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好心！”黑裳女乞丐轻叹着，又说：“其实，我平时，见到乞丐就给钱，很像你的！”

“什么？你见到乞丐就给钱？”霍小春吓了一跳，转首问道：“喂，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给钱？还有啊，我平时见到乞丐是避得远远的！好好的人，为什么不找份工作？偏偏要当乞丐？受人蔑视？”

“说得好！只是，谁也难保有落难的时候！像刚才，你不是也要喝那碗粥？”黑裳女乞丐说着，声音显得甜美，而且有另一种熟悉的感觉。

“哎……有些事就是说不清！”霍小春没再分辩，其实这也难以分辩。回首，继续画着。突然，又说着：“不过，听说现在许多乞丐都是骗子的多，而且成团伙、有组织的……”

他是说者无意，她却是听者有心。黑裳女乞丐脸­色­一动，不为转而又平静下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平时住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找份工作？”霍小春一边画，一边轻声问着。

“对了，你们学美术的，应该画过雅典娜的石膏像？”黑裳女乞丐似乎有些兴奋，脸红粉粉的，不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是询问着诉说着：“告诉你，我最喜欢、最崇尚雅典娜了！”

“哦，你也知道雅典娜呀！”霍小春觉得这个女乞丐好像不寻常，又问：“你读过书么？为什么会当乞丐？”

黑裳女乞丐在他身后狡黠地转着眼珠儿，小虎牙轻咬下­唇­，仿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突然一个人从门中跑了出来，正是桑小红。她是忙完了事，赶着出来看霍小春画画的。可是，一抬头就看到黑裳女乞丐，不由冲口惊呼：“妹妹，你怎么又打扮成乞丐？！”

“姐姐！”黑裳女乞丐有些懊恼地撒娇，跑到桑小红身旁，转首不敢去看霍小春。

霍小春望了望两人，眉头一皱，终于“哦”的一声，长叹道：“原来……是你！萧……左儿！”

“喂，你……你……怎么知道本姑娘的名字？”黑裳女乞丐转首惊问，又望向桑小红，好像在说，姐姐，是不是你说的。桑小红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哈！就不告诉你！”霍小春一想起昨天傍晚被萧左儿倚侮、昨天夜晚冤大头上大当、今天早上好心肠差点儿被骗等等的倒霉事，就觉得心里好苦，不由卖起关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萧左儿走近几步，逼问着，那气势就与昨天一样：“快、快、从实招……来！”

“哦，昨天是白无常，现在是黑无常！”霍小春摇头轻叹，又说：“谁让你喜欢忽悠人的！”

“什么？我……喜欢……忽悠人？！”萧左儿又走近几步，并且半蹲下，说：“如果不是我，告诉你萧府要招聘，你能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么？如果不是我，告诉你萧府怎么走，你能这么快就找到路么？如果不是我，将那碗很珍贵很珍贵的中秋八宝粥让给你，你现在还有力气画画么？”

霍小春张了张口，想要辩解。

“停！你先听我说！”萧左儿左手一举，挡住了他的话意，接着大声地说：“你说我忽悠你？我问你，那十块钱是我向你乞讨的，还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地送给我的？还有，你认为施舍十块钱就很伟大么？你不觉得，我用心良苦化装成乞丐的样子，比你更应该成为万人崇拜的偶像么？告诉……你，你还是快点认错的好！”

天下第六博客——令狐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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