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寒见他们都为燕驭轲说话,无人相信自己,一时有口难辩,心道:“要不要告诉师父,这个燕驭轲可能是潜伏的最大敌人——灵石回风呢?如果说了,师父会不会相信自己呢?那跛脚婆婆曾经苦劝过师父,师父只是不理,眼下能听自己所言么?燕驭轲定然不会承认自己便是灵石回风,自己苦于没有证据,此刻冒然揭露,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林慕寒正自迟疑,见燕驭轲提了口气,装模作样道:“圣剑门里,你小子最闹,有你存在一日,咱们就不得安宁一日,我看你今后不要再来与圣剑门为难吧。”林慕寒被他一顿抢白,骂道:“即便你巧舌如簧,也隐瞒不住真相,你小子狼子野心,不要在这儿装人了!”
燕驭轲嘿嘿笑道:“今天的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我劝林兄弟速速离开圣剑门好啦,免得继续丢丑。”林慕寒见一时争辩不清,一阵气苦,走到对公孙叹面前,流泪道:“师父,结仇铁衣教一事,其间有重大隐情,这里实不便明讲,请师父务必相信弟子。”
公孙叹斜乜了他一眼,眼珠一转,道:“你是不是听那疯婆子胡言乱语些什么?”
林慕寒一听“疯婆子”三个字,不由心念一动,暗忖道:“难道紫芝坞女主的话不可靠?”心中不由一凉,怔怔地说不出话来,想问“你不相信灵石回风图谋颠覆圣剑门么”?憋了半晌,觉得此时说出来,局面只会更混乱,终于忍住没说。
公孙书宁见义兄林慕寒越发处于下风,忙道:“林大哥,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还是改日再论吧!”
公孙叹接道:“既然都不能说服对方,你们还是出去吧!我要和有天道长饮酒论剑。”
林慕寒怔怔道:“没人相信我?”抬眼见公孙书宁不住地朝自己使眼色,便闭了嘴巴,不再多言。公孙书宁见他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微笑着轻轻把他往门外推去,对杨铁崖道:“铁崖,把林大哥和燕兄弟锁在两间房里吧,免得他们再打起架来。明天再论此事。”
林慕寒木头一般往外挪着步子,转头冲燕驭轲道:“我会找到证据,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燕驭轲不屑地撇撇嘴,走到屋外道:“就凭你这白痴?我的计划马上就成功了,你挡我试试?嘿嘿……”
公孙叹亲见杨铁崖将此二人锁在两间小屋子里,复又重新回屋,继续跟有天道长喝酒论剑。
林慕寒独自被关在小屋里,眼见众人散尽,渐渐冷静下来,心中很不是滋味。忽听窗外有轻微响动,林慕寒不由一惊,莫非今晚这番闹腾,灵石回风手下赶来杀人灭口不成?正自凝神戒备,忽听有人轻轻呼唤:“林大哥,是我。”
林慕寒听出是公孙书宁的声音,心中一喜,道:“妹子,你还没走?”
公孙书宁轻道:“你受了委屈被关了禁闭,我来瞧瞧你,陪你说会话。”说着从窗口递进去一个酒壶,笑道:“顺便慰劳你一壶酒。”
林慕寒接过酒壶,也不说谢,扬脖灌了几口,胸中无比舒坦,嘿嘿几声憨笑,便是回报。
公孙书宁道:“有句话,不知林大哥听过没有——拔剑而起,挺身而击,此非勇也;卒然临之而不变,无故加之而不怒,此真勇者。”
林慕寒一呆,半晌道:“明白了。我挺剑刺伤燕驭轲,师父面前只会与人吵嘴,的确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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