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探进头去,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柯竟!柯竟!”
他倒在地上,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脚份外苍白,头顶上的绷带解开了,血流了一地。
我吓得全身发软,急忙拿出药和绷带来给他止血。
就知道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永远要用一种谈论路边垃圾的不耐烦的口气说着“没关系……”,要不是我来看他,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手忙脚乱,不专业又粗鲁的动作可能弄疼了他,他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在眼睑后露出了一丝曙光。
“樱桃……”
“我在……”我捧着他的头简直要哭出来,“笨柯竟,你差一点就死掉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上的纱布:“很沉。”
“不会吧……”我觉得抱在怀里还是很轻的样子。
“两回事……”柯竟可能是因为失血,说话的语气也轻飘飘的,“你是用手捧着,我要用脖子顶着自己的头……”
“手腕要比脖子细啊……”
“你可以用手提起水桶,脖子能够提得起来吗?”
这倒也是。
“不过你忍一下吧,伤口愈合了才能拆纱布,要不然血会流出来,一直流到没有为止……”
柯竟对伤口愈合了才能拆纱布的前景似乎很烦恼:“那就让它流没有吧……”
“柯竟……”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他都是因为我才弄成这个样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要哭……”柯竟摸了摸我的脸,“你哭起来的样子……很像樱桃……”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我本来就是樱桃。
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柯竟说的像……应该是可以放到嘴里,咀嚼,吞到肚子里的那种樱桃……
即便我给他包扎伤口,拼尽全身力气拖到床上,并且把水端到他面前,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去,他心里想的还是那种樱桃。
我翻了翻口袋里的钱,还剩下二十几块。
现在樱桃的市价又贵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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