陈杨脸上的茫然,甄洋忙解释道:“我们这个圈子中,一般他说的话,都是对的。”
甄洋的解释,让陈杨瞬间清楚这潜藏的深意,看来甄洋今日的提醒完全是替陈杨着想,也是打算让陈杨明白,若有朝一日跟阳延庆打交道,该用怎样的态度,陈杨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
“不用,陈少别担心,老家伙们我们不敢惹,但那群快躺棺材的老头子也不会亲力亲为跳出来跟陈少唱腔,无非是叫些熟脸给陈杨撂绊子,阳少已经当着我们的面放出话,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即着手处理,千万不能让陈少在内地投资不顺心。再说了,对付那群二世祖,我们最方便出面,用阳少的话说,这叫以暴制暴。”甄洋笑眯眯道,全然没了先前那副谦和的书香门第,完全一副二世祖纨绔恶少的嘴脸。
“你口中的阳少,还跟你们说了什么?”陈杨若有所思道。
“似乎提到陈少跟上海徐家有过节,而且赵家那个泼妇打算把陈少抓回家关起来,这泼妇凶是凶,但那胸同样没得说,身材好得一塌糊涂,我有一铁哥们曾当着面夸下海口,说要把这泼妇制服,然后每天晚上折腾七次。”甄洋不厌其烦说着一些荤段子,陈杨也恰到好处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模样,这是赖宇传授的门道,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道理,跟人接触时,千万别让对方把你认为是一种异类,就算恶心自己,也一定要投其所好,那么任何事,都将无往不利!
“陈少,铁丝栅栏里面,几个哥们都想认识你。”铁丝栅栏可不是牢笼,甄洋的意思陈杨懂,所谓的哥们无非也是跟甄洋一个德性的二世祖,或许里面会有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譬如阳延庆就是陈杨目前最感兴趣的一位,但陈杨其实也明白一个道理,就是这群看似无害无良的二世祖,其实一个个都是背后下阴刀的狠角,别看甄洋一副无脑的姿态,但嘴上跟脸上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骗得了旁人,但骗不了出入上流社会跟形形色色名流打交道足足三年的陈杨。
“我想跟阳少见一面,能不能帮约个时间?”陈杨低声道。
“能!”甄洋有过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很快便肯定的点点头,沉吟道:“来之前阳少已经吩咐过,若是陈少打算约他见面,不妨去一趟长城,陈少应该是第一次来北京,相信也没去过长城,不妨去见一见这天高海阔,阳少说了,他会在长城等你,但具体在哪,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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