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她该怎么办?
失去哈迪斯,她该何去何从?
挽救的方法,她必须找到挽救的方法!
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决不能就此放弃哈迪斯,让他去迎娶春之女神!
“情/欲之箭?”达拿都斯懵了。这……这问题可大了。
三巨头面面相觑,然后愤愤不平地说:“厄罗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射陛下情/欲之战!”
简如雅苦恼地说:“射都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决的方法,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方法能解开情/欲之战?”霎时,所有神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简如雅眨眨眼,不解地问:“我问你们有什么解决方法,你们看我干什么?”
“中了情/欲之战没有解决方法。”停顿了下,达拿都斯想了想又继续道,“但听闻神力足够强大的话,可以派人从心窝拔出箭,而拔箭的人必须是中箭之人曾经最爱的人才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语毕,三巨头点了点头,然后定定地盯着简如雅。
“为什么我没有听过这件事?”简如雅不解地问。她对希腊神话也算了解,但这种方法却闻所未闻,刚刚是第一次听到。
达拿都斯以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看着简如雅,嗤笑着回答道:“因为没有神/人尝试过拔箭,知道这个方法的人便渐渐少了。谁没事去拔箭?诸神都是如此作风:喜欢的便抢过来,反正喜欢的期限不会长久。”
“是吗?那我就做第一个拔箭的人!他是我喜欢的男人,在没有弄清楚他的心意之前,凭什么一支情/欲之战就无条件将他交给珀耳塞福涅!我不相信他会这么懦弱,输给区区一支情/欲之战。”说完,简如雅提起长长的裙摆,飞奔着跑往朱迪迦。
米诺斯看着简如雅的背影,八卦兮兮地问:“倪下,你认为她与春之女神谁会赢得陛下?”
达拿都斯眼眸一沉,冷冷道:“她们谁赢都没关系,吾所关心的是陛下决不能受情/欲之战影响,卷入奥林帕斯诸神的事非漩涡中。”
来到第八狱朱迪迦神殿,却不见哈迪斯身影,左等右等,结果等来了他与一位金发少女的身影。他温柔地注视着那位少女,呢喃着珀尔塞福涅的名字,并且宣布他将迎娶少女为妻。
简如雅一下子气不过来,蹭蹭蹭跑上前,一手拉开那位金发少女,然后在哈迪斯其属下的注视下,双手揪住哈迪斯的衣领,愤怒地吼:“哈迪斯,你给我清醒一下行不行?一支箭便令你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你还是大家所尊敬的冥王吗?如果是,你给我压制箭的魔力,给我狠狠压制啊!”
哈迪斯冷眼半眯,眼里闪过一道阴郁的光,对着简如雅甩了甩手,将她扫在地上,不屑地看着她冷冷道:“放肆,汝一介人类也敢质疑朕的行为?不知死活!”欲再动手,却发现全身不能动弹。他不由得散发出强大的死亡之息,阴冷地瞪着简如雅问:“你对朕做了什么?”
“拔出了情/欲之战我再跟你计较!”简如雅缓缓从地上爬起,咬牙道。她伸出摸向腰间,发现画好的符咒已经用完,不禁咬破唇,用血在空白的纸上画上咒语,然后再度贴在哈迪斯身上。然后,她瞪着那些对她所作所为目瞪口呆的冥界神祗大叫道:“别看别看,将春之女神藏起来,别让你们陛下看见,不然我拔不出箭找你们算账。”
“……”哈迪斯属下沉默,然后拉着不明所以的春之女神离开了。
神的力量强大,她在哈迪斯身上贴了五道符咒才敢擦干嘴唇的血丝,黑色的布料上染了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她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嘴里念着咒语令魂与体分离,然后灵体的双手积蓄强大的灵力,伸入哈迪斯的神体内,紧紧握住那支Сhā入心窝的箭,使力拔它出来。
一次……两次……三次……
她累得大汗淋漓,结果那箭才动了那么一点点。原来,这箭真不是那么好拔的,不过她能够拔动它,那么是否证明哈迪斯爱着她?这样一来,她更不能放弃了。想到这里,简如雅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再度积蓄力度,用力一口气将箭拔出。
握着那支透明却浑身散发着光晕的箭,她狠狠地扳,谁料扳不断,她晦气地扔在地上,用力踩用力踩。这时,哈迪斯幽幽醒了过来,符咒的力量也失去了效果,他看着她的动作,满腹疑惑地问:“你在干什么?”
简如雅扭过头来,见他醒过来,立刻恶狠狠地说:“你说呢?给我将这支该死的箭弄成粉沫!”
哈迪斯看着那支箭皱了皱眉,说:“这不是爱神手中的□之箭吗?怎会在你手里?你拿这箭做什么?”语毕,哈迪斯手一扬,瞬间将箭化成粉沫。
箭终于没了,简如雅松了口气,然后才回答道:“那是我从你心窝里拔出来的,你中了箭,将春女之神带了回来,还说要娶她为冥后!”说到这里,简如雅的脸色变黑了,死死地瞅着哈迪斯,一副抓到丈夫出轨的表情。
哈迪斯思考了一会,扶了扶额说:“似乎有这么一回事。”抬起头来,他才注意到简如雅的脸色,话不由得脱口而出,“那些事不是我的本意。”
“如果是你的本意,我早就离开了,会替你拔箭吗?”说完,简如雅因用尽力量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宙斯本是无耻之徙,于是在文里我让他更加无耻了一把,是他的粉的亲们请勿计较。
咳咳,有关明塔,汗一个先,这章没有说明,下章再说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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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诸神之战(二) ...
哈迪斯将倒下的简如雅抱回了自己寝宫的那张大床上,目光触及她袖上那一抹鲜红,当场一怔,接着浓郁的死亡之息笼罩整座神殿。他欲发怒,细细回想才忆起这是为了替他拔箭弄伤嘴角流下的血丝,心下不由得涌起一阵莫名的思绪,略显病态的苍白手指抚上了她嘴角那一块结伽的红点,细细地摩挲。
经过数千年岁月,他终于找到了她,约定已经完成。但是,当约定之日完成之时,似乎成了新的磨难的开始,将她带回冥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她,然而结果却大失所望。他没能保护她,反而让她为他受伤。堂堂三大域主之一,冥界之主,他连保护一个女子的力量都缺失了吗?哈迪斯垂眸看着安静沉睡的简如雅陷入了沉思。
应该怎样做才能回到过去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呢?哈迪斯久久寻思未果,然后猛然意识到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他理了理简如雅散落床褥上乌黑的发丝,似是蛊惑一般缓缓俯下头,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印下一个如蜻蜓点水般的吻,转身离开了寝宫。
来到朱迪迦大殿,哈迪斯立刻命令典伊招集属下到大殿集合。他斜斜倚坐在王座之上,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与强大的压迫感,绝色的脸上没有半分人类的感情,冷然淡漠。他淡淡地看着视线下方的属下,怏怏地开口:“米诺斯、拉达曼迪斯,将春之女神送回大地。”停顿了下,他冷冷地补充,“都给朕记住了,以后谁也不准提朕将春之女神带回并欲立她为后之事,否则朕绝不姑息!”
冥界诸位皆屈膝下跪,齐声道:“谨记陛下嘱咐。”
见状,哈迪斯略微敛起不悦的神色,接着说:“达拿都斯,替朕将厄罗斯带回冥界。”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不复当初平和,冰冷中透着无尽的愤怒,“竟敢对朕射情/欲之箭,真是好大的胆子!朕懒得参与奥林帕斯之事,难道那些神就不将朕放在眼里吗?哼!达拿都斯,到时别忘了传朕口谕,如若有神胆敢冒犯朕的尊严,不论这个神是谁,朕……绝对不会放过!”
“是,陛下!”达拿都斯有些幸灾乐祸的勾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家陛下不发火,那些奥林帕斯诸神还以为陛下是吃素的!早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了,诸神最近都闲得发慌呢,看来都浸在海王与神王的八卦中,忘记了这些神都是三大域主其一了,胆敢消遣他家陛下。
“还有,最后一件事,冥界即将迎来冥后没错,但那不是春之女神,而是朕带回来的女子简如雅,以后见了她记得修改称呼,称其为冥后!”语毕,哈迪斯看着全部怔住的属下眯了眯眼,眼里闪过一道幽光,冷冷地问:“你们有意见?”
冥界诸位低垂着头,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没有!”
哈迪斯满意地点点头,恢复一如既往的清冷而平和语气说:“那就好,回去忙吧。”
当哈迪斯处理完公文回到寝宫,简如雅正好醒了过来,双手撑着床缓缓地坐起来。听到房间传来脚步声,她向声源处看过去,与哈迪斯四目相对,各自在对方眼中看见来不及掩饰的情绪,不禁一怔,然后她微微别过了脸。
“为什么不再休息一会?”趁简如雅整理情绪之际,哈迪斯已来到她的床边坐下,纤细的双手将她扶好,淡淡的一笑问道。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容,熟悉的表情……,简如雅抬头看着眼前的哈迪斯,脑海忆起中了箭的哈迪斯,不禁冷哼一声扭过头,摆出一副你惹火了我,没有好好道歉之前我绝对不理你的表情。
哈迪斯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眉宇挂着一点点好笑,笑着问:“为朕中了箭所做的事感到生气?朕已经在处理了,朕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他撩起她肩侧的发丝,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翠绿的眸子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简如雅一下子未能适应过来,不禁抽搐着嘴角说:“以为这个样子看着我,我就会原谅你了吗?哼,你也太少看我简如雅了。告诉你,如果你没能将情/欲之箭引起的事处理好,还有不将明塔的事情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立刻回去那个世界,跟哥哥或者赫利乌斯在一起!”
哈迪斯闻言嘴角一抽,微微眯起眼来,不悦地说:“与你哥哥在一起尚可理解,与赫利乌斯在一起是何解?”顿了顿,他眉宇划过一道浅浅的笑痕,接着说,“如雅,朕不会让你和他们在一起,你也没有机会与他们在一起了,朕刚才向冥界诸位宣布了纳你为后的事。”
“什么?”简如雅陡然增加了音量,瞠大了眼睛盯着哈迪斯,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你是朕的后,是冥界的后。”哈迪斯注视着她的反应好笑地回答道。
“你……你去死吧!”简如雅抓起床上的棉枕,重重地砸向哈迪斯,然后站在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哈迪斯,双手叉腰道,“你有向我求婚吗?没有!你有征询我的意见吗?没有!为什么我突然就变成了冥后?变成你的妻子?你这是侵犯人权!别以为你是冥王我就怕你,你给我解决清楚!”
哈迪斯抬起眼,眼神带着黯然之色,语气略微忧郁:“难道你不喜欢朕?”
简如雅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喜欢你,但你说的事与我喜不喜欢你似乎没有半毛钱关系吧?还有,明塔的事你何时交待?你与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哈迪斯笑笑说:“朕没有逼你马上嫁给朕,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朕再娶你,冥后的位置给你留着。至于他们称呼你为冥后,随他们去吧,你总有一天是朕的后,让他们熟悉熟悉是好事。至于明塔……你非得知道她的事情吗?”说到这里,哈迪斯皱了皱眉。
简如雅想也不想地说:“当然了,外面的神都传她是你的情人之一,我喜欢的男人有情人我可接受不了,我只要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人,如果他做不到,那么我宁愿不要。”说这话的时候,简如雅定定地看着哈迪斯,是提醒也是表明态度。
哈迪斯一怔,然后懒懒地笑道:“朕的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稍稍停顿了下,他拉住她垂下的双手,微微使力令她坐在床上,然后将她拉到身旁,撩起她的发丝说起有关明塔的事。
哈迪斯身为死亡国度冥界的王,长年累月一身黑袍装扮,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因此众生灵都不喜靠近他身边,离他远远的。某次,他巡视大地期间停在一个湖泽休息,遇上了一位水泽仙女,那便是明塔。明塔原来害怕他身上的死亡气息不敢靠近,却迷恋于他的相貌,冥王的地位与财富。最后,她主动走上前与他攀谈。
那个时候,距离琉刻死亡已有一段时日,哈迪斯再次陷入孤寂,他见明塔勇于上前,即使明白她的心思不纯,却还是愿意与她交谈。而明塔正是趁着这个空档,入侵了哈迪斯内心,才使哈迪斯一而再再而三不置评她的所作所为,让她逐渐嚣张起来。
明塔的野心很强,她想套牢哈迪斯,成为冥界之后。为此,她展开了计划,亲自来到冥界,然后脱光了躺在冥王寝宫诱/惑哈迪斯,等待哈迪斯宠幸。谁料,哈迪斯对她的勾/引视而不见,甚至皱着眉头赶她出寝宫,于是明塔便赤/身/祼/体缠上了哈迪斯,自动吻上哈迪斯的唇,结果被哈迪斯丢出了寝宫,事情才得以平息。然而,平息的时间不长,没多久哈迪斯便听到外界传言明塔是他至宠爱的情人。哈迪斯对流言蜚语一向不在乎,也不在乎诸神的目光,便对此不予理会,任其外界议论。
等哈迪斯说完,简如雅已经两手抓紧了他的衣袖,一副被刺激得摇摇欲坠的表情。明塔……难怪神话中这位仙女被冥后踩成了薄荷草。如果自己是冥后,难保不会做出与珀耳塞福涅一样的事情来,这着实是因为明塔的神品太贱了!
从愤怒中回过神,简如雅死死盯着哈迪斯,问:“哈迪斯,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没碰明塔?只是她凑上来吻了你?”
哈迪斯点了点头。
“你不是冥王吗?为什么任由她缠上来吻了你?还是说你其实动心了?”简如雅心知哈迪斯不会说谎,但她还是忍不住厉声质问。她没有亲眼看见明塔赤/身/祼/体缠上哈迪斯的情形,但光是用想的,她便欲想作呕。
哈迪斯苦恼按额,无奈而淡淡地说:“朕没有,如果朕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朕当初就该对她的行为作出处罚。朕可以不计较诸神对朕的看法,但朕不能不计较你对朕的看法。但是,朕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发誓,朕与明塔真的没有发生过关系!”
简如雅委屈且幽怨地说:“我相信你,只是……我想到她缠住你,强吻你的画面我就火大。”何止是火大,简直想拿刀砍人了,“为什么你当初不处罚她呀?凭由她胡作非为,万一她将你吃了怎么办?你还真是大度呀。”
瞪,瞪,瞪,简如雅死死瞪着哈迪斯,以实际行动发泄不满,埋怨他对明塔的大度。
沉吟片刻,哈迪斯缓缓道:“朕会对她作出处置,或是……交由你处置?”
简如雅撇撇嘴,冷冷道:“我才不要亲自处置她,免得到时候落下与天后赫拉一样的声誉。”诸神中谁不知道天后赫拉就是折磨小三而落得善妒之名?男人到处拈花惹草,最后被旁人说坏话的却是努力维持自身婚姻的受害人,这种黑祸她才不背。
想到赫拉,自然会联想到宙斯,简如雅忆起那天宙斯的手指触摸着自己的嘴唇,不由得一阵反胃,猛地用袖袍擦了擦嘴唇,厌恶地说:“脏了要消消毒。”
哈迪斯看见简如雅的动作,嘴角一阵抽搐。擦唇消毒?难不成她知道他吻了她?正这样想着,简如雅忽然脸向他,盯紧他的唇。他不解地回视,结果简如雅拉着他走往浴池,说:“我们两个都要彻底消毒。”
浴池,沐浴消毒?两人一起?哈迪斯绝美的容颜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塔被我抹黑了,但即使没抹黑,也从一些故事中可以看出她并非好鸟╮(╯▽)╭
其实冥后也不是什么好鸟,她与哈迪斯没生下孩子,与宙斯倒是生下了两个神不神,怪物一般的东西,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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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诸神之战(三) ...
简如雅趴在床上,死命捶着柔软的被褥,双肩剧烈地抖动,笑声在空荡华丽的寝室不断回响。
哈迪斯的行为太可爱了,太……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原以为,哈迪斯之所以成为万年老处,实在是因为他长年待在冥界,除了工作绝不离开冥界的缘故,没想到他竟如此纯情,心思竟如此搞笑。她拉着他去浴池消毒,他竟然以为是洗鸳鸯浴,还为此脸红,一副欲言又止的局促模样。
同是三大域主其一,他与宙斯、波赛冬相差真大,……抑是说,在她面前他完全没有众神所说的冥王形象?如果不是那天走进朱迪迦大殿,碰上他与属下商量事情,她永远无法看清他身为冥王的一面。绝代风华之间是强大与淡漠,略显病态且慵懒的眉宇间透着帝王般的霸气,举手投足优雅至极且摄人心魂。
她喜欢上的人,早已经不再是那位流落于异界而落魄的少年神祗,而是令世上一切生灵不寒而栗的冥王哈迪斯。虽然听到名字的那一刹那便对他的身份有所觉悟,但这份觉悟终是不够强大。简如雅的笑声渐渐由高至低,她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柔软的床上,轻轻地叹息。
冥王……给她的感觉太遥远了,仿如天边的云朵,天天看着,仿佛伸出手便可以触摸,然而,事实是不论你的手伸得多高,始终靠近不了,伸手触及的只是云朵的幻影。是的,她有这种感觉,触及的只是哈迪斯的幻影,而不是真正的死亡之府——冥王哈迪斯。
幸福来得太突然,感觉像是梦……如果是梦的话,终有一天是要醒过来的吧?阴冷的风从半开的窗子吹入,位于窗前桌面上的一块白纱被轻轻掀起,铺在漆黑的地板上。简如雅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之前被白纱遮挡住的物体上,不由得怔住。
那是一个花环,编织得十分漂亮的花环。身处阴冷终年不见阳光的冥府,花环上的每朵花仍然娇艳无比,一朵朵泛着晶莹的光,与地府的昏暗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像是刚刚被采摘般。乍看之下,简如雅也认为是花环是刚采摘编织而成,但是,花环越是越是熟悉,她不由得走下床,来到窗前,轻轻拿起花环,细细地观看着。
过了半晌,她的眼角倏尔滑下一滴泪。那不是新编织的花环,而是当年哈迪斯离开异界她所送给他的花环。他说过会好好珍惜,直至回来带她的灵魂离开异界,没想到他做到了啊。从花朵的娇艳看来,这么多年来他必定十分爱护。
简如雅握紧花环,缓缓绽放一抹清浅的笑意,喃喃道:“哈迪斯……不论你是什么身份,不论人与神之间的距离多么遥远,我认定你了,绝对不会放手。”
朱迪迦大殿的王座下,哈迪斯听完厄罗斯的回话,脸色阴沉,双手抓紧扶手,翠绿的眸子闪过一缕寒光,泛起愤怒的火焰,浑身散发出恐怖的戾气,浓郁的死亡之息瞬间席卷冥府,所有亡灵皆受影响而东躲西藏,力量稍为强大的也不由得微微颤抖着身子。
厄罗斯重重的低垂着头,一股颤栗席卷所有感官,他双手抱肩,内心宽带泪。他不该听从自家老妈怂恿对冥王射情/欲之箭。这下好了,将冥王惹火了,对方没有动武,单单是坐在王座上,身上散发的死亡之息便令他从头凉至脚指,神经不停向大脑传送着危险的信号。可以想象,若是冥王动武,后果是多么不堪设想,当初他是抽了什么风才向他射箭呀?后悔死了!
“达拿都斯,立刻将爱与美女神阿芙罗狄忒带来地府,朕要召见她!”哈迪斯冷冷地开了口,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厄罗斯,当场令厄罗斯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小小的身子不停的抖呀抖。
妈呀,没有人跟他说过冥王哈迪斯这么恐怖的呀,不是说冥王公正严明,性情平和,是一位典型的工作狂吗?怎么冥王现在有空招他来问罪呢?冥府的工作量应该再加大才对!厄罗斯极具幽怨的想着。
阿芙罗狄忒见哈迪斯的从属神死神达拿都斯亲自找上门,说冥王请她到冥界小坐,并听说自家小儿子在冥府作客,心下立刻腾起一阵不详之感,跟着达拿都斯来到冥界第八狱朱迪迦大殿。
论权力,阿芙罗狄忒虽为宙斯之女,但也只是一位小小女神,自然比不上身为冥域之主的哈迪斯;论财富,阿芙罗狄忒更不及掌管财富的哈迪斯。因此,阿芙罗狄忒对上哈迪斯,无论哪个方面都是失败者,她没有资本跟哈迪斯作对,在哈迪斯看似平静却不失帝王威严的询问下,她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对于众神来说,亲情、爱情、友情什么的都是可笑的代名词,他们爱的是自由与权力,为了维护自身的权力与地位,阿芙罗狄忒可以毫不犹豫出卖宙斯,哪怕宙斯是神王兼父亲。再说了,诸神的关系本就混乱不堪,大战小战每天不断上演。她斗不过哈迪斯,那就让哈迪斯与宙斯斗,隔岸观烟火岂不美哉?
哈迪斯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阿芙罗狄忒,锐利的目光似乎一眼将她看穿。阿芙罗狄忒在这种目光注视下,额头缓缓渗出汗珠,她觉得在冥王面前自己像是未着片缕般,任何一处都让他看得清清楚楚。这种感觉很可怕,令她十分不自在。她与小儿子一样,重重地低垂着头,不发一语,等待王座上的绝美男神发言。
“宙斯那份账朕自会找他算清,你的账也逃不掉!”哈迪斯冷冷地发话,然后瞥了一眼达拿都斯,一副体恤属下的表情缓缓地说:“朕的属下修普诺斯指派了任务,离开冥界已两个多月,现在替朕处理公文的只有达拿都斯,既然你爱与美女神阿芙罗狄忒闲的发慌,那么你就顶替修普诺斯替朕完成公文顶罪吧。”
幸好没落得与先知普罗米修斯的下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阿芙罗狄忒重重松了口气,然后单膝跪下道:“阿芙罗狄忒谨尊哈迪斯陛下吩咐。”
“宙斯……那家伙最近不旦闲得慌,更是欠教训!竟敢管起朕的闲事。”哈迪斯怏怏不乐地开口,掸了掸身上华贵繁复的袖袍,徐步走出大殿,向着奥林帕斯的方向而去。
哈迪斯的身影刚在冥界失去踪影,伴随着一道金光乍现,太阳神赫利乌斯与修普诺斯赫然现身朱迪迦大殿。
自家兄弟终于回来,达拿都斯十分高兴,他激动地扑上前,紧紧拥抱着修普诺斯,撒娇道:“修普诺斯,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没有你在身边,我是多么寂寞啊,没有人替我分担陛下指定完成的公文。当然,后面这段心声达拿都斯是不会说出来的,不然修普诺斯一定耍计整他。修普诺斯的鬼点子很多,而且睿智冷静,腹黑且强大,是哈迪斯身边不可多得的智谋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过于看轻人类。只是,说到看轻人类这点,没有一位神祗不是如此,爱人多过爱神的先知普罗米修斯是神族中的特例,诸神不将他算在内。
“呵呵,我也想你,达拿斯都。陛下呢?我已经听从他的命令将太阳神赫利乌斯带来冥界了。”修普诺斯摸摸达拿都斯柔软的银发,微眯起眼睛,金色的眼瞳泛起阵阵涟漪,恍若琉璃,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令人不由自主沉醉其中,恍若置身在梦中一般的感觉。
“啊,陛下!”达拿都斯惊呼一声,然后紧紧握住修普诺斯手臂,急切地说:“修普诺斯,我们快准备准备,说不定这次冥界与奥林帕斯要打起来了。”
修普诺斯未得及回话,赫利乌斯便一脸不解地望向死神达拿都斯,问:“哈迪斯一向不喜战争,从不管奥林帕斯之事,你的话是何意?”
“宙斯得罪我家陛下了!他暗中指使阿芙罗狄忒令陛下纳后,于是阿芙罗狄忒命令小爱神厄罗斯对陛下射了情/欲之箭,结果中了箭的陛下看中了春之女神……”达拿都斯巴拉巴拉地说着,将事情对自家兄弟与赫利乌斯全盘托出。末了,他愤愤不平地补充道:“我们一直都不希望陛下卷入奥林帕斯的漩涡中,陛下也是这么想的,可这次宙斯太过分了!”
“宙斯与阿芙罗狄忒干得不错!应该让哈迪斯娶了春之女神,这样一来如雅肯定会抛弃哈迪斯,我就有机会啦。只差一步,可惜只差一步。”赫利乌斯全然不理义愤填膺的死神,站在一旁一脸可惜地喃喃自语。
达拿都斯一听火气陡然飚升,怒吼道:“赫利乌斯,你闭嘴!什么叫做宙斯与阿芙罗狄忒干得不错?他们根本没将陛下的尊严放在眼里!”
赫利乌斯淡淡道:“这不在吾的考虑范围内。”
修普诺斯拦住欲再发火的弟弟,冷静地说:“达拿都斯,一切等陛下回来再作判定。”
简如雅听说哈迪斯单枪匹马闯入奥林帕斯找宙斯,不由得匆匆离开寝宫来到大殿。步入大殿,她一眼看见赫利乌斯身边那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当场指着身影惊呼道:“啊……是你!”接着,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来到冥界?”
少女的身份今非昔比,达拿都斯为了避免自家兄长又被陛下罚,连忙回答道:“回冥后陛下,他是吾的兄长睡神修普诺斯。”
“冥后?”赫利乌斯的笑容在听到这个称呼而骤然僵住,愣愣地看着简如雅,一副因震惊过度而茫然的表情。
修普诺斯一下子明白弟弟的用意,不禁向简如雅单膝下跪,恭敬地说:“冥后陛下,上次并不知冥后陛下的身份,出手不知轻重打伤冥后陛下,还望冥后陛下宽恕属下伤害之罪。”
简如雅本想跟他计算上次出手打伤她的事,但见对方对自己行礼,态度恭敬诚恳,她的话卡在喉咙里,想说却又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她头皮发麻地开口:“起来吧。”
冥后,这个称呼真的很纠结,令她相当不习惯呀。话说回来,她又没有与哈迪斯那啥,莫明被冠上冥后的称呼……真不爽!她得找时间吃了哈迪斯才行,奥林帕斯的女神太强悍,再来一个明塔,万一哈迪斯失贞咋办?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那个时代还流行BL来着,为哈迪斯的贞洁担忧,果然吃了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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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诸神之战(四) ...
冥界的天空永远阴冷与漆黑,没有太阳光的直视,漫漫长夜连绵不绝,似是将光阴囚禁。哦……冥界是死亡国度,是冥府之神与亡灵的居住地,时间对于两者如同静止,将光阴囚禁住并非没有道理,说不定事实正是如此。
简如雅静静数着日子,蓦然惊觉,哈迪斯去了奥林帕斯已经一个星期左右,目前还没有回来,她有些担扰。随着担忧的剧增,她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每一处神经都紧绷。是不是发生重大事情了呢?哈迪斯不会出事吧?她看向坐在一侧奏乐的双子神,看向悠然喝茶的赫利乌斯,发现他们的神情一派悠闲,似是十分享受难得休息的日子。
“难道你们不担心哈迪斯出事吗?”她略微不悦地开口质问。赫利乌斯与哈迪斯在她家里同住过一段时间,关系虽算不上亲密,但无疑很是融洽,她自认两位神祗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双子神是哈迪斯的从属神,对哈迪斯忠心耿耿,按理说对自家陛下十分关心。因此,她不能理解他们目前那副悠然自得的态度,好像哈迪斯并不是离开了一个星期,而是离开了一会儿似的。
赫利乌斯对简如雅置若罔闻,继续一边喝茶,一边沉思自家儿子法厄同的事。达拿都斯轻蔑地嗤鼻一笑,好像简如雅说了什么傻话般。只有修普诺斯认真地回答简如雅的问话:“冥后陛下,哈迪斯陛下的能力与安全毋须我们担扰。宙斯虽然贵为神王,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不会蓦然对陛下动手。奥林帕斯诸神,对于陛下一向敬重,同样不会蓦然出手。得罪陛下,等于得罪死亡之府——冥府诸神。”
“那为什么哈迪斯还没有回来?”虽然她也觉得自己的担忧显得多余,但她还是忍不住询问,忍不住担忧,可能是因为确定了某些事而显得太在乎的原因,她担忧的方面比以前明显增多不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其实,她最担忧的是哈迪斯的贞操问题,她对这方面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她不屑去用。
啊……当然她的心思打死也不会让双子神与太阳神知道,不然的话……一定会被狠狠鄙视的吧。对于奥林帕斯诸神来说,贞操是一样可笑的东西,没有谁在乎这玩意。或许,正是这种思想造就了诸神之间乱七八糟的关系史与滥情史。
诸神皆不在乎的话,滥情什么的当然无所谓了。这真难为了赫拉,她对婚姻相当忠心,正是婚姻的保护神,可是她的丈夫却是鼎鼎有名的种马一枚,嫖完奥林帕斯诸位女神便嫖人间美女。总之,行为要说多恶劣便有多恶劣。身为神,这种行为……真教人恶心至极!
简如雅不是神,她不懂神的心态,她只知道自己的坚持。既然哈迪斯让于属下称呼她为冥后,那么就赶快把婚结了,将哈迪斯绑住,免得被他人窥探了去。她,会成为他的女人,而他将成为她的男人,他们仅仅只属于彼此。没错,只属于彼此,她要的是忠贞不渝。
爱情,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份美好的感情,双方所奢求的是忠贞不渝。说到忠贞不渝,简如雅相当佩服血族。曾经身为血族的一员,她很明白,血族一旦动了真情,爱上异性,不论异性的身份与种类是什么,这份爱情都会是一份忠贞不渝的爱情。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正如诗经所说: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经历数次转世,见惯爱情的奢浮,她亦明白到,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得容易,而做到却是比登天还难。不在乎结果,只在乎曾经拥有,很多人都这么想了吧,亦很多人都这么做。但是,她始终无法赞同这个观点。为什么不在乎结果?相爱所追求的不就是两人携手,相依相依在人生路上前行吗?如果不是为了这结果,那么当初为什么走到一起?
不明白的事太多,人与神的界限太过遥远。不过,无所谓了,认定的便抓紧吧,也只能……抓紧了。当手心紧紧相握的时候,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温暖,一切苦难与艰难都不算什么,她是这么想的。
正当简如雅思绪飞远,想一些有的没的时,然后感觉身后传来黑暗的、深不可测的小宇宙,她心中一喜,连忙转过脸去,浓郁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双子神与她的动作同步,不同的是转过身的瞬间,他们双手放在前面,直接向哈迪斯陛下跪下行礼:“陛下。”
一袭黑色华贵长袍,袖口与领口镶着金边的黑发男神微微颔首,然后牵起简如雅的手腕,徐步走到王座之上,施施然的落座。他的坐姿与往常略有不同,他只坐于王座一侧,另一侧则是拉简如雅坐下,然后他一只手臂圈在简如雅腰间,一手手肘放在扶手一侧,五指微微按额,一副慵懒的表情俯视着王座之下的众神,缓缓地开口宣布:“朕决定,择日迎娶冥后。你们吩咐下去,做好准备。”
双子神愣住,感觉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简如雅则是惊讶地望着哈迪斯,心想难道他与自己心有灵犀?不然咋会她才想着与他将婚结了,他就宣布娶她呢?想是这么想,内心却是荡起一阵阵甜蜜。
结婚呀……她活了这么多辈子都没有结过一次,而且,娶她的是哈迪斯哦,她最爱的哈迪斯,这样也代表着她即将完结漫长旅途,寻觅到属于自己的容身之所了。天大的好事,她何乐而不为?心情怎能不甜蜜?
正当简如雅沉浸在幸福中,一句话令她当场清醒过来。“吾反对!”赫利乌斯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哈迪斯,一脸不快地说。
哈迪斯微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问:“汝凭什么反对朕娶妻?”
“如雅……她是……”赫利乌斯看着简如雅,皱起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是在压抑着什么。过了片刻,他别有深意地看向哈迪斯,语带压迫问道:“哈迪斯,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派睡神到异界寻我来冥府,你是在如雅身上发现什么了吧?从奥林帕斯回来便说娶她,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了?”
哈迪斯闻言一脸不悦,语气略微糟糕:“不论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这与朕娶她没有任何关系,朕娶她是因为朕喜欢她,让她成为冥府的女主人。朕不认为,这么做与你太阳神赫利乌斯之间有关系!”
赫利乌斯不甘示弱地说:“也不是没有关系,吾唯一的儿子法厄同,与她的关系可谓密切至极。”
“朕一早便感觉到,他已经不在了!你该死心了吧?你也明白他不在了,此事应该到此结束,莫再纠缠不清。”哈迪斯极为冷淡地回话。
简如雅听着两位神祗之间的对话,思绪朦朦胧胧地飘远,像是打开了某个记忆的开关,她的脑海突兀地浮现出一些画面。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一层白纱,画面模糊不清,唯一比较明显的是一位金发美少年站立在迷雾中,透过重重迷雾忧伤地注视着她,浅色的唇瓣一张一合,似是在对她说着什么。
茫然地伸出手,她想抓住迷雾中的少年,却发现少年越走越远,她歇斯底里地叫着:“法厄同……法厄同……”一遍又一遍,无奈她的呼叫徒劳无功,少年终是远去,化作一缕清烟,消失在重重迷雾中。白茫茫的一片,在少年离开后转瞬化成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令人窒息。
“法厄同……”简如雅呢喃着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她很想哭,只是哭不出声音,流不出眼泪。或许在法厄同消失的那个时候,她的眼泪已经干涸了。
一直以为那个世界只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只有使用着冷兵器企图掠夺更多土地的平常人类。谁知啊,逃离了那个小小的镇子才明白,世界如此广阔,无奇不有,而她曾经所处的小镇只是广阔世界最不显眼的一角罢了。这么说似乎也不对,外界的人说那个小镇是神恩赐的土地,没有打开结界的话是进不去的。为了打开结界,帝国花了很长时间呢。
她对外界的言论嗤之以鼻,凭帝国军实力根本没有可能打开结界,打开结界的是噬身之蛇的执行者,不过据她收集的情报可知,所有的计划应该是盟主一手策划的。盟主便是噬身之蛇的最高管理者,也是令她恨之彻骨的人。
为了离开噬身之蛇,离开那个恶魔身边,法厄同为此牺牲掉灵魂,即使到了消失的那一瞬间,他还是那么温柔的替她为想,利用最后一缕力量将不堪入目的种种过往从她的记忆中抹杀,哪怕自己会被她遗忘也没有所谓。呐……这不是傻瓜是什么?
他说过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但她当时回答说永远不存在。现在,她愿意相信他的话是对的,相信永远是存在的,如此一来,他便能永远驻在她的心中,永不泯灭。
当记忆被唤醒,简如雅的眼泪止不住了,一滴一滴从眼角溢出。那段岁月,是她活得最痛苦的岁月,幸好当时有法厄同陪同,但那位如诗般幻美的少年已经不在了,为了救她而牺牲了。简如雅抬头看着赫利乌斯,一直寻找那位少年半缕灵魂的父亲,喉咙一阵梗塞,很多话想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最终,唯有不断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早几百年,赫利乌斯还能找到法厄同,带他带回属于自己的世界。可是,现在已经迟了……已经迟了。
哈迪斯松开环在简如雅腰身的手臂,纤细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微温的温度无声地带着她力量。简如雅抬手抹了抹眼泪,对他感激一笑,然后缓缓走下王座,对着赫利乌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赫利乌斯缓缓地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平静地说:“即使那股力量很薄弱,但同是太阳的力量,吾察觉到了。法厄同消散的灵魂如同空气般,萦绕你身,一直寸步不离地守护着你。即使是我,他的父亲,都无法将那股力量从你身边拉离,带往太阳神殿。”
“……你说什么?!”“加上朕的力量难道还拉离不了吗?”简如雅与哈迪斯同时开了口,前者震惊,后者不悦。
作者有话要说:亲应该猜到与法厄同相遇的那个世界是哪个世界了吧?那是一款游戏来着,玩过的亲应该知道,名字是《空之轨迹》。说到这款游戏,我大爱莱维,可惜最后死了,心疼啊o(>﹏ 49
49、诸神之战(五) ...
简如雅踮起脚,双手重重地按着赫利乌斯的肩膀,激动地问:“法厄同没有死?你的意思是说法厄同没有死?他还在我的身边?救他,我愿意牺牲自己救他,你是他的父亲,一定要救他。”
看着近乎疯狂的简如雅,哈迪斯皱了皱眉,缓缓从王座上走下来,双手按着她的肩,示意她平复心情。沉吟了下,他开口道:“如雅,朕一定会令他那缕如同空气般飘散的灵魂脱离你的身体,你先冷静下来。”语毕,简如雅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哈迪斯的怀中。
抱着简如雅重新落在王座之上,哈迪斯以一贯清冷的口吻说:“太阳神哟,关于你儿子法厄同的事情,朕必定帮忙。但是,汝不可阻止朕与如雅成婚之事。”
“原因?吾要知道你急着娶她的原因。”赫利乌斯定定地注视着哈迪斯,那双湛蓝的眼瞳迸发着强烈的光芒,似是要看穿哈迪斯的内心般刺目,“哈迪斯,以吾对你的了解,你的个性并非急躁,娶妻一事一反常态,其中的缘由必定不简单,说出来吧。”
“不管原因何在,朕娶妻与汝没有半分关系,汝这么急切想知道原因不也是一反常态吗?赫利乌斯,莫非汝……对如雅动了情?”说到这里,哈迪斯的语气已经不复当初,冰冷中透着浓烈的压迫感。见赫利乌斯垂眸缄默,他冷冷道:“别打她的主意!如果你真心想她好,那么便不要阻止朕娶她。”
听到哈迪斯这么说,赫利乌斯脑内一片清明,隐约窥探到了什么,但他不敢妄下定论。他轻锁眉头,满是忧虑地问:“该不会……宙斯看上她吧?”
“他还没有这个胆跟朕抢女人!”哈迪斯语气十分不悦,“不过,你的猜测对了一半,事情的确与宙斯有关,与波赛冬亦有关。若如雅不成为冥界之后,赋予冥后神格,宙斯与波赛冬便有理由对她出手,朕倒成了没有理由Сhā手的一方。你回一趟太阳神殿,便能明白事情的因果了。”
赫利乌斯思索片刻,点点道:“也好,吾将法厄同半缕灵魂带来冥府,两半灵魂应该会相互吸引才对,这样一来灵魂融合的胜算比较大。”说着,他已迈步离开朱迪迦神殿。
哈迪斯单手支着额头,在赫利乌斯离开没多久再次开口:“达拿都斯、修普诺斯,你们吩咐属下筹办朕的婚礼之事,还有,通知所有冥斗士随时准备应付战斗之事。”
“陛下,果然……”修普诺斯皱紧了眉头,欲言又止,满是担忧的神色。
“奥林帕斯诸神太清闲,打打斗斗是常事;波赛冬一直窥探大地与神王之宝座,与雅典娜不断开战;宙斯空有神王之名,却没有神王神格,时常受十二泰坦神压迫,一直想方设法拉拢冥界对付十二泰坦神;这次,可不单是十二泰坦神,而是……未曾死翘翘的父神大人,卿认为……冥界不会被牵扯进去吗?”顿了顿,哈迪斯不屑笑笑,“令诸神清醒清醒的时刻到了,一群愚蠢无知的家伙。”
修普诺斯沉思了会,单膝跪下道:“陛下,恕属下越轨,宙斯大神他想得到应该是……神王神格吧?那么这场战争即是说……”如果他想得没错的话,那么宙斯的深计着实可怕,不愧是坐上神王之位的神祗。
哈迪斯点了点头,道:“卿想得不错,正是如此,别忘了诸神对他的行为早已经多有不满。恐怕……清醒过后便是长达数千年的沉睡了。但是,拥有了神王神格,沉睡区区几千年对神而言算什么?宙斯正是这样想的吧。好了,卿按朕的吩咐办事吧,应对即将开始的诸神之战。”
“是,陛下。”修普诺斯领命,便拉着一脸茫然的达拿都斯离开了朱迪迦神殿。
哈迪斯看着寂寥的神殿,眉宇间掠过一抹疲惫之色,然后他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抱着简如雅往寝宫走去。
太阳神赫利乌斯回到太阳神殿,便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向其中一位女儿询问,他才了解到近来奥林帕斯的状况,也就渐渐理清了哈迪斯话中的深意。仔细考虑一番,他将众位情人、女儿集合,吩咐她们谨记他的嘱咐,便带着法厄同的灵魂来到冥界。
简如雅还没有醒过来,每当她受到外力而沉入沉睡时,萦绕于她身的空气便会出现微妙的变化,似是凝结了一个微小的结界,将她的身体护在结界内。赫利乌斯与哈迪斯自是清楚这是法厄同飘散的灵魂作祟,因此他们才令简如雅陷入沉睡,这样一来那股力量才会比较集中,而不是飘散无形。
或许是两半灵魂相互吸引的缘故,又或许是冥王与太阳神相互发挥强大的小宇宙的缘故,那股保护简如雅的力量渐渐被抽离,一点一点向着法厄运半缕灵魂飞去,渐渐与那半缕灵魂融合。当那股力量完全从简如雅身上抽离,法厄同的灵魂变得完整,但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因此融合的灵魂尚未苏醒过来,仍然处于沉睡阶段。
办完正事,哈迪斯对太阳神逗留冥界感到十分不悦,毕竟长年身处阴暗的冥界,他实在无法喜欢强光的东西,觉得太刺眼了。可是,赫利乌斯却以参加喜宴为由,硬是在冥界住了下来,于是连带的,他尚未苏醒过来的儿子法厄同也留在了冥界。
其实,法厄同的存在才是哈迪斯最介意的,看简如雅之前那副态度,她对法厄同的感情非同小可,可与自家兄长玖兰枢相比较。据他所知,简如雅对兄长玖兰枢之间只有亲情,但对法厄同的感情却太过模糊,并且异常强烈,他看不透彻。于是,相对的,简如雅对法厄同的感情在他心中的危险指数不断飚升。
想到两只闪耀着强光的太阳在简如雅晃荡,哈迪斯的心情便好不起来,一直处于阴郁状态。不过,当简如雅醒过来后,爽快地答应嫁给他时,他的心情总算由阴转晴。不论简如雅对法厄同的感情如何,她没有逃避婚事,对他而言,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怨念也不是没有,至少他对简如雅要等法厄同醒过来才能成婚感到相当郁闷。谁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若他一年半载甚至十年才能醒过来,那他岂不是要等十年?答应嫁给他,却丢给他一个模糊的期限,看来他想成婚还真不容易。
简如雅只知奥林帕斯诸神关系十分差,但并不知奥林帕斯内部暗藏之事。毕竟,她曾经所看的希腊神话是由民间流传下来的故事编著而成,并非所有事情都有详细叙述,至少有部分事情是人们无法得知的。而且,事实与故事总是有一定的差距。于是,简如雅一心一意等待法厄同的灵魂苏醒,她希望自己与哈迪斯的婚姻能得到他的祝福。他,对于她意义非凡,因此他送出的祝福也有着非凡的意义。
然而,未曾等到法厄同苏醒,奥林帕斯便出了大事件。当然,奥林帕斯一向出大事件,谁叫神王宙斯到处拈花惹草,惹到一堆风流债呢?可是,这次掐架非同小可,那是十二泰坦神与宙斯带领的奥林帕斯诸神互掐啊!再加上欲想从中渔翁得利的波赛冬,那场面委实壮观了。
既然十二泰坦神杀过来,海界、天界诸神参与其中,那么作为三大域主之一的冥界也别想独身其外。这是所有神共同的想法。于是,十二泰坦神、宙斯、波赛冬分别派属下前往冥界请哈迪斯,结果三位使者在地狱大门相遇,二话不说便打起来了,最后竟然将冥界的地狱大门给拆了。
达拿都斯收到米诺斯的报告,气得用力不慎砸坏了竖琴,声音高傲而冰冷:“欺人太甚!我们冥府已经极力避免卷进战争里去了,他们上门请陛下请往,在我们的地盘打起来便算了,竟然还敢砸了通往冥界的地狱大门,他们是什么意思?当我们冥府之神好欺负吗?”
米诺斯第一次面对盛怒的达拿都斯,不禁冷汗连连,重重低垂着头问:“倪下,这件事禀报陛下吗?”
“不用,陛下已经知道了。”伴随着迷惑而令人昏昏欲睡的磁性声线,修普诺斯正徐徐向这边走来,然后绕过他们走往朱迪迦神殿,并带来哈迪斯陛下的命令,“陛下命令,冥府诸神集合,一起前往大殿吧。”
砰,啪,轰隆……各种各样打斗声忽然从第一狱上方响起,走在最前面的修普诺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蛊惑且慵懒的眼瞳刹那间折射出慑人的寒光。他微微眯起眼,加快了脚步往朱迪迦走去。
闭目,通过普及万物的太阳光注视着外面的景况,赫利乌斯感叹道:“哈迪斯,你所料不错。看,他们从天上打到人间,又从人间打到地狱之门,看来他们确是要拉你下水啊!”
原本在极乐净土守着法厄同灵魂的简如雅听到典伊对麾下侍女的吩咐,匆匆离开极乐净土前往朱迪迦。看见诸位神祗阴云重重准备出门的样子,她抓紧了哈迪斯的手,急急问道:“哈迪斯,发生什么事了?奥林帕斯诸神怎会打上门?”
哈迪斯严厉地扫向追着简如雅而来的典伊,冷冷道:“典伊,将冥后带往极乐净土。”语毕,与赫利乌斯及另外诸位神祗匆忙离开朱迪迦。
“等等,哈迪斯。”赫利乌斯忽然停下脚步,看向简如雅,想了想,“吾觉得与其让冥后留在极乐净土,还不如将她带回那个世界。吾将她与法厄同送过去,你看如何?”赫利乌斯转过视线,目光落在哈迪斯身上。
哈迪斯温柔地看向简如雅,然后对赫利乌斯点了点头,道:“好。”
“如雅,处理完事情朕会亲自接你回来。”哈迪斯迈步上前,俯头在简如雅额上落下一吻,懒懒而淡淡的一笑,“记住,冥界是你的家,朕是你的丈夫。安心等朕。”
现在这种情况说出这样的话,简如雅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最后,她失笑地吼道:“不要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啊!这样我怎会安心?”顿了顿,她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一吻,低声道,“一定要过来接我,我等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不忘狗血了一把,噢~~终于完结希腊神话一卷了,接下来便回归学园生活=。=
不过,奥林帕斯诸神也不是不会出场了,至少有部分会穿过来的,到时候……大神遍天下啊,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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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破面 ...
藤枝直树的公寓客厅里,浅川政一坐在单人沙发上,他的对面沙发坐着藤枝直树,左手边沙发坐着简如雅。从两位男士严肃的神情看来,客厅的气氛略显凝重,似乎商议着什么重大事件似的。
简如雅径自悠然的喝着茶,并不意坐在两边的男士是为了她的事而一副严肃的表情。过了良久,她才缓慢的开口:“我说过,我的事情自己作主,表哥无须过问,无须担忧。至于浅川先生,予我不过是陌生人,我的事情岂能轮到你来管?再说,我早已与浅川家族脱离了关系,浅川家大小姐与忍足家公子联姻的事又与我何关?”
“爸……”浅川政一身子微震,唇阖动一下,吐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如今,他该说什么呢?女儿已经不拿他当父亲看,这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什么话可说?何况,女儿的确脱离了浅川家族,没有与忍足家联姻的道理,可是,忍足家却偏偏指定联姻对象是浅川家的大小姐,似乎不愿意承认浅川雪是大小姐的事实。
藤枝直树再也忍不住开口责骂:“舅舅……我也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小雅是你们家族的棋子吗?想要的时候就拿去用,不想要的时候就抛下,她有你们这样的亲人真可悲!幸好她抛弃了,不然她一辈子都不会拥有幸福。”
说得好!简如雅内心爽歪歪,对藤枝直树竖起了拇指。浅川家族为了利益与忍足家联姻这没什么,许多大家族都是联姻相互扩大财团,或者相互制约财团,但浅川家贱就贱在:将讨厌看不顺眼的女儿抛弃,可得知对方家族其实看中是抛弃的女儿后,便千方百计将女儿要回去,成为家族的牺牲品。
靠,她是贱卖贱买的小白菜吗?浅川家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对她!狗急了会跳墙,温顺的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若敢一再逼她的话,小心她弄垮浅川集团,看他们到时候拿什么来得瑟。简如雅一边想着,温润如水的眼底潋起一片冷漠之色,倏尔闪过一丝凉薄。
浅川政一被藤枝直树说得脸红耳赤,低垂着头保持缄默状态。简如雅嘴角微勾,一抹冷笑若隐若现,看向藤枝直树则是打了个哈欠,略带了些撒娇的意味,道:“没什么好说的了,表哥,我们送客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到校报道呢。”说着,简如雅便径自回了房间。
真是的,从希腊神话的世界回来便没有清闲过。虽在那里度过了几个月,但在这个世界不过是过了几天,可回月之寮还是被玖兰枢拘留了,以莫名失踪为由,不准离开他的视线内。于是,她的日子玄幻了,天天与吸血鬼大眼瞪小眼。好不容易禁足结束了,回到藤枝直树的公寓,又碰到浅川政一上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联姻,回浅川家之类的。
日子呀,真难过,她思念哈迪斯了。
清晨,简如雅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从梦中惊醒。她迅速从床上坐起,捂住明显加速的心脏,脸色一片苍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梦见哈迪斯被雅典娜拿胜利女神捅了呢?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梦中之景……应该是假的吧?
——一定是假的!
如此确信着,简如雅迅速梳洗换衣,吃过早餐便朝冰帝学园走去。可即使使用催眠,她的心还是隐隐感到不安,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根本不知道上课老师说了什么,身边的人做了什么。
恍恍惚惚地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堵白色的墙。诶?她常走的巷道什么时候起了围墙,不让人通过了?正当疑惑之时,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叫刺痛耳膜,她马上感到不对,迅速跃开原地数丈远,抬眼一望,心不由得轻轻一颤。
哪位大哥这么看得起她?派N位怪模怪样的虚来袭击她?……不对,它们不是普通的虚,而是改造过的虚。……她得罪谁了?下一秒,一位虚为她解惑了:“这就是蓝染大人派我们带回去的女人吗?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会不会弄错了?”
另一只虚不爽地吼道:“蓝染大人只是说试探她的能力!谁叫带人了?杀了她!她的灵魂的味道闻上去真不错。”
原来是蓝染惣右介那家伙!正当简如雅在心中将蓝染惣右介千刀万剐时,数只看似笨重巨大的虚以灵巧的姿态向她进攻,她迅速跃至半空,手一扬飞出数道符咒,一举将两只虚给灭了。紧接着,她在掌心凝聚灵力,幻化成一把灵力长剑,躲过一只虚的攻击,向着另一只飞过去,一剑刺下。
那些虚一见三位同伴转瞬被灭,都惊吼起来,进攻更加猛烈,其中两只则是站立半空,对准简如雅张开血盆大口,一股闪烁着暗红之光的光团自口中缓缓凝聚起来。简如雅一见顿感不妙,闪身跃上半空,向着张嘴的两只虚挥出数道符咒,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只见符咒使半空中两只虚挫骨扬灰。
气还没能松一口,地面两只虚紧迫,简如雅眉头轻锁,冷冷道:“放心,一定送你们归西。”一边闪身飞到一只虚上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凌空而下,将灵剑重重刺入虚的身体,拔剑之时,虚化成一缕尘烟飞散。
还有最后一只,简如雅勾唇冷笑,却在视线接触到地面的景物猛烈僵住。只见那只虚大声咆哮,不断横冲直撞,将地面一堵墙撞毁,而在那堵墙的旁边被吓倒的赫然是藤枝直树与浅川兄妹及忍足侑士,那只虚显然是看见了他们,长而粗壮的手正伸向藤枝直树。她暗骂一声,闪身来到藤枝直树身前,举剑向伸过来的手一挥,顿时砍下虚的一只手臂。
正准备给虚毁灭一击,却见一道耀眼的红光闪过,那只欲向她进攻的虚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诧异了下,然后轻轻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藤枝直树,关心问道:“表哥,你还好吧?”
“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刚才的姿势是在对付什么对吧?小雅……究竟怎么回事?”藤枝直树惊恐地看着简如雅,声音带上了些许颤意。
简如雅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脸,对出手相助且向她走过来的人说:“枢,能拜托你消失这些人的记忆吗?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
就在这时,玖兰枢半眯起眼,眼中一道红光闪过,声音仍然轻缓,却是一副冰冷至极的口吻:“不管你是谁,有何目的,立刻给我出来!”
话音落下,一位人影从暗中现身,简如雅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袭白色和衣,胸口往下的位置有着一个圆形的洞,腰间挂着一把类似于斩魂刀的武士刀。光凭这几样特征,她便可以肯定来人的身份——破面。
一头蓝色的短发向天竖起,后腰间刻了一个6的阿拉伯数字,一副狂妄的神情,身上散发强大的压迫感,可以从中判定他的地位不低。
不过,这显得更加奇怪了。简如雅冷笑道:“你是什么等级的破面?也是蓝染派过来试探我的?还是说,你家蓝染大人想请我去虚圈喝茶?想不到嘛,他挺大手笔的。”派了这么多虚来袭击她,目的不明确,但她隐约猜测到,蓝染惣右介最终的目绝对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冥王哈迪斯。若问她为什么这么样猜测的话,那便是上次哈迪斯在尸魂界打伤了蓝染这一事件了。
破面闻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说话的口吻如同他此时的神情,同样狂妄至极:“感觉不到你的灵压,还以为你这个女人没什么能力,想不到深藏不漏,怪不得蓝染大人看上你。不过,在我看来,也不过是雕虫小技。”他忽然看向玖兰枢,眼中掠过一抹赞赏,“倒是你,能感应到我的存在,秒杀我的属下,你的能力不弱吧?如果不是此番出行需要办正事,我倒想与你交手。”
玖兰枢冷冷地注视着他,右手五指微曲,眼睛隐隐泛着红光,冷淡而轻蔑地说:“向我下战书吗?你不配。侮辱了至爱的妹妹,欲想伤害她,你没有活路。”说着,眼睛赤红,红光不断闪烁,掌心凝聚起一股强大的旋风般的光团,掌心对准那位破面,“我不会给任何人伤害雅的机会,胆敢伤害她,只有死!”
兄长大人,你的言词太令我感动了!若不是此刻面对着强大的敌人,简如雅真想吼一首世上只有哥哥好以表达心情。话说,当年她与玖兰徇联手,近乎是打天下无敌手,不然强大的玖兰帝国就不会出现了,不知道此刻联手又是何种情景。这样想着,简如雅配合着玖兰枢,齐齐向那位破面进攻,杀得那位破面措手不及。
“哼,两人一起上,你们的能力只能如此吗?”破面像是受到侮辱般大怒,正当他将手伸向腰间佩戴的武士刀,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裂缝,尸魂界曾经的队长之一东仙要出现,说了几句便成功将暴怒的破面招了回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简如雅知道了那位破面叫做葛力姆乔,并被他视作仇敌,全因她嚣张地回了一句:“我打架就喜欢群殴,殴死你,你能奈我何?”后来,当葛力姆乔再次找上她的时候,情况正验证了这句类似于玩笑一般的语话。
看着两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裂缝里,自半空中操纵着风稳稳落地的简如雅忧郁地问:“枢,就这样放走他们好吗?”
玖兰枢看着天空沉吟半响道:“你不能独自行动,我会替你办理就读黑主学园的手续。”没有一丝回转余地的强硬口吻。
“诶?”简如雅瞠大了眼睛,一副受刺激的样子。
黑主学园,她可以说不吗?那群吸血鬼看她的目光太怪异了,再说上恢复了记忆的玖兰优姬,竟然称呼她为姐姐!她可是玖兰家的祖先之一,竟然被后代称呼为姐姐,着实接受不能。哦,还有顶着原身体出现的玖兰李土,那家伙可能抽风症发作了,看起来不怎样执着于玖兰优姬,反尔时不时顶着支葵千里的身体对她进行搔扰。总而言之,在黑主学园的日子无比玄幻,她实在喜欢不来。
“枢,能不能打个商量?”简如雅颇为头痛地问。蓦然,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藤枝直树脸色宛如白纸,战战兢兢地问:“小雅,到…到底…怎么…回事?”
……差点将眼前几个人给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盗文的,不盗的话会死么?
我一向不喜欢喷人,伤感情伤和气,但是,我真的不得不喷那些盗文的!人家写出来的心血被你们随便盗去,如果是你自己写的话,你的心情会如何?
靠,我已经很容忍了,结果竟然被提醒自己的文在其他网站同步更新,心那个寒啊!
除非我对文的灵感断失,不然的话我一般不会停更文,毕竟写文是我最喜欢的事,可是,再被盗下去,我真的心殇,没有心情再更下去!
51
51、混乱 ...
简如雅头痛地抚了抚额,然后看向玖兰枢,道:“枢,拜托你了。”话音落下,玖兰枢便点了点头。
藤枝直树见恢复一派优雅翩翩的贵公子向自己靠近,顿时浑身一颤,他可没忘记这位贵公子刚才出手之狠犀,眼神之恐怖,令人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他抓紧简如雅的手臂,略微敛起内心的慌张与不安,苍白如纸的唇微微阖动:“小雅…你…不会想杀表哥灭口吧?”
简如雅闻言不知该露出一幅怎样的神色才能表达内心涌起的思绪,顿了顿,她只好维持囧囧有神的表情解释道:“表哥,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只是消除你有关刚才的记忆,让你的生活恢复正常而已。”
浅川雪依偎在浅川风的怀里,听了简如雅的话忽然对着她手舞足蹈,大吼大叫:“怪物,怪物!你是一个怪物!是一个疯子!消除我们的记忆是害怕我们将你的身份说出去,令你再无立足之地,令千万人避之不及吧?哈哈哈~~~怪不得你与之前的浅川遥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原来已经变成了怪物!你这个怪物怎么不去死啊?!刚才怎么没被杀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碍眼?令人讨厌憎恨!”
浅川风听到这两个字惊得魂不附体,恐惧的瞪着简如雅,嘴里喃喃有词:“怪……怪物?小遥变成了怪物?”
“怪物?我是怪物?真是可笑至极!”简如雅敛容冷笑,“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浅川雪,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怪物?这算什么身份?你以为说出去就有人信了吗?不要以为浅川家族了不起,将自己抬得太高了!认为这个地球围着你转!告诉你,只要我说一句话,便足以令浅川家族从此消失商业界;只要我动动手指,浅川家族便可死无葬身之地!甚至尸骨无存,挫骨扬灰!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本与我作对?”
浅川雪被简如雅的话吓了一跳,浑身颤抖,脸无血色躲入浅川风的怀中,不断抽泣呜咽。
就在此时,小巷子蓦然响起了拍掌的声音,随着掌声落下,一道身穿希腊长袍,有着一头紫色长发紫色眼眸的绝美男子向着简如雅的方向走来。来到距离简如雅一丈远的位置,他停了下来,然后对简如雅微微一笑,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首次见面便见识到了冥后的强势风范,此乃吾之幸。”
“冥后?这应该是冥界之神对我的称呼才对,外界的神应该不清楚吧?”简如雅微微半眯起眼,凌厉眼神从对方身上一扫而过,“你的身份不简单,为什么跑来这边?”
“吾此次出现是为了提醒冥后,他们即将苏醒过来,如无意外,他们会在这边出现,因为空间的力量出现了变动。我并不关心他们的状况,我只关心人类的存活。看得出来,冥后在这个世界诸多牵挂,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牵扯进来,到时候能制约他们的人只有冥后……你而已。”语毕,紫发的绝美男子淡淡一笑,转瞬消失。
“只关心人类的存活?原来如此。”简如雅心中一片了然。希腊神话中,唯一一位爱人过于爱神的神明便是先知普罗米修斯,从刚才的话中可知男子的身份——普罗米修斯。但,能制约他们的人只有你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能力制约那群变态神?日后,当希腊神明连续不断出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冠上冥后之称赋予冥后神格的简如雅才彻底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后?雅,你与冥王成婚了?”玖兰枢眉头轻锁,攥紧双手,阴沉地注视着简如雅,硬生生的让简如雅内心发毛,身后刮起一阵阴风。
见自家兄长大人发火,简如雅示视如归地说:“枢,我与小哈成婚是迟早的事。”反正早晚得说清楚,既然现在他问到了,那么事情也该摊牌了。
玖兰枢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掩盖住如纯正红酒一般色泽的眼瞳那一抹风雨欲来之势,轻缓的语调冰冷非常:“我没有承认他是我妹夫!既然没有成婚,让外人称呼你为冥后是什么意思?黑暗阴沉的冥界根本不适合你!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简如雅耸肩:“纵然你是我兄长,但现在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流行婚姻自由。”她眼睛随意调转方向,刚好瞥见之前被吓住的人都留心倾听他们兄妹俩的对话,于是借机在玖兰枢发怒之前轻声咳了咳,提醒道,“枢,替他们消除记忆。”
两道白色的身影一阵旋风般冲入小巷子,其中娇小的那人说道:“是破面的事吗?如雅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消除记忆的事也交给我们来办好了。”
人影站定,正是身穿空座町高中校服的黑崎一护与露琪亚。紧接着又两道身影奔来,他们穿着黑色的死神和服,个子一高一矮。根据露琪亚的介绍,矮的那个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高个子的那个剪着及肩短发,眉间Сhā着三条彩色羽毛的是十一番队的队员,叫做绫濑川弓亲;他们都是尸魂界派来进驻现世的死神,专门监视破面出现现世的一举一动。
介绍完毕,简如雅与两位陌生的死神相互寒暄,露琪亚则是趁机与玖兰枢道谢上次的救命之恩。于是,那几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发事件吓倒的人再次成了路人甲,被众‘人’撇在一旁,成为背景。等简如雅与众死神开始讲述破面来袭的事,黑崎一护十分尽职地从露琪亚手中接过记忆转换器,对着背景人物喷了喷,成功让他们昏倒在地。
当简如雅讲到破面的特征时,众死神皆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严肃状。叙述结束后,众死神陷入了沉默,一副世界末日般的神情。不过,比起死神们担扰破面的事,简如雅更担心那群变态神祗过来的事,他们与破面相比,就好比蚂蚁与大象。而且,从普罗米修斯的话中隐隐可知,两个世界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这种改变令两个世界岌岌可危。
最后,年纪轻轻的队长只得提醒道:“总之,最近大家小心行事。”
“那我们先走了。”简如雅对众死神微微颔首,便从地上扶起藤枝直树,与一脸阴沉的玖兰枢离开小巷子。至于其他躺在地上的人,她丝毫不介意他们被野狗叼了去。
将藤枝直树送回家里,简如雅没有听随玖兰枢的意见,与他一起回月之寮。她邀玖兰枢来到客厅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说:“枢,我知道你关心我的安全,才提出那样的要求。但你应该清楚,尽管我的灵魂是玖兰家的始祖,可我这副身体却是人类的身体,监护人是表哥藤枝直树。藤枝直树待我好得没话可说,与浅川家的无情不同,他是真的关心我。如今蓝染盯上我,如果从我身上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认为以他的深算必然找上我在乎的人。当然了,他找上你那是自寻死路,倘或他找上藤枝直树就麻烦了,所以我不会跟你离开,我会留在冰帝学园,留在这座公寓里。”
“是吗?”玖兰枢定定地注视简如雅,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片刻过后,他垂眸淡淡道,“你最在乎的应该不是破面来袭的问题吧?破面的事有死神监视着,虽然死神不得力,但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你在乎的是那位希腊神的话,对吧?”
被玖兰枢看穿,简如雅如实答道:“是的,我担心哈迪斯,我打心底承认他是我的丈夫,因此我不会真的在意那些神称呼我为冥后。并不是为了冥后这个身份所代表的荣耀,仅仅只是承认他会是我的丈夫。”
玖兰枢脸色一沉,一副十分不悦的口吻说:“我的态度不变,我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妹夫!”
简如雅语气平和,却不乏坚定之意:“我坚持我所坚持的,与你的态度无关。”顿了顿,她一改严肃之态,笑道:“枢,我知道你一直想补偿我,可是对我来说,看见你复活比什么都要高兴,所以你对我不需要愧疚。枢哥哥,我们是至亲的双胞胎兄妹。”
听到简如雅叫出哥哥二字,玖兰枢怔了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单手支着额头感叹:“雅,终于听到你称呼我为哥哥,但这种情况下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沉吟片刻,玖兰枢选择退一步,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等优姬与玖兰李土的事情办妥了,我会过来找你,到时候会与浅川家族、藤枝直树交涉,你不要阻止。雅,你是玖兰家至高无上的公主殿下,理应受到血族的尊敬,无须承受人类的责骂与怒火。”
玖兰家的公主,他捧在手心的至亲妹妹,岂容低贱的人类肆意践踏辱骂,等他将眼前之事办妥了,他定要那些对她不敬的人类付出惨重的代价!纯血种的尊严,绝不容忍人类糟蹋!玖兰枢的眸中倏尔闪过一道嗜血的红光。
见玖兰枢让步,简如雅立刻点头微笑:“好的好的,你答应你,到时候就按你的话去办。”身份太多不见得就好办事,麻烦的身份惹上的只有麻烦事,减去这些身份她百分百愿意,又岂会反对呢?简如雅乐呵呵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哈殿要过妹控那一关是非常不容易的,日后两个有得斗了╮(╯▽)╭
话说,我家亲戚强大,这段时间不是到东家喝喜酒便是到西家喝喜酒,所以更新会缓慢一些,望众亲原谅=v=
至于无耻盗文的,强烈鄙夷!希望不要将我惹火,不然我喷死你!
52
52、风波 ...
冰帝网球部是冰帝学园最大的社团,拥有最齐全的设施,更有一间豪华宽敞的社团使用室。当然,这间社团使用室一般只有正选的队员才握有钥匙,想进便进,想借用便借用,不须经过队长迹部景吾的同意。凤长太郎在中午休息期间领着简如雅来到这间使用室。
招呼简如雅坐下后,凤长太郎倒了两杯茶,然后在简如雅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
简如雅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眼里闪过一过赞赏之色,脸色也略微好转,淡淡一笑道:“凤同学有什么想说的话请尽管说便是。”她对凤长太郎的行为感到十分好奇,这位善良单纯的男孩不止一次说有事必须跟她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简桑……转到立海大才改了名字吧?之前的名字是浅川遥。……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惹简桑生气,希望简桑不要介意,只是事情是简桑没有改变名字前发生的,所以才说明一下。”凤长太郎一边注意简如雅的脸色,一边局促不安地说着。
果然与浅川遥有关。简如雅眼中掠过一抹果不其然之色,淡淡道:“我知道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凤长太郎点点头,继续说:“其实,网球部稍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来,浅川遥桑并没有与小雪争忍足前辈,并不存在浅川遥桑与妹妹抢未婚夫的事,这些事都是小雪一口咬定。浅川家两姐妹,大家都比较喜欢小雪,所以对她说的话睁只眼闭只眼,况且小雪的亲哥哥浅川风前辈是非常有名气的篮球运动员,于是,从来没有人在意浅川遥桑。或许正是这样,大家都在不知不觉中给浅川遥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对不起!请你原谅!”说到这里,凤长太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简如雅九十度躬身致歉。
再次与浅川遥重逢,她已经更名为简如雅,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时候,或许大家的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隐隐意识到当初的冷漠旁观,可能错了,彻底伤害了一个人。他们不是小孩子,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然而,他们却又茫然,这种错该如何承担?
凤长太郎没有太深入的想法,他只想为当时的漠视道歉,即使道歉后不能得到对方的原谅,至少能减轻心中的罪过。凤长太郎万万没有想到,拥有这种心理只有他一个而已,除了忍足侑士这位当事人之一,其他人虽然茫然,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是错误的。
简如雅闻言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我没有在意,你们并没有替我澄清的义务。再说,你们与我本不熟悉,交好的是浅川风浅川雪兄妹,站在你们的立场上,你们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妥。因此,你并不需要对我道歉,也不需要征得我的原谅。”
凤长太郎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不是这样的!简桑,我明明知道真相,可没有站出来将真相说出来,让你被大家误会,被浅川家赶出家门,被学校退学。这些事……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痛苦的事,如果当初我选择说出来,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是我害了浅川桑!”
“……你太善良了,这些并不是你的错,我是真心希望你不要将事情放在心上,我说了我不在意,事情已经过去了。当然,那些事情是过去了,倘若现在浅川家仍打我的主意,浅川兄妹再在我身上闹出风雨……”简如雅顿了顿,然后笑容灿烂如花,“我会让他们到地狱去忏悔!”
许是没有意料到简如雅会说出这样狠犀的话来,凤长太郎怔住。
“浅川遥是浅川遥,简如雅是简如雅,希望你与他们日后不要将两人混为一谈,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凤同学,记住我这些话,也请如实转告他们。”语毕,简如雅平静地走出网球部的社团使用室,然后在门前略停顿了下,懒懒地扫了一眼窗的方向。
窗边的矮树丛里,三位穿着冰帝网球部运动服的少年皆冷汗涔涔,汗水染湿了衣服。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清楚在简如雅说着类似于提醒或者警告的语话时,一阵强大的威严压得他们近乎喘不过气来,硬生生的重重跪在了地上。
这三位少年正是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宍户亮。向日岳人无意中看见凤长太郎领着简如雅走向使用室,便好奇其中缘由,但又不敢一个人偷窥,便拉上忍足侑士。刚好宍户亮在忍足侑士旁边,听到事件当事人之一是关系最好的学弟,便跟上向日岳人与忍足侑士。于是,最后便成了三个人在窗外偷窥。
过了片刻,当稳定情绪,宍户亮连忙推出使用室的门,脸向凤长太郎,蹙起眉头提醒:“长太郎,她的确变了很多,与之前相比现在的她可怕极了,你不要与她过多来往。”
“宍前辈……忍足前辈、向日前辈……你们都听到了?”凤长太郎一阵诧异。
向日岳人快人快语:“是啊,我也感觉那个女人好可怕。”说完,他突然忆起些事,一阵瑟缩。
凤长太郎、忍足侑士各自怀抱心思沉默不语。
下午放学后,简如雅背着书包走到距离校门不远的主校道上,浅川雪突然从旁边一条小道上窜了出来,截住了她的去路。紧接着,数位看似浅川雪的好友站在了浅川雪的身旁,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音量足以令附近的走过的同学听见她们议论的话题。
“浅川遥以为改了名字别人就不认出她了么?这次回来又与小雪抢忍足前辈了。真不知道她要不要脸,三翻四次与自家妹妹争未婚夫,被赶出浅川家也改不了这性子。”
“谁知道是不是遗传呢,没准当年她妈妈就是使用这种方法将小雪的爸爸抢了过来。”
“是呢,估计她妈妈是狐狸精吧,不然小雪的哥哥浅川前辈怎会比她大呢?”
“人不要脸有什么可说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恐怕抢妹妹未婚夫也只是其中一件小事罢了。”
浅川雪就在众说纷纷的情况下,冷冷地看着简如雅质问道:“简如雅,你不承认是我的遥姐姐,不承认是浅川家的人,那么你为什么时时刻刻回着浅川家?想着从我手中抢侑士?你说一套做一套,为什么就不拿出一点做姐姐的样子来!好让我这个做妹妹不再为自己的姐姐所做的事伤心!”
“让开!”简如雅对浅川雪的‘戏言’没有半点兴趣,她现在只想回家,紧紧维护藤枝直树的安全,不让蓝染惣右介有可乘之机。
浅川雪对简如雅的话置若罔闻,态度坚决:“给我一个解释!”一副你不说清楚我绝不放你离开的表情。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她们附近围成了一个圈子,看好戏似的表情注视着这两姐妹的争斗,不过绝大部分都不看好简如雅,对她流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希望她被浅川雪狠狠修理一番。这种情况归结于浅川雪曾经对浅川遥的污蔑。
因为普罗米修斯及蓝染的事,简如雅的心情一直很糟糕,现在又被人围着当猴子看,简如雅的心情可谓跌落谷底,脾气自然也上了来。不发火真当她好欺负?是病猫一只?简如雅敛容,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冰冷非常地望着浅川雪:“我说了让开,你给我让开就是,我讨厌纠缠不清!浅川雪,不要再来惹我,否则……”简如雅没有说下去,但她身上溢出的强大杀意足以证明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浅川风听闻自家的妹妹在校门前起了纠争,结合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当下明白过来,立刻赶到妹妹所在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亲妹妹与旁人煞白的脸色,同父异母的妹妹冰冷得仿佛夺命修罗般的脸色,浅川风不知怎的便举起手,一巴掌向着简如雅挥过去。
赶过来的网球部成员眼见巴掌即将打在简如雅脸上,其中四位想到中午简如雅说过的话,不由得冷汗涔涔。然而,情况却转瞬间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众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动作,便看见浅川风本应打在简如雅脸颊的手,此刻正被简如雅攥紧了手腕,脸色发白。
“凭你……也想往我脸上扇耳光?不觉得太不自量力了吗?”简如雅轻蔑地笑了笑,满是不屑的口吻,“据我印象显示,我给过你们兄妹俩诸多机会,多次劝导你们不要惹我,可你们偏偏不听我的话,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当真认为我怕了你们?怕了浅川家族?”
浅川风忍着痛楚,一副沉痛的神情劝慰道:“侑士是小雪的未婚夫,你为什么偏要和小雪抢?如果你不抢侑士,我们兄妹之间便不会闹成这样,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小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你不要再次一错再错下去了!”
这真是天大的冷笑话!简如雅的脸颊忍不住浮上讽刺的笑意,冷冷道:“笑话!忍足侑士在浅川雪眼中有多好我不知道,但在我眼中他一文不值!我简如雅犯得着与浅川雪抢他吗?你们两兄妹颠倒黑白的本事倒厉害。”
浅川雪愤愤不平地反唇相讥:“既然你说侑士在你眼中一文不值,那你为什么惦记着浅川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谁不知道当初与忍足家联姻,忍足家定下的对象便是浅川家的大小姐!”
简如雅冷笑反问:“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惦记浅川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了?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便是,我可不是浅川家的人,别拿浅川家的事套在我身上。”
浅川雪与浅川风欲说什么,但简如雅已经没有心情跟他们继续耗下去,于是她猛然打断:“你们不用再说,我没有时间跟你们慢慢理论,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我的容忍有限,再一次的话定要你们付出代价!”迈起脚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想些了什么,动作一滞停下脚步,冷冷地扫视围观的人,出言警告,“还有你们这些好事的,也给我记住了!我管不住你们的嘴巴,你们想对我说什么我不管,可不要扯到我远在中国的母亲身上去,再一次让我听到你们说她坏话,我要你们为此后悔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哈殿出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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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未婚夫 ...
当事人之一的忍足侑士听着简如雅与浅川雪的对话,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简如雅那句他在我眼中一文不值的话,彻底打击了他一向建立的自信。见简如雅停下脚步向众人提出警告,他借机迈步上前,无视众多后援团少女炽热的眼神,脸色不佳地劝说浅川雪:“小雪,这些事回去再说,不要再胡闹!”不等浅川雪开口,他转过脸对简如雅说,“简桑,今天的事十分抱歉,改日我再向你正式道歉。”
“不用了,希望你们不要与我有任何牵扯,我不想再卷入这些无聊的是非中。”简如雅抚了抚额,头痛地说,“你们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这类事情仅此一次,若你们再纠缠不清——杀无赦!”伴随着最后几个音节的落下,简如雅眼中倏尔闪过一道寒光,一股强大的带着浓浓杀意的压迫感令附近的人脸色煞白,忍不住浑身轻颤。
敛起杀意,简如雅勾唇冷笑,丝毫不理会众人注视着她骤变的脸色,施施然地转身离去。
望着简如雅远去的背影,迹部景吾忆起父亲与自己的谈话,沉思片刻道:“忍足,作为好友,本大爷提醒你,她与之前的浅川遥不同,现在的她你惹不起,浅川家更惹不起,得罪了她的后果你更是承担不起,恐怕不是一个死字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以后不要再招惹她了。”语毕,迹部景吾冷冷扫了一遍浅川兄妹,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两兄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说话做事不分场合,为了达到目的,连家事都可以当着众师生的面子说出来,似乎越多人知道越高兴,也不怕别人笑话。他迹部景吾最讨厌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若不是看在好友与浅川家族联姻的关系,他真想将丢人现眼的家伙扔出冰帝。
心情异样不悦的迹部景吾看着校门处那道已经消失了踪影的少女,再度微蹙起了眉。简如雅,她的身后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不旦查到他对校长所下的命令,甚至轻易而举打击在全球财团排行榜上排上前五十名的迹部财团,这股实力……非比寻常。幸好只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命令而已,若是当初妄想在她身上算计什么的话,估计迹部财团便从此在商业界销声匿迹了。
忍足侑士闻言苦笑:“迹部,你这么说……打算让我再受一次严重打击吗?她刚才已经说了,我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浅川遥曾经很喜欢忍足侑士,为此整整暗恋了十年,然而,不幸的家庭令她没有机会向他告白,最后,她还得背负抢夺妹妹未婚夫的罪名。那时,她只希望这个喜欢的男孩能站出来否认,毕竟与忍足家公子订下婚约的是浅川家的大小姐,她当时即便不讨喜,却仍是浅川家的大小姐。结果大失所望,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肯站起来说出真相。
哀莫大于心死,浅川遥放弃了,一切都放弃了,包括自己的性命。……除了占有她身体的灵魂简如雅,这些事没有外人知道,与她的消失永远被埋藏。
回到藤枝植树的公寓,简如雅率先往卧室走去。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放着法厄同的灵体。他还没有醒过来,依然安静地沉睡。
看望完法厄同,简如雅仰躺在床上,手臂枕着额头,静静地凝望着纯白的天花板。眼角蓦然落下一滴泪,简如雅皱紧了眉,立刻伸手抹掉。
在她说出忍足侑士一文不值时,内心忽然变得难过,沉重得近乎窒息,眼中更是氤氲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她知道,这是浅川遥在难过,即便灵魂沉睡不醒,这副身体依旧起了反应,毕竟对象是独自暗恋了十年的男孩,这份单向付出的感情对浅川遥而言刻骨铭心。她生气,气这副身体因一个男孩而不受控制,气浅川遥为了一个不值的男孩放弃了所有。杀气自然而然涌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杀光那里所有的人。
好可怕的想法!真的好可怕!简如雅的十指轻轻颤抖,缓缓闭上双眼,遮去眼中疲惫的神色。即将入睡的朦朦胧胧间,简如雅感觉好像有人出现在房间内,警惕性一下子提了上来,她瞬间睁开眼睛,结果视线触及上方的人影时,不由得当场怔住。
哈迪斯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内,静静立于床前,注视着她的翠绿眼眸氤氲着如薄雾一般的温柔。缓过神,发现那是真人而非梦境,简如雅马上扑到哈迪斯身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似是为了证明什么,低声呢喃道:“小哈,不管我变成什么,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许是察觉到简如雅的心中拥有那么一丝不安,他以一自恋的语气缓缓道:“朕对自己相当有信心,你不是答应朕的求婚了吗?”
简如雅被逗笑了:“是啊,我说过如果有一天结婚,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人。”顿了顿,她又呢喃道,“小哈,我很想念你,当日在众神之战离开,一直害怕你出事。现在,看见你完整无缺出现我面前,我终于放心了。”简如雅说着,彻底松了口气。
哈迪斯轻轻拍了拍简如雅的背,勾唇浅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朕说过会接你回去,便一定说到做到,君无戏言。”
“噗……是啊,谁叫你是公正严明的冥王陛下呢。”简如雅咯咯笑着调侃道,丝毫没有在意其它情况,而哈迪斯又被她搂住了脖子,欲想离开或说句提醒的话已经迟了,房门一下子推开,站在房门前的藤枝直树看着房内的情景顿时愣了。
糟糕!这是简如雅看见藤枝直树站在门前的第一反应,可下一秒她便镇定下来了,心想以哈迪斯之能消除藤枝直树的记忆只是小问题,再说哈迪斯身为她未婚夫又不是见不得人,他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有财力有财力,可谓极品美男子兼好男人。
藤枝直树冷静下来,指着一身黑的哈迪斯问道:“小雅,他……他是谁?”语毕,冲冲跑过来,一手扯开简如雅与哈迪斯,然后站在床前,冷冷地瞪着哈迪斯,好像他是上门欺负良家妇女的流氓。
哈迪斯对藤枝直树的问题置若罔闻,而是看向简如雅,眉宇间泛起点点笑意,眼中的神色仿佛在说:被抓到了,看你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简如雅对他挑了挑眉,然后搂着自家表哥的脖子,眯眯笑道:“表哥,他是我的未婚夫啦,叫做哈迪斯,与希腊神话的冥王是同一个名字哦。”
对哈迪斯第一印象相当糟糕的藤枝直树半吼半劝慰道:“与死人同名有什么好的?小雅,你什么时候找了个未婚夫?这么大的事表哥怎么不知道?!表哥坚决不承认他是你未婚夫这个身份!”
死……死人?简如雅听到前面这句话便懵了,内心狂吐糟:喂喂,哈迪斯是掌管三大域主之一的冥王陛下,是三大主神之一,与死人相差不止一个银河系啊!他是神,是神啊!偷偷瞄一瞄哈迪斯的神色,发现哈迪斯半微起眼,狭长的眼眸没有半分笑意,冷光流溢,简如雅知道,他生气了!
见两人都在生气,简如雅自认藤枝直树比较好摆平,于是她声情并茂地说:“表哥,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的未婚夫,难道你想我回浅川家,被当作商品一样卖出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浅川家的长辈因为忍足家的态度,再度在我身上打主意呢!我受够了,不想再一次听到抢妹妹未婚夫之类的话,我也有未婚夫的,而且我的未婚夫比她的好百倍,才不屑与她抢!”
一提到浅川家与简如雅身上受到的委屈,藤枝直树的火气顿时焉了一半,但他还是皱紧眉头说:“可是,小雅,你也不能随便找个未婚夫应付了事呀。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表哥一定帮你想办法,不会再令你受委屈,因此你不必委屈自己。”
身为冥王,哈迪斯一直独身,冥后之后空缺万年,只因寻找简如雅,他的心一直只有简如雅一人。如今听到藤枝直树的话,分明在说简如雅跟了他是受委屈,一直沉默的哈迪斯忍不住开了口:“谁说如雅跟了我会受委屈?”清冷的声音透着无限威严,天生的帝王之气衬着出色的容貌,瞬间夺取人的眼球。
“你……?”藤枝直树刚才只顾生气,压根没注意看哈迪斯的相貌,如今哈迪斯出了声,他才认真地看哈迪斯,这一看顿时令他移不开眼。
藤枝直树身为偶像实力派歌手,阅人无数,光是眼睛所看与感觉便察觉到哈迪斯的身份不寻常,才蓦然惊觉简如雅刚才说到未婚夫语气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自豪感。的确,这样一位人物,如果是未婚夫的话,若没有自豪感那是不可能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位人物是谁!单是一个名字顶什么用?
思考了一会,藤枝直树敛容,一副家长看女婿的表情盯着哈迪斯,认真道:“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跟我出来。”说着,上前便拽着哈迪斯的手臂,拖着哈迪斯走出去。
简如雅囧囧然,然后扑噗一笑,对着哈迪斯挥了挥手,眯眯笑道:“亲爱的,我等你回来哦,跟我表哥好好聊聊吧。”想娶自己还是让他先去搞定娘家人比较重要,总不能让她将家人的思想工作办妥了,这样她岂不是太容易娶到了?
隐了身形的双子神之一达拿都斯看着陛下自家的囧态,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珠看向身旁的胞兄,悄声问:“陛下……陛下回来会不会砍了我们?我们看到的好像是陛下的笑话。”
睡神修普诺斯鄙夷地瞥向自家胞弟,性感魅惑的声线说着死神达拿都斯令人抓狂的话:“达拿都斯,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你还是死脑筋,笨死了,一点小聪明都没有学会。当陛下问罪的时候,死咬住什么都没看见,你还不懂吗?”
达拿都斯咬牙:“修普诺斯,你侮辱陛下的智商!你认为陛下会相信我们说的吗?”
哈迪斯不在,好歹她这位挂名的冥后陛下还在吧,简如雅听着双子神的对话,嘴角微微抽了抽,挑眉道:“暗中悄言悄语的家伙给我滚出来!”刚才看到的岂言是哈迪斯的笑话,也是她的笑话吧?嗯……趁哈迪斯不在,她得好好跟他的属下沟通沟通。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便是浅川家族抓狂的时候了,也是虚圈、尸魂界抓狂的时候了,灭咔咔咔~~~
下一章宙斯种马神王与海皇波赛冬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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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冥后神格 ...
除了当事人,便没有人知道简如雅对达拿都斯与修普诺斯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但显然可见:经历那一次的秘密沟通后,谁都发现双子神对简如雅不旦恭敬非常,还隐隐带着一丝恐惧,好像她是一具令他们恐惧的可怕之物,若不是哈迪斯的命令是贴身保护,估计他们对简如雅避之不及。
再说哈迪斯与藤枝直树,他们之间与这种情况也颇为相似。自从藤枝直树从简如雅房中拽了哈迪斯出客厅沟通过后,藤枝直树看见哈迪斯便冷汗直冒,表情好像看见了鬼似的,浑身上下僵硬不已,牵扯出来的笑意比哭还难看。而哈迪斯对藤枝直树是何种表情根本不甚在意,反正每次见面哈迪斯都会直接将他无视,视线永远只注视着简如雅。
若不是心中极度看轻人类,视人类为蝼蚁,双子神必定视藤枝直树为一路人,大家同样悲催。但双子神心高气傲,在诸神之战中,他们的力量不亚于宙斯,战争打响他们为冥界立下了大功,令多位神祗惊恐不已。然而,最后他们却因看轻人类而被人类算计,这对双子神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耻辱,导致从漫长的岁月苏醒过来后,他们对人类厌恶更上一层楼。当然,他们最恨的还是宙斯,谁都不曾想到,誓要灭了人类的宙斯竟会使计利用人类对反对付有异心的诸神。
当诸神之战落幕,除了一开始便清楚宙斯诡计或大智若愚的神祗,其他的神祗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被骗上当。由此可见,宙斯能当上神王除了力量外,他高深的心计也是必不可缺的力量之一。不过,身为第二代神王的克洛诺斯并不愚蠢,他也留有一手,宙斯终是没能如愿拿到神王神格。克洛诺斯在诸神之战后期突然彻底消失,而神王神格也随之而下落不明。
伴随着诸神的苏醒,为了防止神王地位不保,宙斯再度策划寻找神王神格之事。得知率先醒来的哈迪斯到了异空间,他不犹豫地开通异时空隧道,循着哈迪斯遗留的丝丝神力,走向哈迪斯所在的异时空。
宙斯比谁都清楚,哈迪斯虽不是神王,但实力比起身为神王的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哈迪斯虽不问奥林帕斯之事,可奥林帕斯有什么动静也瞄不过哈迪斯,哈迪斯只是不争不管而已,并非一无所知,若说谁最有资格成为神王,无疑是哈迪斯。因此,为保万无一失,他必须高度提防哈迪斯,当然能找到拉拢的方法,那是最好不过了,谁不知道波赛冬也在窥探神王宝座。
第三位醒过来的神祗便是波赛冬,得知哥哥与弟弟都跑到异时空去了,料想这两位是寻着神王神格而去,他也不含糊,立刻通过遗留神力的蛛丝马迹,辟开宙斯所建立的时空隧道,同样跑到异时空去了。由于波赛冬做事通常不计后果,他跑入时空隧道后便任由时空隧道一直开启,竟没有合上。
三大域主先后醒过来后,其他的神祗也有了苏醒的迹象,相信过不久便可全数醒来。而时空隧道又一直开启,那么当这群神祗醒过来后会发生什么事,便是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在宙斯与波赛冬醒来打开时空隧道跑过来期间,哈迪斯现处的世界也相继发生了不少事情。作为实力一等一厉害的冥王陛下,他丝毫不将这些事放在眼里,可这些事都与简如雅息息相关,他便断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权衡利弊,他决定在没有与简如雅成婚之前,仍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发誓,赋予简如雅冥后神格,承诺简如雅为冥王哈迪斯唯一的妻子。
赋予神格听起来是一件很繁琐的事,简如雅完全没料到如此简单。那天晚上,哈迪斯说出决定赋予她神格时,双子神立刻在附近张开巨大结界,然后跪在简如雅面前;哈迪斯则是微微阖动浅色的唇瓣,轻轻地念诵咒语。霎时,无数道金色的光芒如细丝般从天而降,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光芒所围着的空间里,紧接着一道最耀眼的光芒伴随着一件物体落于头顶,她的脑袋随之一阵眩晕,她恍恍惚惚之间闭上了眼睛,似是陷入了沉睡,意识全无。
等醒过来时,简如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她晃了晃头,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视线无意触及床头柜所摆放的金冠,她瞠大了眼睛,伸手欲拿金冠研究研究,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黑色的古希腊柔软长裙,花纹样式绝非一般的冥界侍女所穿,与她在冥界时所穿的也略有不同,她一下子愣住了。
房门缓缓被推开,哈迪斯看见简如雅手伸向金冠盯着长裙愣住的样子,翠绿的眼瞳闪烁着淡淡的笑意。他优雅地迈着步履来到她的面前,俯□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清冷的声音氤氲着温柔:“如雅,你现在所穿所见皆是象征你冥后陛□份的物件,你已是朕的冥后,是朕的妻子,即使没有正式成婚,但你已经是了。”
简如雅想到昏睡前的事,略微猜测到一些,笑问:“是我拥有了冥后神格的原因吗?现在的我岂不是成神了?冥后可是冥府第二把手哦。”
哈迪斯点点头:“你现在确是神。只有通过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起誓的终生伴侣,朕才有资格赋予她冥后神格。而神格一旦赋予,除非拥有这份神格的冥后死去,否则永不可改,永不可收。你……可后悔?”哈迪斯最后一句问得很轻,注视着她的眼睛宛如天边的星泽,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教人对上便移不开眼;苍白的脸色在炽白的灯光照射下泛着宛如白瓷一般的光泽;黑如乌木一般的发丝自肩侧垂下,几缕逗弄着简如雅的脸颊与白暂的脖子,带过一阵异样的酥麻之感。黑与白蜿蜒而下相互交织,衬得两人的身影妖娆而暧昧。
简如雅望着哈迪斯出了神,不由自主地呢喃:“为什么后悔?我想这么多年来,恐怕唯一不后悔的便是誓要找到你,将以前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告诉你。如今终于找到你了,我想说的话也说出来了,并如愿成为你的妻子,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哈迪斯闻言半眯起眼睛,浓浓的笑意自眼底缓缓漾开,他将眼前遮挡住简如雅脸颊的发丝捋至肩后,微微俯下头,贴上了她两片浅红的唇瓣,轻轻沿着唇形细细地摩挲,然后渐渐逐寸逐寸加深吻的深度。忽然,简如雅唇上一痛,她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巴,一条湿热的舌尖顺势滑入她的口中,轻轻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吻并不激烈,夹杂着温柔的浅淡地互相缠绵。简如雅并不抗拒,顺势伸出手臂搂住了哈迪斯的脖子。或许她的动作鼓励了哈迪斯了,哈迪斯眼中笑意加深,然后缓缓阖上眼睛,唇舌主动与她相贴,将浅淡的吻转变成了真正的深吻。
唇齿交缠,十指相扣。简如雅被吻得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分不清日月流逝。当感到身上传来阵阵凉意时,她稍微清醒了点,缓缓睁开眼睛,才惊觉自己躺在了床上,而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哈迪斯褪去了半数,双肩祼露,比起飞机场好了那么一点的胸半遮半掩,更显得秀色可餐,香艳动人。
哈迪斯似乎并不在意简如雅是否清醒过来,骨指分明的手指轻轻挑开另一边遮挡诱人景色的衣服,便俯下头去,贴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半吮半吻,凉凉的柔软触感为肌肤带过一阵湿热与酥麻。他的唇沿着曲线蜿蜒而下,当碰到胸前高耸的红点,他轻轻地撕咬,简如雅为此倒抽一口冷气,咬牙轻颤。
是就这样任其为所欲为呢,还是实行反推倒政策呢?简如雅见情况越来越危急,不由得思索起这个问题。半晌,她终于想好了,而上衣的衣服也被哈迪斯褪得七七八八了。正当哈迪斯准备进行下一步,而她也正准备有所动作时,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把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房门推开的声音而响起:“陛下,出现重大……”
声音在主人修普诺斯看见房内的画面而戛然而止,他浑身无一处不汗毛直竖,冷汗涔涔,他似乎听见了神经噼噼啪啪的断裂声,脑袋霎那间无法思考,只晃荡个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简如雅转过脸去,将头埋在枕头里,泫然欲泣,狠狠地诅咒苍天。当修普诺斯推开房门,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被看了,而是好不容易才下决定心实行的反推倒政策宣告夭折了。哈迪斯则是恼怒修普诺斯破坏了他的好事,浑身上下散发冰冷感及浓浓的不悦感。
强大而令人压抑的死亡之息沿着房内各四周扩散,修普诺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嗖一声退出房门外,并顺势带上房门。他承受着哈迪斯陛下的盛怒之气,单膝跪在房门前,垂眸禀报:“陛下,属下有重大之事禀报,之后若陛下定属下不敬之罪,属下定不敢有异议,甘愿受罚。属下在查探第二代神王气息之时发现,此空间出现了以神之力刻意建造的通往奥林帕斯的空间隧道,并且发现了海王波赛冬与神王宙斯的气息。”
哈迪斯翠绿的眼瞳闪过一丝冷光,拂手整理好衣服,转瞬现身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盯着修普诺斯,眉头轻锁。“朕要知道详细情形,卿给朕细说清楚。”
简如雅由于赋予了冥后神格,已是神的一员,客厅房外哈迪斯与修普诺斯的话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她也顾不得什么推倒不推倒了,迅速换了件衣服来到客厅坐下。结果,正在说话的修普诺斯看见简如雅的身影,想到刚才被自己鲁莽撞见的事,顿时抖了三抖,欲哭无泪,内心更加厌恶神王宙斯,恨不得让这位大神生吞活剥。
而被修普诺斯厌恶的神王宙斯此刻正顶着那副绝世皮囊,与刚好碰见的海王波赛冬在某个地方说着什么,并顺手将那些长得怪模怪样,实力在两位神祗眼中却不咋样的跳梁小丑给解决了。同一时间,蓝染惣右介坐在虚夜宫的王座上,对大批量改造虚死亡的事微微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要说:两位大神落到虚圈去了,于是上级派小虾米来查看情况,结果两位大神将蓝染的属下灭了一批又一批╮(╯▽)╭
55
55、诸神的逼近 ...
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日月,没有黑夜,只有一片广阔无垠的雪白。暴风肆意呼啸,掀起一层又一层细碎的白色沙粒随风飞舞。在生命似乎销声匿迹的纯白地带,一位有着一头银发的绝美男子与一位有着一头海蓝色头发同样绝美的男子站立在漫天白色风沙中,丝毫不受风沙影响而微笑交谈着。
两位绝美男子正是来自奥林帕斯的神王宙斯与海王波赛冬。他们虽身处风沙包围圈内,但在他们所站立的位置形成了一个空心圆,这个圆透明而巩固,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暴风沙尘,保护他们不受风沙影响。
偶尔,一两只怪模怪样的丑陋生物意图袭击他们,无奈那些生物还没有靠近他们身边,便被那个结界给拍飞数丈远,呈瘫尸状倒在白色的沙粒地面,有的直接化作灵子消散。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意图袭击者换成了一批又一批穿着白色和服、样子同样怪异丑陋的不明生物。这些不明生物的下场比呈瘫尸状的要悲惨多了,无一不直接被消灭,同时,这些生物的举动惹火了两位绝美男子。
海王波赛冬扬手灭掉远处赶来的不明生物,怒视宙斯,留有几抹刘海的前额青筋突出,扭曲了一张俊脸,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人没见着,就一堆丑得要死的怪物,还意图袭击吾等。宙斯,你的路痴症发作了?怎会将吾带到这种鬼地方来?”
宙斯也对这个地方反感至极,听了波赛冬的话,立刻冷言冷语、反唇相讥:“波赛冬,是你跟着我所建立的时空隧道走,怪不得你落在这个地方!而且,请你弄清楚,路痴的是你,不是我!”
想到自己经常迷路的状况,波赛冬咽住了,但为了面子问题,他话题一转:“哈迪斯在哪?那个家伙比我们还懂得享受,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这个空间外围似乎还有空间存在,我要去看看。”说着,不理会宙斯便抬手虚空一划,一道如同门一样的间缝在虚空中出现,间缝那端高楼林立,到处人来人往,一派热闹繁荣之景,俨然是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世界。
“诶?这个世界看起来不错,哈迪斯肯定在某个角落享福。”波赛冬对眼前所见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闪身一跃,跳入了间缝,落入现世。
宙斯见状,挥手灭了从某个地方匆匆赶过来的大批白衣怪物,纵身跃上间缝。随着他的离去,间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闭合,一片纯白的世界再度只剩风沙呼啸之声,如同万千野兽不断咆哮。
冰帝学园网球部内,三大网球名校正在举行练习赛,一大批女生在网球部外围挥旗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场面好不热闹。也有的女生双眼冒红心,盯着这些网球部的帅哥们,嘴角流出可疑的液体,一派花痴猥琐样。
网球部换衣间,一位美少女用力扯掉一位美少年的运动服,然后俯□子,脸颊近乎贴上美少年的胸,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认真地盯着美少年的胸作研究状。美少年脸色窘迫微红,神色不自然地微别过脸,不敢低头看少女的表情。
这位看似被少女非礼的美少年正是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看似企图非礼他的少女则是简如雅,而事情的真相是:简如雅正盯着幸村精市的胸,研究尸魂界植入他胸内的那一枚芯片该使用什么方法移出来,并将脑海内研究得出的移植方法附于行动。
当简如雅的手从幸村精市胸前伸出来时,她的两指间夹着一枚细小的黑色芯片。幸村精市感觉到撕开灵魂的痛楚消失,不禁回过头单手捂胸,汗流浃背,蹙眉说:“没错,我当时看见的便是这一枚黑色芯片。……谢谢!可是,简桑,这么做好吗?万一尸魂界得知,会不会对你我做出判决?”
“判决?”简如雅嗤笑,“如果尸魂界有这个力量的话,不妨一试。”
不是简如雅小看尸魂界,而是那群死神连三个背叛的队长都对付不了,还为此损兵折将,可哈迪斯一出手便重伤蓝染,并且那个时候哈迪斯只出了三分力量,可见力量相差多么悬殊。简如雅的力量虽不及哈迪斯三分,但得了冥后神格好歹是神来着,不见得拼不过尸魂界的死神,别说她后面还有整个冥界支撑着。
拿起运动服递给幸村精市,简如雅安慰道:“幸村,不想太多了,尸魂界现在忙也忙不过来,他们没空注意你的问题,尽管放心好了。”
闻言,幸村精市松了松眉,淡然一笑,道:“简桑对尸魂界的事似乎十分了解。”
“……我认识的两位朋友是尸魂界的死神,尸魂界的事多少了解一点,更何况……”简如雅话说一半停了下来,蓦然转了话题,“我看快到立海大出赛了,芯片已取了出来,你该回到场上了,不然大家会担心你的。”
幸村精市离开后,简如雅别过脸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问道:“达拿都斯,察觉到了吗?宙斯与波赛冬的气息正在接近这所学园。”话音刚落,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银色银眸的俊美男子,正是死神达拿都斯。只见他单膝跪下,嘴角噙着一抹冷酷高傲的笑,缓缓问道:“冥后陛下,属下察觉到陛下的小宇宙。”
“……不,还我家兄长大人的气息!赫利乌斯的气息!他们之前约好了?齐齐过来是打算将学园拆了么?”简如雅微微抽搐着嘴角,匆匆离开网球部换衣间,向着学园的校门处走去,身后跟着达拿都斯。这位死神大人此时满是期待之色,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看起来十分赞成一会大打一场,将人家这所学园给拆解了。
等简如雅与达拿都斯来到校门前,穿着黑衫黑裤的玖兰枢正拿着手机按着号码键,兄妹俩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玖兰枢将手机扔向车内,向自家妹妹的方向迈步而去。
“雅,我的事已经办妥,是时候处理你的事了。”玖兰枢伸臂抱紧简如雅,贴在她耳边温柔细语,“对不起,为了优姬的事一直忽略了雅,雅能原谅我吧?雅……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是双生子,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存在,应该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枢……你怎么了?”察觉到玖兰枢的语气疲惫且忧伤,似是隐耐着什么般,简如雅直觉不妥,不禁担扰问道。她伸出双臂抱紧玖兰枢,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眉头皱紧。
一会,仅仅只是一会,玖兰枢便松开手臂,回复往常那副忧郁公子模样,淡淡一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雅,优姬恢复记忆便称呼你为姐姐,她跟锥生零和好了,说要留在黑主学园继续担任风纪委员,不与我们回玖兰府邸,她希望你为她与锥生零送上祝福。”
简如雅一听,顿时明白了玖兰枢刚才失态的原因,不由得抚额感叹:“女大不中留,妹妹为了男人不要哥哥,这已经变成了玖兰家的传统了。”的确,不论是玖兰优姬还是简如雅,都十分喜欢自家兄长大人,无奈作为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留在兄长大人身边那是不切实际的,总要找人嫁了。于是,她们都选择留在另一半身边,这就难怪一向疼爱妹妹,有着妹控情结的兄长大人失态难过了。
归根到底,也是一个情字作怪。情可以拆分多种,比如友情、亲情、爱情等等。当这些情出现越轨的迹象,那么必定伤人伤己。对此,简如雅十分反感乱仑,她不希望一份美好的感情因乱仑之情而变质,从而令大家受到伤害。
然而,纯血种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通常选择兄妹通婚。简如雅明白,却不一定选择接受,所以明知玖兰枢对自己的感情并非纯粹的兄妹之情,此间夹杂着一丝爱情,她坚决选择无视,假装不知。同时,她不希望玖兰优姬选择玖兰枢,因为她懂得玖兰枢的心思,亦懂得玖兰优姬最爱的是锥生零。如果玖兰优姬因为同情、可怜作怪从而选择玖兰枢的话,这对玖兰枢来说无疑是耻辱,也彻底伤害了锥生零。
现在的结果挺好的,她想要便是这样的结果。转眼一想,简如雅又觉得同时被两位妹妹抛弃的玖兰枢委实是忒可怜了,人家成双成对,他则是孤家寡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简如雅主动搂住了玖兰枢脖子,给他一个拥抱,鼓励道:“枢,你不要灰心,你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一定可以替我找位好嫂子。”好吧,她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完全是欠揍,可她就是看不顺眼玖兰枢那副被抛弃的样子。
玖兰枢眉头跳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最后,他承受着自家妹妹身上散发的浓烈的黑暗之息,缓缓聚拢五指,闭上了眼睛。
错过便是错过。玖兰枢明白,两位妹妹都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尤其是眼前最为珍爱的这位,即将离他远去,到达一个他望尘莫及的地方。不用抱紧,远远的望着她,他便发现她不同于前。彼时,她是他的妹妹,他们是血族金字塔顶端的纯血君王;此时,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与他扯上关系的仅仅只是一缕灵魂。
就在此时,达拿都斯忽然看向简如雅,开口道:“冥后陛下,陛下命令属下带冥后陛下离开此地,以免卷入战斗。”
“战斗?”简如雅松开玖兰枢,愕然地望向达拿都斯,“他们不会真的打算拆了学园吧?今天学园刚好举行练习赛,众多外校学生进来观看、呐喊加油,如果开战,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不会这么任性吧?”
达拿都斯沉下脸来,语气透着难以察觉的不悦:“神王宙斯绝不会管人类死活,当初诸神一战人类近乎灭绝,也没见宙斯心痛,本来他便打算毁灭人类这个种族。冥后陛下,只是死一些人类罢了,何必介意?陛下、神王、海王要打起来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
简如雅皱眉:“三大域主过来就不用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了吗?随随便便出手波及整个地域,会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反噬吧?我记得哈迪斯说过相类似的话。”
“这个问题不会出现了,请冥后陛下放心。”伴随着一把充满磁性且性感的声音,一袭黑色长袍的睡神修普诺斯自上空落下,站在达拿都斯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咱觉得这里的玖兰枢真可怜,被两个妹妹抛弃了╮(╯▽)╭
其实,宙斯与波赛冬之所以来学园是因为察觉到了冥后神息,想看看自家大哥的冥后是哪一位而已=。=
不过,至于事情究竟会演变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飘~~~
56
56、会面 ...
波赛冬与宙斯跳入现世便察觉到了奥林帕斯神祗的气息,其中最令他们在意的是其中一份气息竟属于冥后。据他们所知,诸神之战发生时哈迪斯并未来得及娶妻,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冥后。然而,他们感受到气息不会作假,这么说来,哈迪斯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娶妻立后?
对这个世界出现的冥后感兴趣的两位神祗循着气息而去,没想到越是靠近这股气息,相应的也察觉到了另外几位奥林帕斯神祗的气息,两位地位高贵的神祗更是感到讶异,一探究竟的心思更为强烈。原以为醒过来的只有三大域主,来到这个世界的也只有三大域主而已,没想到别的神祗也相继出现。宙斯与波赛冬觉得来到这个世界是正确的,也想弄清楚那些神祗的目的。
伴随着一股黑暗深沉的小宇宙,黑影闪动,宙斯与波赛冬的前方赫然站立着冥王哈迪斯。“我的弟弟们哟,你们为何而来?”哈迪斯微眯起眼,看着对面的宙斯与波赛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察觉到这个世界出现冥后的神息,我贵为神王,难道不该前往与冥后打个招呼?”宙斯静立半空,半眯起狭长的眼眸,笑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冰冷气息的大哥。
波赛冬点了点头,附议道:“哈迪斯,我成婚的时候你也来参加了呀,我还收到你的贺礼了,这个世界出现了冥后,那这位冥后必定是你的妻子吧?秉着你来我往的原则,我这位做小叔的拜见嫂子并不奇怪吧?当然,厚礼之后我会补上,海里的宝贝,只要冥后看上我定然双手奉送。”
三大域主相聚一堂扯家常时,一向我行我素的玖兰枢不顾自家妹妹意愿,拉着她往车子走去。但是,双子神作为简如雅的贴身侍卫,岂会让玖兰枢得逞。霎时,场面一片凝重,达拿都斯闪身上前一手拉住简如雅的手臂,另一只手抬起,手掌向前一推,一股强大的劲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向玖兰枢袭去。简如雅则被达拿都斯用力一推向后退两步,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双臂被怀抱的主人睡神修普诺斯攥紧。
玖兰枢在简如雅被抢过去的瞬间闪身移到另一侧,站立在冰帝校园的校门上。他原来所站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数尺厚半径为1米左右的大坑,大坑的后方数棵大树被拦腰折断,生长茂盛的树枝全数倒地,导致街道堵塞。此时,玖兰枢那双红褐色的眼瞳转变为一片嗜血通红,随着眼瞳一明一暗的色泽转变,一股强劲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向达拿都斯袭去。达拿都斯不屑地笑笑,闪身躲过这股不间断的攻击,而他每次所站立的地方无一不出现大小不一的坑洼,尘土飞扬。
“冥后陛下,得罪了!哈迪斯陛下吩咐我们贴身保护冥后,绝不能让冥后被外人带走,或受一丝伤害。”修普诺斯紧紧钳制简如雅站在一旁,注视着战斗的场面,为自己与胞弟的行为作出解释,金色的眼瞳折射出一丝不怀好意之色,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如同罂粟般的迷人笑容。
战场上,达拿都斯再一次躲过攻击,猛烈向着玖兰枢所站的位置飞过去,同时抬起手掌,手心凝聚起一股黑暗力量,向着玖兰枢袭过去。玖兰枢微微皱了皱眉头,身形一闪,与达拿都斯擦身。两道身影交汇的那一刹那,玖兰枢五指如爪微曲,伸出了锋利如刀刃的指甲,向着达拿都斯挥去。达拿都斯抬手虚空一划,一道力量阻隔住这道攻击,另一手向着玖兰枢拍过去。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闪的玖兰枢被手掌拍中,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入体内,他的嘴角当场溢出血丝,身体向地面坠落,即将接近地面时,他用力翻起身体,一手捂肩单膝跪在地上。
“枢!!!”见自家兄长大人被死神打伤,简如雅尖叫着,奋力挣脱了修普诺斯的钳制,匆匆跑到玖兰枢身旁,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擦着他嘴角的血丝,皱紧眉头担扰地问:“枢,还好吧?伤到哪里了?我马上替你疗伤。”
简如雅这般担扰,达拿都斯隐约察觉到自己被自家兄弟黑了,当下冷冷向自家兄弟发射眼刀,接着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冥后陛下,刚才属下出手很有分寸,只是令他暂时没有力气反抗而已,不会要了他的命,还请冥后陛下放心。”
简如雅使用神息查看玖兰枢的身体,发现除了一些轻伤外的确没有大问题,悬着的心随即放下,轻轻松了口气。不过,这可是自家唯一的兄长大人啊!竟然被她的属下所伤,想到这里她的心就难受,于是,她恶狠狠地瞪着达拿都斯,放出狠话:“放心个头!我告诉你,达拿都斯,如果我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回冥界将你煎了!炒了!蒸了!煮了!”
达拿都斯默默擦着汗,内心狂吼着:冥后陛下,我是神,不是可口的食物啊!
怂恿自家胞弟煞煞陛下大舅锐气的修普诺斯暗自松气,内心无比庆幸自己只是怂恿者,而非执行者,若是追究责任也落不到自己身上。这份自信凭他对自家胞弟的了解,他百分百肯定自家胞弟不会出卖他,因为自家胞弟害怕他的程度不亚于冥王陛下,归根到底胞弟被他黑得太多的原因。
另一边,举行比赛的网球场热热闹闹,呼喊耳震耳欲聋,无奈始终敌不过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夸张的爆破声,而且每次随着爆破性传来,地面总是震几震。如此一来,神经最粗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妥,不禁中止了比赛,认真倾听传出爆破性的方向,当听清这令人分外感到恐惧的声音时,网球部四周尖叫声连连,所有的学生都被吓得东奔西走。
眼看网球部四周的场面近乎失去控制,作为学生会会长兼网球部队长的迹部景吾、幸村精市、手冢国光合力,安抚慌慌张张乱成一团的学生,并由迹部景吾领着,去往听说是冰帝学园最为安全的地带,预防地震避难所走去。除了幸村精市觉得事有蹊跷,另外两位队长都认为这是地震事件。
幸村精市并不认为爆破声与地面的震动是地震引起,他感觉这种情况更像是……怪物来袭展开战斗而产生的现象。忽然,幸村精市忆起简如雅替自己拔出体内芯片之事,顿时脚步僵滞,脸色骤变。
……难道尸魂界那边已经察觉,然后迅速派人过来了吗?刚才的声音是简桑与那些死神战斗引起的?想到这里,幸村精市再也无法从容淡定,匆匆向着外面跑边。
“幸村,你去哪里?”迹部景吾看见幸村精市的背影扬起问道,不过并没有传来回答。作为练习赛主办方冰帝学园的网球部队长,迹部景吾无法对此视而不见,唯有拔腿追幸村精市。
“啊呢啊呢,真是……”忍足侑士见众学生已经进了避难所避难,而自家好友则追着立海大的队长跑到外面去,不由得苦笑着追了出去。
“队长一定有急事才跑出去的,我们也一起吧!看能不能帮上队长的忙。”切原赤也见自家部长不要命似的架势冲到外面去,不由得担扰起来,一时热血发作,紧握拳手吼道。话音刚落,仁王雅治一拳打在他头上,笑笑道:“笨蛋学弟,这个时候不应该用说的,而应该用做的。”语毕,一群人向外面冲去。
等幸村精市来到校门处,立刻被眼前的景致吓住了,微微瞠大了眼睛,流露出无比讶异的神色。后面追赶上来的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同样愣住了。
结果,三大域主没打起来,倒是自家兄长与死神打起来了。当面若冰霜的哈迪斯带着两位弟弟与赫利乌斯来到眼前时,简如雅迅速整理出这道信息,心中对达拿都斯的怨念加强了,她认为自家兄长白白受了罪。一时气不过,她指着达拿都斯向哈迪斯吼道:“哈迪斯,你的属下打伤了你未来大舅,你说这件事怎么办?给我和枢一个合理的交待!”
“…………”刚来到战争现场的众神一下子陷入沉默。其中,哈迪斯是被问住了,双子神是被吓倒了,宙斯与波赛冬是被囧了,赫利乌斯则是未曾反映过来。
从避难所跑过来的众人刚好碰见的一幕便是一群美男子从天而降,然后简如雅蹲在地上双臂环抱着一位忧郁公子,瞪着其中一位从天而降的美男质问的画面。这委实难怪他们愣住了,毕竟这画面过于诡异且不切合现实。
过了半晌,诸神皆回过神来,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声。宙斯与波赛冬这对兄弟指着被问住而表情僵硬的大哥哈迪斯,近乎毫无形象地拍腿狂笑不已,美男子形象严重受损;双子神则是默默退至不起眼的角落,抬手试探涔涔冷汗;赫利乌斯终于明白过来,猛烈抽搐着嘴角,看向简如雅的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璀璨笑意。
随着笑声越来越放肆,哈迪斯抬眼冷冷地扫向看他笑话的弟弟。在锐利兼散发出如同三尺冰霜般冷意的眼神瞪视下,他的弟弟宙斯与波赛冬终于缓缓敛起笑意,转身看向简如雅。认真一看之下,波赛冬对一副萝莉样的冥后亮起了双眼,再次加大了嘴角的弧度。宙斯的神色僵了僵,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异色,然后笑得意味深长。
注视着两位弟弟的神色变化,哈迪斯正欲开口说话,不料宙斯迈步来到简如雅身前,轻轻执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眯起双眼笑道:“冥后,幸会。”那一抹笑意,怎看都是不怀好意,同时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简如雅恶心一颤,迅速抽回手,不着痕迹地抹抹被吻的位置,假惺惺地笑着敷衍道:“幸会幸会。”内心却是暗骂:幸会你个头!该死的种马,好端端的跑来这个世界作甚?之后,见哈迪斯对着宙斯冷笑,浑身戾气萦绕,而宙斯视若无睹,仍然盯着她笑得阴险过人,海王波赛冬看着她的目光足以与X光相媲美,她不淡定了,缓缓举起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一向乐忠于选择前者=。=
57
57、暗潮 ...
一阵刺眼的强光笼罩着众神祗,转眼间冰帝学园的校门处已空无一人。众位王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将眼睛擦了又擦,但前方始终空无一人,似乎刚才所见不过是迷离虚幻的梦境,不由得面面相觑,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
因强光笼罩而闭上眼睛的众神祗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发现落入了一个由强大的结界缔造的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未知空间。一片灰色的空间,时间流动如同静止,空无一物,广阔无垠,似真似幻。
“欢迎来到我所主宰的世界。”简如雅淡淡一瞥脸露诧异之色的神祗,最后,目光在宙斯身上停留下来,勾唇笑得灿烂如花。她放下疗完伤的玖兰枢,缓缓站了起来,迈步来到哈迪斯身边,踮起脚尖贴上哈迪斯的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接着,她闪身来到宙斯身前,提起下裙摆行了一个西老的西式礼,淡然一笑,道:“作为冥后,我未曾真正拜见神王,失礼了。”话音刚落,她趁着宙斯愕然不备时,迅速举起五指合拢的拳头,一拳朝着他的脸颊砸下去。
拳风划过,没想到简如雅突然开揍的神王宙斯被狠狠砸了一拳。他转过被砸的脸颊,冰冷的眸子透露着浓浓的惊愕。简如雅收起拳手,在砸人的部位轻轻吹了吹,冷笑道:“大神哟,难道你不知道盯着自己的嫂子笑得阴险过人是失礼的行为吗?我这位做嫂子实在看不过眼,唯有切身实行教育了。”
在宙斯出手的一瞬间,简如雅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繁复的古老法阵,一阵金色光芒自法阵弹出,将宙斯的雷电力量反射回去,免费为伟大的神王宙斯设计了一个全身的形象,一具被烤得外焦里嫩的非洲美男。
简如雅撩发一笑:“宙斯,你好像没有听清楚我来这里所说的第一句话:欢迎来到我所主宰的世界。在这个透明空洞无一物的世界里,我便是至高无上的神,你想伤我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要小看我的力量,好歹我也是冥后,冥王哈迪斯的妻子,地位与身份仅亚于天后赫拉与海后安非特里忒。冥界的神祗,不是奥林帕斯诸神任意耍弄的玩具,”说到这里,简如雅看向眼神更为炽热的海王波赛冬,忍住恶心与怒气提醒道,“海王,请你也收敛一下,我不是你钟情的玩偶娃娃,请别对我露出如此露骨的眼神。”
见识到简如雅强悍的波赛冬一听,立刻卖弄那副好皮囊,讪讪笑道:“冥后说的是什么话?我的眼神纯粹是因为过于欣赏冥后,并没有别的意思。”他看向哈迪斯,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口吻也微透一丝怪异,“我太羡慕你了,哈迪斯,能娶出如此出色的冥后。”
哈迪斯闻言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哼,是吗?朕记得你娶妻后每年上奥林帕斯参加宴会都不免拐弯抹角讽刺朕,说朕娶不了妻子。波赛冬,不要以为朕的记性与你一样不好使,年纪轻轻便犯痴呆。”
众神闻言颤肩暗笑,简如雅更是噗的一声笑出声音,暗自思忖道:这群神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差呀,难怪每年的宴会都会变成战争,难怪哈迪斯提起奥林帕斯便一脸菜色,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带刺的玫瑰,被哈迪斯采摘了真是可惜。冥后?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呢,来日方长。”宙斯唇阖动了下,说了两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环视四周,发现这个空间空空洞洞,一片死灰的色彩,令人感到十分不自在,他不禁敛起怒容,看向简如雅笑道:“冥后,将我们困在你的世界并不好吧?是不是该我们出去了呢?”
“那好,我先说定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舟,两不相干。我是冥后没错,但这是我的世界,我不希望与神王、海王这些人物扯上关系,只愿扮演属于我的角色。”说完,她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古老的咒语,霎时,空间出现三十六百度扭曲。当众神祗回过神来,已分批处于不同的地方。
简如雅、玖兰枢、双子神、哈迪斯、赫利乌斯出现在简如雅的卧室里。回来不到片刻,众神祗还未曾来得及理清思绪,简如雅便因力量全失而支撑不住倒在哈迪斯怀里。
看见大家担扰的神色,简如雅摇了摇头,吩咐哈迪斯抱她到床上坐下,然后向大家解释只是力量使用过度,休息一天便会恢复过来。之后,她以休息为由,逃过了玖兰枢与哈迪斯的责备。
那个空间由她所创,类似于绝对领域,无论生物或是死物,只要入了空间便等于任她处置,反抗只会适得其反。这个空间由强大的法阵与灵力共同构造,虽然厉害,却十分消耗体力与力量,她支撑了二十分钟,已经差不多到达极限了,就算那时候宙斯不开口,她也打算将他们全部送出去。
正当简如雅准备入睡时,哈迪斯走了进来,来到她的床前坐下,俯□子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口吻比往常更为温柔:“如雅,朕是你的丈夫,希望你能更信任朕,相信朕会保护你,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你无须以这种方式震慑宙斯与波赛冬,令他们对你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简如雅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紧紧握住哈迪斯的手,笑道:“我当然信任你了,如果不是肯定我有你与整个冥界做后盾,我又怎么敢冒这个险?得罪神王与海王呢?”
“朕很抱歉,诸神的问题将你扯了进来。但是,朕保证,一定尽全力保护你!”哈迪斯将额头抵在简如雅的额头上,轻声诉说着坚定的誓言。
翌日清晨,简如雅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事关吵闹声涉及她的问题,她不得不起床洗漱换衣,收拾整齐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只见自家表哥藤枝直树毫无形象地对着一对老年夫妇大吼,说着你们才不是小雅的长辈,为了小雅的幸福,我绝对不会将小雅让给你们之类的话。
简如雅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妇,唇瓣轻抿,半遮半掩的眼睫毛掩去她眸底骤然隐现的一丝凉薄。她一边感叹着浅川家屡教不改、自取灭亡,一边走向藤枝直树身旁,双手挽住他的手臂,对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
老夫妇是浅川遥的爷爷与奶奶,他们这番前来的目的简如雅已在藤枝直树的吵闹声中了解了大概:让藤枝直树放弃简如雅的监护权,将简如雅带回浅川家抚养,恢复原来所使用的名字浅川遥,成为浅川家的大小姐。当然,如果背后不是另有所谋,浅川家必定不会作出这番决定,致使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忍足家以浅川雪不是原正室所生的大小姐为由,要求退婚。
浅川家一向使用联姻手段扩大事业版图,绝对不允许这次联姻失败,再说,被男方退婚是可耻的事,这将会严重影响浅川家的声誉,为此,他们不得不向藤枝直树讨回浅川遥。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浅川遥毕竟流着浅川家的血,只要将她带回浅川家,对她付出关爱的话,她一定会听话,那么他们便得到一枚十分有价值的棋子。至于浅川雪,另外再寻一位财团公子联姻便可,须知就冰帝学园而言,大家族的贵公子便数不胜数。
简如雅一早便清楚浅川家的手段,她一直不哼声只是不想理睬这种无聊事而已,但被浅川兄妹三番四次纠缠,她已经对他们说得很清楚。可是,浅川家每一位都将她的话将耳边风,认为她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那么便怪不得她下狠手了,她不希望再次看到藤枝直树为了她的事而苦恼、生气、难受,亦不想自己再为这种无聊的事而费神。
是时候正式脱离这个圈子了。别说她现今的身份是冥界之后,一脚踏入了奥林帕斯的事非中,就拿她是玖兰家的始祖、玖兰枢的妹妹来说,以玖兰枢宠妹妹的程度,便不会放任她成为浅川家族的牺牲品。
——她是外来者,只属于她应该属于的世界,存在她该存在的世界。
当浅川夫妇拿出支票说要支付藤枝直树这段时间照顾简如雅的费用时,藤枝直树气得拍案而起,然后转过脸对简如雅说:“小雅,你说句话呀,你不愿意跟他们走!只要你表态,不管前路多困难,表哥一定帮你帮到底!”
简如雅扫了一眼那张支票,不禁挑起了眉头。浅川家真是财大气粗,这张支票不知道写了多少个零,看来他们对自己志在必得呢。真是不爽呀,她是商品吗?说卖便卖说买便买!简如雅勾唇冷冷一笑,当成浅川夫妇的面将支票撕成碎纸。如果考虑到惊世骇俗,她真想使用灵力化出火焰将支票化为灰烬。
“浅川老先生、浅川老夫人,不要拿钱来侮唇我家表哥,万一气坏了他,我可不敢担保你们会不会立刻下黄泉。”简如雅轻蔑地嗤鼻一笑,“不过是钱而已,我们有的是,用不着你们出手施舍!”
闻言,浅川雄一郎站起来,气呼呼地指着简如雅:“你……你……”
浅川由贵伸手拍拍自家老伴的背,看向简如雅厉声道:“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家教?!怎么可以这么对爷爷、奶奶说话!”
简如雅不屑地讽刺道:“浅川老先生、浅川老夫人,我想你们误会了吧,我与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以我的亲人自居。不过,你们似乎认定了我身上流着浅川家的血脉,定能为你们所用,于是你们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在联姻出现问题便想方设法将我带回浅川家。呵呵……你们的想法很不错嘛,可惜……”说到这里,简如雅略作停顿,然后将手中那张折起的纸张摊开,竖着拿起来递至浅川夫妇眼前。
浅川雄一郎盯紧这份纸张,失声道:“这……这是……你手上怎会有这张报告?”
“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你们该不会一直当我是白痴吧?哼,收起你们的痴心妄想,看你们一直纠缠不休的份上,我定会好好跟你们算算账!明天下午五点,我准时拜访浅川家,望你们做好准备。”语毕,简如雅松开手,任纸张掉落地面。
送走浅川夫妇后,简如雅来到楼下目送藤枝直树开车离去,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58
58、事件一桩桩 ...
拿着一条拓麻双手奉上的信封,简如雅伫立窗前极目远眺,只见皓月当空,繁星璀璨,万家灯光,高楼林立。此时,她的脑海里回响着一条拓麻所说的话,不禁垂眸睫毛轻颤。失神了片刻,她注视着使用价值不菲的纸张特制而成的信封,缓缓撕开了封口,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A4规格的信纸上写满了内容,简如雅一行一行细细阅读,内心跟着信中的内容游走。看完后,她黯然失笑,折上信纸,毫不犹豫地催出一团火焰将整封信化为灰烬。
『哥哥,玖兰家尽出痴情的疯子。』打上这样的字眼,她的指尖在确定发送处游移了片刻,终是按下发送至玖兰枢的手机里。
躺在沙发上看书的玖兰枢扫了一眼桌面上震动的手机,熟悉的铃音致使他下一秒便翻看新收到的信息。看完后,他将书本扔到地上,抬起闲着的手臂枕着额头,仰望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失神地轻声呢喃道:“雅,你可知这是玖兰家的血液遗传?”
血族钟情于兄妹成婚保持血脉纯正,凡是生有一男一女,皆为两者定下婚约。这项不成文的规矩来自始祖年代后期玖兰家族的惯例,之后被众血族效仿,然后一直延续下去,最后成为了整个血族的惯例。当出现这个规矩时玖兰雅已死去,此后,兄妹相遇玖兰枢并没有对简如雅提起这些事,于是简如雅认为兄妹成婚是血族先祖定下的惯例,并没有深究。
其实,若深究也深究不起来,当时有关这方面的书籍被玖兰枢全数毁掉,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一个,只要他不说,这些事便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况且,时至今日,没有血族会蓦然追究这个已成惯例的规矩,玖兰枢本尊更不会说,说是秘密也不为过了。
有些事一旦说穿,真相一旦揭晓,便会产生裂缝,破境终难圆,说的便是这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玖兰枢伫立窗前,注视着深沉的夜色,缓缓垂下了眼睑,随着眸色的转变,窗前的玻璃啪一声碎裂,一块块尖锐的碎片撒落一地,惊醒了树上停歇的乌鸦,无聊而聚在一起聊八卦打发时间的夜间部成员。
“雅,我比你猜想的陷得更深,数千年来的心情与压抑我一直无法释解。我……能放弃将你供手让人吗?”细碎的呢喃,随着晚风吹散,消散在一片茫茫的夜色里。
心事重重的夜,注视各怀心思的兄妹一夜无眠。当然,从吸血鬼的角度来说,晚上不需要睡觉,可玖兰枢白天也没有补觉,故为一夜无眠。
拿着得星炼递过来的资料翻看了几页,玖兰枢一如既往的忧郁脸孔中看不出喜怒哀乐,合上资料,他以平常的轻缓语调吩咐道:“吩咐一条按我交待的命令去办,下午四点左右替我备车。”
“是的,枢大人。”星炼低垂着头领命。
元老院暂未废除,血族财团仍绕着一条家族转运。玖兰枢贵为玖兰家族的继承人,权大财大,但仅限于血族内部,没有涉及人类社会,因此才命一条拓麻出手对付在商业界站稳脚根的浅川家族。说起一条财团,全球皆知,因为一条财团是商业界的第一把手,翻掌是云,覆掌是雨,就连国家元首对一条家的成员都礼让三分。这样的身份与地位最适合出手令浅川家族彻底毁灭了。
星炼离开后,玖兰枢悠悠然地斜躺在沙发上,五指缓缓合拢握紧,很快又缓缓松开,如红酒一般深邃迷离的眼瞳倏尔闪过一抹嗜血冷光。
简如雅看着镜中仍旧精神的自己,感叹着做神挺不错的,一夜无眠不旦不会出现黑眼圈,而且精神充沛,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仔细一看,皮肤似乎也变好了,水嫩水嫩的如剥壳鸡蛋,摸上去的手感更是嫩滑柔软,富含弹性。
走出卧室时,藤枝直树已经出门上班了,饭桌上留有字条,说他会在下午四点钟回来,介时与她一起去浅川家,吩咐她在家乖乖等她回来。简如雅心中顿时被温暖包围,撕下纸条,看了又看,清浅地笑了起来。
不论浅川家怎样对待她,但认识藤枝直树,拥有他的真心关怀与呵护,是她进入这副身体最大的收获,简如雅由衷感谢藤枝直树。她在这个世界只承认两种亲人,玖兰一家是其中一种,另一种只有藤枝直树与远在中国未曾见过面的母亲。虽然没有与母亲见过脸,但凭玖兰枢的身份,没有什么是她想查却查不到的,于是那位母亲所做的一切,她都清楚,那位母亲不过是为了浅川遥这个女儿罢了,只是方式有点不妥,但出发点无疑是好的。
冰帝学园因为达拿都斯与玖兰枢的破坏,不得不进行彻底修缮,为此学校停课了,不用上学的简如雅唯有待在家里,而冥界诸神与太阳神赫利乌斯在神王与海王来了后便忙得整天不见身影,于是家里只剩她一人。无所事事的简如雅打开电视机,不断换转频道。
“据消息透露,TRAPNEST的成员本城莲与一位女子交往密切,两人极可能是情侣关系,女子的身份尚未明确,本台记者将继续关注这起……”简如雅在这个娱乐台停了下来,听着主持人的报道,看着里面偷Pāi的画面,微微一愣。忽然,画面一转,电视机里映出她与简单换了装的藤枝直树手挽手逛街的侧面景象,节目主持人则是继续为画面作出长篇大论的猜测。接着,画面又是一转,映出她与柳生比吕士一起在超市购买东西的侧面景象,主持人继续发表着自个猜测:怀疑与藤枝直树交往密切的不明身份少女搞三角恋,藤枝直树戴绿帽。
简如雅握着遥控器,缓缓加大了手中力度,最终将遥控器硬生生地握成废品。她定定地注视着画面,眼神晦暗难测,冷笑着想道:不错,真的不错,五花八门的大报料挺有意思的嘛,不过她没有成为众人八卦中心的兴趣,胆敢八到她身上,那些家伙真的不想活了。
上次她发现被人跟踪,而没有对跟踪的人进行修理真是失措之举,早知道就不听藤枝直树的劝告了,说什么她不要管这些事,只要别让他们拍到正面就行了。结果呢?那些家伙还不是拿这些相片说事,只不过推迟了两个多月罢了。看来他们拍到相片,并不及在一时报道,而是找好时机再大肆报道,获取更多的收视率与稿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完没了,莫非上天嫌她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冷哼一声,简如雅将遥控器废品扔进垃圾桶,然后关上电视机,给一条拓麻打电话,命令他摆平这起事件,若是再让她看到这些消息的话,他就别想过好日子。
一条拓麻挂上电话,趴在书桌堆积如山的文件上,长长叹息一番。李土大人死了就死了吧,在死之前为什么要将他贱卖给雅大人呢?雅大人为什么是枢的妹妹呢?如此一来,他彻底成为玖兰兄妹压榨的对象,两位纯血大人不方便出手的事便全权交由他负责,漂亮完成了任务还好,若任务完成不了他得倒霉了。
这样下去定会未老先衰。一条拓麻感叹着,虽然表面看似不乐,内心却没有半分幽怨,而是全副身心投入到处理玖兰兄妹交待的任务中。
自古便有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处理电视台胡乱的报道一事中,简如雅以为只要一条拓麻出手镇压,事件便会平息,从此沉落海底永无见天之日。她小看了人类的贪婪,为了钱财,人类往往愿意冒险,走上一条看不见未来的路,总幻想着前方将会出现光明,忘记另外一种可能: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下午四点左右,玖兰枢从黑主学园前往藤枝直树家里,与此同时,藤枝直树也匆忙往家里赶去,最后,一人一吸血鬼在电梯中不期而遇。
气喘喘的藤枝直树见玖兰枢按下自己家中所在的楼层,不由得朝玖兰枢看去,好奇地猜想这位忧郁贵公子的身份。玖兰枢对简如雅的情况了如指掌,对藤枝直树抱有一丝好感,便没有介意对方的失礼行为,只是有点期待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
果不其然,在得知眼前的忧郁贵公子是来找自家表妹,并且被自家表妹亲切地称呼为枢哥哥时,藤枝直树愣住了,觉得自家表妹与这个世界玄幻了。
小雅的未婚夫哈迪斯自称是掌管某个地域的王,听上去挺假的,但哈迪斯身上所穿及所佩带的任意一件物件都是价值不凡的古物,又弄得神神秘秘的,身份真是某个国家的王也说不定。这是玄幻的事件之一,玄幻的事件之二便是目前这桩了:忧郁贵公子玖兰枢,自称是小雅的兄长,而小雅居然承认了,还说处理完浅川家的事便跟兄长回玖兰家。
——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藤枝直树狂抓头发,柔顺的金色发丝弄成了鸡窝状,他嚷嚷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怪事呀,我是做梦吗?啊……啊……天啊,到底怎么回事?”
见藤枝直树抓狂的模样,简如雅大叫了几声表哥,然后搬出一早想好的借口,缓缓道:“表哥,对不起,一直没对你提起这件事。我小时候与玖兰家有过一段不解之缘,玖兰一家很喜欢我,认了我做他们的女儿,所以玖兰枢确是我兄长没错。后果玖兰夫妇去世,枢哥哥离开了家,我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系,直到最近才与枢哥哥相认。枢哥哥知道我最近发生的事,便打算接我去玖兰家,让我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过安静的生活。”
“可是……不一定要去玖兰家呀,我也会保护小雅不受伤害。”藤枝直树急急道,“小雅不相信表哥吗?”
“不是这样的!我相信表哥,一直都相信表哥!就是因为太相信表哥,知道表哥为了我作出了很多牺牲,所以我不希望自己再麻烦表哥了!表哥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不是吗?可表哥总是为了我的事烦恼,已经多次被上司责骂了,再这样下去表哥的事业会受到影响,这些事我都知道!枢哥哥对我很好,比亲兄长还亲,我在那边也认识了很多朋友,我一直想过去了。”
“小雅,你……”藤枝直树盯着简如雅,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半晌,他低垂着头,攥紧了双拳。他太天真了,一直以为将自家表妹保护得很好,以为有他在她不会受半丝伤害,但由于浅川家一直的纠缠不休,她终究受了伤。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说,不希望他担心而已。
一时间,藤枝直树明白了很多事。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看向玖兰枢。玖兰枢这个名字他从一对年轻的模特口中听说过,并对此记忆犹新,因为那对模特提起这个名字时语气十分恭敬,并称呼为枢大人,他当时觉得这个称呼很奇特且有意思,便每每想起记忆都很清晰。
或许,玖兰家是小雅有力的避港湾也说不定,只要小雅过去了,量浅川家也不敢再找她麻烦了吧,生活也许能安静了吧。藤枝直树这样想着,内心十分难过,为自己的无力而难过。他蓦然站起来,紧紧抱住简如雅:“小雅,对不起,表哥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明明是她任性在先,经藤枝直树这么一说,倒变得是藤枝直树的错呢?这位表哥呀,就是喜欢将错往身上揽,独自承担痛苦。简如雅轻轻抱住藤枝直树,淡淡一笑,道:“直树表哥,你是傻瓜吗?你这么说是存心让我难过?你没有错,是我太任性了,一直自顾自作出这样或那样的决定,从来不顾你的感受。表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
闻言,藤枝直树像个大男孩一样哇哇大哭:“小雅,表哥不舍得让你离开,表哥本来打算陪你一起去浅川家,再从他们手中将你抢回来,谁知道你说去玖兰家,不要表哥了。”
玖兰枢对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制造刺耳噪音感到十分不满,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半遮半掩眉宇间的不耐,难得对这位表哥的一丝好感化为乌有。
“……表哥,该出门了。”简如雅也感到挺无奈的,不由得开口提醒道。谁知,藤枝直树听了哭得更大声了。玖兰兄妹眼角微微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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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决裂 ...
快要接近约定时间,简如雅拿起手帕替藤枝直树擦干眼泪,将哭成兔子眼的他塞进玖兰枢的车里,然后一起前往浅川家。
浅川家位于半山腰的别墅群里,里面住的都是一些有钱又有名气的人,家家户户都带有一个占地面积广阔的花园。车子在花园外停了下来,简如雅与藤枝直树先行走了下来,接着是玖兰枢与他的保镖星炼。花园的大门打开后,一行四人沿着花园的小径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从别墅内走出门来迎接简如雅等人的是浅川风,看见除了自家妹妹与表哥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少年少女,他微微瞠大了眼睛,满腹疑惑地看向藤枝直树,张了张嘴却没有将疑惑问出口,而是皱了皱眉,然后将他们请进屋里。
客厅坐着浅川雄一郎夫妇,浅川政一夫妇,浅川雪,加上领着客人进门的浅川风,浅川一家成员全到齐了。简如雅、玖兰枢、藤枝直树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星炼则是站到玖兰枢所坐的沙发后侧。于是,除了知情的玖兰兄妹,其他人看向星炼的目光略带疑惑。
藤枝直树虽然好奇,但人是玖兰枢带过来的,玖兰枢没有开口,他这位外人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唯有将疑惑压在心头,然后紧紧握住简如雅的手腕,等待浅川家那边发言进入今天的主题。不过,情况出乎他的所料,他等来的是玖兰枢的发言。
“我是雅的哥哥,玖兰枢。今天和雅一起来主要是告诉各位一个消息和提醒各位:雅是我的妹妹,我将接雅回玖兰家,她已经不是浅川家的一份子了,希望浅川家的各位以后别再对她的事纠缠不休,否则我不再对各位手下留情。”接着,他将一份资料扔到浅川雄一朗面前,继续说,“这是浅川财团的秘密资料,如果资料涉露出去,相信各位都知道贵公司会发生什么事吧?”
浅川雄一郎半生驰骋商场,兢兢业业创下浅川财团,称得上是商业界的老手,如今却被一位年轻人如此对待,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将手中握紧的手杖狠狠地敲打地面,手杖与地面摩擦发出嘹亮的叩叩响声,却丝毫掩不住他的怒吼:“小子,你这是对我们浅川一家进行要挟?”
玖兰枢平静地说:“我想各位误会了,并非要挟,只是提醒各位一则事实:你们没有资格与我作对,若不按我的要求去做,浅川集团下一秒明存实亡。”
浅川一家闻之脸色骤变,其中,浅川政一的夫人蹙起眉头,强装不屑地笑道:“浅川集团是日本商业界的十大财团之一,凭你说亡便亡吗?小子,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是吗?那请你们关注今晚浅川集团的消息,我和雅先行告辞了。”说完,玖兰枢站了起来,然后牵起简如雅的手,拉着她一起离去。
“小子,浅川家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不过,你离开可以,但浅川遥必须留下!她今晚可得与忍足董事长及他的公子见面,若是走了,堂堂浅川家可丢不起这个脸。”浅川雄一郎说完,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响起,十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齐齐挡在唯一的出口路上,别墅外还有二十名进行戒备,以防万一事件发生。
“外公,你竟然做出这种事!”藤枝直树看向浅川雄一郎,一副不敢置信地的表情,他大吼道,“外公!小雅曾是你的孙女,可你一直不待见她就算了,之后赶她离开浅川家,不闻不问,直当没有这个孙女!这是为人长辈该做的事吗?这样还不算,为了你喜欢的孙女小雪与忍足家公子的婚事,小雅被污蔑,被彻底驱逐出浅川家!我将小雅的抚养权要了过来,成为小雅的监护人,以为小雅终于得到幸福了。可是你呢?你见不得她幸福吗?为了浅川家的声誉与颜面着想,你又厚着脸皮要我将小雅还到浅川家手上。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将小雅当作孙女,而是当作家族随时可利用或可丢弃的工具!”
简如雅从身后抱住藤枝直树的腰,轻轻地对他说:“表哥,这是我、玖兰家与浅川家的事,无论一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Сhā手,在旁边看着就行。不要生气哦,很快会结束的,相信我。”
玖兰枢脸色阴沉,垂眸唤了一声:“星炼。”然后将简如雅拉到身边,一双红褐色的眸子晦暗难测,一抹冷光闪过,浅川家客厅摆放的盆景与装饰品发出砰砰嘭嘭声,全数毁坏。星炼在这些时间内,对着那些保镖的后颈部位轻轻一全手刀辟过去,顿时将保镖辟昏倒在地上。
完成任务后,星炼躬身行礼,问道:“枢大人,外面的需要处理吗?”
“全部。”回答完星炼,玖兰枢看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浅川一家,流露出一抹轻蔑与不悦,口吻不如当初平和,而是冰冷刺骨,“不自量力,自寻灭亡。”
“你……你……”浅川雄一郎一手捂住心脏,一手指着玖兰枢,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你了半天也不能吐出别的字来。
简如雅冷视着眼前发生的事,缓缓道:“如果你们不是对我纠缠不休,时刻不忘算计,今天的事便不会发生,浅川集团也能好好的,既然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么便不要怪我将浅川集团灭掉!简如雅也是玖兰雅,却唯独不是浅川遥,身为玖兰家的一员,是尔等能肆意摆布的吗?哼,不识好歹!”
藤枝直树看着简如雅摆出高傲冷酷的样子,顿时竖起母指,星星眼:“好有气势!GOOD JOB!”过了半晌,他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急急道,“呀……不对不对,小雅,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将浅川集团卖出去吧?这……这……”
“表哥,不是说你不要管吗?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简如雅淡淡一瞥藤枝直树,然后看向脸如白纸的浅川一家,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冷笑。
浅川雪瞪着简如雅,惶恐地尖叫道:“恶魔!恶魔!早……早知道就让那些人掐死你,而不是简单的勒索你!对你动手动脚了!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只是装出可怜怕小的样子罢了。”
简如雅不甚在意地笑道:“相信在我回去的半个小时内浅川家便会宣布彻底破产,如果你还有这个本事,不妨试试,看看到了最后到底是我死,还是那些家伙死。不过,敢出手对付我就要做好觉悟,如果没有死的觉悟,不要轻易尝试。”
浅川雪狰狞地笑道:“等着瞧!浅川遥,等着瞧!就算浅川家破了产,我沦落成一介平民,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简如雅沉吟片刻:“是吗?那么我拭目以待,希望你到了最后不会让我失望。”
一夜之间从名门家族沦为普通小井市民,这不是最残酷的惩罚,很多人也有这样的经历,其中一些人还不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最后再度恢复名门身份。在彻底见证浅川一家的行为后,简如雅想要看到的是这一家人在贫困中逐渐走向堕落,走向漆黑的深渊,再无见天之日。
她不怕浅川雪找她报复,相反,她只怕浅川雪做不到。人类的报复,能狠绝到什么程度?一次又一次的报复失败,又会带来什么后果?醒悟还是疯狂?她期待着答案的到来。她不缺时间,也不缺精力,她可以慢慢等待。
在回玖兰府邸的路上,玖兰枢看着脸向窗外心事重重的简如雅,沉吟一会,问道:“雅,为什么阻止我下命杀他们,还对浅川雪说那些话?”
“不管怎么说,这副身体流着浅川家的血,所以我阻止你下命杀他们。本来我想灭了浅川集团便算了,没想到,浅川雪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浅川一家对浅川遥所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那件事对于浅川遥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吧。所以,我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为永睡不醒的浅川遥讨回一个公道。”
“…………我以为你一早知道了。”
“你给我的资料都是一眼带过,大概事件知道,很多细节根本没看,那样的事日记本也没记录下来,我想她是太过绝望而写不出来吧。”简如雅半悲半恼道。
“人类,论起心狠手辣不输于血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见识了。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简如雅平静地说着,看似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微的神色变动,但微妙的语气与眼中透出的冷光,攥紧成拳握至发白的手指,却真实地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玖兰枢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问:“一直没有问你,他们所弄的那几道伤口还在吗?”但是,他的表情与口吻极为不搭,忧郁中透着刺骨的冷漠,红褐色的眸子一片赫红。
简如雅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不在了,在我得到冥后神格的那么一刻起,这副身体的构造已经全部改变了,完完全全是神的躯体。嘛~~估计这便是做神的好处吧。”
“神吗?”玖兰枢意味不明地呢喃着,过了片刻笑了笑,微微加大了手臂的力度,将简如雅搂得更为紧了些。他撩起她脸侧柔顺的发丝,温柔地注视她的侧面,然后微微俯下头,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柔声道:“离家还有一些距离,你好好睡一觉吧,回家我负责抱你回房。”
在玖兰枢的柔声密语下,简如雅打了个哈欠,困意突然席卷而来,不禁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沉沉的睡眠状态。
豪华的加长版轿车穿过蜿蜒的山道,在山顶一座欧式别墅的花园中停了下来。这座别墅建在数千年前,如今却仍旧保存得十分完整,它沉淀着经历风雨的沧桑,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车子停下不到一会,从四面八方走过数十位仆人,领头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血族大叔。星炼打开车门,玖兰枢从车子里走了下来,怀中抱着熟睡的简如雅。众仆人对着玖兰枢躬身行礼,欲开口却被玖兰枢出言阻止,然后吩咐他们退下,各做各事。
玖兰枢将简如雅抱到别墅内一间装潢温馨典雅的房间的大床上放下,然后替她盖好被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轻退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数数字,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到底还有多少位亲朋好友结婚!到底有多少位亲戚办庆生宴,而我不得不出席的。杯具的,我就要破产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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