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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石城列岛惊魂 > 十一

十一

点了,但他一点睡的意思都没有。他回想着那个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的男人,回想着那张一半隐藏在黑暗的脸,那张脸,绝对就是祝青山!

他不会看错的,他是警察,在任何一种情况下,哪怕只是瞟过一眼,他都能从人群中分辨出他想找的人,这是警察的基本素质。

一个有钱人,一个绝对的超级大富翁,不告而别,对任何人都没有说出他的行踪,然后,他象个普通人一样,跑到一个距离京城上千公里,人口只有几十万的一个海边小城,住进一个条件很一般的酒店,这酒店在当地算不错了,可和北京的五星级酒店比起来,能否达到一个锦衣玉食的超级富翁的日常起居标准,令人怀疑。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什么事都有一个原因。

他的心犯罪理学老师讲过,即使是看上去最没有理由的杀人行为,例如当街杀死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其实你只要获得了犯罪分子的详细资料,你肯定能找出一个原因来。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排在中国富翁榜前十名的人,能够做出这种事呢。

他如果想风流一下,大可不必如此,他有的是机会可以做到这一点,只要他肯出钱,会有一排排的漂亮女人等着让他选择,各和类型的都可以。这好象是很无耻的事,但是事实。

高峰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办法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是个聪明人,他突然想到,也许他走到了一个误区中去了。

为什么总是要把他是富翁这件事排在首位思考呢?

有时,换一个位置思考问题,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如果把祝青山当成一个普通人,那么,他为什么会隐瞒自己的行踪跑到这里来,倒是有很多可以想象的理由。

他为了躲避仇敌;

他为了会见情­妇­;

他为了完成一件谁也不想告诉的事;

他因为犯罪而逃亡~~

想到最后一个理由时,高峰的思维突然就顿住了~

犯罪行为,以及一个无故消失在人们视野里的超级富翁!

上海大富翁周正毅,在他的经济犯罪行为被揭露前,不正是玩的这套把戏?!

高峰从床上一跃而已,几乎立刻就要打电话向李所长报告,窗外的黑暗让他猛地意识到这是深夜的庄河市,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

高峰点着了一支烟,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地坐着,思索着明天的行动方案。

如果祝青山是因为经济犯罪问题而躲避或者逃亡,石城列岛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从石城列岛到韩国首都汉城,海上的距离只有300多海里,对于这样一个大富翁来说,他在各地的无数朋友,为他办到这点事,不成问题。即使他的问题不大,在石城列岛躲避一时,也是非常好的决策。这里住户不多,而且多是朴实的渔民,与大陆之间的交通相对不方便,环境又十分的清新自然,在这样的岛上避居一段时间,这种级别的富翁到是可以做得出来的。

他掐灭了烟头,烟缸在桌上轻轻一动,发出了一声脆响,与此同时,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一声非常轻的声音,有点象是人的脚步声,谨小慎微。

隔壁就是林芳兵。

高峰慢慢地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仔细地听着,他能感觉到隔壁确实有人在活动!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间,尽量不发出响声,当他的头刚刚探出房门时,有一件东西砸在他的头上,高峰眼前一黑。

杨盼生沉默地望着黑暗的岛屿。

他问许一林,高总住在哪里?许一林似乎一愣,旋即回答道,他一般在王家落脚,因为他的养殖区主要靠近大王岛,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王家事实上并不在石城岛,而是在海王九岛。许一林看着杨盼生。

在石城岛东面的海上,距离不过一海里的地方,就是非常著名的海王九岛旅游区,其实,这个海王九岛和石城岛比起来小得多了。但它有极壮美的自然风光,吸引了很多猎奇的旅游者,名声反到比石城岛更高一些。

杨盼生点点头,回头看着祝小天,祝小姐,你没有你同学的电话吗?

祝小天的心刚刚从激动中恢复平静,听到杨盼生的问题,一下子想起何未曾经在下午给她打过的电话。她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要杨盼生,这个人的思维很缜密,她想。

祝小天赶紧拿出手机,找到号码立刻就拔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尖啸声,小天的耳朵几乎要受不了,不过她仍然耐心地等待,她已经来到石城列岛了,她现在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何未,她不想再耽误一分钟的时间。

电话那头的尖啸声停了下来,一个祝小天期盼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

小天吗,你在哪里?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祝小天忽然感觉到,原来她一直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仅仅因为一封信就跑到这么一个黑乎乎的岛子上来?跑到距离北京上千公里的他乡异地来?

现在她知道了,因为,她真的想听,何未的声音。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喊道,何未,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何未的声音里听上去到不是特别的激动,他又问了一遍:你现在在哪?

祝小天醒悟过来,她解释道,何未,我现在就在石城列岛的港口,你在哪里?!

这下,何未终于理解了,他在电话那头大声喊道:小天,你一个人吗?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祝小天一脸兴奋地看着杨盼生,在寂静的岛上,他们两人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许一林面­色­­阴­沉,他低下头,用脚踢着地上一个海螺壳。杨盼生看了他一眼,微笑着对祝小天说道,祝小姐,告诉你的朋友,不用麻烦了,我们送你过去,今天,我们就住在那里。

祝小天现在对杨盼生的印象赶快告诉何未,何未,我是坐朋友的船来的,我们马上过去,你不用过来了,你在哪?

何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的~朋友?

祝小天看了一眼许一林,何未,到了之后再解释吧,我们现在就出发啦。

何未住在一个叫海风的酒店里。

祝小天他们打了一台四面露风的“摩的”,五元钱,不过七分钟的时间,就来了石城“市中心”。

石城岛面积有26平方公里,从天空看去,它近似方形,四周的差不多,也就是说,四面的长度基本都在五公里左右,从港口到中心,其实只有不到三公里。

海风酒店到了。

祝小天还没下车的时候,她就看到在酒店门口站着三个人。

这个酒店很高级,出乎小天的意料之外,在皮口看到的最好的酒店,也没有这家海风酒店看上去气派,它的门厅是缩入式的,就象一个微型的星级酒店,是一幢六层楼,外墙装饰得很时髦。有点象北京街头一个中等的小酒店。

那三个人就站在门厅的雨搭下,在暗淡的灯光里,三个人的身影并列一排,静悄悄地站着。

隔开三年的时间,祝小天终于和何未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他一点没变。

祝小天甚至觉得,何未,仍然是那个在大学里嘻笑打浑的俏皮男生,他的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但从他英俊而年轻的脸上,却可以清楚地看到过去的时光,一瞬间,祝小天似乎觉得三年的时间并不存在了,她和何未,还有那些难忘的时光,一起扑进她的脑海。

在这春寒料峭的三月,在海风轻抚的夜­色­中,她的眼睛里,忽然就有东西涌了上来~。

何未~~,她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何未站在那里,他脸含笑意,但神情中有一种怪怪的东西,似乎~似乎他在仔细地辩认着祝小天,她的脸,她的身体,和她的衣服。

小天,你好。

何未平静地伸出手,旁观者都可以看出,他在掩饰着自己的感情说话。

杨盼生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何未,他的目光冷峻,没有感情;

许一林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小天,他的目光复杂,充满了痛苦~。

人,有时候需要当一个旁观者,甚至是自己的旁观者,无论他是有钱有势,还是穷困一身,当一个自己的旁观者,可以最清醒地自省。如果,祝小天此时,能当一个自己的旁观者,她或许会看到,围绕在她的周围,有很多复杂的心理和欲望交织在一起,它们彼此陌生,但却一触即发。

一个张扬而漂亮的女人打破了寂静。

她从三人队列里跳出来,从暗淡的灯光下一下扑到祝小天的眼前,用一种近乎夸张的姿态紧紧地抱住祝小天,小天几乎被她吓到了。

不过,三年的时光其实真的不长,祝小天一眼就认出来,她是朝凤!

朝凤,她变化真的大,她变得既­性­感又妖娆,她穿着一件绝对说不上合季节的衣裳,一款很风凉很艳丽的裙装。

半­祼­的酥胸,丰满的|­乳­沟被光影浓浓地勾画出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穿透力,酒店门前的那个睡意已浓的门童,眼睛瞪得象个铜铃,黑红而青春的脸上,写满了惊­色­的神情,直勾勾地看着朝凤。和冰雪般美丽的祝小天比起来,朝凤,似乎更符合这个太年轻的渔民对女人的幻想,她的身体包含了他畅想着的一切元素,看样子,如果给他机会,他能吞下她。

朝凤松开几乎被窒息她胸口的祝小天,她的嗓声仍然那么野­性­,富有男­性­化的特征。

祝小天,你想死我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美!?

她用富含表情的眼睛左右端详着祝小天,看上去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祝小天轻轻的推开她的手,朝凤,你还是那么漂亮。

她说的是真心话,祝小天知道,朝凤当年在班级里,甚至在整个系里,都是举足轻重的花边人物,她就象何未一样,只不过她是女的。她的美貌让所有的男生们跃跃欲试,除了何未。这很奇怪,但也正常,好象天下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感觉,在你的身边,有美女,有俊男,他(她)们招风引蝶,风流无数,但他们和她们之间,似乎永远也走不到一起,很少看到一个美丽至极的女生和一个帅比潘安男生靠在一起走路,他(她)们似乎从对方身上看不到他(她)们需要的目光,所以,他(她)宁可去找比他(她)们差一点的。

在祝小天的印象里,朝凤就是这样一个美丽至极的女生,她比所有的女生都美。

朝凤大笑起来,这是个自信的女人,她知道祝小天在真心地夸她。

她没有顾及何未,把祝小天引到那个一直站着不动的男人身边,问她,小天,你快看看他是谁?

那个男人微笑着伸出手来,一把握住祝小天的手,手上用了很大的劲。这是他的一惯动作,他本来就是个非常强势的男人。

这就是那个前任校学生会主席,现任职业做家的郭东绪。

祝小天笑呵呵地看着他,她从校友录上知道了他的近况,所以对他的感觉最深,她以前从来没有对他笑过,那时,他很骄傲。

郭东绪的变化让祝小天很吃惊,也让所有的人吃惊,不过,这个世界的变数如此巨大,变化是必然的,只是,有些人的变化,你发现不了罢了。至少,郭东绪对他自己的变化,看来很坦然,他仍然那么自信,小天,我是郭东绪,我们大家三年都没听到你的消息,这次何未这哥们请客,我们一定要好好聚聚。

祝小天回头的时候,再一次和何未的目光相对,何未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微笑,他的微笑感染力很强的,祝小天的心里闪过几个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女孩儿,有两个和她同寝室。

祝小天走到他的面前。

她想问,何未,你怎么会想起我,想起给我写信?

不过她没有问,因为她看到了许一林。

许一林正盯着她,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何未,而不是走向他。他的目光忽然就冷了下来,正是这变化的目光,让祝小天注意到了他。

她想到自己能在今晚赶到石城列岛,没有许一林的帮助是不可能的,她忽然感觉非常抱歉,她不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儿,她明白他的心意。

她冲许一林介绍道,一林,这就是我的同学,他叫何未。

在太平洋里,有一条挂着韩国国旗的渔船正在进行深海捕捞。

这里事实上已经进入了中国黄海,船员们非常小心,但他们不是怕遇上中国人,中国人取多就是赶他们走。他们怕的是遇上北朝鲜的军人。

有一个水手站在甲板,正在指挥其他两个人把一张渔网捞上来,这是他们自己的食物,不属于捕捞品。

正在作业的两个船员使劲地把网往上拖,捕捞用网一般是用机器拖的,象这种小网,他们得自己动手。

水手一连指挥,一般笑着大喊,他已经看到网里的东西了,这些船员们一年到头生活在海上,生食鲜美的海物是常事,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大海虾和金枪鱼更美味的了。

水手打扮的人姓金,叫金云起,是船主的儿子,这条船的船长。

金云起已经看到美味的金枪鱼了,用网捞到这东西的机会很少,他咧开大嘴笑起来。正在这时,有一个船员紧张地大喊起来,快看,快看,那是什么?!

金云起紧张万分,他以为是遇上了北朝鲜人,那可是一群要命的家伙,他们一般不说什么,举枪就打,当然,一般不是冲人来,但也会把人吓死的。

他顺着船员的手指看去,不远的海面上,飘着一个麻袋。

他放下心来,那东西外表写着汉字,似乎是什么货船上掉下来的货物。

他命令把船开过去,过了十五分钟,船帮已经靠近那个麻袋了,金云起跑到船边,向海里抛出一根绳子,绳头绑着一个粗大的铁钩,这是船上用来装货用的。

很快,那个麻袋就被钩上来了。

金云起没有让人帮忙,他自己来,如果里面有好东西的话,得由他来分,这个规矩大家懂,所以其他人都站在一边持着船长。

金云云拿着一把水手刀,轻轻一划,麻袋口应刀而开,这刀非常锋利,用来切割鲸鱼皮最好不过,一个破麻袋对它来说是小意思了。

麻袋口里露出些东西,看上去果然象是­肉­类货物,似乎象金枪鱼­肉­。

金云起是个粗汉,他把手使劲地掏进去,随手拽出一件东西。

旁边的船员一起恐怖地大叫起来!

金云愣了一下,这才看清,他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条人的小腿,他的手,正握着那只惨白的脚丫子!

海风酒店是一家刚刚开业还没到一年的新酒店。

从去年的六月投入运营,11月份以后,基本就没有客人了。何未他们到来的时候,酒店里只有三间客房有人住,其余的125间客房全都是空的。何未他们选择住在五楼。因为五楼没有其他人。

由于客人稀少,酒店老板也没有兴趣经营,只是简单地派了四个人,两名服务员,一个厨子,还有一个,就是门口的门童,他还兼职打杂。

当祝小天把何未介绍给许一林的时候,祝小天没有想到的是,何未对许一林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仿佛自己和何未之间有了什么默契,一起冷淡许一林似的,她不明白何未这是为什么,她一边抱歉地看着许一林,一边使眼­色­给何未,不过,何未也根本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杨盼生,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惊讶神­色­。

难道,这两个人,曾经认识吗?

许一林开始似乎对何未的无礼很是恼怒,当他发现何未如此注视着杨盼生时,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甚至掩饰了他对祝小天的失望。

杨盼生冷冷地看着何未,没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还是朝凤走上前来,她看着何未,又看看杨盼生,笑嘻嘻地问何未,怎么,你们以前认识?何未收起了惊讶,对朝凤微微一笑,是我认错了。

他走到杨盼生面前伸出手,您好,您就是祝小天的朋友吧?谢谢。

许一林哼了一声,眼睛放向外面的黑暗。

杨盼生轻轻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没有表情地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我和祝小姐是初次见面,他才是祝小姐的男朋友。

何未的脸上同样没有表情,他甚至看都没看许一林一眼,回头冲祝小天说道,小天,我们住在五楼,给你安排的房间是510号,你们吃过饭了吗?

祝小天真是有些尴尬,杨盼生这么介绍其实很自然,他当然从许一林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然而,他知道的并不准确,因为那只是许一林的说法。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她只能看着何未。

我的朋友~~他们送我过来,今天晚上他们也得住在这里,我们~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她喏喏地说道。

没等何未说话,郭东绪大手一挥,好事情啊!小天的朋友,自然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和石城列岛有缘,欢迎欢迎!

没有吃饭,他们确实累了。

当祝小天疲惫地走进510房间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从北京出发,到达皮口,在皮口遇到许一林,又认识了他的朋友杨盼生,然后,她和他们一起坐着汽艇来到石城列岛,看到了何未,朝凤,还有郭东绪。

这个过程很自然地发生了,就象一次普通的旅行一样。

25岁的年轻女孩儿祝小天,静静地想着这一切,在入睡前,她的脑海里一直在跳跃着一句话:

就象一次普通的旅行一样~~,就象一次普通的旅行一样~~

明天,会怎么样?

空无一人的二楼多功能厅里,电视机开着,午夜新闻刚刚播报完,中央气象台的预报员穿着代表提醒初春寒流的衣服,正在播报刚刚收到气象预报:

根据中央气象台站的预报,今天晚间,从太平洋上产生的一股热带气旋从福建沿海登陆,它将快速东移到华北和东北一带,并在移动过程中形成大范围的低气压气功旋,与此同时,从西伯利亚向南前进的寒流将于明天中午之后进入我国境内,两股气流估计会在华北及东北一带上空交锋,届时华北及东北大部地区将会有大风雪天气,局部地区将有暴风雪,希望各有关单位注意做好防寒防冻准备~~。

祝小天醒了。

她感觉睡了很长时间。

她慢慢地睁开眼,房间里仍然黑暗。只有一丝青白的光线,透过厚重的黑窗帘间隙钻到屋子里。这个房间很大,大而无当。

在房间的正中,就是祝小天的睡床,它基本是由当地木匠使用铁钉和未做深加工的木板合并成的,床上铺的是一种暗红­色­的被单,褥子和被子都很厚实,但明显很潮湿,即使在这­干­燥的春天里。它的上面有一种海水的咸味,还有一种长久未用过的发霉味道。

祝小天感觉周身都被这和味道包围着,好象整个身体睡在一片半­干­的海藻上面,海藻扎着她身体上各个敏感的|­茓­位,嘴里涌动着一种咸腥的味道~~

她困难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传来麻木的信号,让她的大脑反应了很长时间。

这种奇怪的身体感觉让她一下子变得燥热起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头很晕~,黑暗的房间里,似乎有一些东西上下在动~~

她咳嗽了一声,这声音把她自己吓了一跳,咳嗽让她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她感觉整个房间都左右摇摆了一下。

我怎么了?

她把慢慢抬起来,放在脑门上,摸到一片汗水,冷的,湿的。

她艰难地把脚放到床下,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了起来,如果这时有一人旁观者,他会看到,在黑暗中,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几乎把身体扭成成一个S形,正在费力地举高自己~~。

站在房间正中,她感觉象飘在在云里一样,双腿发软,她发现自己在发烧。

她想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于是侧过身去从床头拿起了手机,她从不带表的。

手机自动关机了,她按了两次电源,可它竟然一点反应没有,她就那么侧着想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这个N72从上次充电后已经连续开机两天了,这是它的正常使用时间。可她搞不明白,怎么连一点电都没有了呢?

她从床尾拿起她的手包,在里面找到了一粒药,然后在黑暗里摸到床头柜上放的水杯,那里有水,是她临睡前倒的。她吃的是一粒扑热息痛。

当她把水灌到嘴里时,药下去了,但水却被她吐了出来,这水竟然是苦的!

她满嘴都是腥味和苦味,这倒让她的头脑暂时清醒了一下。

她必须搞明白现在是几点,来决定她是否继续睡一会。否则,明天和何未他们的聚会~。

祝小天慢慢走到窗前,她的脸正对着那丝微光,可她仍然感觉一片黑暗。

她轻轻地拉开厚厚的窗帘,她的全身在一瞬间猛烈地抽动了一下,皮肤上布满了­鸡­皮疙瘩!

她看到了~~她自己!

就在她几乎要晕过去前,她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对,她看到的真是她自己,但那,只是她映在玻璃上的影子而已。

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吓自己,外面仍然黑着,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这很正常~~

正常吗?!

祝小天习惯­性­的用手绺了一下头发,一刹那间,她的身体僵住了!

她正对着玻璃做出一个动作,可是,在玻璃后面,那个深­色­的影子,它,竟然没有动作!它是她的影子,可它竟然不动!

祝小天在晕过去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在黑暗的房间里,她怎么可能看到玻璃上的倒影呢?

她晕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撒在石城列岛,从陆地看过去,在浩翰的黄海上,整个岛屿显得光灿耀眼。天气有些清冷,虽然阳光的穿透力很强,但却没有热度,海面上微微泛着波涛,有一层薄满的水雾在海面上轻轻地飘来荡去。

岛屿的海岸线被一圈白­色­的水花包围着,一大群白­色­的水岛在高空中漫不经心地飞翔,时时发出一阵清亮的叫声。星星点点的渔船在列岛周围逡巡,渔民们黑红的脸堂上都透出旺盛的生命力。他们年复一年地在这样的场景中开始新的一天,没有吵杂的人声,没有拥挤的街道,当然,也没有可怕的卖场,石城列岛的生活,在单调而自然的平静中,翻开限新一一页。

位于港口东边的小石城渡假村里,老板娘刘玉英迎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

刘玉英是岛上的土著居民,她的祖上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五十多年。在她二十五岁时,她嫁给了庄河市郊区的一个农民,姓金,叫金福贵。他们在庄河农村生活了十五年,生活很清苦,十年前,两人终于决定,还是到岛上去生活吧。结果,老金成了倒Сhā门女婿,在他和妻子结婚十五年后。

由于他们算外来户,所以只能住在港口边上。这里位置很差劲,最好的旅游季节里,也没有几个游客来这里玩,他们两个开了一个农家渡假村,事实上就是在他们自己家院子里盖了一排砖房而已,惨淡经营,倒也维持着比陆地上好一些生活水平。

这两个人很奇怪,男的年轻而帅气,女的“血”(庄河话,很的意思)漂亮,他们看来起来是趁着旅游淡季来岛上玩的,但看他们两个的神情,却有点让刘玉英吃不准了。

这个男青年的后脑上还包着一块纱布,脸上绷着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但时不时咧嘴疼一下的样子,却让他很没面子。那个女的偶尔偷偷地看看男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但不敢太张扬,她似乎对这个男人有些敬而远之,但男的对她却看得很紧。

女人看上去对刘玉英的渡假村条件很不满意,但男的却坚持要住在这里,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白了男的一眼,不再坚持了。

刘玉英刚刚要给他们办入住手续,那个男人很神秘地低头对她说道,不要办手续,我是警察。刘玉英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着这个挺的小伙儿,说,孩子~~,我们这里入住从来没办过手续,这里是岛上,不是市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小伙儿挠了挠头,噢,这样子~~。

那个女的远远地站着,实在忍不住,出声地笑了起来。

她笑呵呵地看着小伙儿,你们俩住东一间吧,那里阳光好,反正现在也没人住,炕挺大的。小伙儿脸上一红,那个女的抢着说道,我不想和他住一间房,他打呼噜,老板娘,你给我们开两间,我付钱。

刘玉英惊讶极了,她看着小伙儿,这个小伙儿犹豫了半天,竟然真的没有反对。刘玉英信佛,这个岛上大多数人信佛,她一边拿钥匙,一连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哎,夫妻有缘做成双,菩萨保佑算帮忙,人生一世何苦来,到头都是一个缘啊~~

小伙儿和女的进了一个房间,进门前,小伙回头冲刘玉英说道,大妈,请不要告诉外人,我确实是警察,这是我的警官证。说着,在刘玉英面前晃了一下,刘玉英不认识这东西,笑着说,好吧,不过小伙子,我们石城岛一共就万把千人,多少年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你想知道什么,我这个老太婆也可以告诉你的。小伙儿放下严肃的表情,大妈,不是什么大事,但请不要对外人讲,丫和岛上居民无关。

刘玉英离开时,一直在想,这小伙子说话怪,“丫”是什么意思?

远远地传来两个年轻人的说话声,好象在吵架,听不清楚,刘玉英摇了摇头。

林芳兵脸­色­一变,她仔细地打量着高峰,心中对这个周店派出所的小警察不禁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一直没拿他当回事,北京市公安局长都认识她,和她一起吃过饭,一个小小的派出所警察,她确实不用看上眼的。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她看来得重视了。

林芳兵笑了一下,问道,高峰,你还知道些什么?

高峰的声音大起来,林芳兵,现在是我问你,老实回答问题,你不要再耍花招!老子挨一闷棍就算了,但现在你要意识到你本质的问题更严重!

林芳兵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没想打你,是你自己非要跑出来看啊!

高峰摸了摸肿起来的后脑,哑口无言地站在那里。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房间的门内,有一个人在黑暗中抱紧了他,从那人的身上,传来一阵阵曾经让他心醉神迷的味道,是林芳兵。

此时的林芳兵穿着一席很薄的睡衣,好象是自己的带来的。高峰的头正枕在她的胸前,软软的香香的,这种刺激甚至比从后脑传来的疼痛更让他难受。

这一下打得不算重,但仍然让他昏迷了差不多有十分钟。

他感觉身上其它部位没问题,就挣扎着要站起来,但林芳兵抱得真紧,他一时还有点头晕,­干­脆就放弃了挣扎,多难受一会吧。

等到他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林芳兵才喏喏地告诉他,这一下,是她用卫生间里的吹风机打的。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

林芳兵半夜上厕所时,忽然听到从窗户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似乎有人正想从窗户进入她的房间,林芳兵属于那种很少见的危急时刻能不动声­色­的女人,她轻轻地移动脚步,来到房间门口,然后轻轻地打开门,在走出房间前,她顺手从卫生间边上拿了一个铁壳的吹风机,这家伙又大又重,表面锃亮,是那种过时的产品。

走廊里一片黑暗,林芳兵在分辩着方向,她朝高峰的房间门口移动过去,这时,从门口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她房间窗外的那个人已经快要进入房间了。林芳兵正要大喊大叫时,忽然,她身旁边的房间们打开了,一个脑袋露了出来,在这种紧张时刻,林芳兵根本来不及分辩,她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但她知道有人要对她不利,很可能会下死手。

所以,她豪不犹豫地砸了下去,几乎用上的全力~。

高峰没想到她会如实交待。他盯着林芳兵的脸,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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