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的时候,我很快就睡着了。
甚至还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梦。
我梦见自己躺在温暖的液体当中。
犹如在母亲的子宮里一般,舒服温暖。
但是我却发现自己其实看不见的,甚至手脚也是无法动弹,连睁开眼睛这样的动作也是做不到。
但是周围的环境我却一清二楚。
那不是用眼睛看到的,而是感知。
我躺着的其实类似浴缸状的银色容具里,里面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上面盖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密不透风。
但我并没有觉得窒息。
身体自然而然可以呼吸着。
而无数的丝线从我身上连接着这个容具。
有点像是D伯爵曾经我塑造肉身时的情形,只是感觉到这个容具似乎比D伯爵制造出来的那个营养仓更高级些。
不过再高级也脱离不了这依旧是个营养仓的范围。
在我营养仓旁边有一具与我躺着的这具一摸一样的营养仓,而且看情形还在使用中。
我有些好奇地想过去看一下到底是谁躺在那里面,可是感觉脑袋一阵刺疼。
然后我醒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四合的时分。
我才早上一直睡到了晚上。
我的头一阵一阵抽疼,也不知道是喝太多酒所致,还是睡太久的原因。
客厅里,好坐在电视前,一脸懒散地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晚间新闻。
也只有在这里他才真正地放下所有的防备,享受普通人一般的生活。
餐厅里的餐桌上摆着满满十二盘散发热气的食物,那香味让我早餐午餐都没有吃的胃一阵抽搐。
我很确定这食物绝对不是好准备的。
估计是从哪个酒店里叫来的。
甚至叫的人还不是好,而是他那些手下孝敬他的。
“醒了?”
好懒懒地看了我一眼,黑色的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三年前的好的脸孔看起来还有些稚嫩,因为留着齐耳短发的缘故,有时候会让人误会他是个小女孩。
只有看他的眼睛,就知道,这样的人绝对非池中物。
但是现在他的一身光华都收敛了起来,看起来仿佛普通人间的少年。
我点点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些不大清醒的感觉,难不成是日本的夏天太热,把我热迷糊了不成?
毕竟我记得回来的时候,那个世界正是冬天,冷风刮在人冷山,都快把皮刮下来。
“那就开饭吧。”
好说着,站了起来。
“怎么知道我这个醒啊,饭菜都还热乎的。”
我笑着说,有意制造出温馨的气氛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叫来的外卖了,上一次的已经在垃圾桶里了。”
我啊了一声,不知道接什么好。
毕竟现在已经快8点了,以前都是6点左右就开始吃晚饭了。
碗筷汤勺都已经摆放好。
这一套青瓷餐具还是我们一起去中国城淘来的。
我来日本的时候是孑然一身,可是等我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开了画室,收养了好,渐渐的我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努力地过好每一天的生活,可是心里的空洞却越来越大。
就放佛心理面有了一个黑洞,拿什么都填满不了。
这种不安我无法诉诸于口。
我不知道该对谁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好像刚刚在做梦一般,如若我不醒来,那么我会将那当做现实。
“吃饭也不等我。”
墨纸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揉着一头越发凌乱的头发,穿着睡衣,一副大咧咧的颓废样,眼神甚至还有些刚睡醒的不清醒。
好知识淡淡地瞥他一眼,并不吭声,安静优雅地继续享用晚餐。
“要吃的就自己拿碗筷。”
我指指摆放碗筷的消毒碗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以前和好住的时候也不是就我侍候他,他不会煮饭都是我来做饭的,那么饭后的洗碗工作自然是交由他负责。
一开始他是随意地召唤出式神来帮忙的。
后来是在我半强迫下才开始学会了家务。
而且他也很聪明,所有的家务都只要示范一遍就都可以做到让我满意的程度。
既然是家人,就该分担家务。
只有这样子我才觉得这里更像一个家。
如果只是把这里当成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所有的家务都靠式神来完成,那么家的含义就会荡然无存。
只是这三年间,没有我在的日子里,好是怎么度过的?
今天我还看见他的身上穿着这么不合时节的衣服,也没有人去提醒他。
没有人关心他的冷暖,没有人在乎他的饮食搭配是否营养,没人为他等门。
每天回来都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家。
他那群手下从来都只是把他高高供着,却不知道好其实也只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少年。
他太强大了,这种强大让人将他从脆弱的人类离区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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