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嘉这才知道二小姐是在“即兴发挥”,刚才的小曲儿虽旋律简单,却十分悦耳,于是真心地赞了句:“好!”李娟又不容错过地在他身上狠狠地、无情地消遣了一番,躲在他怀中偷笑。
一月时间很快过了,二人到了换师傅的时候了。这日两穿越货来到另一个先生的身边儿,望着各自新师傅的特长,两人均在不同的地点展露出茫然的表情来。
江天悦十分愉悦地问李娟:“二小姐可会作诗?”李娟白了他一眼,心想他故意的吧?
江天悦见她此刻表情颇为不悦,只得换个话题道:“二小姐可会写字?”李娟一声不出地拿起毛笔,在身前的白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字”字,拿到江天悦的眼前晃了晃。江天悦瞬间头顶布满黑线,这二小姐也不知道是与写字有仇,还是和自己有仇,怎么看着自己的眼神就那么令人幽怨呢?
他唯有十分小心地哄道:“不会写不打紧,师傅会教你的!”
李娟白了他一眼,神色黯然地问道:“我写的不是字吗?”江天悦瞬间语塞,他心中嘀咕着,看来今日是没看黄历出门了,怎么这姐妹二人性格差异那么大呢?
头疼的不是他一人,这边儿园子里,连嘉也一筹莫展。大小姐刚驾到就一直死死盯着桌上的古筝发呆,摆出不把那十三根弦统统瞪断了决不罢休的架势来。
连嘉温润地问道:“大小姐可会弹琵琶?”心想妹妹会,没道理姐姐不会的。
陈英抬起头,保持着茫然的神情,说道:“枇杷吃过,琵琶没弹过!”
连嘉也呆滞了,想了一阵问道:“古筝也不会?”
陈英点了下头,“谈情我会!弹琴就不会了!”看着连嘉脸上一筹莫展的表情,心道看来此人没她的上道师傅风趣嘛!
午后,陈箫万刚进后院便听见园子里传来嘈杂的声响,震得那是陈家大院鸡飞狗走。他蹙眉走进书房,见到陈李氏双手捂住耳朵,就差没抱头鼠窜了。
陈李氏向他递来一个哀怨的目光,“相公!你去叫大丫停下吧!我已经被她吵得快不成|人样了!”
他唯有立刻使出他的飘逸步伐,冲进园子,大声叫道:“停——”
陈英立刻收功,抬眼见到连嘉正坐在她对面头枕在手上,一副挫败的模样,她爹此时也是面青唇白,低叹不已。她由此推断,刚才自己的一番忘情弹奏,确实已经琴惊四座,不同“凡响”。
陈箫万不得不仰天长叹,还好自己及时赶回,没有令听此琴音之人肝肠寸断。他负手走向学堂,希望从中找到一点儿慰籍,刚走到门口便听见小丫在里面咯咯地笑着。他的心中立刻升起了冉冉希望,看来家里还是有个全能的女儿。
刚转进门,想看看这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小丫今日都有什么杰作,却见到一屋“雪花”,江天悦无奈地抄手靠在不远处的墙上目睹着眼前的壮观一幕。
陈箫万俯身捡起身前的一张纸片,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是小丫写的字吗?怎么看着那么眼熟?怎么象极了城郊五里青云观中道士画的符咒?他的希望犹如这满屋的“雪片”一般支离破碎,原来自己是高估两个女儿了。
陈箫万将二位先生请进了自己的书房,叫上陈李氏与两女儿来一起商讨眼下的局势。四位大人均是焦头烂额,惆怅万千,两小丫头却悠然自得,满不在乎。
几人沉默良久,江天悦看了看自己的得意门生大丫,叹道:“陈老爷,自古孔老夫子也提倡因材施教,不如就让两位小姐发挥所长吧!”
连嘉也点了下头,赞同道:“与其如此强逼她们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倒不如专攻强项。”
陈箫万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却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让两丫头在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到不如把一样喜欢的学精湛了,他日也必定会有一技之长。他最初的想法只不过是让两个女儿能陶冶下情操,修修自身,倒没想过她们会有什么惊天之才。只是后来见大丫小丫颇有些天赋才寄予了厚望。
他转头望向一边的陈李氏问道:“夫人意下如何?”
陈李氏已经在屋里受了老半天的刺激,此时有些疲惫不堪,唯有叹气说道:“二位先生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
那日之后两穿越货又各自跟回了自己之前的师傅,陈家大院终于又恢复了一片宁静。陈李氏在屋里听着小丫拨动的悦耳琴声,手里拿着大丫的字画杰作,心里安慰不少。两个女儿虽然不能样样精通,却也各有千秋。
陈英跟着江天悦学书法练画画,师徒俩没事就跑出府去“写写生”,渐渐对反穿越的渴望也没那么强烈了,只是一想起那滚沙馒头心情就会大打折扣。不过那杨家倒是没来府上叨扰,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李娟和连嘉学弹琴下棋,在陈家大院里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写意。没事揩揩油,非非礼,偶尔晚上到自己的空间里去溜达一圈儿,也过得十分滋润。
只是陈箫万仍有一件事情万分发愁,这大丫和小丫都长到快六岁了,都说姐妹情深,为何这两孪生姊妹平时却没句话呢?除了偶尔几句交集的话语,从未见过两人在一起玩耍。
陈英不是不想理李娟,李娟也不是讨厌陈英,只是两人都把对方看成了一般古代货色,自己的身份特殊,总觉得彼此间有条无形的沟壑,似乎永远也跨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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