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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我一向不喜欢喷人,伤感情伤和气,但是,我真的不得不喷那些盗文的!人家写出来的心血被你们随便盗去,如果是你自己写的话,你的心情会如何?

靠,我已经很容忍了,结果竟然被提醒自己的文在其他网站同步更新,心那个寒啊!

除非我对文的灵感断失,不然的话我一般不会停更文,毕竟写文是我最喜欢的事,可是,再被盗下去,我真的心殇,没有心情再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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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混乱 ...

简如雅头痛地抚了抚额,然后看向玖兰枢,道:“枢,拜托你了。”话音落下,玖兰枢便点了点头。

藤枝直树见恢复一派优雅翩翩的贵公子向自己靠近,顿时浑身一颤,他可没忘记这位贵公子刚才出手之狠犀,眼神之恐怖,令人下意识的退避三舍。他抓紧简如雅的手臂,略微敛起内心的慌张与不安,苍白如纸的­唇­微微阖动:“小雅…你…不会想杀表哥灭口吧?”

简如雅闻言不知该露出一幅怎样的神­色­才能表达内心涌起的思绪,顿了顿,她只好维持囧囧有神的表情解释道:“表哥,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只是消除你有关刚才的记忆,让你的生活恢复正常而已。”

浅川雪依偎在浅川风的怀里,听了简如雅的话忽然对着她手舞足蹈,大吼大叫:“怪物,怪物!你是一个怪物!是一个疯子!消除我们的记忆是害怕我们将你的身份说出去,令你再无立足之地,令千万人避之不及吧?哈哈哈~~~怪不得你与之前的浅川遥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原来已经变成了怪物!你这个怪物怎么不去死啊?!刚才怎么没被杀死?你知不知道自己很碍眼?令人讨厌憎恨!”

浅川风听到这两个字惊得魂不附体,恐惧的瞪着简如雅,嘴里喃喃有词:“怪……怪物?小遥变成了怪物?”

“怪物?我是怪物?真是可笑至极!”简如雅敛容冷笑,“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浅川雪,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怪物?这算什么身份?你以为说出去就有人信了吗?不要以为浅川家族了不起,将自己抬得太高了!认为这个地球围着你转!告诉你,只要我说一句话,便足以令浅川家族从此消失商业界;只要我动动手指,浅川家族便可死无葬身之地!甚至尸骨无存,挫骨扬灰!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资本与我作对?”

浅川雪被简如雅的话吓了一跳,浑身颤抖,脸无血­色­躲入浅川风的怀中,不断抽泣呜咽。

就在此时,小巷子蓦然响起了拍掌的声音,随着掌声落下,一道身穿希腊长袍,有着一头紫­色­长发紫­色­眼眸的绝美男子向着简如雅的方向走来。来到距离简如雅一丈远的位置,他停了下来,然后对简如雅微微一笑,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首次见面便见识到了冥后的强势风范,此乃吾之幸。”

“冥后?这应该是冥界之神对我的称呼才对,外界的神应该不清楚吧?”简如雅微微半眯起眼,凌厉眼神从对方身上一扫而过,“你的身份不简单,为什么跑来这边?”

“吾此次出现是为了提醒冥后,他们即将苏醒过来,如无意外,他们会在这边出现,因为空间的力量出现了变动。我并不关心他们的状况,我只关心人类的存活。看得出来,冥后在这个世界诸多牵挂,为了不让这个世界牵扯进来,到时候能制约他们的人只有冥后……你而已。”语毕,紫发的绝美男子淡淡一笑,转瞬消失。

“只关心人类的存活?原来如此。”简如雅心中一片了然。希腊神话中,唯一一位爱人过于爱神的神明便是先知普罗米修斯,从刚才的话中可知男子的身份——普罗米修斯。但,能制约他们的人只有你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能力制约那群变态神?日后,当希腊神明连续不断出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冠上冥后之称赋予冥后神格的简如雅才彻底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冥后?雅,你与冥王成婚了?”玖兰枢眉头轻锁,攥紧双手,­阴­沉地注视着简如雅,硬生生的让简如雅内心发毛,身后刮起一阵­阴­风。

见自家兄长大人发火,简如雅示视如归地说:“枢,我与小哈成婚是迟早的事。”反正早晚得说清楚,既然现在他问到了,那么事情也该摊牌了。

玖兰枢垂下眼睑,长长的眼睫毛掩盖住如纯正红酒一般­色­泽的眼瞳那一抹风雨欲来之势,轻缓的语调冰冷非常:“我没有承认他是我妹夫!既然没有成婚,让外人称呼你为冥后是什么意思?黑暗­阴­沉的冥界根本不适合你!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简如雅耸肩:“纵然你是我兄长,但现在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流行婚姻自由。”她眼睛随意调转方向,刚好瞥见之前被吓住的人都留心倾听他们兄妹俩的对话,于是借机在玖兰枢发怒之前轻声咳了咳,提醒道,“枢,替他们消除记忆。”

两道白­色­的身影一阵旋风般冲入小巷子,其中娇小的那人说道:“是破面的事吗?如雅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消除记忆的事也交给我们来办好了。”

人影站定,正是身穿空座町高中校服的黑崎一护与露琪亚。紧接着又两道身影奔来,他们穿着黑­色­的死神和服,个子一高一矮。根据露琪亚的介绍,矮的那个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高个子的那个剪着及肩短发,眉间Сhā着三条彩­色­羽毛的是十一番队的队员,叫做绫濑川弓亲;他们都是尸魂界派来进驻现世的死神,专门监视破面出现现世的一举一动。

介绍完毕,简如雅与两位陌生的死神相互寒暄,露琪亚则是趁机与玖兰枢道谢上次的救命之恩。于是,那几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突发事件吓倒的人再次成了路人甲,被众‘人’撇在一旁,成为背景。等简如雅与众死神开始讲述破面来袭的事,黑崎一护十分尽职地从露琪亚手中接过记忆转换器,对着背景人物喷了喷,成功让他们昏倒在地。

当简如雅讲到破面的特征时,众死神皆微微瞪大了眼睛,一副严肃状。叙述结束后,众死神陷入了沉默,一副世界末日般的神情。不过,比起死神们担扰破面的事,简如雅更担心那群变态神祗过来的事,他们与破面相比,就好比蚂蚁与大象。而且,从普罗米修斯的话中隐隐可知,两个世界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这种改变令两个世界岌岌可危。

最后,年纪轻轻的队长只得提醒道:“总之,最近大家小心行事。”

“那我们先走了。”简如雅对众死神微微颔首,便从地上扶起藤枝直树,与一脸­阴­沉的玖兰枢离开小巷子。至于其他躺在地上的人,她丝毫不介意他们被野狗叼了去。

将藤枝直树送回家里,简如雅没有听随玖兰枢的意见,与他一起回月之寮。她邀玖兰枢来到客厅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说:“枢,我知道你关心我的安全,才提出那样的要求。但你应该清楚,尽管我的灵魂是玖兰家的始祖,可我这副身体却是人类的身体,监护人是表哥藤枝直树。藤枝直树待我好得没话可说,与浅川家的无情不同,他是真的关心我。如今蓝染盯上我,如果从我身上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我认为以他的深算必然找上我在乎的人。当然了,他找上你那是自寻死路,倘或他找上藤枝直树就麻烦了,所以我不会跟你离开,我会留在冰帝学园,留在这座公寓里。”

“是吗?”玖兰枢定定地注视简如雅,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片刻过后,他垂眸淡淡道,“你最在乎的应该不是破面来袭的问题吧?破面的事有死神监视着,虽然死神不得力,但多少还是能帮上忙的。你在乎的是那位希腊神的话,对吧?”

被玖兰枢看穿,简如雅如实答道:“是的,我担心哈迪斯,我打心底承认他是我的丈夫,因此我不会真的在意那些神称呼我为冥后。并不是为了冥后这个身份所代表的荣耀,仅仅只是承认他会是我的丈夫。”

玖兰枢脸­色­一沉,一副十分不悦的口吻说:“我的态度不变,我不会承认他是我的妹夫!”

简如雅语气平和,却不乏坚定之意:“我坚持我所坚持的,与你的态度无关。”顿了顿,她一改严肃之态,笑道:“枢,我知道你一直想补偿我,可是对我来说,看见你复活比什么都要高兴,所以你对我不需要愧疚。枢哥哥,我们是至亲的双胞胎兄妹。”

听到简如雅叫出哥哥二字,玖兰枢怔了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单手支着额头感叹:“雅,终于听到你称呼我为哥哥,但这种情况下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沉吟片刻,玖兰枢选择退一步,说:“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等优姬与玖兰李土的事情办妥了,我会过来找你,到时候会与浅川家族、藤枝直树交涉,你不要阻止。雅,你是玖兰家至高无上的公主殿下,理应受到血族的尊敬,无须承受人类的责骂与怒火。”

玖兰家的公主,他捧在手心的至亲妹妹,岂容低贱的人类肆意践踏辱骂,等他将眼前之事办妥了,他定要那些对她不敬的人类付出惨重的代价!纯血种的尊严,绝不容忍人类糟蹋!玖兰枢的眸中倏尔闪过一道嗜血的红光。

见玖兰枢让步,简如雅立刻点头微笑:“好的好的,你答应你,到时候就按你的话去办。”身份太多不见得就好办事,麻烦的身份惹上的只有麻烦事,减去这些身份她百分百愿意,又岂会反对呢?简如雅乐呵呵地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哈殿要过妹控那一关是非常不容易的,日后两个有得斗了╮(╯▽)╭

话说,我家亲戚强大,这段时间不是到东家喝喜酒便是到西家喝喜酒,所以更新会缓慢一些,望众亲原谅=v=

至于无耻盗文的,强烈鄙夷!希望不要将我惹火,不然我喷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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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风波 ...

冰帝网球部是冰帝学园最大的社团,拥有最齐全的设施,更有一间豪华宽敞的社团使用室。当然,这间社团使用室一般只有正选的队员才握有钥匙,想进便进,想借用便借用,不须经过队长迹部景吾的同意。凤长太郎在中午休息期间领着简如雅来到这间使用室。

招呼简如雅坐下后,凤长太郎倒了两杯茶,然后在简如雅的对面沙发上坐了下来。

简如雅捧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眼里闪过一过赞赏之­色­,脸­色­也略微好转,淡淡一笑道:“凤同学有什么想说的话请尽管说便是。”她对凤长太郎的行为感到十分好奇,这位善良单纯的男孩不止一次说有事必须跟她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简桑……转到立海大才改了名字吧?之前的名字是浅川遥。……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惹简桑生气,希望简桑不要介意,只是事情是简桑没有改变名字前发生的,所以才说明一下。”凤长太郎一边注意简如雅的脸­色­,一边局促不安地说着。

果然与浅川遥有关。简如雅眼中掠过一抹果不其然之­色­,淡淡道:“我知道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凤长太郎点点头,继续说:“其实,网球部稍有眼光的人都看得出来,浅川遥桑并没有与小雪争忍足前辈,并不存在浅川遥桑与妹妹抢未婚夫的事,这些事都是小雪一口咬定。浅川家两姐妹,大家都比较喜欢小雪,所以对她说的话睁只眼闭只眼,况且小雪的亲哥哥浅川风前辈是非常有名气的篮球运动员,于是,从来没有人在意浅川遥桑。或许正是这样,大家都在不知不觉中给浅川遥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对不起!请你原谅!”说到这里,凤长太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简如雅九十度躬身致歉。

再次与浅川遥重逢,她已经更名为简如雅,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时候,或许大家的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隐隐意识到当初的冷漠旁观,可能错了,彻底伤害了一个人。他们不是小孩子,做错了事,应该承担责任。然而,他们却又茫然,这种错该如何承担?

凤长太郎没有太深入的想法,他只想为当时的漠视道歉,即使道歉后不能得到对方的原谅,至少能减轻心中的罪过。凤长太郎万万没有想到,拥有这种心理只有他一个而已,除了忍足侑士这位当事人之一,其他人虽然茫然,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当初的行为是错误的。

简如雅闻言不由得一笑,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我没有在意,你们并没有替我澄清的义务。再说,你们与我本不熟悉,交好的是浅川风浅川雪兄妹,站在你们的立场上,你们的行为并没有任何不妥。因此,你并不需要对我道歉,也不需要征得我的原谅。”

凤长太郎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不是这样的!简桑,我明明知道真相,可没有站出来将真相说出来,让你被大家误会,被浅川家赶出家门,被学校退学。这些事……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痛苦的事,如果当初我选择说出来,事情就不会这样了,是我害了浅川桑!”

“……你太善良了,这些并不是你的错,我是真心希望你不要将事情放在心上,我说了我不在意,事情已经过去了。当然,那些事情是过去了,倘若现在浅川家仍打我的主意,浅川兄妹再在我身上闹出风雨……”简如雅顿了顿,然后笑容灿烂如花,“我会让他们到地狱去忏悔!”

许是没有意料到简如雅会说出这样狠犀的话来,凤长太郎怔住。

“浅川遥是浅川遥,简如雅是简如雅,希望你与他们日后不要将两人混为一谈,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凤同学,记住我这些话,也请如实转告他们。”语毕,简如雅平静地走出网球部的社团使用室,然后在门前略停顿了下,懒懒地扫了一眼窗的方向。

窗边的矮树丛里,三位穿着冰帝网球部运动服的少年皆冷汗涔涔,汗水染湿了衣服。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清楚在简如雅说着类似于提醒或者警告的语话时,一阵强大的威严压得他们近乎喘不过气来,硬生生的重重跪在了地上。

这三位少年正是忍足侑士、向日岳人、宍户亮。向日岳人无意中看见凤长太郎领着简如雅走向使用室,便好奇其中缘由,但又不敢一个人偷窥,便拉上忍足侑士。刚好宍户亮在忍足侑士旁边,听到事件当事人之一是关系最好的学弟,便跟上向日岳人与忍足侑士。于是,最后便成了三个人在窗外偷窥。

过了片刻,当稳定情绪,宍户亮连忙推出使用室的门,脸向凤长太郎,蹙起眉头提醒:“长太郎,她的确变了很多,与之前相比现在的她可怕极了,你不要与她过多来往。”

“宍前辈……忍足前辈、向日前辈……你们都听到了?”凤长太郎一阵诧异。

向日岳人快人快语:“是啊,我也感觉那个女人好可怕。”说完,他突然忆起些事,一阵瑟缩。

凤长太郎、忍足侑士各自怀抱心思沉默不语。

下午放学后,简如雅背着书包走到距离校门不远的主校道上,浅川雪突然从旁边一条小道上窜了出来,截住了她的去路。紧接着,数位看似浅川雪的好友站在了浅川雪的身旁,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音量足以令附近的走过的同学听见她们议论的话题。

“浅川遥以为改了名字别人就不认出她了么?这次回来又与小雪抢忍足前辈了。真不知道她要不要脸,三翻四次与自家妹妹争未婚夫,被赶出浅川家也改不了这­性­子。”

“谁知道是不是遗传呢,没准当年她妈妈就是使用这种方法将小雪的爸爸抢了过来。”

“是呢,估计她妈妈是狐狸­精­吧,不然小雪的哥哥浅川前辈怎会比她大呢?”

“人不要脸有什么可说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恐怕抢妹妹未婚夫也只是其中一件小事罢了。”

浅川雪就在众说纷纷的情况下,冷冷地看着简如雅质问道:“简如雅,你不承认是我的遥姐姐,不承认是浅川家的人,那么你为什么时时刻刻回着浅川家?想着从我手中抢侑士?你说一套做一套,为什么就不拿出一点做姐姐的样子来!好让我这个做妹妹不再为自己的姐姐所做的事伤心!”

“让开!”简如雅对浅川雪的‘戏言’没有半点兴趣,她现在只想回家,紧紧维护藤枝直树的安全,不让蓝染惣右介有可乘之机。

浅川雪对简如雅的话置若罔闻,态度坚决:“给我一个解释!”一副你不说清楚我绝不放你离开的表情。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她们附近围成了一个圈子,看好戏似的表情注视着这两姐妹的争斗,不过绝大部分都不看好简如雅,对她流露出鄙夷、厌恶的表情,希望她被浅川雪狠狠修理一番。这种情况归结于浅川雪曾经对浅川遥的污蔑。

因为普罗米修斯及蓝染的事,简如雅的心情一直很糟糕,现在又被人围着当猴子看,简如雅的心情可谓跌落谷底,脾气自然也上了来。不发火真当她好欺负?是病猫一只?简如雅敛容,眼神不带一丝温度,冰冷非常地望着浅川雪:“我说了让开,你给我让开就是,我讨厌纠缠不清!浅川雪,不要再来惹我,否则……”简如雅没有说下去,但她身上溢出的强大杀意足以证明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浅川风听闻自家的妹妹在校门前起了纠争,结合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当下明白过来,立刻赶到妹妹所在的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亲妹妹与旁人煞白的脸­色­,同父异母的妹妹冰冷得仿佛夺命修罗般的脸­色­,浅川风不知怎的便举起手,一巴掌向着简如雅挥过去。

赶过来的网球部成员眼见巴掌即将打在简如雅脸上,其中四位想到中午简如雅说过的话,不由得冷汗涔涔。然而,情况却转瞬间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众人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动作,便看见浅川风本应打在简如雅脸颊的手,此刻正被简如雅攥紧了手腕,脸­色­发白。

“凭你……也想往我脸上扇耳光?不觉得太不自量力了吗?”简如雅轻蔑地笑了笑,满是不屑的口吻,“据我印象显示,我给过你们兄妹俩诸多机会,多次劝导你们不要惹我,可你们偏偏不听我的话,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当真认为我怕了你们?怕了浅川家族?”

浅川风忍着痛楚,一副沉痛的神情劝慰道:“侑士是小雪的未婚夫,你为什么偏要和小雪抢?如果你不抢侑士,我们兄妹之间便不会闹成这样,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小遥,你清醒一点行不行?你不要再次一错再错下去了!”

这真是天大的冷笑话!简如雅的脸颊忍不住浮上讽刺的笑意,冷冷道:“笑话!忍足侑士在浅川雪眼中有多好我不知道,但在我眼中他一文不值!我简如雅犯得着与浅川雪抢他吗?你们两兄妹颠倒黑白的本事倒厉害。”

浅川雪愤愤不平地反­唇­相讥:“既然你说侑士在你眼中一文不值,那你为什么惦记着浅川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谁不知道当初与忍足家联姻,忍足家定下的对象便是浅川家的大小姐!”

简如雅冷笑反问:“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惦记浅川家大小姐这个身份了?你想要的话尽管拿去便是,我可不是浅川家的人,别拿浅川家的事套在我身上。”

浅川雪与浅川风欲说什么,但简如雅已经没有心情跟他们继续耗下去,于是她猛然打断:“你们不用再说,我没有时间跟你们慢慢理论,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再惹我!我的容忍有限,再一次的话定要你们付出代价!”迈起脚步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想些了什么,动作一滞停下脚步,冷冷地扫视围观的人,出言警告,“还有你们这些好事的,也给我记住了!我管不住你们的嘴巴,你们想对我说什么我不管,可不要扯到我远在中国的母亲身上去,再一次让我听到你们说她坏话,我要你们为此后悔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哈殿出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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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未婚夫 ...

当事人之一的忍足侑士听着简如雅与浅川雪的对话,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简如雅那句他在我眼中一文不值的话,彻底打击了他一向建立的自信。见简如雅停下脚步向众人提出警告,他借机迈步上前,无视众多后援团少女炽热的眼神,脸­色­不佳地劝说浅川雪:“小雪,这些事回去再说,不要再胡闹!”不等浅川雪开口,他转过脸对简如雅说,“简桑,今天的事十分抱歉,改日我再向你正式道歉。”

“不用了,希望你们不要与我有任何牵扯,我不想再卷入这些无聊的是非中。”简如雅抚了抚额,头痛地说,“你们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这类事情仅此一次,若你们再纠缠不清——杀无赦!”伴随着最后几个音节的落下,简如雅眼中倏尔闪过一道寒光,一股强大的带着浓浓杀意的压迫感令附近的人脸­色­煞白,忍不住浑身轻颤。

敛起杀意,简如雅勾­唇­冷笑,丝毫不理会众人注视着她骤变的脸­色­,施施然地转身离去。

望着简如雅远去的背影,迹部景吾忆起父亲与自己的谈话,沉思片刻道:“忍足,作为好友,本大爷提醒你,她与之前的浅川遥不同,现在的她你惹不起,浅川家更惹不起,得罪了她的后果你更是承担不起,恐怕不是一个死字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以后不要再招惹她了。”语毕,迹部景吾冷冷扫了一遍浅川兄妹,眸里闪过一丝厌恶。

这两兄妹的行为越来越过分了,说话做事不分场合,为了达到目的,连家事都可以当着众师生的面子说出来,似乎越多人知道越高兴,也不怕别人笑话。他迹部景吾最讨厌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若不是看在好友与浅川家族联姻的关系,他真想将丢人现眼的家伙扔出冰帝。

心情异样不悦的迹部景吾看着校门处那道已经消失了踪影的少女,再度微蹙起了眉。简如雅,她的身后到底拥有怎样的力量,不旦查到他对校长所下的命令,甚至轻易而举打击在全球财团排行榜上排上前五十名的迹部财团,这股实力……非比寻常。幸好只是一个可大可小的命令而已,若是当初妄想在她身上算计什么的话,估计迹部财团便从此在商业界销声匿迹了。

忍足侑士闻言苦笑:“迹部,你这么说……打算让我再受一次严重打击吗?她刚才已经说了,我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浅川遥曾经很喜欢忍足侑士,为此整整暗恋了十年,然而,不幸的家庭令她没有机会向他告白,最后,她还得背负抢夺妹妹未婚夫的罪名。那时,她只希望这个喜欢的男孩能站出来否认,毕竟与忍足家公子订下婚约的是浅川家的大小姐,她当时即便不讨喜,却仍是浅川家的大小姐。结果大失所望,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肯站起来说出真相。

哀莫大于心死,浅川遥放弃了,一切都放弃了,包括自己的­性­命。……除了占有她身体的灵魂简如雅,这些事没有外人知道,与她的消失永远被埋藏。

回到藤枝植树的公寓,简如雅率先往卧室走去。容易被人遗忘的角落有一个独立的空间,里面放着法厄同的灵体。他还没有醒过来,依然安静地沉睡。

看望完法厄同,简如雅仰躺在床上,手臂枕着额头,静静地凝望着纯白的天花板。眼角蓦然落下一滴泪,简如雅皱紧了眉,立刻伸手抹掉。

在她说出忍足侑士一文不值时,内心忽然变得难过,沉重得近乎窒息,眼中更是氤氲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她知道,这是浅川遥在难过,即便灵魂沉睡不醒,这副身体依旧起了反应,毕竟对象是独自暗恋了十年的男孩,这份单向付出的感情对浅川遥而言刻骨铭心。她生气,气这副身体因一个男孩而不受控制,气浅川遥为了一个不值的男孩放弃了所有。杀气自然而然涌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杀光那里所有的人。

好可怕的想法!真的好可怕!简如雅的十指轻轻颤抖,缓缓闭上双眼,遮去眼中疲惫的神­色­。即将入睡的朦朦胧胧间,简如雅感觉好像有人出现在房间内,警惕­性­一下子提了上来,她瞬间睁开眼睛,结果视线触及上方的人影时,不由得当场怔住。

哈迪斯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内,静静立于床前,注视着她的翠绿眼眸氤氲着如薄雾一般的温柔。缓过神,发现那是真人而非梦境,简如雅马上扑到哈迪斯身上,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似是为了证明什么,低声呢喃道:“小哈,不管我变成什么,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许是察觉到简如雅的心中拥有那么一丝不安,他以一自恋的语气缓缓道:“朕对自己相当有信心,你不是答应朕的求婚了吗?”

简如雅被逗笑了:“是啊,我说过如果有一天结婚,一定要嫁自己喜欢的人。”顿了顿,她又呢喃道,“小哈,我很想念你,当日在众神之战离开,一直害怕你出事。现在,看见你完整无缺出现我面前,我终于放心了。”简如雅说着,彻底松了口气。

哈迪斯轻轻拍了拍简如雅的背,勾­唇­浅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朕说过会接你回去,便一定说到做到,君无戏言。”

“噗……是啊,谁叫你是公正严明的冥王陛下呢。”简如雅咯咯笑着调侃道,丝毫没有在意其它情况,而哈迪斯又被她搂住了脖子,欲想离开或说句提醒的话已经迟了,房门一下子推开,站在房门前的藤枝直树看着房内的情景顿时愣了。

糟糕!这是简如雅看见藤枝直树站在门前的第一反应,可下一秒她便镇定下来了,心想以哈迪斯之能消除藤枝直树的记忆只是小问题,再说哈迪斯身为她未婚夫又不是见不得人,他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有财力有财力,可谓极品美男子兼好男人。

藤枝直树冷静下来,指着一身黑的哈迪斯问道:“小雅,他……他是谁?”语毕,冲冲跑过来,一手扯开简如雅与哈迪斯,然后站在床前,冷冷地瞪着哈迪斯,好像他是上门欺负良家­妇­女的流氓。

哈迪斯对藤枝直树的问题置若罔闻,而是看向简如雅,眉宇间泛起点点笑意,眼中的神­色­仿佛在说:被抓到了,看你怎么回答他的问题。简如雅对他挑了挑眉,然后搂着自家表哥的脖子,眯眯笑道:“表哥,他是我的未婚夫啦,叫做哈迪斯,与希腊神话的冥王是同一个名字哦。”

对哈迪斯第一印象相当糟糕的藤枝直树半吼半劝慰道:“与死人同名有什么好的?小雅,你什么时候找了个未婚夫?这么大的事表哥怎么不知道?!表哥坚决不承认他是你未婚夫这个身份!”

死……死人?简如雅听到前面这句话便懵了,内心狂吐糟:喂喂,哈迪斯是掌管三大域主之一的冥王陛下,是三大主神之一,与死人相差不止一个银河系啊!他是神,是神啊!偷偷瞄一瞄哈迪斯的神­色­,发现哈迪斯半微起眼,狭长的眼眸没有半分笑意,冷光流溢,简如雅知道,他生气了!

见两人都在生气,简如雅自认藤枝直树比较好摆平,于是她声情并茂地说:“表哥,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的未婚夫,难道你想我回浅川家,被当作商品一样卖出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浅川家的长辈因为忍足家的态度,再度在我身上打主意呢!我受够了,不想再一次听到抢妹妹未婚夫之类的话,我也有未婚夫的,而且我的未婚夫比她的好百倍,才不屑与她抢!”

一提到浅川家与简如雅身上受到的委屈,藤枝直树的火气顿时焉了一半,但他还是皱紧眉头说:“可是,小雅,你也不能随便找个未婚夫应付了事呀。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表哥一定帮你想办法,不会再令你受委屈,因此你不必委屈自己。”

身为冥王,哈迪斯一直独身,冥后之后空缺万年,只因寻找简如雅,他的心一直只有简如雅一人。如今听到藤枝直树的话,分明在说简如雅跟了他是受委屈,一直沉默的哈迪斯忍不住开了口:“谁说如雅跟了我会受委屈?”清冷的声音透着无限威严,天生的帝王之气衬着出­色­的容貌,瞬间夺取人的眼球。

“你……?”藤枝直树刚才只顾生气,压根没注意看哈迪斯的相貌,如今哈迪斯出了声,他才认真地看哈迪斯,这一看顿时令他移不开眼。

藤枝直树身为偶像实力派歌手,阅人无数,光是眼睛所看与感觉便察觉到哈迪斯的身份不寻常,才蓦然惊觉简如雅刚才说到未婚夫语气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自豪感。的确,这样一位人物,如果是未婚夫的话,若没有自豪感那是不可能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位人物是谁!单是一个名字顶什么用?

思考了一会,藤枝直树敛容,一副家长看女婿的表情盯着哈迪斯,认真道:“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你跟我出来。”说着,上前便拽着哈迪斯的手臂,拖着哈迪斯走出去。

简如雅囧囧然,然后扑噗一笑,对着哈迪斯挥了挥手,眯眯笑道:“亲爱的,我等你回来哦,跟我表哥好好聊聊吧。”想娶自己还是让他先去搞定娘家人比较重要,总不能让她将家人的思想工作办妥了,这样她岂不是太容易娶到了?

隐了身形的双子神之一达拿都斯看着陛下自家的囧态,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珠看向身旁的胞兄,悄声问:“陛下……陛下回来会不会砍了我们?我们看到的好像是陛下的笑话。”

睡神修普诺斯鄙夷地瞥向自家胞弟,­性­感魅惑的声线说着死神达拿都斯令人抓狂的话:“达拿都斯,跟了陛下这么多年你还是死脑筋,笨死了,一点小聪明都没有学会。当陛下问罪的时候,死咬住什么都没看见,你还不懂吗?”

达拿都斯咬牙:“修普诺斯,你侮辱陛下的智商!你认为陛下会相信我们说的吗?”

哈迪斯不在,好歹她这位挂名的冥后陛下还在吧,简如雅听着双子神的对话,嘴角微微抽了抽,挑眉道:“暗中悄言悄语的家伙给我滚出来!”刚才看到的岂言是哈迪斯的笑话,也是她的笑话吧?嗯……趁哈迪斯不在,她得好好跟他的属下沟通沟通。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便是浅川家族抓狂的时候了,也是虚圈、尸魂界抓狂的时候了,灭咔咔咔~~~

下一章宙斯种马神王与海皇波赛冬出现=。=

54

54、冥后神格 ...

除了当事人,便没有人知道简如雅对达拿都斯与修普诺斯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但显然可见:经历那一次的秘密沟通后,谁都发现双子神对简如雅不旦恭敬非常,还隐隐带着一丝恐惧,好像她是一具令他们恐惧的可怕之物,若不是哈迪斯的命令是贴身保护,估计他们对简如雅避之不及。

再说哈迪斯与藤枝直树,他们之间与这种情况也颇为相似。自从藤枝直树从简如雅房中拽了哈迪斯出客厅沟通过后,藤枝直树看见哈迪斯便冷汗直冒,表情好像看见了鬼似的,浑身上下僵硬不已,牵扯出来的笑意比哭还难看。而哈迪斯对藤枝直树是何种表情根本不甚在意,反正每次见面哈迪斯都会直接将他无视,视线永远只注视着简如雅。

若不是心中极度看轻人类,视人类为蝼蚁,双子神必定视藤枝直树为一路人,大家同样悲催。但双子神心高气傲,在诸神之战中,他们的力量不亚于宙斯,战争打响他们为冥界立下了大功,令多位神祗惊恐不已。然而,最后他们却因看轻人类而被人类算计,这对双子神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耻辱,导致从漫长的岁月苏醒过来后,他们对人类厌恶更上一层楼。当然,他们最恨的还是宙斯,谁都不曾想到,誓要灭了人类的宙斯竟会使计利用人类对反对付有异心的诸神。

当诸神之战落幕,除了一开始便清楚宙斯诡计或大智若愚的神祗,其他的神祗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被骗上当。由此可见,宙斯能当上神王除了力量外,他高深的心计也是必不可缺的力量之一。不过,身为第二代神王的克洛诺斯并不愚蠢,他也留有一手,宙斯终是没能如愿拿到神王神格。克洛诺斯在诸神之战后期突然彻底消失,而神王神格也随之而下落不明。

伴随着诸神的苏醒,为了防止神王地位不保,宙斯再度策划寻找神王神格之事。得知率先醒来的哈迪斯到了异空间,他不犹豫地开通异时空隧道,循着哈迪斯遗留的丝丝神力,走向哈迪斯所在的异时空。

宙斯比谁都清楚,哈迪斯虽不是神王,但实力比起身为神王的他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哈迪斯虽不问奥林帕斯之事,可奥林帕斯有什么动静也瞄不过哈迪斯,哈迪斯只是不争不管而已,并非一无所知,若说谁最有资格成为神王,无疑是哈迪斯。因此,为保万无一失,他必须高度提防哈迪斯,当然能找到拉拢的方法,那是最好不过了,谁不知道波赛冬也在窥探神王宝座。

第三位醒过来的神祗便是波赛冬,得知哥哥与弟弟都跑到异时空去了,料想这两位是寻着神王神格而去,他也不含糊,立刻通过遗留神力的蛛丝马迹,辟开宙斯所建立的时空隧道,同样跑到异时空去了。由于波赛冬做事通常不计后果,他跑入时空隧道后便任由时空隧道一直开启,竟没有合上。

三大域主先后醒过来后,其他的神祗也有了苏醒的迹象,相信过不久便可全数醒来。而时空隧道又一直开启,那么当这群神祗醒过来后会发生什么事,便是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在宙斯与波赛冬醒来打开时空隧道跑过来期间,哈迪斯现处的世界也相继发生了不少事情。作为实力一等一厉害的冥王陛下,他丝毫不将这些事放在眼里,可这些事都与简如雅息息相关,他便断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权衡利弊,他决定在没有与简如雅成婚之前,仍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发誓,赋予简如雅冥后神格,承诺简如雅为冥王哈迪斯唯一的妻子。

赋予神格听起来是一件很繁琐的事,简如雅完全没料到如此简单。那天晚上,哈迪斯说出决定赋予她神格时,双子神立刻在附近张开巨大结界,然后跪在简如雅面前;哈迪斯则是微微阖动浅­色­的­唇­瓣,轻轻地念诵咒语。霎时,无数道金­色­的光芒如细丝般从天而降,紧紧缠绕着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光芒所围着的空间里,紧接着一道最耀眼的光芒伴随着一件物体落于头顶,她的脑袋随之一阵眩晕,她恍恍惚惚之间闭上了眼睛,似是陷入了沉睡,意识全无。

等醒过来时,简如雅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她晃了晃头,缓缓从床上坐起来。视线无意触及床头柜所摆放的金冠,她瞠大了眼睛,伸手欲拿金冠研究研究,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黑­色­的古希腊柔软长裙,花纹样式绝非一般的冥界侍女所穿,与她在冥界时所穿的也略有不同,她一下子愣住了。

房门缓缓被推开,哈迪斯看见简如雅手伸向金冠盯着长裙愣住的样子,翠绿的眼瞳闪烁着淡淡的笑意。他优雅地迈着步履来到她的面前,俯□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清冷的声音氤氲着温柔:“如雅,你现在所穿所见皆是象征你冥后陛□份的物件,你已是朕的冥后,是朕的妻子,即使没有正式成婚,但你已经是了。”

简如雅想到昏睡前的事,略微猜测到一些,笑问:“是我拥有了冥后神格的原因吗?现在的我岂不是成神了?冥后可是冥府第二把手哦。”

哈迪斯点点头:“你现在确是神。只有通过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起誓的终生伴侣,朕才有资格赋予她冥后神格。而神格一旦赋予,除非拥有这份神格的冥后死去,否则永不可改,永不可收。你……可后悔?”哈迪斯最后一句问得很轻,注视着她的眼睛宛如天边的星泽,闪烁着动人的光芒,教人对上便移不开眼;苍白的脸­色­在炽白的灯光照­射­下泛着宛如白瓷一般的光泽;黑如乌木一般的发丝自肩侧垂下,几缕逗弄着简如雅的脸颊与白暂的脖子,带过一阵异样的酥麻之感。黑与白蜿蜒而下相互交织,衬得两人的身影妖娆而暧昧。

简如雅望着哈迪斯出了神,不由自主地呢喃:“为什么后悔?我想这么多年来,恐怕唯一不后悔的便是誓要找到你,将以前没有勇气说出来的话告诉你。如今终于找到你了,我想说的话也说出来了,并如愿成为你的妻子,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哈迪斯闻言半眯起眼睛,浓浓的笑意自眼底缓缓漾开,他将眼前遮挡住简如雅脸颊的发丝捋至肩后,微微俯下头,贴上了她两片浅红的­唇­瓣,轻轻沿着­唇­形细细地摩挲,然后渐渐逐寸逐寸加深吻的深度。忽然,简如雅­唇­上一痛,她条件反­射­地张开嘴巴,一条湿热的舌尖顺势滑入她的口中,轻轻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吻并不激烈,夹杂着温柔的浅淡地互相缠绵。简如雅并不抗拒,顺势伸出手臂搂住了哈迪斯的脖子。或许她的动作鼓励了哈迪斯了,哈迪斯眼中笑意加深,然后缓缓阖上眼睛,­唇­舌主动与她相贴,将浅淡的吻转变成了真正的深吻。

­唇­齿交缠,十指相扣。简如雅被吻得昏昏沉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分不清日月流逝。当感到身上传来阵阵凉意时,她稍微清醒了点,缓缓睁开眼睛,才惊觉自己躺在了床上,而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哈迪斯褪去了半数,双肩祼露,比起飞机场好了那么一点的胸半遮半掩,更显得秀­色­可餐,香艳动人。

哈迪斯似乎并不在意简如雅是否清醒过来,骨指分明的手指轻轻挑开另一边遮挡诱人景­色­的衣服,便俯下头去,贴在洁白无瑕的肌肤上半吮半吻,凉凉的柔软触感为肌肤带过一阵湿热与酥麻。他的­唇­沿着曲线蜿蜒而下,当碰到胸前高耸的红点,他轻轻地撕咬,简如雅为此倒抽一口冷气,咬牙轻颤。

是就这样任其为所欲为呢,还是实行反推倒政策呢?简如雅见情况越来越危急,不由得思索起这个问题。半晌,她终于想好了,而上衣的衣服也被哈迪斯褪得七七八八了。正当哈迪斯准备进行下一步,而她也正准备有所动作时,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一把焦急的声音伴随着房门推开的声音而响起:“陛下,出现重大……”

声音在主人修普诺斯看见房内的画面而戛然而止,他浑身无一处不汗毛直竖,冷汗涔涔,他似乎听见了神经噼噼啪啪的断裂声,脑袋霎那间无法思考,只晃荡个四个大字:天要亡我。

简如雅转过脸去,将头埋在枕头里,泫然欲泣,狠狠地诅咒苍天。当修普诺斯推开房门,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被看了,而是好不容易才下决定心实行的反推倒政策宣告夭折了。哈迪斯则是恼怒修普诺斯破坏了他的好事,浑身上下散发冰冷感及浓浓的不悦感。

强大而令人压抑的死亡之息沿着房内各四周扩散,修普诺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嗖一声退出房门外,并顺势带上房门。他承受着哈迪斯陛下的盛怒之气,单膝跪在房门前,垂眸禀报:“陛下,属下有重大之事禀报,之后若陛下定属下不敬之罪,属下定不敢有异议,甘愿受罚。属下在查探第二代神王气息之时发现,此空间出现了以神之力刻意建造的通往奥林帕斯的空间隧道,并且发现了海王波赛冬与神王宙斯的气息。”

哈迪斯翠绿的眼瞳闪过一丝冷光,拂手整理好衣服,转瞬现身客厅。他坐在沙发上,盯着修普诺斯,眉头轻锁。“朕要知道详细情形,卿给朕细说清楚。”

简如雅由于赋予了冥后神格,已是神的一员,客厅房外哈迪斯与修普诺斯的话自然逃不过她的耳朵。听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她也顾不得什么推倒不推倒了,迅速换了件衣服来到客厅坐下。结果,正在说话的修普诺斯看见简如雅的身影,想到刚才被自己鲁莽撞见的事,顿时抖了三抖,欲哭无泪,内心更加厌恶神王宙斯,恨不得让这位大神生吞活剥。

而被修普诺斯厌恶的神王宙斯此刻正顶着那副绝世皮囊,与刚好碰见的海王波赛冬在某个地方说着什么,并顺手将那些长得怪模怪样,实力在两位神祗眼中却不咋样的跳梁小丑给解决了。同一时间,蓝染惣右介坐在虚夜宫的王座上,对大批量改造虚死亡的事微微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要说:两位大神落到虚圈去了,于是上级派小虾米来查看情况,结果两位大神将蓝染的属下灭了一批又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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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诸神的逼近 ...

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日月,没有黑夜,只有一片广阔无垠的雪白。暴风肆意呼啸,掀起一层又一层细碎的白­色­沙粒随风飞舞。在生命似乎销声匿迹的纯白地带,一位有着一头银发的绝美男子与一位有着一头海蓝­色­头发同样绝美的男子站立在漫天白­色­风沙中,丝毫不受风沙影响而微笑交谈着。

两位绝美男子正是来自奥林帕斯的神王宙斯与海王波赛冬。他们虽身处风沙包围圈内,但在他们所站立的位置形成了一个空心圆,这个圆透明而巩固,彻底隔绝了外界的暴风沙尘,保护他们不受风沙影响。

偶尔,一两只怪模怪样的丑陋生物意图袭击他们,无奈那些生物还没有靠近他们身边,便被那个结界给拍飞数丈远,呈瘫尸状倒在白­色­的沙粒地面,有的直接化作灵子消散。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意图袭击者换成了一批又一批穿着白­色­和服、样子同样怪异丑陋的不明生物。这些不明生物的下场比呈瘫尸状的要悲惨多了,无一不直接被消灭,同时,这些生物的举动惹火了两位绝美男子。

海王波赛冬扬手灭掉远处赶来的不明生物,怒视宙斯,留有几抹刘海的前额青筋突出,扭曲了一张俊脸,吼:“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人没见着,就一堆丑得要死的怪物,还意图袭击吾等。宙斯,你的路痴症发作了?怎会将吾带到这种鬼地方来?”

宙斯也对这个地方反感至极,听了波赛冬的话,立刻冷言冷语、反­唇­相讥:“波赛冬,是你跟着我所建立的时空隧道走,怪不得你落在这个地方!而且,请你弄清楚,路痴的是你,不是我!”

想到自己经常迷路的状况,波赛冬咽住了,但为了面子问题,他话题一转:“哈迪斯在哪?那个家伙比我们还懂得享受,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这个空间外围似乎还有空间存在,我要去看看。”说着,不理会宙斯便抬手虚空一划,一道如同门一样的间缝在虚空中出现,间缝那端高楼林立,到处人来人往,一派热闹繁荣之景,俨然是一个充满现代气息的世界。

“诶?这个世界看起来不错,哈迪斯肯定在某个角落享福。”波赛冬对眼前所见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闪身一跃,跳入了间缝,落入现世。

宙斯见状,挥手灭了从某个地方匆匆赶过来的大批白衣怪物,纵身跃上间缝。随着他的离去,间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闭合,一片纯白的世界再度只剩风沙呼啸之声,如同万千野兽不断咆哮。

冰帝学园网球部内,三大网球名校正在举行练习赛,一大批女生在网球部外围挥旗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场面好不热闹。也有的女生双眼冒红心,盯着这些网球部的帅哥们,嘴角流出可疑的液体,一派花痴猥琐样。

网球部换衣间,一位美少女用力扯掉一位美少年的运动服,然后俯□子,脸颊近乎贴上美少年的胸,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认真地盯着美少年的胸作研究状。美少年脸­色­窘迫微红,神­色­不自然地微别过脸,不敢低头看少女的表情。

这位看似被少女非礼的美少年正是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看似企图非礼他的少女则是简如雅,而事情的真相是:简如雅正盯着幸村­精­市的胸,研究尸魂界植入他胸内的那一枚芯片该使用什么方法移出来,并将脑海内研究得出的移植方法附于行动。

当简如雅的手从幸村­精­市胸前伸出来时,她的两指间夹着一枚细小的黑­色­芯片。幸村­精­市感觉到撕开灵魂的痛楚消失,不禁回过头单手捂胸,汗流浃背,蹙眉说:“没错,我当时看见的便是这一枚黑­色­芯片。……谢谢!可是,简桑,这么做好吗?万一尸魂界得知,会不会对你我做出判决?”

“判决?”简如雅嗤笑,“如果尸魂界有这个力量的话,不妨一试。”

不是简如雅小看尸魂界,而是那群死神连三个背叛的队长都对付不了,还为此损兵折将,可哈迪斯一出手便重伤蓝染,并且那个时候哈迪斯只出了三分力量,可见力量相差多么悬殊。简如雅的力量虽不及哈迪斯三分,但得了冥后神格好歹是神来着,不见得拼不过尸魂界的死神,别说她后面还有整个冥界支撑着。

拿起运动服递给幸村­精­市,简如雅安慰道:“幸村,不想太多了,尸魂界现在忙也忙不过来,他们没空注意你的问题,尽管放心好了。”

闻言,幸村­精­市松了松眉,淡然一笑,道:“简桑对尸魂界的事似乎十分了解。”

“……我认识的两位朋友是尸魂界的死神,尸魂界的事多少了解一点,更何况……”简如雅话说一半停了下来,蓦然转了话题,“我看快到立海大出赛了,芯片已取了出来,你该回到场上了,不然大家会担心你的。”

幸村­精­市离开后,简如雅别过脸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后问道:“达拿都斯,察觉到了吗?宙斯与波赛冬的气息正在接近这所学园。”话音刚落,她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位银­色­银眸的俊美男子,正是死神达拿都斯。只见他单膝跪下,嘴角噙着一抹冷酷高傲的笑,缓缓问道:“冥后陛下,属下察觉到陛下的小宇宙。”

“……不,还我家兄长大人的气息!赫利乌斯的气息!他们之前约好了?齐齐过来是打算将学园拆了么?”简如雅微微抽搐着嘴角,匆匆离开网球部换衣间,向着学园的校门处走去,身后跟着达拿都斯。这位死神大人此时满是期待之­色­,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看起来十分赞成一会大打一场,将人家这所学园给拆解了。

等简如雅与达拿都斯来到校门前,穿着黑衫黑裤的玖兰枢正拿着手机按着号码键,兄妹俩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玖兰枢将手机扔向车内,向自家妹妹的方向迈步而去。

“雅,我的事已经办妥,是时候处理你的事了。”玖兰枢伸臂抱紧简如雅,贴在她耳边温柔细语,“对不起,为了优姬的事一直忽略了雅,雅能原谅我吧?雅……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我们是双生子,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存在,应该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枢……你怎么了?”察觉到玖兰枢的语气疲惫且忧伤,似是隐耐着什么般,简如雅直觉不妥,不禁担扰问道。她伸出双臂抱紧玖兰枢,轻轻拍打着他的背,眉头皱紧。

一会,仅仅只是一会,玖兰枢便松开手臂,回复往常那副忧郁公子模样,淡淡一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雅,优姬恢复记忆便称呼你为姐姐,她跟锥生零和好了,说要留在黑主学园继续担任风纪委员,不与我们回玖兰府邸,她希望你为她与锥生零送上祝福。”

简如雅一听,顿时明白了玖兰枢刚才失态的原因,不由得抚额感叹:“女大不中留,妹妹为了男人不要哥哥,这已经变成了玖兰家的传统了。”的确,不论是玖兰优姬还是简如雅,都十分喜欢自家兄长大人,无奈作为一个女孩子,一辈子留在兄长大人身边那是不切实际的,总要找人嫁了。于是,她们都选择留在另一半身边,这就难怪一向疼爱妹妹,有着妹控情结的兄长大人失态难过了。

归根到底,也是一个情字作怪。情可以拆分多种,比如友情、亲情、爱情等等。当这些情出现越轨的迹象,那么必定伤人伤己。对此,简如雅十分反感乱­仑­,她不希望一份美好的感情因乱­仑­之情而变质,从而令大家受到伤害。

然而,纯血种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通常选择兄妹通婚。简如雅明白,却不一定选择接受,所以明知玖兰枢对自己的感情并非纯粹的兄妹之情,此间夹杂着一丝爱情,她坚决选择无视,假装不知。同时,她不希望玖兰优姬选择玖兰枢,因为她懂得玖兰枢的心思,亦懂得玖兰优姬最爱的是锥生零。如果玖兰优姬因为同情、可怜作怪从而选择玖兰枢的话,这对玖兰枢来说无疑是耻辱,也彻底伤害了锥生零。

现在的结果挺好的,她想要便是这样的结果。转眼一想,简如雅又觉得同时被两位妹妹抛弃的玖兰枢委实是忒可怜了,人家成双成对,他则是孤家寡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简如雅主动搂住了玖兰枢脖子,给他一个拥抱,鼓励道:“枢,你不要灰心,你要身份有身份,要样貌有样貌,一定可以替我找位好嫂子。”好吧,她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完全是欠揍,可她就是看不顺眼玖兰枢那副被抛弃的样子。

玖兰枢眉头跳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最后,他承受着自家妹妹身上散发的浓烈的黑暗之息,缓缓聚拢五指,闭上了眼睛。

错过便是错过。玖兰枢明白,两位妹妹都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尤其是眼前最为珍爱的这位,即将离他远去,到达一个他望尘莫及的地方。不用抱紧,远远的望着她,他便发现她不同于前。彼时,她是他的妹妹,他们是血族金字塔顶端的纯血君王;此时,她是高高在上的神,与他扯上关系的仅仅只是一缕灵魂。

就在此时,达拿都斯忽然看向简如雅,开口道:“冥后陛下,陛下命令属下带冥后陛下离开此地,以免卷入战斗。”

“战斗?”简如雅松开玖兰枢,愕然地望向达拿都斯,“他们不会真的打算拆了学园吧?今天学园刚好举行练习赛,众多外校学生进来观看、呐喊加油,如果开战,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不会这么任­性­吧?”

达拿都斯沉下脸来,语气透着难以察觉的不悦:“神王宙斯绝不会管人类死活,当初诸神一战人类近乎灭绝,也没见宙斯心痛,本来他便打算毁灭人类这个种族。冥后陛下,只是死一些人类罢了,何必介意?陛下、神王、海王要打起来的话,没有人可以阻止。”

简如雅皱眉:“三大域主过来就不用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了吗?随随便便出手波及整个地域,会受这个世界的规则反噬吧?我记得哈迪斯说过相类似的话。”

“这个问题不会出现了,请冥后陛下放心。”伴随着一把充满磁­性­且­性­感的声音,一袭黑­色­长袍的睡神修普诺斯自上空落下,站在达拿都斯身侧。

作者有话要说:咱觉得这里的玖兰枢真可怜,被两个妹妹抛弃了╮(╯▽)╭

其实,宙斯与波赛冬之所以来学园是因为察觉到了冥后神息,想看看自家大哥的冥后是哪一位而已=。=

不过,至于事情究竟会演变成如何,且看下回分解,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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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会面 ...

波赛冬与宙斯跳入现世便察觉到了奥林帕斯神祗的气息,其中最令他们在意的是其中一份气息竟属于冥后。据他们所知,诸神之战发生时哈迪斯并未来得及娶妻,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冥后。然而,他们感受到气息不会作假,这么说来,哈迪斯来这个世界是为了娶妻立后?

对这个世界出现的冥后感兴趣的两位神祗循着气息而去,没想到越是靠近这股气息,相应的也察觉到了另外几位奥林帕斯神祗的气息,两位地位高贵的神祗更是感到讶异,一探究竟的心思更为强烈。原以为醒过来的只有三大域主,来到这个世界的也只有三大域主而已,没想到别的神祗也相继出现。宙斯与波赛冬觉得来到这个世界是正确的,也想弄清楚那些神祗的目的。

伴随着一股黑暗深沉的小宇宙,黑影闪动,宙斯与波赛冬的前方赫然站立着冥王哈迪斯。“我的弟弟们哟,你们为何而来?”哈迪斯微眯起眼,看着对面的宙斯与波赛冬,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察觉到这个世界出现冥后的神息,我贵为神王,难道不该前往与冥后打个招呼?”宙斯静立半空,半眯起狭长的眼眸,笑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不悦、冰冷气息的大哥。

波赛冬点了点头,附议道:“哈迪斯,我成婚的时候你也来参加了呀,我还收到你的贺礼了,这个世界出现了冥后,那这位冥后必定是你的妻子吧?秉着你来我往的原则,我这位做小叔的拜见嫂子并不奇怪吧?当然,厚礼之后我会补上,海里的宝贝,只要冥后看上我定然双手奉送。”

三大域主相聚一堂扯家常时,一向我行我素的玖兰枢不顾自家妹妹意愿,拉着她往车子走去。但是,双子神作为简如雅的贴身侍卫,岂会让玖兰枢得逞。霎时,场面一片凝重,达拿都斯闪身上前一手拉住简如雅的手臂,另一只手抬起,手掌向前一推,一股强大的劲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向玖兰枢袭去。简如雅则被达拿都斯用力一推向后退两步,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双臂被怀抱的主人睡神修普诺斯攥紧。

玖兰枢在简如雅被抢过去的瞬间闪身移到另一侧,站立在冰帝校园的校门上。他原来所站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个数尺厚半径为1米左右的大坑,大坑的后方数棵大树被拦腰折断,生长茂盛的树枝全数倒地,导致街道堵塞。此时,玖兰枢那双红褐­色­的眼瞳转变为一片嗜血通红,随着眼瞳一明一暗的­色­泽转变,一股强劲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向达拿都斯袭去。达拿都斯不屑地笑笑,闪身躲过这股不间断的攻击,而他每次所站立的地方无一不出现大小不一的坑洼,尘土飞扬。

“冥后陛下,得罪了!哈迪斯陛下吩咐我们贴身保护冥后,绝不能让冥后被外人带走,或受一丝伤害。”修普诺斯紧紧钳制简如雅站在一旁,注视着战斗的场面,为自己与胞弟的行为作出解释,金­色­的眼瞳折­射­出一丝不怀好意之­色­,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如同罂粟般的迷人笑容。

战场上,达拿都斯再一次躲过攻击,猛烈向着玖兰枢所站的位置飞过去,同时抬起手掌,手心凝聚起一股黑暗力量,向着玖兰枢袭过去。玖兰枢微微皱了皱眉头,身形一闪,与达拿都斯擦身。两道身影交汇的那一刹那,玖兰枢五指如爪微曲,伸出了锋利如刀刃的指甲,向着达拿都斯挥去。达拿都斯抬手虚空一划,一道力量阻隔住这道攻击,另一手向着玖兰枢拍过去。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闪的玖兰枢被手掌拍中,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入体内,他的嘴角当场溢出血丝,身体向地面坠落,即将接近地面时,他用力翻起身体,一手捂肩单膝跪在地上。

“枢!!!”见自家兄长大人被死神打伤,简如雅尖叫着,奋力挣脱了修普诺斯的钳制,匆匆跑到玖兰枢身旁,扶住他的肩膀,将他全身重量压在自己身上,然后擦着他嘴角的血丝,皱紧眉头担扰地问:“枢,还好吧?伤到哪里了?我马上替你疗伤。”

简如雅这般担扰,达拿都斯隐约察觉到自己被自家兄弟黑了,当下冷冷向自家兄弟发­射­眼刀,接着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冥后陛下,刚才属下出手很有分寸,只是令他暂时没有力气反抗而已,不会要了他的命,还请冥后陛下放心。”

简如雅使用神息查看玖兰枢的身体,发现除了一些轻伤外的确没有大问题,悬着的心随即放下,轻轻松了口气。不过,这可是自家唯一的兄长大人啊!竟然被她的属下所伤,想到这里她的心就难受,于是,她恶狠狠地瞪着达拿都斯,放出狠话:“放心个头!我告诉你,达拿都斯,如果我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了你的命!回冥界将你煎了!炒了!蒸了!煮了!”

达拿都斯默默擦着汗,内心狂吼着:冥后陛下,我是神,不是可口的食物啊!

怂恿自家胞弟煞煞陛下大舅锐气的修普诺斯暗自松气,内心无比庆幸自己只是怂恿者,而非执行者,若是追究责任也落不到自己身上。这份自信凭他对自家胞弟的了解,他百分百肯定自家胞弟不会出卖他,因为自家胞弟害怕他的程度不亚于冥王陛下,归根到底胞弟被他黑得太多的原因。

另一边,举行比赛的网球场热热闹闹,呼喊耳震耳欲聋,无奈始终敌不过不远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夸张的爆破声,而且每次随着爆破­性­传来,地面总是震几震。如此一来,神经最粗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妥,不禁中止了比赛,认真倾听传出爆破­性­的方向,当听清这令人分外感到恐惧的声音时,网球部四周尖叫声连连,所有的学生都被吓得东奔西走。

眼看网球部四周的场面近乎失去控制,作为学生会会长兼网球部队长的迹部景吾、幸村­精­市、手冢国光合力,安抚慌慌张张乱成一团的学生,并由迹部景吾领着,去往听说是冰帝学园最为安全的地带,预防地震避难所走去。除了幸村­精­市觉得事有蹊跷,另外两位队长都认为这是地震事件。

幸村­精­市并不认为爆破声与地面的震动是地震引起,他感觉这种情况更像是……怪物来袭展开战斗而产生的现象。忽然,幸村­精­市忆起简如雅替自己拔出体内芯片之事,顿时脚步僵滞,脸­色­骤变。

……难道尸魂界那边已经察觉,然后迅速派人过来了吗?刚才的声音是简桑与那些死神战斗引起的?想到这里,幸村­精­市再也无法从容淡定,匆匆向着外面跑边。

“幸村,你去哪里?”迹部景吾看见幸村­精­市的背影扬起问道,不过并没有传来回答。作为练习赛主办方冰帝学园的网球部队长,迹部景吾无法对此视而不见,唯有拔腿追幸村­精­市。

“啊呢啊呢,真是……”忍足侑士见众学生已经进了避难所避难,而自家好友则追着立海大的队长跑到外面去,不由得苦笑着追了出去。

“队长一定有急事才跑出去的,我们也一起吧!看能不能帮上队长的忙。”切原赤也见自家部长不要命似的架势冲到外面去,不由得担扰起来,一时热血发作,紧握拳手吼道。话音刚落,仁王雅治一拳打在他头上,笑笑道:“笨蛋学弟,这个时候不应该用说的,而应该用做的。”语毕,一群人向外面冲去。

等幸村­精­市来到校门处,立刻被眼前的景致吓住了,微微瞠大了眼睛,流露出无比讶异的神­色­。后面追赶上来的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同样愣住了。

结果,三大域主没打起来,倒是自家兄长与死神打起来了。当面若冰霜的哈迪斯带着两位弟弟与赫利乌斯来到眼前时,简如雅迅速整理出这道信息,心中对达拿都斯的怨念加强了,她认为自家兄长白白受了罪。一时气不过,她指着达拿都斯向哈迪斯吼道:“哈迪斯,你的属下打伤了你未来大舅,你说这件事怎么办?给我和枢一个合理的交待!”

“…………”刚来到战争现场的众神一下子陷入沉默。其中,哈迪斯是被问住了,双子神是被吓倒了,宙斯与波赛冬是被囧了,赫利乌斯则是未曾反映过来。

从避难所跑过来的众人刚好碰见的一幕便是一群美男子从天而降,然后简如雅蹲在地上双臂环抱着一位忧郁公子,瞪着其中一位从天而降的美男质问的画面。这委实难怪他们愣住了,毕竟这画面过于诡异且不切合现实。

过了半晌,诸神皆回过神来,接着爆发出一阵狂笑声。宙斯与波赛冬这对兄弟指着被问住而表情僵硬的大哥哈迪斯,近乎毫无形象地拍腿狂笑不已,美男子形象严重受损;双子神则是默默退至不起眼的角落,抬手试探涔涔冷汗;赫利乌斯终于明白过来,猛烈抽搐着嘴角,看向简如雅的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璀璨笑意。

随着笑声越来越放肆,哈迪斯抬眼冷冷地扫向看他笑话的弟弟。在锐利兼散发出如同三尺冰霜般冷意的眼神瞪视下,他的弟弟宙斯与波赛冬终于缓缓敛起笑意,转身看向简如雅。认真一看之下,波赛冬对一副萝莉样的冥后亮起了双眼,再次加大了嘴角的弧度。宙斯的神­色­僵了僵,眼里快速闪过一道异­色­,然后笑得意味深长。

注视着两位弟弟的神­色­变化,哈迪斯正欲开口说话,不料宙斯迈步来到简如雅身前,轻轻执起她的手,在手背落下一吻,眯起双眼笑道:“冥后,幸会。”那一抹笑意,怎看都是不怀好意,同时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简如雅恶心一颤,迅速抽回手,不着痕迹地抹抹被吻的位置,假惺惺地笑着敷衍道:“幸会幸会。”内心却是暗骂:幸会你个头!该死的种马,好端端的跑来这个世界作甚?之后,见哈迪斯对着宙斯冷笑,浑身戾气萦绕,而宙斯视若无睹,仍然盯着她笑得­阴­险过人,海王波赛冬看着她的目光足以与X光相媲美,她不淡定了,缓缓举起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一向乐忠于选择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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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暗潮 ...

一阵刺眼的强光笼罩着众神祗,转眼间冰帝学园的校门处已空无一人。众位王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将眼睛擦了又擦,但前方始终空无一人,似乎刚才所见不过是迷离虚幻的梦境,不由得面面相觑,露出了无比惊讶的神­色­。

因强光笼罩而闭上眼睛的众神祗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发现落入了一个由强大的结界缔造的与外界完全隔绝的未知空间。一片灰­色­的空间,时间流动如同静止,空无一物,广阔无垠,似真似幻。

“欢迎来到我所主宰的世界。”简如雅淡淡一瞥脸露诧异之­色­的神祗,最后,目光在宙斯身上停留下来,勾­唇­笑得灿烂如花。她放下疗完伤的玖兰枢,缓缓站了起来,迈步来到哈迪斯身边,踮起脚尖贴上哈迪斯的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接着,她闪身来到宙斯身前,提起下裙摆行了一个西老的西式礼,淡然一笑,道:“作为冥后,我未曾真正拜见神王,失礼了。”话音刚落,她趁着宙斯愕然不备时,迅速举起五指合拢的拳头,一拳朝着他的脸颊砸下去。

拳风划过,没想到简如雅突然开揍的神王宙斯被狠狠砸了一拳。他转过被砸的脸颊,冰冷的眸子透露着浓浓的惊愕。简如雅收起拳手,在砸人的部位轻轻吹了吹,冷笑道:“大神哟,难道你不知道盯着自己的嫂子笑得­阴­险过人是失礼的行为吗?我这位做嫂子实在看不过眼,唯有切身实行教育了。”

在宙斯出手的一瞬间,简如雅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繁复的古老法阵,一阵金­色­光芒自法阵弹出,将宙斯的雷电力量反­射­回去,免费为伟大的神王宙斯设计了一个全身的形象,一具被烤得外焦里­嫩­的非洲美男。

简如雅撩发一笑:“宙斯,你好像没有听清楚我来这里所说的第一句话:欢迎来到我所主宰的世界。在这个透明空洞无一物的世界里,我便是至高无上的神,你想伤我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要小看我的力量,好歹我也是冥后,冥王哈迪斯的妻子,地位与身份仅亚于天后赫拉与海后安非特里忒。冥界的神祗,不是奥林帕斯诸神任意耍弄的玩具,”说到这里,简如雅看向眼神更为炽热的海王波赛冬,忍住恶心与怒气提醒道,“海王,请你也收敛一下,我不是你钟情的玩偶娃娃,请别对我露出如此露骨的眼神。”

见识到简如雅强悍的波赛冬一听,立刻卖弄那副好皮囊,讪讪笑道:“冥后说的是什么话?我的眼神纯粹是因为过于欣赏冥后,并没有别的意思。”他看向哈迪斯,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神­色­,口吻也微透一丝怪异,“我太羡慕你了,哈迪斯,能娶出如此出­色­的冥后。”

哈迪斯闻言毫不留情的出言讽刺:“哼,是吗?朕记得你娶妻后每年上奥林帕斯参加宴会都不免拐弯抹角讽刺朕,说朕娶不了妻子。波赛冬,不要以为朕的记­性­与你一样不好使,年纪轻轻便犯痴呆。”

众神闻言颤肩暗笑,简如雅更是噗的一声笑出声音,暗自思忖道:这群神的关系真不是一般的差呀,难怪每年的宴会都会变成战争,难怪哈迪斯提起奥林帕斯便一脸菜­色­,摆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带刺的玫瑰,被哈迪斯采摘了真是可惜。冥后?我们还有一笔帐没算呢,来日方长。”宙斯­唇­阖动了下,说了两句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环视四周,发现这个空间空空洞洞,一片死灰的­色­彩,令人感到十分不自在,他不禁敛起怒容,看向简如雅笑道:“冥后,将我们困在你的世界并不好吧?是不是该我们出去了呢?”

“那好,我先说定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舟,两不相­干­。我是冥后没错,但这是我的世界,我不希望与神王、海王这些人物扯上关系,只愿扮演属于我的角­色­。”说完,她闭上眼睛,嘴里默念着古老的咒语,霎时,空间出现三十六百度扭曲。当众神祗回过神来,已分批处于不同的地方。

简如雅、玖兰枢、双子神、哈迪斯、赫利乌斯出现在简如雅的卧室里。回来不到片刻,众神祗还未曾来得及理清思绪,简如雅便因力量全失而支撑不住倒在哈迪斯怀里。

看见大家担扰的神­色­,简如雅摇了摇头,吩咐哈迪斯抱她到床上坐下,然后向大家解释只是力量使用过度,休息一天便会恢复过来。之后,她以休息为由,逃过了玖兰枢与哈迪斯的责备。

那个空间由她所创,类似于绝对领域,无论生物或是死物,只要入了空间便等于任她处置,反抗只会适得其反。这个空间由强大的法阵与灵力共同构造,虽然厉害,却十分消耗体力与力量,她支撑了二十分钟,已经差不多到达极限了,就算那时候宙斯不开口,她也打算将他们全部送出去。

正当简如雅准备入睡时,哈迪斯走了进来,来到她的床前坐下,俯□子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口吻比往常更为温柔:“如雅,朕是你的丈夫,希望你能更信任朕,相信朕会保护你,令你不受到任何伤害。因此,你无须以这种方式震慑宙斯与波赛冬,令他们对你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对你动手。”

简如雅睁开眼睛,从被子里伸出手紧紧握住哈迪斯的手,笑道:“我当然信任你了,如果不是肯定我有你与整个冥界做后盾,我又怎么敢冒这个险?得罪神王与海王呢?”

“朕很抱歉,诸神的问题将你扯了进来。但是,朕保证,一定尽全力保护你!”哈迪斯将额头抵在简如雅的额头上,轻声诉说着坚定的誓言。

翌日清晨,简如雅在一阵吵闹声中醒了过来。事关吵闹声涉及她的问题,她不得不起床洗漱换衣,收拾整齐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只见自家表哥藤枝直树毫无形象地对着一对老年夫­妇­大吼,说着你们才不是小雅的长辈,为了小雅的幸福,我绝对不会将小雅让给你们之类的话。

简如雅看了一眼那对老夫­妇­,­唇­瓣轻抿,半遮半掩的眼睫毛掩去她眸底骤然隐现的一丝凉薄。她一边感叹着浅川家屡教不改、自取灭亡,一边走向藤枝直树身旁,双手挽住他的手臂,对他笑了笑,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

老夫­妇­是浅川遥的爷爷与­奶­­奶­,他们这番前来的目的简如雅已在藤枝直树的吵闹声中了解了大概:让藤枝直树放弃简如雅的监护权,将简如雅带回浅川家抚养,恢复原来所使用的名字浅川遥,成为浅川家的大小姐。当然,如果背后不是另有所谋,浅川家必定不会作出这番决定,致使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忍足家以浅川雪不是原正室所生的大小姐为由,要求退婚。

浅川家一向使用联姻手段扩大事业版图,绝对不允许这次联姻失败,再说,被男方退婚是可耻的事,这将会严重影响浅川家的声誉,为此,他们不得不向藤枝直树讨回浅川遥。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响,浅川遥毕竟流着浅川家的血,只要将她带回浅川家,对她付出关爱的话,她一定会听话,那么他们便得到一枚十分有价值的棋子。至于浅川雪,另外再寻一位财团公子联姻便可,须知就冰帝学园而言,大家族的贵公子便数不胜数。

简如雅一早便清楚浅川家的手段,她一直不哼声只是不想理睬这种无聊事而已,但被浅川兄妹三番四次纠缠,她已经对他们说得很清楚。可是,浅川家每一位都将她的话将耳边风,认为她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那么便怪不得她下狠手了,她不希望再次看到藤枝直树为了她的事而苦恼、生气、难受,亦不想自己再为这种无聊的事而费神。

是时候正式脱离这个圈子了。别说她现今的身份是冥界之后,一脚踏入了奥林帕斯的事非中,就拿她是玖兰家的始祖、玖兰枢的妹妹来说,以玖兰枢宠妹妹的程度,便不会放任她成为浅川家族的牺牲品。

——她是外来者,只属于她应该属于的世界,存在她该存在的世界。

当浅川夫­妇­拿出支票说要支付藤枝直树这段时间照顾简如雅的费用时,藤枝直树气得拍案而起,然后转过脸对简如雅说:“小雅,你说句话呀,你不愿意跟他们走!只要你表态,不管前路多困难,表哥一定帮你帮到底!”

简如雅扫了一眼那张支票,不禁挑起了眉头。浅川家真是财大气粗,这张支票不知道写了多少个零,看来他们对自己志在必得呢。真是不爽呀,她是商品吗?说卖便卖说买便买!简如雅勾­唇­冷冷一笑,当成浅川夫­妇­的面将支票撕成碎纸。如果考虑到惊世骇俗,她真想使用灵力化出火焰将支票化为灰烬。

“浅川老先生、浅川老夫人,不要拿钱来侮­唇­我家表哥,万一气坏了他,我可不敢担保你们会不会立刻下黄泉。”简如雅轻蔑地嗤鼻一笑,“不过是钱而已,我们有的是,用不着你们出手施舍!”

闻言,浅川雄一郎站起来,气呼呼地指着简如雅:“你……你……”

浅川由贵伸手拍拍自家老伴的背,看向简如雅厉声道:“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家教?!怎么可以这么对爷爷、­奶­­奶­说话!”

简如雅不屑地讽刺道:“浅川老先生、浅川老夫人,我想你们误会了吧,我与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以我的亲人自居。不过,你们似乎认定了我身上流着浅川家的血脉,定能为你们所用,于是你们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在联姻出现问题便想方设法将我带回浅川家。呵呵……你们的想法很不错嘛,可惜……”说到这里,简如雅略作停顿,然后将手中那张折起的纸张摊开,竖着拿起来递至浅川夫­妇­眼前。

浅川雄一郎盯紧这份纸张,失声道:“这……这是……你手上怎会有这张报告?”

“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你们该不会一直当我是白痴吧?哼,收起你们的痴心妄想,看你们一直纠缠不休的份上,我定会好好跟你们算算账!明天下午五点,我准时拜访浅川家,望你们做好准备。”语毕,简如雅松开手,任纸张掉落地面。

送走浅川夫­妇­后,简如雅来到楼下目送藤枝直树开车离去,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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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事件一桩桩 ...

拿着一条拓麻双手奉上的信封,简如雅伫立窗前极目远眺,只见皓月当空,繁星璀璨,万家灯光,高楼林立。此时,她的脑海里回响着一条拓麻所说的话,不禁垂眸睫毛轻颤。失神了片刻,她注视着使用价值不菲的纸张特制而成的信封,缓缓撕开了封口,取出了里面的信纸。

A4规格的信纸上写满了内容,简如雅一行一行细细阅读,内心跟着信中的内容游走。看完后,她黯然失笑,折上信纸,毫不犹豫地催出一团火焰将整封信化为灰烬。

『哥哥,玖兰家尽出痴情的疯子。』打上这样的字眼,她的指尖在确定发送处游移了片刻,终是按下发送至玖兰枢的手机里。

躺在沙发上看书的玖兰枢扫了一眼桌面上震动的手机,熟悉的铃音致使他下一秒便翻看新收到的信息。看完后,他将书本扔到地上,抬起闲着的手臂枕着额头,仰望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失神地轻声呢喃道:“雅,你可知这是玖兰家的血液遗传?”

血族钟情于兄妹成婚保持血脉纯正,凡是生有一男一女,皆为两者定下婚约。这项不成文的规矩来自始祖年代后期玖兰家族的惯例,之后被众血族效仿,然后一直延续下去,最后成为了整个血族的惯例。当出现这个规矩时玖兰雅已死去,此后,兄妹相遇玖兰枢并没有对简如雅提起这些事,于是简如雅认为兄妹成婚是血族先祖定下的惯例,并没有深究。

其实,若深究也深究不起来,当时有关这方面的书籍被玖兰枢全数毁掉,知道真相的只有他一个,只要他不说,这些事便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况且,时至今日,没有血族会蓦然追究这个已成惯例的规矩,玖兰枢本尊更不会说,说是秘密也不为过了。

有些事一旦说穿,真相一旦揭晓,便会产生裂缝,破境终难圆,说的便是这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玖兰枢伫立窗前,注视着深沉的夜­色­,缓缓垂下了眼睑,随着眸­色­的转变,窗前的玻璃啪一声碎裂,一块块尖锐的碎片撒落一地,惊醒了树上停歇的乌鸦,无聊而聚在一起聊八卦打发时间的夜间部成员。

“雅,我比你猜想的陷得更深,数千年来的心情与压抑我一直无法释解。我……能放弃将你供手让人吗?”细碎的呢喃,随着晚风吹散,消散在一片茫茫的夜­色­里。

心事重重的夜,注视各怀心思的兄妹一夜无眠。当然,从吸血鬼的角度来说,晚上不需要睡觉,可玖兰枢白天也没有补觉,故为一夜无眠。

拿着得星炼递过来的资料翻看了几页,玖兰枢一如既往的忧郁脸孔中看不出喜怒哀乐,合上资料,他以平常的轻缓语调吩咐道:“吩咐一条按我交待的命令去办,下午四点左右替我备车。”

“是的,枢大人。”星炼低垂着头领命。

元老院暂未废除,血族财团仍绕着一条家族转运。玖兰枢贵为玖兰家族的继承人,权大财大,但仅限于血族内部,没有涉及人类社会,因此才命一条拓麻出手对付在商业界站稳脚根的浅川家族。说起一条财团,全球皆知,因为一条财团是商业界的第一把手,翻掌是云,覆掌是雨,就连国家元首对一条家的成员都礼让三分。这样的身份与地位最适合出手令浅川家族彻底毁灭了。

星炼离开后,玖兰枢悠悠然地斜躺在沙发上,五指缓缓合拢握紧,很快又缓缓松开,如红酒一般深邃迷离的眼瞳倏尔闪过一抹嗜血冷光。

简如雅看着镜中仍旧­精­神的自己,感叹着做神挺不错的,一夜无眠不旦不会出现黑眼圈,而且­精­神充沛,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仔细一看,皮肤似乎也变好了,水­嫩­水­嫩­的如剥壳­鸡­蛋,摸上去的手感更是­嫩­滑柔软,富含弹­性­。

走出卧室时,藤枝直树已经出门上班了,饭桌上留有字条,说他会在下午四点钟回来,介时与她一起去浅川家,吩咐她在家乖乖等她回来。简如雅心中顿时被温暖包围,撕下纸条,看了又看,清浅地笑了起来。

不论浅川家怎样对待她,但认识藤枝直树,拥有他的真心关怀与呵护,是她进入这副身体最大的收获,简如雅由衷感谢藤枝直树。她在这个世界只承认两种亲人,玖兰一家是其中一种,另一种只有藤枝直树与远在中国未曾见过面的母亲。虽然没有与母亲见过脸,但凭玖兰枢的身份,没有什么是她想查却查不到的,于是那位母亲所做的一切,她都清楚,那位母亲不过是为了浅川遥这个女儿罢了,只是方式有点不妥,但出发点无疑是好的。

冰帝学园因为达拿都斯与玖兰枢的破坏,不得不进行彻底修缮,为此学校停课了,不用上学的简如雅唯有待在家里,而冥界诸神与太阳神赫利乌斯在神王与海王来了后便忙得整天不见身影,于是家里只剩她一人。无所事事的简如雅打开电视机,不断换转频道。

“据消息透露,TRAPNEST的成员本城莲与一位女子交往密切,两人极可能是情侣关系,女子的身份尚未明确,本台记者将继续关注这起……”简如雅在这个娱乐台停了下来,听着主持人的报道,看着里面偷Pāi的画面,微微一愣。忽然,画面一转,电视机里映出她与简单换了装的藤枝直树手挽手逛街的侧面景象,节目主持人则是继续为画面作出长篇大论的猜测。接着,画面又是一转,映出她与柳生比吕士一起在超市购买东西的侧面景象,主持人继续发表着自个猜测:怀疑与藤枝直树交往密切的不明身份少女搞三角恋,藤枝直树戴绿帽。

简如雅握着遥控器,缓缓加大了手中力度,最终将遥控器硬生生地握成废品。她定定地注视着画面,眼神晦暗难测,冷笑着想道:不错,真的不错,五花八门的大报料挺有意思的嘛,不过她没有成为众人八卦中心的兴趣,胆敢八到她身上,那些家伙真的不想活了。

上次她发现被人跟踪,而没有对跟踪的人进行修理真是失措之举,早知道就不听藤枝直树的劝告了,说什么她不要管这些事,只要别让他们拍到正面就行了。结果呢?那些家伙还不是拿这些相片说事,只不过推迟了两个多月罢了。看来他们拍到相片,并不及在一时报道,而是找好时机再大肆报道,获取更多的收视率与稿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完没了,莫非上天嫌她的日子过得太好了?冷哼一声,简如雅将遥控器废品扔进垃圾桶,然后关上电视机,给一条拓麻打电话,命令他摆平这起事件,若是再让她看到这些消息的话,他就别想过好日子。

一条拓麻挂上电话,趴在书桌堆积如山的文件上,长长叹息一番。李土大人死了就死了吧,在死之前为什么要将他贱卖给雅大人呢?雅大人为什么是枢的妹妹呢?如此一来,他彻底成为玖兰兄妹压榨的对象,两位纯血大人不方便出手的事便全权交由他负责,漂亮完成了任务还好,若任务完成不了他得倒霉了。

这样下去定会未老先衰。一条拓麻感叹着,虽然表面看似不乐,内心却没有半分幽怨,而是全副身心投入到处理玖兰兄妹交待的任务中。

自古便有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处理电视台胡乱的报道一事中,简如雅以为只要一条拓麻出手镇压,事件便会平息,从此沉落海底永无见天之日。她小看了人类的贪婪,为了钱财,人类往往愿意冒险,走上一条看不见未来的路,总幻想着前方将会出现光明,忘记另外一种可能: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下午四点左右,玖兰枢从黑主学园前往藤枝直树家里,与此同时,藤枝直树也匆忙往家里赶去,最后,一人一吸血鬼在电梯中不期而遇。

气喘喘的藤枝直树见玖兰枢按下自己家中所在的楼层,不由得朝玖兰枢看去,好奇地猜想这位忧郁贵公子的身份。玖兰枢对简如雅的情况了如指掌,对藤枝直树抱有一丝好感,便没有介意对方的失礼行为,只是有点期待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

果不其然,在得知眼前的忧郁贵公子是来找自家表妹,并且被自家表妹亲切地称呼为枢哥哥时,藤枝直树愣住了,觉得自家表妹与这个世界玄幻了。

小雅的未婚夫哈迪斯自称是掌管某个地域的王,听上去挺假的,但哈迪斯身上所穿及所佩带的任意一件物件都是价值不凡的古物,又弄得神神秘秘的,身份真是某个国家的王也说不定。这是玄幻的事件之一,玄幻的事件之二便是目前这桩了:忧郁贵公子玖兰枢,自称是小雅的兄长,而小雅居然承认了,还说处理完浅川家的事便跟兄长回玖兰家。

——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藤枝直树狂抓头发,柔顺的金­色­发丝弄成了­鸡­窝状,他嚷嚷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怪事呀,我是做梦吗?啊……啊……天啊,到底怎么回事?”

见藤枝直树抓狂的模样,简如雅大叫了几声表哥,然后搬出一早想好的借口,缓缓道:“表哥,对不起,一直没对你提起这件事。我小时候与玖兰家有过一段不解之缘,玖兰一家很喜欢我,认了我做他们的女儿,所以玖兰枢确是我兄长没错。后果玖兰夫­妇­去世,枢哥哥离开了家,我便与他们失去了联系,直到最近才与枢哥哥相认。枢哥哥知道我最近发生的事,便打算接我去玖兰家,让我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过安静的生活。”

“可是……不一定要去玖兰家呀,我也会保护小雅不受伤害。”藤枝直树急急道,“小雅不相信表哥吗?”

“不是这样的!我相信表哥,一直都相信表哥!就是因为太相信表哥,知道表哥为了我作出了很多牺牲,所以我不希望自己再麻烦表哥了!表哥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不是吗?可表哥总是为了我的事烦恼,已经多次被上司责骂了,再这样下去表哥的事业会受到影响,这些事我都知道!枢哥哥对我很好,比亲兄长还亲,我在那边也认识了很多朋友,我一直想过去了。”

“小雅,你……”藤枝直树盯着简如雅,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半晌,他低垂着头,攥紧了双拳。他太天真了,一直以为将自家表妹保护得很好,以为有他在她不会受半丝伤害,但由于浅川家一直的纠缠不休,她终究受了伤。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不说,不希望他担心而已。

一时间,藤枝直树明白了很多事。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来看向玖兰枢。玖兰枢这个名字他从一对年轻的模特口中听说过,并对此记忆犹新,因为那对模特提起这个名字时语气十分恭敬,并称呼为枢大人,他当时觉得这个称呼很奇特且有意思,便每每想起记忆都很清晰。

或许,玖兰家是小雅有力的避港湾也说不定,只要小雅过去了,量浅川家也不敢再找她麻烦了吧,生活也许能安静了吧。藤枝直树这样想着,内心十分难过,为自己的无力而难过。他蓦然站起来,紧紧抱住简如雅:“小雅,对不起,表哥没能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明明是她任­性­在先,经藤枝直树这么一说,倒变得是藤枝直树的错呢?这位表哥呀,就是喜欢将错往身上揽,独自承担痛苦。简如雅轻轻抱住藤枝直树,淡淡一笑,道:“直树表哥,你是傻瓜吗?你这么说是存心让我难过?你没有错,是我太任­性­了,一直自顾自作出这样或那样的决定,从来不顾你的感受。表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

闻言,藤枝直树像个大男孩一样哇哇大哭:“小雅,表哥不舍得让你离开,表哥本来打算陪你一起去浅川家,再从他们手中将你抢回来,谁知道你说去玖兰家,不要表哥了。”

玖兰枢对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制造刺耳噪音感到十分不满,微微低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半遮半掩眉宇间的不耐,难得对这位表哥的一丝好感化为乌有。

“……表哥,该出门了。”简如雅也感到挺无奈的,不由得开口提醒道。谁知,藤枝直树听了哭得更大声了。玖兰兄妹眼角微微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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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决裂 ...

快要接近约定时间,简如雅拿起手帕替藤枝直树擦­干­眼泪,将哭成兔子眼的他塞进玖兰枢的车里,然后一起前往浅川家。

浅川家位于半山腰的别墅群里,里面住的都是一些有钱又有名气的人,家家户户都带有一个占地面积广阔的花园。车子在花园外停了下来,简如雅与藤枝直树先行走了下来,接着是玖兰枢与他的保镖星炼。花园的大门打开后,一行四人沿着花园的小径向别墅的方向走去。

从别墅内走出门来迎接简如雅等人的是浅川风,看见除了自家妹妹与表哥外,还有两位不认识的少年少女,他微微瞠大了眼睛,满腹疑惑地看向藤枝直树,张了张嘴却没有将疑惑问出口,而是皱了皱眉,然后将他们请进屋里。

客厅坐着浅川雄一郎夫­妇­,浅川政一夫­妇­,浅川雪,加上领着客人进门的浅川风,浅川一家成员全到齐了。简如雅、玖兰枢、藤枝直树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星炼则是站到玖兰枢所坐的沙发后侧。于是,除了知情的玖兰兄妹,其他人看向星炼的目光略带疑惑。

藤枝直树虽然好奇,但人是玖兰枢带过来的,玖兰枢没有开口,他这位外人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唯有将疑惑压在心头,然后紧紧握住简如雅的手腕,等待浅川家那边发言进入今天的主题。不过,情况出乎他的所料,他等来的是玖兰枢的发言。

“我是雅的哥哥,玖兰枢。今天和雅一起来主要是告诉各位一个消息和提醒各位:雅是我的妹妹,我将接雅回玖兰家,她已经不是浅川家的一份子了,希望浅川家的各位以后别再对她的事纠缠不休,否则我不再对各位手下留情。”接着,他将一份资料扔到浅川雄一朗面前,继续说,“这是浅川财团的秘密资料,如果资料涉露出去,相信各位都知道贵公司会发生什么事吧?”

浅川雄一郎半生驰骋商场,兢兢业业创下浅川财团,称得上是商业界的老手,如今却被一位年轻人如此对待,不由得恼羞成怒地将手中握紧的手杖狠狠地敲打地面,手杖与地面摩擦发出嘹亮的叩叩响声,却丝毫掩不住他的怒吼:“小子,你这是对我们浅川一家进行要挟?”

玖兰枢平静地说:“我想各位误会了,并非要挟,只是提醒各位一则事实:你们没有资格与我作对,若不按我的要求去做,浅川集团下一秒明存实亡。”

浅川一家闻之脸­色­骤变,其中,浅川政一的夫人蹙起眉头,强装不屑地笑道:“浅川集团是日本商业界的十大财团之一,凭你说亡便亡吗?小子,你太高估自己了吧?”

“是吗?那请你们关注今晚浅川集团的消息,我和雅先行告辞了。”说完,玖兰枢站了起来,然后牵起简如雅的手,拉着她一起离去。

“小子,浅川家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不过,你离开可以,但浅川遥必须留下!她今晚可得与忍足董事长及他的公子见面,若是走了,堂堂浅川家可丢不起这个脸。”浅川雄一郎说完,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响起,十名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齐齐挡在唯一的出口路上,别墅外还有二十名进行戒备,以防万一事件发生。

“外公,你竟然做出这种事!”藤枝直树看向浅川雄一郎,一副不敢置信地的表情,他大吼道,“外公!小雅曾是你的孙女,可你一直不待见她就算了,之后赶她离开浅川家,不闻不问,直当没有这个孙女!这是为人长辈该做的事吗?这样还不算,为了你喜欢的孙女小雪与忍足家公子的婚事,小雅被污蔑,被彻底驱逐出浅川家!我将小雅的抚养权要了过来,成为小雅的监护人,以为小雅终于得到幸福了。可是你呢?你见不得她幸福吗?为了浅川家的声誉与颜面着想,你又厚着脸皮要我将小雅还到浅川家手上。自始至终,你都没有将小雅当作孙女,而是当作家族随时可利用或可丢弃的工具!”

简如雅从身后抱住藤枝直树的腰,轻轻地对他说:“表哥,这是我、玖兰家与浅川家的事,无论一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Сhā手,在旁边看着就行。不要生气哦,很快会结束的,相信我。”

玖兰枢脸­色­­阴­沉,垂眸唤了一声:“星炼。”然后将简如雅拉到身边,一双红褐­色­的眸子晦暗难测,一抹冷光闪过,浅川家客厅摆放的盆景与装饰品发出砰砰嘭嘭声,全数毁坏。星炼在这些时间内,对着那些保镖的后颈部位轻轻一全手刀辟过去,顿时将保镖辟昏倒在地上。

完成任务后,星炼躬身行礼,问道:“枢大人,外面的需要处理吗?”

“全部。”回答完星炼,玖兰枢看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浅川一家,流露出一抹轻蔑与不悦,口吻不如当初平和,而是冰冷刺骨,“不自量力,自寻灭亡。”

“你……你……”浅川雄一郎一手捂住心脏,一手指着玖兰枢,一副气得不轻的样子,你了半天也不能吐出别的字来。

简如雅冷视着眼前发生的事,缓缓道:“如果你们不是对我纠缠不休,时刻不忘算计,今天的事便不会发生,浅川集团也能好好的,既然你能说出那样的话来,那么便不要怪我将浅川集团灭掉!简如雅也是玖兰雅,却唯独不是浅川遥,身为玖兰家的一员,是尔等能肆意摆布的吗?哼,不识好歹!”

藤枝直树看着简如雅摆出高傲冷酷的样子,顿时竖起母指,星星眼:“好有气势!GOOD JOB!”过了半晌,他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急急道,“呀……不对不对,小雅,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将浅川集团卖出去吧?这……这……”

“表哥,不是说你不要管吗?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行了。”简如雅淡淡一瞥藤枝直树,然后看向脸如白纸的浅川一家,嘴角微翘,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冷笑。

浅川雪瞪着简如雅,惶恐地尖叫道:“恶魔!恶魔!早……早知道就让那些人掐死你,而不是简单的勒索你!对你动手动脚了!从小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只是装出可怜怕小的样子罢了。”

简如雅不甚在意地笑道:“相信在我回去的半个小时内浅川家便会宣布彻底破产,如果你还有这个本事,不妨试试,看看到了最后到底是我死,还是那些家伙死。不过,敢出手对付我就要做好觉悟,如果没有死的觉悟,不要轻易尝试。”

浅川雪狰狞地笑道:“等着瞧!浅川遥,等着瞧!就算浅川家破了产,我沦落成一介平民,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简如雅沉吟片刻:“是吗?那么我拭目以待,希望你到了最后不会让我失望。”

一夜之间从名门家族沦为普通小井市民,这不是最残酷的惩罚,很多人也有这样的经历,其中一些人还不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最后再度恢复名门身份。在彻底见证浅川一家的行为后,简如雅想要看到的是这一家人在贫困中逐渐走向堕落,走向漆黑的深渊,再无见天之日。

她不怕浅川雪找她报复,相反,她只怕浅川雪做不到。人类的报复,能狠绝到什么程度?一次又一次的报复失败,又会带来什么后果?醒悟还是疯狂?她期待着答案的到来。她不缺时间,也不缺­精­力,她可以慢慢等待。

在回玖兰府邸的路上,玖兰枢看着脸向窗外心事重重的简如雅,沉吟一会,问道:“雅,为什么阻止我下命杀他们,还对浅川雪说那些话?”

“不管怎么说,这副身体流着浅川家的血,所以我阻止你下命杀他们。本来我想灭了浅川集团便算了,没想到,浅川雪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浅川一家对浅川遥所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那件事对于浅川遥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吧。所以,我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为永睡不醒的浅川遥讨回一个公道。”

“…………我以为你一早知道了。”

“你给我的资料都是一眼带过,大概事件知道,很多细节根本没看,那样的事日记本也没记录下来,我想她是太过绝望而写不出来吧。”简如雅半悲半恼道。

“人类,论起心狠手辣不输于血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见识了。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简如雅平静地说着,看似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微的神­色­变动,但微妙的语气与眼中透出的冷光,攥紧成拳握至发白的手指,却真实地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玖兰枢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问:“一直没有问你,他们所弄的那几道伤口还在吗?”但是,他的表情与口吻极为不搭,忧郁中透着刺骨的冷漠,红褐­色­的眸子一片赫红。

简如雅幽幽地叹了口气,回答道:“不在了,在我得到冥后神格的那么一刻起,这副身体的构造已经全部改变了,完完全全是神的躯体。嘛~~估计这便是做神的好处吧。”

“神吗?”玖兰枢意味不明地呢喃着,过了片刻笑了笑,微微加大了手臂的力度,将简如雅搂得更为紧了些。他撩起她脸侧柔顺的发丝,温柔地注视她的侧面,然后微微俯下头,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柔声道:“离家还有一些距离,你好好睡一觉吧,回家我负责抱你回房。”

在玖兰枢的柔声密语下,简如雅打了个哈欠,困意突然席卷而来,不禁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沉沉的睡眠状态。

豪华的加长版轿车穿过蜿蜒的山道,在山顶一座欧式别墅的花园中停了下来。这座别墅建在数千年前,如今却仍旧保存得十分完整,它沉淀着经历风雨的沧桑,见证着历史的变迁。

车子停下不到一会,从四面八方走过数十位仆人,领头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血族大叔。星炼打开车门,玖兰枢从车子里走了下来,怀中抱着熟睡的简如雅。众仆人对着玖兰枢躬身行礼,欲开口却被玖兰枢出言阻止,然后吩咐他们退下,各做各事。

玖兰枢将简如雅抱到别墅内一间装潢温馨典雅的房间的大床上放下,然后替她盖好被子,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轻退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数数字,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到底还有多少位亲朋好友结婚!到底有多少位亲戚办庆生宴,而我不得不出席的。杯具的,我就要破产了,呜~~~~~~

60

60、群神穿越时代 ...

不知道奥林匹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哈迪斯、宙斯、波赛冬突然搞起了联盟政策,一致对外,据简如雅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分析得出,这个外指的应该是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与破解了封印的泰坦神。即是说:伴随着诸神的苏醒,又一次掀起诸神之战的浪潮。这次的情况比起之前大为不同,主战场随着神王的神格而转折到这个世界,不得已之下,三大域主才放弃休战,组成联盟。

提起这个世界,便要了解这个世界的构造。首先,除了现世外,还有两个灵魂的聚居地尸魂界与虚圈;其次,混居在现世人类社会中的夜之一族血族。尸魂界与虚圈目前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随时准备着交战,诸神即使不将这些死神与虚放在眼里,但也不会主动找麻烦。那么,可以选择的只剩下血族与人类了,刚好,冥后简如雅是血族纯血君王玖兰家的公主殿下。于是,经过一番商议,一群神祗厚颜无耻地以找冥后为由,赖在了玖兰家的府邸不肯离去。

玖兰枢脸­色­­阴­沉地看着前来交涉的三大域主及其身后的神祗,冷冷道:“那是你们诸神之间的战争,与我无关,我没有提供你们住宿的理由。”

波赛冬与宙斯齐齐指向哈迪斯,顶着那副堪比牛皮厚的脸皮,道:“我们的大哥是你的妹夫,凭这点,我们留下来也没有不妥吧?听说血族是人类社会中最有钱的一族了,房子又多,不怕我们不够地方住,不怕养不住我们。”

哈迪斯冷冷地扫了旁边的两位弟弟,看见他们闭紧­唇­瓣,不断向人­肉­背景发展,才看向玖兰枢,缓缓道:“我知道你并不欢迎我们到来,也不希望如雅与诸神之争扯上关系。我感到很抱歉,可如雅身为拥有冥后神格的神祗,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她。”

“这与你们留在我府邸有什么关系吗?”

哈迪斯不紧不慢地回答:“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用意。”

“…………如果如雅少了半根头发,我不惜与你们对抗。”经过一番思考,玖兰枢看着哈迪斯,以少有的严肃强硬口吻说道。

于是,众位希腊神祗便在玖兰府邸住了下来,这幢屹立了数千年的建筑彻底沦为了美男聚居地。为了防止简如雅被这些神邸时不时搔扰,或者与哈迪斯太过亲近,玖兰枢将众位神祗安排到别墅的另一侧居住,而自己与简如雅仍然留在原来的卧室,毕竟这两间卧室只有一墙之隔。

自从三大域主、双子神、赫利乌斯住进来后,每天在餐厅用餐时,简如雅都发现饭桌座位上的人数增加,而玖兰枢的脸­色­则是随着人数的剧增而一天天变暗。若不是与哈迪斯达成了协议,简如雅怀疑他会忍不住发怒将这群厚脸皮蹭住蹭吃的神祗轰出去。

虽说美男很养眼,但太多美男聚在一起,加上个个都是一唯我独尊的高傲样,相互看不过眼群殴也是常有的事,于是玖兰枢的花园每天惨遭破坏,原来生长茂盛的花草树木死的死,不死的落得拦腰折断的命运,花瓣凋落遍地。

“赫利乌斯,你这个该死的翘班狂!你这个该死的儿子控!劳资顶替你的工作数千年累得要死要活,你找到儿子还不回来?告诉你,劳资要罢工!罢工!不服的跟我PK!”天蒙蒙亮,东方泛起鱼肚白,一把清脆嘹亮的声音透着咬牙切齿的口吻响彻云霄。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外表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有着一头耀眼的金­色­及肩短发,与一双漂亮的祖母绿眼瞳,正是现任太阳神阿波罗。此时,阿波罗正站在庭园下方,瞪着闪亮的大眼睛,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站在二楼阳台打着哈欠的赫利乌斯,作出泼­妇­怒骂状。

冰帝学园已全面修缮一新,在修缮期间老师布置了很多作业,简如雅昨晚写到凌晨两点才将作业写完,今天即将返校上课。睡得正熟时,被阿波罗的怒骂惊醒,她黑着脸爬起床,然后从窗户跳到庭园下,一手抄起旁边的树枝用力辟向阿波罗的头顶,面目狰狞地吼:“阿波罗,你很喜欢找人PK吗?给你一天时间,给我整理好这个庭园,如果我放学回来看不到你们来之前的样子,你们这群喜欢打架的神便通通给我睡大街!要不然,我将你们通通卖到牛郎店!利用你们用­肉­体赚来的钱重新打理花园!听见没有?”

“父神,救命啊,父神~~冥后变身魔鬼了!”被简如雅吓倒的阿波罗一边尖叫,一边全力发挥小宇宙,以超越光速的神速冲去宙斯所在的卧室那扇窗户上。砰的一声,窗户被撞碎,卧室里面传出了宙斯的责骂声与阿波罗的道歉声。

看见家里又遭破坏,这次换简如雅的怒吼响彻云霄:“你们这群混蛋!哈迪斯,你给我管管你带来的两位弟弟,然后叫他们管好他们的儿女与手下!再敢破坏我家,我将你们通通卖掉!给我当牛郎去!”

事后,希腊诸神皆被打着公正严明旗号,实则是为了消自家老婆怒气的冥王哈迪斯狠狠教训了一番。自此,希腊诸神中最不能惹的神祗排行榜上冥后居高不下,这导致诸神远远看见冥后便溜得比风还快,以免一个不小心将冥后惹火了,引来冥王的教训,或者被冥后威胁着卖到牛郎店。

该死的,这年头流行你穿我穿大家穿的游戏吗?为毛希腊神祗一个个从那个世界跑过来这个世界?就算主战场在这边,也用不着所有神祗穿过来吧?果然,希腊神祗都喜欢以掐群架的战斗方式战斗吧。

简如雅大大叹了口气,回房洗漱换衣。吃过早餐后,她命令阿波罗整理花园,然后才收拾书包出门。

最近因为诸神的到来她几乎没有出门,外面发生的大事通过上网与电视新闻得知,细节从星炼的报告中得知。浅川集团一夜破产,所有股份被一条集团垄断,随即浅川一家搬离了别墅住宅区,在浅川由娘家远藤家族的帮助下,浅川一家在东京郊外买了一套三房一厅的公寓,过着拮据的平民生活。

此次浅川家破产,远藤家族原来打算出资资助女儿一家东山再起,但这项计划却受到一条集团与全球著名的几大公司联合打压,不得不收了手,只出资替浅川一家卖下一套房产,令他们有个安居之所。

浅川由原名远藤由,是远藤家族唯一的千金,自小备受宠爱。远藤由喜欢浅川政一,在一次宴会中,她灌醉了浅川政一,与他发生了关系。但当时浅川政一已与浅川遥的妈妈顾惜玉相恋,对于与远藤由发生关系一事悔恨交加,这时,远藤由说她不会要他负责任,就当事件没有发生过,再加上远藤家反对女儿喜欢一个心有她人的男子,于是此事不了了知。

后来,得远藤家得知远藤由怀有身孕,秉着家丑不可外扬,为了掩住丑露的事实,他们将远藤由送到国外。没有想到,多年后的某天,浅川政一出国经商,凑巧与接送儿女归家的远藤由遇上。远藤由借机说出了儿女是他的孩子,浅川政一与孩子做了DNA认证,认同了远藤雪与远藤风是他的孩子,并将孩子改名为浅川风与浅川雪。之后,在国外驻守公司的日子来,浅川政一经常到远藤由那里留宿,与远藤由及两位孩子在国外渡过了一段甜蜜温馨的日子。

归国后,浅川政一没有对自己的妻子顾惜玉透露国外的事,直至远藤由归国,带着儿女上门拜访,事件才彻底败露。顾惜玉气不过丈夫的背叛,又因为身为中国人得不到丈夫父母的认同,连带唯一的女儿处处受家族的冷落,便向浅川政一提出离婚,独自回去中国后便再也没有返回日本。

浅川家的长辈因为守旧思想,一直不喜欢身为中国人的顾惜玉,以及拥有一半中国血统的孙女浅川遥,对于离婚一事他们乐见其成。得知远藤由是远藤家唯一千金,又见其待人接物温柔有礼,教出的一双儿女谈吐不俗,乖巧可爱,不由得心中大喜,多次提议离了婚的浅川政一迎娶远藤由,给她与自家可爱的孙子、孙女一个名份。浅川政一仔细考虑后答应下来,离婚没多久便迎娶了远藤由,将浅川风与浅川雪接回浅川家族,成为浅川家的少爷与千金。

远藤由不喜欢浅川遥,如果当年不是浅川遥的母亲顾惜玉,她与浅川政一不会直到现在才在一起,得知家中两位长辈也不喜欢这位孙女,她将浅川遥当成下人一般对待。

浅川雪终于有一个完整的家,在她眼中,浅川遥是破坏这个家的存在,是这个家的外人,便事事针对浅川遥,而不管什么事最后对的那个人必定是她,她便越来越得寸进尺,于是,原本是浅川家大小姐的浅川遥成为了寄人篱下的孩子。尽管这样,浅川雪仍是不甘心、不消气,结果使用手段陷害浅川遥,使得浅川家将年仅12岁的浅川遥送出家中,租了所公寓让她独自生活,每个月寄定量的抚养费了事。

但是,浅川遥与浅川兄妹读的是同一所学校,偶尔碰面并不是稀罕事。因此,浅川遥并没有因离开了浅川家便不再受到浅川雪的欺负,反而浅川雪趁家人不知道,使手段加倍欺负浅川遥。

在此期间,浅川遥还遭街头混混勒索,并被堵到昏暗的小巷欲对其施加强 暴。在见识到浅川遥宁死不屈的倔犟脾气下,那些混混使劲怒骂,其中一位气过了头,往她身上捅了几刀,若不是被好人心碰巧遇到并被送往医院急救,浅川遥早死了。

出院没多久,校园又出了她夺取妹妹未婚夫一事,使得冰帝人人讨厌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让换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加上那次差点被混混强 暴所带来的­阴­影,最后逼得浅川遥躲在公寓不敢回校上课,拒绝与所有人亲近,拒绝相信所有人。

得知这种情况,唯一关心浅川遥的藤枝直树很气愤,上浅川家大闹了一番。结果导致浅川家将浅川遥逐出家门,宣布抚养费照付,但只付至浅川遥满十八岁,十八岁后浅川遥不得以浅川为姓,与浅川家再无半点关系。藤枝直树闻言气疯了,立刻将即将升上高中的浅川遥转到校风严谨的神奈川立海大就读,并花钱在立海大的附近买了一间公寓,让浅川遥安心住下。

之后,便是简如雅占据了浅川遥身体所发生的事情了。简如雅没有浅川遥的记忆,刚开始,她靠的是那本笔记本,后来遇到了始祖年代的兄长玖兰枢,托玖兰枢的关系她手中拥有一份浅川遥的全面资料。但资料太过详细,足足有几百页的书本那么厚,她大致翻了翻,很多细节并对细看,对浅川遥及浅川家的事只有一个雏形的认识。

为此,简如雅知道浅川遥被混混刺伤,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并不知道这些混混背后有人指使。没错,直至那天浅川雪说出那样话来,她才了解到受伤的真正缘故。

身体的伤即使愈合,但身体终会留下伤口的疤痕,同理,心灵所受的创伤,心灵终会留下创伤的痕迹。这些痕迹,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当事人所受过的伤害,还有对当事人施加伤害的那些人有多么可恶。

无去抹去的­阴­影,导致浅川遥崩溃。

作为拥有血缘的姐妹,浅川雪是否想过浅川遥的痛?浅川由作为两名孩子的母亲,与自家女儿联手串通街头混混,对付一位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扪心自问,良心何在?既然他们捂住良心做出此等丧失天良的事,那么一早做好被报复的心理了吧?

来到冰帝学园,众人的议论声一句不落地传入简如雅的耳朵。大抵议论着浅川家破产及其破产后的遭遇,也有一些人在暗中窃喜,或者落井下石,讽刺一番。

——脱去华丽的外衣,便会露出里面的丑陋。

简如雅望着窗外,运力转动手骨上的圆珠笔,听着喋喋不休的议论声,勾­唇­讽刺地笑了笑。

这次,大家的议论对象没有她了。人类啊……总是随着周围事物的演变而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典型的贪新厌旧。

下午放学后,简如雅在课室走廊遇到了浅川雪。浅川雪对她笑得十分灿烂,美丽的双瞳满是恨意,映补得那抹笑意寒悚至极。简如雅回她一个挑衅的微笑,优雅地迈起脚步离去。

忽然,四周落下一个结界,一位穿着希腊古式白­色­宽松白袍、紫­色­长发的绝美男子在半空下渐渐落下,站在她的面前停下,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道:“冥后,好久不见。”

简如雅微微一怔:“普罗米修斯,的确好久不见了。”

普罗米修斯瞥了一眼走远的浅川雪,微微蹙了蹙眉道:“身为高贵的冥后,何苦为难一位普通的人类少女?冥后,这事是否……”

没等普罗米修斯将话说完,简如雅便猛烈开口打断:“普罗米修斯,我敬你为智者,但这件事是我的私事,与我冥后的身份扯不上关系,希望你不要从中阻饶。”

普罗米修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然后认真道:“冥后误会了,吾并没有阻饶的意思。此番前来是为了告知冥后,神王神格即将现身这个世界,诸神将一步一步迈向战争的深渊。据吾的预言,冥后,只有你能找到神格,阻止诸神的灭世之战。”

闻言,简如雅眼角一抽,十分无语地看着被称为先知的智慧之神,汗颜道:“普罗米修斯,你什么时候充当神棍了?我又什么时候变成救世主了?”

就在此时,数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伴随着一声怒吼:“普罗米修斯,我终于找到你了,看招!”一位有着一头艳丽红­色­头发的英俊少年手持武器,疾速而下,扬起武器向着普罗米修斯辟过去。

“战神阿瑞斯!这个孩子仍不改火暴急躁的脾气!”普罗米修斯抬手一挥,两道光芒相互碰撞,明显阿瑞斯弱一筹,当下

60、群神穿越时代 ...

被紫­色­光芒的力量所压抑往向退去。借此机会,普罗米修斯对简如雅说道:“冥后,拜托你了,吾不喜战争,更不希望人类受诸神之战的波及而彻底灭绝。吾先回去,下次再度拜访。”语毕,紫光闪烁,下一秒智神已失去了踪迹。

“敢跑!你敢跑!”阿瑞斯见普罗米修斯走掉,怒睁双眼,一个大招朝着与普罗米修斯站在一起的简如雅轰下去。

简如雅不懂得如何运用神力,只好张开结界挡住这一下攻击。

阿瑞斯见攻击失败,又一次向着简如雅轰大招。简如雅扬手甩出一道符咒,使出千里传音的秘技,对着玖兰府邸的诸神吼道:“宙斯,快来我这边领儿子,不然我将你儿子生蒸了!”接着,她双手结印,嘴里念着咒语,脚下渐渐出现一个繁复的法阵,随着法阵的旋转,漫天降下灼灼燃烧的三昧真火。

“…………那道气息果然是阿瑞斯吗?”宙斯一边往外跑一边呢喃道,瞧见一端的天空如同被鲜红的血液所染,他大惊,“不是真的下手将我儿子蒸了吧?”匆忙向着那边天空飞去。

充满劳动力整理花圃的阿波罗一把抬起手臂,擦擦脸上的汗水与污泥,泫然欲泣地碎碎念:“赫利乌斯罢工,不当太阳神了,父神压着我上阵。好不容易找到赫利乌斯,挑衅几句,被哈迪斯与冥后压着整理花圃。劳资……劳资就是被压榨的命!”

坐在一边的石桌上喝着茶的修普诺斯充满深意地笑了笑,幸灾乐祸地说:“放心,很快你的兄弟阿瑞斯会与你做伴的。”

悠悠然地弹着竖琴的达拿都斯附议道:“就是就是,你不会寂寞的,放心吧。”

得罪冥后的神邸没一个好过的!经过那次恐吓,双子神彻底了解到这是一个至理真言。

61

61、目标 ...

即便普罗米修斯预言只有自己能找到神王神格,以及阻止诸神的灭世之战,但简如雅自身根本不知道神王神格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又怎样找呢?况且这份预言对不对也无从得知,她只好走步算步。话说回来,怎么感觉她像是掉进了一本书里,突然从无名小率变身救世主呢?

倚着阳台的护栏向下望去,太阳神阿波罗与战神阿瑞斯在双子神的监督下,将这些天又弄死的花草清除­干­净,然后种上新运回来的花苗。两位神祗由于­干­不惯这种活,衣服上、脸上沾满了污泥,看上去像是在泥地里打了一场仗那么­精­彩,与坐在一旁悠然聊天、弹琴作乐的双子神呈鲜明对比。

坐在双子神隔壁的是神王宙斯与海王波赛冬,这两位神邸在等自家大哥冥王哈迪斯的消息。哈迪斯前几天回了冥界,因为泰坦神被封印的地方属于冥界管辖的范围,泰坦神破了封印逃离后造成了冥界某些结界动荡不稳,三大判官之首米诺斯向哈迪斯发来了消息,哈迪斯不得不赶回去处理这件事。算算时间,哈迪斯该回来了,宙斯与波赛冬才在花园中等候,看能不能第一时间从中得出有用的消息。

左等右等,临近中午时分,众神祗感受到一道黑暗深沉的神力向这边赶来,想必是哈迪斯归来了。约莫过了一刻,别墅的上空徐徐降下一位穿着华丽黑袍的俊美男子,正是冥王哈迪斯。

简如雅从阳台上跃下,轻快地跑到哈迪斯身边,笑道:“欢迎回来。”说着,她伸出了藏在身后的手,将一个­精­美的花环戴在哈迪斯头顶,接着掩嘴笑了起来,“意外的适合你呢。”

“如雅!”哈迪斯平静地看了一眼简如雅,平静地叫了一声。简如雅快快从他头顶拿起花环,对他吐了吐舌头,嘟嚷道:“谁叫你离开都没有告诉我嘛,要不是发现你不见了,从他们口中得出真相,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站在一旁神祗十分不华丽地抽搐着嘴角,心想没有哪个不怕死敢抓走冥王吧?你这分明就是报复!报复哈迪斯离开没告诉你罢了!

“如雅,你不用上学?”哈迪斯疑惑地问。可没等简如雅回答,他便看向一旁的神祗,一副严肃的口吻道:“我有事与你们商量,赫利乌斯、两位爱卿,你们跟我来。”

阿波罗与阿瑞斯放下铁铲,站起来急急问道:“冥王,我们呢?要不要找我们商量?”

哈迪斯看了没看他们一眼,便回答道:“你们?继续整理花圃。”

四小梦神目送父亲大人与自家叔叔及三大域主离开后,盯着阿波罗与阿瑞斯嘻嘻地窃笑起来。感受到一阵冰冷的视线从旁边­射­过来,他们向旁边看去,只见冥后­阴­沉着脸,冷冷地盯着他们,顿时齐齐往后退几步,额上冷汗涔涔。

“你们几个很空闲?一起给我整理花圃!”简如雅被哈迪斯忽视,心情正是不爽,逮着谁谁倒霉。

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欣喜自己家哥哥有了四位帮手,心情喜滋滋的,脸上冰冷的表情柔和了些,微笑问道:“冥后,我想冥王找父神与海王他们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商量吧,我们在这里坐下来等他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如何?”

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欢快地拍着手掌:“好呀,但花园的花有些刚种上,还没有开出花朵来呢。……你们等等我,我让花园恢复往常灿烂与美丽。”说完,春之女神轻快地舞动着双手,转动着双脚,身形如同迈起舞姿一般优美,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暖暖的神息。神息随风在花园在飘散,种下的花枝受神息影响,神速地成长起来,缓缓开出一朵朵细小的花蕾,然后花蕾逐渐开放,绽放出一朵朵鲜艳夺目的花朵。

“真漂亮,有点像奥林帕斯的花园。”智慧女神雅典娜赞美着,然后看向辛勤劳作的四大梦神与战神、太阳神,微微一笑道,“请你们努力吧,花园的花只种了一半,要种满开满鲜花才最漂亮呢。”众女神赞同地点了点头,充当劳力的男神祗默默流下宽带泪。

阿瑞斯忿忿地呢喃道:“落井下石的雅典娜,你给我记住了!”

砰一声巨响,阿瑞斯头顶突出了一个大包,雅典娜甩了甩手,眯起眼睛笑道:“阿瑞斯,抽个时间我们比试比试?我记得你挑战我数千次,便输了数千次,被我绑成粽子扔到父神大人面前。话说,现在想想真的很有趣呢。”

“诶?原来还有这些事啊!早知道,上次我与阿瑞斯打的时候也将他绑成粽子,不过在绑成粽子之前,还得先将他身上的衣服剥光。之后,不要将他扔到宙斯面前,应该将他扔到牛郎店去!看看他那张脸,长得白­嫩­水灵的,一定很受如今的富婆欢迎,买到牛郎店肯定大赚一笔。现今这年代,有钱才是硬道理!”简如雅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说道,说的时候还­阴­险地笑笑。

阿波罗与阿瑞斯及四小梦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至花园的另一侧,低垂着头种花苗,希望冥后能彻底将他们忽视,更加巩固了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冥后的思想。原本坐在简如雅身边的女神纷纷坐到另一张石桌上,一脸菜­色­,对着她牵强地笑着。趁简如雅不注意,她们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额头虚汗,眼角猛烈地抽搐,心想好可怕的冥后!

正当简如雅好奇地看着坐到另一张石桌的众女神,猛然记起今天的行程,失声叫道:“啊……对了,我今天约了表哥!表哥乐队出新专辑,今天是专辑发表日呢。”语毕,她向众位女神挥了挥手,匆匆回房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逛街吗?我也要去!”春之女神看着出门的简如雅扬声道。

雅典娜没好气地对什么事都感到新鲜好奇,欲想凑一脚的春之女神,道:“冥后不是约了人吗?你去岂不是打扰她了?…………我们玩扑克吧?上次冥后教我玩的,乐趣无穷!”说着,她像是变戏法般变出一盒扑克牌,对着众位悠闲的女神眯眯笑道。谁知,众位女神看了她一眼,纷纷转头就走,嘴里嘟嚷着:“谁和智慧女神玩斗智慧的游戏?找抽吗?”

“就是,和她打架的也是脑子有问题。”

“阿瑞斯的脑子的确不好使。”

众位女神说着走远。留下一脸无趣的雅典娜与埋头苦­干­,成功充当人­肉­背景的几位男神。其中,阿瑞斯握拳抿紧了­唇­,一副我誓要找这些女神报仇的表情。不过,他成功的次数为零,着实因为他的脑子不太好使,空有一身蛮力的缘故。

简如雅因为哈迪斯的离开、普罗米修斯那番言辞而忘记了藤枝直树交待的事,等她想到来到发表现场,被某位留下来整理后续工作的工作人员告知发表工作已经结束半小时了。

她急急拨打藤枝直树的手机,却发现对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不由得烦恼起来。口口声声答应表哥一定赶过来,最后却将事件忘记了,表哥一定很难过吧?认为她骗了他,当初答应只是敷衍他罢了。

“如雅妹妹?”正当简如雅向工作人员打听藤枝直树的去向,一把缓和的声音在附近响起。简如雅朝声音看过去,惊讶道:“本城先生!”

“呵呵,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真的是如雅妹妹呀。”本城莲微笑道,似乎看出了简如雅的讶异,他自个地解释起来,“我忘了拿手机,所以打车回来拿。直树与其他成员先回公司了,需要我带你到公司去吗?直树那家伙一直唠叨你没过来,怕你出事呢。”

简如雅好奇地问:“诶?我可以到你们公司吗?”

“当然没问题了,你稍等一会。”本城莲走向另一旁的工作人员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手机,然后返回简如雅身边,温和的笑道,“可以走了,如雅妹妹。”

在公司的大厦下了车后,本城莲与简如雅谈笑着往公司大厦走去。听着表哥搞笑史的简如雅猛然笑容一僵,扔下一句我一会回来,便撇下本城莲往大厦后方位跑去。

一位衣服划了多道剑口的血族捂住不断愈合的胸脯,听着脚步声警惕地抬起头来,看着简如雅到来,他恭敬地行礼道:“雅大人。”

“你不是暗中保护我表哥吗?怎么受的伤?”简如雅上前扶他起来,皱起眉头问。

“是的,我受枢大人的命令,保护藤枝直树。十几分钟前,我遇到了一个怪异的种族,只有灵魂没有­肉­体的种族,穿着白­色­的和服,腰间配着怪异的武士刀。我虽好奇,但没想深究,谁知道他却突然对我出手,想杀我灭口。”

“糟了!表哥!”简如雅思考了下,顿时醒悟过来,不由得撇下那位血族,匆匆跑到大厦楼下,然后拉起本城莲往大厦里面冲去。她一边跑一边问:“本城先生,请问你们公司在几楼?快带我去。”

看见简如雅奇差的脸­色­,以及惶急的表情,本城莲按下电梯楼层,关切地问:“如雅妹妹,发生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吗?”

简如雅没有回答,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到达楼层后,她拉住一位看起来像是事务所的工作人员问:“请问藤枝直树在哪里?”

那位工作人员戒备地问:“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有些疯狂的粉丝会跑到事务所堵人,因此工作人员与保安人员一般不轻易透露这些歌手明星的信息。

本城莲拍拍那位工作人员的肩,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笑道:“小九,她是直树的表妹,是我带过来的,不用这么凶恶啦。”

“我还以为又是那些粉丝呢。”工作人员拍拍胸口,松了口气回答,“藤枝的话,应该与蕾拉小姐、一之漱在休息室休息吧。刚从发表现场赶回来,大概累了。”

“本城先生,麻烦带我到休息室。”

本城莲摸摸简如雅的头顶:“如雅妹妹不用这么急,你很快就会见到直树了。”然后领着她走到休息室。

看见藤枝直树安然无恙坐在休息室与一之濑等人聊天,简如雅松了口气,跑过去扑在他身上,失笑道:“表哥,真的被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根据那位血族的描述,袭击他的绝对是破面没错,那些破面这么做的原因,应该是藤枝直树。这么说来,蓝染惣右介确是以藤枝直树为目标了?目的是什么?

简如雅脑内急速运转,很多问题的中心都围绕着诸神,她皱起了眉头。希腊诸神不将虚圈与尸魂界放在眼里,但并不代表尸魂界与虚圈对他们不闻不问。她与黑崎一护、露琪亚等死神相识,又与哈迪斯、宙斯、玖兰枢这些身份不凡能力不凡的非人类有着密切的联系。这样一来,虚圈在她身上找不到突破点,便会找上与她关系密切的普通人类,从这些人类的身上找出突破点。

藤枝直树的处境十分危险!

“小雅,你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神­色­,还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不会是在玖兰家出什么事了吧?”藤枝直树捧起简如雅的脸,一副担扰的口吻问道。

“我没事。”简如雅摇头笑了笑。

藤枝直树瞠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问:“真的没事?在玖兰家那边过得好不好?”顿了顿,他临时作出决定,“今天下午没有工作,一会我送你回玖兰家,看看那边的情况。如果你瞒着我受欺负的话,我不会就这么算!”

如果在玖兰家借住的那群神祗听到了,一定会怒吼着:『不知道谁欺负谁』吧。

对了,那里住着一大群希腊神邸呀!简如雅立刻站直身子,挥挥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在那里过得很好,表哥什么都不用担心啦。”事实是这样没错,作为玖兰枢捧在心上的妹妹,哈迪斯宠溺的冥后,她的日子过得滋润无比,一向只有她欺负神没有神敢欺负她。

但是,她的样子在藤枝直树及其他人眼中,却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于是,藤枝直树脸露疑­色­,怀疑地问:“真的?小雅,你没有隐瞒表哥吧?”

简如雅竖起三指,朝天作出发誓状,严肃认真道:“我发誓,绝对没有。”

“那好,今晚我们一起去莲的女人家里吧。”藤枝直树似乎相信了,然后兴奋地摸着简如雅的头,擅自替简如雅做好行程,“莲的女人与她的朋友住在一起,都是20岁左右的女孩子,听说人很好呢,小雅一定喜欢她们,能与她们成为朋友吧。”

才怪!我是轻易与别人成为朋友的人吗?若是成为朋友便是一辈子的友谊啊!简如雅暗暗道。但鉴于自家表哥一番好意,简如雅不会拒绝这个提议便是了。想到藤枝直树一直为自己着想,如今处境危险,简如雅暗自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道担扰。忽然,她说道:“表哥,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

走出休息,简如雅走进卫生间,扬手挥出一道符咒,虚空划上几笔,待符咒消散后,她轻声道:“哈迪斯,我表哥被虚圈盯上了,诸神中谁无所事事的给我派过来,替我保护表哥。哼,天下哪有吃白饭不­干­活的好事。”

哈迪斯想了想回答道:“赫尔墨斯过来了,他是个问题儿童,大家都希望他到外面玩去,派他过去如何?”

“就他了。”简如雅一锤定音。

赫尔墨斯是个信使,最拿手便是向众神播报消息了,他来充当守护者倒是不错,能第一时间通知众人藤枝直树的消息。

休息室内,本城莲用手肘撞了撞藤枝直树,一阵黑线:“喂,你不是说不去的吗?”

藤枝直树摆手笑得灿烂:“之前说的不算数。不要这么小气嘛,莲,我也好奇你的女人长什么样呀。”

“我看你纯粹是给如雅妹妹介绍朋友才去的吧?”一之濑拓实吸着烟,幽幽吐出一口烟雾,满脸鄙夷地说。

61、目标 ...

藤枝直树讪讪笑道:“哈哈,这不是很好吗?小雅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又不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约朋友逛街游玩。小雅太听话了,听话得让我觉得她不像十六七岁的孩子。”

“听话不好吗?你不用花太多心思,我看你凡事瞎­操­心,自找罪受。”一之漱拓实将烟头扔到烟灰缸,蓦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说起来,如雅妹妹有一个妹妹叫浅川雪吧?她也是你的表妹吧?她的手段真了得,上次在酒吧看见她,竟然勾上了最近有名的黑道人物。”

“你说什么?”藤枝直树瞪大眼睛,大吃一惊问道。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之­色­。

一之濑拓实吐出实情:“我也是无意中看见。当初注意的只是她身边那位带着煞气的贵公子,觉得很面熟,仔细一想才想起某次见过他的相关报道。后来留意了几眼,便发现他身边的女孩子与如雅妹妹有几分相像,猜想应该你提到过的如雅妹妹的妹妹浅川雪了吧。”末了,一之濑拓实讽刺道,“大家族出来的也并非好果,实在让人羡慕不起来,比娱乐圈还肮脏。”

“…………你别给我多管闲事!”一之濑拓实不忘提醒藤枝直树,“最近那些记者盯死我们,想从我们身上找八卦,你若是在这个时候陷进去,恐怕再也翻不了身了。”

本城莲皱了皱眉,不赞地瞥向一之濑拓实:“魔王大人,那位叫浅川雪的女孩子也是直树的表妹吧?你的话说得太过了。”

一之濑实话实说:“那个女孩子一看就是满腹深机,你们常说我饥不择食,但我对于这种女人敬而远之。她们的手段了得,做事又有计划,得不到想要的,怎么劝怎么拉也没用,她们不会选择回头。”

“真可怕!”芹泽蕾拉作出害怕颤抖状。

“小雪……”藤枝直树蹙眉轻唤着,眼中同时充斥着失望与心痛。

简如雅站在门外,手握上了门把手,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漏听进耳朵里。她勾­唇­讥笑,漆黑的眼瞳闪烁着冷光。

62

62、两位NANA ...

为了不辜负藤枝直树一番好意,简如雅跟着他、一之濑拓实、本城莲来到了东京郊外,本城莲的女人住处。那是一间很窄的小小公寓,布置得十分温馨,有家的味道。

公寓很热闹,人员众多,但加上简如雅也只有三位女孩子,巧合的另外两位女孩子的名字都叫做NANA。或许,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美好且可不思议的缘份吧。粉­色­发的女孩子叫做小松奈奈,长得很可爱,身上蕴含一种小女子的可爱媚态。黑­色­短发的女孩叫做大崎娜娜,身上散发一种中­性­美与狂野感。

或许是名字相同彼此之间又十分友好的缘故,简如雅在她们身上发现了微妙的羁绊,不浓烈,清清淡淡,犹如春风抚和大地之感,教人倍人窝心,融进心坎处。她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个­性­格迥然不同却有着相同名字的女孩子,倒是忘了注意其他人。

藤枝直树的本意是介绍这两位女孩子给简如雅认识,见简如雅对她们颇感好奇,于是拉着本城莲,对简如雅及两位NANAbababa地说着一大堆,也忘了叫朋友介绍别的人给简如雅认识。幸好简如雅识礼,进门后先自行作了自我介绍,其他人也回礼,她勉强算作与那些人认识了。

男孩子有男孩子的娱乐,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娱乐,寒暄几番,大家为了娱乐而忙得团团转。男孩子的娱乐便是玩麻将、喝酒,简如雅对此甚感无奈,所幸表哥藤枝直树只是在旁看着其他人玩,不参与进去,偶尔喝喝酒,不然简如雅得提防他成为一级将友或变成酒鬼。女孩子的娱乐简单多了,除去中­性­美的大崎娜娜跑到男孩子的圈子里,小松奈奈与简如雅为大家在厨房准备晚饭。

等晚饭准备得差不多,买回来的啤酒喝光了,桌面、地面一大堆啤酒罐。一位有着蓝­色­头发,年纪只有十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冈崎真一嘟嚷着一会吃饭没酒作调味料了,大崎娜娜掐灭烟火,一副女王样命令道:“买酒去!”

问题是大崎娜娜没有命令谁去,冈崎真一脸向一位男士建议道:“伸夫,你去吧。”接着,他又看向厨房内的小松奈奈,扬声道:“八子,啤酒没了,你与伸夫一起出门买回来吧。”

简如雅知道八子是小松奈奈的别名,只有与奈奈关系十分友好的朋友才这么叫,也看出冈崎真一的心思,便微微一笑,道:“剩下的交给我来做吧。”

小松奈奈顿时脸­色­微红,有些犹豫地说:“但你是客人吧?你过来帮我忙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怎还敢让你独自完成大家的晚饭呢?”

“没事,我以前常常做这些,我忙得过来,不用担心。”那位小男孩一番好意,可不能给她搞砸了呀,不然她就成千古罪人了,再说阻饶人家谈恋爱会被驴踢的。

“那……那好吧,我很快回来,麻烦你了。”小松奈奈拗不过简如雅,感激与怀抱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脸­色­怪异地往一之漱拓实那边看了看,才脱下围裙与寺岛伸夫出了门。

从便利超市买回啤酒,寺鸟伸夫与小松奈奈的脸­色­都带了丝异样,从小松奈奈的眼角看出一丝哭过的痕迹,寺岛伸夫的眼中则是暗藏一缕痛楚。为了不让众人看出来,他们都在强装淡定与自然,这反显得带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简如雅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暗自揣测这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得出来,寺岛伸夫喜欢小松奈奈,而小松奈奈也不是对他没有感觉,那么有什么事令他们之间露出痛苦迷茫的神­色­呢?当然,简如雅也只是好奇的揣测一下罢了,倒没有真的想去理解他们之间的事,毕竟她只是一个外人,与他们是第一天相识,彼此之间谈不上朋友关系。

一群男­性­聚在一起,开怀畅饮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小松奈奈与寺岛伸夫买回来的啤酒在晚饭过后没多久便喝光了,人群中又响起了大崎娜娜喊买啤酒的声音。见大家玩得开心,简如雅微笑道:“这次我去买吧。”

“诶?那谁陪小雅去?晚上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小雅长得这么可爱,万一被拐了怎么办。”藤枝直树乍呼呼地叫道。

“那我陪如雅妹妹去吧。”一之濑拓实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主动充当护花使者。

藤枝直树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能让花心萝卜与小雅拥有独处的机会,不然可爱的小雅会被带坏的,再说小雅有未婚夫了,他可不敢得罪那位未婚夫。

一之濑拓实似乎知道藤枝直树心里想什么,当下瞪了藤枝直树一眼,满头黑线道:“我只是玩累了,想出去透透气,你这家伙想哪去了!”

小松奈奈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扯得出一抹牵强的笑容,道:“你们一起玩吧,我陪如雅出门。”说着,也不管众人同意不同意,拿起钱包便拉着简如雅出了门,看上去给人带了一丝逃离的意味。与此同时,寺岛伸失微微低下了头,眼中痛楚更甚。

公寓内,大崎娜娜生气地拍案而起,朝寺岛伸夫吼道:“你到底对奈奈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们两个到底搞什么?”这两个不是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吗?怎么去了一趟便利超市,回来后感觉变得诡异了呢?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原本,今晚说来这里的只有本城莲,但藤枝直树说要带简如雅过来,一之濑拓实听了说要跟着来,而蕾拉则因为别的原因不愿意过来,结果一下子来了四个人。这种情况众人始料不及,连带的,今晚发生的事也脱离了预定的轨道。

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当作没事发生,寺岛伸夫被娜娜一吼,忿忿地瞪着一之濑拓实,突然揪起了他的衣领,一改昔日软弱,很有气势吼道:“都是你!你对奈奈是真心的吗?只不过玩玩而已!能不能离她远点,她不是你的玩具!”

另一边,去往便利超市的路上,小松奈奈心不在焉地走着,连简如雅的叫唤声也没有听见。她低垂着头,脸上呈现痛苦与迷茫,微微低垂的眼瞳满是挣扎之­色­。忽然,她蹲□子,手臂圈着双膝,头埋在膝间小声啜泣。

简如雅蹙眉注视了片刻,然后来到她身前停下脚步,微微俯身在手轻搭在她的肩侧,轻声道:“或许我帮不了你什么,可我知道,有些事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小松奈奈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简如雅。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染湿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半晌,她站了起来,将头靠在简如雅的肩侧,大声地哭了起来,然后一面哭一面诉说着烦忧她内心的苦。归结起来就是:恋爱了,被甩了,然后又恋爱了,但恋人着实不咋地,是一位花花公子,可她真的喜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又出现一位喜欢她的王子,而她也有一点喜欢这位王子,无奈同时又喜欢着花花公子,于是两难了,犹豫不定了。

简如雅是很优秀的听众,自始至终都认真听着,没有Сhā一句话。等小松奈奈诉说完了,哭得差不多了,她思考了会,将小松奈奈话中的人往那几位身上套,理清了思绪,然后看着映出月亮与繁星的河面,平静地说:“三心两意并不好,为什么不选择安定下来?既然认为与一之濑先生没有未来,何不选择寺岛先生?看得出来寺岛先生很喜欢你,而你也说了喜欢他不是吗?那又有什么好犹豫不定的?”

“你知道他们是谁?”擦着眼泪的小松奈奈抬头诧异地问。

“嗯,很容易看出来。”简如雅实话实说,“爱情中没有公平的天秤,一昧的付出并不一定得到回报。从你的话中可知,一之濑先生不值得你托付,你对他付出最多也是枉然,他对你恐怕只是……。至于寺岛先生……他这个人看上去有点软弱,但本­性­不坏,而且又那么喜欢你,一心一意待你,你不妨考虑与他一起。当然,在此之间,请你删去你的三心两意与游移不定。”若做不到一心一意,一切都是枉然,恐怕最后难逃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小松奈奈痛苦地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强迫自己抛下对拓实的喜欢,与伸夫在一起。可我总是做不到!只要看见拓实,甚至只要接到他的电话,不管我以前做了多少努力都会变成一场空。我不是一个专情的女人,我见一个爱一个,所以最后什么都得不到,一定是这样的!”说着,她又细声地啜泣起来。

既然做不到还有什么好说的?简如雅觉得自己好像白痴,不由得保持沉默。但见小松奈奈越哭越伤心,脸上呈现的痛苦之­色­揪人心弦,觉得不管小松奈奈似乎又说不过去,但说到管么,她着实不知道该怎样管。踌躇一会,她皱起眉头问道:“那你想怎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小松奈奈边回答边摇头。

似是注意到了什么,简如雅问:“只要一之濑先生不再找你,你就能一心一意了吗?就能欢欢喜喜地与寺岛在一起了吗?”问话的时候,简如雅的脸­色­很怪异,归结于她无法理解小松奈奈的想法。

“……大概。只要拓实不再找我,我会慢慢对他死心,认为他抛弃了我,不再需要我了。”沉默了片刻,小松奈奈回答道。

简如雅闻言挑起了眉头。自我作贱,没错,眼前的女孩就是自我作贱的类型!你说,非得别人抛弃了自己才肯抛弃别人吗?明知道在对方的心中自己只是解决欲/望,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身边又有了喜欢自己的男孩,而自己又不是不喜欢这个男孩,为什么就不肯放开一位花花公子?

果然,她就是无法理解小松奈奈的想法。

话说回来,没想到一之濑拓实是这种人,难怪自家表哥要她远离一之濑拓实身边了,说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每天与不同的女人上床,­精­力旺盛。当初,她还以为自家表哥只是吓唬吓唬她,怕她被骗而已,没想到全是真的。

这个社会都是些什么人?像自家表哥那样天真可爱的恐怕不多了,真是悲剧。嗯……这样看来,她倒是不用为自家表哥担扰,以他的良好品格绝对可以找了好女人,生下可爱的小宝贝,过幸福的生活。

正当简如雅想着不着边际的事物时,小松奈奈忽然抬起泪眼好奇问道:“如雅有喜欢的人吗?你与他之间又是怎样?”简如雅的思绪被她的声音拉回,看了她好一会,才抬头望向夜空,回答道:“我与哈迪之间的问题比你的问题难处理,你只是在两者间难以选择,为此而困扰,而我与哈迪是隔着不同的世界,相见却不能见。”

一直等,一直等,过了漫长的世纪才盼到重逢。

纵然相逢难,改变大,所幸双方痴心未改,并且愿意为此而排解万难。

小松奈奈一听之下误解了简如雅的意思,急急道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已经……,对不起!”

简如雅微微一楞,然后摇头轻笑:“你误会了,他很好。我说的是曾经,我和他相隔很远,没有机会见面。现在我们已经相逢了,而且他成为了我的未婚夫,我们过得很好。”

“诶?原来他已经是你的未婚夫了呀?”小松奈奈惊讶地瞠大了眼睛,片刻后露出羡慕的脸­色­,“真好,彼此相爱又订了婚,过得幸福是肯定的。不像我,是一个轻浮的女人,爱上这个的同时又爱着那个,做不到抛弃,结果让伸夫痛苦,也让自己痛苦。”说到自己,小松奈奈的语气变得十分哀凉,且透露出一抹浓浓的自嘲。

简如雅没有回话,对着这样的小松奈奈,她不知道该说些什才好。小松奈奈心里十分清楚造成目前状况的原因所在,只是清楚归清楚,却是做不到,于是一直烦恼着,痛苦着。若然她走不出自我所作的茧,旁人又有何办法?

小松奈奈似乎感觉到了简如雅对自己的无奈,不由得擦­干­脸,扯出一抹浅浅的笑,说:“我们好像说了很多话了,在这里站了大半天,该去买啤酒了,这么久还没有回去,他们一定很担心。”说着,拉起简如雅的手快快往便利超市走去。

两人拎着两大袋啤酒往公寓走去,走在公寓楼下,小松奈奈骤然放慢了脚步,转头对简如雅笑道:“谢谢你,一个晚上听我诉苦,陪我聊天。那些事……能不能不要说出去?”

简如雅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不会说的,请放心。”她没有那么八卦,到处说人的隐私。

回到楼上,几位男士与大崎娜娜都嘟嚷着好慢之类的话,怪异的是一之濑拓实与寺岛伸夫。她们只不过去了一趟便利超市,顺带在半路上聊了聊天,结果这两位男士,一位黑了眼圈,一位崩了嘴角,互不对视,互不理睬,好像彼此打了一场架一样。事实上,在公寓的人都知道,他们确实是打了一场架。

啤酒买回来了,大家又呼呼地喝酒玩游戏,好不热闹。

寺岛伸夫看着小松奈奈,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的表情,看得人憋屈。一之濑拓实不屑地笑笑,故意走到小松奈奈身边,对她做一些亲密之举。寺岛伸夫看得火大,终于忍不住蹭一声站起来,来到小松奈奈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拉起小松奈奈往门外走去。

一之濑拓实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冷笑着说:“懦夫!”

“太软弱不是好事。”简如雅颇为赞同地附议道,然后别过脸望向一之濑拓实,一副认真的表情,“不过,你似乎没有资格评论他,因为你也不是好鸟!”

“噗……哈哈哈……我家小雅太有才了!终于看清拓实的真面目了。”坐在雅如雅身边的藤枝直树听了放肆大笑,然后一副好可爱的满足表情抱紧简如雅。

一之

62、两位NANA ...

濑拓实死死地瞪着藤枝直树,不怀好意地笑着,等藤枝直树被看得脊背发凉时,他笑眯眯地凑上简如雅面前,电力十足,一副诱拐小朋友的口吻问:“如雅妹妹,拓实哥哥带你去玩不好?只有男女才能一起玩,十分好玩的游戏,要不要参加?”

藤枝直树闻言立刻炸毛:“拓实,不准带坏小雅!不准打小雅的主意!小雅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又有新的哥哥,你别乱来!不然我绝对不放过你!”朝一之濑拓实吼完,他又焦急地对简如雅实施教育,“小雅,千万不要相信他,他是个坏人,专门欺负女孩子的坏人。”

“……我像是弱智吗?”简如雅看着两人,作出无语状指着自己问道。

一之濑拓实将简如雅拉到自己身边,并用手臂圈住她的肩,情深款款地说:“如雅妹妹当然不是弱智了,是拓实哥哥心目中的女神,是拓实哥哥最喜欢的人。”想当然,在他手臂围向简如雅的时候,简如雅为了不暴露身份,是多么多么的极力压抑着向后一掌,将此花男辟出公寓的冲动;听到他的话时,又是多么多么极力压抑着呕吐的冲动。

最后,简如雅得到结论:远离一之濑拓实,等于远离悲剧。

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中,一位俊美的少年一副挖到大新闻的兴奋状,向着一个方向飞去,嘴里喃喃有词:“劲爆新闻劲爆新闻,哈哈哈……冥界有好戏看了,冥后竟然玩3P,我得回去向众神报告,不知道冥王哈迪斯听到后有什么反应,一定很有趣。”

此少年正是信使赫尔墨斯,哈迪斯收到简如雅千里传音而派过来保护藤枝直树的守护者。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赫尔墨斯看见刚才的情况,听到众人的说话,便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当起了人人厌恶的狗仔队,捏造出与事实不符的是非。

63

63、攘外必先安内 ...

赫尔墨斯自以为得到劲爆消息,匆忙返回玖兰府邸,三大域主与其下众位神祗正在商议抓拿泰坦神之事,四周静悄悄,正是一片寂静无比的氛围,赫尔墨斯却丝毫没有注意,自空中落下便朝着冥王哈迪斯大咧咧地叫嚷道:“冥王、冥王,不好啦!我看见冥后与一位人类关系暧昧,要搞3P啦!”

哈迪斯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坐在他左边的宙斯刚好端起杯子喝茶,这下将茶全数喷出,看着自家儿子赫尔墨斯与其他神祗一样作目瞪口呆状。

哈迪斯厌恶地掸了掸沾了一些茶水与口水的宽大衣袖,冷冷地瞪了一眼宙斯,皱皱眉以平静的语调提起警告:“注意你身为神王的形象!好歹是朕的弟弟,不要给朕丢脸!”然后又一记警告似的眼神瞪了众神一眼,众神立刻被吓得敛容端坐,一派将八卦嗤之以鼻的表情,只是耳朵却竖了起来,以免一会漏听了去。由此可见,希腊诸神都有一副咋品­性­。

赫尔墨斯以为有好戏看了,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哈迪斯,谁不知下一秒他想象中的趣事没有发生,倒是被哈迪斯的话弄得透心凉:“赫尔墨斯,朕的后是何品­性­,难道你比朕还要了解吗?不遵从朕所下的守护之命,肆意捏造冥后是非,你可知道有何下场?”说着,哈迪斯带着三分病态的眉宇间一派­阴­郁之­色­,慵懒的姿态之下帝王气势全开,一双如绿宝石般晶莹闪亮的眸子蒙上了一道­阴­霾,霎时呈风雨欲来之势。

赫尔墨斯首次对上冷气、神气、皇气全开的哈迪斯,小心肝被吓得一颤一颤,一双明亮的眼眸如小鹿般可怜兮兮地望向自家父神大人,欲想寻求父神大人的庇护。无奈宙斯心深哈迪斯护妻心切的个­性­,一向不在简如雅的事情上跟哈迪斯唱反调,于是对自家儿子的求助眼神视而不见,掩饰似的猛喝茶。

呛死吧!弃儿子予不顾的无良父神大人呛死算了!赫尔墨斯转眼忿忿地怒视宙斯,心中下猛料诅咒着。不过,这位小天神似乎忘记了身为神不存在呛死一事,这诅咒委实忒轻了。正当心里忽上忽下时,赫尔墨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任务要做,要保护那位叫藤枝直树的人类,于是招呼也不打,嗖一声不见踪影。

“哼,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哈迪斯冷冷地扫向宙斯,一半讽刺一半警告,“自持拥有三分聪明,便妄想将众神耍得团团转,也不掂量到底有多少斤量。爱玩恶作剧也罢,爱捏造是非也罢,今天却将箭头指在冥后头上,他好大的胆子!”

诸神一听都在心中叫好,心想赫尔墨斯早该狠狠教训一顿了。奥林帕斯诸神素来不喜赫尔墨斯,一是赫尔墨斯有些小聪明,总是将他们耍着转;二是赫尔墨斯是个超级大嘴巴,总是将他们的秘密公之于众,甚至将其夸大百倍。如此一来,赫尔墨斯要是讨他们喜欢,天上兴许会下红雨,宙斯兴许会当着诸神的面跳草鞋舞。

作为父亲,自家儿子多么不争气终归是自家的,或多或少要顾着点,于是宙斯拉下脸子,对着此刻制造着超级冷气的哈迪斯讪笑道:“哈迪斯,你不要对奥林帕斯的神太凶了,不然更加没神敢接近你,关于你的传言会越来会悲剧的。”

宙斯也是实话实说,哈迪斯给诸神的印象一向停留在沉默寡言、冰山面瘫、公正严明、独来独往几点上,况且又是掌握死亡国度的神祗,自是不被诸神所喜,被诸神敬之远之,这也造成他在诸神心中神秘莫测、难以接近。如今难得接近一点,对他的印象有了改观,又被他冷言冷脸相对,估计之后更没神祗敢靠近了,传言也会越来越离谱。

哈迪斯闻言脸­色­更为­阴­沉,翠绿的眼眸晦暗难测,他看着宙斯,淡漠的口吻中透着浓重的不悦:“朕什么时候在意那些空无凭证的捏造之词?”语毕,一袭黑­色­的身影转瞬消失在空旷的庭园里。

“他这是什么意思?”怔了片刻,宙斯看着波赛冬不耻下问。

“我怎么知道!”波赛冬没好气地回答着,过了一会,他又煞有其事地喃喃,“估计去接冥后了吧,即使他相信冥后,怕也是不喜人类接触冥后吧。最近……那位兄长的行为有些过火了,连我们都观察得到,更何况是哈迪斯?他再不看紧些,哪天冥后被拐跑了也说不定啊。”

阿波罗一手拔掉一朵开得正盛的花朵,清朗的声音微透出咬牙切齿的语凋:“拐跑才好!那样的女人要来­干­嘛?都没有女人的温柔,要么笑得教人打冷颤,要么凶巴巴威胁着说要将我们买去牛郎店。哼,哈迪斯娶了她肯定倒上一辈子的霉头。”

波赛冬颇为赞同道:“这么说也没错,我认为吧,哈迪斯以后肯定被冥后管得死死的。”

海后闻言冷笑着对天后说道:“赫拉,我们得学学冥后,管管自家那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免得他整天出去泡女人,连哪日我们丢了名份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看看哈迪斯,因为认识冥后,被冥后管得妥妥当当,才洁身自好几千年。”

赫拉点点头,笑道:“安菲,你说得太对了。”说着,她笑吟吟地来到宙斯面前,在宙斯不解的眼神下,一手拎上他的耳朵,光风霁月的笑意霎时转变为­阴­沉沉的笑意,语气温柔得教人打冷颤:“大神,我们得算算以前的旧账!做你妻子近乎万年,这天后的身份可是让我委实憋屈了。如如雅所言,我­干­嘛傻呼呼折磨你的情人?我倒不如折磨你得来划算!”语毕,拖着宙斯往屋内走去。

海后安菲特里忒悄悄对赫拉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她也笑吟吟地看着波赛冬,温柔地问:“海王,我们也来算算账如何?”说着,她语气一转,冷哼着说,“你在外头做的事也不比神王来得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懒得计较罢了!但是,你却不要脸地仗着我不计较,越做越过分。很好,非常好!我与天后不同,我不会要求你回心转意,我想说很久了,我安菲特里忒要休了你——海王波赛冬!当然,海界你我平分!不要以为我不要海后之位,海界便由你掌权。”说罢,傲然转身离开,波赛冬急急追上。

春之女神眨了眨眼睛,看着海后安菲特里忒的背影喃喃道:“为什么在这关头闹出事来?泰坦神的事不管了吗?”

雅典娜抿了一口茶,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开口:“你不懂,攘外必先安内!不先搞定家事,诸神又怎能一心一意抓拿泰坦神?所以,比起外事,家事显得更为重要。”

“真好啊,冥王与冥后都没有家事需要处理。”春之女神感叹道。

雅典娜摇了摇头:“你错了,有些事用眼睛是看不到的,要用心去感受才能窥见一二。”

东京效外某幢公寓

“叮咚、叮咚”正当一群人一面玩扑克,一面兴高采烈地喝酒,玩得不亦乐乎时,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大崎娜娜问道:“谁又叫人过来了吗?”然而没等人回答,她便朝坐在最外面的小松奈奈唤道,“八子,帮忙开一下门。”

小松奈奈急急走在门前,拎转着门把手。门开了一半,一位黑­色­微曲短发,有着一副­精­致堪如天人容颜的少年映入眼帘,她盯着他,感叹着好俊美好有气质的美男子啊便彻底愣住了,久久未曾回过神来,连玖兰枢礼节­性­地叫唤了两声都没有听见。

小松奈奈像雕塑一样站在门前,引起叫她开门的大崎娜娜的注意,娜娜看向小松奈奈疑惑地问:“八子,谁呀?”紧接着,门再度缓缓地敞开,一位穿着白衬衣黑­色­长裤的美少年站在小松奈奈的对面,显然以小松奈奈的个­性­,定是看帅哥看呆了。大崎娜娜啊了一声,然后站起来,看着那位美少年问:“你……是谁?”

藤枝直树一见美少年顿时倒退三步,脸露尴尬之­色­。本城莲、一之濑拓实见了有些好奇看看美少年,然后略带玩味地看着藤枝直树,心里猜测着莫非这位便是如雅妹妹的未婚夫。冈崎真一似是想打破因美少年出现而显得怪异的氛围,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美少年,然后沮丧地说:“超级美少年,把我给比下去了!”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简如雅悠悠转醒,然后迷迷糊糊从小松奈奈的房间走出来,当看见众人的目光望向门外,她也跟着望向门外,这一看之下睡虫当下跑个­精­光,她讶异地扬声:“枢!”然后碎步跑到小松奈奈身旁,看着自家兄长大人问,“枢哥哥,你怎么跑来了?”

“暗(保护藤枝直树而被破面打伤的血族)受伤了,我不放心你独自出门,刚好有空便过来接你一起回家。”玖兰枢不知道简如雅的实力到哪里了,但也知与昔日不可相比较,破面定是伤不到她,但为什么来这里呢?他却找不到更好的借口来解释自己的行为,便只能以不放心为由。真正的理由一旦说出口,怕只怕徙增尴尬或是隔阂,那是他与她都不愿意看到的。

“等我一下。”赫尔墨斯暗中保护藤枝直树,简如雅没有不放心的事,料想玖兰枢定然不会喜欢屋内的吵闹,她便向藤枝直树等人告别。只是没料到大家都盯着玖兰枢看,一脸暧昧的神­色­在她与他之间流转,眼中含义不言而喻。

简如雅对众人的八卦甚感无奈,有藤枝直树在,她便懒得向众人说明,告别后便与玖兰枢一同离去。

四周寂静得只有沁凉的夜风拂过的声音,昏黄的路灯折­射­出暗淡的光线,在泥石铺成的路面显现出相互交织的影子,一条条黑暗而延伸的影子像是通向地狱的隧道。

简如雅打了个哈欠,巴眨着眼睛看着玖兰枢。玖兰枢会意一笑,捋起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轻声道:“困了就睡吧,我抱你回去。”说着,他俯头在简如雅额上轻吻,然后以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简如雅双手轻轻圈住他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玖兰枢注视着她恬静的睡容,一双如红酒般醇厚的眼睛折­射­出复杂且莫名的神­色­,抱着她的手臂拢紧了些,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皓白的十指紧握,指骨处因力度之大而泛白。

“雅……”他忧郁的眉宇间划过一道怅然之意,低低却饱含深情地唤着怀中少女的名字。

只有微亮光线照耀的昏暗中,一道清冷的声音饱含着浓重的讽刺极为清晰地响起:“你对朕的妻子感情确实深厚,厚得不顾跨越兄妹之情,对她存着可笑的非分之意。”伴随着声音的落下,一道黑­色­的身影自黑暗中现出身形,以闪电之速落在玖兰枢的前方。

“她是我的妹妹,血族里本就提倡兄妹联婚,我对她有非分之想有何不妥?”说着,他不屑地嗤笑,“奥林帕斯的神祗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兄妹这个概念了?在你们的眼中不是只有男人与女人之分吗?血缘关系有与没有根本没有关系,不是吗?”

哈迪斯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不悦地说:“不要将朕与他们混为一谈!他们怎样想怎样做与朕无关,但如雅是朕的妻子,朕敬你是她的兄长所以对你客气三分,倘若你敢对她下手,休怪朕不留情面!朕当初与你所签定的条件中,可没有答应让出如雅一条。”

玖兰枢从容优雅地说:“但不要忘了,我答应你让诸神留在我家,你亲口承诺此事遵从雅的心,绝不强求她,让她为难。雅是我的妹妹,对我的感情丝毫不输于你,我想方设法使她爱上我,留她在身边有什么不妥?怪只怪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认为雅只会对你死心塌地罢了。”

“你倒是好心计,连心爱的人都不忘算计。”清冷的声音隐隐透出噬骨杀意。

“是你给了我算计的机会。”

哈迪斯攥紧双手,紧握着拳的手拢于袖内,敛起杀气冷声道:“若不是如今情况不容乐观,如雅还需你照料,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玖兰枢,你这般算计终于一天被弃。”

“是吗?这种情况不止一次了,错过一次我只知道极力争取,哪怕不择手段。”语罢,他深深地看了简如雅一眼,轻轻一跃消失在重重黑夜中。

“…………愚蠢。”哈迪斯抬手支撑着额头,轻声呢喃着,那惆怅的语气竟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评论着刚刚消失踪影的少年。

装饰奢华的卧室里,玖兰枢躺在简如雅的身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最后落在她的­唇­上,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半晌,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一手自她的腰身穿过,将她紧紧搂入自己的怀中,­唇­瓣贴上她墨黑的发丝,轻柔地摩挲。

“为什么你对他痴心不改?他值得你付出一片真心吗?为什么你总是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玖兰枢凝视简如雅的睡容,不甘似的低低地喃着,红褐­色­的瞳孔满是简如雅的倒映。微微阖上眼睛,玖兰枢忧郁的眉宇间一派疲惫之­色­。

彼时,他为了从元老院与玖兰李土手中保护黑主优姬,百般算计,一步一步走在险象环生的棋局里。今时,他仍然百般算计,只是算计的对象换了至爱的妹妹。他爱得很累,所以活得很累,只为一份沉淀了数千年仍没法释解的感情。

从远古时代算起,时至今日,他已经忘记这份感情起源于兄妹之情还是爱情,或者两方兼有。执着了太久,不知从何时起,哪怕分不清楚也没有关系,所有的感情化为强烈的占有欲,所懂的只有将心中再在乎的人箍在身边,拒绝所有人对她的接近。

但是,效果真的不怎样。玖兰枢苦笑。冥后,这究竟不仅是套在她身上的头衔,也是套在她身上的感情。他终于明白她的心思。

同样执着了无数岁月,他、哈迪斯、她之间,究竟谁苦了谁?谁为谁而痛?

翌日,在简如雅醒

63、攘外必先安内 ...

过来之前,玖兰枢回了自己房间。离开不到片刻,他察觉到哈迪斯进了隔壁房间,但他没有阻止的力量,更没有阻止的理由。斜躺在沙发上,他注视着窗外朝阳,勾­唇­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当简如雅醒过来,感觉到身旁传来微暖的温度,便往里面钻了钻,然后才后自后觉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微敞的衣襟以及皓月般洁白的肌肤,熟悉的气息不用抬眼往上一瞧,却也足以令她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微张开嘴,恶意地往如羊脂玉一般白­嫩­的肌肤上轻轻咬上一口,结果立刻尝到了恶果,转瞬间她被那人压在身下,两人的□隔着薄薄的衣服肌肤相贴,头顶清冷的声音微透暗哑:“如雅,你刚才的行为是在勾/引朕对你动手吗?”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带过一阵酥麻之感,她­精­致的小脸泛起微红的­色­彩。

自是知道他不是说笑,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摇了摇头,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讪笑道:“不是,我只是……只是……对了,想知道你的皮硬不硬,咬一口会不会留下疤痕。”说完,她立刻想抽死自己,找这么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哈迪斯双手撑于她头顶两侧,俯着身子注视她,微眯起眼睛,勾起­唇­来,绝美的脸上绽放妖孽似的迷人笑意,温柔地低声询问:“……真的不想要朕吗?”

不要大清早说出令人喷鼻血的话来!难保她不会化身­色­女!简如雅内心近乎掀桌狂吼,但表面佯装淡定,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

“……真可惜。”哈迪斯一副遗憾的口吻道。

简如雅挑起了眉头。经她对哈迪斯的了解,哈迪斯这么反常,一般是有所算计,她得小心应付。幸好,吃过早饭便要上学,简如雅第一次为需要上学而感到庆幸。当然,如果她知道今天上学将会使她的人生再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恐怕她立刻摒除前言。

午间在天台休息时,一道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跪在她的脚下:“遵奉天命,恭迎主上,不离君侧,不违诏命,矢言忠诚,谨以此誓。”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段,不用我说了吧?那是十二国记最萌的麒麟选王啊!

64

64、救人与被救 ...

若不是眼前的金­色­身影太过真实,脚下还晃荡着几缕金­色­的发丝,而他的真身又是麒麟,简如雅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看着跪在脚下的身影,她抿紧­唇­,思绪一阵恍惚,脚步踉跄,不禁往后倒退数步,双手紧紧按着扶手才停了下来。

『遵奉天命,恭迎主上,不离君侧,不违诏命,矢言忠诚,谨以此誓。』许是见简如雅的脚步往后退去,脚下跪着的身影再度开口,声音低沉醇厚。这回他学聪明了,说完之后紧接着再次开了口:“请说我同意。”

简如雅抬起一手按着太阳|­茓­,缓缓镇定下来,才摇了摇头,道:“麒麟选主,你可知道我回答后代表着什么?加诸在我身上的是一个国家,我须背负着这个国家而活,我自认没有这个能力去承担一国之君的位置。况且,你真正的主人不是我,她不在了,并不代表我能接任她的位置。”

眼前的麒麟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浅川遥,而她借尸还魂,身体是浅川遥的身体,所以麒麟才会跪在她的脚下,以为她是他的主人。毕竟,她既非胎果,又非凡人,而是拥有冥后神格的神,绝无可能成为麒麟口中的主人。

自以为想通了的简如雅正想松一口气,不料脚下再次传来了话:“不,我的主人就是你,请说我同意。”麒麟用极其肯定的口吻说着,简如雅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

不可能是她,绝对不可是她!

当年壹原侑子与她接待天帝尧时,她与尧不旦相互看不过眼,甚至为了一个观点争论不休而不顾形象大打出手,最后她释放力量给尧全力一击,却差点弄得自己魂飞魄散。此后,她将尧当成了扫把星,不论壹原侑子与尧做什么交易,她都横Сhā一脚,尧可是恨不得将她拍入三尺黄土,她也恨不得抓走尧的麒麟卖到宠物店里。

再来,某次她跟着壹原侑子到尧的世界里走动,请尧帮帮忙。尧倒好,派人接走了壹原侑子,不管她就算了,竟然还将她扔到那个世界最可怕的妖魔堆里。幸好她福大命大,不旦没被妖魔吃掉,还使计捆了几头最厉害的妖魔送给D伯爵。不过,如此一来,彼此之间的仇口更大了。

试问,彼此之间有着如此深仇大恨,尧又怎可能对麒麟降下天启,让麒麟选她为主?须知尧的神品不怎样,但他却是将一手创造的世界当成自己的孩子爱待。为此,他制定了一系列规定,只为不让这个‘孩子’走上歪道。当然,如果‘孩子’已经走上了歪道,那么便是‘坏孩子’了,‘坏孩子’就要受到惩罚,只能由他下手惩罚。

总之,以她对尧这位扫星把的熟知程度,她若是他所管辖的世界某个国家的国君,那绝对是他犯间歇­性­抽风症了,要么就是脑子灌水了,或是被驴踢了。

“请说我同意。”麒麟再一次开了金口,一副倔犟的牛脾气,似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简如雅皱皱眉,然后好声好气地劝慰道:“听我说,你认错人了,你的主人绝对不是我。你要是认了我做主人,你那高高在上的天帝一定将你抽死,所以,快走吧。”就算天帝不抽他,估计哈迪斯与玖兰枢也会抽他,只有平时被她压榨、剥削的劳苦大众才会兴高采烈的巴不得她离开。

是以,这个世界有供她压榨而不敢在她面前吐苦水的神,而那个世界估计只有等着折磨她的扫把星,她要是说同意成为一国君王,跟着麒麟穿过去才是大笨蛋!可是……

“我没有认错,我的主人就是你。请说我同意,与我一起回巧州国。主人,巧州国需要你,早一日回归,巧州的百姓便少受一分苦,请主人为巧州国的千万百姓着想。”化作人形的金­色­麒麟苦口婆心地劝着,微微抬了抬头。

这时,简如雅才得以看清他的样子。这是一位很年轻的麒麟,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五官­精­致,轮廓分明,有着一副不逊­色­于血族的容颜,脸­色­白皙,一头金发长及腰间。乍看之下,俊美的容颜间略透稚气,偏偏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使他眉间那点清冷化作丝缕忧­色­,组成一副典型的矛盾结合体。

“……我身上散发着金光吗?又不是圣母玛利亚降世,那个世界的事怎轮到我管?而且,我是冥界的神呀,你要我管亡灵还差不多。巧州国有问题,百姓受苦,你应该找你家天帝去,告诉他,他惩罚孩子过重了!”简如雅一板正经地循循善诱,可是巧州国的麒麟塙麒不买账,仍然执着的请她说我同意这三个意义重大的字眼。

拗不过塙麒,简如雅无可奈何到极致。虽说她很想撒手不管他,一溜烟跑回玖兰府邸,但她知道,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麒麟屈身跪在她脚下,有些事已成定局,谁叫她借了浅川遥的身体呢?并且这副身体好死不死是胎果。

简如雅沉默不语,抿紧­唇­瓣,皱眉深思。过了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塙麒的肩,以叹息的口吻回答:“我同意。”既然躲不过,那么选择正面面对好了。

如今她是冥后,拥有了神格的的神祗,日后哪怕退位,也不会变成死人,神万年不灭,她的生命有了保障,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吧,实在不行的话,只好屈身找尧帮忙了。

打定主意,简如雅身心一松,张了张嘴欲开口说上两句,岂料塙麒好像怕她反悔似的,没等她说出口,便召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两人笼罩在内,随着光团的膨胀扩散,风声呼啸,天台瞬间没了人影。

感觉到自己周围环绕着疯狂卷涌的气流,貌似正往另一空间而去,简如雅不由得嘴角一抽,露出了懊恼的神­色­。她应该在答应之前跟塙麒说好,现在自个跑到尧的世界,自家兄长与哈迪斯又不知道,若他们认为她平白无故失了踪,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思绪纷飞,简如雅没有留意塙麒什么时候抓紧了她的手,也没有留意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不见踪影。狂风渐息,她打开神识感知周围,发现自己正以自由落体的方式迅速跌落,不由得稳住身形,缓缓调整速度,慢慢向下滑落。

穿过迷雾,脚下的陆地渐渐映入眼帘。虽然她曾经到过这个世界,但每次都由壹原侑子领着,从来没有注意地形,她完全不清楚自己下方是什么位置,即将降落哪个国度。

脚踏实地,简如雅微微皱起了眉。脚下是草木稀疏、岩石遍布的小山,站在这里远远望去,下方是一片空旷的田野,明明是播秧的季节,田野却一片空荡显得有点反常。再往远一点的地方望去,依稀可见数条残破村落的轮廓,却是未见人迹。

荒凉得令人觉得诧异。出现这种情况,一可判断这个国家处于多事之秋,二可判断这个国家失去一国之君,三可判断这个国家的麒麟得了失道症状。简如雅不知道这个国家出于什么状况,也无意猜测,她摇了摇头,不断释放神识,扩大探测情况。捕捉到其他生命体的动向,她身形闪动,转瞬消失原地。

有人往山上不断奔跑,她站在半山腰,好奇地向下望去,视线触及那人影时,她立刻瞠大了眼睛。那是一位穿着白­色­制服、身材欣长的少年,半长的紫发用白­色­带子高高扎起脑后,俊美的容颜此刻布满惊魂未定之­色­,满是风尘,额前遍是密密的汗水,嘴­唇­­干­裂。许是路上遇到了点状况,他的制服划了多道裂口,少许位置染上了青草的汁液,变成了绿­色­,也有的位置沾上了泥土与鲜血。此刻,少年一副落魄窘迫相。

海客=同胞?简如雅心中划过一道疑问,再次打量着往山上奔走的少年,就在此时,抬起头来找路的少年与她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少年眼中不禁露出惊愕之­色­,脚步顿时略作停滞。很快,少年脸露喜­色­,也不管脚下踉跄,加快了脚步往她这边走来。

少年来到她面前停了下来,张了张嘴欲想说话,却发出阵阵嘶哑声。简如雅竖起食指按在他的­唇­上,对他摇了摇头,道:“先不要说话,我先替你找些清水,喝了舒服点再说。”接着,她指了指旁边一棵白­色­的野木,“先到那棵树下坐着休息一会,我很快回来。”语毕,不等少年作出回应,便自顾自飞奔着往山下跑去。

简如雅来到山下的村落,发现村落残破不堪,村中毫无人迹,一派死气沉沉的氛围,不由得一怔。转眼想到仍在山上等待的少年,她摒弃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快快从一户人家的口井上提了一桶水上来。发现手中并无装水的器具,她走进满是灰尘的小屋里,东找西找,却找不到一件完整的可装水的器具,无奈之下,她­干­脆提着装满水的水桶往山上跑去。

看见半山腰的情景,简如雅暗自感叹:少年的运气真不咋地。一群身形像狼的妖兽团团围着野木外围转动,目不转眼地盯着靠在树下的少年,却是不敢靠近野木半分。少年倚着野木而站,手里握着一根尖锐的树枝,眼神冰冷且警惕地看着这些妖兽。

简如雅放下木桶,扬起手,一道劲风呼啸而过,伴随着嘴里默念的咒语,围着野木转动的妖兽皆不见了踪迹。这时,她才重新提起水桶,慢悠悠地从一侧的身树走了出来,向着野木树下走去。

将水桶放在少年眼前,她吩咐道:“­干­净的,喝吧。”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然后才对她点了点头,充满谢意地微微一笑,放下树枝,俯身优雅地吞咽着桶里的清水。之后,他倒了小许清水擦了擦脸,洗了洗手。

一切整理好,他再次启­唇­:“谢谢!”这次­唇­间虽仍发出了略带嘶哑的声音,但已可听清他说的话,“看你的穿着,你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吗?”

“是啊,你也是?”

少年苦笑道:“嗯……莫明其妙的过来了,又莫明其妙的过了两天,还差点成为野兽的粮食。对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好像……不是我们所在的世界。”

“的确不是原来的世界,你不能用原来世界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简如雅回答着,忽然嘻笑起来,一副得意的神情看着少年,用得意的口吻接着说,“不过,你的运气真好,因为你遇到了我,我不旦能保护你,甚至能送你回去。”

“你?”少年眼中没有半分惊喜之­色­,而是满腹疑惑地看向简如雅,显然对她的话抱持怀疑。

“对啊,但不是现在,可能要过上一段日子。嘛~~总之肯定能送你回去就是了,只要你接下来与我一起旅行,我要找到那只不负责任扔了我过来,又半路将我丢弃的麒麟。只要找到麒麟了,就能送你回去了。”为了增加可信度,表明自己并不是说笑,简如雅说完后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麒麟?”少年眼中更是疑惑得很。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反正跟着我就是了。”明知少年完全是累赘,但简如雅不想抛下他,理由很简单,她看到少年的那一霎那,想起了曾经流露异界的自己,那个时候,她何曾不是与少年一样落魄?一样惊魂未定。她在少年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见少年没有开口,简如雅再度扯起了话题:“我叫简如雅,你呢?”

“柚木梓马。”

“哦,柚木君,那你的回答呢?你接下来愿意与我一起旅行吗?”

柚木梓马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苦笑道:“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简如雅耸耸肩:“很遗憾,没有!”见柚木梓马苦笑不已,她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不要露出难看的样子嘛,跟我一起去蓬山吧,到了蓬山应该可以遇见麒麟了。”

“好。”柚木梓马微笑着点了点头。虽然对少女的话将信将疑,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比起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独自摸索,时刻从野兽身旁逃命,不如与对这个世界尚为认识的人一起走来得划算,哪怕那个人只是一位年纪看上去比他还小的少女。

带着柚木梓马,简如雅只能选择徙步的方式前往逢山。两人身上没有半毛钱,也没有吃的用的,两手空空一身轻。可是,轻松是轻松了,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简如雅是神,一个月不吃不渴也没有问题,这可苦了柚木梓马,一天一夜过后,他连勉强迈起脚步的力气都近乎没有。

若是有一匹飞骑就好办了。简如雅扶着柚木梓马,眼神忧郁地望着天空。为什么不见飞天的妖魔呢?若是能逮住一只成为飞骑该多好啊!如此一来,不旦加快前往蓬山的脚程,还能解决柚木梓马力气不足,时刻瘫尸的问题。

如果扔下柚木梓马……

……不,她不能这么做!

某种意义上来说,柚木梓马是她的同胞!

而且,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单凭这一点,她就无法扔下他不管。

忽然,简如雅用力一拍额头,大骂自己愚蠢。她是神吧?神的能力神通广大吧?而且她还懂法术吧?那她之前忧郁什么呢?即使不能开通空间隧道,但至少能带着人在半天内到达蓬山啊!

想通了的简如雅缓缓扬起明媚的笑,手按上柚木梓马的后脑,将体力不支的他弄晕,然后脚下像是生了风般,转瞬已静站高空。

全力发挥小宇宙超越光速她是不会的,但提高步速的法术却懂得不少,再说,她既能在空中行走,­干­嘛用两条腿慢悠悠的晃荡?地上看不见黄海,更看不见黄海中的蓬山呀!但在空中就不一样了,即便无法看到十二国规则的几何图形的全貌,但至少隐约可见黄海在哪个位置。

在陆地行走时,简如雅半只妖魔的影子都见不着,但在空中行走时,她瞥见成群结队的蛊雕——凶猛的禽类妖魔袭击一位骑着驺虞的青年。那位青年大

64、救人与被救 ...

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清朗,皮肤微黑。此刻,青年抿着­唇­瓣,眉头紧皱,一手紧握长剑,一手紧勒缰绳,在空中与蛊雕周旋。

青年剑术不错,砍妖有素,没有自己的事,溜之大吉为上。简如雅看了看便回过头,专心致志往黄海地带飞去,谁知前方又一群蛊雕飞来,挡住了她的前路。

彼时她想逮只飞天妖魔, 飞天妖魔均不见踪影,此时她想到办法赶路,这些蛊雕却来拦路,难道她好欺负不成?简如雅磨牙霍霍,缓缓抬起手,正当指尖凝起一股光团,身后一阵怪异的风拂来,伴随着一把紧张的声音响起:“海客?这种时候真是糟糕!”之前在与蛊雕对砍的青年将她扯到了驺虞上,手握长剑坐在前方,驾驭驺虞往陆地飞去。

驺虞速度虽快,但蛊雕的速度也不错,而且蛊雕似乎看中青年与简如雅等人是猎物,紧追在驺虞尾后。

简如雅没想到这个青年这么好心救自己,不禁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而在她打量之际,驺虞伏着众人到达陆地。这时青年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坐在上面不要肆意妄动,我会拦着冲下来的妖魔,尽量不让它们伤到你们。”青年虽然对简如雅说话,却没有回头,而是提剑整装待发。

明知她是海客,且与他素不相识,他竟然毫无理由出手相救,简如雅顿时觉得已与蛊雕作战的青年身上闪耀着圣母玛利亚的光辉。

这年头……这年头这类好人不多了呀!她之前弃他予不顾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简如雅将自己与青年对比,犹自感到惭愧。于是,她猛地挥出两道符咒,卷起一阵灼热浪潮,霎时将自空中俯身冲向青年的数只蛊雕化为灰烬。

突然少了几只蛊雕,青年轻松了不少,三两下便将靠近身边的两只蛊雕砍杀掉。战斗结束,他轻轻松了口气,立刻回头脸向简如雅,问:“你还好吧?”话音落下,他脸­色­骤变,一面大叫一面身形闪动,“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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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自作孽不可活 ...

“小心!”伴随着一声大叫,简如雅眼前一花,竟是青年提剑冲了上来。简如雅当然知道青年目标并不是她,而是从她身后伺机而动的妖魔,但她身为冥后,若是被小小妖魔偷袭还要人来救,传出去岂不是惹奥林帕斯诸神耻笑,这犹关自尊问题,在青年未曾到达之前,简如雅想也没想便反手一掌向前一推。霎时,身后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偷袭她的妖魔被狂风卷至高空,身体突然自燃,化作点点骨灰,被狂风吹远。

冷眼扫视妖魔的下场,简如雅捋了捋耳边长发,优雅从容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屑之意,冷冷笑道:“不自量力!”

急急收剑的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嘴­唇­微微开阖,却是半天没能吐出半个字。原以为这次遇到的只是普通的海客,经过刚才的事,显然不是这么回事,眼前的少女到底是……?

“看够了?”过了许久,青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清脆如黄莺的声音,语气中微透出一丝戏谑,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不由得稍稍露出了一丝窘迫之­色­。正欲开口转移对方的视线,却是醒起少女说的话是这边的语言,猛然一怔,微微瞠大了眼睛,诧异地看向少女道:“胎果?”而不等对方作出回应,他善意一笑,自我介绍,“我叫风来坊,目前四处旅行中。小姑娘,方便说出你的名字吗?”

“只是名字而已,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吗?我叫简如雅,很高兴认识你。”她微笑着自我介绍,并且对自称风来坊的青年友好地伸出了手,并未介意那句小姑娘。

风来坊对少女的行为感到诧异,怔了半晌,脸­色­微红地别过了脸,不自然地笑道:“蓬莱那边的人真是行事大方,不拘小节,我长见识了。”在这个男女观念颇重的古中国制度的世界里,哪有女子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伸手示好的?幸好知道蓬莱那边与这边不一样,不然他以为遇到了举止轻浮、不顾兼耻的女子了。

简如雅起先不清楚风来坊的心思,但从对方的神情与语言间大概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太妥当,便收回了手,才后自后觉的暗自失笑。从这位青年的处理方式来看,她对这位青年颇有好感,倒是差点忘记了这边的规矩了。

风来坊没听见简如雅开口,目光转了过来,视线正巧落在伏在驺虞背上不省人事的少年身上,皱了皱眉问:“对了,那位是你的朋友?他怎样了?”

“他一天没有进食,连水都不曾喝一滴,最终体力不支晕倒了。”

“我包袱里倒是有些吃的和一些清水。”风来坊一面说一面走到驺虞面前,解开上面伏着的包袱,将东西掏了出来,递到简如雅手中,然后将柚木梓马扶了起来。

“谢谢!”简如雅毫不客气地接过水与食物,然后一手捧着水袋,将清水一滴滴灌入柚木梓马的­唇­间,另一手则暗中拍了拍柚木梓马的背,将他弄醒过来。

幽幽转醒且喝了水的柚木梓马恢复了一点­精­神,瞥见简如雅手中抓着水袋,知道她又救了他,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感谢之意。稍微清醒过来,注意到身旁扶着自己的陌生青年时,他怔了怔,然后用疑惑的目光看向简如雅。

简如雅将风来坊交到手中的食物塞到柚木梓马手中,吩咐道:“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跟你说吧。”

等柚木梓马吃饱喝足,简如雅将事情的大概向他叙述一遍。紧接着,风来坊则向他们简单的介绍了这个世界,补充了简如雅在叙述期间出现的漏洞。听完后,柚木梓马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并且他虽感激简如雅救了他,但对简如雅的话一直半信半疑,这下便细细地盘问起风来坊,结果风来坊充当导向一职,向他们详细地介绍有关这个世界的事情。

经过风来坊一番详细得不能再详细的介绍,简如雅才发现之前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存在严重的不足,不禁暗自对碰到风来坊庆幸一番。而柚木梓马知道这个世界的详细事后,则是垂眸陷入了沉思当中,至于他沉思什么,只有他才清楚。

风来坊没有理会脸­色­各异的两人,而是转身在包袱中翻了翻,拿出了两件长衫递给简如雅与柚木梓马:“这边的事情你们已经有了一个了解,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正好属于巧州国,你们这身衣服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必然引起­骚­动。巧州国从前的王不旦讨厌海客,也不喜欢胎果,百姓自然就对海客与胎果厌恶至极了。”

“巧州国?”简如雅抓住了对自己而言甚为重要的字眼,“你说这里是巧州国?”敢情她是掉落在自己的地盘了?若这里便是巧州国地带,她倒可以理解这个国家为何荒废至此了。失去国君十多年,朝政上又没有得力的臣子处理政务,不荒废才不正常呢。

但是,身为冥后,要她坐镇这个国家管理这个国家的政务,似乎不太现实。再有,她不是一国之君的料子,平生最讨厌与人玩权谋论了,即便坐上那个位置,她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与心思又有什么用?如果不是清楚塙麒不达目的不会作罢,她才不会说出我同意三字。

果然早早上蓬山退位才是正道!

一早便打定主意的简如雅套上长衫,问:“来坊,你接下来要去哪里?方便带我们到蓬山吗?”透过风来坊的介绍,简如雅知道通往蓬山之一的令巽门就在巧州国。既然这里便是巧州国,那她倒是不用傻呼呼的跑黄海了,更别说黄海四周被任何生物也无法越过的金刚山环绕。

“蓬山?你该不会……你想去升山?”一向说话温文的风来坊稍微提高了声调。

简如雅摇了摇头,斟酌着该如何表明前往蓬山的理由,不料柚木梓马这个时候Сhā话:“麒麟能带我们回到那边,听说蓬山有麒麟,所以我们才打算上蓬山。”柚木梓马说话的时候,特地按了按简如雅的手心,似是提醒她不要拆穿他的话。

“原来你们去蓬山是打算回到那边吗?”风来坊再没有半分诧异之­色­,而是露出了严肃的神­色­,“自古以来,来到这边还能回去的事例少之又少,麒麟能引起蚀连接两个空间不错,但一旦触发蚀,两个世界将可能出现不可估计的情况。”

闻言,柚木梓马皱紧了眉,简如雅倒是一派轻松,神­色­平静而淡然,似是不甚在意,反手握住了柚木梓马的手掌,对风来坊微笑道:“你说的只是将可能,我想,只是送普通的海客回去而已,应该不会造成太大变动。不论如何,我们还是想到蓬山看看。”柚木梓马她是一定要将他送回去的,如果麒麟害怕引发蚀对两边造成影响,大不了她请尧帮忙。

见简如雅口吻中透着不容更改的坚决,风来坊无可奈何地笑道:“好吧。”如果在蓬山见不着麒麟,他也是可以帮助他们回去的,以他奏南国二王子的身份,请自家的麒麟帮忙应该不难。

“诶?”简如雅对风来坊突然说出好的两字感到不解。

风来坊轻笑着解释道:“我护送你们到蓬山。巧州国妖魔横生,而且令巽门秋分才打开,现在是春分,你到达令巽门也没用,一样进不了蓬山,春分打开的门是令乾门,令乾门所在国家是恭州国,所以,我们目前须前往的国家是恭州国。”

“…………真麻烦!”简如雅低咕道,对着天空竖起了中指,暗自咒骂着尧弄的什么破规矩,害她去一趟蓬山也这么难。

话说回来,当年壹原侑子领着她来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么麻烦吧?当时穿过次元通道踏入这个世界,所落的地点便是蓬山,那么是否可以说明,金刚山并非像传说所叙述的一样,一切生物无法越过呢?

就在这时,天空霎那间变了颜­色­,无数乌云拢聚起来,厚厚的云层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间中电闪雷鸣,排山倒海之势中一片萧杀之­色­,一派恐怖之象。

自称风来坊的利广二王子也没曾遇见过这等异象,当下望着天空怔住了。

柚木梓马咬紧­唇­瓣,暗自瞧了瞧风来坊与简如雅的神­色­,当他瞧见简如雅丝毫没有露出害怕或是恐惧的神­色­,反倒露出一副说不出的怪异神­色­,并且眉毛跳动,不由得感到好奇,定定地望着简如雅。

简如雅察觉到柚木梓马的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然后又望向天空,似笑非笑,再次朝着天空竖起中指。

此时,她内心爽歪歪,十分HAPPY,须知尧最讨厌她做这个手势。当初简如雅火气冲天向他做出这个手势时,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偷偷的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她的手看,后来当他从四月一日那里知道这个手势代表的意思后,便恨得牙痒痒。此后,只要他惹简如雅不爽后,简如雅就会对着他做出这个手势,让他气得咬牙。

霎时,狂风呼啸,天空再度变了颜­色­,若之前是­阴­沉,此刻便是黑云遮日。电闪雷鸣比之前更为强烈,噼噼啪啪的轰鸣声尤为刺耳,闪电的颜­色­由白转蓝,再由蓝转紫,并从天空划过,落在众人附近,在岩石遍布的山上划下一道焦痕。

驺虞恐惧地仰天长鸣,然后卷缩成团。众人已看不清三米外的事物,且狂风吹得衣服唰唰作响,飞沙走石之间,众人不由得闭起了眼睛。风来坊为了简如雅与柚木梓马的安全着想,也不再顾忌男女有别,一手拉紧简如雅,一手拉紧柚木梓马,喊道:“抓紧了。”

由于闭上了眼睛,简如雅的感官更为厉害,更别提她特意释放出神识,感应四周无一生命体,闪电与天雷均落在附近,简如雅磨牙,内心狂吼:尧,你个混蛋!迟早拉希腊诸神过来砍了你!

仿佛上天看穿了她内心的不甘,特意戏耍她,落在附近的天雷与闪电更加强烈,四周的岩石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焦痕,有的甚至辟开了两半,草木全被烧毁,浓烟伴随着狂风肆意飘动。

黑暗中,简如雅察觉到一道异样有别于柚木梓马、风来坊的目光落在身上,她皱了皱眉,转过脸看向目光的出处,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写不出正里八经的十二国记的,只能写抽的,捂面~~~大家抽我的话,下手轻点啊!顶着祸盖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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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剪不断理还乱 ...

空无一人!竟是空无一人!

简如雅收回目光,瞪着上方勾­唇­冷笑。尧啊尧,从我到达这个世界便布下天罗地网暗中窥探我的踪迹,对我的态度感到不满,不惜引发天怒,为什么却不亲自前来与我见面?

——难道你害怕了么?伪君子!

缩回被风来坊抓紧的手,简如雅双手飞快结印,默念了几句咒诀,一道黑­色­光芒从指尖渐渐向外扩散,片刻形成一张张开的巨网,席卷上空。两道力量在空中相拼,大气震动,气流疯狂卷涌,伴随着闪电在空中舞蹈,上空传来人耳难以捕捉的巨大轰鸣,狂风平地而起夹杂着无数砂石,弥漫在视野之中。

仅仅过了一会,天空乌云渐散,力量摩擦引起的火花缓缓熄灭,一切恢复了常态。

简如雅收回手,身子一软,脚下几个踉跄,差点稳不住脚而倒在地上,幸好风来坊就在身旁,她被他扶住总算站稳脚跟。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简如雅再次朝天竖起了中指,甚至做了个鬼脸。这次再也没有特殊情况出现。

离开了巧州国,风来坊带着简如雅、柚木梓马前往令乾门。黄海净是妖魔出没之地,前往蓬山中途中自然凶险异常,越是靠近,风来坊越是提高了警惕。在他眼中,柚木梓马脸露的喜悦与简如雅的悠然完全是无知者无畏,虽见识过简如雅的能力,但他认为这位海客少女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妖魔的危险­性­。

所幸一路并未发生变故,众人安全抵达令乾门。

令乾门外些人山人海。这里聚集了大部分为了升山而来的人及其随从,还有一些则是伺机抓捕妖兽成为骑兽。众人云聚门前,一片人声鼎沸。

“……还没有打开!”简如雅丝毫不将众人的吵闹声放在心上,她一心一意关注的只有令乾门,发现令乾门仍未打开,她小声地低咕着,心中恨不得将尧拖出来暴打一顿。

自己对尧的态度,简如雅一直未曾明白过来。似乎初次见面起,尧便注定是她的仇敌,是她的扫把星,首先她对他没有半分好感,其次遇上他她准会倒霉,于是两人总是几句不合便掐架。但是,哪怕对他恨得磨牙,却始终未曾厌恶,就好像彼此之间的仇口不管多大,都只是小孩子玩泥沙过家家的感觉,谈不上厌恶,更谈不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决绝。只是,每次掐起架来,她的内心便会涌起非要赢的坚决,只为了不让尧看她输的样子。

——很矛盾很难以理解吧!

简如雅望着前方,眼神悠远而绵长,低低叹息。

令乾门缓缓打开,之前豪气万丈的人们竟没有露出决绝的表情汹涌而入,反倒是露出犹犹豫豫的神­色­。简如雅着实好奇了一番,她还以为不论是伺机抓捕骑兽还是升山的人员都会十分兴奋呢,事实却与想像相差十分远,她忽然觉得之前那些人十分可笑,微笑着摇了摇头,大步走入令乾门。

进入黄海边缘,简如雅最大限度释放神识,忽感空气出现变动,她微微皱了皱眉,抬头一看,怔了一怔。只见眼前站着一道金­色­身影,令简如雅感到十分熟悉的金­色­身影,她跳下驺虞,嘴角缓缓翘起,对着金­色­身影笑得十分灿烂,但笑意却是未达眼底。

十二国中只有麒麟的发­色­为金­色­,因此金­色­身影的身份众人一看便知。看到一国台辅被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女目不转眼的注视,显然是十分失礼的事,很多人都对简如雅感到不满,有的甚至出言呵斥。就在此时,那道金­色­身影跪在简如雅脚下,恭敬道:“见过主上。”

“她就是塙麒从蓬莱接来的塙王?”塙麒跪下后,他身后的景致一览无遗,一大片的仙女与几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女,其中也有一道金­色­的小身影,似乎是某个国家的台辅,刚才的声音便出自他口,透着三分诧异七分好奇。见没人说话,他又接着说:“胎果、高中生年纪,这不是和景王差不多吗?”语毕,他看向身旁站着的年轻女王。

仙女那边一位年轻男子忽然发出爽朗的笑:“哈哈~~不枉此行,不旦见到了塙王,还遇到了老朋友。”男子微微上前,对站在简如雅身旁的风来坊眯眯笑。

简如雅没有理会自家麒麟充满期待的神­色­,也没有理会对她恭敬行礼的仙女,而是转向那位发出爽朗笑声的男子,像是平地响雷般咂出重重一击:“我没打算当塙王,我是来退位的。”话音刚落,黄海边缘霎时一片寂静,众人被她的话震得反应不过来。

之前开口的小个子台辅反应过来吼道:“开……开玩笑吧?你跑来退位?”不是很荒唐吗?哪有刚当王就说退位的?她就这么急着了结自己的生命?

“这玩笑可开大了。”被刺激不轻的男子喃喃道,转瞬严肃地盯着她,“你知道退位代表什么吗?”

“对啊!尚隆,你要好好跟她说一说这边的情况。”小个子台辅这次瞧着男子吼道。

未等雁国的王小松尚隆开口,简如雅便将他的话扼杀在摇蓝里:“我当然知道退位代表什么了,所以我才要退位!”

塙麒皱起了眉,一脸不赞同的神­色­看着简如雅,紫­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责备之意,跪着道:“主上,请慎重考虑!”

景王中岛阳子与景麒站了出来。景麒将手按在塙麒肩上,无声安抚着。景王则是对延王小松尚隆与延麒六太微微一笑,道:“让我来吧,她和我的情况该是差不多的。”接着,她迈步来到简如雅面前,伸出双手握上了她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友好温和的笑意,道:“详细情况由我叙说吧,希望你听了后再做决议。”

简如雅摇了摇头,心平气和道:“我明白你们想说什么,可我不是当王的料,我这个人很懒散,做不来一国之君,承担不了一个国家百姓的期望。最重要的是……我的身份!那样的身份成为一国之君,恐怕是前所未有的吧,我想天帝应该不会同意我为王,何况麒麟认主其中出现了误会。”成王的应该是浅川遥才对,她却是捡了这副身体,才被折腾了。

忽然,众人上方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天帝同不同意可说不准呢?”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自空中徐徐而下,落在简如雅的身前。简如雅一见少女脸露喜­色­,却在下一刻变得铁青,只因少女一面欠身行礼一面戏谑道:“该称呼您为塙王呢?还是该称呼你为简姬呢?”

简如雅攥紧双手,忍住暴涨的怒火,傲然道:“……请称呼我为冥后陛下,我与你家天帝没关系!”

少女一见笑得更欢了:“简姬害羞了吗?”转瞬却是笑意僵住,惊呼,“冥后陛下?这……这……”她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似的,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睁大了一双眼睛瞪着简如雅,似是她的话太过令人震惊。

“所以,别让我听见简姬这个称呼!”简如雅加重了语调,语气中透露出咬牙切齿的意味。

少女捂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惊呼:“简姬,您要抛弃天帝了?须知您与天帝每次见面都吵架开打,但我们都认为这是你们相亲相爱的方式呀。”

“见鬼的相亲相爱!我与你家天帝没那么深厚的关系!问铃,你若再说,信不信我将你踹回你家天帝那里去?!”简如雅最讨厌人家拿她与尧的关系说事了,偏偏与她关系素好的问铃总是拿这事说笑,屡禁不止,次次将她气得近乎暴血管。

话说回来,尧是故意的吧?故意的吧?那个家伙明知自家贴身婢女问铃的个­性­,偏偏还要在这个时候派问铃下界,不是存心让她没安稳日子过么?哈迪斯……哈迪斯在哪?身为她的丈夫,哪怕目前只是挂牌,他也得过来安慰安慰她受伤的心灵啊!何况现在是他的老婆被人调戏了哦!

说来说去,最讨厌的还是尧!果然每次扯上他就没好事!明明一直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因为她的一个举动而生气,却始终不肯现身,现在还派一位说话从不分场合的婢女过来,这算什么回事?尧,到底想­干­什么!

原来带着各种各样目的入黄海的众人看见华服少女自天而降,便知晓这少女不属于下界人类,而是尊贵的天上神仙,再从她话一出口便暗指天帝的旨意,不由得对她的身份感到好奇。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敢保证,降生至此再也没有比这事更为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了。

天帝?简姬?抛弃?相亲相爱?一个又一个敏/感的字眼刺激着众人的神经,即便神经坚韧如延王都不由得仿如被雷击中,伴随着耳边轰鸣,脑袋一片空白,再也无法思考,再也无法清醒过来。而塙麒,他似乎有点明白自家主上之前说的话了,目前睁大了眼睛盯着自家主人,完全呆怔住。至于蓬山的仙女,要么目瞪口呆,要么陷入满眼粉­色­状态,思绪显然已经飞至九重天那么远。

问铃难得被天帝批准下界,心情十分好,何况这次的任务是到蓬山迎接简姬。想到简姬,问铃的心情更好了,直觉这次又有好玩的了。

简姬,指的便是简如雅,而称呼中凡带姬字者,皆是与天帝关系不浅之人,甚至有朝一日成为天后之人。不过,简如雅的情况却与众不同,她之所以被称为简姬,完全是当初问铃一时口误所致。可是,天帝知道后并没有责罚问铃,甚至没有纠正她的错误,于是,问铃便一直称呼简如雅为简姬。

问铃私自认为吧,这个称呼并不冤枉,以自家天帝那个­性­,若是对简姬没意,不可能任由她叫。问题是以自家天帝的情商,绝无可能将简姬拐回来的,更另提天帝与简姬见面便吵架,吵架便上演掐架了。无奈之下,问铃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替这两只牵红线。

幻想如此美好,现实如此骨感。问铃忘记自己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了,她认为这句说得不错啊!用以形容她的努力最好不过了。想她这么废劲替天帝与简姬牵线,结果呢?啧啧,往事不堪回首哟!简姬红颜薄命,最终挂了!因此,从天帝口中听知并非如此,她高兴是理所当然的,更别提简姬过来了这边。

——好戏再度上演!

来到蓬山,问铃便清楚自己的预感对了,刚巧听到简姬的话,她没忍住就跳出来Сhā话了。果然,众人不负她的期望,脸­色­变得有趣起来了,教她热血沸腾。

好机会,绝对是好机会。

但是,玩笑过度的结果,问铃有点受不住了,她偷偷抬眼瞧瞧简如雅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简姬……生气了?”问完,问铃低垂着头,思考着要不要跑回天界,将自家天帝拽下来充当挡箭牌。只要天帝在场,简姬一定将火气发到他身上,那就没她一介婢女什么事了。

那么,要不要回去呢?万一回去了,天帝责罚她没完成任务咋办?扔下简姬一人在蓬山是极其不厚道的行为。

正当问铃陷入自我纠结中,简如雅瞧着问铃开口了:“生气?你说呢?问铃,做错了事是不是该弥补呢?”

问铃抬起头来,拿不住简如雅话中的意思,当下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问。

简如雅勾­唇­笑了,笑容十分和煦,看不出一点生气的迹象:“我一向大度,原谅你也可以,只要你替我办一件事。我对塙王这个位置没太大兴趣,也甚有自知之明,不是当国君的材料,何况麒麟认主期间出了错,我又是冥界之后?因此,这塙王我是万万当不得的,你便替我跟你家天帝禀报吧。”

这算什么大度!问铃眉头跳动,抽搐着嘴角盯着简如雅。眼珠转了几转,忽然心中一计,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决绝,道:“简姬,纵然问铃有错,但简姬确是天帝的人没错,退位事关重大,问铃哪敢擅自决定?请简姬随问铃前往天界。”天帝啊,接下来你得负责搞定简姬,我已经帮你一个大忙了,说出简姬是你的人得需要多大勇气啊!

简如雅挑起了眉头,正欲开口,却被一只苍白的手捂住了嘴,腰被人一手环住向后拉到一个怀抱中,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简直是放肆!朕的妻子岂容他人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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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王对王 ...

对啊对啊,冥王哈迪斯的妻子哪是别人可以窥视的?对问铃的说词感到十分不满的简如雅默默地点了点头,才后自后觉将自己揽入怀中的是谁了。她抬起头,惊愕地瞧着一副我很不爽的表情的哈迪斯,嘴角缓缓勾起,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哈迪斯,果然来了!

问铃比简如雅更为惊愕,她睁大了眼睛,目光紧紧盯着哈迪斯,嘴张得大大的,形成一个O字型。过了半晌,她才缓过神来,微微欠身,毕恭毕敬道:“原来是希腊之神三大域主之一的冥王哈迪斯陛下,请原谅问铃刚才的失礼,问铃见过冥王陛下。”

“哦?知道朕的身份?”哈迪斯颇感意外地扬了扬眉,然后微微加大了圈在简如雅腰间手臂的力度,笑意不达眼底,“那么事情好办了,朕要见见天帝,在他管理下的麒麟为何认朕的后为主,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甚至成为你口中的简姬!”哈迪斯后面几句加重了语调,语气透着刺骨的冰冷感,翠绿的眸子倏尔闪过一道­阴­郁的冷光,说到最后一句,浑身迸发出恐怖可怕的戾气。

蓬山天空被一团朦胧的黑­色­气雾笼罩,站在令乾门内外的大众无一不受这股带着浓重死亡气息的戾气所影响,接二连三倒在地上,神情痛苦。而沾不了血腥,仁慈为上的麒麟更是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落下,缩成一团不断地颤抖。

身为掌握死亡的王者,哈迪斯不怒则已,一旦发怒,世人皆惊。

问铃脸­色­苍白,眼角余光瞟见当下景况,手脚冰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视线接触到暴戾的冥王陛下,她的血液有种瞬间凝固的冰冷感,猛然跪了下来,声音轻颤:“冥王陛下,请息怒!恕问铃大不敬之罪!”语毕,她偷偷抬眼望向简如雅,视线满是乞求之意。

接收到问铃求救的视线,简如雅无力抚额,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连同腰身被哈迪斯紧紧钳制,不由得轻声一咳,抬头瞧向哈迪斯,刚好哈迪斯微微垂头看向她。四目相对,简如雅想起哈迪斯刚才的话,忽地脸­色­微红,轻咳掩饰羞态,说话转移哈迪斯的注意力:“其实……这是一场误会。”语音一顿,又觉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颇有欲盖弥彰的意味,不由得接着说,“事情巨细之后我再与你详说,暂且随问铃上天界,找天帝解决麒麟认主的问题。”

从简如雅口中听到上天界面见天帝之事,哈迪斯脸­色­微微一变,眉间竟泛起一丝恼怒之意,冷冷道:“朕不想见他!你也别去见他!”随即冷瞥着问铃,翠绿眼瞳散发着­阴­郁光芒,目光中蕴含浓浓杀意,“这个世界之事与朕等无关,朕与朕的后不会随你上天界。”说着,攥紧了简如雅的手腕,欲将她带离此地。

哈迪斯要走,尧这位天帝未曾出现,蓬山上又有谁能阻拦?眼见哈迪斯带着简如雅即将离去,一道声音划破苍穹,随着天空瞬间闪过的金光响彻黄海:“希腊之神中掌管死亡国度的冥王亲自驾临,令吾甚感意外,亦甚感喜悦,若不能见上一面,岂非遗憾?”声音平静,不急不慢,犹如流水般自然舒畅。

简如雅从哈迪斯瞬息万变的表情中意识到,接下来他们若与尧见面,事情大条了。于是,她反手握住哈迪斯手腕,抢先一步开口,将话题转移:“天帝,你既然发话了,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便不多说了。身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个世界的事情交由你处理最是妥当,我与……冥王有事须得马上离开这个世界,望天帝成全。”

天空没有传来回话,蓬山久久陷入沉默,哈迪斯脸上已泛起不耐之意,若不是简如雅拽着他等回音,他早已拂袖离去。身为冥界之主,神王宙斯与海王海赛冬都得让其三分的兄长,哈迪斯一向随心所欲,要他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等待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就连简如雅也将泛起不耐时,天空才再度传来了声音:“希腊之神的神王神格,你们一直寻找吧?”话一出口,简如雅与哈迪斯面­色­俱变,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被金光打散戾气而重现墨蓝的天空。

问铃初见哈迪斯便知晓其身份已是可疑,当然也有可能是问铃将简如雅说的话与哈迪斯说的话联系一起所得出的结果,因此,简如雅与哈迪斯都认为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没有在意,但这个世界的天帝为什么知晓希腊诸神在寻找神王神格,这令他们不得不在意。

“冥王,吾与冥后之间只是浅薄之交,一介婢女的戏言何以当真?不妨前来与吾一聚,何必急着离去?”声音虽仍平静而缓和,语气却微微变了变,稍微透出一丝轻蔑,似乎对哈迪斯因自家婢女的三言两语,从而对他怀有敌意与醋意感到不可理解与可笑。

哈迪斯是何等敏锐,岂有听不出天帝语气中微妙转变的道理,带着三分病态的脸上顿时一沉,冷冰冰的神­色­中满是萧杀之象。但事有轻重之分,比起争风吃醋,神王神格事关重大,不可大意,哈迪斯略微敛起怒气,冷冷地瞧向问铃,命令道:“带路。”

十二国的天界与奥林帕斯山顶的景­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奇花异草遍布,目之所及一片春意烂漫之景,夹带着花香的和风阵阵飘来,鼻间一嗅满是清新幽香。

亭台楼阁在飘渺的白云间若隐若现,脚下是白石铺成的小道,道路两旁鲜花争相斗妍,路的尽头隐约可见耸立着一座四角凉亭。

前往面见尧的途中,一阵绕梁悦耳的琴音由远而近,令烦躁的心情无比舒畅。近乎走到路的尽头时,凉亭的景致徐徐映入眼帘。一位身穿紫衣华服的年轻男子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位于他面前的石桌置了一架古琴,琴身呈暗红­色­,­精­巧而通透,音­色­清脆而纯正,男子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在琴弦上飞快地穿梭挑捻。

原来男子正是悦耳琴音的弹奏者。他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如瀑布倾泻而下,几缕发丝在和风中轻轻掀起,划过一道亮丽的弧度,­精­雕细刻的五官一派温和,­唇­瓣紧抿,睫毛轻颤,全心全意地弹奏着古琴,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清的孤傲与儒雅。

简如雅一眼认出这位弹奏着古琴的年轻男子的身份,对他所展现的一面丝毫不感惊艳,反倒眉头欢快地跳动,一副这丫的又在摆谱的神情。她从哈迪斯手中抽回手,快步上前,连跳三级台阶跃上凉亭,一手按住古琴,对弹琴的年轻男子——十二国的天帝尧,扭曲地笑了起来。

“终于肯来了吗?神王神格什么时候对你而言显得重要了?还是……因为他?”尧没有对简如雅的行为感到恼怒,而是双手离开琴身,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然后在说到他字时目光落在走上凉亭的冥王哈迪斯身上,语气忽变得复杂且莫明。

“他是我的丈夫,身份是希腊之神中的冥王,那么我的身份便是冥后,也属于希腊之神的一分子。如此一来,我不关心神王神格也不行,你说对吧?”简如雅回答完,嘴里不停地冷哼,忽地对着尧冷嘲热讽,“你对着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正经了?还学人家装儒雅弹古琴?哼,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神品如何,以为我会上当不对你所做的一切发难么?”说到最后,简如雅提高了语调,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尧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记仇。不过,自家丈夫就站在一旁,你与我打情骂俏不打紧么?”

霎时,简如雅双手重重按在石桌上,瞪着他,双目近乎喷出火来,怒吼道:“谁跟你打情骂俏?尧,别把我当傻瓜!我讨厌勾心斗角,但别以为我就不懂半分门道了。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麒麟认主是你搞的鬼吗?派问铃到蓬山恐怕也另有原因吧?还有你为什么知道希腊之神寻找神王神格?……还有,为什么这一世设计我依附在她人的身体上?!”说到这里,简如雅已掀起了尧的衣领,眼里隐隐泛起一丝伤痛。

尧沉默半晌,忽而展颜一笑,掰开简如雅双手,语气微露不屑之意:“我与你不过是浅薄之交,何须设计?虽然问铃称呼你为简姬,我一直并未纠正,但你未免借此将自己当回事了,冥后!”

哈迪斯闻言眉头一皱,冷冷地扫视着尧,眼神满是警告,而尧置之不理,只是瞧着简如雅,紧紧盯着她发怒的脸容,眼里流转着意味不明的神­色­。简如雅怔了一怔,然后用尽全力,一拳砸向尧的心胸。尧身子微微移动,躲过这击后,简如雅瞬步上前,双手翻手结印。

尧不断躲闪着简如雅的攻击,偶尔看准破绽出其不意地攻击,打击简如雅的自信,且悠哉游哉地轻笑道:“多年未见,即便成神,你的能力还是那么弱!看来,希腊之神的能力也不过尔尔,是这样么?我说得可对?”尧问话的时候脸向哈迪斯,显然是对他问话。

简如雅手舞灵符,划出法阵,未曾哈迪斯回答,便已怒吼:“谁说的,是我未尽全力罢了!别以为你是天帝就厉害了,即便我尽全力打不过你,但我相信小哈一定比你厉害!”语毕,攻击一波接一波,攻击能力一波强于一波。

“十二国是我所创的世界,一直按我的意念运行,你认为区区一介冥王能强过我?我想……各自全力一拼的话,会是平局吧。”尧的手脚应付着简如雅,嘴也不歇着,不定地与简如雅、哈迪斯扯谈。

哈迪斯此时才开了口,挑高了眉头冷笑道:“平局?朕倒是被小瞧了。……要比上一局吗?”忽而闪身参与战局,一手挥开尧迎面而来的功击,手臂挽住简如雅腰身,转瞬间将简如雅带离了战局,稳稳地落在凉亭里。

“冥王当真要比?”尧脚踏在离花海上方一尺的虚空中,面带微笑温和地询问,眼底却是一片冷至彻骨的淡漠,可见脸上笑意未达眼底。

“难道朕还怕你不成?但是,目前有比战斗更为重要的事,朕定当查问清楚。神王神格,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是否认识希腊之神中被人类称为先知的普罗米修斯?”哈迪斯与尧对视,两位神祗在不动声息中相互较着劲,脸上神­色­竟愈发显得凝重,半晌,额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

就在此时,到达凉亭便退了下去的问铃声神­色­慌张地出现,并急急地走到天帝尧的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念了几句,尧随着她的话而­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冷笑,眼里同时闪过一道冷光。接着,他对问铃嘱咐了几句,便挥手示意问铃退下。

问铃离开后,尧挑眉看向哈迪斯,不屑之意自眼角流泻而出,语气满是嘲讽:“原来希腊之神喜爱以多欺少,一哄而上,倒叫我长见识了。”

哈迪斯目光微凛,与简如雅同时皱起了眉头,暗自思忖着刚才问铃的出现是否与尧所说的话有关。而尧未等他们表态,又自顾自接着道:“都跑来这边闹事了,宙斯简直是管教无方!”与此同时,简如雅与哈迪斯皆感应到数位希腊神祗的气息,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

丢脸丢到外世界了!

简如雅脸­色­­阴­沉地望向哈迪斯:“小哈,你带人过来了?”难道一开始希腊诸神便打算群殴?虽然她认为群殴没错,但此时此刻被尧指出来真的很不爽!特没有面子啊!

尧是她的死敌!在他面前失面子是她最讨厌的事了。

哈迪斯单手支额,按住暴涨的太阳|­茓­,斜睨着简如雅,反问道:“朕会做这种事吗?”他跑来接妻子还要拉上帮手?可笑!

“难道是宙斯或波赛冬领人过来?总不会是他们闲来无事跑过来吧?”简如雅垂眸,似是向哈迪斯询问,又似是自问。

“哈迪斯,冥后,我们来接你们了。要抽谁?让我战神阿瑞斯解决他!”伴随着一阵兴奋的声音,一道火红的身影如旋风般出现,正是战神阿瑞斯。紧跟在他身后的是死神达拿都斯、第三代太阳神阿波罗、智慧女神雅典娜、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

简如雅与哈迪斯闻言都想一巴掌抽死阿瑞斯,免得他再丢脸,而尧接下来的话,则令简如雅抽搐不已,哈迪斯脸­色­铁青:“希腊之神……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阿瑞斯根本没有听明话中的讽刺之意,还大咧咧地得意狂笑道:“知道我战神的厉害了吧?你谁啊?敢与我比一场吗?”话音落下,雅典娜抄起胜利女神敲在他头上,恨铁不成钢的低声骂道:“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懂他的意思麻烦你闭嘴!”

阿瑞斯别过头,忿然道:“雅典娜,你这是什么意思!”

简如雅的眼角跳啊跳,然后在听到尧充满嘲讽之意的笑声下,爆发了:“麻烦你们给我回去!”

尧似笑非笑地看着后面赶来的希腊神祗,对问铃吩咐道:“问铃,在冥王与冥后离开之前,请好好招呼他们的……同伴。”

作者有话要说:尧与如雅有很多渊缘,追究起来比哈迪斯还要来得久远些,尧与如雅当初穿到异界有一定关系的

68

68、真相 ...

问铃领着几位一路抽人抽到天界的希腊诸神的离开了,凉亭剩下简如雅、哈迪斯、尧三位神祗。尧袖手一挥,一团光芒笼罩着凉亭的古琴,随着光团的消散,古琴不翼而飞。尧淡淡一笑,请哈迪斯、简如雅请到凉亭的石凳上坐下,轻轻拍了拍手掌。

随着掌声落下,自花园中一条迂回曲折的小径走出四位白衣翩翩的侍女,每位侍女手上都捧着一个托盘,有的托盘装着­精­致点心,有的托盘装着整套茶具。她们迈着碎步走到石桌前,将托盘上的东西放在石桌上,然后对三位神祗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简如雅与哈迪斯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些点心与茶水上,视线一直紧紧盯住尧,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从尧的口里打听有关神王神格的事。尧对他们的目光视若无睹,微微眯起眼睛,自顾自捧起茶杯浅尝,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当真令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拿他怎样。

这种状况下,打不得,骂不得,简如雅即便气,也只有气在心上。她拿起茶杯一口气灌了一杯,又提起茶壶倒满一杯,然后紧盯着尧,频频发­射­杀人光波。

尧轻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茶杯,凝视她半晌,才问道:“关于神王神格的事,你当真想知道?知道了,你确定不会后悔?”向她问话时,尧的神情很严肃,可见事情并非儿戏,令他也不得不敛笑认真对待。

简如雅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哈迪斯却一反常态,皱起了眉,握上了简如雅的手。他凝视着尧,似是想从尧的神­色­中看出点异常,很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来。而恰恰正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他的心才越愈发感到不安,直觉事情不简单。

尧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徘徊,最后定在简如雅身上,轻轻叹了口气,道:“希腊之神的神王神格,……不知在诸神间引发了多少战争,只因谁得到它,谁便能统一诸神,成为至高无上的神王。然而,谁又晓得,神王神格并不完整,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只拥有半块神王神格,而到了第三代神王宙斯,怕是半分神王神格都不曾拥有。”

哈迪斯听闻至此,不由得眉头紧皱,截口道:“父神只拥有半块神王神格?这是怎么回事?”宙斯没有神王神格,他是知道的,但自己的父神竟只拥有半块,他却是毫不知情。

尧笑得高深莫测,缓缓抿了口茶,才继续道:“第一代神王乌拉洛斯早已算到终有一日会被自家儿子推翻政权,便事先将神王神格一分为二,将另一半神格藏好,让推翻他的儿子永远当不成真正的神王。因此,克洛诺斯推翻乌拉洛斯后,得到的也不过是半块神王神格,而另半块……他一直在寻找,若非他找不到,最后又岂会让宙斯推翻他的政权?”

说到这里,简如雅忍不住开口问道:“被乌拉洛斯藏好的另半块神格在哪?为什么连克洛诺斯都找不着?”

“你为什么穿越异时空?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尧非但没有回答,反而突问简如雅一个与话题完全无关的问题。

简如雅愣住了,怔了半晌,才回答道:“想是想过,但我想不出结果,于是便不再想了,只当自己遇上了不可思议事件。”

“不错,一切事情对于你来说确是不可思议事件。”尧话中充满深意,停顿了下,看了看简如雅的神­色­,似是衡量她的接受能力,才继续接话,“当初乌拉洛斯将神格一分之二后,便将半块神格藏入空间缝隙,以备政权推翻后借这半块神格翻身,谁料空间缝隙突生变故,神格竟流落这个世界被我拾到。乌拉洛斯被克洛诺斯推翻后,借着一缕神识前来与我交涉,希望我还他神格。希腊之神的神格予我作用不大,交还于他并没不妥。可是,每个时空时间流逝皆不一样,当乌拉洛斯拿回神格时,已是宙斯联合众兄弟推翻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之际。由于双方的力量都近乎接近神王的实力,开战后便导致数个空间产生了大变动,这个空间也不例外。结果,乌拉洛斯神识俱灭,再度留下了半块神王神格,而我在接收这半块神格时由于空间变动失了手,神格落在异时空一位人类小女孩身上,引致她扭转了空间,穿越了时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闻言,简如雅霍地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盯着尧,全身微微颤抖着。哈迪斯皱紧了眉,已隐约猜测到下面尧将说的内容,他怕简如雅刺激过度,抓紧了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整个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尧的话仍在继续:“与此同时,宙斯与他的兄弟将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推翻,空间大变动产生的扭曲将长子哈迪斯吸入了空间缝隙,身上神格受神王神格吸引,落入与那个人类小女孩所在的世界里,并且与小女孩相遇,被小女孩所救。但并不是神王神格事情的终结,因为神格仍有半块,而这半块一直在克洛诺斯身上,宙斯的力量不足以从他身上夺取过来,因此引发了诸神之战。最后,那半块神格便随着诸神之战的结束,克洛诺斯的失踪而下落不明。”说到这里,尧忽然笑了,注视着简如雅,充满深意地说,“但不用担心,两半神格相互吸引,只要神格出现,拥有半块神格的神必定知道另外半块神格的所在。”

简如雅深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尧,凄厉的笑道:“……所以,普罗米修斯才会对我说那些话?你才会一直关注我?因为我身上拥有半块神王神格?而正好这半块神格是你失手掉落我身上的?所以从我穿越的那一刻起,就走入了一个深不可拔的漩涡中,是这样么?”

“不错,追究到底造成你穿越是我的责任,并且神王神格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时刻注意你的动向。”

尧倒承认得爽快,但他越是这样,简如雅便越是生气,越是恨得咬牙。这便难怪她一直与他不对盘了,原来彼此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咬了咬牙,她冷笑道:“真是好笑,希腊诸神之间的权利争夺与我何关?我不过是被卷进来的牺牲品,你既然知道神格落在我身上,为什么不取回来?而仅仅只是一直留意我的动向。再有,神王神格即便是你失手丢掉,但乌拉洛斯已神识俱灭,半块神格无主,你身为这个世界的天帝,何必搅这趟浑水?若真的想搅浑水,何不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从我身上取回神格?!”

尧沉吟良久,才缓缓答道:“乌拉洛斯神识俱灭前,要我保住半块神格,那个时候他为的不是政权,而是整个希腊神系。事情犹关各个空间的平衡,为了保持这份平衡,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啪”一声响,原来是简如雅挣脱了哈迪斯的手臂,站起身来,重重一巴掌扇在尧脸上。她气得浑身发抖,冷笑着说:“你答应乌拉洛斯保护神格,保护整个希腊神系,维持各个空间平衡,所以我就再次成了牺牲品对吧?你一直暗中观察我的动向,有意无意地安排我的人生,倒不如说是暗中观察着整个希腊神系,然后找出神王神格的最佳拥有者,制止所有动乱,以免像上次那样牵涉各个空间,造成各个空间产生变动,对吧?”

“不错,正是如此。”

“啪!啪!”尧说完,简如雅又是两巴掌扇在他脸上,仍是紧绷着脸,嘴角发出冷笑:“多么伟大的神啊!不愧是掌管一个世界的天帝。”语毕,她挥开哈迪斯的手,大步离开凉亭。事而至此,后面的话题她没有知道的必要了,因为她想要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从刚才的对话中得出了答案。

仿佛尧早已猜到她知道真相后会用出这种反应,所以差遣贴身婢女问铃守在花园出口。看见简如雅走出花园,问铃快步上前,领着简如雅穿过一座花香四溢的庭院,来到庭院一间装饰得金碧辉煌的房屋中停下。

挥手示意问铃退下,简如雅紧紧合上大门,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双臂环膝,垂头陷入双膝间,脸上神情悲愤而忧伤。此时此刻,她很想放声哭泣,但抿紧的­唇­瓣动也不动,眼泪也仿佛流光了似的,硬是挤不出半滴。

一直以来,她未曾想过自己的穿越涉及什么因素,以为只是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不可思议的巧合。但是,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她并非如此,她的穿越是被连累的,且这一连累之下,便卷了入一个争权夺利的漩涡,永无翻身之日。

自穿越那一刻起,她的命运便被人紧紧监视,降生的世界,所走的路,都刻意或是无意的被人控制住。无形的力量,一直伴随着她,寸步不离。

心念至此,她打个了寒噤,忽觉冷汗连连,寒风渗骨。明明已经是神,应该不会产生这些感觉才对,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有此种感觉。或许,因为迟来的真相太过出乎意料,教她无所适从。

真相一字一句,不断在耳畔回响……

穿越所经历的事件,一件件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闪过……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站起身子,抬步迈向被重重珠帘遮挡住的大床。她忽然感觉身心疲惫,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流泻出悲愤之­色­的眼瞳泛起了丝丝迷惘。她斜躺在床上,定定地凝视着雕刻着­精­美图画的屋顶,脑袋一片空白,耳畔只听到仿如蜜蜂在叫的嗡嗡鸣声。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她的日子过得心安理得,也不会怨天尤人,只会坚强地活下去,只为活下去。但当穿越真相揭晓,她产生了恨意,也无法保持像以往一样心安理得的心态。

恨,真的好恨!

原本,她有幸福的家,有疼爱她的家人,有很要好的朋友,做着可爱的少女梦,燃烧着青春,日子充实而美好。然而,尧一个失手,她什么都没有了,不旦流落异界独自苦苦挣扎,甚至失去生命后,保留着记忆的灵魂不断转世,不断穿越不同的时空,过着非人的日子,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为什么她得这样?因为她身上拥有半块神王神格!如果神格被尧取回还好,偏偏尧不愿意取回,而是借着她生命的轨迹寻找神王神格的最佳拥有者。

她是棋子,只不过是巩固希腊神系的棋子!

怎能不恨?叫她怎能不恨!

可是,她又该恨谁?恨尧?恨乌拉洛斯?还是恨整个希腊神系?那么,哈迪斯岂不也被她恨进去了?念及哈迪斯,简如雅更是迷惘。当初哈迪斯与她相遇是由于神格的吸引,那么哈迪斯对她的爱呢?都是真的吗?两人在异界的一切经历,也是真的吗?还是,皆不过是神格在作怪?

心中百转千回,简如雅只觉头隐隐作痛,脑袋再次空白,再也想不出任何东西来。她缓缓闭上眼睛,再也不愿思考,只望快快入睡,忘记今天知晓的真相,只当作了一场太过残酷的噩梦。

凉亭里,尧瞧着哈迪斯,扬了扬眉:“你怎么不追?知道我对你的妻子没有爱意,所以彻底放心了?还是……你茫然了?感到了不安,不敢追上去。”

哈迪斯收回久久注视着简如雅离去的视线,转过身,冷泠地盯着尧,声音冰冷:“你所做的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如果只为了维持空间秩序,你倒真是伟大的神啊!”

尧对哈迪斯的嘲讽毫不在意:“不然你以为……?”顿了顿,他敛容肃立,“你身为神,应该知道空间变动该是多么严重的事。目前,由于希腊诸神的战斗,你所在的世界已经与这个世界所指的蓬莱相互融合了,难道你还继续坐视不理?”

“……朕自会处理。”哈迪斯沉吟半晌答道。

“静候你的佳音。好了,你去找她吧,回去后替我问候神王宙斯。关于神王神格一事,既然我已说出了真相,那么代表着神王神格的最佳拥有者出来了。拥有半块神王神格的神是你的妻子,而她绝没有当神王的心思,你该懂我的言下之意吧?”尧意有所指。

不料,哈迪斯冷哼道:“你自持甚高了,自以为能借神格之事掌控希腊之神,你可知道,朕同样没有当神王的心思?根本不屑动神格的念头。”语毕,哈迪斯站起身来,掸了掸无灰的袖袍,施施然离去。

尧注视着哈迪斯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喃喃自语:“我岂非白白当了坏人?恐怕冥后恨我入骨了,这塙王她还愿意当?算了,本来只是引她过来处理神格之事,当不当还是过后再说吧。”

哈迪斯离开凉亭便寻着简如雅的气息,来到她的房间所在的庭园处,在屋外来回踱度片刻,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视线所及之处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向着珠帘垂下的方位走去,撩起珠帘纱幔,果真看见简如雅的身影。只见她斜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眉宇间泛着悲愤、痛苦、忧伤等神­色­,他不由得眉头紧锁。

他走至床沿坐下,看着她不安稳的沉睡,一双翠绿的眼瞳露出了类似于心痛的神­色­。但究竟是不是真的心痛,他并不清楚,因为这种情绪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似是要抚平她的忧伤,他缓缓向她伸出了手,指尖在眉间轻柔地游移。

忽然间,他翻身上床躺在了一边,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目不转睛注视着她,那些悲愤、痛苦、忧伤便深深地印入他的脑海,教他难以忘怀,越发显得心神不宁。由于知道了真相,她产生了那么强烈的情感,他为此感到害怕,害怕她会离他而去,再也无法相见,更不提夫妻相守。正是如此,才致使他虽然对尧的失手感到喜悦,却不喜欢尧,甚至对尧怀有敌意。

若是他失去妻子,他绝对不会放过将真相向自家妻子吐露的尧。

哈迪清楚目前更重要并不是与尧计较,而是守护简如雅。但对于知道了真相的简如雅,他该如何面对?哈迪斯对此感到茫然,没错,

68、真相 ...

他茫然的只是这个问题罢了。归根到底,造成简如雅颠簸流离的是希腊之神,而他恰恰是当中的三大域主之一,并且将她也变成了希腊之神的一分子。

她若是恨整个希腊神系,必然也会恨他吧?甚至对他产生怀疑。只要念及这些,再联想到虎视眈眈的玖兰枢,哈迪斯便觉得头痛。

一声轻轻的叹息,哈迪斯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良久不语。

简如雅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搂住,触目所及一片柔软的黑­色­衣料,便已知道搂着自己的必定是哈迪斯。但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他,只是再次闭上了眼睛,黯然不语。

哈迪斯察觉她的动作,已知她醒来,可下一秒见她再也没有动作,心下不由得猜测她在装睡,于是佯装不知紧紧抱着她。结果,你不动我不动,其实,彼此都在等待对方先动一步。

又过了良久,保持着姿势一动也不动的简如雅只觉得身体僵硬,手脚更是又酸又麻,不禁动了动手脚,由于被紧紧抱住,她的手不上心敲在哈迪斯胸膛,脚更是一伸便踢在哈迪斯腿上。

简如雅脸露尴尬之­色­,眼睛睁开一道缝,偷偷瞄向哈迪斯,发现哈迪斯垂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断将头往下缩啊缩,只盼哈迪斯没瞧见她偷看。

对于简如雅的动作都瞧在眼里,并切身感受的哈迪斯感到十分不解兼郁闷,暗自忖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恨他?讨厌他?希望他快快离开?

心念百转,总是联想到不好的一面,哈迪斯皱紧了眉。他想开口询问,但又害怕问出了口惹得关系更是紧张,到时得不偿失,不开口吧,他根本揣测不出她的真正心思,心下更是混乱。

什么时候,掌握死亡的王者变得如此人­性­化?

哈迪斯一方面想着简如雅,一方面对自己的变化感到诧异。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童鞋们都误会了,尧那家伙根本没对如雅产生神马爱意,那厮自始至终都不过是关心他的世界受到影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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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巧国女王 ...

真相如当头一­棒­,敲得简如雅措手不及,令她的思绪一下混乱不堪,胡思乱想。醒来与哈迪斯分开后,她站在云海之上整整吹了一夜冷风,头脑已渐渐变得清醒,心也缓缓冷静下来。

如今关头,恨与怨、痛与悲这些负面情绪皆多余,让它们盘据心头只会令自己更加失控,忘记应该做的事。没错,她穿越是被诸神连累,但现在追究又有什么用?能让她穿回去?即便能穿回去,又等什么用?多少年过去,关于简如雅的一切,记忆中只剩下模糊的印象。

目前最重要的是神王神格,但这事急不来,因为另外半块神格还未出现。

思绪渐渐理清,简如雅显得十分冷静,也决心摒除负面的思绪,令自己过得好。但这并非易事,知道与不知道终是有差距的。哪怕她冷静下来,但面对希腊诸神,或者面对着哈迪斯,她的心里多少有些异样,可能是很微妙的异样,但那确实存在。

因为神王神格事关重大,简如雅决定离开十二国,尧并没有阻拦,只是离开前对她说明,在她未真正退位前,她依旧是巧州国的国君。尧说这话的时候,笑得一个得意啊,好像简如雅愈是烦恼,他的心情便愈好。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只因简如雅与尧的渊源太深,仇口太重,所以才会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与事实稍有差距的一面。

眼睛看到的并非事实,在尧与简如雅身上总能得到最好的体现。

若非如此,问铃又岂会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幻想着与他们牵红线呢?说到底,都是问铃的自以为是罢了。

但是,尧的话对简如雅的确造成了影响。简如雅不是没打算退位,但她未曾正式登基,又怎能正式退位?尧根本是将一个麻烦问题抛给了她。于是,不论她愿不愿意,她成为巧州国的国君已是无从选择的事,这时她才后悔对麒麟说出我同意这三个意义非凡的字来。

麒麟是王的半身,若王不理朝政,麒麟便会得失道的症状,若王继续执迷不悟,麒麟便会因失道而死。麒麟死了,王也活不成。当然,简如雅不认为自己堂堂冥后,麒麟死后便活不成了,即便真的活不成,哈迪斯也有能力让她重新活过来。

她完全不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但稍有责任心的人,做不到将一个国家弃之不理。国家有千千万万人口,不理的话,这千千万万人口的下场将会如何?无论是谁多少能猜到一点,正因为后果显而易见,才更加不能置之不理。

——这是烦恼的根源。

背负着一个国家,压力可想而知有多重。

选择离开?选择不离开?这是一个重大问题。

简如雅思前想后,最后只得狠狠地瞪着尧,然后跑到蓬山找塙麒去了。她必须回去,不然神王神格的事情咋办?但又不能两袖清风,丢下巧州国啥都不理便回去。

再次来到蓬山,那些仙女见了她简直比见了天帝还兴奋,若不是有事要忙,估计她即将成为公园里的国宝熊猫了。塙麒见了她与仙女一般兴奋,身为麒麟,他自是知道这位仍是他的主上,更别说这位主上的背景强悍,怕是十二国无一国君能相比拟的,这下巧州国有救了。

在塙麒眼中,简如雅这位主上俨然已待成为巧州国的救世主。简如雅对此无比汗颜,却也无可奈何,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心想我是冥后我怕什么?

不得不说,强悍的身份是好物。

十二国的百姓虽然对冥后这个身份了解不多,但他们都知道天帝这位大神,巧国国君与天帝有亲密关系,这消息自蓬山流传下界,人人信以为真。当然两位神祗是有那么一点关系,但远远没有人们所相传的那般亲密,但这足以使巧国国君简如雅登基前彻底成为名人。巧国的百姓自是欢喜得不得了,许多流落异国他乡的百姓都纷纷回到了巧国,而巧国中身怀异心的官员对这位国君亦是丝毫不敢怠慢,更不敢跳出来搅乱局势。

简如雅登基时,整个巧国热闹无比,众多仙人与多个国家国君前来翠篁宫祝贺,送来无数奇珍异宝。这都是托了流言的福。简如雅对此感到好笑,曾几何时,她经历过与之相似的画面呢?哦……记起来了,是玖兰枢统一大半个血族时,她与他坐在同一位置,目睹着与此一样的画面。

时过境迁,繁华驳落,没想到有一天,她再次坐上王座,俯视脚下群臣。

登基后的第二天,各位仙人与国君纷纷前来告辞,简如雅特意留下了庆国景王与雁国延王,一来因为庆国景王登基前的国情与巧国目前的国情较为相似;二来因为雁国延王已有五百年的治世经验;留下他们,是因她想与他们交流治国经验。

景王原是一位高中生,对于希腊神话自是知道的,比起延王更为理解简如雅的难处,所以她很有耐心地细细教导简如雅,将十六年的治国经验无一保留与之诉说。延王嘛,只是提点提点,在他看来,巧国国君登基前的身份已是强悍得吓人,就以那层身份来说,就没有人敢惹,更何况幕后还有天帝撑腰?估计妖魔到了巧国都得绕路走。他直笑说巧国捡到宝了,巧国的百姓有福了。

身份强悍是很好,间接解决不少麻烦,倘若国君不懂得治国,那么最强的身份都是空谈。

简如雅与两位国君交谈时,不住摇头苦笑,看得一直藏匿于幕后的哈迪斯走了出来。这位大神一现身,两位国君的眼睛都直了。天帝他们没见着,但眼前这位的身份比起天帝也丝毫不逊­色­,那可是掌握死亡的王者啊!

或许正因为哈迪斯的名声太过响亮,气场又太过强大,两个时辰下来,两位国君难以忍受那冷至彻骨的气息,更别提几位国君身边的麒麟了。眼看经验交流进展得差不多,景王与延王找了个理由,十分适时的溜了。

简如雅两天两夜没有休息,送走两位国君,已觉有些疲累,不禁走回寝室休息。哈迪斯坐在床头,凝视着她的睡颜,斟酌了一下语句,轻声道:“若有问题,朕自会出手帮你,你不必为这个国家如此­操­劳。”

简如雅闻言微微一笑,睁开了眼睛,道:“我知道自己该怎样做,放心吧,过两天将事情理清了,我便与你一起回去,神王神格的事同样需要处理。”

哈迪斯叹道:“不过是一个人类国家而已,只要你说一声,朕的属下便可帮你处理得妥妥当当。”

“嘿嘿……你是不是想起了米诺斯?我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国家的王,治理国家自有一套,不然他不会放为冥府的判官。但是,这个国家的国君是我,我再不济,也得自己寻找良臣吧。”

哈迪斯不禁笑了:“随你喜欢,若有问题便通知朕一声。”

“会的。”简如雅一边应着,一边缓缓合上眼睛,她只觉眼皮越来越重,接着缓缓陷入了沉睡中。

翌日,简如雅带着自家麒麟上朝。登基时虽是百官齐聚,奈何前来的客人非富则贵,作为一个国家的国君,简如雅带上了礼节­性­的笑容,百官也是“忙”得团团转,所以真正注意到自家主上的官员并不多中,事实上,有的官员甚至连自家主上究竟是怎样子的都没有瞧清楚。如今上朝,百官才得以看清自家主上的尊容。

王座上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有着一副­精­致的容颜,穿着一身华贵繁复的衣料,一头墨黑长发披散而下,仅仅用数支雕饰­精­致的玉钗挽起了一半,乍看之下呈现出一副慵懒的姿态。若非少女嘴角微翘,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乌木的眼睛如云海一般幽深,教人看不见底,大概百官会以为这是位好欺负,或是不解世事的少女,怎也不会将她与天帝扯上关系。

巧国目前一片混乱,即便简如雅有着强悍的能力与身份,也不是说解决便能解决掉麻烦的,做事须得一步一步来。

朝堂上,她听取百官意见,翻看百官奏折,并且听塙麒的谏言。可是,奏折中堆叠的罪名与子虚乌有的指控令简如雅十分抽搐,再者,麒麟是仁慈的生物,一颗心比起圣母玛利亚还要来得圣母,是以简如雅每次听到塙麒的谏言,都得皱皱眉。

王不是好当的,简如雅一早便深有体会,如今切身体会,她直叫头痛。

眼看在这边逗留的时间显得长了,虽然哈迪斯仍不显急躁,从容淡定的等她慢慢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她却是急的。

巧国女王头痛叫多了,身为她的丈夫的哈迪斯便自行帮她处理了一些事,比如翻看奏折什么的。身为冥王,哈迪斯常常处理文件,他处理奏折比简如雅快多了,基本一眼扫过便能抓住事情的重点,至于令简如雅头痛的子虚乌有的指控与罪名等等,他冷笑之下批了几笔,结果翠篁宫抖三抖,百官惶恐,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乱写乱奏了。

事后,简如雅拿起哈迪斯批改的奏折一看,只得感叹一句: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有了哈迪斯批改奏折的经验,简如雅有样学样,也学着哈迪斯的思路去处理问题,结果导致仁慈的台辅塙麒每日不停地进谏忠言,说着主上这里不能如此云云,那里又不能如此云云。可惜,他的一番心意用在简如雅身上如同石沉大海,了无声息。但是,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朝堂渐渐平静下来。

台辅都有使令,这些使令同样可为国君所用,能利用的简如雅从不放过。离开前,她将塙麒的使令全部集中起来,然后给每只使令指派不同的任务。塙麒站在女王身旁,听得完全愣住了,为什么他辛苦降伏的使令得做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塙麒这样说出来后,简如雅挑起了眉头,然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她对这只过于仁慈的台辅委实不能再忍了。什么叫做杀人越货、偷­鸡­摸狗?朝堂表面的确是一派平静,但平静之下,谁又晓得里面暗藏何种汹涌?那些官员虽然害怕她的能力与强硬的背景,但这些不足以令他们死心踏地为她所用,谁又晓得有哪些官员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呢?谁又晓得有哪些官员等着掀起风浪呢?她不过是布网监视着行为有异的官员,等他们起事时命使令­干­掉罢了。

杀­鸡­儆猴谁不会?若是以为她离开便可掀起风浪,那便大错特错了。无论她在哪里,这个国家终归由她掌控,谁敢不从,只有一个下场——死。

即使被踹了一脚,塙麒仍然不忘进谏:“主上,请三思!”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过于仁慈的本­性­?”简如雅头痛抚额,然后吩咐一旁的侍女,将哈迪斯请过来。

“主上……”

塙麒还想说什么,却被简如雅冷冷打断:“我知道你不希望流血,但是,这个国家荒废了整整十六年,十六年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足以使一个人从牙牙学语的婴儿成长起来!你以为,这段时间不足以使朝堂的官员彻底改变吗?从他们呈上来的奏折便可知道,这些人怀的是什么心思!今日我能震慑他们,不等于他们便能从此收心养­性­!等我离开,他们的恐惧消失,这个朝堂恐怕风起云涌。哼,别再跟我废话,我心已决,你只要按我的吩咐做好本分便行。若有问题,我自会尽力赶回来处理。”

忽然,想到塙麒相当年轻,辅国经验不足,她又接道:“有时间的话,你不妨拜访景台辅与延台辅,向他们请教辅助国君的经验,我不希望等我回来,你还是这副样子。”心慈手软,若有人造反,估计一剑便可砍下他的脑袋,就如当年芳国所发生的事件一样。

将事情布置得七七八八了,简如雅通知了景王与延王,还有奏南国的二王子利广,便与哈迪斯离开了十二国,回到了玖兰府邸。

神王神格依旧没有消息,宙斯率领众神寻找十二泰坦神的遗迹,毫无所获。眼看两个空间渐渐融合,众神一筹莫展。

日子越来越平静,如同暴雨风来临之际,这份平静令人感到心惊胆战。

一个学期已经过后,简如雅本应回到立海大就读,但玖兰府邸座落东京效外,与神奈川相隔甚远,简如雅考虑到这点,又考虑到扯入了诸神的纷乱中,便­干­脆再当一个学期的转换生。

午间休息时分,她在学园漫无目的地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图书馆。也不知怎的,可能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她往里面走了进去。

图书馆内很安静,静得只听见翻书的声音。她站在其中一行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书,那是希腊神话。不翻犹自可,翻看之下,她大惊失­色­,手中的书啪一声掉落在地上,引来了旁人诧异的观望。她右手捂住胸口,眨了眨眼,缓缓平息激动,再从地上捡起书来。

再次翻看,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明明与之前所看的是一个版本,但内容已经完全变改。这本希腊神话的内容,同样记载着希腊诸神的事迹,但有些地方显然与原来的希腊神话不相符,比如里面没有冥王哈迪斯强抢春之女神珀耳塞福涅,娶其为冥后的故事,只有冥王痴心等待一位在异界相识的女子的故事。她再翻了翻其它的有关希腊神话的书籍,发现内容都已变改。

…………究竟怎么回事?

简如雅双手捧着内容变改的希腊神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中。

从图书馆出来后,简如雅整个人恍恍惚惚,她根本没有留意上课时老师说了什么,也没有留意到旁人对她的视线。若是她稍有留意的话,便会发现大家看她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异样,比如幸灾乐祸、担忧、不安、紧张,也会发现她的书桌变得有些不一样,偏偏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放学铃声响起,简如雅站起身来,将那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希腊神话塞进了书包,便背着

69、巧国女王 ...

书包离开课室。凤长太郎注视她离开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忽然间,凤长太郎追着她走了出去,追上她后,他拉起她的手,一声不哼地往网球部的接待室走去。来到接待室,他松开了她的手,不知是由于刚才进行了剧烈运动,还是由于他牵起了女孩子的手,脸­色­泛起了红晕。

简如雅仍处在恍惚期,没有对凤长太郎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淡淡的问道:“有事吗?”

凤长太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过了半晌,他从书包里掏出照片,递给简如雅,脸上露出忧伤的神­色­,垂首问道:“简桑,那天的对话我一直记住,难道这就是简桑警告我的原因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简如雅闻言莫名其妙,接过朝她递过来的数张照片,看了看,当下脸­色­微变。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中午找到的希腊神话变了内容,如今看到的照片,“她”与一位冷酷少爷在高级酒吧门前上演热吻戏。

再度认真一看,简如雅不禁挑起了眉头,然后伸手一指那位冷酷少爷问道:“凤君,他是谁?”

“……你不认识吗?”凤长太郎满腹疑惑地瞧着她,皱起了眉头。

简如雅好笑道:“当然不认识了,照片里跟他热吻的人又不是我,我又怎会知晓他是谁?”

凤长太郎更加疑惑了,指着照片上的少女,皱着眉说:“可是这半张脸明明就是你的脸呀,简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没有跟黑道有名的少爷热恋吗?”

“照片上不是有时间吗?那段时间我不在东京,怎么可能跟黑道少爷热恋?”简如雅更加好笑了,照片上显示的日期正是她在十二国处理巧国事务的时间。

凤长太郎眉头皱得更紧了,十分担忧地说:“可是整个校园都在传言,你没有来学校上学期间,就是和伊东家的大少爷在一起,而且……而且……大家都说,你暗中借助伊东家的财势,打击浅川财团,致使浅川财团破产。”

“……很厉害的传言。”简如雅中肯地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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