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箫万又见乌鸦,心想你和我客气过了吗?我怎么没感觉到?无奈只能走上马车,坐了进去,这才吩咐车夫启程。他此时才看见大丫已经几乎快变成了糯米糍,直接贴在了马车后面的车厢上,而陈李氏抱着小丫正向他投来穿心的万箭。
陈箫万只能望着身边那滚满泥沙的大白馒头轻叹,接下来看来这雨纷纷就要倾盆了,凄凉啊!
此时那脏兮兮的大白馒头正吧啦着眼睛反复在车里四个陌生人脸上来回巡视,每次目光飘过陈英时,她都觉得寒风阵阵。几人一路也没话,一直沉默着,只是陈李氏看看大白馒头,再看看自己相公,眼色越来越凌厉,直叫陈箫万心中忐忑不安,上牙和下牙不由自主地发生碰撞。
那杨兄一路与赶车的马夫套着近乎,偶尔还吆喝着唱上一嗓,不过那歌声真是“美妙”地不敢恭维。他一路也没叫停,竟跟了陈箫万一直到苏州城外的祖屋门前。
马车停下后,陈箫万伺候了家里三个以陈李氏为首的高贵女性下车,这才为难地开口问道:“杨兄的祖屋还有多远?要不我让车夫送你一程可好?”
那“杨兄”憨笑两声,抱起身边的滚沙大白馒头就说:“不用啦!杨某家离这儿还要走上一天呢!今日天色已晚,杨某只有叨扰未来亲家你啦!你不会不欢迎吧?”
陈箫万只觉黑线成幕,天昏地暗,想他十六七岁就继承家业,平日也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什么人没见过啊?但要说起脸皮厚,这位“杨兄”敢认第二,怕是没人敢和他争第一的。陈箫万牵动嘴角,连苦笑都有些牵强,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着想,他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杨兄,你看……”
“放心好啦!我不会嫌你家寒舍简陋的!”陈箫万夫妇连同两个女儿均差点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如果可以的话陈英还想多抽搐几下。
万般无奈,陈箫万向陈李氏投去一个请求宽恕的目光,陈李氏此时也见识了什么叫做脸皮厚,深知自己相公一向为人宽厚,很难拒绝人。于是左右手各拉住一个女儿,一声不出地朝祖屋内走去,这一转身陈箫万才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日是保住小命了。
陈英一路都看那滚沙馒头特别不顺眼,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进到屋里陈箫万招呼“杨兄”坐下,“杨兄”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陈箫万请坐二字刚出口,他已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还好他至少知道自己是客,没有抢主位来坐。
“杨兄”刚坐下,便向陈箫万问道:“大丫是哪个呀?”陈英与李娟本就长得非常相似,除了亲生父母连府里的下人都时常将二人弄混,他分不出也不奇怪。
陈箫万淡然地指了指陈英,还没说话,“杨兄”立马拉了滚沙馒头到陈英面前,对他家儿子说道:“儿子!这就是你未来的媳妇儿啦!”
望着那略显腼腆的小胖子,陈英瞬间石化。看什么看?看你妹呀?看我不用钱是吧?你丫的休想将来我会嫁给你!小胖子看着此时陈英眼里的神色愣了一下,这小姑娘怎么横眉绿眼的呀?他不觉拉紧了自己爹的袖口子。
“杨兄”见到自己儿子的神色,哈哈大笑起来,“哟!臭小子,知道害羞啦?”
对于这对父子的所作所为,陈家众人反应各异。除了陈英,陈箫万背心透凉,感觉他陈家的列祖列宗都出来谴责他了;陈李氏只有一个感觉,很想两巴掌将这二人直接拍出门去;李娟却好似在看一出古装喜剧,不亦乐乎。
用过晚饭,各回各屋,陈英在屋子里坐立不安,最终决定去找小胖子“谈判”。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刚到祖屋的园子中间,便见到那滚沙馒头果然真的在地上拿着一把桃木剑滚沙。
陈英负着两只小手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伸出一只手的食指勾了勾,“你!过来!”
杨家小胖子站起身,还没弄清她是姐姐还是妹妹,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她走,陈英已经伸出一只手,拧住他的衣领将他拖进了一旁无人的角落。
直到看不见人影,陈英才对杨家小胖子说道:“你看看你长得跟个包子似的,你故意惹狗的是吧?我告诉你,我可不喜欢包子,更不喜欢狗。长得如此胖,连你自己的腰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吧?我最讨厌死胖子了。别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不注意形象,我可只喜欢大帅哥,要想我嫁给你,建议你去整整容吧!否则就是痴心妄想!”
小胖子呆呆地看着她,根本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十分的可怕,于是只得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出声。陈英继续恐吓道:“你知道你爹说我是你未来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吗?”
小胖子惊恐而茫然地摇了摇头,陈英又问道:“那知道母老虎吗?”
小胖子这才点了下头,老虎他是听过的,听说会吃人,他娘可是经常告诉他:“再不睡觉老虎就要来把你叼走吃了。”
陈英捏起拳头,拇指冲自己点了点:“认清楚了!母老虎就是我这个样子!”
小胖子一听她就是传说中的老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陈英鄙视了一番,拍拍手,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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