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而格外骄傲。我却仍然不相信:
“他们会肯让人锁在里边?”
“广林愿意啊。玉娇倒是不肯的,所以才哭的嘛!”
“那,福祥不娶她了?”
想到昨夜看见的福祥,我挺同情他。
“嗯,福祥做了坏事,娶不成了。我倒是愿意要福祥做姐丈的。那个广林,一脸麻坑装得下五担水,头低下来人会被他的麻坑水浸死。他讲话时,嘴巴还好臭!”
金娇和我由于有了这样一个共同的话题,忽然间变成了好朋友。我破天荒从家里那副残缺的跳棋中挑了颗白珠子给她,金娇高兴得抓了一大把花生给我,又告诉了我好些玉娇的事。
“她身上的肉好白,奶有这么大。”
金娇揉了两把禾杆扭成团,塞在衣服里,然后挺胸走来走去。这时我们已跑到了我家屋后的菜园里,那里扁豆架、黄瓜架、南瓜架、冬瓜架遮天蔽日,就是*衣服也没人看得见,我呆呆地站在那儿,发现整座园子仿佛一座缤纷的森林。我看见几只大南瓜趴在地上,金黄|色的外皮上绿条纹醒目的美丽着。有几只脸盆大的南瓜坐在奶奶特地搭起的木架上,像一个肥女人的大ρi股。扁豆结了一串串,可它的末端上却仍开着一嘟一嘟的紫色小花。风一来,被坠弯了腰的扁豆架轻轻摇晃,扁豆看上去也成了花;而那些冬瓜的个头好大,有一只竖在那儿都快到我肩膀了,毛茸茸白乎乎的,宛如一只笨狗。最美丽的要数那些黄瓜架,翠绿的藤缠绕在一根细棍上,叶子一叠叠的尤如波浪,间有明灿的黄花和翡翠似的果实,就像妈妈戏台上甩水袖的美女。矮小的茄子、辣椒似一把把小伞罩着它们的孩子,大蒜、白菜低矮得如同一层毯子,使菜园的地面看上去松厚、柔软。小甲虫、小蜜蜂、菜蛾子、蝴蝶在飘散着淡淡臭味的空气中翩飞。我和金娇的衣裳在这一片碧绿里鲜艳着,宛如两朵巨大的花。金娇特别兴奋,她咯咯笑着,挺胸凸肚,像只骄傲的母鸡。我突然间好想长大。我也塞了两团禾杆到胸前,垂头观望胸前那两座妇娘人才有的山峰,心里有种讲不出的甜蜜。金娇无疑也有这种感觉,黝黑的脸上漾着对成长的渴望。我忽然间发现她其实长得蛮靓,而且人也不像我原来感觉的那么坏,因为她从内心深处是同情表姑的。她告诉我表姑昨晚哭了一夜,今早眼睛肿成了一道缝,连路都看不清。她娘怕表姑寻死,把她房间里的剪刀、绳子全搜走了,后来连裤带也拿走了。说到这儿,她紧张地打量了番四周,见没有什么人了,这才悄悄地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我姐她现在正在嫁呢。真的,”金娇兴奋地又笑了一通,接着,又附在我耳朵说了些下流话,我不爱听了。
“去去去,这是流氓。”
“不是流氓,是每个人长大了都要做的。有一天晚上,我就看见我爸妈做了。好恶心哟。
金娇说了这话后,似有些后悔,忙凑近一步,逼问我有没有看过爸妈夜晚亲热的情景,我摇摇头,不回答,她便掐我的手,虽然疼,我还是不回答。但我脑海里,却掠过了一些不清晰的动作或复杂的目光。我想,这大概就是大人和我们孩子不同的地方吧?
“天紫,紫妹子,你在哪里?”
忽然间,梅姨的声音绕过灶房飘过来。我飞也似的往院坪上跑,情急中竟忘了取下胸前的两团禾杆,刚跑进院坪,我就听见一阵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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