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朕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了,所以你也不稀罕了,不是吗?”
“你——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寒菱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径直躺下。她从来不知道,这男人会如此无礼和野蛮。
心中怒气渐渐消退后,寒菱重新睁开眼,发现窗前空荡荡的,早就没了韦烽的影子。
她狐疑地起身,若不是下巴隐约传来的疼痛,她还真以为是做梦呢。
刚才,看到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内心有说不出的欣喜和激动。可是,她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莫名其妙,胡言乱语,硬是把她心中那股热情和兴奋浇熄。
“叔叔——”寂静的空气,传出韦珞的梦呓。
寒菱回神,抚摸着韦珞饱满的额头,不由一声感叹。
想不到这父子天性会如此奇妙和强烈,韦珞通常是一觉睡到天亮,刚才却猛然乍醒。明天起床后,他是否真的当成这事一场梦?
“叔叔,陪我打球!”韦珞又叫了一句。
寒菱嘴角不经意地勾出一抹笑,躺正身体,却再也无法入眠,只因为,太多纷乱的思绪和问题一直充斥着她的脑海,使她无法安静下来……
窗外,黑夜正慢慢隐去,彩霞飞满了整个天空。
睡的昏昏沉沉的寒菱,感觉耳边不断传来急促的叫喊,她低哝一句,不情不愿地睁开朦胧睡眼。原来,刚才的喊声发自韦珞。
“珞珞,怎么不多睡一会。”寒菱慵懒地问了一句。
“妈妈,叔叔呢?”
“叔叔?哪位叔叔?”
“烽叔叔啊,我昨晚明明见到他的。”韦珞苦着小脸。
听到这里,寒菱脑子迅速清醒,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韦珞,“怎……怎么可能,叔叔现在他的国家,你一定是看错了。”
“没有,绝对没看错!叔叔还抱我,抱得我很紧呢。”珞珞大嚷。
“那……那估计是你做梦了!你太想念叔叔,以致梦里见到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珞珞沉默了下来,歪着小脑袋,脸上的表情也是异常的认真和沉重。
他记得,昨晚 妈妈的确跟他讲过,要闭上眼才能梦见叔叔,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但是那感觉……
“珞珞,妈妈要准备上朝了,你困的话就再睡一会,不困就起床,陪妈妈早餐。”寒菱一边说,一边下床。
“妈妈您去忙吧,我想多睡一会。”韦珞闷闷不乐地躺下,他想继续进入梦乡,继续在梦里与韦烽相遇。
寒菱面有所思,看着他,好一阵子,才走到梳妆台前。
“下朝了?”李映菊依着大凤椅而坐,笑吟吟地望着正走进来的寒菱。
“嗯!”寒菱也对她嫣然一笑,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你今天脸色很差,是否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李映菊看出寒菱的不妥。
寒菱略微犹豫,缓缓说道:“韦烽回来了。”
“真的?”李映菊立刻坐直身子,“他几时回来的,他来找你?他有无跟你说什么?”
“他……”寒菱沉吟一会,将昨晚的事情告诉李映菊。
李映菊听后,约有一分钟的沉默后才出声,“烽儿自小就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登基后更是要风得风,千呼万应,突然之间变成这样,难怪他一时想不通,你别介意,也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见寒菱不接话,李映菊又说,“他之所有那样,是因为太害怕失去你。你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你只需知道,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李映菊起身,来到寒菱身边,在她肩上轻拍几下,以表安慰,“烽儿如今住哪?”
“我也不清楚,他昨晚悄悄出现,又悄悄离开。”
“为了躲避张文冲,他的行踪一定会很保密,只能等他来找你。”李映菊眸光一直在转,“对了,你暂时先别跟他说起我的身份。”
寒菱抬起头,“您现在不戴面具,只要他看到您的脸,一定会产生疑惑。”毕竟,李映菊跟李映荷长得太相似了。
“我会戴上面纱。”李映菊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那好吧!”
发现寒菱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李映菊继续开解她,“别想太多,今天国事忙不忙,离午膳还有一些时间,要不要先去批改一下奏折?”
“我心中一团乱,根本无暇顾那些国事。”
“不如陪我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会暂时忘却烦恼。”李映菊说着,走向寝房,一会出来的时候,面上蒙了一层薄纱。
“婆婆您……”寒菱惊讶她的速度。
李映菊淡淡一笑,“这个面纱是以前准备的。走吧!”说完,她拉起寒菱,一起往屋外走。
散完心,寒菱烦闷的心情有了好转,午膳后,她处理完一些国事,然后小憩一会,再次出到屋外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随意卧在草地上,她怔怔地凝望着西边的落日,不知所思。
“日子过得挺惬意嘛!”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后方传来,一个意外之客猛然闯进这片宁静的幽地。
看到来人,寒菱顿时目瞪口呆。
“怎样?不欢迎我?好久不见,是否应该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李逸清俊美的脸,挂着他的招牌笑容,十分的魅惑人心。
“你怎么来了?”寒菱从草地上爬起来。
“你叫我来的呀。”
“我叫你来?”
“你说过,有空的时候,应该进来看看她。”
看她……看她!寒菱恍然大悟,面露欢欣,“你去看过婆婆了吗?”
“婆婆?”这次,轮到李逸清困惑。
“呃,你别管那么多,你快回答我,你去看过你娘了吗?”
“没有!”
“那我带你去见她,还有,留下一起晚膳。”说完,寒菱示意他跟上,兴高采烈地走出草地。
又是一个冰冷如水的夜晚,寒菱沐浴过来,回到寝房。正准备躺下时,惊见韦烽出现于床前。
“你……你怎么进来的?”寒菱诧异地看着他。
“今天这个男人是谁,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为何叫那个女人为婆婆?”韦烽阴霾着脸,醋意横飞。
“她……他……”寒菱结结巴巴,在思索着如何回答。
“先是樊辰博,再是这个鬼佬什子的臭小子,你想怎样,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个男人?”韦烽忿然作色,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忍住不让自己伤到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对我兴师问罪?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寒菱也怒了。
看到他再次出现,她原本想问他住在那,最近情况怎样,有何打算等等,可是,这些问题现在都被怒气取代了!同时,她还纳闷,他为什么对自己一切了如指掌。
“出去!”寒菱怒吼,伸手指向门口,意识到由于自己的大声而差点吵醒韦珞,她稍微收敛一下气焰,“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次,韦烽竟然不吭声,长脚一跨,来到床上,躺在寒菱身边。
寒菱又羞又怒,“喂,你干吗了,走开,谁准你爬上我的床。”
可惜,任她如何推如何打,韦烽都无动于衷,俊眸仍然紧闭,高大颀长的身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寒菱牙齿紧紧地摩擦在一起,却只能干瞪着他,直到他发出急促且沉重的呼吸声。
恼火的心缓缓平静,她呆呆地打量起他来。
以前油光可见的黑发,现在变得有些干枯黯淡;
白皙俊美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似乎是晒出来的,整个五官显得更加深刻;
下巴的胡渣子参差不齐,乱糟糟的,显然没有刮干净;
包裹在这套不知穿了多少天、似乎有股汗臭的衣袍中的健硕身躯,也消瘦了许多。
他,似乎吃了不少苦头。
看着看着,她白皙如玉的手指,不争气地爬上他的脸,心中怒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清澈明亮的秋水明眸,慢慢涌上一丝疼惜。
她就那样怔怔地望着他,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困意袭来,才为他盖上被子,自己来到大床的最里面,让韦珞在中间隔着,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和韦珞,韦烽早已不知去向。
靠在床背上,她感到非常的沉闷、惆怅甚至慌乱,觉得心情很压抑,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不青春。
突然,房门吱地一声打开,她狂喜,朝门口望去,见到那个久违的人影,即时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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