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威胁立马见了效。只见小文用一只胖嘟嘟的小手捂住嘴巴,大眼睛里满是惊恐地摇着头:
“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会去乱讲,就是他们给我肉吃,给我鸡腿吃我也不乱讲!”
“你要下定决心,坚决不讲!”我拽住小文的手捏了捏。
“坚决不讲什么呀?你妈不在你老吓他,到夜里他会做恶梦的。”
门“吱哑”一声响,阿林的声音比人先进来。等他闪身到屋里时,我和小文嗅到了一股甜丝丝的清香。小文牛一样煽动着鼻翼,接着不吭不哈地扑到阿林身旁,两只小手在他的裤子口袋上摸索起来。摸了一阵子,小文失望地抑起脸来,大眼里噙着泪:
“我明明闻到了饼干味,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小文的脸上一片绝望。我正要呵斥他,阿林捉住他的手逗他:
“我带了月糕饼来,是我外公托人送给我们过中秋的。你只要把你姐不让你讲的事情讲给我听,我就给你月糕饼吃,怎么样?”
小文闻言先看看我,再看看阿林的口袋,然后又回头看看福祥,忽然间走到门旁一ρi股蹲了下去,一颗大头埋在膝上,胖嘟嘟的小手揪在有些发黄的头发,嘤嘤地哭起来:
“妈妈吔,我好想吃月糕饼吔,妈妈吔,姐姐不让我讲啊,呜呜……”
真是越哭越伤心,居然把个快睡着的福祥哭醒了。不过他并没有过问小文为什么哭,只是爬起来默默地在边上站了一会儿,眼睛木呆呆的。这对眼睛只在他看见阿林带来的油壶时才猛地放了一丝光出来。
“都拿来了?”
“没有。夏发的松光和麻绳还没拿来。这个,这个月糕饼本来是给你做半顿吃的,可是他又这样子哭。”
阿林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摸出一个蓝边海碗那么大的月糕饼,上面有几处被阿林的汗水打湿,呈现出一块块深灰。这月糕饼是县食品厂的产品,用米粉杂了糯米做的,呈月白色,清甜而有韧劲,有点像后来商店卖的云片糕。这在当时绝对是道美味,难怪小文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连我都在咽口水,希望阿林能够立马将饼切开,多多少少也给我们尝一尝。
可是,接下来的事谁也想不到,福祥居然伸出乌黑的手将月糕饼抢了过去,而且谁也不看地将饼捂进了怀里,肮脏的脸上露出一缕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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