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说,人是一个本能的东西,在娘胎里就知道了*,而因为*得不到满足,所以在胚胎里翻腾,折磨他娘。我虽然喜欢弗洛伊德本人,但对于这个观点我并不认同。我还是相信人在出生的时候是纯洁无邪的。用老祖宗的话说就是,‘人之初,性本善’。
照此推论,我并不是天生就想做坏学生。恰恰相反,我是打小就想做一个好学生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从我刚脱掉开裆裤,藏起小*的那一刻起,身边的爸、妈、叔、姨、哥、姐就像我家茅房里那辆破旧的风车一样轮换着教育我:好好读书,做个好学生,将来为“四化”做贡献。我们家的四化和别人家不同,依次是爸爸的抽烟喝酒高档化,妈妈的洗衣做饭自动化,我和弟弟的娶妻生子简单化(简单化是指我和弟弟的娶妻生子能顺顺当当,以免影响到我们家香火),最后一化就显得比较有爱国主义精神,那就是统一台湾和平化(因为我们前三化都来之不易,怕万一阿扁哪天闹点小脾气,拒绝统一,打了起来可能影响我们的高质量生活)。所以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偷幼儿园的向日葵,不往楼下路人头上吐口水,做早上*点钟的太阳,做国家振兴的栋梁之才,将阿扁赶下台,将台湾和平收回。
此外,在我八岁的时候,村子里那位在*时当过红卫兵造反派头头,并是我村唯一一位将红楼梦读了十遍却打了二十几年单身的老知识分子兼老光棍还悄悄地对我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盅粟。我问什么是颜如玉、黄金屋、千盅粟?他拿起他那深刻代表着其知识分子形象的永久牌钢笔敲敲我头,压低声音说:读书能让你娶漂亮老婆、住洋房高楼、吃大鱼大肉。难道你不想吗?我赶紧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仰起头,极其天真地问,那我今天就读书,今天晚上就能吃到肉吗?
听到这话,他面色很难看,像还没下锅的猪肝,并且一声不吭。据说,当年他在供销社做会计的时候,就因为经常勤奋过头,挑灯夜读,以至于饿了就偷肉沫煮汤喝而被谴回农村,磨了二十几年的干凉席。她娘本就担心他长得丑,娶媳妇难,后因为他又被重新回到农村,见再也没指望看到孙子撒尿的模样,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当时听到读书做好学生能娶漂亮老婆,我内心非常高兴。那时候,我和隔壁大我两岁扎三根辫子的小红姐姐有一腿(那时候小孩子不懂什么,以为亲嘴就会生崽),有一次小红姐姐在我脸上啜了一口,然后满脸通红地说,我给做你老婆怎么样?我当时只知道爸爸经常捏着嗓子叫一声老婆,然后妈妈就兴高采烈地跑去给他端茶倒酒,伺候得特别周到。而我却不知为啥满身起了疙瘩。所以为了有朝一日我也能让小红姐姐给我捏脚捶背,我决定一门心思读书做好学生!
我这闷头一读就是十八年,中间拿过能帮我妈烧熟几顿饭菜的奖状,但是一分钱都没有拿到过,这种糟糕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到读大学的时候。
十八年来,我家越读越穷,穷到恨不得在*上打三个补丁;我感觉自己越读越傻,傻到有个想法想把那打了三个补丁却老是在遇到恐龙时往下掉的*捐到希望工程去。*最终是没捐,因为捐了我就没得穿。
那时候小红姐姐也早已嫁给了村里有名的刘木匠,还生了个胖大小子,我在家的时候,小屁孩就老跟在我ρi股后面大喊爸爸,因为我经常用仅有的一颗糖逗他。
于是,我开始渴望着有点改变,改变这天天见到猪走路却没有吃过猪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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