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芮觉得肚子疼,头晕,脚软。她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吃饭了,叫了服务员打包买单,匆匆地出门上车。
她坐进车里,双手扶着方向盘转头再次看向那家韩国料理店。坐在窗边安静地翻着杂志有一双桃花眼的人,就是她认识了十一年,交往了十年,最后牵着杨瑞芯的手到她面前说不再爱她的苏以让。
如果苏以让是坐到她对面,笑着跟她打招呼,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力气回去。
回到家把饭和汤重新热了吃,但早已没了味道。她随便扒了两口饭,把汤喝完,便洗好澡把自己扔在床上。
那个发夹就放在抽屉。她缓缓地拉开,花瓣含笑开放,当年她觉得仿得如此逼真,现在看着却是无比死板。她抓起狠狠地扔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可没躺够两秒,她又从床上起来,走过去把发夹从垃圾桶里捡起来。那片被重新粘好的花瓣果然是又掉了。她用纸巾把它们包裹在一起,滚了好几层,再塞进一双长靴的鞋盒子里。
安芮快出门的时候,关择言才回来。
关择言看她一眼,“吃过早餐没?”
安芮点头,“喝了杯牛奶。”
关择言看时间,“我煎个鸡蛋你吃了再出门。”
安芮也看着挂钟,说:“不吃了,时间要不够了。”
“时间怎么不够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关择言把她从门口拉回餐桌旁,面无表情地说:“你要是怕来不及,一会我送你。”
安芮不作声了,安静地等着他把荷包蛋煎好上盘拿过来,再安静地吃完擦嘴巴刷盘子。
开车回事务所,安芮想,她一定要忙起来,再次忙起来。不用想苏以让,也不用应付关择言。闲了一上午,下午有人来咨询。她到会客室接待,推开门才发现坐在里面的人竟然是施晋杰。
施晋杰看见安芮的反应也是挺意外的,微微一笑说:“没想到安小姐是律师。”
安芮露齿一笑,与她坐成四十五度角,“还是叫我安芮吧,我已经没资格被叫安小姐了。”
施晋杰抿着唇笑得不甚自然。她只是随意的一句,没想过被她反击,还这样不着痕迹轻描淡写。
安芮用手指夹着笔虚虚地托腮,“施小姐要咨询什么类型的案子?”
施晋杰大概把事情说了遍,无外乎就是有钱人家争家产的戏码
。说完之后,她笑着问:“安律师觉得这是属于家庭纠纷类型的还是经济纠纷类型?”
安芮从纸张上抬头,笑容很优雅,“什么类型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立场把东西拿回来,我的立场把官司给赢了,对不对?”
施晋杰弯唇一笑,唇彩勾出饱满的唇形,“安律师说得真是直接。”
安芮笑了下,“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
施晋杰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话中有话,夹枪带棒,“那这案子安律师接吗?”
“施小姐让我受理这个案子?呵呵,我有些受宠若惊。”
“安律师过谦了。你觉得这案子赢面大吗?”
“就目前你说的来看,一半一半吧。如果有新的有力证据的话,当然赢面会更大一些。”
送了施晋杰出门之后,安芮想,她来找自己,是不是因为关择言呢?如果就因为那句曾经暗恋的话而想,似乎太小题大做了。今晚关择言照样有任务,但她还是觉得该回家吃,不是自己做,而是叫外卖。当晚她便是边吃披萨边翻法律条文的工具书。
关择言又是天亮才回来,同样还是那句:“吃早餐了没?”
安芮看着他微微发青的眼底,还有冒了小扎头的胡子,眨了眨眼,“锅里还有包子,我早上蒸的,应该还热,你吃了再去洗澡睡觉吧。”
关择言转头看她,好一会才道:“知道了。”
五天后,施晋杰约安芮吃饭,说还有一个线索。
饭局约在中午。安芮进门的时候,施晋杰已经坐在里面了。
“安律师。”
“施小姐。”
“坐。我刚知道了一个消息,但不知道能不能成为证据。”
“你先说给我听听。”
施晋杰把大波浪的长发捋到耳后,“我继母的儿子不是我父亲的儿子。”
安芮抬眼,“这件事……挺严重的,你父亲……他知道吗?”
“怀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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